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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零燚
离开考还有几分钟,监考老师暗含警告地提醒了几句不该带的东西赶紧交到台上来之后,开始拆密封得死死的试卷袋。
教室里响起一阵又一阵深呼吸的声音,仿佛众人即将要经历什么生死攸关的劫难。
钟蔚随意转着手里的笔,扭头往窗外一看,一只离群的鸟从高空扑腾着翅膀掠过。
不同于大多数人,面对人生第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他没有一丝一毫类似于紧张、忐忑、焦虑等这样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他预估到自己能考成什么样,因此没有太多的期待和害怕。
钟父钟母曾问过钟蔚,是否需要他们在校外陪同等待。
钟蔚拒绝了。
因为钟蔚每次出来,都能看见莹然站在一中门口的榕树下静静等他的样子。
最后一科考的是英语,交卷铃一响,仿佛压抑的监狱高墙中一道释放犯人的指令。
冲出考场那一瞬间,人群中轰然爆发出穿破云天的欢呼声。
他们卸下沉重的包袱,脸上神采奕奕,一扫考试前的云翳阴霾。
“哦!解放啦!”
“撕书!撕书!我要撕书!”
“哈哈哈老子要站到教学楼楼顶一张一张撕碎往下扔。”
“哈哈哈哈你不怕被老光棍抓?”
“他再也管不到老子了啊哈哈哈哈!”
……
穿过躁动亢奋的人群,钟蔚踩着轻松的步伐,给莹然发消息。
钟蔚:考完了,终于。
莹然:真好。
钟蔚:你到了吗?
莹然:嗯,还是在校门口等你。
钟蔚:好,等会带你吃大餐。
钟蔚很轻地笑着,随着人流来到校外,一眼看见莹然。
她还是站在那颗榕树底下,穿着鹅黄色棉麻裙,背着白色帆布挎包,露出的小腿手臂白得晃眼,手里握着瓶矿泉水,微微扬着唇角看他向她走来。
“喏,给你。”莹然把矿泉水递给他。
钟蔚接下,没喝,余光瞥到很多人冲出校门兴高采烈地奔向全程陪考的父母怀里,又哭又笑的模样。
人群吵闹,一片沸沸扬扬的声音。是家长们没忍住,叽叽喳喳地问自家孩子考得怎么样。
钟蔚缓缓展开双臂,“抱一下吗?”
他神情似笑非笑注视着莹然,就那样等她窝进自己怀抱。
这里是一中校门口,枝叶繁茂下的树荫是完完整整一片。
陌生的楼房,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
她绽放出一个温煦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扑了进去,双手抓着他的后衣襟,闭着眼睛侧脸靠在他胸膛,听见了他有力的心跳。
抱了很久,钟蔚轻轻捏她腰,“走了?”
莹然摇摇头,依然紧紧环住他,他的后衣襟被她手指揪出很深的褶皱,用了很大力气,仿佛这是最后一次拥抱。
她想抱得再久一点。
考完之后的日子,钟蔚辗转于各种聚会或派对。
莹然还没放暑假,依然按部就班在学校上课,她的高二生涯即将结束,课业也比以前更忙碌。
钟蔚想在周末约她出来,得到的回应都是拒绝,理由是快要高叁了,老师布置的作业比以前多一倍。
起初钟蔚非常理解,没把她的拒绝放在心上,次数多了之后,渐渐也觉出不对,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事。
无力感涌上来,仿佛又回到那段她躲避他的日子。
六月底,高考成绩公布示众。
钟蔚查了之后,没多大的反应,都在预期范围内。
钟父钟母不太在意地问:“多少?”
钟蔚心不在焉地答:“464。”
差今年理科二本线小二十分。
钟父看他一眼,隐隐赞赏之意,“不错。”他搁下手里的macbook,打算回头再看下属发来的文件,作出要认真与钟蔚交谈的姿态,“你学校看得怎么样了?想好申请哪所了吗?”
钟蔚捏着手机没答。
他查到分数的那一刻,就截图发给了莹然,半个小时了,她还没回。
不是感觉不到,最近她总说自己忙,发给她的消息要么不回,要么很久很久之后,才敷衍地打几个字应付。
察觉到儿子情绪不高,钟母拿遥控器关掉电视,面露担忧询问:“怎么了?”
