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之来兮如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逍遥橘子
骊珠被陆离这样长的告白给惊呆了,“你确定你不是一时兴起,不会对我始乱终弃?”
陆离呵呵一笑,“我曾经混迹十方天地,也经历过大起大落,我知道高高在上的严寒,也晓得没入泥水的困厄。我阅人无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自己。我承认,我对你是一时兴起,但是这份情缠绵心上,一直不曾淡去,我才知道,我心悦你。你如果嫌时间太短,没有关系,欢迎你去冥海常住,日日在我身边,陪我看庭前那株紫玉珊瑚,陪我观波诡云谲的黄泉冥海,陪我那漫漫长夜的寂寞。”
骊珠含羞一笑,“我回去偷偷翻阅过经典,我看到这么一句,‘踉蹡揖客客为谁,依旧骊珠色陆离’。或许真的是冥冥注定,我们的名字竟然在一句诗里契合了,骊珠,陆离……”
陆离假装没听到,“你说什么?骊珠怎么陆离?”
骊珠顿时脸色通红,小铁拳打在陆离胸口,“你看你,一代神尊,却欺负我一个小小女子。”
陆离一把把骊珠拉在怀里,“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珍宝,也是所有人的骊珠。”
骊珠羞怯地点点头,靠在陆离胸口,甜甜地笑了。
后来,两个人买了一个姻缘牌,写上彼此的名字,悬挂在大树的最高处,望着斑驳的阳光穿过婆娑的树影,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了一起。
就在他们情意绵绵之时,他们听到前面有人在喊,“嫁给他,嫁给他。”陆离拉了骊珠,挤进人群,却看到邵清波单膝下跪,手中拿着一枚戒指,正在求婚,而被求婚的人居然是云瑶。
这是怎么回事呢?且听笔者细细道来。
云瑶伤心惊惧,回到公寓,不眠不休度过了三天。老纪百般无奈之时,邵清波敲开了公寓的大门。
他并没有规劝云瑶节哀顺变之类的言辞,也没有陪她意气消沉,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声地说,“天堃悦宁刚刚接手安信,很多事情还等着你去做呢,你不能撂挑子,要是不想干的话,我会申请撤销悦宁的股份,那钱我还给悦宁。安信的事情,你们也就别再参与了。”
云瑶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神,“凭什么?我们的股份现在增值颇高,你顶多算是联合董事,你有什么资格撤销悦宁的股份,你信不信我去证监会起诉你?”
邵清波嘿嘿一笑,“失个恋,你就这幅德行,你哪有力气去起诉我?”
云瑶端起放在桌子上的一瓶牛奶,一饮而光,“我告诉你,邵清波,起你那副富二代的德性,要不是悦宁出资联合,你现在还没有能力购安信呢。要不是我牵头,你凭什么搞定法务?凭你的前女友吗?还是你的金融界新贵的身份?”
邵清波长出一口气,“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纪云瑶,充满了战斗力,好像一只时刻准备去战斗的公鸡,而不是少女怀春似的,成天臊眉耷眼的样子。”
老纪看到云瑶似乎被激起了斗志,也感到心中安慰。老两口对邵清波千恩万谢,恨不得摆上一大桌宴席来感谢邵家公子的激将法。
过了一个多礼拜,云瑶看上去神了不少,并开始上班了。
九月初三那一天,天一跟云瑶提议,“过几天就是重阳节了,那一天是丰都大帝的诞辰。据说那一天,他会亲临九华山,超度有缘人的亡灵。如果你实在放不下,不如去祷告几句 ,让小炎早登极乐。”
云瑶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行吧,你订机票和酒店吧。对了,邵清波的父亲也去世不久,不如叫他一起吧。”
于是,才有了二人在九华山共游,才有了邵清波的当众求婚。
邵清波对云瑶说,“我没什么本事,一个纨绔子弟,但是上天让我遇到了你。我知道,你最近很不开心,看到你不开心,我也很难过。我只希望我能从那个人的手里接过照顾你的那一棒,一直照顾你,直到终老。你愿意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吗?”
云瑶愣在那里,耳边除了习习的微风的声音,剩下的就是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还有那大声的“嫁给他,嫁给他。”
她一脸茫然,“邵清波,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邵清波继续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我无感,可是从你一个擒拿手把我放倒的时候,你就住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没有搬走。你在游艇上救我那一次,我就下定决心,要一直守在你身边,你的武力值爆表,是我心中的守护神,我现在想问一问守护神,你敢不敢守护这个弱男子?”
