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安静当农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好可
“就说小舅舅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周意说。
孙杏儿闻言也忙道:“对对对,就说景文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他们总不好逼咱们悔婚吧她若追问是哪家姑娘,就说是郑姑娘好了。”
苏氏闻言犹豫了一番,这样说的话有损郑家姑娘的名声,但郑家数次提起这门亲事,想来对她家景文也是有意的,若是说定下了,郑家许会同意的吧
周意皱了皱眉,想着若是搬出萧衍的名号来,区区县令也不敢逼小舅舅娶他家闺女,倒不用说出郑姑娘来。
她正想说话,苏氏这会儿已经咬牙点头说:“好。”
周意默了默,说:“外婆,我扶你出去。”
说着她扶起了苏氏的胳膊,出门迎人去了。
几人来到院中,便见一院子的人小心地站在一旁,正中间站着穿着青色官服的黄县令和其妻女,孙廉、孙良礼和孙景文则陪在一侧。
黄县令今年年纪已经不小了,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样子,模样又黑又丑,很是猥琐的样子,到了这个年纪还是一名县令,以后怕是也难有升迁的机会了。
黄夫人看起来年纪相当,穿着一身绿色锦服,其个子娇小,面容有些苍老,肤色发黄,唇色暗淡,看起来像是得了什么病似的。
一个穿着桃红色裙装的女孩扶着黄夫人的手站着,这女孩遗传了黄县令黝黑的皮肤,穿着桃红色的衣裳更加显得黑了,五官倒是还算端正,可看起来也没什么出挑的地方。
苏氏当了一辈子的农民,见到官难免有些发怵,周意扶着苏氏走到黄县令一家的跟前,视线略过黄县令,冲着黄夫人微微点头道:“黄夫人,黄姑娘,外头炎热,随我到屋里坐坐喝杯茶吧”
黄夫人还未说话,黄县令便问道:“这位小姑娘是”
“这是我外甥女。”孙景文介绍道。
黄县令又追问道:“你外甥女叫什么名字”
周意看向黄县令,笑道:“小女姓周。”
黄县令闻言眸光微闪,跟自个妻子打了个眼色,随即又看向周意,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来:“原来是周小姑娘。”
黄夫人也笑着夸道:“周小姑娘长得就跟小仙女似的,可真水灵。”
周意微微挑了下眉,勾起唇道:“黄夫人,黄姑娘,请。”
黄夫人微微颔首,便拉起一旁女孩的手,随着周意回到了屋里。
招呼黄家母女和外婆坐下,周意又让大丫去泡几杯茶来。
待大丫泡好茶端过来,黄夫人看了看炕桌上的茶,问道:“这可是上好的龙井”
苏氏闻言有些不好作答的样子,她家里的茶叶都是小外孙女送来的,到底是个啥她也不懂。
“黄夫人见多识广,倒让您见笑了。”周意边说,边坐到了外婆的一旁,拉起来外婆的胳膊,省得外婆太过紧张。
黄夫人见周意说话慢条斯理,且落落大方,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才笑道:“这么好的茶叶我倒也少见,倒是以往东平王有赏过我家老爷两回。”
周意闻言笑笑,没接话。
她先前还当这家人是冲着小舅舅来的,如今看着倒更像是冲着她来的了。
晋王虽常年呆在封地,但多年的经营,不仅在当地,朝中也有些势力和人脉,黄县令为了自个的前途着想,估摸也想着能攀上晋王这颗大树。
如今东平王不再来高平县,倒是萧衍来常住了,黄县令数次想要拜访萧衍都不成,估摸是打算走她这条路了。
她与萧衍相熟也不是什么秘密,外人一打听便能打听得出来,难怪今个小舅舅办喜宴,黄县令来了。
黄夫人看了周意一眼,又笑着拉起了旁边姑娘的手,对着苏氏介绍道:“孙夫人,这是我四女儿,名叫鹂儿,今年十五了。”
苏氏扯出一抹笑来,应道:“哎。”
周意笑道:“黄鹂黄鹂,莺声燕语……黄夫人,鹂儿姑娘并非夫人嫡出吧”
黄鹂的歌声,燕子的话语,莺声燕语形容大好春光,也形容年轻女子说笑的声音,但‘鹂’这个字难免轻浮,正经人家一般不会用这个字给女孩起名,尤其黄县令好歹也是科举出身,黄家算是有文化的人家了。
黄鹂儿闻言拧起眉看向周意,黄夫人倒是有些尴尬笑笑:“是,鹂儿是妾室所出。”
“唔……”周意随意应了声,便端起茶杯道:“夫人,喝茶。”
黄夫人只好暂且咽下接下来想说的话,端起茶杯应了声:“哎。”
周意刚刚抿了口茶,便听到外头一阵吵闹声。
“大人!大人!您要为小女做主啊……呜呜……”
外头女人哭闹的声音传来,周意拧起了眉,看了苏氏一眼。
苏氏愣了愣,也看向周意,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咋听着像是王家闺女的声音”
第246章 胡言乱语
黄夫人看了周意和苏氏一眼,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是我小舅舅的前妻,夫人知道我小舅舅前些日子休了妻,许是那王氏心有不甘,今日又来闹腾了。”周意看向黄夫人,随即又扭头对着苏氏道:
“外婆,你先陪着黄夫人,我出去看看,这义阳王昨个还说要为小舅舅做媒,若让那王氏闹出了什么事,传到了义阳王耳朵里可不好听。”
苏氏愣了愣,随即眼睛一亮,点头道:“哎。”
黄夫人闻言皱起了眉,下一瞬又扯出一抹笑来,对着周意道:“那你快去看看吧。”
周意对其点点头,便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院中,便见王思宁跪在黄县令所坐的桌前哭闹。
王伯仲正拉着王思宁规劝,但王思宁奋力挣扎,王伯仲许是忌惮王思宁肚子里的孩子,一时倒对其奈何不得。
“大哥,你放开我!”王思宁使劲甩开王伯仲的手,又对着黄县令连连磕头:“大人!您要为民女做主啊!”
