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掠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雾下菘
“第二,你保证自己,完全健康,无论是身体还是神。”他说得直接,“把该治的病治好了。”
“你家里人,和你有什么矛盾,是你们原家内部的事情,和我们家都没有关系。”安文远说,“但是,如果软软只是因为和你谈恋爱,就要和你一起遭受这种风险,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这两个条件做到之前,如果她还要一意孤行,坚持跟着你。”安文远说,“关于你的病情,我知道的,我会全部告诉她。”
“如果她知道了,还要一意孤行坚持跟着你。”安文远没有停顿,“我知道你们原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能养得起她,但是,那样的话,我就只当没有养过这个女儿。”
中年教授一贯儒雅,此时,脸涨起了红色,不自觉,已经提高了调子,从椅子上起身。
自从安漾八岁时丧母,从一个小粉团子,一直抚养到现在,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都是他,安漾很依赖父亲,原燃一直知道。
如果,要为了跟着他,和一手带大自己的亲生父亲断绝关系,之后的日子里,她绝对不可能过得开心。
少年面色苍白,只有一双眼睛黑如点漆,“给我一点时间。”
他笔直的站在原地,“我能做到。”
……
他还太年轻,今年还不满二十。
他会配合,去曾经最抗拒的医院治疗,让他吃药也好打针也好,用那些奇怪的检测仪器也好,他可以忍下来。
他也会努力,在公司里为自己争取到话语权,
只要给他时间,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
他知道,安文远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失约,他会想方设法,从方方面面,把他和安漾即将在一起的所有可能都扼杀。
安文远,“那你在办到之前,必须和她分手。”
少年面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
“如果哪天,你可以做到我提的两个条件,安漾喜欢你要嫁给你,我也不会阻拦。”安文远顿了顿,“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也不要求你们立刻断了,给你一周时间,对她说清楚也好,编一个理由也好。”
久久的静默,外头小雨已经转为了倾盆大雨,噼里啪啦,打在窗棂上,发出沉重的敲击声。
少年声音透着沙哑,“……下周末。”
安文远点了点头,“行,我到时候等你答复,到时候,你自己来这里,和我说你的决定。”
“我知道,你在湳安已经有了房子。”见他要离开,踌躇了半晌,安文远终于还是开口,“原燃,你现在已经成年了。”
少年薄唇抿得很紧,没有回头,“下周,我会搬走。”
门被关上。
安文远缓缓靠上椅背,只觉得,浑身力气,似乎都用完了,周末一脸看一天的论文,或者参加一整晚研讨会,都没有这样累。
他也不想做这种恶人,行这种恶事。
可是安漾是他唯一的女儿,视如掌珠,一路捧着宠着长大,他不能任由安漾去跳一个这样的火坑。
这么多年间,他一直没有再婚,一个人带着安漾,女儿也和他希望一般,聪明漂亮,性格温柔,一切都按他计划的,预想的完美方向前进,原燃是其中忽然出现的不确定因素,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竟然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
这几天,似乎格外沉默,虽然依旧陪着她上下晚课,但是,安漾只觉,原燃这段时间变了很多。
似乎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变得沉默,比之前更加苍白……而且,更重要的是,不黏她了……其实还是喜欢跟着她,但是,以前那种无时不刻想要亲近的举动,似乎都被直接删除了。
安漾有点忐忑,徐秋宁虎得要命,寝室卧谈会里,知道她这件事后,直接抢了安漾手机,拨通电话,“帅哥,你媳妇半夜肚子疼,疼得快死了,你再不来就没老婆了。”
半夜两点的时候,半个小时之内,他穿越了大半个校园,带着药,从自己宿舍跑到她宿舍。
安漾非常非常不好意思,解释了很多。
原燃没有怪她,也没有生气,确定了她没事之后,沉默着离开了。
安漾有些茫然的,竟然想起了最开始见到原燃时的模样。
像是一个致的偶人,少年眸子都是空荡荡的,无欲无求,无情无欲,简直不似真人。
她回家住了三日安,一连三天,便都没见到原燃,第四天时,她实在忍不住,拨通了卫西皆电话,问他原燃情况。
“安妹妹,我和你说。”卫西皆在电话里喊,“他三天没合眼了,一直工作,眼看,马上,就要猝死了……你,你再迟点过来,还能给他,个……”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电话断在这里。
安漾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他,原燃背着电脑出来时,少年身形修长,阴郁又俊美,那双漂亮的眼睛下,带着挥之不去的淡淡的黑,站在暮色里,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安漾等在路口,“原燃,今天周六,爸爸今天叫我们回家吃饭。”
原燃沉默着,点了点头,“嗯。”
安漾有些迷惘,走在他身旁。
她之前都已经习惯了,原燃无时不刻,想要靠近她的本能,现在,真的陡然有些不习惯。