云瑶身后的天一和蒋老师面无表情,老纪倒是非常感动,他一直希望邵纪联姻,虽然老邵驾鹤,但是他希望两家年轻人在一起的心倒是没变。其实,老纪是存了私心的,虽然现在天堃没有了老邵,可小邵也是一个十分明的商人,如果云瑶跟小邵在一起,以后这天堃,没准儿就姓纪了。
骊珠悄悄地跟陆离说,“这个姑娘,明明喜欢慕云哥哥,这个凡人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陆离说,“这不是云瑶本尊,本尊跟帝君在一起呢,这是一个影子,不过里面那位,肯定也不愿意看到这个景象。”
骊珠大吃一惊,“啊,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陆离看着骊珠扑闪的双眼,他忽然觉得这个丫头可能知道的东西更多。
“怪不得帝君在云端面无表情呢。”
陆离听她这么一说,赶忙朝云端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帝君在那里站着。他不好施礼,就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跟骊珠说,“你什么时候看到帝君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可我没有看见云瑶啊,云瑶不是刚跟着帝君离开幽冥吗?”骊珠一番不解的样子。
陆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眼下这个情景,里面那位,估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他正在想要怎么办的时候,却没想到,云瑶爽快地答应了,邵清波已经为她戴上了戒指。
“发生了什么?就这么答应了?凭什么?”他想冲上去问一下,却被一个人拦住了,来者正是夏慕云。
夏慕云摇摇头,“不必了,只要她安宁康泰即可,跟谁在一起,不重要了。”
陆离和骊珠双双瞪大眼睛,都没有再说什么,两人齐齐抬头时,却不见了帝君的身影。
灵之来兮如云 拜谒天后
放下人世间不表,且说跟随帝君离开幽冥的云瑶。
她跟帝君一道离开了幽冥之后,墨麒麟平步青云,如闪电一般的速度,穿过了九重天,来到紫宸宫外,一路上她都面无表情。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呢?且听笔者细细道来。
人世间的“云瑶”恢复记忆之后,此时已经脱胎换骨的云瑶本尊自然就感知到了,伴随着灵戒的灵力,云瑶也记起来一些。她在碧瑶阁的台阶上呆坐了很久,雪落几次喊她,她都没有听见,也或者是懒得理会。
雪落吓坏了,赶紧去禀告了炎江凌。
炎江凌匆匆赶来,看到云瑶的眼神,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抓住她已经冰凉的双手,顾不得她的拒绝,直接丢在了碧瑶阁寝殿的床上。他扣住她的双手,吻上了她的唇,掠夺着,攻击着。
她拼命挣扎,闪躲,却还是抵不过他强有力的双臂,和泰山压顶的气势。于是,她不再躲闪,而是用力咬了他的唇。她本以为他会停下来,却没想到,鲜血浸入了自己的口中,他还依然故我。
在这样一段感情里,他隐忍得太久,久到忘记了自我,拼命地压抑,直到今日的爆发。他撕扯着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烙下一个个吻痕,一串串深情。他因为木讷,在霓裳那一世,错过了霓裳的心动时刻。云瑶这一次,他也隐忍了很久,他心中念了无数次的女子,此刻就在他身下,他不允许她思念别的男子,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云瑶眼中落泪,她心里也想着和他初识于幻境时内心的悸动,只是帝君木讷,凉薄,并不像夏慕云那样时时守护,她的心里才走进了夏慕云。她如果没有恢复记忆,此刻的她应该是甜蜜忘情的,可是她恢复了记忆,炎江凌的吻就如同火焰一样,让她浑身如烈火烤炙一般痛楚。
他的吻点点滴滴落在她光洁的身体上,木然的身体上,诚实的身体上,滚烫的身体上。从温润的唇,到凸起的下巴,到光滑的脖子~~省略三百个字吧,不适合发在这里~~~
他看到了她的眉头紧锁,“很疼,是吗?”