黄县令正了正身子,看向孙景文问道:“孙举人,这是……”
孙景文还未说话,王思宁便抬起头来,高声叫道:“大人!民女是孙举人的妻子!”
“小舅舅数月前便休了你,何来妻子”周意走到王思宁的跟前,冷笑道。
王思宁闻言瞪向周意,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却难掩恨意。
她直起腰来,挺了挺已经显怀的肚子,面容扭曲道:“我若不是孙景文的妻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哪来的”
说着,她又看向黄县令,换上一脸委屈之色:“大人!民女今年三月才嫁入孙家,如今已经怀孕三个多月,怎会不是孙举人的妻子”
周意看向黄县令,淡淡道:“黄大人,这女人确实是今年三月嫁给我小舅舅的,但过门后不出几日,小舅舅已经休妻,此事人尽皆知,如今这女人跟我小舅舅可没有关系了,还望大人明察。”
黄县令闻言忙点头,又看向王思宁道:“本官确实听说过孙举人早已休妻,你为何还自称是孙举人的妻子”
王思宁连忙摇头道:“大人,民女怀了孩子,这休妻之事怎能作数孙举人因为民女与他八字不合便要休妻,若是天下人都这般行事,那像民女一样的女子,还有像民女肚子里一样的孩子,何其无辜”
周意闻言有些惊讶地看了王思宁一眼,没想到几月不见,这女人的口才倒是变好了些。
王思宁故意说出孙景文休妻的原因来,估计是吃定了孙家顾及王伯仲的颜面,不会说出孙家休妻的真相,才敢这么说。
周意看向王伯仲,问道:“王大哥,你小妹所说的话,你同意吗”
王伯仲有些羞愧地垂下头,随即弯腰去拉王思宁:“小妹,咱们回家吧,你别闹了。”
王思宁顿时甩开王伯仲的手,怒道:“你别管我!当初你任由景文休妻,一点也不顾及我的心意,如今却为了孙家的颜面让我忍气吞声,你根本不配当我的大哥!”
王伯仲闻言怔了怔,半会,才有些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王思宁却已经不管他,又看向黄县令道:“大人!孙家就算不顾及小女,竟也不顾及小女肚子里的孩子,小女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孙家的孙儿啊!天下哪里有这么狠心的人!大人!您要为小女做主啊!”
一旁的孙廉夫妇和孙良礼已经被这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孙廉二儿媳冷笑着站起身来,指着王思宁怒道:“你这个女人好不知羞耻!当初景文为了照顾你的名声才瞒下了休妻的因由,你怎么还有脸来闹腾!”
