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gros
明知故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近期极为上道,温柔声音四面八方缠绕过来:“等你一起回家。”
是她期待了好些岁月的美好终局。
脑子分明在和她说,不要相信他。脚步却是随了他,在张灯结的圣诞喜乐中问他“怎么走”。
她自觉是一步步地迈向深渊,一步步不愿意再去想。一夜,就一夜有什么关系呢?一夜之后,他们仍是相爱又背离,仍会是最熟悉的陌路。
她甚至主动挽上了他的臂。就当是最后一夜,最后贪欢。
他如有所感,脚步暂停,突然横在她面前,略歪了头仔细打量,正了正她身上自己的衣服, 终于累积起勇气,整个地环住她:
“乖,别乱想,会好的。”
料峭寒意扑面而来包裹住她。
她终于从内心世界挣脱了出来,意识到男人没着外套自然是冷的。他身上甚至只一件衬衫套了滑稽的马甲——勾勒得依旧挺拔俊秀,多了一丝嫌憨壮,少了半分又嫌细瘦。
一切都是刚刚好。她被男色所惑,情不自禁地勾住他脖子,踮脚,嘴唇掠过他。
蝴蝶扑闪着翅膀,夏天寂静又聒噪的晚风,壁炉里呲啦的一声,酣睡初醒半睁了眼的奶猫。
他被其中或许含蕴的意味沉醉,成了初尝亲吻滋味的青涩少年,只一瞬间的触碰,浑身就过了电,闪着一簇簇的小火花,燥热得快要爆炸。从刚刚成熟稳重的男人瞬时变了脸,傻乎乎半醉看着面前的她。
面具没了,深沉也没了——她竟不知道,自己稍一撩拨,就能召唤出个毫无城府的傻大个儿。
不由觉得好笑,她侧了头又吻了上去。
轻拢慢捻抹复挑。
她读书时就觉得这句诗过于色情,碍于好学生人设不敢和人议论,如今终于身体力行用上了。
舌头像是滑腻的小蛇在他唇齿舌龈间游走着点火,他逐渐变重的呼吸是督促着的鼓点,她肆意的情绪是放飞的音节。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集中火力,旋即多点又开花。
渐渐地喘不上气来,她想着撤退,准备碰瓷般往他臂里一倚。
恰此时,他身下那柄硬物,原本没头苍蝇乱指乱戳着的,开了窍一般,突然直直逼进她腿缝那里,得了刹那喘息。
她一直是渴望着他的,深吻时更是湿得不像话。他一出鞘,千方百计地要把冷冰冰的潮湿布料往她里面去塞,难受极了。
被情欲洋流卷挟,她要更直接更温暖更坚硬的东西。
“我也想要。”她生怕这对面的傻大个谨慎克制得过了分,在他颈侧轻声点火。犹嫌不足,手指玩味地或轻或重地抚弄气息刚拂过的地方,直到那热力辐射出粉红生嫩颜色。
一个人软得随时就要倒下,另一个人硬得图穷匕首见。相互扶持,相互掩饰,又双双失了理智地相互激化,终于狼狈着进了公寓的门。
西瓜是个窝里横。听了开门声刚蹦了半途,又被陌生人气息吓得提前落了地,飞速缩回了沙发和墙的缝隙里,小心观察。
爸爸好像把陌生的气味按在了墙上,大概是在啃食。可惜技术不太熟练,一会啃脖子一会又啃脸的,能成功才怪。
不过陌生的气味叫声和普通的猎物好像不太一样,娇滴滴黏糊糊呜呜咽咽的,倒像是要和她争宠一样,太心机了。爸爸一定不能心软呀。
爸爸不应该受伤啊,可是喘气声怎么这么明显?
