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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H,含乱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跳舞鲍
是因为那个女人伤害了蓝蓝令皮皮痛苦么?
是因为那个女人把枪眼对准怀秋麽?
还是因为那个女人眼中闪烁的洞察一切的光芒,刺眼的叫她胆颤心惊?
或者,他飞身替这个女人挡下子弹这件事,不能被她接受……
她找不出恰当的答案,样式薄却愈发焦躁起来,冷眼睨着她,瞳孔里跳跃着慑人的火光,“还不走吗?还是,你想留下来算账?”
“疼麽?”她突然朝他走近。
“……”她并未停止步伐,直到来到他眼前。
“疼麽?”她想起了那天的血,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她冰冷的手,最终还是捧起了他倔强的脸。“放开我。”他咬着牙关命令,眼底更红了一分,她在不逃走,下一秒终将被他撕碎!
她就是不放。眼神恢复了些许春色,仔细地端详着他,容不得他骄傲撒谎。
式薄被逼得咬牙切齿,齿根紧磨腮帮鼓动,眼里的火光就快窜出来吞噬她一样,听她说:“为什么那么傻,挡在她身前?”
“没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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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嫌母丑,而已!”
“她不值得!”
“那也轮不到你来评价!”
“那你把我抓起来吧,人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我不懂。我母亲是病死的。”
“……”
“……”
“我说,人是我杀的,我讨厌那个女人!”
“你闭嘴!”他挥开她,激烈地朝她吼道,脖颈上青筋浮现。
她从地上起来,脸色依然毫无惧色,她明明杀了人,却没人怪罪她,她想伏法认罪,了却身边人的所有烦恼,这罪,却像寒冬的大雪,将真相一层一层覆盖。她开枪时他就在场,竟说他母亲是病死的!!
疯了,全疯了……
“我恨那个女人……”她把一切都毁了。
“我叫你闭嘴!”
一个旋风似的拥抱,将她按在了沙发里,凌乱无章汹涌澎湃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没有爱,没有情,有的只是怒意,怨恨,占有。
她怔怔地流下泪来,不知道为何要来。
站在门外的怀秋,看着里面的情景,缓缓的,闭上了刺痛的双眼。
早该,猜到了的啊……
她一把推开身上的样式薄,惊慌的看着门口。
“哥哥……”
怀秋紧了紧手里的外套,深吸一口气,掉头。
她挣扎着起来,追了出去。走道里已没了怀秋的人影,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是心虚之故出现了幻觉。追到楼下,恰恰盛宗均赶到,她潜意识地掉头就走,盛宗均一把将她拉住,二话不说将她压回家,丢进了房间,反锁。
盛宗均人在气头上,头一回指着女儿鼻子训斥:“再出去给老子惹是生非,老子就关你一辈子!”
她一句话没有,心跳地厉害。
第二天一早,她听到院子里狗在叫,“怀秋”很开心,像是有人在陪它玩耍,她撑着乏力的身子起来,看见怀秋半蹲在地上揉着大狗的头。
她想开口叫他,嘴巴张了张,一个声儿也没有。
悦农披了衣服出来,怀秋往楼上窗口递了一眼,白色的窗帘闪动了一下,他回视线,对悦农说道:“我们找到皮皮了,他想见您。”
悦农蹙起眉头,“怎么独独是我?”
怀秋答道:“蓝蓝的事小姑夫知道了,小姑夫不准皮皮娶蓝蓝进门。”
闻言,悦农怔了良久,最后低叹一声,可怜的皮皮……
“这件事,你怎么看?”她问怀秋,在她眼里,怀秋算是这个家里最有主张的人了,比起别个强了不止十倍,看着他难就想依赖。
怀秋敛神,“小姑夫脾气爆,舅妈你多拦着点,莫让他再被罚跪了,上次,是我对不住他俩。”
“怎么是你的错,你不要记挂这些了。”知他是对皮皮再也不打网球的事耿耿于怀,悦农轻声劝慰,末了说,“你妹妹在家里,你陪她吃了早饭再走吧。”
“不了,手边还有许多事要做。”他笑了一下,“假期不能再延了。”
经他那么一提醒,悦农这才想起他为了家里的事连日奔波不得不延期回部队的事,心思一定,也不留人了。
怀秋蹲下身子,最后一次拍拍大狗狗的头,揉揉它厚实的毛皮,温柔地笑着叮嘱:“要听你姐姐的话,知道吗?”
