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薇知味

不知怎的，白薇很喜欢她，或许正是…好久不见的缘故。
林茗溪点完把单子递还给她，好奇问道“怎么，你们认识？”林茗溪这会儿有些懊恼，白薇身边竟然有自己不认识的朋友？
白薇现在也有些发愁，不知该怎么跟她介绍。谁知小白最先开口，“我叫符肜白，和白薇见过两面。”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茫茫人海，天大的缘分。
白薇还想和她说些什么，她却退后，恭恭敬敬离开，于是悬在嘴边的话堪堪憋了回去。
奶味很重的湿卡布奇诺，绵密柔软，让人可以放松地欣赏一本杂志。
林茗溪在调节镜头光圈，漫不经心问道“怎么样，找着林大师的照片没？”她竟然又不知道白薇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艺术类期刊了！
白薇品了许久，才明白了小溪话里的玩趣。
不允置否，笑着把当前一页递给她看。
《缄默者的自述》
国际大赛获奖画作。
缄之于心止于口，虽无只言片语，却见情义万千，一双眼睛画得极致…极致。
书页右上被人细心做好了标记，生怕一个翻页就瞧不见了似的。尤其让人在意的是，介绍里的资料信息。
“…ivy，”林茗溪饶有趣味地念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又有些不安地看向白薇，“不是确定了吗？”
密室那天，亲眼看见他摘下面具，大海般幽邃迷人的蓝瞳，从未见过的欧洲男子。
“我知道，”可还是…放不下关注，这是唯一…她所知道的…联系，“碰巧翻到而已。”
这算不上撒谎，充其量是…嘴硬。
林茗溪伸出左手轻轻搭在白薇抓紧杯柄的右手上，或许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眉头紧蹙的额上。
“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回家。”林茗溪留给她足够的冷静时间，这是她要给的，起码的尊重。
五年了，五年来都会心痛的这一天，从未逾期。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她甚至无人哭诉，早知道啊，当初就算天塌了也不放她走，梦想也好、亲人也罢…哪怕疾病，也不能将她俩分开!
“白薇？”一声弱小的试探将白薇从苦楚带回到现实。
符肜白看准了林茗溪离开，她才敢过来。
“你…最近好吗？”这话问出口，符肜白就后悔得咬着舌根，本就不熟，这算什么。
张了张的嘴还是合上了，白薇脸上努力维持着笑意，“很好，那么你呢？”
符肜白这会儿才显得忸怩，却比平时说话更有力量“很好！” 突然双目流转，竟然隐约有了哭腔…“很好，很好…”
白薇不知所措，刚好瞥见她紧攥着的衣角。
“长得漂亮，说话温柔，还成熟还独立…白薇…小白…你怎么能这么好啊！”
连同伸出的手一起愣在原地，白薇反应了几秒，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想了想还是把手了回来，说着“我和她没关系的，只是初中朋友。”
说同学太浅，却又称不上好友，所以，只是初中朋友。
“不！”她看了眼白薇身后的方向，终是冷静地说着“…她喊我小白的时候，充满了悲伤。”可是为什么啊，明明我就在你身边…为什么还要悲伤？
后来才知道，就连一个称谓，都是那人的专属。
哈……
又能怪谁？不过是一场自作多情。
“谢谢。”你很好，符肜白不委屈。
“怎么了吗？”林茗溪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白薇呆呆地愣在原地，盯着悬在半空的手。
“没什么。”又被甩开了啊。
直到结账离开的时候，白薇都没有再见到符肜白。
无所谓了，与己无关。





识薇知味 决断
第六十九章
“你有知道我在思念吗？”……
“说好的三年以后回来呢？”……
“我学会了开车，我会做很多你爱吃的菜，我把大米照顾得很好，我可以为很多人辩护。”……
“说句话好吗？”……
“回头看看我好吗？”……
“好不容易，梦见你。”
——
“嗯……”头痛。
