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掠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雾下菘
安安……
他的安安。
三年了,终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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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燃回来了~
履约来千里寻妻来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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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掠夺 六十六
怀里女孩一直没有说话, 由他抱着,只是身体有些许僵硬,良久,她没有回头, 轻声说,“我要回家了。”
声音很轻,很淡, 但是,他能察觉出来,和几年前,安漾和他说话的语气的不同。
她对人说话一直是柔声细气的, 很少大声, 但是,和他说话时,声音是带着笑影儿的, 尤其是当疼爱他, 叫他名字时,甜蜜轻柔,他爱极了她那样叫他, 怎么听也听不够。
而现在,语气平淡疏离, 很客气, 简直, 像是在和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说话,
三年里,他读懂人情绪的能力进步了很多,现在,自然而然的能感觉到,她变了,对他,像是对一个陌生人一般,比起当年他们初见时,甚至更加疏离,甚至还带着浅浅的防备。
安文远出尔反尔,把他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吗?
她现在真的已经开始厌恶他了。
纵然三年里已经想过无数次这种情况了,但是,真的面临这个情况时,他只觉得浑身冰冷,似乎,从指尖到灵魂深处,整个人,都克制不住的陷入了绝望。
感觉到他手指力度松下,安漾很快从他怀里抽身,她不习惯和他靠这么近,抿着唇,一直后退,直到退出一段距离,背贴在门上,她摸到包里冰冷的钥匙,紧紧握在手里,棱角刺痛了她的手心。
她当年那么心疼那个少年,分别的三年里,就算是想他想得睡不着,半夜里哭醒,一直到现在患上了中度失眠,她有段时间甚至曾经想要恨他,恨他这样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让她爱上他,然后又忽然不告而别。
但是,她发现,对原燃,她根本硬不起这种心肠,无论怎么想都恨不起来。
甚至,自己有时候晚上睡不着时,她还担心,离开了她,原燃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有没有人监督他每天好好吃饭睡觉,给他做各种他喜欢吃的甜食。
即使是过了三年,她顶多也就可以做到,控制自己,不再那么爱他。
“现在已经晚上了。”安漾没有开门,也没有回头看他,声音很平淡。
楼道里一片黑,她看不清楚原燃表情,给她增添了不少勇气,不然,她怕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会崩溃。
“我一个人住。”她说,“对不起,晚上不方便留您进去。”
黑暗里,他静静站着,没有说话,似乎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黑暗里。
安漾硬着心肠,进门,飞快拾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
林宴已经开车到了楼下,打电话过来,“软软,你拾好了?”
安漾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我马上下来,麻烦宴哥了。”
她再度开门,出来时,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月光,一动不动,沉默的站着。
安漾轻声説,“你走吧,我们,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涩,“以前,和你在一起时,我很开心,那段时间,谢谢你。”
他只觉得灵魂一寸寸冷了下去,嗓音有些发哑,“……现在,不能让你开心了?”
她知道他那可怖的病后,已经厌恶他了,嫌弃现在的他了吗?
安漾沉默着,没有回答,转身下楼,“我晚上还有事。”
安漾没回头,“你公司里事情应该很多吧,早点回去休息。”
她是在担心他么?关心他是不是需要休息。
她在在意他,哪怕只有一点点,或者只是出于客套的礼貌,但是,他甘之如饴,满足的,从她的最后一句话里,似乎汲取到了温度,身体终于慢慢回了一丝温度。
他抿着唇,和以前一样执拗,“我等你。”
他等她回来,等多久都没事。
安漾用尽了自己最大的自制力,没有回头,一步步下了楼,林宴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见她神情有异,林宴边给她关车门,边问,“软软,怎么了?”
安漾眼角已经红了,轻轻摇了摇头。
林宴从后视镜里看见她这幅模样,眉头微微皱起,但是他知道,妹妹也已经大了,有些事情,是不方便说,也和他说不出来的。
到家后,借着安漾去洗澡的工夫,林宴把林希拉了过来,嘱咐,“软软今晚情绪不对,晚上,你安慰一下她,问下是怎么回事。”
“我看八成又是想她那前男友了。”林希光着脚,盘腿坐在沙发上,拉开一罐冰啤拉环。
安漾很温柔,平时基本不会无缘无故闹情绪,和人相处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扮演倾听者和安慰别人的角色,认识这么多年,林希见过安漾最失态的模样,也就是三年前,原燃忽然消失,她从京城回来的那段时间。
安文远当时被吓坏了,连夜打电话被林希,林希从学校请假回来,和她一起住了三天,安漾眼睛都哭肿了,任凭别人怎么说,她不声不响,一句话不说,差不多两天没吃没喝,差点进了医院,安文远急坏了。
好在后来缓回来了,大家都不敢再在她面前说起原燃,原燃以前在安家住的那间房间,安文远不敢去处理了,也不敢再让安漾见到,于是,索性买了把锁,直接把门锁了起来,好在安漾后来也没有提出过想要进去。
林希,“安叔叔估计后悔死了,当年为什么要把那人接回家住。”
林宴温声道,“这事很复杂,你别去添油加醋,他们两个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少说两句,说点别的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要把你自己情绪代入进去了。”
林希一撇嘴,没再说话,却也没反驳。
安漾洗完澡出来,林宴回自己房间了,林希在卧室里等着她,出来时,果然见她眼角是红的,一张小脸儿也是红的,不知道到底是被水汽熏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来。”林希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的地方。
安漾垂着眼,细白的手指,无意识的抓着自己睡衣的边带,她轻轻抽了抽鼻子,眼睛看着远处,声音微哑,“他,回他湳安了。”
林希一下反应过来,安漾指的是谁,“原燃?”