说完,踩着石子路出了院子,上了车。
悦农若是这一刻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前尘往事,定会对怀秋此时的笑容做个附注:这个狠毒的孩子,心明明在滴血,笑得却比以往更温柔。
然,她或许一辈子也无可能知道那个笑容背后的涵义,自个儿身上一摊子烂事儿,她哪儿有闲暇留心孩子们身上那点猫腻。
回门将自己整顿了一番,她得去见皮皮了。
她原以为三堂会审之后,皮皮会老实一些,却不料皮家人拿这孩子是彻底没了辙,你想啊,这大院里出来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混得不像话,也就怀秋和皮皮长得瓷实乖巧些,怀秋那是做大事的性格,皮皮则是天赋过高,小时候那些顽皮淘气,那都是他没寻找自己爱的事儿发挥才智。
真要较起真来,怀秋并非是绝对意义上的天才,皮皮才是。
也就这一点,大人们该看出来的都看出来了,诧异的时候也有惊喜,回头对这孩子的喜爱也更多了一分,甚至对他寄予了比怀秋更大的期望。
怀秋风头太劲,像极了他爹,然而怀甚是寒门出的贵子,说到底,皮皮若是有心,各方定然喜闻乐见,毕竟,他姓“皮”啊。
可现下,一切都毁了。所谓覆水难,不过如此。
悦农进了门,里头挤着好几个医生护士,四姐儿泣不成声,抱着皮皮的头恸哭,争气是她的儿子,不争气的也是她儿子,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老天非得出这么些个手段来,害她眼泪都快流尽了!
悦农往皮皮背后觑了眼,不看还好,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心道:皮航勋你下手可真够狠的,这可是你亲儿子!
前阵子皮航勋提了许多次,让皮皮把背上那劳什子纹身洗掉,皮皮嘴巴上依了,回头却什么也没做,这回他又想把蓝蓝藏起来,简直把皮航勋气炸了,当下就拔了他身上的衣服,抽了皮带,一阵料理。
皮皮也是个硬骨头,不躲不藏,就那么生生挨了一顿抽,四姐儿挡在他身前也挨了好几下,胳膊上细皮嫩肉也是血红的淤痕,皮皮就更加了,只差皮开肉绽了。
“舅妈!”人影绰绰的缝隙里,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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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悦农的身影,忙叫住她。
一屋子人都回过头来,皮家人见悦农来了,心情也十分复杂,论起来,蓝蓝喊她一声姨妈,这亲故可不是一般人,皮皮现在这样,当初极力促成这段婚事的悦农,也就背了罪了。
“你们出去。”皮皮拧眉挥开身后替他上药的医生护士,又瞪了满屋子老小一眼,“你们也出去。”
一群人拿他没办法,摇着头散去。“舅妈,你过来坐!”
那声音急得,好似生怕悦农走掉似的。
悦农只好走到他跟前,和四姐儿挨着坐下,皮皮又对妈妈说:“妈妈你也先出去,我有话和舅妈说。”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走得开!”四姐大叫。
皮皮不悦地皱眉,“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您别瞎操心了,我命硬着呢。”
四姐深吸了一口气,听着这话都觉得刺耳,却又拿他没辙,回头给悦农递了一记眼神,闷声出去了。
见妈妈关上了门,皮皮三下五除二利落地从床上起来,那身手竟像没事儿人似的,悦农差点失声大叫,却见他下了床,捡了自己的衬衫一挥而就,飞速扣上了三粒扣子,紧接着噗通一声朝悦农跪下,道:“舅妈,只有你能救我!”

盛宠(h,含乱伦)083我以为你不要我了(5061字)
083我以为你不要我了(5061字)
悦农大惊失色,紧忙上前去扶他,可这时的皮皮已经是个大小伙了,他铁了心要跪在那儿,十个悦农来也是扶不起来的。
蓝蓝被恶人强奸,皮皮为此杀人放火之事已经被皮家人所知,皮航勋片面决断,过错全在蓝蓝身上,与家中长辈商量后决定与样式家解除婚约,不然难平这口恶气。
样式家已经接到了信儿,但样式诚只一句话:“你们不怕他杀人之事被人捅出去?”
