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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掠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雾下菘
安漾第一次领教到他的倔脾气,可是她没力气和他理论,也没力气自己脱下来,又气又急。
她能感觉到,那双之前触到她脸颊的手,暖洋洋的,现在温度已经变得比她还低,冷得像冰。
分不清是急还是悔多一点,安漾都快哭出来了,“你不穿,等回去,我,我就再不给你做吃的了。”
巧克力,甜甜圈,什么的,都不给他做了。
她口齿不清的威胁着他,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似乎在风里一吹就散了。
原燃像是没听到一般,没把她放下,面无表情的给她拉紧围巾,还打了个结,把她那些细碎的呜咽和乱七八糟的威胁一下都遮到了围巾下,随后,再度背起。
少年背脊挺直,清瘦却宽阔,背着她,一步步在雪中跋涉。
安漾紧咬着唇,头搁在他肩窝上,忽然伸手,紧紧的贴了过去,用尽全力,想把自己身上的热渡给他。
天地间一片空茫,他背着她,在雪里跋涉着。
原燃走得不快,却很稳,他方向感很好,几乎不需要停下来看路,偶尔遇到岔道口时,停几秒钟,很快也会选好方向继续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看到营地影影绰绰的灯光,越来越近,真切的灯光。
“安漾!”易修宜没有进去休息,在外轮值,见到到不远处过来的人影,抬眸一看,惊喜交加,听到他的喊声,帐篷里领队和几个辅导员立马都钻了出来,他们很快被一圈人围了起来。
少年背着她,没松手。
明亮的露营灯光下。
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雪花,已经凝成了冰霜,肌肤苍白,清瘦凌厉的下颌线条紧绷着,是安漾失去意识前,记得的最后一幅景象。
……
“爸爸。”她醒来后,看到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安漾吃力的侧脸,一眼看到安文远的脸。
安文远坐在旁边,见她醒来,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好在这丫头福大命大,没怎么冻伤,浑身上下最严重的伤应该就是膝盖处的擦伤和脚踝的扭伤了。
医生说,被发现得还算及时,小姑娘没什么大问题,养养就好了。
安文远想责备她几句,话到嘴边,见安漾苍白,瘦得几乎没巴掌大的小脸,还是把话咽回了嗓子眼。
“原燃呢?”安漾艰难的扭着脖子,四处看了一圈,哑着嗓子问,
安文远眉头松了松,“他没事……”
原燃一直和他一起待在这里,直到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安文远放下心,先去休息了,第二天来时,竟然发现,原燃还在病房里。
安文远确实有些意外,在他之前的印象里,原燃性子一直是凉薄寡情的,对别人事情从来没有任何兴趣,这么看来,也不尽如此。
“软软。”安文远话没说完,门开了,露出了林希的脸,见她醒来,也是既惊又喜。
她在一旁坐下,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拍了拍胸口,“我都要吓死了。”
她听林宴说起,说是安漾冬令营时出了意外,摔下了山崖。
林希当时脸就吓白了。
摔!下!山!崖!