和原燃分手这三年,安漾很快就出国了,常年不在国内,回来后,很多人还依稀记得以前的事情,有人问起她当年是怎么回事。
安漾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说起过原燃半点不好,有人愤慨过,是说原燃不负责任,莫名其妙玩消失,转学回家,还有人背地里穿,说是原燃家那种背景,估计是他想要找个门当户对,能给他事业帮助的女朋友,才那样决绝要和安漾分手。
安漾只说他是因为家里有事没办法,没有不负责任。
大家都见多了分手后把前任往尘土里踩着作践的,倒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都背地里说这姑娘性格好得过分了。
“你难道还喜欢他??”林希难以置信,“原燃给你吃迷魂药了还是怎么了,软软,我真的觉得奇怪,你看上他啥了,那么闷一个人,性格也孤僻不会疼人,还这么渣,你就看上他长得好?”
这三年了,当初是原燃自己走了,怎么也联系不上,他妈妈还对安漾说这种刺伤人的话,现在回来又想复合,把软软当什么了,挥之即来招之既去的么。
安漾红了一双鹿眼,蜷着坐在床上,小嗓音都是沙的,低声说,“他不是你说的那样。”
以前的原小猫,是很可爱,很招人疼的。
虽然有点笨拙,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他很用心的在爱她,对她好,她感觉得出来,根本不是林希嘴里说的这样。
至于长相,今晚重逢,她根本没看清现在原燃的模样,然后就算没有看清楚脸,只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她都差点当场崩溃。
她就是还爱原燃,三年过去了,一点也没变。
林希气笑了,“你还在这给他说话呢,先是不声不响玩消失,你过去找他都不见人,然后他妈妈还这样和你说话,不是渣是什么,你哪里对不起他了?就是他们原家看不上,你还愁没人嫁?追你的人都能从湳大南门排到北门,差他一个?”
安漾摇头,哑声道,“希希,你别说了。”
林希根本不了解原燃,也不明白他们之前的感情。
林希还没解气,见她这模样,也不再说下去了,又问,“那他现在回来干嘛?把他叔叔干掉了回来和你炫耀?还是又想复合,他说要复合,你难道就同意?”
安漾摇头,低着声音,她抽了抽鼻子,擦去眼角泪痕,轻声却坚决道,“不。”
她已经不敢再接受他了。
被这样折磨了三年,如果再接受他,如果哪天再这样来一次,她该怎么办?