钟父笑了笑,以为儿子低落是因为没考好,“你能考到这个分数,已经很令人惊喜了,搁两个月前,我跟你妈想都不敢想。”
钟蔚低着头,双腿敞开坐在沙发上,心里烦躁蔓延,还有一股隐隐的愤怒,他不太想说话,片刻才憋出两个字,“不是。”
钟父猜测着,“那是……不知道怎么选学校?”
钟蔚沉默,身形一动不动。
钟父视线落在儿子身上,看不到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只能看到他低垂的黑色的头颅。
家里亲戚老爱说钟母太娇惯钟蔚,其实从小到大,钟父比钟母更甚一筹。
惯到什么程度呢?
比如钟蔚跟别人打架,钟父绝对是在旁边摇旗呐喊“儿子加油”的角色。
钟父把嗓音放得更温和,带着安抚意味,说:“不知道怎么选是正常的,关于学校和专业方面的情况,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问上次我给你电话的王老师,钱不是白交的,另外我跟你妈也会帮你参考,当然了,最后主要还是看你的想法来。”
钟蔚听着父亲的话,心情反而更沉重,正想说点什么回应他,手里手机震动了下。
他连忙解锁,看见是莹然的回复,沉到谷底的心终于跳动了一下,可看清她回复的内容后,心仿佛又再次掉进谷底,掉得更深,深到一片虚无和空洞。
她问:你什么时候去澳洲?
钟蔚锁上手机,起身回房“砰”一声关上门,倒在床沿边闭眼缓和心脏那阵闷痛感。
——
我又预估错误。
算了。
晚上还有一章,真是最后一章了。





少女心事 完结
房间的遮光窗帘紧紧拉拢没有一丝缝隙,外面日头正盛,室内昏暗漆黑,他似融入其中,寂然而寥落。
手臂搭在紧闭的眼睛上,看不见任何事物。脑子思绪纷乱,像是胡乱绕成一团的毛线。
钟蔚花了几分钟尝试冷静,去理清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明明早就决定出国留学,好好提升自己以追赶上莹然的脚步,可越临近这一刻心里越不是滋味。
甚至碰都不想碰这个话题。
总隐隐觉得,事情若按照这个走向下去,他会握不住最重要的人。
安静的环境有利于勾起某些回忆。
钟蔚忽然想起钟苓之前在食堂说过的那句话。
“要不你复读算了吧,来年希望很大啊,而且刚好就可以跟我们一届了,莹然是吧?”
希望……真的很大吗?
钟蔚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心里有一道强烈的声音告诉他——
试试,去试试。
不试试怎么知道?
难道你怕了吗?
可是你不怕出国以后莹然身边出现别的男生吗?
你舍得吗?舍得离开她?舍得那么久见不到她?
……他怎么舍得。
前前后后思考好了,也下定了决心。
钟蔚腾地从床上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钟父钟母仍坐在客厅沙发,面面相觑着,不知道儿子究竟怎么了。
“爸,妈,有件事跟你们说。”
钟蔚走到茶几后面蹲下,认真看着俩人的眼睛,“我不出国了,我要复读。”
“什么?”钟母一听就急了,话都说得有些语无伦次,“怎么……怎么突然不去了呢?你准备了这么久怎么能不去?出国不好吗?复读也不是什么好出路,复读很辛苦的儿子,万一明年没考上那不是白白浪一年时间。”
钟蔚不为所动,一股执拗劲儿散发出来,用一言九鼎的口吻保证,“让我复读一年,我一定考上双一流。”
钟母动了动唇,“这怎么行呢……”
“说说理由。”钟父发声了。
这么多年他在生意场上大大小小的风雨都见过,和钟母急切疑惑的样子不同,钟父仍是从容不迫的样子,看着儿子,神色突然变得肃正。
钟蔚手撑在茶几上,酝酿几秒,“……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
他接着道:“她学习特别好,考试就没考过第二,她还很漂亮,瘦瘦的,皮肤特别白,她的头发很柔顺,很香,扎起来露出的脖子细细长长,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很淡雅,像水仙,但是她的眼睛特别清冷,像蒙着一层凉凉的水雾,她对不熟的人不怎么亲近,对身边人却特别温柔,当然有时候也很严肃,我不好好听她讲题的时候她会生气,但她生气不骂我,就看着我,看得我反而更怵,最后我只能乖乖听她的话,当然我听她的话是心甘情愿的,她怎么样我都高兴。”
他几乎是一口气地说完,没有提前打过草稿,都是深深刻在脑子里的她的模样。
钟母震惊地一时不知怎么消化,“……她是谁?”