她一下想到了以前看到的什么电视剧,有人从山崖摔下去,摔得面目全非,断胳膊断腿,七窍流血的,吓得她家都待不住了,立马出门要打车去医院。
安漾抿唇笑了,除了肤色有些苍白,腿上还打着石膏之外,她神恢复已经了大半。
安文远见两个小姑娘聊得好,一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和医生约好的约谈时间,他出了门,给她们带上了门。
俩人说了几句话。
“原燃啊,居然是你家亲戚。”林希忽然说,看了门外一眼。
她刚来时,在软软病房里看到原燃时,吓了一大跳……他待的时间比安叔叔还长,不说话,也不嫌烦,就这样一直坐着,守着还在昏迷的安漾。
冷着脸,一言不发,吓得林希大气都不敢出。
安漾身子一僵,眼神里带了愧疚,似乎想和她解释什么,林希忙说,“没事没事,安叔叔和我讲过了,你放心,我不会出去说的。”
她这次还是来医院看安漾,看到原燃也在,惊讶得不得了,安文远和她解释了一番,说是原燃是安漾妈妈家那边的亲戚,家里有事,所以转学来这边暂住,还特意嘱咐了叫她不要在学校说起。
林希不是喜欢乱八卦的人,既然安家人和原燃自己都不说,那肯定是有什么不愿意说的苦衷,她就也干脆的不再问起了。
“我和璇璇说一下,说你醒了。”林希扶她躺好,拿出手机,低头编辑了一段信息,“她还在补习班坐着,说晚点下课了来看你。”
门在这时再次被推开。
安漾抬眸看到来人,眼睛一下亮了,松了好大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似乎一下落回了肚里。
原燃浑身上下看不出什么异样,冷冷淡淡的表情,和平时毫无二致。
他坐在她旁边,面无表情的瞟了林希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漾总觉得,他心情不是特别好的样子。
旁边柜子上摆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张芳给她做的清粥和汤。
原燃舀了一碗。
安漾没什么胃口,刚吃完药,现在一点不想吃东西,之前安文远坚持要她吃一点,说是吃完恢复得快,安漾只能不情不愿的拿起碗,佯装吃了一点,安文远一离开,她立马就放了碗。
原燃似乎压根没注意林希的存在,拿起碗,很自然的给她装了一碗。
修长削薄的手指,似乎那天有点被冻到了,指尖微红着,冷白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握着汤勺。
无比赏心悦目。
妈耶。
旁边林希的眼睛瞪得和个鸭蛋一样。
不过她也是有哥哥的人,转念一想,小时候,她生病了,林宴也是这样衣不解带,一步不离照顾她的,所以,想了一想,林希又淡定了。
安静的做一个围观者。
围观冷脸帅哥照顾人的模样。
安漾脸红得不成样子。
林希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底细的。
原燃和她根本没有半点亲戚关系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旁边没人的时候还稍微好一点,可是就当着林希的面,这样,她,她……怎么可能喝得下去。
原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没回,也没有半分要回的意思。
吃。
她仿佛都看到了他面无表情,薄唇冷冷吐出这个单音了时的模样。
毫无音调起伏,强硬的,命令式的。
呜,一点不乖了。
他这种样子,好可怕。
安漾瑟瑟发抖,稍微支起了一点身子,借着他手里的汤勺,轻轻吞下那勺粥,有点烫,她眯着眼,吞了下去,终于,吃得差不多半饱,她唇边沾了一颗米粒,原燃放下勺子,抽了一张纸,极自然的给她擦去了唇边那粒米。
实在……没脸再喝下去了。
“等,等下再喝好吗?”
她拉了拉被子,把被子拉到了下巴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她似乎又瘦了,下巴尖尖,衬得一双微微下垂的鹿眼更大而澄澈,脸上是还带着病气的苍白。
……
原燃终于没再说话。
林希在旁边坐着,越坐也觉得越不自在,被原燃再度冷冷看了一眼后,她再也坐不住了。
正好,来了个电话,林妈打电话叫她回家,说是有亲戚上门,她忙脚底抹油,“软软,我今天就先回去啦,明天下午再来看你。”
门关上。
安漾颤了一颤。
原燃还没说话,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林宴和易修宜。
安漾忽然想起,他们应该是同学来着……好像都是安文远学生,湳大物理系。
