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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掠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雾下菘
动物的本能!他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看出了比希姐姐还要可怕的多得多的杀气!
他想起自己早起来得太匆忙,结果不小心忘在了自家床上的小木剑。
那个可怕的哥哥站起来了。
林小海感到整个人一轻。
原燃把他给拎了起来,冷着脸,黑眸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煞气。
“呜呜,放我下来。”林小海吓得眼圈都红了,使出一套少林拳法十八式,闭着眼睛一通乱打,小胳膊小腿在空中直晃荡。
原燃面无表情拎着他,小包子在他手里晃荡着,拳打脚踢全落在空气上了,一下都没挨到。
“姐姐!”林小海彻底吓哭了,一声长嚎。
吓得安漾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手都没洗都从厨房里跑了过来,便看到原燃面无表情拎着林小海的模样,小包子被他拎在手里,可怜巴巴,眼里还含着泪。
他被松下后,吓得屁滚尿流,想扑进安漾怀里。
没扑到,他已经重新被拎了起来。
原燃面无表情,“他说想睡觉。”声音带着几分刚醒的沙哑,浓浓的倦意。
安漾,“?”
“小海,你现在想睡觉?”
林小海没来得及回答,已经被重新被拎了起来,拎到那恐怖哥哥眼前,正对上那双结了冰一样的黑眼睛,吓得林小海嘴巴一瘪,打着哭腔,“小海,困了,想睡觉。”
的确,林宴今天来她家的时间,对于林小海这种年龄的小孩来说,确实很早。
于是,安漾在客房铺好被子,林小海飞快的钻进了被窝,像是一尾灵活的泥鳅。
安漾这才舒了一口气,说实话,她其实也不太擅长对付林小海这类型的小包子。
她忽然想起,“他这是不是像宴哥呀,宴哥小时候,和现在也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林宴小时候其实也是个小皮孩,成天在外头上天下地的,那时安漾和林希都还很小,一摇一晃跟在他身后,林宴不愿意带她们玩,还为此和家人吵过好多次架。
现在,性格已经很内敛温润了,完全看不出小时候的模样。
蛋糕切好了。
少年拿着一罐冰镇牛奶,正在喝,刚才满满的戾气已经不见,只是看起来,还有些困,喝完牛奶,他安安静静继续吃着蛋糕,草莓被掂在少年干净修长的手里,格外养眼。
第一个,可能有些酸。
第二个,应该很甜。
通过他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可以看出来。
安漾撑着脸,歪着头看着他,两条小细腿舒舒服服伸在桌下,鹿眼里盈满了笑。
她格外喜欢他吃自己做的食物的模样,喜欢到有时候下厨,自己都可以不吃,只要他喜欢,她就有十分的满足,比自己吃下还要开心很多很多。
忽然就很好奇,原燃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应该,不会从小就这么少言寡语吧。
被问到后,少年放下牛奶,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记得了。”
安漾怔住了。
少年垂着长睫,修长的手指紧,紧紧握住透明的牛奶罐子。
“有病”,“不正常”
这两个词,被含在舌尖,几乎快说出来,却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看到她大而明澈的眼,几乎可以看到白皙的皮肤上,逆着光,细细的绒毛,饱满又干净,离他这么近,一点不设防,让人贪恋的温度和气息。
所有的话都被吞了回去。
安漾不知道他具体指什么,是因为不想谈起,所以敷衍过去么,还是真的,曾经发生过什么?
