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之来兮如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逍遥橘子
陆离暗中观察赢勾的所作所为,他性格憨直,不是能曲折心肠的人物。他假装无疑问起赢勾的方天画戟,赢勾也很大方拿出来给陆离看,跟那日的“赢勾”看上去并无二样。
这一天,他们正在下棋,听到有小妖来报,说是鬼帝亲临。
陆离和赢勾刚要起身迎接,夏慕云已经来到水晶宫。
“二位主司不必多礼,本座此来是有一件要事相商。”他边说便拿出一只盛放蛊虫的瓶子,“二位见多识广,看看这蛊虫是何方毒物,可有法子解毒?”
陆离将那几只虫子放在水晶器皿中,观察虫子的外形和分泌的毒液,只见那虫子通体白色,头有点发褐色,“这是三江蛊虫?”
夏慕云摇摇头,“本座不了解蛊虫,请陆主司细说。”
陆离指着虫子说,“鬼帝,神尊,二位请看,这虫子多足,不似普通蛊虫,背上的花纹也不像幽冥尸虫。这几只,看着体内有红色血纹,想必有人有人血喂养过,如果放在宿主身上,可能是想达成什么目的。鬼帝可见过那贩卖蛊虫之人?”
夏慕云摇摇头。
陆离忽然想起来什么,“我跟那位纪姑娘去三江查案的时候,见过蛊虫,虽然跟这个不一样,但是那贩卖蛊虫的人,说不定会有什么联系,不如……”
“那你去吧。”这是炎江凌的声音,三个人都十分惊讶,回过头去,他们看到了一脸忧心的帝君。
陆离的意思,本来想说,我要不要去把那个贩卖蛊虫的人给抓回来,问个究竟,没想到被炎江凌听了去,并且爽快地允许了。
“抓凡人来此,可是要伤人阳寿的。”夏慕云的脸色略显迟疑。
“本来贩卖蛊虫就是伤阴鸷的事情,他们既做得出来,又何惧这一点子阳寿?”帝君脸色铁青,“陆离,你带着本座的昆仑镜去,不必询问,直接根据昆仑镜的指示抓人。”
陆离瞪大眼睛,不过很快心领神会,携了帝君的昆仑镜,离开了水晶宫。不到一盏茶功夫,陆离抓来了三个贩卖蛊虫的人,拎着他们丢在了水晶宫的地砖上。
三个人看到打扮“怪异”的四个人,以为见了鬼,鬼哭狼嚎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鬼啊。”
炎江凌和夏慕云都不说话,赢勾也在后面站着,陆离算是混不吝,“别嚎了,没用的,赶紧交代事情,交代完,送你们回去。”
“什么事情?”三个人蜷在一处,浑身发抖。
“你们看着水晶皿中的蛊虫,谁见过?”陆离用手指着那水晶皿,水晶皿一下子飞到三个人面前,转了一圈。
三个人看着那蛊虫,其中一个小贩看到了那蛊虫的花纹,“这,这是心想事成蛊,您看那蛊虫的花纹,就是暗月纹。”
四位神尊的头好像被捏住了一样,一齐朝着那蛊虫的后背望去,那花纹的确很独特,他们显然不知道什么是暗月纹。
那小贩继续说,“几位请看,那花纹像不像大篆的月字,这蛊虫通体白色,唯有这腹背发青,好似乌云遮月,所以这花纹叫暗月纹。”
“那这个蛊虫,是何人所有?如果有人不小心中了蛊毒,可有破解的法子?”陆离追问道。
那小贩十分不解,“怎么会中毒呢?是吃了那虫子了?还是被虫子咬了?是不是使用方法不得当啊,一般只要将求告者的血,与宿主的血喂养给虫子就好,巫术不就是这样吗?要是能直接求财求运,谁还是用巫术啊,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陆离拍了一下那人脑门,“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说中毒了,怎么办?比如被那虫子咬了,怎么解毒?”
小贩摇摇头,“从来没有听说,会有人被虫子咬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虫子一早就被人喂养,然后中毒的人只是作为宿主?”那人说完这句,又自顾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观点,“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炎江凌和夏慕云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陆离看他们那个样子,就知道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于是抬脚一踹,“能不能好好说话?如果你们说不出来,这个虫子就会出现在你们身体里,我会直接把你们丢到这水晶宫外,让冥海的怨灵将你们撕碎。”
陆离伸手将一只虫子送到一个人嘴边,“谁给你们供货?谁让你们分销?谁告诉你们,这虫子可以心想事成?”