西瓜焦急地探出了个脑袋,前掌在地上打着圈,几次做出要冲出去的动作又几次了回来,眼见着爸爸把那团气味横抱进了卧室。一团散乱的衣服在玄关那里碍眼。
她紧跟着冲向卧室,可惜急不可耐的关门声来得更早些。
喵,喵:爸爸不理会她。反复地拍门挠门:爸爸大抵听不见——那团气味发出更婉转的声音来,一浪紧跟着一浪,像是有多大的冲击多大的愉悦。
西瓜委屈巴巴地守在门边,第一次知道睡觉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夜里爸爸翻身的声响被放大了十几倍,密集重迭着,还有莫名的水流拍石声,大概是爸爸避着她在偷吃。
秦罗被吻得意乱情迷,突然就腾了空失去了支点,全身心地仰仗着他,然后被妥帖地轻放在了床上。暴躁的关门声只毁了片刻良辰。
玫瑰花瓣,香氛,床头未拆封的一整盒套。可以翻滚的大床,合她心意的装修,为她难耐的爱人。
她坐起身拉他跌坐,引他入彀,邀他共戏。
为了拒绝今晚来找他的诱惑,她撕了地址,没带门禁,特意穿了毫无风情的少女内衣和大妈内裤。可当他就在她面前,她又什么都不在意了,只想去挑逗他,去勾引他,去亵玩他。
直直对着他视线,她强忍立马就上了他的冲动,慢条斯理地褪起身上仅剩的衣服来。
上身凑到他眼前。似乎苦恼着褪不动,衣服下摆揭秘一般,一点一点直着往上挪,渐渐露出雪白紧实的肌肤。到了胸前却又停下,左右轮着上移,少女内衣包裹着小小的轮廓,交替着是晴天的富士山峰。有意无意的,那少女内衣底部被蹭着撩起来一点,浅浅的弧线一闪而过。
他硬无可硬忍无可忍,终于夺回主动权。几乎是生出怒意,他围魏救赵,大手从她裤腰直接伸了进去,隔着内裤对她磋磨。
皱着的眉舒展开了。她湿得诚实,与上身刻意的扭捏形成了鲜明对比。
换了只手继续拿捏着她蜜核。把沾了她液体的手指在她眼前一晃,然后在她胸下沿的白皙上任意点画涂抹。
“要我帮忙么?”
他呼吸粗重,硬得发痛,却也不肯轻易予了她了。
今日忧伤之:想写出性张力,然而网卡到连毛片网站都没能够打开qaq
流萤 65.放纵(h)
她被他的直进乱了计划,褪衣服的勾引自是缓了,一时腿软欲倒,嗯嗯呀呀的声音漏出来。
胸下一抹凉意,她几乎闻见了自己蓄积着的潮湿情欲。而在他面前,她愿意为之臣服为此投降。
“要的。”她婉转声中艰难吐字,媚眼如丝。急切地彻底脱了衣裳,更挺了胸向他,将他埋伏。
她是跪姿,而他坐着,脑袋刚刚好陷进她挺立的胸脯里,原本在胸脯下沿作乱的手移至她裸背腰窝,潮水拍击海岸摩挲。
他另一只手挑拨捻磨。像音乐家演奏前最后的调试,不同的手法和力,有不同的音调触感。她的身体起伏曲折,她的神色变幻着,终于在习惯的、合适的音域,爆发了最清亮最饱满的音色。
她腿根的颤动径直传导到他手指,水流和他对抗着几乎把透湿的布料顶出凹凸。她倏忽软倒在他身上,柔弱娇嫩,全心依赖。
他的手指蠢蠢欲动就要从内裤边缘挤进去,又顾虑一路过来没洗手,暗恼着低声和她解释:“乖,我先去洗个手”,暂时停了动作。
她才从上一波情潮中缓过来,懵懂着像被扰了清梦。
想要,更多。
顺着当下的优势位,她舔舐男人的耳垂,对着暧昧轻轻呼气:“哥哥直接上我啊。”
是男人就受不了这样撩拨。
但戴套时手还要和套的外缘接触,这四舍五入就是直接把细菌往她身体里送。齐执稍稍犹豫,还是决定放弃酝酿好的大好气氛去洗手。
极为突兀的,那对抗着她水源的支点突然消失。
秦罗不知他想了这么多,只恼他不解风情。伸手去够床头的套,猴急地拆,拆不开,又期待地望向他。
他不知怎么开口解释,沉默地撕了包装上的薄膜,递还回去,起身就要往洗手间去。
怯弱而羞涩,向后轻微的拉力。他回头看,秦罗的脸已然灿若云霞:
“我来就我来嘛,色胚。”
嘟嘟囔囔的,不知说给谁听。见他停了脚步,她好奇地探索起套的包装和说明来。
要命,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能射出来,脑海一片空白,面上却堪堪维持着一派温良。
她撕开了小包袋,把那环左右端详了半天,终于确定了大致的方向。然后可怜巴巴地隔了裤看向他挺拔的小兄弟,又可怜巴巴地望向他求助。
他报复一般,慢慢地褪了裤子,停顿了会像是等她接着服务。待她真等不及了,又仿佛惊诧于她急迫,自己慢条斯理地把最后的屏障给褪了下去。