头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支离破碎的画面和回忆在脑海里不断闪过。
他缓缓搁下牛奶罐子,面色苍白。
安漾意识到不对,站起身,似想靠近,“原燃,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事。”
“还想睡。”少年苍白着脸,声音沙哑,他站起身,背对着她,朝自己房间走去。
那扇门被紧紧阖上,把一切都隔绝在外。
安漾站在门外,有些茫然,再听不到里面任何声音。
*
傍晚,鸣鸿武馆,原燃在门口遇到了石俊茂。
晚上六七点到时候,他穿着夹克长裤,嘴里衔着一根烟,边看手机边从门口出来。
“哟,小原哥。”他抬眼看到进门来的少年,打了个招呼。
原燃和之前样子没什么变化,神色很冷淡,石俊茂上下端详了他几下,想起朋友和他说的一个事儿,神情就有几分异样。
听说那姓苏的被人搞了,很惨,头缝了四五针,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你那朋友,下手有点狠啊。”石俊茂同学当时给他转述这消息,“你说一成年人,怎么对我们这种还在学校里的纯良好少年下这种狠手。”
着他这样,还纯良好少年,石俊茂懒得吐槽了。
尬笑了几声,就没告诉他,那位下狠手的爷,看起来才是标准纯良的好学生,今年年方十七,标准的未成年。
“我今天有事,不在。石俊茂说。
不料原燃也停了脚步,“去哪?”
石俊茂半天没说话,搓了搓手,觑了他一眼,嘿笑道,“小原哥,想知道,要不一起?去开开眼界放松放松。”
原燃没有拒绝。
石俊茂忙抬手,在马路口打了辆车,他早先招揽人过去了,这下自己撞上来了,机会千载难逢。
车一路开着,在三环,一个破酒吧面前停了下来。
石俊茂走在前面,穿过酒吧,里面是条细长的长廊。
门口有人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洪俊茂从兜里拽出一个小卡片,扔给他,那人抬眸看了一眼,在一个机器上一刷,滴滴一声,门开了,他努了努嘴,示意他进去,随后,面色有些不善的盯着他身后的少年,
“哦,这我朋友。”石俊茂忙介绍。
那人终于没再说话,拿审视的目光看了他几眼,让开了。
铁门打开,后头豁然开朗。
和上面截然不同的世界。
“茂哥来了!”有人给他打招呼。
石俊茂显然熟门熟路,左右逢源。
原燃安静走在他身后。
巨大的地下圆形场,男男女女,衣着很光鲜,酒气和烟气格外浓郁,最人瞩目的,是最中心位置的,一个围着围栏的巨大格斗场,裁判吹完勺子,红蓝两方已经飞快朝对方扑过去,不久缠斗在一起,拳头击打到肉上的声音,格外沉闷。
下面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欢呼声,骂声,音乐声,无数衣着光鲜的男女,酒气和烟气弥漫,交织出一副纸醉金迷的幻象。
宛如幻世。
“小原哥,觉得怎么样?”石俊茂问,留意着他表情。
“蛮力。”
啧,知道他看不上。
“小原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练的?”石俊茂真有些好奇。
平时在鸣鸿,他和原燃对练过好多次,没有赢过一回,虽然双方都没动真格,但是石俊茂一开始还是挺郁闷,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三四岁的崽子修理成这个样子,他录了一次相,给自己师父发过去。
结果对面回说,人家比你厉害多了,身体素质也好,看那动作底子也好,你是拍马也赶不上了,三脚猫功夫,以后就不要到人家面前丢丑了。
可把石俊茂怄得,没差点气吐。
少年睫毛动了动,没说话。
“还有高级别的。”眼看比赛就要结束,石俊茂说,“今天运气不好,奖金也不高。”
台上红方选手,最后一拳,蓝方直接从高高的护栏里落了下来,像是被打断了翅膀的鸟,落在少年脚旁,鲜血溅了出来,落在他脚边,一张脸已经青紫得看不出原本模样。
少年静静看着,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这人,好像是老婆得了癌。”石俊茂冲他努了努嘴,“缺钱缺得厉害,不知道哪来的门路,找到了我们这。”
很快,下面来了人,将他放上担架抬走。
一个男人走过,穿着西装,步伐很稳,洪俊茂见他,站得笔直笔直的,“李哥。”
“茂子,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朋友?”那男人随意点点头,饶有趣味,把他身旁的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他那会儿可没说,还那么年轻。
修长柔韧的身材,呈流线型,像是一只蓄满力的年轻猎豹,李向书目光落在那张脸上,很俊,眉眼鼻唇都长得致,而且干净,少年气十足的长相,却毫不女气。
眼神冷冰冰的。
眉宇间股阴郁疏离的气质尤其引人注目。
“来一杯?”俩人在桌前坐下,李向书给洪俊茂倒了一杯酒,半透明状,
石俊茂摇了摇头,李向书一笑,敲了敲桌子,很快,有人走上前来,给他换了一杯冰啤。
他转头过去问原燃,“想喝哪种?”