6：35
窗外一阵窸窣，阵雨还真是下个不停了。
信壹律师事务所。
首先给白母打了电话报过平安，白薇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早上好，师傅！”姚许提着周记包子铺的早点进来，惊喜发现他师傅今天上班格外提早！
“早上好。”白薇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说话声音也很低。
“出什么事了？”
意识到失态，白薇整了下头发重新笑着“不是说不用带吗？”
理解她的不坦白，姚许把热乎的豆浆包子放到桌上，仔细插好吸管向前推了推，“自律的女生不会不吃早饭。”
……
原来白薇还是个自律的女生。
也对，把所有爱好减少，把所有零食戒掉，将一切时投入法律。当日的誓言，此刻如同耳畔。
“李先生的资料在你那里吗？”
“没错，我整理后发现了一些问题……”
“好，那明天再去沟通。”
“ok。”姚许拾完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冲着白薇笑，“对了，别忘记约会。”
“？”
姚许小心翼翼指了指桌上的台历，白薇这才想起来今天跟小溪约好回校一起看表演系学妹的舞蹈汇演，这阵子太忙所以特意在时间上做了标记，没想到还是给忘了。
“谢谢！”
……
眼瞧着时间快到了急忙拾好背包，怎得偏偏是个雨天。
即将开幕的会场灯光黯淡，了点力气找到空着的位置，小溪果然已经到了。
走近了才看清小溪一脸不悦地瘪嘴。
林茗溪看见白薇立马站了起来，拽住她的手嗔怪，“怎么不接我电话？”
小溪的情绪让她感到略显不安，“…走得太急。”
林茗溪撇了一眼身后坐着的人，似乎在看什么恶心至极的臭虫，“走吧！”说完二话不说就要拉着白薇出去。
白薇却微微摇头，小心把手回，“坐下吧。”
林茗溪不明白白薇怎么还能忍受和这人同坐一池，林晚晚却像早就料好一般端坐如常，眯着眼睛善良至极“马上开始了，不看吗？”
林茗溪咬了咬牙，狠狠地坐下，末了还不忘翻上一记白眼。
人要脸，树要皮，林晚晚恶叉白赖脸二皮。
扇起，掩面不见容颜。
扇落，即点即下，俯身而高扬，起承转合旋转回绕，前脚进后脚跟，纸扇利落的开合相遇薄纱裙摆的飘逸，古代与现代的完满结合。
“中间主舞抬踢太飒了吧！”
“就是说啊！”
…
林茗溪笑了，凑近白薇小声说到，“要我说啊，咱们肉肉也不差啊！头排舞美性感在线！”
看来是多云转晴了。
“不过听说啊…”后排的女生又开始讨论。
“什么？”
“看见后排靠左第二个女生了吗？据说啊…她才是今年的主舞呢！”
“啊……”
白薇稍稍眯起眼睛，本来没觉得，突然有些好奇了呢。
不过很快，自己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舞毕，鞠躬谢幕，群起掌声。
白薇跟着小溪一起去了后台，下场的女孩子们嬉笑一片，林茗溪一眼瞧见罗晓柔。
“小溪姐，我今天不错吧？”
“嗯，一般般吧。”
“哈，骗人…”
本想一个人偷偷溜到过道，没成想还是撞见这么尴尬。
符肜白最先看见白薇出来，已经想离开了却被林晚晚一把拽住手臂。
“说啊，为什么位置换了？！”
“嘶—”
见她忍痛，白薇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拉开两人。
发现不自觉弄疼了她，林晚晚这才松手，一脸抱歉。
“不想跳了。”符肜白揉着泛红的地方，故意扭过头不看她。
“别这样…”
“林晚晚！说别这样是咱俩谁？你总这样一脸无辜地来关心我然后转身去找别人，不负责任的喜欢有意思吗？她小白就在后边你去找她啊！！”终究是歇斯底里的滔天怒意。
林晚晚这才回头看见白薇。
因为刚才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符肜白一脸绝望地笑着。
“我不是故意…”想解释什么？自己不是来故意偷听，可事实就是站在这里从头听到了尾。
“抱歉。”
因为什么才无法承受视线的打量？没考虑清楚之前，白薇已经匆匆离开了演厅。
雨水浸湿衣襟。
你在哪里？
我找不到你？
我是如此的需要你 ？
请别离开我？
雨水模糊视线。
“要画像吗？”
富丽堂皇的昂贵珠宝店门口，雨水自房檐缓缓滑下，檐下栖着一位街头画家。