坚硬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直直向上向前。他甚至可惜她的脸没离得更近一些。
被他逗弄得气鼓鼓的小水仙捏住了前端的气囊,小心地往他凶器上套。
呲——
她仿佛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终于得了机会发泄。他疼得几乎要叫出来,可她神色分明清白天真。
叹气:“乖,轻点,会疼。”
她的脸好像更红了,羞羞怯怯偷偷看他一眼,继续手上的事业。
这下子又显得过于小心,太慢,也不解痒,太挠人。
他打心底里担心,她再这样温温柔柔地折磨下去,自己得“长使英雄泪满襟”了。
诱惑她:“对,就这样,随便撸上去就好。”
随便撸不是这样忽轻忽重若即若离的,等到她终于邀功一般地看他,他不得不咬牙切齿感激自己不算太差的耐力。
再也等不及把她扑倒。不耐地把她内裤拨向一边,用小兄弟在那缝隙上下扫荡几轮,蓦地尽根抵了进去。
终于得到抚慰。
他这才有点后悔刚刚的鲁莽,担心她没之前的扩张受不住,有心前期放缓节奏带她适应起来。
谁料她用最原始的律动来催他!
他动得缓了,她却迎得急。胸腹起伏着,腰臀摇曳着,不厌其烦地找她自己的节奏和角度,倒真像是她上了他。
他是喜欢小水仙更放开的——情欲从来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两人自是怎么开心怎么舒适怎么来。但他隐约感觉到今天的她不大对劲儿。
上一次的她整体还是被动的、略带了些害羞的。今天却几乎称得上是主动、热烈,像是,孤注一掷的最后狂欢。
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他心中一痛,暂时却不能去想——小妖嫌他不够专注,直接吻了上来。
秦罗很少在情事中这样放松和放纵。
最后一夜,她要和自己爱的人去创造极致的体验。而获得这般体验,首先要无保留地赋予与呈现,包括她的身体,她的感受,她的爱意。
全部身躯全部灵感都集中在了那一段重迭交拢,在此基础上进行每一动作每一节拍的调整。
他是那无往不利无坚不摧的长矛,而她就是匹配的那枚银瓶乍破水浆迸的盾。他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她就作那画布复现万千感受。
她是运筹帷幄之中的将领,他是阵前的士兵。她指派,他听从;她轻描淡写寥寥文字神情,他一往无前冲锋陷阵蹈死不顾;她间接左右着战场,他军令有所不受。
他们撞击愈烈,惊心动魄叁重声响:他矫健身体撞击她柔软身躯,他饱满囊袋拍击她花径泥泞,他们双双砸床。
她吟哦声高高低低,他低声呻吟和着,是最原始最动人的乐章。
四肢在温水里飘荡着,一重重绚烂如真似幻从那一点一圈圈地迸发出去。她的腿缠上他腰又渐渐无力颓下,一会儿又夹住了他,再松开。
所有的指令不再来自于大脑,只来自于欢愉和,更欢愉。
两回合高潮后,她背对着他跨坐。
上下动是两簇刚度迥异弹簧在无止休地碰撞,前后动是均匀的葫芦卧倒了在光影里激情摇曳,是成熟蜜桃时不时露出个坚实的柄,左右动那是画师成竹在胸的执笔。
这时她看不到齐执清醒着的忧色。
我发现我写肉的一大特点是:插入后就萎(指作者)qaq救救孩子吧哭。
默默吐槽他们俩这个心结怎么没完没了了,我一边每天计划着下一章就he一边每天为所谓的“合理性”挖坑,简直比西瓜还委屈呜呜呜。70章能完结么望天qaq
流萤 66.素戒(剧情)
“洗澡去。”
他没等她从情潮中恢复,就推她去洗澡,仿佛这是件什么至关重要的事。
她嗔怒看他意图再拖一小会儿,不期又见到他不耐的动作——转了头不看她,手平举着,手指垂下径直往外动作,振铃一般。
读书时每每他摆出这般“不愿和你多解释”的动作神色,就意味着后续的沟通只会是走过场,最终总是得按照他的意愿来。
许是太久不曾见过,她习惯性地服从。床边见了摆设好的粉红色的女式拖鞋,她只稍稍异样,就趿拉着往浴室走。
走了半路,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非昔比。经年囤积的怒火憋屈都解了封,噌噌噌往上涌,原地停住想说些什么,又不确定要怎么去表达,索性挑了最不关键的:
“干嘛催我洗澡?”