“他不喝酒。”石俊茂忙说。
“烟也不要?”
少年没说话。
李向书倒也不生气,似是觉得挺有趣,招呼身后男人,“去,给他倒一杯果汁来。”
“小朋友,过得不开心,不舒心,觉得压抑想发泄的话。”李向书向他抛过一个薄薄的黑色卡片,手指轻轻扣着椅子,唇畔挂着一缕笑,温和道,“来这边玩玩,随时欢迎你。”
*
五月底,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
六月份高考,高二年级篮球赛定在五月份最后一周。
“不是,燃哥自己不想来,你还能怎么办。”余思航愁眉苦脸,指着自己,“你难道还要我去强迫他?你觉得我敢?我是怂,我不敢你敢吗?”
那人被憋得没话说。
洪晃哭丧着脸,蹲在操场旁划圈圈,“完蛋了,完蛋了。”
原本就指着原燃了,他们都以为他说不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人和他们动真格的了。
“原燃。”安漾找到他时,少年正坐在体育馆最后面一排的椅子上,闭着眼,正在小憩。
她气喘吁吁的,一见他,眼睛亮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异样后,安漾松了口气,在他旁边轻手轻脚搁下一瓶水。
冰凉凉的,外面结着冷气。
少年睁开了眼睛,“安漾?”
“嗯。”安漾回头,女孩小巧的鼻尖上还沾着细细的汗水,她少见的穿着校服裙子,露出的双腿又细又白,上身是夏季短袖校服,被扎进了裙子里,一把小腰纤细得,似乎可以折断。
“下半场了,比分很紧,我要回去给他们加油。”安漾说,有些抱歉,“你要是急着回家的话,可以先走,不用等我。”
说完,她喘着气,往比赛场方向跑去。
少年一直紧抿着唇,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站起身。
安漾一直到赛场上,才发现,他不声不响,不知道什么,跟在了她身后。
“燃哥!”余思航激动地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有的人,可能天生,只要出现,就是视线的焦点。
安漾和林希,夏璇璇站在一起,看着球场里颀长的少年。
球场里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几乎可以掀翻体育场顶。
“燃哥秀啊。”
对面五班人气得半死,和他们理论了起来,质问他们凭什么可以中间换人。
三班人也不是好惹的,以林希为首,伶牙俐齿和他们吵,“校赛哪条规定不准了?燃哥本来也是球队的,你家定的王法必须从头到尾上同样几人是吧?”

吵吵嚷嚷,五班女生眼神往这边瞟,原燃却早已经走了。
三班和他同学一年,都知道这位哥性格不好,最不喜欢别人跟着,最厌恶的就是人多的地方。
少年从洗手间出来时,显然已经冲过了水,面颊,黑发,都湿漉漉的。
安漾一路小跑过去。
因为高温和剧烈运动,他出了一身汗,黑色短袖背后被染湿,蝴蝶骨形状分明,线条极漂亮。
“渴了吧。”安漾弯着眼,她在下面喊加油时,喉咙难受得厉害,自己喝了一瓶,然后给他拎来了一袋子,还是刚买来的冰镇的!