态度傲慢之极。
皮航勋这才真的上了火,扒了自己皮带就朝儿子一顿狠抽。
至于皮皮为何一定要见悦农,其间缘由不言而喻。
悦农此时还未了解,嘴上只说,“皮皮你别操心,蓝蓝是我亲侄女,我定会为她奔波,但你也要为此多做思量,平白将脸凑到你爹跟前作甚?这不是讨打吗?蓝蓝知道了准心疼!”
“舅妈,这些你就不必多说了,我都懂。这世道欺我太甚,我已经对不起她一次,这回我死也要守住她!舅妈,她从小没有妈妈,在爸爸那儿又不多被待见,他哥哥虽然疼她,可说起来她还是愿意与我和姐姐亲近,临了这种事,竟无人肯帮她!舅妈,你可怜可怜她,别再叫她下半辈子吃苦头了,我的心也疼得喘不过气来啊!”
皮皮眼泪纵横,泣不成声。
想他狂了二十年,挨打的时候也有,却从未那么替谁委屈。那日,她披了嫁纱与他定下婚约,她笑得那样明媚,以至于此刻他一回想起来,恨不得钻进火场再讲那二人肢解一遍!
悦农被他的嚎啕大哭弄得手足无措,她知道这两个孩子可怜,谁说不是呢,可她身为长辈也有自己的立场,并很是尴尬,要知道她女儿也杀了人,她若插手此事,难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多管闲事,不如管好自己女儿”。
“皮皮,你知道你姐姐为了你,杀了式薄母亲之事吗?”
皮皮含泪点点头,“到底是姐姐疼我,这辈子替她做牛做马的我也认了。”
“你姐姐那样,落了人话柄,我要帮你,使不上劲可怎办?你妈妈是个没主意的人倒还好拿捏,可她那么爱你,不乐意你毁成这样,任凭我怎么说都是没用的。你爸爸又只得你一个儿子,他虽不常在家,可是和你舅舅坐下来,说起你的时候,不是不骄傲的。你愿意这样伤他们的心吗?”
“可我能怎么办?我努力听他们的话,只求他们能让蓝蓝在我身边,那个人没有我,她会死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皮皮你别哭,我们总有办法的。”悦农彻底慌了,皮皮对蓝蓝的情谊那是有目共睹的,几年前他爷爷书房那一跪,足以说明任何问题,这般至情至性,竟不想是这院墙里长大的男人。
他的祖辈们老成严谨建功立业,可父辈们却没一个正经的,盛宗均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显眼的罢了,说起怀甚皮航勋这干人,悦农可不敢拍胸脯保证他们这辈子只睡了一个女人。
皮皮也不知是像了谁,这样孤注一掷的爱情,她倒宁愿他能抛掉,只求他能活!
可是,这么一来,蓝蓝可怎么办呢?
那孩子本就有些神衰弱,上次绑架就花了好些时日养好,悦锋是极为心疼的,悦农从父亲嘴里耳闻那些,也跟着心疼。若不是那年她未婚先孕弄得人尽皆知,说不准家里早就让他俩在一块了。
可惜,作为姨母,她未尽责教育这个孩子应该怎样遵守女孩的本分,也未尽责教育皮皮如何保护自己心爱之人。
闹到今时今日,她既后悔又无奈,还有说不上来的怆然。
然而皮皮怎会信那一句“我们总会有办法的”,这在他耳朵里听来,十足一句敷衍之词。
他无论如何都是要保护蓝蓝的,他们既然订了婚,就要结婚,过一辈子。任何人也不能阻拦,哪怕他众叛亲离,抛弃锦绣前程!
“舅妈,既然你帮不上我什么忙,那你就替我去求求岳父吧。”
“我怎么去求他?他是心里有主意的人,你爹妈那样诋毁他女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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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尽力在按捺火气!”
“我不求他能为我俩做什么,这个家,我可以不要,我只求他能护着他女儿,我们远走高飞也好,再也不回来也好,总归,只要他同意,我就带蓝蓝走,再也不回来!”
“皮皮!!”悦农急得额头直冒汗,这些话叫外头那些人听见了,可不知道要把什么罪名按在她头上,说她教唆侄女外甥私奔吗?
她一辈子没摊上什么大事,可这阵子是什么都一起来了!