三个人看到陆离眼神凶狠,那虫子在自己面前蠕动着,吓得面如土色,频频磕头,“大神饶命,大神饶命,这个蛊虫,三江一带多的是,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供货啊?我只知道我的上家是谁,平常交货后也就不联系了。”
一直沉默不严的夏慕云,突然伸出手,那首立刻变成了干枯的树枝一样,毫无血色,好像一副白骨。只见那白骨扼住说话人的喉咙,直接提到了半空,“本座没有耐心听你们说故事,你既然一无所知,却做下伤人性命的勾当,本座岂能容你苟活。”他话音刚落,那人的鲜血就从颈间流出,顺着夏慕云的手指流到了水晶皿中。
另外两个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三魂七魄吓走了一半,“大神饶命,大神饶命,我说,我说。”
夏慕云把那人皮直接丢在地上,“说吧,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一旁的炎江凌一言不发,也不出手阻止,仿佛是默许了这样的手段,他用陆离的乾坤袋将那魂魄起来,交给了赢勾处理。
那人指着那虫子说,“其实,在三江,有一个叫做暗月巫妖的传说,都说三江的不老温泉下面,住着一位虫妖。只要虔诚祈祷,并且以自己的血喂养,虫妖娘娘就会保佑你心想事成。”
炎江凌看了一眼夏慕云,夏慕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陆离,你在这儿,把那个人处置一下,送回去吧。我去交趾山带上骊珠,一我们一起去这个不老温泉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虫妖。”
陆离应声,“好,等我处理好这些,跟你一起去不老温泉。”
灵之来兮如云 不老温泉
夏慕云带了骊珠,骑着九色鹿,来到不老温泉的上空。
“是帝君赦了我?”骊珠不敢相信,夏慕云亲自来解除封印,她自己一辈子就在那巫神洞自生自灭了。
夏慕云微微一笑,“算是吧,帝君派给你一个差使,你看下面的不老温泉,可能看出什么异常的端倪?”
骊珠停在云端,手搭凉棚,去看那喷泉,“这是一个温泉,冒出来的水汽也是正常热气,没有特别的异常,这泉水……”
夏慕云掷出灵光镜,“你看这镜子里,泉水可有异常?”
骊珠看到灵光镜中的泉水,水波流转,水的颜色发黑,“这泉水颜色发黑,不知道是矿物质,还是有毒的物质,不如下去看看吧,这里还是有点远。”
夏慕云点点头,二人按落云头,九色鹿也隐去了法身。
这不老温泉周围,生长着茂密的铁树,地上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蕨菜。骊珠念动了咒语,却发现无一只虫子过来应答。
“不应该啊,这地方阴热潮湿,应该会有很多虫子的,怎么这驭虫咒语,唤不出来一只?”骊珠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鬼帝请看,这地方没有生人气,天然程度也不像是有人能进来。可是这地方为什么没有虫类呢?”
“那这十方天地,你确定你可以驾驭所有的虫类吗?”夏慕云望着那氤氲的热气。
骊珠点头,“我当然有这个自信,那黄泉忘川的冥虫,我都能驾驭的,这是凡人世界,虫类更是凡品,我岂能驾驭不了?”
夏慕云想用灵光镜拨开一个水涡,却发现灵光镜不能撼动那喷泉的水,他不禁惊诧,“难道,这里有人下了仙障?”
骊珠闭上眼睛,飞身来到喷泉上方,身后的九头虫法身乍然显露,她念动驭虫咒语,侧耳倾听这水下的动静。进入她耳朵的是虫类的窃窃私语,还有凄厉的惨叫声,还有人的生魂在被啮咬的声音。“莫非,这就是……”
突然,水面上一个紫棠色的迅速跃出水面,直直地击中骊珠本尊。骊珠不防,吐了一口鲜血,鲜血滴落在水里。接触到鲜血的水面,立刻开始涌动,中间很快就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不好!”她刚要逃走,却发现自己被那漩涡给吸住了。
夏慕云见状不妙,丢出七星宝剑,插在那漩涡中,他才把骊珠救了下来,回到云端。
骊珠咳嗽几声,“鬼帝放心,我没有大碍,这喷泉,诡异得很啊。你看你的宝剑,都快被染成黑色了。”
夏慕云微微一笑,“无妨,你没事就好,那七星剑不是俗物,一般的妖物,损他不得。”
骊珠突然跪在云头,“鬼帝,我隐瞒了一个事实,请求鬼帝责罚。”
夏慕云微笑点头,“你说吧,我看你的神情就明白了,帝君还在等咱们回话,不能耽误时间。”
骊珠说,“我还没有修炼成虫圣的时候,我就听过一个传说,在白头山的地底下,有一只千足甲虫,通体黑色。那甲虫也可以驭虫,它还以肉类为食,甚至会吞噬人的魂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喷泉下面的就是千足甲虫,而你那位姑娘身体里的,就是这甲虫繁殖出来的幼虫。我刚才在喷泉上方,听到了很多声音,那些虫类想出来,却不敢出来,不能出来,那下面,还有人的生魂的被啮咬的声音。”
“本座竟然感知不到这泉水的异常,也听不到生魂的声音,实在是惭愧。”
“鬼帝不必自责,那虫子发出一种魔音,可以干扰您的判断,这也就是小神存在的意义了。借一下您的凤鸣琴,您在岸边弹奏,小神去水下一探究竟。相信您的七星剑在那坐镇,那甲虫应该伤我不得。”
夏慕云祭出凤鸣琴,玄天印赫然印在琴身的左侧。他坐在岸边,开始抚琴,琴声呜咽,一首《万籁》缓缓从他的指尖流出。
骊珠顺着那七星剑,一直往水下钻进去,七星宝剑虽然被泉水染黑,可那金光却依然可以透过黑色的表层释放出来,宝剑有灵,护佑着骊珠进入水底。
水底看上去平静异常,跟普通的湖底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骊珠再次显露法身,大喝一声,“何方妖孽,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驭虫,还不快快现身?”