少年点了点头,极其自然的从她手里拿走了那瓶水。
喉结动了动,显然是渴极了,很快,一瓶水见了底。
“那,那个,是,是我喝过的。”安漾傻眼了,脸一下子红成了一个番茄。
她以为原燃不至于看错的,她那瓶,都已经喝完差不多一半了。
少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手里空瓶子,像刚发现一样。
舌尖似无意识的舔了舔唇,低眸看着她。
干净的黑眼睛,黑发湿漉漉的,因为剧烈运动,薄唇颜色异样的红,衬着他苍白的肤色,简直,像是,在引诱着什么。
※※※※※※※※※※※※※※※※※※※※
燃燃:(暗示):所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么,
身上很暖和,睡相很好,晚上不会吵也不会闹,还可以给你抱,给你摸头发。
软软:……十动然拒。
这种要求,你再卖萌也不会同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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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掠夺 三十二
安漾脸红透了, 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难,难道他观念开放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么?可以毫不在意的和女孩子喝同一瓶水。
还是他根本觉得这不算是个什么事。
但是,安漾记得,原燃是有点洁癖的, 别说是吃别人吃过的东西了,就连别人用过的, 稍微私人一点的物品,他都是一概不碰的。
少年似乎完全没意识到, 喝完那半瓶水, 似乎没止渴,又看了过来,瞳孔黑漆漆的,发梢上的水珠, 沿着清瘦明晰的下颌线, 一点点滑落,落到脖颈, 滑落到锁骨。
因为不久前的剧烈运动, 他的喘息也比平时稍微重一些。
热度蒸腾着。
即使是站在这样的距离, 属于异性的温度和气息,依旧那样,极有侵略性的,铺天盖地的蔓延而来。
安漾脸烧着, 挪开脚步, 僵着身子, 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新的递了过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继续说这件事情,对面一脸根本不在状况的样子,难道,要她上去再追着他解释什么吗。
把余思航和洪晃的脸皮都借给她,她都没脸再问下去了。
只能也装作不介意的模样,轻咳了一声。
安漾脸上温度还没退下,硬撑着站在他对面,
“软软,等下班上有庆功宴,你去吗?”刚带领完同学和五班吵赢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架,赢得了场上场下双胜的,哒哒哒的从篮球场另一边跑过来,一头一脸的汗。
安漾“欸”了声,心不在焉,胡乱点了点头。
“行,把你加上。”林希很快跑走,“我去问下他们想去哪吃。“
“燃哥,去吗?”余思航负责统计聚餐人数,走到原燃跟前,问了声,问完后,立马自答,
“好的,不去,我知道了,不打扰燃哥了。”
随后背过身,开始扯着嗓子,“洪晃你死哪去了,来来来,加你一个,一共十一。”
原燃,“……”
“去。”他把瓶盖拧上,远远掷进一旁垃圾桶。
余思航,“??”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了好几次,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确实是燃哥啊,他没看错。
原燃眯了眯眼,“不行?”
余思航一哆嗦,“怎么不行,谁说不行了,当然行,燃哥想去哪吃。”
原燃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余思航心里很不淡定。
余思航心里惊涛骇浪。
这是什么鬼。
原本什么班级活动他不是一概都嫌烦不参加,就连球赛都差点不去的主,这下忽然和他说起要去吃这个饭了。
他寻思着这要去的也就是个普通砂锅店啊,不是啥山珍海味。
砂锅店就在校门口,大家也都是图方便,毕竟,快期末了,都没时间出去乱晃,那店也便宜实惠适合学生。
席上有人喝酒,女生喝的rio,男生很多喝的冰啤,还有些骚包一点的,非得喝红酒。
班里岁数大一点的也都已经快成年了或者已成年了,喝个小酒,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
“燃哥来一杯?”
“他不喝。”安漾说。
她转身过去问服务员,“你好,可以来一瓶橙汁么。”
给燃哥喝这个?