皮皮见她这面貌,误以为她不愿意,短时间内他是不可能出家门见到样式诚的,蓝蓝太敏感,离他久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他此时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做了决定后迫切需要的只有时间。
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指望悦农能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帮衬他一把,将他这话传达给样式诚,样式诚没道理不答应的。他只是希望悦农能……
“皮皮,舅妈不能这么帮你,你妈妈为你哭成那样,你若是真的走了,她可真的会抽绳子上吊的!你这是要逼死谁!”
“那你就乐见蓝蓝去死吗?”皮皮豆大的眼泪砸下,不顾身上皮开肉绽,扑进悦农怀里委屈央求,“舅妈,你是没见过浴缸里的血,她多狠心!趁我不注意用牙齿一口一口咬断了自己手筋,她那只手,算是废了!”
悦农震惊。
出事后她还尚未见过蓝蓝,皮皮带着她消失藏匿,一是怕家里人拿他们法办,二是怕蓝蓝自尊心过不去,皮皮是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接受世人审问的。
他不管她被谁强奸,脏不脏,他这辈子只爱她一人,她就不能死!
彼时样式诚人在上海,秘书转接了电话,说是亲家那边来了电话。
当天晚上样式诚回了北京,悦农在他的会所等他,桌上摆着的点心小食原封不动,盛天未在身边,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他开始揣测着这个女人将会说的话。
“悦农。”他叫她。
悦农怔怔地醒过神来,她在椅子上坐地久了,仿佛要和这背景融为一体,样式诚一声叫,生生将她拉拔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了吗,你这样急着见我?”
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说,皮皮的声音言犹在耳,锁了她整整一天,怎么也挥之不去,吓得她夜里睡觉惊出一身冷汗。现下,只有样式诚有办法!
可她度日如年似的等了太久,一张嘴,喉咙却是哑的。
见状,样式诚倒了一杯茶给她,虽是凉透了的茶水,却是顾不上了。
悦农抬着下巴咕哝咕哝喝完,吞的太急,嘴角溢出一些,男人看着她这模样心觉好笑,嘴角不由莞尔,伸手替她擦了擦,略带宠溺似的哄道:“小姑娘似的。”
这一句褒贬不一,悦农来不及脸红,一股子闷气上头,瞪了他一眼。
男人拿走茶杯双臂展开拢住她,将她带着香气的娇躯圈在怀中,低头闻了闻她的发香,“如果是为了你女儿的事,就算了,她若愿意,还是可以嫁过来。若是为了蓝蓝……”
悦农身子一僵。
样式诚自有一番计较,眸色暗了一度,“订婚宴上我亲手把人交了过去,她已经是皮家的人了,出了那样的事,过失在他们一家,我断然不会再她回来。”他顿了顿,叹息一声,“何况,她那么爱皮皮。”
悦农身子依旧僵直,她要说的话,或许会吓到这个男人,也会毁了她悉心维护六年的秘密花园,先前着急要说,现下她却又踌躇了。
瞧她沉默,样式诚松开手臂,见她转了一圈面对自己,垂下眼帘看着她低垂的小脸,伫立良久,叹息一声,拿起她紧握的双手,一根一根将之掰开,翻开一看,掌心涨红,留着八个深深的青紫血痕。
孩子们不争气,她自然会担心,可到了这个份上,他依旧是心疼的,哪怕他自个儿心里烦心事一堆,却依旧给她留了位置。
悦农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皮皮的请托,皮皮现在穷途末路,为了保住蓝蓝,他疯了似的什么事都会做,她不敢保证此时的皮皮是值得信任的,她想得好累!
“究竟怎么了?”把他大老远的叫回来,不会只是见一面,她是个小脾气颇多的女人,越相处越觉有趣,却难得有这样沉默的时候。她做不来拿乔的事,可这沉默却又叫他猜不出意义。
悦农肩头微微一抖,被他醇厚的声线煨地心头一热,晶莹地泪生生砸在他手背。
“皮皮……知道我俩的事了。”
样式诚微怔,却不露惧色,很快明白女人在担心什么。
“他想怎么做?”他平静地不像是被抓奸的人。
悦农这时才开始害怕,哽咽着说了皮皮的要求:“他要带蓝蓝走,他要你帮他。”
闻言,样式诚冷嗤一声,松开女人的肩头,走到一边,沉默须臾,复又转过身来,大喝一声:“笑话!”
他样式诚是何等人物,光明正大嫁出去的女儿,他家保护不周,现在还要助他们私奔?