她至今还想不明白原燃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可以让他那么久杳无音讯,竟然还是借他妈妈之口对她说出要分手的话。
她以前也试图告诉过自己,或许是他遇到了什么意外,所以不能回来。
但是,她也慢慢成熟了,原燃妈妈那次对她说的话,包括她去京城见到的原家,和这三年里陆续了解到的消息,让安漾已经清楚的知道了一个事实。
她和原燃,就是门第有别,完全不是一类人,他们之间有跨越不了的鸿沟,或许也只是他自己想通了,想娶一个和他没当户对,可以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女孩子。
她没有半点攀高枝的想法,也完全不在意原燃到底有没有钱。
她有时甚至都痴痴想过,如果他什么都没有就好了,或者也就是个平凡人家,她就可以顺顺利利嫁给他,安文远也不会那么反对,以后,两个人一起努力共同创建自己的小窝,生个可爱的宝宝,一起努力过平凡又幸福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林宴送她。
安漾回家,她上楼时,脚步放得很缓,似乎在害怕着,自己看到了什么。
果然,她到门口时。
看见了自己门对面,台阶上坐着的男人。
毫不在意仪态,就这么坐着,干净柔软的黑发落下,遮住了眉眼和笔挺的鼻梁,他瘦了不少,下颌很清瘦,整个人都没有一点血色,长睫垂落着,在苍白的脸上落下一层浓密的阴影。
像一只被抛弃的了猫,沉默却执拗的,一直等在主人门前。
少年时代,她见过他太多这种样子了,而且,每次,都会心软,只想好好疼他爱他。
听到脚步声,感觉有人停在了面前,男人睫毛动了动。
她一夜没有回来。
他一直等着,回去洗漱了一下,没来得及吃晚饭,四点钟又回到了这里,一直到早上,睡得很浅,根本没怎么睡着,刚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她。
晨光下,她清楚的看到了原燃现在的样子,虽然他身子僵着,垂着长睫,明显不想让她看。
男人肤色是有些病态的苍白,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因为长期缺乏睡眠,似乎是盘踞在那不准备挪窝了。
和以前的少年模样相比,他五官褪去了些许稚嫩,一双灼灼的桃花眼,眼尾得狭长,依旧黑白分明,已经完全长开,俨然是年轻男人的模样了,五官线条变得更加利落,俊美得惊人,只是整张面孔,都带着浅浅的病态。
只有眼神,依旧一如既往,落在她身上,似乎完全看不见别人,黑漆漆的眼,灼热得惊人。
他站起身,薄唇紧紧抿着,形状漂亮,唇色有些发白,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说他这三年,真的已经很努力了,达到了安文远的要求,才终于能回来找她。
得了他那种病,大部分人,知道后,都是避之不及的吧。
和原家那些佣人,原和义,甚至白念芳看他的眼神一样,像看怪物一样。
何况,三年过去,他和之前也不是一个样子了,他怕她嫌弃现在的他。
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林宴,他在楼下,送安漾上来后,觉得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跟了上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安漾身后的那个年轻男人,身材修长,一张很少见的,冷漠俊美的脸,因为气质过于特别,林宴一直记得他,记得很清楚。
林宴冲他礼貌的点了点,原燃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冷漠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宴哥,谢谢,你快回去吧。”安漾低声说。
见到原燃看林宴的眼神,她本能的感到有些害怕,阴沉又冰冷,让她都感觉到了几分可怕。
她怕林宴再待下去,原燃控制不住,对他做出什么。
原燃失控后,暴戾又凶狠的模样,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见到过。
林宴温和道,“好,你好好休息,这几天累到你了。” 安漾这段时间一直在沈如实验室帮忙,还在兼顾实习,确实很忙。
他贴在安漾耳边,极轻声的问,“需要我留下吗?”
他怕原燃做出什么强迫她的事情来,过了这么些年,当初那个阴冷俊美的少年,模样变了不少,可是,就凭着这份独特的气质,林宴还认识他,一眼可以认出。
安漾勉强露出了个笑,“没事的,现在是白天。”
林宴似还有些不放心,“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原燃一直沉默着。
他在尽力克制自己。
让他不要做出什么,更加招她厌恶的事情。
克制不住的,嫉妒得要发狂。
安漾对那个男人那样笑,隔那么近悄声说话,亲密无间。
这三年,他们都是这样过的?
而他只能在一次次的头疼欲裂中,在梦里才能见到她,醒来后,就是工作,吃药,打针,各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治疗。
其实,从很小开始,他就一直觉得,自己这种人,什么时候,死掉就好了,他死了,估计也没有一个人会为他掉眼泪。
能度过这地狱一般的三年,是他一遍又一遍,靠反复回忆他们在一起的回忆,回忆她的爱抚,她的声音,吻和笑容,才能撑过来。
他记得那人,叫林宴,和安漾从小认识,比认识他早很多,从高中时,就很碍眼了。
在他离开这三年,他们一直在一起?安漾一直对那个男人那样笑?去他家过夜,和他做和他之前一样亲密,甚至更加亲密的事情?
漆黑的瞳孔暗了下去,控制不住的嫉妒心和占有欲疯狂涌起。
……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安漾拿出钥匙,打开门,用力克制自己,忽略身旁男人的存在,门开了,她身子一僵,整个人已经被再次狠狠抱入怀里,他转手抽去钥匙,关上门。
屋内一片漆黑,拉着窗帘,没有开灯。
安漾没来得及说话,直到察觉到身后他气息变化。
安漾眼泪克制不住的流了下来,睫毛湿漉漉的,眼角绯红,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受着他的失控。
不知过了多久,原燃似乎略微清醒,泛出悔意,不安的,转而用唇,轻轻触着她的面颊,一点点把她的眼泪稳干,动作温柔缠绵,像在讨好,又像是在补偿。
安漾感觉到眼泪慢慢流下,划过面颊,一阵冰冷,她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回应,绝望的,由着他抱着。
她想,说不定,是对她身体还有迷恋,所以原燃现在才回来的吧,睡过一夜后,是不是就又走了?毕竟,多年前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们之间并未发生什么。
可是,原燃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抱着她,找到了沙发,第一件事,是把她的手捂在自己手心,让她坐在他的怀里,俩人靠得那么近,他满足的嗅到她的气味,发丝上,面颊上,都带着很清淡的甜,可以让他确认她的存在。
男人身上还带着初冬清晨留下的寒意,只是手是灼热的,修长的手,紧紧包着她的小手,他怀抱也都是热的,热得灼人。
安漾体寒,冬天时,穿多少,都容易手脚冰凉,而原燃体温很高,以前,他们在一起后,秋冬时候,他都会帮她捂手,现在,他自然而然,第一件做的,竟然是这件事情。
“已经二十二岁了。”昨天,刚过的生日。
男人一点一点,把她的泪水吻干,鼻尖蹭过她的鼻尖,他睫毛上还带着清寒的气息,吐息落在她的唇上,咫尺之间,他哑着声问,“留下我,好吗?”