钟父垂眸思索一番后笑了,“周末一起复习的女同学?”
“嗯。”钟蔚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唇畔也挂着笑,“不然您以为我成绩进步这么快?她带我复习教我做题,也是我努力前进的动力。”
钟父看着他,没说话,随后笑意更深地点点头,“不错,我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媳妇学习两手抓,爸爸现在有点骄傲。”
“说什么呢!”钟母听得一言难尽,连忙打了一下老不正经的钟父让他闭嘴,转而看向儿子,欲言又止,“你……你没对人家姑娘……怎么样吧?”
钟蔚摸了摸鼻子:“……想什么呢您。”
除了插进去,该做的都做了,算“怎么样”吗?
这话不敢说出口,钟母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被她知道准得上来挠他揍他。
最终,复读的事就这样敲定了下来。
钟蔚转头去给莹然拨了个电话,被挂了。
于是给她发微信,恶狠狠的语气。
钟蔚:出来!有事跟你说!
她没回。
钟蔚:真有事。
她还是没回。
钟蔚气得咬牙:不理我是吧?我就在你家小区门口,再不出来用喇叭喊。
她终于理他了。
莹然:我在复习,什么事?
钟蔚:很重要的事,你先出来。
莹然:就微信上说吧,要赶作业,没时间出门。
钟蔚被她的冷漠伤到: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去澳洲吗?我告诉你,明天,我明天就飞悉尼,就问你能不能见最后一面?
当然是骗她的,不信她对他没有一点情分了。
也不知她作了多久天人交战的心理,隔了好久,久到钟蔚以为她真的不会理他了,才到她的回复。
莹然:在哪?
钟蔚:快到你家了。
莹然:嗯,我下去了。
青天白日,莹然不想让来来往往进出小区的人看到,最终,两人在北门不远处一道高墙后见了面,那儿有几颗树,能挡掉灼烧的阳光,也没什么人。
莹然没特意再换衣服,身上是成套的居家服,简单的棉质t恤短裤,穿着很舒服,可心里却很不好受。
她没看钟蔚,眼睛落在地面一片树叶上,不是不想看他,是不敢看。
微信里他是说……他明天就走了,对吧?
她喉咙干涩,艰难发声:“你明天走?”
“嗯。”钟蔚始终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睛一下没眨。
“申请哪所大学?”
脑海窜过前段时间所查过的那些大学,钟蔚胡乱报了个:“新南威尔士。”
“好,一路平安。”莹然平和地说道。
钟蔚等了半晌,她再没说一个字,“没了?”
莹然这才抬头看他一眼,“什么?”
钟蔚有点恼火了,“我问你还有没有话对我说?”
莹然身体凝滞了下,缓缓摇头。
情绪一下涌上来,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钟蔚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胸口快速起伏几下,最后重重舒出几口浊气。
他上前两步,不顾女孩挣扎紧紧抱住她,双手嵌住她两只手并在身后,直至她挣脱不掉。
他埋在她细瘦的肩膀,声音闷闷出来:“最近为什么又不理我?”
莹然不说话,也不再挣扎,任他这样抱着。
两人似沉浸在这个姿势奇怪的拥抱中。
许久,胸前逐渐憋出细汗。
莹然动了动,说:“热。”
钟蔚松开一点,“你还没回答我。”
片刻,莹然叹息地闭眼,“……你要出国了。”
她只说了这句话又不再说了,她早已知道他要出国,却在此时强调一遍,意思不明不白的。
是回答他“为什么又不理他”的原因吗?
钟蔚揣测了很久,“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理我吗?”
