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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心不良(原暗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燃烧
谭夏轻微的瑟缩了一下,嗓子眼发干。
“学长,床上有套。”
江辰愣了愣,抬头看到谭夏笑嘻嘻的一张俏脸,线条又绷紧了,他空窗了两年,屋里不会有套,东西从何而来不言自明。
他扯着谭夏的手腕往卧室里走,他的腿长,每一步都跨得很大,谭夏在他身后提着裤子小跑着跟上。
她从镜子里看到一闪而过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撕开、拿出、套上,江辰的动作可谓熟稔,谭夏弯腰把里外两条裤子一一脱下,江辰转身,她正把内裤褪下来,勾在手指上转了转,在他目光中丢在他的床上。
她知道他很爱干净。
江辰没有对她这个动作发表感想,沉默的走近,抬起她的一条腿,就准备往里干。
龟头将穴口往四周挤开,才浅浅往里探了个头,谭夏扭动着后缩,让鸡巴从洞里掉了出来。
江辰死死扣住她的肩膀,脸上尽是怒气,谭夏深吸一口气,主动往前贴近两步,捞起鸡巴往逼里插。
对了几次都没有对准,江辰额上青筋直跳,以为她又在玩他,愤怒的吼出名字,“谭夏!”
谭夏抬头,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没见过的。绯色褪去,竟然有些苍白。
这种表情装不出来。





居心不良(原暗河) 失控(H)
下身胀痛得厉害,江辰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一破而入的冲动。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
谭夏扯了扯嘴角,第一次露出局促的表情,“对不起,我有些紧张,能不能让我抽一根烟?”
他不知道她还会抽烟,晃神中,谭夏已经转身在包里翻找。她的身材很好,臀翘,两条腿笔直修长,细腰塌下去,就是把屁股往他眼里送,肉穴的风景隐约可见。
江辰别开目光,在床上坐下。
他听到“叮”的一声,鼻尖好像已经开始萦绕烟草味道。
余光里,两条白皙的腿还在晃动,肉棒忍不住又是一跳,江辰阖上眼睛,攥紧拳头,试图冷静下来好好梳理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
大脑是混沌一片,他没牵出一个头来,腿上忽地一重,睁开眼,就见光裸的阴户正贴着他的肉棒。
他坐在床沿上,谭夏岔开两条腿,坐得不稳,攀着他的肩又往里挤了挤,逼和鸡巴挨得更近,江辰甚至感觉到她的逼口被自己的肉棒给劈开,抵上了阴蒂。
呼吸蓦地沉了,耳边响起谭夏轻飘飘的声音,“来吧江辰。”
江辰已经忍得够久,抱住她的臀,将人拖到床上。
谭夏指尖还夹着一根燃了一小半的烟,见到他不悦的神色,夹烟的手往右边一指,“要不去那边,我把手伸在外面,不会把烟灰弄在床上……啊……”
江辰不再听她的废话,伸出两指插进逼里,没有耐心的搅弄起来,等她又流出水,扶着鸡巴撑开逼口,往里挺进。
谭夏双膝跪在床上,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五指深深嵌进男人后背中,抖着另一只手凑近嘴,连吸了几口烟。
她的脑子是乱的,无数个混乱的画面放电影一样的掠过,画面里有她那个便宜妈,有无数个男人的面孔,笑得淫秽的、皱着眉动作粗暴的……画面最后定格在她自己身上。
屁股上传来痛意,她低头看江辰,双眸沾着些迷茫。
“放松。”江辰咬着牙说。
鸡巴已经进去了半根,再难往前,堪堪卡在中央,他额头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面色不善。
谭夏继续低头去瞧相连的下体,黑色毛发下,一根肉红色的鸡巴插在她的身体里,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脉动。这一刻,她想到读初二时在街头看到的一对正在交媾的狗。
有个学生尖叫着要把它们分开。
不行!不行!你们是一个窝里出来的!
