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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鲁班尺
侏儒翠花紧张的闭上了双眼,自己已能体会到双乳被吸扯的感觉,乳房内隐隐作痛的那两只钢指甲仿佛在蠕动着,刺激着内里的神经,竟有一种麻酥酥的异样滋味儿。
寒生手拿着一只客房的茶杯,推门走了出去,他要接点尿液做药引子,唉,自己的童子尿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到多久
童子尿,俗称溲,中原医术中对其称谓则较文雅得多,叫做轮回酒或是还元汤,老百姓不识其用,则笼统的斥之为小便。
寒风夹杂着鹅毛大雪漫天而来,旅馆院子里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他冒着刺骨的北风,赶紧朝杯子里撒了点尿,由于这几天接连赶路,有点上火,尿 液混浊不清。他在雪地里抓了一把雪,放进了杯中。腊月雪,味甘、冷,本身也是极好的解毒消炎之物,两相一混合,杯中的液体即刻清澈起来。人家翠花还是黄花 姑娘,总不能朝人家身体上涂黄色的小便吧。
寒生拉开门走进了屋内,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侏儒翠花袒胸露乳,硕大的脑袋面红耳赤,双眼微醺,口唇翕动着喘着粗气
刘今墨的眼睛依旧蒙着毛巾,但他的双掌却紧紧的揪住了翠花白嫩的乳房,神智恍惚着,喉咙里发出阵阵极轻但是刺耳的愉悦声
寒生清楚的看到,侏儒翠花的后背上趴着另一个身着红衣绿裤,梳着髻满脸皱纹的侏儒老太婆
寒生呆呆的怔住在了那儿,几乎端不住茶杯,也说不出话来。
侏儒老太婆对着寒生笑了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残缺的黄牙,然后以地道的关东口音说道:你叫什么
我叫寒生。寒生忙不迭的慌忙回答。
哦,寒生,是你成全了翠花两口子,嗯,做的不错。侏儒老太婆满意的说道。
你是谁寒生定下心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太婆嘿嘿道:我是老翠花,小翠花的娘。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要趴在翠花的背上寒生疑惑的说道。
老翠花鼻子一哼,不屑的说道:我从来就是和小翠花一体的,平时只是不出来罢了,今晚小翠花初次与男人肌肤相亲,当娘的出来瞧瞧怎么啦
寒生更加惊讶不已,好在数月来,自己所经历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已是不少,因此很快便镇静了下来。
他想了想,说道:关东跳大神崇拜祭奉的翠花女鬼大概就是你了
老太婆脸上现出笑容,点点头,说道:不错,那就是我。
寒生瞅了刘今墨一眼,问老太婆道:翠花大娘,刘先生平时不近女色,今天为何抓着翠花不松手呢是你使了什么法术么
老翠花摇了摇头,正色道:这是他们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爱到浓时的自然生理反应,老翠花等待这一天都已经好几十年了。
几十年小翠花多大啦寒生疑惑道。
让我算算,小翠花今年正好虚龄五十岁。老翠花扒拉着手指说道。
啊寒生又吃了一惊。
嗯,找一个良辰吉日,先让他俩完婚,就在黄龙府的辽塔内好了。老翠花自言自语的盘算着。
寒生仔细的瞧了瞧刘今墨,发现他仿佛中了魔丢了魂一般,于是走到了他的身后,伸手解开了系在眼睛上的毛巾。
刘今墨的目光呆滞,死死的盯在了翠花的胸前,双手仍旧紧紧的抓着她的双乳,枯槁的手指甚至都掐进了白肉之中,地面上扔着两枚沾有血污的钢甲。
刘先生,醒醒啊。寒生摇晃着刘今墨的肩头。
呃,呃刘今墨的喉头里依旧是那种极度愉悦的声音。
老翠花趴在小翠花的背上,摇头晃脑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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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 第二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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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寒生狐疑的望向了老翠花。