既然已经说出口,莹然索性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得住这份感情,这么远的距离,我们可能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面。”
剩下的话她没再说。
话已至此,她想他应该能懂。
“所以你就要对我冷暴力分手?”这会儿钟蔚真的有点生气了。
她怎么可以单方面地想当然地如此看轻他们这段感情,她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他低下头,狠狠咬她唇瓣一下,掐住她腰往自己身上贴,“你知不知道我很难受?”
没等她再说话,他立即说:“明天走是骗你的,我不出国了。”
莹然惊谔地张开嘴,“什么?”
“跟家里人讲好了,我复读,跟你一起考大学。”他余怒未消,声音硬邦邦的。
事情转变地太快,莹然仍处在不可置信的情绪中,“……我不懂。”
钟蔚不耐烦地啧一声,“什么懂不懂的,你只要清楚,接下来这一年,我还要烦你继续带我复习就是了。”
良久,莹然渐渐反应过来,“……你是为了我?”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钟蔚笑了笑,眼神轻佻打量她的脸,“什么为了你?少给自己贴金。”
看到莹然怔怔的模样,钟蔚顿了顿,起不正经神色,“你跟我说过的,读书是为自己,考大学当然也是为自己,你说呢?”
莹然没说话,抓着他衣服的手改为环上他的腰。
她明白的,他不想给她增加心理负担罢了。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记得这天下午的阳光特别烈,他们在一面灰白色的高墙下紧紧拥抱,风穿过树梢,绿叶簌簌地响。
〈全文完〉
——
历时叁年,终于完结了,不容易。
写文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有时候光靠热爱真的坚持不下去,加上作者又是个懒作者,所以一篇短短13w字的文写了那么久,幸而有那些一直在坚持追这篇文的读者,谢谢你们的藏、留言、珠珠,虽然不多(我觉得),但就是这些零星的动力让我坚持了下来。
我的想法仍然是,只要有人看,哪怕是只有几个人看,我都会努力完结它,我做到了有始有终,我真的好棒。(突然自卖自夸是怎么回事)
小钟和莹然就先告一段落啦,后续钟苓和周老师番外我看情况写吧,因为想看的小可爱不多,我又想准备新文,所以番外什么的就不太确定了。
好了,就这样。之后开新文的时候会在这篇提醒,希望还能看到老读者啦。




少女心事 番外*初次(上)
次年,莹然被北大录取,钟蔚被北邮录取,到录取通知书的半月后,两人合计去北海旅游。
飞机飞了叁小时,落地福成机场的时候差不多刚过中午十二点。
两人出了机场,乘坐的士去提前预定好的酒店放行李。
车上,莹然将车窗打开一半,呼吸着陌生城市的空气,歪头靠在钟蔚肩膀,悠悠地问:“你猜我跟我爸妈讲我是和谁来的?”
钟蔚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莹然,顺着她的话问,“谁?”
莹然接过来,喝了几口又还给他,钟蔚就着她嘴唇含过的瓶口仰头灌下大半,听见她报了几个不认识的名字。
莹然抿唇说:“我们班女同学,你不认识很正常,其实我跟她们也算不上很熟。”
那晚坐在阳台的藤椅乘凉,李母在一旁晒衣服,莹然垂着头,半天,到嘴边的话又再次咽下去。
她手里那盒香草口味的冰淇淋,每次只用小木勺一点一点挖进嘴里,挖了小半,剩下的早已融化成液体状,没法再吃。
慢吞吞的起身去客厅将盒子扔进垃圾桶,又慢吞吞地挪步回到阳台,拨弄几下护栏花架上的绿箩,眼看李母衣服快晒完,她终于轻声开口:“妈,我想跟我同学一起去北海玩几天,可以吗?”