他没有停下来,压抑了十多万年的玉树再也没有退却,而是直捣黄龙,成了云瑶脱胎换骨后的第一个男人。云瑶眼中含泪,任由炎江凌在她身上高歌猛进,完成一轮一轮的攻势,直到他匍匐下来,熄灭了冲锋的火焰。
他这才小心翼翼,帮云瑶整理好衣服,轻轻吻着她的额头,“你好好拾一下,一会儿随我去一趟幽冥,夏慕云连任鬼帝,本座应该去祝贺一番。”
炎江凌离开后,雪落小心翼翼走了进来,“拜见娘娘,恭喜娘娘。”
云瑶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落泪。
“娘娘,你知道吗?十几万年了,帝君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也是第一次这样忘情……”雪落说了很多话,云瑶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雪落为云瑶穿上金丝织锦留仙裙,梳起高高的凌云髻,两边各插一支金镶玉双翼凤步摇,红色的莲花花钿镶于额头。此时镜中的人绝对是人中的绝色,一笑倾城的容颜。
她装饰好之后,就被雪落搀扶出来,看到了房门外的帝君,和刚刚被特赦出来的大司命。
接下来就是二人共赴夏慕云的连任大典,典礼上,她也没有去盯着夏慕云看,她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夏慕云了,或者说,跟帝君那场□□之后,她觉得自己不再适合爱他了。典礼全程,她都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更不用说笑容了。
典礼持续的时间很长,她在那里坐着,腿都僵住了,走得时候还是炎江凌扶着她出来的。在回九重天的路上,她脸庞潸然,说不出来的心酸。
炎江凌并没有带她去含元殿,而是回了紫宸宫,此时在紫宸宫的正殿,有一位锦衣华服的女子正等在那里。
“你来了?”帝君看到背向他们的那个女子,打了一声招呼。
看到帝君进来之后,那女子缓慢转身,雍容华贵,好似盛开的牡丹。女子跟帝君施礼,“玉清见过帝君,这位就是云瑶姑娘吧。”
云瑶依旧面无表情,不给帝君一点面子,也没有给眼前这位一个笑脸。
炎江凌转而对那女子说,“玉清元君,本座唤你来,是有一事相求……”炎江凌似乎很难说出口,表情有些微妙。
那女子忙说,“帝君不必介怀,天帝已经与我言明,如今女青不在我身边,我也是觉得膝下冷清,有云瑶姑娘陪伴在侧,必会多出许多欢愉。”
原来,这就是女青的生母,天界的天后,当年太微与女魃的母亲你侬我侬,却被她生生拆散,上位做了天后。女魃的母亲虽是尧帝之女,也抵不过天帝薄情寡义。女魃出生之后,因为人间赤地千里,天帝不顾女魃母亲的苦苦哀求,还是将她压到了扬子江底。女魃的母亲不久郁郁而终,魂归无妄海。这期间,少不了玉清的手段和心机,不过事情过去多年,又是太微的家事,也轮不到别人置喙。
她听天帝说起,帝君想要迎娶一个刚刚脱胎换骨的凡人女子为妻,但是为了门当户对,需要拔高女子的身份,就让天后认这个女子为医女。天后当然知道,这个女子“从中作梗”,才使得女青断了与鬼帝的缘分,并且惹下滔天祸事,被罚去了地狱之门遭受火刑。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的,可是在帝君这里,她又不敢反驳,只能装出笑脸,来逢迎帝君的意思。
帝君听到玉清说让云瑶在膝下那句,马上摇摇头,“玉清元君,你误会了本座的意思,本座只是让她拜在你膝下。她还是住在碧瑶阁,大婚之后入住紫宸宫,跟你只是名义上的母女。拜礼之后,她就是天帝座下的瑶玉元君了。”
天后闻言,有些惊诧,她认识帝君也有几万年了,从未见帝君如此心性,竟然为了一个凡人女子,神劳心。不过,她看到帝君那副不容置疑的微表情,也就没有多问什么,而是柔声细语地说,“帝君的意思,小神明白了。今日巳时一刻是吉时,正好是人间的九月重阳,只是已经过去了。下一个吉时……”
她还没有卜算出来,帝君开口了,“本座三日之后将会与她大婚,紫宸宫今日就开始着手布置,喜帖请柬将会在今日午时之前发出。希望玉清元君不要耽搁了时辰,本座是炎阳正神,在本座看来,没有凶时,你自安排去吧。”
炎江凌出去之后,紫宸宫的正殿就剩下云瑶与玉清两个人。
还没等玉清说话,云瑶就直接说话了,“我知道,你是女青的母亲,你恨我入骨,我之前没见过你,对于她的所作所为,我不会后悔,不过惩罚是帝君的惩罚,我只是凡人。”
云瑶还没等玉清接茬,继续说道,“帝君不是说三日之后大婚吗?你想不想把我赶到凡间去?如果想的话,三日之后,你找个机会,把我丢下南天门,你也算是替你女儿报仇了。”
玉清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凡人心思,在这天界,我的确可以只手遮天,但是在帝君面前不行。我不知道你跟帝君有什么龃龉,今天我应承了帝君的意思,我就得履约到底。不用举行什么仪式,这眉心一点,你就是瑶玉元君了。不过……”
“不过什么?”云瑶看她似乎有别的话说。
“大婚之时,十方诸神肯定会来观礼,我会在众人饮用的的酒水中放入落魄散,到时候……”她凑到云瑶耳边轻轻低语几句,云瑶大惊,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很快恢复了正常。
灵之来兮如云 帝君大婚