老翠花呲出几颗大黄牙,嘿嘿的笑道:见到我那青春貌美的小翠花,这老头子当然是爱不释手啦。
寒生摇摇头不信,刘今墨不是好色之徒,而且单凭小翠花的长相一定是被老翠花以什么邪术给迷惑了。
寒生除去毛衣,紧接着又脱下贴身的那件辟邪尸衣,露出来健壮肌肉的上身。
你要干什么老翠花打量着寒生健美的身材,口中啧啧称赞不已。
寒生没有理睬她,随手将尸衣向刘今墨的头上拂去
噼噼啵啵一阵耀眼的静电闪过,刘今墨猛地打了个冷战,随即清醒了过来。
首先,刘今墨发觉自己的双手正揸住小翠花肥硕的双乳,顿时大惊,急忙缩回手掌。
小翠花也是一个机灵,睁大了眼睛,发现自己的两只乳房被抓捏,顿时勃然大怒道:流氓
他不是流氓,他是你的未婚夫。老翠花突然在小翠花的后背上开口说话了。
咦,娘,你怎么出来了小翠花惊讶的说道。
我是出来看一看我的女婿,人尽管瘦了些,脑袋长的也不够大,但却身怀上乘武功,马马虎虎吧,小翠花,就别再挑了。老翠花语重心长的说道。
娘,他是个流氓啊。小翠花抢白道。
老翠花扑哧一乐,怜爱的说道:他不是流氓,我都已经看到了,他的钢甲暗器是奔着你身上的穴道发射的,打中你的两个咪咪也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小翠花目光直射刘今墨,忿忿说道:你是不是有意射我的咪咪
刘今墨赶紧摇摇头说道:不是。
小翠花怒气渐消,回脸对母亲说道:可是他长的不太好看。
老翠花仰起脸,对刘今墨厉声道:哼,这回算是给你占了大香油了,我女儿小翠花从小到大从未被男人碰过,今天她身上最最重要的部位被你抓了,也算是天意吧,你以后千万对我女儿要好,否则,嘿嘿。
刘今墨突地尖声冷笑起来:江湖上青田刘今墨从来都还不受别人要挟。
老翠花脸一沉,缓缓说道:怎么你看不上小翠花么
何止看不上我刘今墨今生就没有想到过成家刘今墨朗声道。
那是你以前还没有遇见我小翠花突然温柔的说道。
寒生这时惊奇的看到,小翠花的大眼睛里竟然是一片春意浓浓,硕大的两颊挂上了两朵红晕,厚厚的嘴唇越发鲜艳了起来。
寒生,你这小子竟然解开了我的迷咒,看来道行不浅呢老翠花疑惑的望着寒生说道。
寒生没有理睬她,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独自穿上了尸衣和毛衣外套,并顺手自桌上旅馆必备的火柴盒里取出了一根火柴棍,伸进自己的耳朵里,用力抠出一大块黄色油乎乎的耳屎来,准备撂入茶杯中调和。
你这是做什么老翠花盯着那块硕大的耳屎,诧异的问道。
寒生道:在中原医术中,耳屎叫做耵聍,是耳朵眼儿里的分泌物,这种呈棕黄色,富含油性粘稠的物质俗称油性耵聆,是消炎生肌的良药。涂在小翠花乳下的伤口处,三天之后连疤痕都不会有了。
我不要用你的耳屎小翠花叫道。
寒生不解的望向了小翠花。
我要用刘大哥的。小翠花面红耳赤,低头轻声说道。
寒生略显尴尬,说道:也好,刘先生,让我来看看你的耳朵里有没有合适的耵聍。
刘今墨心中好气又好笑,将耳朵附上。
寒生换上了一根粗点的火柴棍,伸进了刘今墨的耳朵眼儿里,沿外耳道切入,摸索着前行,先是轻轻的刮,最后旋转着拽出了一颗硬梆梆深褐色的块状物来。
好舒服啊。刘今墨啧啧道。
寒生笑道:这是一块风干的硬耳屎,中医称作石耵聍,西医则叫耵聍栓塞,效果更好呢。
他将硬耳屎丢进茶杯中,慢慢摇晃着,等待其逐渐融化分解。
刘大哥,翠花肚子上还中了一枚指甲呢。小翠花嗲声道。
刘今墨低头看去,小翠花白白的肚皮的中脘穴上露着半枚钢甲,于是伸手一拽,拔了出来。
哎呦。小翠花轻轻的哼了一声,嗔着双眼,含情脉脉的望着刘今墨。
茶杯中的耳屎已经融化了,寒生望了望小翠花,然后对刘今墨笑道:刘先生,解铃还须系铃人,就麻烦你替小翠花上药吧。
刘今墨无奈,人家毕竟是自己打伤的,替其上药也是在情理之中,于是他端起了茶杯,可是手边并没有棉签之类的东西。
用手指。小翠花点拨道。
刘今墨本就是浪荡江湖的豪气之人,男女之事并不太刻意放在心上,更不会扭扭捏捏和装模作样,于是二话不说,以手指沾满药液,轻轻的涂抹在了小翠花双乳和肚皮上的伤口上。
小翠花蛮享受的闭上了双眼。
老翠花赞许的点了点头。
寒生突然间问老翠花道:翠花大娘,中原的十八种尸变,你是属于哪一种
老翠花一愣,看了看寒生,淡淡的说道:哪一种都不是。
