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踏天争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三生万物

    靖公主朝方荡这边望过来,当初方荡和嘟伽战神厮杀的场面她是见过的,不过在她眼中方荡也就是稍微灵活点罢了,没什么本事,要不是靠着毒液,根本不可能战胜嘟伽战神,现在方荡身上没了漆黑的血管,等于是一只被拔了毒牙的毒蛇,掀不起多少风浪来了。

    老实说,别看方荡当时杀了嘟伽战神,但方荡远远不够格给她当侍卫。

    鸽子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朝着方荡一抱拳。

    方荡眨了眨眼,也学着抱拳,结果他的双手还没有抱在一起,鸽子卑鄙至极的一个箭步窜上来,五指如爪朝着方荡的肩膀便抓了过来。

    方荡被对方突然地动作刺激得筋肉猛的一紧,但随即就放松下来。

    方荡微微皱眉,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情,原本他以为这个鸽子应该很厉害才对,但怎么速度这么慢?

    并且那只手看起来虽然挺强大,却给方荡一种软绵绵没有多少力道的感觉?

    随后方荡发现,不光鸽子这只手变慢了,四周的一切都变慢了,风吹树枝微微摇晃,地面上被踩踏起来的尘埃氤氲着如同雾气。

    原本听不到的极远处老鸦呱呱乱叫,现在竟然也清晰入耳。

    而只有他口中的那颗奇毒内丹,在飞速的转动,不住的往郑先身躯之中输出些什么。

    方荡被对方的鹰爪激得进入了另外一个状态,这个状态叫方荡感到新奇有趣,玄之又玄。

    并且方荡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力量,以至于方荡坚信自己徒手就能将鸽子的胳膊撕碎。

    这使得方荡手指发痒,有种想要立刻马上就试一试的冲动。

    方荡静静地看着那双手朝着他缓缓伸来,嘴中轻轻晃动着那颗高速颤动的奇毒内丹,以至于他的舌头都在嗡嗡颤动,方荡心中思考着应不应该将这只手撕掉,然后将鸽子的脑袋揪下来,一脚踢上房顶,但想了想后,方荡放弃了这个念头。

    方荡身形急退,那鹰爪般的手却接连施展出三四个变化,叫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最终,鹰爪一下便抓在方荡的肩膀上,方荡闷哼一声,眼中满是茫然。

    方荡其实已经做好准备,若是这个鸽子用力太大,他就撕碎了鸽子的手臂,甚至捏碎鸽子的脖子,方荡是从漆黑如同地狱般的残暴原始的世界之中走出来的,绝对不会束手待毙,他可以让,但对方下死手的话,他也绝对不饶人。

    不过这个鸽子下手极有分寸,一抓在方荡的肩膀上,手指并未吐力,便哈哈一笑收手了,点到即止。

    并且现在的鸽子脸上一下崩掉了,看上去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如同鹰枭般的狠辣气质,相反,一张脸上全都是褶子,鸽子太瘦了,一笑满脸都是。

    刚才鹰枭一般的模样显然是他装出来的。

    鸽子扭头笑道:郑老大,这小子是个屁股光溜溜的雏儿。

    鸽子没心没肺,笑得出来,但四周的几个守卫脸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郑守。

    练武之人都是直性子,方荡要是很厉害,郑守也就不说什么,虽然看得出方荡反应不错,能够接连避开鸽子两爪,但郑守的目光何其老道?一看方荡的身形步法就知道方荡绝对是连血肉境界的边儿都没有摸着的雏儿。

    靖公主将这么一个愣头青生塞进他这守卫队中,算怎么回事?这还不是因为王火的事情?

    郑守看向靖公主,目光中有问询之意,靖公主微微皱眉,显然也觉得方荡有些太差了,微微摇头后,靖公主拉过两个火奴,再次开始对练。

    郑守微微一叹,随后看了一眼方荡,一只手转着两颗硕大的核桃,另外一只手在方荡身上捏了捏,肌肉松软,内在的骨头倒是够硬,但骨硬易折,也不算什么好事儿。

    郑守微微摇头,然后道:底子太差了,肉嫩得滑手,你以前是卖馒头的么?周围几个守卫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基础差底子薄儿,没关系,能吃苦就成,要是连吃苦都不行的话,最好自己滚蛋,憨牛,你操练操练这小子。

    一个身材五大三粗,披着一身如同甲壳般的黑皮的壮汉走了出来。

    憨牛瓮声瓮气的道:知道我这身皮怎么变成这样的么?