她尽量把语气里的质询之意都包裹了起来,像一句寻常问话,没有回头。
接下来如无意外,会是“快去快去gogogo”这样的无效回答。
她不清楚为何时至今日她还在纠结这般细枝末节: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几乎一清二楚,他给她带来过的种种美好与灰暗她没齿难忘。无论如何都要结束了。
“快去——”
一个世纪的停顿,他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你戴套时也没洗手,早点清洗总归是好的”。
他解释了。不知何时为他提起的心实实地放归原处。
打开卧室门,一团白色的影子晃过,躲到了沙发后。
是她怕生的毛孩子。
浴室里洗漱用具一应红蓝两套。蓝色已有一定使用痕迹,粉色的却是全然簇新,仿佛他在很久以前已经做好了和她一起的准备,早已铺设好了有童话外观的陷阱。
她在花洒下默然清理着放纵的痕迹,竟微微有些鼻酸。
她终于后悔起这最后贪欢:彻底的冷漠像是对当下他的辜负,而彻底的原谅是对自己的背叛。在这不容再拖延选择的十字路口,她几乎无路可走。
还好这决定也不是立即要做,他们还有一夜漫长。
洗干净了,她也终于找着了借口松了口气。擦了身体裹了头发穿上放在架子上的粉色睡衣,想着正是撸西瓜的好机会——也可能是唯一机会,又是兴致勃勃又是黯然地开了浴室门要去找她。
他只穿了内裤倚在墙边,不知等了她多久。
“秦罗,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齐执把焦急和紧张写在了脸上。即使已经尽力将情绪外化了好几次,他还是有被人看光了的不习惯和不舒服。
当下挽回她是第一要务,而老妈发来的愚蠢攻略说极度的坦诚和适度的低姿态有奇效。
死马当成活马医。他着实看不得她异样神色,想了想又掺了些卑微可怜进去。
不等她反应,单膝落地:
“以前我幼稚自负,确实对你挺不好的。现在我知道我有多混蛋了,可实在不愿意放手,想陪你多走一会儿,最好能是一辈子。我会学,我会改,我会对你好的。”
原本藏背后的黑色小盒子拿了出来打开:是枚致的素戒。
“所以秦罗,你愿意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当我的女朋友么?”
他原本是想求婚的,钻戒昨天也匆匆选好了。够大够闪够气派,好看倒是其次——正式的戒指以后可以慢慢挑,重要的是,像那些短视频里说的,要表达出足够的诚意。
贵本身就是一种诚意。
欢爱中她奇怪的神色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他不仅不会成功,而且可能吓到根本没做好准备的她,把她推得更远。
她终于被他哄去洗澡了,可他拿着青绿的戒指盒陷入了绝境。再迟疑被动就会彻底失去她,过于主动直进又会吓跑她,其中分寸极难把捏,而容他从容布局埋线的时间和空间都已不多。
如果他领悟得再稍稍早一些,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田地。
早一些……他突然想起他在第一个月工资的去向。
“这是我的第一笔工资。”
她心中的天平微微向背叛自己倾斜了。
脑海里的小人据理力争:“他还记得你随口提及的戒指偏好。”
临近毕业,学校和卡地亚联名出了一款素戒,内镶了学校的缩写字母,可惜极丑。他们关系明明已经坠入冰点,她习惯性地找他吐槽:“素戒明明可以是设计上最有美感的戒指”。
那时他没有回复,她以为他不会记得。
小人继续说话:“他很早就做了准备,而且是他第一笔工资哎!”