那个学生这么喊道。
谭夏兴奋起来,这兴奋甚至把跟了她许多年的恐惧逼到角落,脑子里闪出一个又一个交媾的画面,狗和狗的,人和人的。
她把烟放进嘴里咬着,按着江辰的肩膀,无师自通的一摆臀,彻底把他吃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尖锐的痛,只是甬道突然容纳一个粗长的硬物,有些不适,她还在小心的摸索,江辰压抑的闷哼一声,动作粗鲁的把她推倒在床上。
现在是他的主场了。
他抬手三两下将黏在身上的衬衫脱掉,随后俯下身来,把谭夏嘴里的烟头掐走摁灭在床单上。两只手配合着,一只抬起她的腰,另一只抓过旁边的枕头塞到腰下。
插在阴道里的鸡巴因为他的动作一顿乱戳,谭夏感觉还行,不痛不痒,比预想的体验要好,顿时轻松了很多。
江辰的手从她膝弯绕过去抓住大腿,开始抽插。
那层肉壁裹得实在是紧,鸡巴一往后退,已经开拓出来的路又合拢,再往里入时还要许多劲。看她像是初次,他本该怜惜一些,可脑子做不了身体的主,全身的血液直往胯下钻,叫嚣着要狠狠的操她,把鸡巴干进去。
他大开大合的干,粉色的逼肉在猛烈的动作里被带出来。
初时的钝感褪去,很快涌上异样的酥麻,这感觉谭夏刚刚在浴室里感受过。她开始喘,一声比一声重。
身体掌握在江辰手里,她的灵魂已经飞了起来,可随着江辰的深顶,又被拽回来,摔到这柔软的床上,摔进他的味道里。
江辰的动作太猛了,谭夏很快就有些受不住。腿被他牢牢箍着,想逃都逃不开。
她只能对他示弱,“学长,你慢一点好不好……啊……”
江辰一个深插,两个蛋紧贴在阴户口,动胯让肉棒在阴道里慢慢的磨,磨得谭夏扭着身体直哼哼。
“嗯……啊……”
“受不了了?”他伏在谭夏身上,喘着粗气问,肉棒小幅度的碾磨。
谭夏点点头,下头出水,上头也出了水,蓄在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眼里的倔强被他插散了、撞碎了,使她看起来比刚刚在浴室里还要可怜。
江辰把她眼角溢出来的一滴水泽擦掉,抬臀后退。
“谢……啊——!”
退到穴口,他又猛地贯入,插得谭夏一声尖叫,这下她眼角都红了。
他又开始慢慢的磨,右手隔着衣服揉她的奶子,“求我。”
谭夏啊啊叫了两声,立刻喘着说:“求你。”
见他似乎是停住了动作,又加一句,“求你了学长。”
江辰望着她,熄灭的怒意再次烧了起来,咬着牙说:“原来你也可以说软话。”
可当他拒绝时,她不说;还受得了时,她不说;现在受不了了,就立刻说。
“你把我当什么了?谭夏,你把我当什么?!”
胯开始高频的顶入,每一次都又重又深,“噗嗤噗嗤”的水声穿插在两人的喘息中。
谭夏回答不了他,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被他干得身体直往上蹿,每次快要撞到床头时,江辰就拽着她的腰狠狠往下一拖,她往下的力和他往上撞的力冲击在一起,鸡巴入得好深,如果她的逼再大一些,江辰的蛋一定也会塞进去。
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身体痉挛似的开始抽动,谭夏知道自己要高潮了。
江辰还在插,动作丝毫没有减弱,谭夏两只眼角都溢出了泪,蹬着腿想逃离这个肉欲的漩涡里。快感太强烈了,她想他停下来。
逃不了,只好努力压制身体的抽动,她没有章法的向上挺腹,想纾解快感,可这动作只方便江辰干得更深。
她的身体紧绷,即将高潮的穴也在紧缩,江辰额头落下几滴汗,跟她较劲似的咬牙往里头肏。
“嗯——啊——!”