他喜欢亲她,有时候,控制不住时,他甚至会不轻不重的轻轻咬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就已经被他不知道在哪偷偷咬了一下,他亲她的手腕时都不例外。
……而现在,是已经厌倦了么。
她垂下睫毛,一双鹿眼,还和之前一样澄澈,只是似乎有些不解,看着他时,眼里是满满的担心。
吃完饭,安漾轻声说,“原燃,你去睡一下吧。”
她真的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她想,原燃这几天的异常模样,是不是和他太累了有关系。
她细软的手指抚过他的额头,拂起额发,轻轻贴了上去,似乎是在感受他的体温,看他有没有发烧,少年身子紧绷着,似想推开,最终,还是没有动弹,站在原地,由着她抚过。
似乎,都已经变成了身体的本能,需要他压抑的,当她这样亲近他时,一旦触到她,闻到她的气味,感受到她的体温。
他需要用到最大的克制力,克制住自己,吻也好,触摸也好,气息也好,从她那里汲取一切可以汲取到的温暖和渴望。
直到不远处,安文远咳嗽了一声,安漾才想起他们恋爱都是瞒着安文远的,这个举动,对于一般关系的异性而言,确实有点太逾举,她忙回手,装作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般。
热度离开,那股甜香似乎也随之离开。
少年眸子漆黑,越发显得脸色苍白,他缓缓起身,离开她,无声无息,朝着楼上卧室方向走去。
原燃这一觉,直接从六点刚过时,睡到了十点钟,睡得沉沉,无声无息,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安漾自己去睡前,实在不放心,偷偷摸到他卧室前。
高中时,她不怎么进原燃卧室,每次进去之前都会敲门,但是现在,今非昔比,她进他房间已经很久没敲过门了。
安漾想偷偷进去看看,原燃睡得好不好。
屏息凝神,踮着脚,轻轻走到床边。
房间里还留着一盏小夜灯,在少年苍白的脸上,睫毛影子被勾勒出来,浓长,整齐的覆下,落下浓密的阴影。
他忽然动了一下。
安漾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吵到他了,不料,他没醒,只是朝她这边翻了一个身。
安漾轻轻俯下身,想看看他睡得如何。
少年面色苍白,眼角却有几分发红,紧抿着的薄唇里,吐出低哑的喃喃声“……安安。”
女孩僵在了原地,她初以为,原燃是醒了看到她了,只是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没醒,只是,在做梦。
安漾似松了一口气,很快,心却又提了起来。
少年脸半埋在松软枕头里,漆黑的发垂着,半遮着眉眼和秀挺的鼻梁,桃花眼眼角一片绯色,没有察觉到她,少年身子微颤,翻身朝向了她的方向,那种近在咫尺,苍白清俊的面孔上,染着她从未见过的,浓郁的潮。
他低声喃喃出她的名字,像一只急需,等待着被安抚的小兽。
一点不加掩饰,极致的,压抑的。
神魂聚散,陌生,绝望又欢愉,令人沉沦的爱。
※※※※※※※※※※※※※※※※※※※※
原小猫,不黏人,不想要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233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清澈、囧依靥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临御 60瓶;桃花换小鱼干 2瓶;乔楚、佳、雪珥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病态掠夺 六十四
安漾心怦怦直跳, 双颊都红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不是应该算她这个女朋友的失职么。
可是,在那天那个尴尬的晚上之后, 原燃再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想要,她原本是打算等到他今年生日的时候……
安漾慌忙退出了房间,把门关上, 一直到回到自己卧室,半天,乱掉了的呼吸还没平息。
她自己也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第二天一早就醒来了。
原燃房间静悄悄的, 安漾起床做早餐, 想着,等他好好休息,睡到自然醒, 她到时候再去找他, 思来想去,安漾还是觉得,昨天晚上那件事情, 她就当没看见过。
原燃没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的时候, 他的手机响了, 嗡嗡的震动声很吵, 自动断了之后, 又响了起来。
少年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被这个电话半路吵醒,见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抿了抿唇,神情有些不好看,他刚接起,那边传来女人疲惫的声音,“小燃,我是大姑姑。”
“爸爸快不行了,估计,就这几天了,你回来一趟吧,不然,要来不及了。”
原和静是原戎的二女儿,结婚以后,已经早早举家移民到了国外,平时回国很少,原燃对她的印象还只停留在他小时候,曾经见过。
挂断电话。
少年唇抿得紧紧,立马开始拾起了自己东西。
他东西本来少,有了秋安路的房子之后,衣服和日用品很多也都转移到了那边,所以,了一个单肩包,洗漱完,十分钟后,已经换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安漾见他从楼上下来,之前见到那件事情后的羞怯还没散,她都有些不敢看原燃,余光见他已经完全拾好,背着包,她轻轻问了句,“你回学校吗?”