李母将最后一件衣服挂在晾衣杆上,闻言看了过来,还没开口,莹然又先声夺人补充一句:“跟班上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平时都一块玩的。”
为了听起来让人更信服,她还把几个女同学的名字都说了一遍。其实最初她是想说钟苓,可能会更有信服力,但同住一个小区,很怕回头钟苓和父母不小心碰上。
而不管是钟苓还是所谓关系好的女同学,都不过是幌子,实际她只跟钟蔚两个人去。
但实话万万不可能说出口。
她跟钟蔚在一起的事情,即使现在已经毕业了,也不太敢跟家里人说,她不确定,父母会不会同意刚成年不久即将要奔赴大学学业的她和男生谈恋爱。
思及此处,她又想起前几天家里人为她举办升学宴,特意空出一席专门招待她的同学朋友,本来她不太想钟蔚过来,怕被父母看出两人猫腻,钟蔚却不肯,挑起粗眉化身阴阳人控诉:
“同学都能去,男朋友竟然不能去,李莹然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好女朋友,顶呱呱!棒极了!”
任莹然如何苦心解释都不听,最后他自己拍案决定:“我就假装是你同学,行了就这样别说了再说就烦了。”
莹然无语凝噎,狠锤他胸,他理直气壮把她抱在怀里笑。
宴席当天,莹然全程拿他当普通同学,不多说一个字,甚至刻意不跟他坐一起。结果后面他又趁她去接待亲戚的时候,厚着脸皮跟别人换到了她旁边的位置。
她手里拿着几个亲戚塞给她的红包回座位上,看到右邻座原本坐着的女同学换成了钟蔚,佯装愠色朝那女同学笑骂:“叛徒。”
那位女同学故作委屈状,指了指钟蔚:“他威胁我。”
左邻座的钟苓挨近莹然一脸狡黠,“本来让我跟他换,我才不。”
莹然轻触下她脸,笑得眉眼弯弯。
转头就把笑了,小声质问钟蔚:“你威胁人家什么?”
钟蔚喝了点儿酒,眸子闪着零零碎碎的光,闭口不答,反而朝她竖起大拇指,含着揶揄的笑意,“有出息,高材生,未来之星,国家栋梁。”
莹然脸颊轰然通红。
这些都是刚刚亲戚夸她的话,他们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各种溢美之词不要钱似地往外蹦,她笑得乖巧,应声说“还好、还行”,心里却十分不好意思,对这般高的夸赞受之有愧。
竟然全被他听了去。
她羞恼地打一下钟蔚,不解气,想再打一下,被他反扣住手放在他大腿上细细揉捏。
父母和亲戚仍站在几米之外谈天侃地,不知说到什么,突然往这边望了过来。
莹然吓得眼皮狠狠一跳,慌忙抽回手,压着不停鼓动的心脏,假装若无其事地喝了口饮料。
不确定那天有没有被看到,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莹然瞧一眼李母的表情,以为她怎么样也会细致地东问西问一番。
意外的是,她二话不讲就点了头,进房直接给她转了一笔账,还笑着说让她跟同学好好玩个尽兴。
莹然缓缓呼了口气。
正午的阳光晒进来,没一会儿就热如火烤,莹然稍微直起一点身子,把车窗给关上,接着又倒回他肩窝。
钟蔚侧低头捏了下她脸,知道她向家里人撒谎的原因,心里也有点不解,“你那么怕你妈知道我们的事?”
莹然闭着眼哼唧了声。
钟蔚不以为意地说:“知道了会怎么样?”
莹然睁眼微瞪他,“会棒打鸳鸯。”
钟蔚回忆起李母的模样,笑说:“我觉得阿姨看起来挺开明的,不像那种古板守旧不通情理的人。”
莹然冷笑了声,故意夸大其词:“那你看错了,我妈要是知道谁祸害她女儿,可能会拼命。”
钟蔚嘴唇擦过她额头,眯眼笑着,“我祸害你了吗?”
莹然扭头去看窗外,红脸不答。




少女心事 番外*初次(中)
酒店订在银滩附近某度假酒店。
一路乘坐交通工具的奔波,加上炎夏天气容易犯困,到达酒店刷磁卡进房后,莹然便瘫倒在床上,稍微动一下都觉得花了好大力气。
钟蔚神面貌倒仍饱满,进门后就开了空调,没一会儿,室内褪去闷燥感,逐渐沁凉起来。
将两人行李置放好后,钟蔚去卫浴洗手,卫浴空间很大,有一只超大的圆形按摩浴缸,钟蔚瞥了一眼,抽纸巾把手上水珠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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