在攀到顶峰的时候,她大声叫出来,身下的床单被抓得一团皱。
江辰盯着她失神的脸,还在继续顶胯。
敏感的穴肉处在高潮的余韵里,根本受不了任何一点刺激。
谭夏这回是彻底慌神了,刚刚她还可以绷着身体试图反抗,可现在根本无力,身体面临着彻彻底底的失控,就像不受控制的膝跳反应一样,这让她惊恐。
逼里的酸麻几乎让她发疯。
谭夏狂乱的摆头,“江辰,不要了……嗯……不要了……我求你……啊……”
她突然定住。
一股热流从穴口淌下去,她潮吹了。
换言之,她被江辰肏尿了。




居心不良(原暗河) 沉沦(H)
下身温热、潮湿,谭夏抓过被子捂在脸上,因为羞耻感而肩膀微颤。
同一时刻,江辰射了出来。
性器从阴道里滑出,那地方被他撑开,一时间还合不上,和主人一样,正在颤抖着。
江辰把套子摘下,随手丢在地上,马眼上沾着白色的液,他扶着鸡巴在谭夏的逼口上打转,把自己的东西涂抹上去。
沾上了他的白浊,那地方看起来更加淫糜。
空气里还残留着烟草味道,他从来不抽烟,此时却无端闪过一个念头:来支烟也不错。
这种规则的打破源于谭夏,江辰蹙着眉把她的腿挪到一块干燥的地方,湿了的那块,他把被子一掀盖住了。
重新撕了一只套戴上,他掰开谭夏的腿,又干了进去。
里面还是温热湿滑的,他长长的“嗯”了一声,直到顶才停下。
刚刚的挪动让谭夏的t恤蹭得越来越上,奶子浑圆的下缘露出来,江辰俯下身,把人从被子里揪出来掰正。
谭夏任他摆弄,没有抗拒,只拿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
眼皮上的眼影晕开,眼周一片都是细细密密的珠光,映衬得那双小鹿似的眼睛更加楚楚可怜。
委屈?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江辰退出一点,往里顶了一下,听到她闷叫一声,才把她身上的白t推上去。
“现在哭还太早了点。”
手覆上雪白绵软的乳肉,抓着边缘往里挤,忽快忽慢,白色的奶子上开始掺入粉色。
谭夏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眼前是一片白,喘息声在耳朵里放大,那全是她发出来的。
江辰不满意她压制的喘,按住乳尖揉搓,把那颗小小的东西弄得又红又肿,最后用指根夹住往外一扯。
谭夏咬住唇才没有叫出来。
江辰说:“怎么不叫?不是求我揉奶子吗?这样不满你的意?”
他把一只乳挤得高高凸出来,伸出舌尖在那颗红肿的乳尖上扫过去,动作很慢,舌头的摩擦力让谭夏身体一颤,嘴里的颤音泄了出来。
“呃啊——!”
她抬手放在江辰颈侧想把他推开,可这时他把奶子含进了嘴里,齿尖惩罚性的磨了一下乳头,谭夏眼角滚落一颗泪,“啊……”
嘴舔吸吞吐,手抓揉挤压。
一个湿热,一个干热。
两种器官的节奏配合起来,谭夏的奶子被揉起来之后,就是江辰的口中肉了。
舌头好滑啊,再用点力,再吃多一点……谭夏的手渐渐施力,不是推,而是按。
江辰抬头,下身退出再顶入,弄了几个来回,俯视着她,“刚刚揉得对不对?”
谭夏不答,他就继续问,“对不对?”问一句顶一下。
鸡巴埋在她身体里早已经被泡得发硬,有两次正好戳到那个点,可低频的抽动只是隔靴搔痒。
谭夏胡乱的点头,“对……对的……”
她被他教育得明白,有快感身体会失控,得不到快感,身体也会失控。
不在乎失不失控了,她好想要,好想要啊……
“学长……操我,用力操我……啊……嗯……”
江辰狠狠顶进去,“是这么肏吗?”
谭夏长长的吸气,再长长的吐气。
江辰抓着她的腰往里入,“是不是?!”
谭夏大声媚叫,“是……啊啊……学长好会操,操得骚逼好爽……啊……”
江辰的眼睛发了红,她是故意的,叫得这么骚。
动作立刻猛烈起来,谭夏在欲望里沉沉浮浮,一时又迷失了,到了,她快到了……
一股热流浇到龟头上,谭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一夜该结束了,她闭上眼,有种踏不到实地的不真实感。
这一次,江辰是和她一起到达顶峰的,他伏在谭夏身上,两人的呼吸交叠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
半截鸡巴还塞在她的洞里,谭夏毫无知觉的蜷腿,刚好把东西往里送。
江辰浑身都烫,也许是素得太久,也许是怒意太盛,他的鸡巴又硬了。
起身抽出来,他听见谭夏放松似的长喘了一口气。
再度俯身时,她已经无意识的扯了半截被子盖在身上,一副准备入睡的样子。
江辰给她把被子掀了。
谭夏迷茫的看着他,“学长?”