“对不起,没照顾好你。”易修宜神情有几分愧疚,“害你出了这种事,我对不起老师之前的交待。”
旁边少年视线很冰冷,他站起来时,虽然比他们小几岁,身高却完全不低。
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欢迎,让他们滚出去。
被那双漆黑冰冷的瞳孔那样盯着,易修宜脸上笑都差点有些维持不住了。
这少年身上有种让他很不爽的奇异的气场,不是刻意摆出来的高傲,就是明明白白的没把你放在眼里,从每一个随意的动作和神态里都能看出来。
好像是安家哪位远亲,也是当初,把安漾从大雪背回来的那位。
早知道,就在那么近的距离,自己也该再多找找的,易修宜手指微微了。
原燃情绪明显越来越坏。
林宴很会看眼色,轻咳了一声,“软软刚醒,多休息一点比较好,我们就先走吧,别打搅她了。”
说罢,拽着易修宜出了门。
“老师的女儿,很漂亮。”俩人并肩走出一段路,易修宜似在感慨,“应该是长得像师母。”
林宴没在意,“还是个小孩子,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的。”
他是看着安漾长大的,家里还有个和她一样大的妹妹,在他眼里,安漾就是个需要呵护照顾的小丫头。
易修宜把他表情看在眼里,轻笑了声,“没两年,不是也大学了么。”
而且,大概率会来湳大,成为他们师妹。
在他的研究方向,安文远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泰斗人物,近年来在顶级刊物上发了好几篇极有影响力的论文,大大小小奖项拿到手软,关键是,以他目前的成就而言,安文远已经算是极为年轻的了,研究生涯还长着,未来发展前景一片大好。
安漾是安教授独女,实验室里师兄开玩笑时说过,说她就是安教授的掌上明珠,安文远早年丧妻,一直没有再娶,对于亡妻留下的这个女儿,说是看得和眼珠子一样,一点不为过。
他眯了眯眼,回头,再度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
如果,他硕博继续投到安文远门下的话……对他这种毫无背景,靠自己一路奋斗上来的寒门学子,想要出头……
待所有人终于离开。
原燃起身关门,
安漾偷偷看他神情。
好像有很多话可以和他说,想说谢谢,又想问,那天那么冷,他背着她,穿那么单薄,在冰天雪地里一路走回营地,有没有冻伤。
“不冷。”她没问,原燃自己先说了,“没哪里疼。”
语调平板,面无表情。
安漾,“……”
“也不想吃东西了。”说得硬邦邦的。
安漾,“?”
她忽然反应过来。
这是,在和她闹别扭么。
应该是在生气她那天晚上擅自跑出去遇险了吧。
还有……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背着她时,自己为了把他外套还回去,威胁说再不给他做甜点了的那句话。
他那时,居然听进去了么,为什么当时装得毫无反应?!
安漾忽然就忍不住想笑,可是,腿上还打着石膏,一笑,身子一颤,扯着她疼得眼睛一眯。
应该是回家换洗过了,少年穿着一件黑色毛衣,干净整洁的黑发白肤,靠近时,安漾依旧能闻到那股让她心旷神怡的清淡的薄荷香,神情却也一点不柔软,硬邦邦的。
见她还这样笑。
似乎,就更生气了,也不过来给她摸了,坐得很远,薄唇微抿着,见她看过来,磨了磨那颗尖尖的小虎牙,面无表情的偏开了视线。
这种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上来咬人了呀。
安漾实在忍不住,顾不上是否会惹他更生气了,笑得眼角弯弯,一身伤痛似乎都跑光了。
*
原燃预定的回家时间在三天后。
那天安漾正好出院,拄着笨重的拐杖,打着石膏回了家。
一大早,天光刚亮,原燃拾好行李,从二楼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的她。
安漾在沙发上坐着,拐杖摆在一旁,似乎还困着,头一点一点的,听到楼上动静,安漾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看清是他,拄着拐,从沙发上艰难的站起身。
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别扭……
“我送你。”女孩边观察着他的神色,鹿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好吗?”
※※※※※※※※※※※※※※※※※※※※
软软:(他生气的样子好可爱,想揉,想哄)
燃燃:……,……………,……………(坚持了三秒,很快,又开始心甘情愿的舒舒服服的被揉了!!)