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瑶台铺结,宝阁散氤氲。凤翥鸾翔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上排着九凤丹霞扆,八宝紫霓墩,五描金桌,千花碧玉盆。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
如此珍馐美馔为哪般?但见前方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原来是紫宸宫有大喜事,只见那紫宸宫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
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一殿殿柱列九头神鸟。紫宸宫坐落在这三十三重宫殿之上的上清境,虽不及南天门和凌霄殿金碧辉煌,却也是十分巍峨壮丽的殿宇。
只见那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又至那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金钟撞动,九重天诸神纷纷表进丹墀;天鼓鸣时,十方天地万圣参帝君。
如今这紫宸宫,金钉攒玉户,凤舞朱门。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帝君的居所,并没有恶狠狠掌朝的天将,也没有气昂昂护驾的仙卿。有的是道骨仙风的仙童和浩然天地间的正气。
大殿两旁的人朝拜着少阳帝君,只见他缁衪纁裳,白绢单衣贴身,纁色为韠。头戴炎阳烈焰金冠,冠上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发光,映衬着他绝美的容貌,冷峻的面孔。那身玄色衣服下是这十方天地的主人,他此刻目光如雪,冷冷的看着两厢参拜的神灵。
几个时辰之后,他要与天后的义女结为夫妻,并且永生永世生活在一起。他只是想要娶她进门,让她做自己女人,让她生活在这上清境内,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殿下诸神之首,是一位身着紫袍的俊朗男子,也是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的一位。只见他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皑如山上千堆雪,皎如玉树临风前。见过他的神,都纷纷惊叹,“此君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有人公然称赞,说他是,“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这是何许人也?怎么在帝君大婚之日,夺了帝君的风采?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天鬼帝夏慕云。
坐在桌前他,心里并不好受,将要与帝君大人结为连理的女子,是他的前世有缘人,只是帝君姻缘在斯,他不好夺爱。但是他也曾说过,如若帝君让这女子受到一点委屈,他将会夺了她去,养在幽冥界,生生世世做他的冥后。
诸神归位之后,张天师宣布吉时已到,迎接瑶玉元君进殿。可是话音刚落,就听殿外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来迟了,帝君大婚,竟然不请我这个故人,当真不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姑娘在一众仙娥的簇拥下,款款踏入紫宸宫的大门。这姑娘不似其他高阶天神那般道骨仙风,衣袂飘飘。只见她身上绣辉煌,恍若流风回雪:云髻峨峨高耸,修眉联娟如远山;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锦缎窄襟流仙裙,外罩五刻丝凤凰羽线长袍,下罩翡翠撒花曳地鎏金罗裙。这姿容,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气度比秋菊更荣曜,尤胜于春松更华茂。
殿上的人都惊呆了,夏慕云首先站起身,从桌案后面边向前走边招呼着,“这气若幽兰,华容婀娜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常曦,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紫宸宫赏景呢?”
那常曦的侍女帮她去掉身上的袍子,衣裙上镶嵌的珍珠闪烁着,光夺目,让这姑娘更加耀眼,华贵,她轻启朱唇,皓齿晶莹,声音更像是芙蓉泣露一般,“还没恭喜你连任鬼帝呢,有没有什么新鲜有趣儿的故事呀,讲给我听听呗。”
常曦拉住了夏慕云的手,仿佛这大殿上没有其他人一般,“你说,今天这样的阵仗,为什么十洲的老神仙们都来了,就不请我呢?”
夏慕云陪着笑,“你来了,岂不是夺了瑶玉元君的颜色?”他超宓儿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看看帝君那已经有些不悦的脸色。
这常曦是何许人也?为何如此惊艳绝尘,却又对堂堂的少阳帝君无半点敬意?