王思宁闻言眸光微闪,随即又哭哭啼啼道:“景文为何休妻众人皆知,还不是我婆婆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大师来,竟然胡言乱语,说我跟景文八字相克,我公婆唯恐我会克了他们儿子,就要景文休了我,哪知刚刚休了我,公婆就得知我肚子里坏了景文的孩子,他们竟然狠心地让我把孩子生出来交给他们,想让我们母子分离!呜呜……我怎么命这么苦啊……大人,您要为小女做主啊……”
一旁不明真相的村民见王思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倒是有些同情王思宁了,他们虽说迷信,但也看重子嗣,如今王思宁怀了孙家的孩子,难免有人觉得孙家办事不地道,尤其是一些女人,见到王思宁如今这么凄惨,思及自身,总觉兔死狐悲。
今日来客中还有不少孙景文的同窗,有人也不知心生不忍还是什么,便站了出来。
“孙举人,你好歹也是读圣贤书的,怎可轻信什么大师说的话,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今日有人说你跟妻子相克,你便休妻,他日若有人说你跟自个的孩子相克,难不成你还要杀子吗”年轻男子直视着孙景文,质问道。
这话一出,孙家众人面色微急,就连孙景文都沉下了脸,但碍于王伯仲在,一时也未开口辩驳。
黄县令则不知在想什么,倒是未开口说话。
王伯仲看向那年轻男子急道:“耿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景文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年轻男子笑笑:“哦那么王秀才的意思,是令妹在说谎,冤枉了孙举人咯”
周意见状上前几步,看着年轻男子道:“这位大哥,我看不是人家大师无中生有,而是你无中生有!我小舅舅休个妻,你就说他会杀子,这是什么道理亏得你还是我小舅舅的同窗,既有同窗情义,就算知道我小舅舅做错了事,不也该先问明真相,若证实了我小舅舅真有错,你大可加以劝诫,何故要着急给我小舅舅多扣一顶屎盆子莫不是你嫉妒我小舅舅才学,故意想陷我小舅舅于不义吧那我说你今日胆敢陷害同窗,明日便可陷害亲生父母,这位大哥可同意我说的话啊”
孙家众人听了周意的话,暗暗笑了笑。
那年轻男子有些慌乱地后退几步,随即恼羞成怒道:“你胡言乱语!”
“你才是胡言乱语!本姑娘这最多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周意白了男子一眼,又走到王思宁的跟前,冷笑道:“既然你不知好歹,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即周意又看向王伯仲,问道:“王大哥,今日令妹要状告孙家,本姑娘正好也想状告令妹,王大哥以为如何”
第247章 威胁
一院子的人都看向周意,除了知道真相的孙家人和王家兄妹,别的人都一头的雾水。
王思宁今日来告孙家人,估摸是还想回到孙家当儿媳妇的,这孙家的外孙女也不知道要告王思宁什么
王思宁神情有些慌乱,她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自个的大哥,一脸哀求道:“大哥,你还想让这家人羞辱我吗”
她想着只要自个大哥跟孙家人求情,孙家就是看在大哥的面上也不会把她偷银子的事情说出来吧
只要孙家人不愿意说,这臭丫头也只能闭嘴了。
王伯仲握紧了拳头,他看了看自家小妹,又看了看周意,最后又看向孙景文。
最终,他视线又回到王思宁的脸上,咬了咬牙道:“思宁,大哥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了。”
王思宁顿时懵了懵,随即她连连摇头,眼中既带了些哀求又带了些警告,咬牙低喝道:“大哥!你想做什么你是看我还不够惨吗你想逼我去死吗”
王伯仲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会,才下定决心般对着黄县令拱手一礼,有些艰难地说:“大人,孙举人休妻并非因为什么大师算命,而是因为家妹偷盗周丫头家的银子,故而休妻,这并非什么光彩之事,孙家为了顾及我王家的颜面,才隐瞒了此事。”
他想着他自个把事情说出来,孙家看在他的面子上,许会不告他小妹,总比惹得周意愤怒之下自己说出来要好。
再则这个事情孙家帮着他隐瞒至今,也算仁至义尽了。
本来这事可以瞒一辈子的,谁知他小妹竟像是疯魔了似的,非要趁景文办喜宴的时候来闹,若是再不说出来真相,景文的名声也要被他小妹给毁了。
王思宁见王伯仲竟然亲自把这话给说了出来,顿时跌坐在地上,她低垂着头,有些恼恨地抓紧了衣裙。
王伯仲的声音虽不高,但此时院子里一片安静,大多数人都把王伯仲的话给听了个真切,他这话一出,众人再看看王思宁心虚的样,顿时一阵哗然。
“啥玩意啊,这女人竟然偷盗,犯了七出之条,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女人不休还留在家里干啥”
“就是说啊,她咋还有脸来告孙家人了”
“呸!活该!我早就说这女人一副贱蹄子像,看着娇娇弱弱的样,心里一肚子坏水呢!”
“就她这样的还想回孙家呢,别是看着人家景文中了举,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想回来当贵太太吧”
……
黄县令任由村民说了些难听的话,才像刚反应过来似地问道:“哦这女人竟然偷盗”
王思宁顿时打了激灵,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
黄县令便看向周意。
周意从袖口里摸了摸,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来:“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说着她把那纸交给黄县令,道:“大人,小女当初看在小舅舅的面上,便把事情瞒了下来,但却留下了一张供罪书,上头还有这女人的手印。”
黄县令闻言接过纸来,展开来看了看,看完之后把纸往桌子上一拍,怒道:“大胆贱妇!竟然偷盗周姑娘家十两银子!”
王思宁浑身一颤,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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