    方荡看着这憨牛的一身粗糙老皮,看起来犹如象皮一般,丑陋得不像话,方荡本来还以为是天生的。

    此时鸽子走过来,看着方荡眼中的茫然,摇头叹息道:这还真是一个啥都不懂的雏儿,憨牛那货脾气大,三句话说不明白就开始揍人了,估摸跟你也讲不清楚,我来给你说说。

    血肉境界懂不懂?

    方荡疑惑的摇头,他确实不懂,虽然在火毒城呆了有些日子了,但却从未接触到这些事情。

    鸽子显然有一颗好为人师之心,当即摇头晃脑的道:血肉境界是修仙的基础,分为锻肉淬血铸骨强筋四层,每一层又分三节,就拿锻肉来说,第一节叫做生茧。

    说着鸽子在方荡眼前晃了晃自己的双手十指,第二节叫做苦皮。鸽子又指了指一旁的憨牛一身老皮。

    第三节叫做脱皮,就是如同脱衣服一样,将憨牛这身老皮给脱下去。说着鸽子指了指一个中等身材的守卫,这守卫脸上如同地图一般,上面有的地方布满老皮,但有些地方却露出粉嫩的犹如婴儿般的肌肤来。

    这是锻肉的三节,然后就是淬血,第一节叫做炼心,你听这就叫做心如擂鼓。

    方荡顺着鸽子手指方向听去,就听到郑守的心脏咚咚跳动如同擂鼓般的声音。

    第二节叫做去渣

    鸽子还没有说完,憨牛已经不耐烦了,一划拉,将鸽子瘦小的身子扒拉到一边,这家伙一辈子都不可能练到淬血的境界,你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来,小子,今天我憨牛帮你生茧!

    说着憨牛一只手按在方荡肩膀上,抓着方荡直接一丢,这憨牛力气极大,方荡没有感受到恶意,所以没有反抗,顺着这一丢之力直接飞了起来。

    随后他发现自己的落脚点正是在练武场正中的那一口三米高的大缸,原本在地上他看不到缸中,但是现在居高临下,他看个真切,大缸之中满是漆黑的沙石。

    方荡这一次没有进入那种四周一切变慢的境界之中,只觉得耳边生风,随后便直接落入缸中。

    方荡原本以为缸中不过是沙石,还想着双脚着地,站在上面,却万万没有料到,这大缸之中并不是沙子,而是一种四角尖尖锋利如刺般的蒺藜,这种蒺藜很轻,远远看去相当结实的地面,方荡一落在上面,简直如同落入水中,一下就沉底了。

    一种剧痛瞬间袭来,这种蒺藜只有黄豆大小,上面的棱角尖锐犹如针刺,落入其中,方荡几乎一动都不敢动,只要稍稍一动,四周的蒺藜棱角便在皮肤上摩擦不断,那种痛楚难以形容,简直就像是用铁刷子在刷一样。

    方荡深吸口气,压下皮肉上的疼痛,正准备从这大缸之中钻出,耳边传来憨牛的憨直大喝:你要是想练出一身茧子来,就得能吃苦,以后每天在这缸中练拳。

    方荡正疑惑中,猛感到蒺藜被搅动起来,翻江倒海一般,有什么活物跳入到这大缸之中,排挤得蒺藜全都撞向自己。

    方荡立时感到钻心痛楚,随后耳边便是一声惨叫。

    哎呀,我的娘哩儿,疼死我啦我要挣大钱,我要买房子买地,我要娶媳妇儿

    方荡听出来了这是鸽子的惨叫,一边惨叫还在一边许愿

    鸽子唉唉呦呦的大叫,一边叫一边还给方荡讲解:这磨皮蒺藜可是好东西,一般人根本用不上这东西练皮肉,都是用粗砂粗盐自己磨,没有个三五年生不出茧子来,好好珍惜这磨皮蒺藜吧,这东西在外面一个铜板一颗,这一缸值老了钱了,哎妈呀,可疼死我了