偶见行人经过起了兴致便问上一句，“需要画像吗？”鲜有人驻足垂首片刻而后离开。多数时候端坐架前，听着雨水滴落，安静地画着自己的世界。
不知怎么，心头涌起一阵酸涩。
刺骨寒意如同冰蚀心脏，随着血液贯通全身，麻痹了□□乃至灵魂。
万般焦灼仅留下三个字刻进骨髓。
还好大雨倾盆，不然怎么掩饰这场哭泣。
林茗溪追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浑身湿透的白薇跌坐在空荡的街道中间，弱小又无助，那一刻，世间仿佛真得就只剩下白薇一人。
林晚晚冲了上前，马上碰到她的身体。
“站在那儿别动！”一声怒呵不因暴雨巨响而逊色分毫，林晚晚的脚步缓缓停住了。
林茗溪绕过她的身体，没有回头，撑伞半跪，紧紧抱住白薇颤抖的肩膀，“好了好了乖，想，嗯我知道…见，咱去见她…”
她的勇气，在这个不尽人意的雨夜，倾数溃散，却又好似霎起百万。
总归是，做出决断。




识薇知味 相遇
第七十章
博尔扎诺这几天阴雨连绵。
群山环绕着，一片建筑风格别样的房子坐落在山丘上，两三层高的红瓦房，座与座之间相隔甚远，种满了花草树木，仿若世外桃源，或可称之为艺术品，静谧而骄奢。
也好，这样的环境，才适合疗养。
如果没有比赛，沈知味更喜欢待在这里，画山、画云、画房子…周而复始，乐而不厌。
沈知味的主治医生，范·梅可安，是沈小姨当年专门从荷兰请过来的。
“小味，天气凉，回室内好吗？”梅可安在近处呼唤，沈知味却置若罔闻。
湿冷，有水汽打在纸上，沈知味喜欢在小坡上画画，天气好的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但不包括阴雨天。
只是今天，就想出来，心里莫名而来地七上八下，手里的笔似乎不听使唤，恼人烦躁。
梅可安拿她没办法，沈知味的特定恐惧爆发得总是很奇怪，暴露治疗对她没有一点作用。
所以她只是打算离开取一条毯子回来。
“会的…会的…”
白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疗养院，一点也不冰冷，远远望着，便心生澎湃。
脱下一直穿着的黑高，换上了舒服的帆布鞋，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很慢却很坚定。
敲了门，没人回应，轻轻转动把手，门竟然是开着的。
“您好？”…“有人在吗？”
……
许久无人应答，白薇迟疑着走了进去，轻轻把门带上，略微环视了四周。
室内远比想象中宽敞许多，木质地板，砖纹墙壁，随处可见的画像，昏黄的一层透过尽头宽大的落地窗与室外的绿盎形成鲜明对比。
白薇几乎下意识地挪着步子朝着花园走去。
“噢！你是什么人？”
二楼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是一阵有些急促的下楼声。
白薇窘迫，掐着手腕后退两步，没敢正视她的打量。
梅可安这会不安极了，她不过是上楼取件衣服的功夫，怎么家里就进来一位陌生女人？
白薇略微侧头，梅可安小心地打量，总觉得这女人长得十分眼熟…
“噢天呐！”梅可安摇着头敬诵上帝，“你是白薇对吗？”
“…我是。”白薇皱了皱眉头，不感到疑惑。
梅可安正打算解释，“我是…”突然话锋一转，“小味的女朋友。”
“？？您说…什么？”
“怎么，看我年纪大了不像是吗？”
“不是，只是…您应该是医生吧？”
讨人厌的小聪明…“是医生，难道就不能是伴侣了吗？我们日久生情。”梅可安的脸上似乎写着认真两个大字。
白薇沉默，她在说什么呀…
“我不相信。”
梅可安噗得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事实，不是你相不相信就能改变的。”
“让我见她，除非她亲口，否则我不相信。”
“我要是不允许呢？”
白薇垂眸，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许久开口…“我是律师，必要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
没等白薇说完，梅可安就发出一阵爆笑，硬生生将白薇接下来的话憋了回去。
“律师？且不说你这小孩子律师做得多大，意大利律法你懂吗？”