哦,那你究竟是人呢还是鬼魂寒生又问。
老翠花缓缓道:这么说吧,关东与中原有所不同,我们那儿老百姓只相信女跳神人,也就是老仙儿,她们能够请来狐仙和黄大仙附身,为人驱魔祛 病,而其中道行最高者,就可以请我翠花来附身了,所以,我也是仙也是鬼。平时呢,我就隐身在小翠花的身体里,需要的时候再出去。
寒生迷惑道:你不是小翠花的娘么你又是怎么变成了仙鬼了呢
老翠花答道:我是他娘,但并没有生她呀。
这时,就连刘今墨也都听糊涂了。
老翠花咳嗽了一下,解释道:小翠花是黄龙府一穷苦人家的孩子,打小生下来就残疾,是个侏儒,受尽了外人的白眼和欺凌。是我看着不服气,附上了她的身,教训了那些恶人,从此翠花的名头越来越响,成了黄龙府道行最深的老仙儿,从此,我俩就母女相称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寒生这才明白了两个翠花之间的关系。
那你们又是怎么和阳公认识的刘今墨在一旁突然说道。
老翠花一愣,注视着刘今墨片刻,缓缓说道:你是我的女婿,同你说也不打紧。阳公是黄龙府萨满黑巫的教主,手下有八个徒弟,个个身手了得。我一直 感觉那个乾老大人品不错,想收其做女婿,只是一直说服不了小翠花。十年前,阳公找到小翠花,请她帮忙进京监视四人帮,就是白云观的金道长、北京大学的 柳教授、京城名旦筱艳芳和雍和宫的老喇嘛丹巴,我说服了小翠花应允了阳公,来到了京城。不料十年之中,阳公却一次也未露面,唉,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守 诺,于是在京城一守就是十年。直到前些天,阳公才终于现了身,答应了小翠花继续监视到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为止,喏,就是明天了。
阳公现在在哪儿刘今墨问道。
黄龙府,他说在关东过年。小翠花说道。
阳公为什么要监视那四个人呢寒生问道。
小翠花回答说道:说是丹巴老喇嘛手里有一件要紧的东西,若是发现,就要设法抢下来交给阳公。
什么东西刘今墨警觉的问道。
小翠花摇摇头,道:阳公没说。
寒生心下明白,那件东西正在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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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 第二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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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去的列车上,车窗外无垠的田野已是白雪皑皑。
小翠花默默的望着萧瑟飘零的关外,静静的听着寒生讲述阳公的嗜血恶行以及乾老大的惨死。
刘今墨坐在了小翠花的身边,心中蓦然想起了小才华,不由得浮起一丝淡淡的离愁。
此去黄龙府,他知道自己未必是阳公的对手,若是连累到寒生,将何以向兰儿交待而寒生面对着杀父仇人,此行必有一场恶战,实凶险之极,毫无胜算。 回想自己数十年来投身豪门,为虎作伥,滥杀无辜,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自从遇上了寒生,终为其善良宽容所动,遂矢志此生跟随其后,保护他周全,免遭江湖 暗算,没想到一路下来,所遇俱是些旷世高手,自保已是不易,何况寒生丝毫不会武功,最后惟有一死明志了,刘今墨嘴角现出一丝苦笑。老翠花要自己娶小翠花, 我刘今墨岂是甘受胁迫之人但若是应允下来,则老翠花将会站在自己一边,对付阳公便基本无虞了,寒生如愿为父亲报了仇,山人终会得救。
唯一可怜的是自己,将与个小侏儒共度余生。
昨夜,刘今墨反复考虑再三,接受了老翠花的提议,并坦然相告了自己将与阳公的一场生死决斗。
老翠花当即表态,为了小翠花一生的幸福,义不容辞的站在女婿这边,合力铲除阳公。
列车于黄昏时分徐徐驶进了长春车站。
长春是一个大,伪满洲国的首府,称之为新京,城内好多房子都是日俄时期的建筑,颇有些异国风味儿。关东气候寒冷,百姓大都食用五谷杂粮,因此长的人高马大,讲话豪爽,尤其是汉子善饮,妇女多有吸食旱烟的习惯。