周围坐着的人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尤其是篮球队几个。
脾气不好,话少,难以接近,打架下手很狠……而且,瞌睡很多,起床气格外大。
是篮球队剩下的人对原燃的全部印象。
即使是同班同学,同学一年,他们对这人的了解,好像和一年前也没什么分别。
余思航咽了下口水,看了看安漾,再看了看原燃,心下有几分明白,为什么燃哥非得来吃这个饭了。
原燃吃饭时很安静。
安漾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砂锅店光线很昏暗,周围没人注意到,余思航就坐在一旁,在眼里看得分明。
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卧槽刷满了一屏。
这样子,以后要是成了,燃哥这妻控也太严重了吧,媳妇说啥做啥嘛,被吃得也太死了吧。
“安漾,晚了,要我送你回去吗?”吃完饭,丁明河问。
原燃已经起了身,“不用。”
没撞上他眼神,丁明河忙夹紧尾巴,“那林希,我,我送你。”
天色有些晚了,除去个别顺路的,基本上都是男生送女生回家。
晚风微凉。
一路无话,却走得很安心。
一路到家,原燃去洗澡,安漾先拾完,换了家居服,卷着袖子在厨房忙活。
自从上次,她知道原燃晚上经常会做失眠,睡得很不好后,她每次在睡觉前,都会帮他泡一杯安神牛奶,自己忙时会叫张芳帮忙,一点都不会断。
安文远之前看着,还有点怅然若失。
都十几年了,他有时候失眠,都没见女儿这么上心,天天提醒。
原燃在她对面桌子上坐下,双手握着杯子,安静看她忙活,随后,很听话的,喝完了那杯牛奶。
安漾坐在他旁边看着,看他垂睫喝着牛奶,喉结滑动的模样,脸忽然红了。
她无法控制的想起,之前在体育馆时,他满身大汗,头发湿着,喝下那瓶她喝过的水时的模样。
原燃似乎意识到了她在看自己,无声的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凑近了一点,似乎在无声的询问,宽松的黑t领口下,露出了平直清瘦的锁骨,干干净净,被黑色称得更白,一种冰冷干净的白。
他穿衣大多都是一种颜色,黑色,款式更是简单普通到可怕,不存在什么有什么特别的。
而且,已经被洗干净了,明明汗水都不在了。
从他的手指到锁骨,致的眉眼,到薄薄的唇,他喝完牛奶后,惯会舔一舔唇角,猫一样。
都是依旧难以言说的,欲。
可是他眼神却很清明,没有丝毫自知,动作毫更是不刻意,似乎一切都只是发乎自然。
安漾捂了捂脸,强迫自己把这些奇怪的杂念都了起来。
“晚安。”安漾把空杯子放回桌面上。
少年静静看着她背影,一直到那扇门完全关上,才回了自己房间。
凌晨,两点。
照例的噩梦和惊醒。
头疼欲裂,眼前似乎闪着白光,他伸出手,触到了一片虚空,才意识到又是幻觉。
修长的少年在床上蜷成了一团,因为痛苦,面色发白,额上被冷汗沁透,薄唇几乎失了血色,他勉力从床上爬起,拉开一旁抽屉,取出一包白色药片,倒了一杯水,咽下。
喉咙深处即将发出的声音被压抑了回去。
不会吵到任何人。
他很自私,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想再离开她一步。
药力逐渐挥发。
意识再度模糊之前,他很嫌恶的看着自己那双手,那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被慢慢攥紧,最后松开。
每次体力耗尽,筋疲力尽,或者受伤流血后,身体越虚脱,那些幻觉反而越轻,晚上偶尔可以睡着,逃离那些纷繁错杂的梦境。
明天,再去找一次石俊茂。
少年紧抿着唇,重新陷入了昏睡。
*
高三来的很快。
暑假,八月份开始补课,安漾在家闷头学习,离高考只有不到一年时间,安漾目标湳大,去年分数线又涨了,她理综期末考得不太好,尤其是化学,安文远在考虑要不要帮她报一个补习班。
每天一直学习,安漾没放弃帮原燃补语文。
可是,他作文是写得真的烂。
安漾后来原本打算让他专门挑议论文写,素材都给他写了好几本,原燃记忆力很好,看一遍,差不多都能记下来,可是等挪到作文纸上,和电脑写出来的东西一样一样,读着极其奇怪。
简直还比不上有的高级写作程序!!
原燃写的阅读理解在整个年级都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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