“累了?”
她点点头,此时的模样才和记忆里的她重合起来,很是乖巧。
“还没干完呢谭夏。”江辰淡声说,手贴着床单兜住她的腰翻了个身,眼前一晃,是谭夏很迅疾的把堆在胸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看来还很有力气。
江辰把她摆成跪趴的姿势,捉着臀从后面干进去。
滑嫩的穴肉从四面八方挤过来,裹住他的鸡巴,抽插已经成为一种身体的本能,要在这湿热的地方开拓出一条只让他过的道。他想要进得更深,就要抽出来更多,就像跳远前的助跑。
两个蛋随着动作拍打在她屁股上,“啪啪啪”的声音和肉棒抽插的水声混合在一起。
谭夏连连的叫,江辰的肉棒很粗,今天又干得太久,穴口被撑得发麻,又爽又有点痛。
她一边叫,一边说各种下流的荤话。
“学长好大啊……逼都要被操翻了……呃……啊……”
她以为像刚刚那次一样,叫一叫就可以刺激他加快速度射出来,可叫得嗓子都嘶哑了,身后的人还依然坚硬如铁的钻她的逼。
江辰这回是一心干她,鸡巴把淫水磨出了白沫,堆在两人结合处,穴口的肉红艳艳的外翻。
他没有射的迹象,打桩一样反复的干,谭夏被他撞得前摇后摆,喘息中带了泣音,“不……啊……不要了……学长……”
后头连求也说不出了,只能呜呜咽咽、嗯嗯啊啊的叫。
寂静的夜里,天地之间好似只剩下他们两个,每个人的喘息都被放大,江辰分辨出她的泣声,在抽插中找到了新的乐趣。
一记又一记重重的深顶,插到她的哭叫声慢慢低了下去,他就伸手摸到前头捻那粒脆弱的阴蒂,使得谭夏的调子忽的拔高。
如此反复几次,谭夏喉咙喊得痛了,水也吐干了,他才低叫着射出来。
江辰翻到旁边粗喘,谭夏抖着身子把自己塞到被子里包住,好半天没有动静,像是睡着了。
“啪”的一声,灯光暗下去。
她听到江辰沙哑的声音,“别再惹我。”
身体疲惫不堪,但谭夏睡不着。
勾引江辰,她做到了。没有成功的欢喜,心里反而空了一块,空掉的这块浮起来卡在嗓子眼,堵得人难受。
谭夏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没做错,我没做错……
在黑暗里睁了很久的眼,她才动作极轻的翻了个身,转头看到的只是江辰结实的背。
……
振动到第三次,谭夏飞快的找到手机按下音量键消了音。
屏幕上闪动着一串陌生的号码,她盯着瞧了一会儿,走到卫生间按下接听键。
“您好。”
那头的声音很温柔,说了两句便踌躇起来,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谭夏打断她,冷漠的问,“她要死了?”
静了几秒,温柔的声音说:“……是的。”




居心不良(原暗河) 认父
谭云住在一个三人病房里,谭夏走进去时,中间床的男病人正在大声斥骂一个满脸愁容的妇人,彰显一个男人的本事。
谭夏对这些家里长短没有兴趣,对他们大喊大叫是否影响谭云的病情也不在意。
进这里之前,她先去护士站问过情况。
问得很直接,“还有几天可活?”
尽管出于礼貌控制了表情,但谭夏还是从护士脸上看到了混合着惊讶的不赞同。
“一个女儿想当妈的死!”她几乎能想到这护士和其他人在背后议论的样子。
对方回答得很模棱两可,说看情况,又让她做好准备。
也就是说,死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谭云的两颊深深的凹陷下去,脸色蜡黄没有生气,她才三十九岁,但要说五十出头也有人信。
谭夏靠着窗,和病床保持了一段距离,不是怕被传染什么病,是单纯厌恶床上这个人。她看了这个女人半小时,一直没有等到她睁眼,反倒是包里的电话响了一次。
江辰发的,只有一个字:嗯。
裤子上沾了她的水,干了之后有痕迹,所以临走时她扯了一件江辰的长t穿上了,男人的衣服长,正好可以把裤子盖住。
临走时她特意没有拾地上的套,不知道江辰一觉醒来会是什么表情。
想了一会儿,谭夏按了静音,把手机丢回包里。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谭云醒了,眉头深深的皱起,额间几条沟壑能夹死苍蝇。脸上浮出一贯的厌恶表情,对她一开口就是骂,“你又逃学是不是?我的钱全被你这个婊子给吞了,败家玩意儿……”
谭夏望着窗外听她骂,都听了这么多年,多听一次不多。
说了一会儿,谭云消了音,谭夏转头一看,她眼睛闭上了,探一探,还有鼻息。
没死。
她到下面买了瓶水再上来,谭云又醒了,两只干瘦的眼睛直直盯着她,这回眼睛里不是厌恶,是得意。
她在透过自己看谁?