寒生、刘今墨和小翠花三人走出检票口,广场外就有去农安县的长途汽车,他们于是直接上了车,连夜赶往黄龙府。
黄龙府位于农安县县城内,为辽金两代军事重镇和政治经济中心,公元1126年,金兵俘掳宋朝徽、钦二帝后北上,曾将他们一度囚禁于此。南宋时抗金名将岳飞曾言:直抵黄龙府,与诸军痛饮耳,所言黄龙府即指此地。
农安古城内有一座辽代古塔,始建于辽圣宗太平三年公元1023年,古塔为八角13层,高近40米,塔尖直指蓝天,塔檐角风铃琮琮作响,铃声悠扬悦耳,传遍周边十里。自古以来,这里聚居着东胡、鲜卑、秽貊、肃慎、契丹、女真和蒙古等民族。
距县城东不远处有一个被称为万金塔的乡镇,这个称呼源于其境内的一座半截塔,所谓万金塔即由半截塔谐音转变而来的。相传,在辽圣宗年间,一个云游 和尚来到了辽国,对辽主耶律隆绪说:昨夜观天象,辽国将有土龙出世,其位置在黄龙府东北处。耶律隆绪听罢大惊失色,遂问对策,那和尚说道:可在那里 修建一座宝塔,镇住龙脉,天下方能太平。
于是辽主下旨,在和尚所指的黄龙府东北处修塔一座。可是修到一半时,和尚却又进言道,土龙已游移到黄龙府,镇龙脉之塔需建在黄龙府城内。辽主深信 不疑,遂下令废弃已经建了一半的塔,重新在黄龙府内修建另一座塔,即现在的农安辽塔,而废弃之处,即现在的万金塔乡,此时称之为万金塔公社。
悠悠岁月,历经沧桑,农安辽塔几经战祸和风雨剥蚀,到解放前,已剥落成两头细中间粗的棒槌形了。1953年,政府农安辽塔进行了修缮,其间有一个 工头,私下发现在第10层中部,有一块呈空洞声的方砖,他揭开了方砖,里面原来是一洞室,相当于半间房子大小。房间内有一砖台,上面端坐着一个干尸化的肉 身和尚。那工头吓出一身冷汗,没有敢做声,悄悄的将方砖恢复了原样。次日清晨,工人们发现了那工头陈尸于塔下,经县公安局的法医检验,发现死者的大脑不见 了,只剩下一个空脑壳。由于此事太过蹊跷,公安局封锁了消息,案卷也封存了起来,文革期间被付之一炬,目前仍还记得此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现在的辽塔围墙外面已经是繁华的闹市中心区了,尽管天色已晚,小酒肆的红灯笼还亮着,隔着结满了霜花的玻璃窗,可以望见里面三三两两的关东老客仍在围着火炉,饮着大碗的烧酒,手里油渍渍的啃着羊蹄,任由天南海北的胡侃着。
寒生一行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这儿,刘今墨伸手掀开了棉布帘子,推开了店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不大的酒肆,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农安县国营利群饭店,屋檐下挂着两个红布条幌子。
江西的饭店没有这种装饰,寒生止住了脚步,抬头多看了几眼。
红幌子是汉民,吃大肉,蓝幌子则是回民饭馆,一个幌子卖面食,两个幌子有炒菜。小翠花在一旁解释给寒生听。
饭馆内烧着一个大铁皮煤炉,炉火正旺,整个屋内温暖如春。刘今墨目光扫视了一圈,两张简陋的木桌旁,各自坐着几位关东汉子在大碗的饮着高粱酒并抽着叶子烟,凳子上撂着几顶长毛狗皮帽子,灯光下烟雾腾腾,呛人的辣味弥散在空气中。
另外一张桌上,则单独坐着一位骨瘦如柴的中年黑衣人,桌上摆着两盘小炒,烫了一壶烧酒,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同志,总共几位吃饭还是喝酒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一挑门帘,从厨房间出来问道,声音嘶哑,一股炕烟子味儿。
刘今墨点点头,说道:烫上两壶高粱酒,再来上几个炒菜。
寒生同小翠花也进了屋里,三人拣了个里面靠墙的桌子坐了下来,小翠花裹着蓝色的大棉猴,坐在灯光的阴影里,不注意还以为是个孩子。
大兄弟,一看你们就不是俺们这旮沓人,俺们这儿的白肉血肠酸菜汤不错,要不要来上一盆老板娘热情的介绍道。
刘今墨淡淡说道:有什么拿手菜尽管上几个好了,先把酒烫上。
好嘞。老板娘腰一扭,进了厨房。
十年了,人们都不认识我了。小翠花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一只大号的锡壶摆在了桌子上,一股温热醇洌的高粱烧酒香气飘出,刘今墨禁不住的嗅了几下。
好酒地道的纯红高粱酒,酿造时,若是再加上点童子尿,味道就更加香醇了。刘今墨呷了一口称赞道。