“原来是骊珠啊,我当是谁?”一位周身玄色衣袍,头戴乌金虫冠的男子现身在她身后,“怎么,一个人来不行吗?还带个帮手。不过,你这帮手的琴声,算是上品。”
“朗月,我看你在这水底待久了,变成了井底之蛙,你竟然不认识那弹琴的鬼帝。”骊珠了法身,警惕地提防着朗月。
“你放心,那个家伙的琴声,干扰了我的声波,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要那么慌张。我识得他有什么用?给我封神?还是增益我的法力?”
“你在这里锁拘生魂,他肯定饶你不得,更何况,你还伤了他最心爱的女人。”骊珠冷笑着,这几句话从齿缝里面挤了出来。
“哦?是吗?我竟不知道,一个妖兽会有感情?”朗月哈哈大笑,笑声传到了夏慕云的耳朵里,“他不是法力无边吗?怎么不敢随你一起下来呢?你看那个七星宝剑,这么不中用,还不到半个时辰,泉水都快把他给埋了。”他竟然伸出一只出手据摸那被熏染过的七星宝剑,却被一缕剑光给灼伤了。
他一边抓着那只受伤的手,一边恶狠狠地说,“不过尔尔,有种下来与我一战,在那里弹棉花扰乱视听,算什么本事?”
骊珠口中念动咒语,只听见四面八方传来虫鸣之声,他们都在哭诉自己被朗月束缚,囚禁,伤害……“朗月,你听一听,蜉蝣都在控诉你,蝼蚁都在咒骂你,你这样做,倒行逆施……”
“不要在那里装君子!”朗月粗暴地打断了她,“我不想跟你啰嗦,也不想伤你,毕竟咱们也是同宗,你走吧。”朗月转身就要离开。
骊珠显出法身,“今日我是奉了帝君之命,过来向你讨要解药的,解药不到手,你休想安生。”
朗月猛地转身,两只眼睛变成了荧光绿色,头顶的虫冠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千足黑色甲虫,伸出一只只超长的吸针,朝着骊珠的九颗头颅刺了过来。“骊珠,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这金甲毒针的厉害。”
骊珠也不畏惧,九颗头颅都张开嘴巴,毒液从嘴巴里面喷涌而出,直扑朗月的触角和眼睛。九颗头颅灵活闪避,那毒针却仿佛被控制着一般,步步紧逼,骊珠无法摆脱。
灵之来兮如云 虫妖覆灭
就在此时,一声嘹亮的鸡鸣之声响彻云瑶,原来是昴日星君亲临。骊珠听到鸡鸣之声,九只头颅全部了起来,自顾离开了水底。而那朗月,听到鸡鸣之声,身子也开始发抖,毒针全部回,法身也消失了。
骊珠离开水面之后,看到了云端的帝君和昴日星君,赶忙跪拜。这昴日星君的法身时一只巨大的公鸡,但见他的法身红冠,绿耳,青尾褐腹,雄赳赳,气昂昂,站在星君的身后。夏慕云则是继续弹琴,以压制温泉的毒性和魔音的干扰。他示意骊珠躲在自己身后,防止被昴日星君误伤,骊珠闻言,乖乖躲在了夏慕云背后。
炎江凌在空中发声,“孽畜,本座给你机会,只要你自祛除这泉水的毒性,释放那些无辜的生灵,本座可以饶你一命。如果你执迷不悟,不要怪本座的权杖无情。”
朗月根本不怕这恐吓,他哈哈大笑,“无妨,我才不认你这个帝君,你就算灭了我又如何?我的子孙千千万,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终有一天,我会毁灭这十方天地,让你们去地底受过。”