她就是月光女神,与炎江凌一阴一阳。她与上古神女曦和同为尧帝的女儿,后者嫁给太微,前者思慕炎江凌。炎江凌的权杖上那枚蓝色月光宝石,便是常曦所赠。常曦跟炎江凌,故事的梗概接近女青和夏慕云,无非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并且诅咒炎江凌,如果他靠近哪个女子,哪个女子就会魂飞魄散,无论是九天神祗还是妖邪鬼魅。她也是个痴儿,并没有诅咒帝君,因为她不愿她爱的人受到伤害。
这段感情,知晓的人不多,在场的诸位仙圣,除非那资历非常老的,才有所耳闻。很多人甚至以为,《十方纪》中记载的宓儿与帝君的无解之缘才是正解。常曦避世月宫十多万年,都不曾踏出一步。也是在一次偶然的际遇,夏慕云误入月宫,两人结识,引为知己。几千年来,夏慕云常去月宫探望,二人时常把酒言欢,吟风弄月。夏慕云常呼常曦前辈,她不爱听,她常说,“别看本君岁月较长,但是内心却是小仙女。”
也的确,她在月宫居住多年,除了创建太阴历之外,再无别的惊天动地之举,虽然她和女娲等人并称创世之神,但是依旧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月宫终日清冷,她就与月兔为伴,她很少去打听十方天地的事情,只是炎江凌的消息,她的仙娥常常会禀报给她听。比如,帝君降了相繇,帝君封了一个妖神当幽冥主神,帝君割裂了犼君的魂魄,等等等等。她有一面太阴镜,她采撷了炎江凌的一缕仙气存在镜子里,这样她就能通过这个镜子去看炎江凌的行踪了。
这十几万年来,炎江凌从不接近女色,让她也有一丝慰藉,“虽然我得不到你,但是别人也一样不能靠近你,或许这一点可以弥补我的缺憾吧。”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短短的几个月间,她心心念念的少阳帝君竟然红鸾星动,爱上了一个据说资质平平的凡人女子,并且给她脱胎换骨,植入仙气,摇身一变成了玉清天后的义女。这个消息让宓儿震惊不已,她盛装来到紫宸宫,想要目睹一下这个凡人的风姿,她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勾了炎江凌的魂儿去。
炎江凌对待常曦并不热情,他只是点头示意,让她快速入座。夏慕云把她拉到了自己身旁,“吉时到了,一会你就看见帝君的新婚妻子了,听说那是一位妙人呢。”
常曦有点气呼呼的,咬着银牙,“能有多妙?我倒是要看看,难不成是三头六臂?”
夏慕云噗嗤笑了,“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三头六臂,你就在这儿瞧着吧。”
灵之来兮如云 灰飞烟灭
少顷,九天玄乐齐鸣,黄钟大吕共振,紫宸宫几万年来不曾如此热闹过,上一回这样热闹,还是大破犼君那一次呢。虽然不少人在鬼帝的连任大典匆匆见过一面,可现在大家都望着殿门口的方向,期待着一睹那个能够迷倒帝君大人的女子的真容。
前面有八位仙娥引路,各自手提莲花鎏金灯,鱼贯而入,然后迅速排在两边。身后又是四位身着金铠甲的仙使,手持节仗,分列两旁。最后,才见一位丁香衫侍女搀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进殿。只见那女子顶着高高的穿云髻,一头黑发如云,两边各插一支九颗珍珠穿金线凤凰步摇;紫金九凤冠傲然于头顶,九颗珍珠镶嵌在九凤冠上,亮丽夺目。
夏慕云一直盯着她,她的容貌没变,红唇雪肌,参天峨眉下,一双眼睛却黯然无神。尽管她穿着茜紫红色襦裙,玄色纯衣纁袡礼服,上锈金色凤凰一只,三米三的爵弁。如此奢华隆重的衣服下掩盖的,却只是一副空了心的皮囊。夏慕云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为何如此黯然神伤?在这样的泼天的喜庆气氛里,作为新婚妻子的她却毫无喜色。见此情形,他心里竟然有一丝欣慰,“你到底是不爱他。”
炎江凌看了一眼大司命,传音给他,“少尘,她今天不应该是在这幅样子。”
大司命点点头,花语失魂咒开始慢慢念动,伴随着花童洒下来的朵朵鲜花传入了云瑶的耳朵里,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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