这次不行了啊…“抱歉。”白薇说着，却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唉…”梅可安摇了摇头，走近一些，把毛毯放到白薇手上，微笑着“她在山脚，去吧。”
原来从花园出来，直接连着空旷的山地，放眼望去，一片绿色的海洋。
白薇一眼瞧见，很远很远很远的那头，一个孤傲单薄的背影，寒风中凛立。
她瘦了，实在太瘦了，让人心疼的实在太瘦了！
展开厚实的披肩毯，动作轻巧地披在那人肩上。
握着画笔的手突然一滞，那一瞬间，白薇觉得，眼前这人仿佛短暂地消失了片刻。
就那么害怕吗？
“…沈知味…”沙哑着嗓音，白薇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压抑着什么。
思念？喜悦？悲痛？亦或是愤怒。
沈知味没有回答，身体开始颤抖，颤抖，颤抖…画笔和调色盘跌落在地上，沈知味双手抱头痛苦地大喊着。
声音终于引来了焦急等待着的范医生，梅可安焦急冲了过来，在工装口袋里摸索出药给她喂下，在不断地安抚下，沈知味的情绪这才稍稍缓和。
梅可安把沈知味扶起来，支撑着她慢慢走了回去，末了回头看了白薇一眼，以示抱歉。
沈知味却自始至终没有看向白薇。
白薇低身缓缓伸手触碰到地面然后猛地跌坐下去…她是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啊。
她曾设想过一百种相遇的可能，争吵、拥抱、哭泣…可她忘了，这些都是需要两个人一起才能做到的啊。
一个人的奔赴，何谈相遇？
绿色的原野，空旷寂寥。
梅可安把沈知味带回房间，再次来到草地，惊奇地发现白薇坐在椅子上。
女孩素衣白裙，安静祥和，一点一点接续着未完成的画作。
还以为她会就此绝望而放弃。
“你正在…添画吗？”
“嗯。”白薇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
这样合适吗？小姑娘难道不知道小味在艺术界的新秀地位吗？
似乎看出了她的忧虑，白薇笑着说“您别担心，我只是稍添两笔。”
只是原野，太过寂寥，有了房子，有了花朵，有了爱人，有了生机。
梅可安看了一眼白薇的续笔，会心笑了。
“那孩子，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你也知道，五年，不算短了。”
“嗯，我知道的…”犹豫了一会，白薇还是问道“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梅可安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就跑了出来，却更显慈祥，“问吧。”
“沈知味…五年来，她经常这样吗？”
梅可安有些愣了，这个女孩，和她对峙的时候脸上都没有露出一丝惶恐，此刻却充满了悲伤，连带着声音都有了几分颤意。
脸上笑得越发慈祥，嘴里却只能说道“虽然不想，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是的。”
“再严重一点的时候，吃药已经控制不住了，我只好给她打上一针镇静。”
“小味第一次打针的时候，她才12岁，那么小一个小姑娘，会颤抖着抓住我的手跟我说，‘姨姨，不要打针好不好，我会乖乖吃药’，再后来……”梅可安哽咽着，没再继续说下去，但白薇觉得自己已经知道那些她想都不想知道的话了。
“我懂了，谢谢您！”




识薇知味 白薇
第七十一章
我叫白薇，二十六岁，是一名正式律师。
……
听妈妈说，年幼的我，什么都喜欢。
天空下起了小雨，我就要跑出去看看；叶子底下瞧见只蜗牛，我就要带回家养养；隔壁阿姨生了宝宝，我就哭喊着要讨来抱抱…总之，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好孩子。
可惜的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那是一个，天空晴朗得不得了的一天，学校举行了春游活动。
我们玩得很开心，我很开心。
天空白茫茫一片，却是我以为的万里无云。不禁对老师的集合哨声感到奇怪，于是悄悄溜开……