    方荡此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修炼之法。

    方荡想了想后问道:你说修仙?这样就能修仙了么?对于修仙者的力量,方荡充满向往。

    鸽子不断搅动自己身边的铁蒺藜,一边惨叫一边道:啊啊啊都说了这些不过是给修仙打基础,不过你就别做梦想要修仙了,要想成为修仙者至少要突破强筋,别说你,我这么英俊潇洒,这么天赋卓绝,这辈子都没指望,啊啊啊啊啊我要挣大钱,我要买房子,我要娶媳妇估计是太疼了,鸽子必须用愿望来给自己打气,要不然坚持不住。

    方荡闻言知道这确实是一条通往修仙的道路,心中一下火热起来,随后问道:怎么才能突破强筋?

    方荡眼前陡然出现一个脑袋,正是鸽子那张脸,只不过这张脸上现在满是被扎出来的红点,疼痛扭曲得如同鬼一般,喷着蒺藜叫道:强筋?别做梦了!要是磨皮生茧的话,你现在随便乱晃就成了,你要是有耐力在这里呆上一个时辰,郑老大估摸着愿意传你一套拳法,到时候你就在这里打拳就成了。

    方荡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在这大缸里面晃动起来,剧痛刺骨。

    方荡一动,幅度不小,挤得蒺藜涌向鸽子,鸽子立时再次叫娘起来。

    鸽子随即充满邪念的用力一撞,所有的蒺藜再次冲向方荡,这一次连方荡都叫痛起来,方荡才不吃亏,当即用力一推,鸽子叫娘之声嗷嗷直响,两个大男人在缸中你来我往,叫唤不断,激情四溢。

    啊啊啊,疼死我啦

    啊啊啊啊,我的娘哩,我要挣大钱,我要买房子,我要娶媳妇

    两人在这大缸之中互相磨皮,杀猪般的叫唤不休,远比一个人在里面锻炼更有效。




第十七章 对赌
    郑老大,这雏儿竟然没有直接从磨皮蒺藜中蹦出来,难得,要是能在里面呆上一刻钟就算不错了。早管事笑着说道。

    郑守抿了抿嘴唇还没有说话,身后脸上厚皮脱落,如同地图般的豹子笑道:一刻钟?我看那小子怎么也能坚持两刻钟,早管事,你难道没听到那小子现在还只是叫痛,都还没哭爹喊娘么?

    早管事听了听,果然只听见鸽子鬼嗥不休,爹娘妹子,房子钱媳妇的怪叫,方荡则就是嗷嗷叫痛。

    不过他摇头笑道:别看我不练武,但里面的门道儿我可清楚,你们这些家伙都是我亲眼看着从这口缸里走出来的,我记得当初郑老大刚进蒺藜缸中的时候,足足坚持了三刻钟,那可是几乎打破咱们王府的记录,即便现在也位列前三。

    郑守微微一笑,这算是他当初的一件光彩,他的武道天赋还真不算差,远胜同辈,然而,现在那些原本资质不如他的,有不少都已经开始锻骨了,远超过他,想到这里郑守心中微微一叹,看了眼远处的靖公主,眼神变得温柔一些,随后也变得异常坚定,一切都是命,道路是他自己选的,他没什么可后悔的,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求个死时干干净净的闭眼么?

    早管事继续说道:当初的郑老大什么样子?就那细皮嫩肉的小子?你说他没有哭爹喊娘?我估计他现在根本没那个力气,一刻钟我都给他加了添头了,鸽子那小子当初也就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要是这小子能坚持过一刻钟,翠月楼,我请你们两个吃酒。

    唉?铁公鸡准备拔毛了?豹子瞪大了眼睛惊诧道,随后连忙手搭凉棚,望着西边的天空猛看,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钻出来的。

    早管事呵呵一笑,成竹在胸般的道:铁公鸡就算想拔毛,也得有拔毛的机会啊。你说是吧,郑老大。早管事似乎很看不上方荡,语气之中带着轻蔑。

    郑守笑道:不成,早管事想拔毛,我得助你一臂之力,我赌这小子能坚持一刻钟,输了我请酒,这小子要是能够坚持一刻钟,那就算是个能吃苦的,我努努力,帮公主再训练出一个王火来,一个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的王火。