朗月猛地抖动法身,数以万计的蛇虫鼠蚁从温泉水面爬出,想着周围的丛林四散而去。从云头望下去,那密密麻麻的毒虫爬行的场景,乌央乌央的,让人头皮阵阵发紧。炎江凌看到后,都觉得一阵阵反胃。
“哈哈哈哈,炎江凌,你是不是也感到十分无力,十分恶心啊?你看着吧,这富饶的土地,这肥美的鸡鸭,还有甘甜的果蔬,很快就会成为我子子孙孙的口粮。哦,你还不知道他们生于子孙后代的速度吧?他们每跑100步就会诞下虫卵,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炎江凌闭上眼睛,手中一把巨大的乾坤袋迎风展开,那些爬动的毒虫在乾坤袋的吸力下,前仆后继被进了袋子中。
昴日星君见虫类悉数被进乾坤袋后,身后的雄鸡法身再次引吭高歌,朗月闻之,现出了原形。只见一只巨大的千足甲虫趴在水底的漩涡中,七星宝剑身上的黑色泉水也全部掉了下来,宝剑发出万丈光芒。
炎江凌在云端冷冷一笑,“本座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以前本座竟然不知,这人世间竟有你等败类作祟,这是天帝失职。本座会把你送到相繇泽,那里现在囚禁着一条银龙,痛不欲生,不如你就去陪他吧。”
甲虫还在发声,“你尽管罚,我这里出去的万千蛊虫,可都在路上啦,你就等着女娲娘娘治你个失职之罪吧,哈哈哈”
甲虫的笑声激怒了炎江凌,炎江凌伸出手,直接拔掉了甲虫的一只触角。甲虫类生物,探听视线、气味、天敌等,都靠一双触角,拔掉一只触角后甲虫疼痛难忍。“你如此下作,竟然拔掉我的触角!”
炎江凌拔起宝剑,直接砍掉了甲虫的一排腿,疼得甲虫连连叫苦。甲虫忍无可忍,竟然从水底一跃而出,想要飞扑向炎江凌。它刚驾起身子,却被昴日星君一声鸡鸣给镇压了下去。
甲虫忍着剧痛,张口就骂,“小灵童,你不要神了,这蛊虫之毒没有解药,人死才是蛊虫寿命的终结。这人的骨灰也是有毒的,撒在哪里都会污染土地,你就算弄死我,你也不能救人,你就看着他们怎么死吧。”
“你现在身上有伤口,本座会让你享受一下,被自己的子孙嗜血的感觉。”炎江凌大手一挥,那些被朗月囚禁的蛇虫,乾坤袋里守着的毒虫,还有尚未上路的蛊虫全部从水底爬了出来,万虫齐喑,如千军万马,循着甲虫的伤口处爬了过去。
甲虫忍着剧痛,想要念动那驱虫的咒语,却为时已晚,虫子已经爬上了它的身子,贪婪地吸吮起来。
甲虫仰天长嘶,“灵童小儿,无耻下作,你就算把我杀死,你也胜之不武,一个弹琴镇压我的魔音,一个乱吠镇压我的法身,你算什么天地之主?”
炎江凌怒喝,“本座不是为了镇压你,本座是为了让你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一己之身,死不足惜,只是可叹那些被你夺去性命的人,只是你修为有限,本座在此,你也不敢造次。那些魂灵,本座会找郁垒度化,你的冤孽,就交给你的子子孙孙吧。只是本座不知,他们享用多久会停下来的,看你的身子这么庞大,怎么也得一个时辰吧。”他了七星宝剑,继续说,“本作忘了,他们还会啮咬魂魄,正好,你的影响也就消失了。等你灰飞烟灭之后呢,本座会放一把业火,将你这不老温泉烤为赤地,让这里生生世世寸草不生。”
甲虫在各毒虫的啮咬声中,气息变得微弱,“炎江凌,你手段如此残忍,何德何能居为十方主位?”