刘先生,难道酿酒也可以加入童子尿么寒生笑着问道。
刘今墨笑笑说道:据闻关东土烧有过这种做法,酒味特别的醇正。
这位先生所说极是,酿酒加入童子尿的做法乃是渊源于古代之北蛮夷,鲜卑土法之酿酒术,曾经一度流行于东三省。旁边桌子上独坐的那个黑衣中年人突然插嘴道。
刘今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瞬间打量了一下这人。
此人关内装束,五官紧凑了些,也算是眉清目秀,看其年纪约有四十上下,口音奇特之极。
寒生乍闻此人话语,心中止不住想笑。
刘今墨见多识广,一下便听出其是个河北老呔儿。
他的口音寒生悄悄问刘今墨。
是个老呔儿。小翠花小声说道。
不错,在下冯生,正是唐山老呔儿。那人自嘲的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
旧时,唐山、昌黎、滦县和乐亭一带在关外的生意人,统称老呔儿,他们天生精明和会算计,很受老板的喜爱,形成了一个群体。著名的老呔儿精神就是:吃苦耐劳,坚忍不拔和勤奋进取。
刘今墨赶紧拱拱手道:浙江青田刘今墨。
冯生对寒生笑了笑,说道:这位兄弟神气轻灵,眉拂天仓,仰月弯弓,有相无心相从心灭,有心无相相从心生,必是一栋梁之才啊。
寒生淡淡一笑,并未答话,原来此人是一个江湖术士。
只可惜冯生欲言又止。
刘今墨闻言立刻警觉了起来。
这时,一膀大腰圆的关东汉子满脸的酒气走了过来,怒气冲冲的对冯生说道:你刚才嘴里说什么我们喝的酒里有童子尿
冯生衣襟危坐,不动声色的对刘今墨道:你们看,东北人天性豪爽,激情而张扬,内质刚毅,外表强悍,然而,身体强壮而大脑却略欠发达。
你说什么那汉子捏紧了拳头。
冯生恍如不见,接着说道:但是,东北人多伟男,少美女,男人大都身材魁梧,面堂高挺,声音洪亮。
汉子闻言自觉不错,慢慢松开了拳头。
可是太粗野蛮横,随意而张狂,欠涵养,女人嘛,多为娇柔造做,华而不实,且抽烟喝酒样样精。冯生一通评论完后,瞅都没瞅那汉子一眼,径自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刘今墨点点头,心道,这老呔儿八成是想惹事来的。
关东汉子感觉到了冯生讥讽之意,勃然大怒,站立在桌子对面,嘴里说道:我让你喝同时举起拳头砸向了酒壶。
冯生伸在桌下的脚尖勾住那汉子的脚踝往回一拽,口中彬彬有礼道:请坐下说话。
关东汉子站立不闻,一屁股坐在了冯生对面的凳子上。
咦,怎么坐下了不会是喝多了他诧异的自言自语道。
冯生轻轻的替自己斟上了一杯酒,一口喝干,然后筷子夹起一块白肉丢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着,而眼睛却始终盯在了那人的脸上。
你叫什么冯生冷冷的问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打听打听,万金塔的仓子便是我。关东汉子瞪圆了一双牛眼嘿嘿道。
刚才,我听你们在议论万金塔闹鬼的事儿,何不说来听听。冯生面无表情的望着他说道。
关东汉子迟疑的看着冯生,没有作声。
冯生轻轻一笑,说道:仓子老弟,方才多有得罪,我说的童子尿掺酒的故事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喏,现在我喝的高粱酒同你的一样,莫不是我也喝了童子尿
仓子想了想,脸上展现出了笑容,点点头,说道:那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好吧,就说给你这个老呔儿听听。前不久,俺们万金塔出了一档子闹鬼的邪乎事 儿,有一户人家住在半截子土塔下面的那个村庄,夜里狗叫,家里大人已经睡下了,便叫俩小男孩儿出门瞧瞧,结果去了很久都没回来。于是大人着急了,拿着手电 出来找,村里村外都寻遍了,也不见俩孩子的踪迹。于是整个村子的乡亲们都起来了,最后在那半截子土塔上找到了,兄弟俩个,哥哥和狗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弟弟 傻了。
怎么死的冯生问道。
脑壳空了仓子说道,尽管屋里温度很热,但他还是打了个冷战。
刘今墨听在耳中,心中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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