不过没事,燃燃不要灰心,之后,有软软笑不出来求饶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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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掠夺 二十四
一见她那模样, 原燃松下行李箱, 目光落在了她伤腿上。
少女穿着浅蓝色的睡裙, 小腿细细得像荷枝, 肌肤莹润光洁, 却打了一大截粗苯的石膏,安漾没太在意自己的腿,住着拐,跳着脚就追在原燃身后。
原燃看了一眼她的腿, 面无表情,“不用。”
一手松了行李箱, 安漾“诶”了声,手里拐杖已经被拿走。
随后,身子一轻, 少年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几下打包塞回沙发上, 动作利落又毫不犹豫,根本没给她半点反抗机会。
“我给你做了吃的,要带上吗?”安漾急急忙忙,刚被放下又站了起来,“你没吃早餐吧。”
茶几上搁着的一个大纸袋,已经被她细心封好了口,一罐热好的草莓牛奶, 甜面包和甜甜圈, 有的是她自己做的, 也有提前从蛋糕店买来的,应该都是他喜欢的口味。
原燃却没动那袋子食物,而是在她身旁蹲下身。
脚踝陡然被握住。
原燃手指修长削薄,有薄薄的茧,握着,似乎是在认认真真的,仔细打量她的伤处,包括膝上伤口,俩人隔得很近,安漾可以看到他细密的长睫,微垂着,呼吸落在她腿上,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异样的痒。
她穿着袜子,薄薄的花边白袜,到脚踝。
安漾耳尖一下红了,用力想抽回自己的腿。
“别动。”少年沉沉的声音,透着一丝刚起后淡淡的哑,却不容置喙。
这种时候的他,和平时懒洋洋的,眯着眼睛,任由她摸着黑发的模样。
太不一样了!!简直可以说是两个人。
“我,我给你留了早餐,你吃吗?”终于,见他似确定完了状况,手指力道松了,安漾一下抽回自己的腿,差点因为用力过猛又扭到痛处,颤着声音问他。
原燃没说话,终于松手,直起身子,拿起了桌上那个纸袋。
“那天,我是骗你的。”她咽了下口水,语气很真挚,“以后出门,我保证再也不会乱跑了。”
原燃没说话,拿着纸袋的指尖似乎都僵了一僵。
“那你不生气了?”安漾小心翼翼问。
这样说话其实很傻,换做对别人,她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直接的问的。
可是,对面是原燃啊。
他向来不掩饰自己情绪,本来情绪就淡,加上从来懒得掩饰,于是喜欢就是喜欢,高兴和不高兴都一眼能看到,在他面前,安漾从来也不会遮遮掩掩。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
良久,“没生气。”
安漾,“……”不相信。
他咬着甜甜圈的动作停下来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几口吃完,转头作势要走。
安漾可怜巴巴的坐在沙发上,又不敢起身,怕又被他强行按回沙发。
东西都拾好了,原燃不要她送,却又忽然不动了,鞋都穿好了,就站在玄关处,也不说话。
盯着他的背影,安漾琢磨了好大一会儿,眼睛忽然一亮。
“过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原燃,“……”
“嗯。”良久,他背对着她,很轻,应了一声。
“……”
“新年快乐。”
“……”
她绞尽脑汁,不知道下一句再该说什么时,少年终于动了,却没回头看她,关上了门,一下就隔绝了她的视线。
安漾拄着拐杖,跑出阳台,往远处看,朝着他挥手,大喊了一声,“原燃,明年见呀!”
眉眼都带着笑,声音甜甜脆脆,带着清脆的笑音。
冬天的时候,天亮得晚,天那边发着盈盈微光,雾气微笼着云,少年单肩背着包,修长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浓雾中。
好像,和当时他来她家时,一模一样的场景。
*
原家别墅,厅内灯火通明,
宴会中心角色的是原家二少原和义。
大哥原和礼年中急病去世,他现在脸上已经不见多少恸容了,一身深蓝色的高定西装,和妻子蓝秋并肩站着,脸上挂着浅笑,应对得体,俨然一对交相辉映的璧人。
来客无论男女都是正装,无论年龄,男人西装革履,女人各类裙装,致得体。
那少年散漫的黑色卫衣和长裤就格外显眼,配着一张俊美的冷脸,由不得人不注意。
“那是?”
“原家小少爷,前几年出国了的那个。”
“是原和礼和白念芳的儿子?”