她尽力不让情绪流露半分出来,假装不经意地拿起戒指。其实不能算是多巧的做工,环内刻着的“zl”字体丑陋,边缘甚至不能算平滑。
可她莫名喜欢得很,舍不得放下。她偷偷注意到他已经戴上了。
还是恋恋不舍地放下。
“再说吧。”
天知道她有多难过。
今日短小,头痛ing
流萤 67.成双(剧情)
他以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的,此时还是觉得难堪。
到底要做到怎样她才会再给他机会?还是说,无论怎么努力他都没机会了?问不出口。
他手托举得累了,膝盖仿佛也在痛,却只想赖着不起来,假装时间定格,他还没听见。
就要失去她了。
他以前想过很多次她的离开:嫌弃他不配,不爱他了,等不及了……每每是梳子的齿在心上割,不至于伤了根本,钝痛间隙以为缓了一口气,还有下一轮的折磨。
真正面对她离开的意图和决心时,却是那梳子活生生地往心尖上戳。一开始意识不到痛,只见腥红血色从洞口汩汩冒出来,不停歇。
西瓜在他身后嗷呜嗷呜地叫唤。
他想,下一秒她就要去撸猫了。自己这段时间,或许都是沾了西瓜的光。她愿意去看西瓜,去撸西瓜,可因为他,她不愿意去当西瓜的妈。
连看着她都疼痛,他像被拉长的影片,一帧一帧地低下了头。
始作俑者像是浑然不觉:“快起来哈,地上潮气多重。”
一个潮湿的吻落在他额上又倏忽离去,水汽摇摇欲坠。
她半蹲下,扶起他的脸,像是突然又懂了他,满含歉意地解释:“我也不知道啊,宝宝。”
这一声“宝宝”引起他战栗。酥痒着,牵动着,密密麻麻不遮掩的喜悦从耳朵过电到尾椎骨——他刚才射出来都没有这般玄妙感受。
以前她会叫他宝宝。他不太理解,但也就这样受着。偶尔特别孤单低迷的时候,想着有个人把他当了宝宝,多少心里会好受些。
重逢后她没再这样叫过他。
细碎的星光又在他眼中复现,面具上的笑容很快凝聚了起来,瞬间涂抹上一笔憨厚。
膝盖又有力了起来。搂住才出浴的娇艳欲滴的水仙花:“戒指先拿上吧,放我这里指不定哪天就被西瓜给吞了。”
西瓜再次被沦为工具猫,叫声愈急,惊动了身为神猫奴的秦罗。
她要挣脱他去察看西瓜,却被他锢得更紧。
他说:“会好的。”
秦罗始终没找到和西瓜打招呼的机会。
她又被傻大个抱进了卧室抱上了床,连关门声都像是上一回合的复刻。
再一轮的暴风骤雨?男人被激怒一场,要把控性事的主导权?
她隐约有些抵触:刚刚一场已经足够激烈足够消耗,她腿还酸软着,男人这般本事,再一轮下来,她不确定明天上班会不会留下什么异样。半期待半可怜地望他。
他没在看她,正拿出了她的那枚戒指往她左手去凑。光下他神情谨慎又虔诚。
中指被小心地剥离开,凉凉的金属从指尖小心推到了指根。手指再并拢时有细微的不适,像是领地突兀地被入侵。
紧接着,她的手被他轻轻举起,对着光端详,然后和他的手并作一双,仿佛某种宿命。
成双。
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恍然明了错过的早恋的感觉:一面是悸动着欣喜着期待着,一面是罪恶感与自我厌恶,点缀着几分与自我与外界抗争的骄傲和悲壮。
她的手挪远了分寸,终于没能彻底移开。
戒指,暂时就这么戴着吧。
大手与小手之间,饱满与纤弱之间,他和她之间的重重回文对应,多么好看。她不想承认她留恋这样瞬间。
是他先移开了手。
她又落入他怀抱了。温暖,干燥,而可靠。
她又枕着他臂膀了。有力,矫健,而熟稔。
她的背又被他抚摩,她渴求他帮她去了那层碍事的衣服。
他胸音撩动她,悠悠问:“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么?”
愚蠢的问题打破了所有旖旎。他又把她当做了好哄的小孩子,指望把往事再说一遍就能泯尽恩仇重新开始。
怀抱也冰冷臂膀也可恶,她找寻合适的入睡角度,没理会他。
他稍等了一会就自顾自说下去:
“不是合唱排练那会儿。合唱是找到你,发现你要更早些。”
“入学报到的时候我站你后面。你找要递交的材料时把包背在前面,头快陷进包里了,就露出个脖子出来。”
“太阳这么大,就那么点树荫,我就往你那靠,我们之间隔了半米远吧。你头还在包里呢,就像感受到多大威胁一样往前走,撞了报到的桌子。这你有印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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