晨光微熹,少年逆光站着,看不清楚神情,半晌,低声道,“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
“怎么了?”
少年沉默着,摇了摇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安漾没有逼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原燃,“这个月之内。”
他基本不对她撒谎,有了这个承诺,安漾放心不少,她把自己做好的早餐给他装了一份,还有一袋凉好的草莓牛奶,“路上记得吃早饭。”
原燃一个人的时候,生活节奏很乱,吃饭睡觉时间都排得乱七八糟,根本不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时刻得她看着。
安文远和张芳都还没有起床。
外头,天已经大亮,安漾送他到了门口。
原燃已经准备走了,安漾在门口和他道别,他却忽然走回了几步,低头亲住了她,亲在唇上,女孩明显惊住了,在昨晚刚见了那件一幕之后,安漾现在,对他的亲近,不知为何,格外害羞。
挣扎了几下,还是靠了他怀里,原燃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双唇相贴,分明很眷恋,却一触即离,是个浅浅的告别吻。
原燃不是第一次回去了,但是,安漾盯着他,见少年修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晨曦之中。
但是,只觉得,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不安心。
*
原戎待的私人医院位于郊区。
原燃感到时,宽敞的病房里,只有原家最近的几个亲属,原戎躺在床上,面如白纸,已经消瘦到完全看不出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老人模样。
他童年时代,一直陪着他,原家对他唯一和颜悦色的人,在他得病之后,还依旧护着他,为他说话。
原燃看着他,沉默了半晌,转头要走,“我去找医生。”
“不用去了,已经没救了。”原戎声音有些哑,竟然笑了,“活到这个岁数,也已经活够了。”
他力的偏过脸,看到一旁少年,“小燃,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原和礼是他最喜欢,也是最看好的一个儿子,当年还在壮年时,忽然急病去世,对他而言是个很大的打击,不过,他性格沉稳,不会过多表达自己感情,即使在原和礼的葬礼上,也只是红了眼睛。
“给你叔叔和姑姑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原戎说,“我走了之后,我名下的所有房子和股票,都留给你,我知道你对这些看得轻,但是,给你了,你不要随便让别人拿了去了,咳,小燃,你之后去见吴泽律师一面,他,会和你详说,咳……”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话,老人面如金纸,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算。
显而易见,原燃根本不在意那些财产的事情,他紧紧盯着原戎,立马给他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
少年薄唇紧紧抿着,唇色发白,他看着床上衰弱的老人,“你还能活多久?”
原戎喝完水,平息稍微平顺,闻言无奈的笑。
他是真的不通情理,不过,问的也是实话,“没几天了。”
他忽然想到,原燃被独自一人囚禁在那幢别墅的七年,正在成长期的七年,被从学校带走,独自关着,隔离开来,常年忍受剧烈的头疼和幻觉,常年的“治疗”,对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用到的那些针和药,原戎甚至都不忍心看。
即使偶尔回了原家,依旧需要和流言蜚语和周围知情人怪异的眼神。
除去物质上没有亏待他,从小,原燃没有得到过半点父母的爱。
长大后,因为他的病和乖张孤僻的性格,周围人都怕他,装出来的亲近和讨好也不过是为了原家的权势。
没有人给过他正常的爱。
原和礼对白念芳有亏欠,这是原戎知道的,但是,他也没法强行约束已经成年自立了的儿子,因此,白念芳提出,她就想亲自带着儿子时,原戎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阻拦的立场。
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从原燃很小时候的时候开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从来没有再见到过他笑了,一个小小的男孩,活得宛如行将就木,眼神都是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在意,
“当年,我不该同意和礼和她结婚。”老人闭着眼睛,眼角有些湿。
如果能有选择的话,对原燃而言,他可能更加愿意从来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过吧。
“和义不如你爸爸聪明能干。”原戎嘶哑道。
野心却很大,尤其贪婪,逐星于他而言,好比饿了多年的狼见到了一块刚煮好的肉,他活着时,可以庇护原燃,对原和义有一二威慑,但是,他一旦走了,原和义会做什么,他能想到。
原和静姐妹俩人过得很好,家庭美满,婚姻幸福,平时也多在国外,即使他死了,也不会过多的蹚原家这趟浑水,他最放心不下的,只有这个孙子。
原戎,“逐星是你爸的心血,死前最后的一段时间,他都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能好好接手……”
老人声音减弱,眼神,也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沟壑纵横的手,握着少年修长有力的手。
慢慢的,垂了下去。
二十二号凌晨三点十四分时,老人停止了最后的呼吸。
少年看向窗外,外头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他推开门,原和义三兄妹都在门外等着,身后围着赶来的一大推原家人,见他出来,原和义问,“爸爸怎么了?”