“小蝴蝶～！”
那是未经世事的我，见过这世上最美最耀眼的蓝色灵。
“别…别走哎呀！”我又摔跤了…
“你是谁？！”
我竟然光顾着蝴蝶而没留意到草丛下还有人，慌手慌脚从她身上爬起来。
她好像哭了，都怪我！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
我的小兔子里有好吃的糖果，“给！”尽管知道正在换牙，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咧开嘴笑着。
她的胆子可真小，伸出手都要颤抖。
我一把拉过她，把糖塞满她的双手，“糖果万岁！”我习惯性举起双手，那是每次到糖果白薇一定要做的动作！
她似乎并没有更加开心，小心翼翼把手缩回怀里，怯怯地说道，“你是谁…”
我正在四处张望，听见声音于是蹲下来看她，可是她竟然把头偏到另一边去了？不可以！妈妈说，和别人说话一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行！
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固定好，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我叫白薇，你看见我的小蝴蝶了吗？”
“没…有。”
“那你的好朋友呢？”不自觉手上力气大了一点，她的嘴巴嘟了起来，有一点点点可爱。
“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我知道了！你也和我一样是自己偷溜出来的对吗对吗？”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呆呆的样子也很可爱，比隔壁班的佳悦还要可爱，左脸有一颗小痣，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孩子还要可爱！
“我要把你带给小溪阳子她们看！”
然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我拽着跑了起来…
她告诉我，她的名字是…沈子涵。
让我想想…
沈子涵很喜欢待在我身边，和我一样喜欢糖果；
沈子涵送给我一只纸折的蝴蝶，我超级超级超级喜欢啊；
沈子涵胆子很小，我就告诉她：别怕，黑暗是在保护你；
沈子涵的手臂经常出现淤青，每次都偷偷藏着不告诉我，我要把欺负她的那些臭小子统统教训一顿；
沈子涵……
沈子涵……
沈子涵，离开了。
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只是做什么都提不起神，只是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了。
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对她的不告而别感到生气。
小溪跟我说，沈子涵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觉得她一定是仙侠剧看多了。
我很平静地度过了整个小学时光，然后升入了中学，值得开心的是，原来的朋友都在。
小溪还是那么张扬，阳子还是那么文静，白薇也还是那么快乐，于是我就释怀了。
我交了新的好朋友们，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好，我有点喜欢不过来了。
妈妈看出了我的矛盾，希望我能多一点力学习，还好有我的同桌，晚晚可是超级学霸！
直到那天，我勉强支撑起的快乐与富足，崩塌了。
…………
我想做个懂事的好孩子，想做个好女儿，想做个好姐姐，想做个好朋友…
还是…算了。
我有点累了…
也有点怕了…
我重新回到了学校，这里很清净，我又见到了小溪，一瞬间的犹豫让我感到不安。
要相信吗……那就…再试半次？
后来我喜欢上了雨天，或许存着一丝抱歉，每当乌云密布之时，我总是近乎痴狂的欢喜。
那年夏天，一场暴雨不期而至，雨过天晴，带回了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