“……”
个人有个人圈子,讨论的话题却都差不多,来回囫囵那几件事。
“小原哥,在外一年,玩得怎么样啊。”卫西皆笑嘻嘻的,“在外玩够了,今年回来吗?”
原燃桌前摆着一盘蛋糕,似乎没什么兴致,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看起来,心情挺不爽的。
卫西皆在他身旁坐下,偷偷摸摸的,想把手在他肩上撘下。
“滚边去。”原燃抬眉,冷冷道。
卫西皆呲牙咧嘴,甩了甩手,在心里腹诽,妈的,脾气还是一样一样的坏,和以前一模一样。
都说南方水软,这去了也大半年了,怎么就没把他这一身逆鳞掰回来一点。
身后传来脚步声,卫西皆回头,见是个穿着白色礼服裙的女人,三十余岁模样,样貌清秀,身材消瘦,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病容。
没见过的生面孔。
卫西皆见她径直在在原燃身旁坐下,姿态不像是客人,他脑袋转得飞快,几下猜出了她的身份。
“阿姨好。”他忙站起身,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礼貌规矩的打了声招呼。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白念芳是白家被宠上天的独女,原和礼英俊潇洒,毕业于国外名校,早是京城社交圈名人,俩人年龄相配又门当户对,恋爱只几个月后,很快就传出了婚讯。
表面上,很正常的商业联姻。
但是,社交圈私下底也有另一种说法,说是这桩婚事不仅如此,当年,白念芳在大学之初遇了刚步入社交界的原和礼,对他一见钟情,主动要求白老爷子和原家接触,才有的这桩婚事。
白念芳身体一直不好,在原燃出生前几年,就一直在原家位于京郊的别墅修养身体。
他们婚后好几年,都不见孩子,当年,圈内逐渐起了各种流言和揣测,好在没多久,白念芳就宣布怀孕了,不久,就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卫西皆在原家办的晚宴上见到她。
和原燃长得不怎么像。
这是卫西皆见到她后的第一印象。
白念芳长得只能算是清秀,五官平平淡淡,脸色苍白,带着几分淡淡的病容。
都说儿子肖母,可是,这么看,原燃长相应该是更多的随了原和礼,眉眼,轮廓,无一处长得不好,只是他脸上表情过于寡淡冰冷,没有当年原和礼的意气风流。
毕竟,原家大少,当年是出了名的风流俊美,一双含笑勾人的桃花眼,不知迷倒多少年轻姑娘。
“卫家的小西?”白念芳仔细打量了一眼卫西皆的面容,轻声问。
原本准备自我介绍的卫西皆倒是愣了,他没想到白念芳能直接叫出他名字来。
“你几岁时我见过你,你长得和你妈妈很像。”白念芳笑容很温柔,“长大了,帅了。”
卫西皆摸着头,谦虚了一句,“没有没有,小原哥比我帅多了。”
少年面无表情,似一点不在意身旁俩人的对话。
白念芳视线在回到自己儿子身上,原燃面无表情的坐里,她看到他那双眼睛,眼神里尖锐的刺一闪而过。
女人脸上还维持着温柔的笑,拉过卫西皆的手,“我们家小燃性格太内向,没事的时候,麻烦小西多照顾照顾他,带他出去多玩玩。”
卫西皆只能应好。
心道您真是高看我嘞,带原燃玩,他怕是还没这本事和胆子。
小时候大院一堆小孩子里,最可怕的就是原燃,他打架打不过,智商也被碾压,各方面都完败,后来,原燃中途出国了很多年,回来后,变得就更可怕了,阴郁寡言,情绪莫测,打架的本事也比小时候长了好多倍不止。
圈子里的同龄人也大都怕这位阴晴不定的小少爷。
……
午夜时候,宴会人都差不多散尽,原家一直未现面的老爷子才终于露了脸。
年龄越大,他反而越发不耐烦处理这些事情,只想享享天伦之乐。
“晚上给你准备的正装,你丢哪去了?”原戎见到久不见的孙子,高兴劲儿没过去,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被气得咬牙切齿,“你看你这穿的,像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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