炎江凌按落云头,来到甲虫身边,“本座作为十方之主,靠的是我的金刚手段,而不是那几句宝诰!女娲补天之时,你漏网了,很不巧,今日被本座寻见了,那就对不住了。你伤的人,本座会记在你的头上,你没伤的人,本座也会记在你的头上。朗月,你以为本座不记得你吗?白头山底,天池之东,火山岩浆都没有把你融化,你还真是命大。”
甲虫听到这句,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你……你……”
“你这些年伤害的那些神祗,你以为为什么如此容易?蛊虫是怎么找到神祗的?你没有注意过吗?你看你头顶的虫冠,都像极了本座的炎阳烈焰冠,你看看你的念的咒语,都是权杖上的铭文,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炎江凌的面目有些狰狞,有些阴森,有些凶狠……
“你,你一直在利用我,铲除异己?”甲虫奄奄一息,气息微弱。
“你一虫之力哪够啊?还有相繇泽那位,雷神山那位,包括黄泉冥海那位,还有以你们为首的千千万万的主司们,没有你,本座怎么能稳坐钓鱼台呢?”炎江凌的话里蕴含着巨大的阴谋,这样一个凶残的主神,让那甲虫不再发声。
“你现在做了很多恶事,这也算是报应,大家都看到了,你自食恶果。”
“可我知道,那个女子……你也心仪那个女子。”甲虫吐出最后一句话,便不再动了,它的身子也被小虫全部吃掉了。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本座怎么会没有办法救活她呢?本座只是想断了鬼帝的心思,这么点子时间,本座愿意等。”
炎江凌飞身而起,手掌一团业火,直接掷于温泉上空,顿时天雷阵阵,闪电划破长空,点燃了周围的草木;池水之中,也是烈火熊熊,群虫在火焰之中化为灰烬,但是业火并没有熄灭,而是炙烤整个温泉,真如炎江凌所说,它要把这温泉方圆百里,化成赤地,寸草不生。
他离开水面的时候,夏慕云还在弹琴,仙障散去,没有人知道他跟甲虫说了什么,众人只看到帝君的雷霆之怒,以及冲天的业火,还有那枝枝蔓蔓划破长空的闪电。
炎江凌当真如此凶残吗?笔者不甚清楚,或许他作为这十方天地之主,能够维持数万年而不败,震慑万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他对众人说,“罢了,都散了吧。”
他带着昴日星君离开之后,夏慕云还在继续弹琴,面无表情。
骊珠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帝君走远了,一把火烧了这虫窝,你不用弹琴了呢。”
夏慕云似乎没有听到骊珠的话,还在继续弹琴,一直不肯停下来。骊珠不敢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听他弹奏悦耳的琴声,琴声中呜咽不止,还藏着一层凄怆。
原来是夏慕云听到了炎江凌的话,尽管隔着仙障,可那凤鸣琴声可以穿透仙障,通过琴音传出来的声音都进入夏慕云的耳朵。他怀疑过帝君,他怀疑一切都是帝君一手制造,但是他一直没有找到可靠的证据,直到他听见帝君亲口承认。他不屑跟帝君“抢夺”一个女子,但是他知道那些被镇压的,被残害的,都是帝君铲除异己的手段,他就感到一阵阵痉挛。他很清楚,云瑶的蛊虫不是这甲虫作孽,帝君指示借着此事发挥,铲除了甲虫而已。
“帝君,我从来都不主动,这一次,我要主动一次,你抢不走她,我要让你真正挫败一次,尝尝被人厌弃的滋味。”
灵之来兮如云 盘古蟾蜍
且说云瑶深度昏迷之后,已经一天没有醒过来了,天一十分慌张,在一条新闻上看到某地居民误食盘古蟾蜍中毒的事情。他欣喜若狂,告诉了绿竹这个事情。
绿竹得到消息后,很快就来到了公寓,她看着云瑶毫无血色的脸庞,“天一,你去吧,我帮主子照看云瑶姑娘。”
天一点点头,“我快去快回。”
天一刚走不久,夏慕云和骊珠就跟过来了。
夏慕云看到云瑶和倒地不起的绿竹。他唤了几声绿竹,没有回应,这才迅速蹲下,为她诊脉。片刻之后,他才知道,绿竹也中了那蛊虫之毒……
他把绿竹也抱到了床上,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十分无力地望着这两个中毒的女子,一个是自己牵挂的,一个跟随了自己万年。如果帝君真的有法子,他愿意退出,他的确无能,不能保护好她,有什么资格要求跟她在一起呢?
“绿竹姑娘怎么也中毒了?莫不是追捕毒虫时,被毒虫给咬了?”骊珠在旁揣测绿竹中毒的原因。
“你怎么跟来了?不是跟你说不用过来吗?”夏慕云说话的声音很低,好似有气无力一般。
“主子,后天就是中秋节了,您需要回去斋戒沐浴熏香三日,接受万鬼朝贺。”是郁垒千里传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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