悦农被他吓了一跳,缓缓抬起头来,见男人满脸怒容,心里十分紧涩,真是有苦难开。“你先别生气,他没了蓝蓝会死,蓝蓝没了他也会死,看在阿略的份上,你就应了吧!”
“绝不可能!”
“现在这情形,皮皮带蓝蓝进家门也无济于事,你忍心看她受人鄙薄吗?她虽是你生,却不是你养,你就当欠了她的,现在全还给她,对得起她这些年叫你一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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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再说了,这绝无可能。”皮航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先前倒是小看这个二世祖了,没想到他在上头是个能说上话的,事情一出来,样式诚隐隐地受了些压力,虽不是摧城拔寨之势,可应对起来也十分麻烦。这样一来,他如何能成全那两个傻孩子远走高飞?
他并非怕事,而是他若助了这场私奔,他日蓝蓝铁定会被夫家人按上拐带皮皮的罪名,十年二十年后,她能消解这段冤仇吗?
十年二十年后,他尚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骨成灰肉成泥,虽有一个儿子做砝码,可女儿是他的,作为一个父亲,他心里总有最周全的退路,哪怕这法子让人觉得冷血无情。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趁他还在威慑四方的霸主之位,皮家必须了他的女儿!
悦农却当他铁血说不通,伤心一时,忍了又忍,想起皮皮那句话,抬眼看了看面前这男人,他浓密的眉峰下,生了一颗淡红小痣,他儿子也生了同样的一颗……
皮皮走到了绝路,才会拿这样的事做威胁,如今,这烫手山芋落在了她手里。
“舅妈,天天是谁的儿子,你清楚,我也知道。若不是我实在没了办法,就不会拿这个要挟你,说我狠心也好,无情也罢,你若难过,只当这些年白疼我了吧!”皮皮忍着泪说。
悦农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这秘密的,只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皮皮心思机敏,没逃过他的眼睛,算她运气不好。
她既害怕,又释然。害怕自己未来的处境,释然秘密的份量。
要知道,她活得假仁假义,就快要被这秘密压得透不过气来了。
房间里沉默地吓人,良久,悦农打起神,走到他面前,踮起脚,极轻极轻地将那秘密吐露。
样式诚呆住。
爱人的气息似长矛从他发际略过。
次日,样式诚约见皮航勋。
第三日,蓝蓝住进了皮家,皮皮被送去神病院。
样式诚以“警方正在设立作案嫌疑人”为由会见了皮航勋,并且建议已满十八周岁的皮皮以神失常作保,去牢狱之灾。其他方面,他定会护个周全。
皮航勋知道自己儿子手刃了两条人命,样式诚手里握有相关证据,他无非是想把女儿塞进皮家,相对而言,皮航勋心里自然偏重皮皮的性命,思虑片刻,咬牙答应。
皮皮被送走的消息锁得死死的,只有他二人知道,连悦农也瞒着。
隔了一天,悦农看报纸,发现米米因酗酒过度酒中毒在公寓身亡。
斗大的标题刺激着她的眼睛,她隐隐觉得样式诚做了什么,却不敢去追究。她耳边仍有那个男人的气息,她听到他在说:“别怕,有我在。”
虽然他说儿子是她的,他不会来抢,可悦农就是担心的紧。
怀秋进了门,和她打了个招呼,遂问:“舅妈你知道皮皮去哪儿了吗?”
悦农这才回了神,支吾摇头,怀秋见状也不多问,“我去见见妹妹。”
闻言悦农叫保姆去取房门钥匙给他,他接过钥匙上了楼,房门口趴着的大狗懒懒的,看似没什么神气,可能是想门里的主人想的要紧了,怀秋蹲下摸摸它的头,将钥匙插进锁孔。
盛宠背对着门口伏在床上,也不知是不是在睡。
怀秋走到跟前,将她从被子里捞起来拢在怀里,叹息一声,“怎么饭也不吃?这是在气谁呢?”
她许是饿昏了头,眼神晕晕乎乎的,花了半响才定睛看清面前这人,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是衣物浆洗后熨烫过的气息,她爱他衬衫的味道,这是她襁褓的气味。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揪着他的衣衫,紧紧攥在自己手里。
如果再给她一个心脏,她定会鼓起勇气对他阐明那个吻的由来,只可惜她也只是常人,任她凭借一张好皮相占尽人世间运气,却也不能在怀秋面前大声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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