绝望,又渴望。
和以前那样温柔的对他,爱他,实践她的诺言。
他会努力,做到她的所有要求,想让他怎么样,都可以。
是询问,但是,他由不得她不答应,这辈子,她都只能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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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惑 81瓶;芷芷 6瓶;平常心 5瓶;大漂亮 4瓶;橙皮橙?、36004491 2瓶;行吧行吧爹都依你、长卿、桃桃苏打、小千千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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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掠夺 六十七
三年过去, 原燃满二十二岁了。
安漾记得自己当年和他的约定, 在自家窗台上, 她坐在他怀里, 那天晚上月色很好, 他吻着她, 正是最柔情蜜意的时候,他们约定好了, 等到他二十二岁,满了年龄,她就嫁给他。
他真的按时回来了, 并想实践当年的约定。
但是, 时过境迁。
她说, “原燃, 我不想再来一次。”不想再体会一次, 三年前被不告而别后,那段地狱一样的日子。
她在等他解释, 说清楚, 三年前,到底,为什么他一夜间消失, 随后还借他妈妈之口对她说出那样的话来,原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原燃没有说话。
叫他怎么说呢, 说出安文远当年和他的两个约定么。
三年都已经过去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破坏安文远和安漾的父女感情, 更何况,说出来的话,就要连着他病的事情一起说出。
这还是他无法解释的最大原因。
那来自于经年累月,从很小开始,在在那些过去岁月里,白念芳给他造成的梦魇。
白念芳骂他恶心,丑陋,说他是有病,是天生的怪物。
对于还只有几岁的小孩子而言,遭受自己的母亲这样嫌恶……加上与世隔离的生长环境,每天,能见到的最多的人,也只有白念芳,让他早早已经接受了这一点,不过只是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目光,他早已经不在意了。
活得麻木,眼神都是空荡荡的,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时,就已经活得有如行尸走肉,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所谓,
直到来了湳安,遇见了安漾。
她出现在了他黯淡无光的生命里,照亮了天幕,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意义,对他而言,他真正的生命,开始于十六年岁那年和她遇见的夏天。
唯独在她面前,他只想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不想再次揭开自己丑陋,血淋淋的疮疤。
他只想让她爱他。
而没有人会爱一个怪物。
男人低垂着睫,声音沙哑,“那时,我病了,在发烧。”
现在回忆起来,只是轻飘飘的病了二字,实际上,那会儿他已经神志不清,原和义带来的医生强行给他打了过量的镇定剂,随后,他发烧,持续高热不退,被独自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岳闲庭后来和他说,他那次,是真真正正在鬼门关走过一次。
他高烧刚褪,就直接坐飞机来了湳安找她,没人告诉他安漾去了哪里,一切迹象都显示,她像是自己走的,他当时身体极度虚弱,头疼还未消退,一心只想着,安文远是不是都告诉她了。
她也开始嫌恶他了,所以才这样远走高飞。
他没日没夜的努力了三年,达到安文远说的要求后,才终于得以回来,名正言顺的找她。
但是,这些他都不打算告诉她。
他从小过惯了了那样的日子,习惯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了,甚至在十一岁那年,白念芳尖叫着骂他怪物,拿刀想划他的脸,甚至差点戳瞎他的右眼时,他都没有哭过。
说出来了,人家只会觉得厌恶,没有人会怜惜他,是他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得出的经验。
安漾抿着唇,她有些明白了,但是,依旧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解释。
她想不明白那时为什么原燃妈妈要对她说那样的话,是他授意的么?而且,之后那三年里,为什么他没有回来找过她?
她挣开他的怀抱,轻声说,“原燃,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但是,她也不敢再和他在一起了。
男人沉默着,忽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安漾眸子微微睁大,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原燃一件一件往外拿,是他所有的证件,包括身份证,存折,银行卡,房产证,逐星的股权证书……一个人在现在生活中所需要用到的所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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