    提到王火,早管事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下,而后面的豹子一张脸也阴沉下来,低声骂道:卖主求荣的狗东西,枉我当初和他插香磕头,若是再叫我看到他,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郑守微微一叹道:算了,教拳不授德,错不在他,要说错,都是我的错

    随后几人就再也不说话了。

    一刻钟眼瞅着就要到了,早管事用手扯了扯衣襟,一顿酒足足得花掉他一两银子,他这个管家比不得王府其他王子王孙的管家那般油水十足,随手抹抹桌子都能刮下金沫子来,这一两银子可是他十天的薪水,刚才说话容易,那是他料定方荡坚持不了多久,现在眼瞅着时间要到了,才真的肉疼起来,并且越来越疼。

    豹子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就差给方荡加油了。

    时间到。

    豹子狠狠地一砸自己的手心,震得手背上尚未脱落的厚皮裂开几道细痕,哈哈笑道:人不可貌相,这小子真是好样的,早管事,您说是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晚上?您老在这火毒城中也是有头有脸的场面人,总不会赖账吧?

    开春的季节,早管事却擦了擦汗,随后气定神闲的道:区区一两银子而已,我当然不赖账,不过你可敢跟我继续赌下去?

    豹子闻言露出奸猾的笑容来,连连摇头道:不不不,赌桌上的规矩我懂,俗话说的好,见好就收,不然颗粒无存,咱儿就今天晚上吧,四菜一汤就成,翠月楼的烤鸭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吃到了,一想起来我肚子里面就好似钻进去一直青蛙,呱呱乱叫呢。说到这里豹子抹了抹嘴巴,他是真的淌出了口水,显见是真馋了,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吃一顿好的了。

    早管事干咳一声,随后笑道:豹子,一顿酒菜而已,太小了,敢不敢赌个大的?早管事将敢不敢咬得特别重。

    小的不敢!豹子很没品的直接畏缩了。

    郑守此时也笑了起来道:铁公鸡就是铁公鸡,豹子不敢我来赌,早管事你说吧,怎么来大的?

    早管事松了口气,随后笑道:那小子要是能够在缸中呆上两不,三刻钟我就请你们两个吃花酒,不去翠月楼了,咱们就去湘雨楼。

    豹子瞪大了眼睛,一惊一乍的道:早管事你疯了,咱哥仨在湘雨楼一顿花酒吃下来得你一个月的工钱啊,你真舍得?我这辈子还没进过湘雨楼的大门呢。

    早管事看了眼远处的大缸,随后再次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如同诸葛亮般的点了点头,挥斥方遒的道:有何不敢?郑老大敢不敢?

    郑守摇头苦笑道:您老儿就别玩激将法了,不过我胸中憋闷,倒也想好好热闹一下,陪你赌一把。

    早管事脸上紧绷的肌肉彻底松弛下来,伸出大拇指笑道:果然是咱们公主府中第一好汉。

    两刻钟过了。

    早管事脸上有些许不自然,不过也不怎么在意。

    眼瞅着三刻钟都要过了,早管事一张脸都绿了,这一顿花酒吃下去,三两银子或许还不够,约莫着还得再添上一两,这一次他可就不是肉疼而是心疼了,剜心一样的疼。

    早管事倒不是真小气,他家小子早到很争气,学问一流,十三岁便中了秀才,从那个时候起,早管事就省吃俭用,将所有的钱全都攒着,早到苦读三年,今年正准备进京赶考,早管事将所有的银钱连带自己的棺材本都砸出来给小子做盘缠的,今天若是赢了皆大欢喜,若是输了,家里的抠门婆子不得掐死他?

    眼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早管事心中越来越烦躁,身后的那个豹子尤其讨厌,紧张得大口喘气,喷得他后脖子冰凉冰凉的。

    靖公主此时都停下了对练,专门看着大缸,能够在这蒺藜缸中待这么久的确实很少见,靖公主知道火奴生活环境极差,别的不说从耐力上来说讲确实远比火毒城中的人要强上许多,这也是靖公主和火奴们对练了一段时间后感悟出来的,但她也没有料到方荡竟然能够待这么久。
1...1011121314...145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