“安秋华,”她嘿嘿笑起来,“我赢了!最后还是我赢了哈哈哈哈哈!”
谭夏走近,故意问,“怎么会是你呢?”
“总归是我赢了,也不怕告诉你!”谭云昏黄的眼睛绽放出光芒,朝谭夏勾了勾枯瘦的手。
谭夏俯身贴近,谭云神经兮兮的笑了几声,像是怕人听到似的左右看了看,才覆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说完她又自顾自的笑起来,直笑得大声咳嗽,呼吸一声比一声重。
旁边病床的男人探头过来,很有经验的建议,“哎呀姑娘你得赶快给她顺顺背,得痰卡在喉咙……”
谭夏把帘子“唰”的拉上,冷着脸说:“关你屁事!”
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传来,和谭云停不下来的咳嗽声混在一起,谭夏忍住掐死她的冲动走到阳台,突然发狠把手里的水瓶砸到地上。
谭云这个女人固执得很,不甘心这么死,后头几天昏着多、醒着少,但始终吊着一口气。
民间说人临死之前吊着一口气是还有人要见,第四天,谭夏终于见到谭云等的人。
池州市委副书记,江学林。
这个男人她很认得,因为他的名字在谭云嘴里出现过百余次。
谭云行将就木,他竟然还弄了个轮椅把人推出了病房,看来是有重要事情要说。
谭夏跟上去,随着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
看来江学林心里是真的装着事,她这么拙劣的跟踪,也没被发现。
谭云大约是回光返照,还能说长句,声音破败不堪,破风箱似的抽啊抽的,说半句就要歇一歇。
她说:“学林,我快死了,就只有这一个愿望……谭夏跟着我不容易,她还是个学生,更是你女儿,你必须把她接回去!咳咳咳……”
“谭云!你明知道秋华那边我说不通,你也为我想想……”
谭云扯着嗓子笑得沙沙的,“以前我威胁不了你,是因为爸妈都健在……我不能让他们知道女儿当了小三!咳咳咳……现在我了无牵挂……我知道你正在竞选市委书记,这个当口不能出丑闻吧?”
江学林深吸了一口气,“阿云,你知道我当初也是被逼无奈,何苦用这个来威胁我?”
“艳照和其他证据我已经交给一位朋友,只要谭夏没有进你江家的门,那新闻哈哈哈……”
……
就是这天下午,江学林把她推回病房没多久,谭云就没气了。
死前,她嘴边荡起满足的微笑,看着谭夏,一直重复着一个词。
谭夏凑近听了会儿,又看到她蜷缩的手指,才分辨出她说的是“四年”。
她没明白这词的意思,在病床前发了会儿愣,江学林走进来,“医药已经结清,遗体火化也在安排。”
谭夏说:“我知道你很忙,遗体火化后我就跟你走,就明天。”
谭云没有墓地,她刚毕业就背了80万的债,好多年才还完,两人住的房子都一直是租的。
谭夏带着骨灰盒去了谭云生前最喜欢的一条河,往下走了很久,到人烟稀少处,才把盒子打开,扬了几把,那个叫谭云的女人就彻彻底底的从这世界消失了。
目光里最后一点灰烬落在草地上,谭夏有些恍然,又有些感慨。
她想起谭云每每醉酒后总会叨叨的话,19岁跟了江学林,见名牌吃洋餐,得到他“离了婚就结婚”的承诺,对未来无限憧憬,甘愿放弃出国机会,做他的下堂“妻”。
人的际遇真是没有定数,无法捉摸。当年承着乡里唯一一名名牌大学生荣光的谭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么凄凉的下场吧?死得这么凄凉,无一人缅怀,无人记得她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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