“死了。”少年面无表情,木然道。
原和义脸色铁青,“他到底是你爷爷,一直那么疼你,都这个时候了,你一点不觉得伤心?就这么说他‘死了’,你心是石头做的?”
少年垂着睫毛,似乎对他的指责完全无动于衷,他冷冷看着原和义,漆黑的眼,点漆一般,似乎在省视着他,原和义被看得有些发毛,手忽然被被重重剪到了背后,少年漠然的看着他,薄唇吐出冷薄的几字,“你,滚开。”
真的悲痛,还是装出来的伤心,他是看得出来的。
被当众落了脸,原和义脸色青青白白。
“哥。”原和淑拉着他,眼睛都是红的,“不要再在爸面前吵闹了,让他安静走吧。”
原和静已经双手捂脸哭了起来,她的丈夫搂着她,低声安慰,两个孩子都围着妈妈,奶声奶气的用英语安慰她,蓝秋依偎着原和义,小声和他说着什么。
众人都纷纷进了房间,顿时把这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少年孤零零一人站在窗前。
觉得彻骨的冷,胃里似乎在翻腾。
白念芳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和一个幽灵一般,从外头飘然而至,“小燃,你回来了。”她盯着眼前少年,瘦得有些脱相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微笑。
……
原家小少爷在原老爷子死的那天晚上,发了病,不认识人,把自己叔叔给打了,后来,去了,强行打了镇定剂才制住他。
圈子里传起了流言蜚语。
有人说,是因为他和爷爷感情太深。
也有人说,其实原家小少爷,一开始就是个不正常的,有点疯病,只是之前北原家人强行遮掩住了。
原燃被人关在了房子里,被强行打了镇定剂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原和义不让人进去,直到岳闲庭带着人过来,强行破门而入,才发现,他在发高烧,
“送他去医院。”岳闲庭铁青着脸。
白念芳从门外进来,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一杯水,岳闲庭气还没消,儿子变成这个模样了,母亲一点不管,他也是真的想不明白。
高热差点引发了急性肺炎,但是,少年人年纪轻,到底还是熬了过去,慢慢恢复了过来。
当年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让你儿子,一点点,都还回来。
女人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
可是,看到病床上少年英俊苍白的脸。
她敲了敲脑袋,又开始有点恍然,开始短暂的分不清,到底现在眼前的,是那个借着着她肚子生出来的小怪物,还是年轻时的原和礼。
她回了自己卧室,在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保险箱,打开了指纹锁,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关得严实,从里面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奇异的香。
等他出院之后,还得来一次。
她还不想让原燃那么早清醒,被强行打了镇定剂后,他睡着时,看起来和原和礼更像一点,没有那么多那个恶心的女人的模样。
这样多好。
*
原燃去了两天,从二十二号晚上开始,就一直没有接电话,安漾心里忐忑,纠结了半晌,独自买了去京城的机票,瞒着所有人,靠着一腔孤勇。
她打电话给卫西皆,问到了原燃家的地址,卫西皆告诉了她。
按着卫西皆地址,安漾顺利的到了门口,位置很好,而且大而漂亮的独栋别墅,带着很大的花园,门口有人看着,她之前模糊知道原家有钱,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直观印象。
门口有人看着,看门人也穿得很好。
她走近,小声说,“你好,我是原燃的同,同学,想进去找他,可以么?”
她脸色有些发白,害羞,到底没有说出女朋友这三个字。
门口看门的男人态度很恶劣,“同学?你叫小少爷打个电话给我,我就信,不然,你这说句话我就放你进去,一天来的人多了去了,各种求着办事来送礼的,你说话我就能让你进去。”
另一个人态度温和一点,“小姐,这里不让随便进的,你先回去吧。”
小姑娘长得漂亮,白白净净,五官致得和瓷娃娃一样,只是现在,看着像是遭过巨大打击一样,他看着有点不忍心。
安漾紧紧咬着唇,终于,还是离开。
一直到第三天,她开始绝望,一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暮色四合,后来,她茫然的想,她其实对原燃和她认识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当他开始不接她电话时,她根本没法找到她。
直到二十三号晚上,她打过去,电话居然被接通。
她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激动和惊喜,“原燃?”
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原燃的妈妈。”
“小燃现在睡了。”白念芳平静道,语气里,“几天没睡了,这几天,我们家里出了点事,小燃受了打击,需要多休息。”
安漾记得,原燃以前和她说过,他和母亲关系并不好,但是,现在,听起来,她倒是很关心原燃。
白念芳问,“你是安家那个女孩儿?”
安漾,“阿姨好,我……”
白念芳没让她说完,语气转硬,“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能把小燃绊在你们那里三年,但是,你搞清楚,他肯定是要回家的,家里人都等着他回来。”
“小燃性格是单纯,但是你不要觉得,耍了点手段,以后就能和他结婚嫁进来了,先回去看看自己什么几斤几两。”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