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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大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月底,许天蓉的殡葬丧礼,如期举办。
时值动荡之年,门派财帛窘迫,之后不几天就要举办门主即位大典,这场白事,倒是一切从简。
事情办得颇为急切,飞仙门的影响力又出不了滇州数郡,能在大典前匆忙赶来吊唁的武林豪客并不算多,名声最盛的,也不过是几个二流独行侠。通告虽也给四剑仙硕果仅存的陈季真发去了一份,但此前李少陵、贺伯玉皆可说是死在飞仙门周遭,就算为了避免晦气,那位多半也不会拨冗到场。
来吊唁的寻常人中,最显赫的便是白云镇的长老,勉强可以算是镇长。
不过飞仙门上下两代弟子够多,暂住在镇上的一回山,倒是足够热闹。
袁忠义作为大师姐的未婚夫婿参礼,并无多少杂事,大可在旁站着静静观望。
借着丧礼的机会,还有不少年轻女子上山,打算投入门下,寻求庇佑,其中有无依无靠的流民,有父母丧命的孤女,还有些只为寻求靠山的女孩,拉拉杂杂,共有四十余个。
树大招风,白云山能养活的嘴巴有限,飞仙门内弟子总数,也有一条红线,不论如何可怜,真到了那个数目,便只能硬起心肠不收,请她们去白云镇上等着。
但如今飞仙门遭受重创,光是袁忠义亲眼见着死了的,都已不止四十个,这新来的一批弟子,起码能叫梯田上辛苦的姑娘们稍微省些力气。
因此丧礼结束,这四十多个新人,便都被留下,安置在了梯田边的长屋之中。
大安近来南北战事吃紧,张道安只派遣一名义子带着部下匆匆一拜,张红菱的母亲则仅修书一封,让女儿在这里做了代表。
只是这义父亲母恐怕谁也想不到,张红菱午前在灵堂代表大安朝盈盈一拜,午后便在客居之所被袁忠义剥掉一身缟素,肏得花枝乱颤。
丧礼一过,飞仙门中白衣骤减,姑娘们纷纷忙碌的,便成了迎新——新弟子,恰好来贺新门主。
为了尽可能多等来些江湖名人,大典的日期定在初六或者初八,若是到了初八还是没什么人,还能咬咬牙延后到初十。只是无论如何,不能拖到中秋佳节。
贺仙澄和林香袖忙得不可开交,曲滢滢来了月事腹痛休养,张红菱的胃口顶多在晚上占去一个时辰,袁忠义这下如鱼得水,乐滋滋四面开花,斩获颇丰。
等到初四这天,他将收集齐的物件往怀里一揣,跟贺仙澄打个招呼,下山往白云镇去了。
先买些姑娘喜欢的首饰,东挑西拣拾掇一包,作为回去的搪塞借口,和讨那些女孩欢心的礼物,袁忠义逛了一圈,溜进暗巷,飞身越墙,到了藤花、云霞的住处。
一阵子不来,藤花往院子里又养了两只小黄狗,他这一跳进来,还真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袁忠义哈哈大笑,蹲下先将两只汪汪乱叫的黄狗拎着脖子放到怀中,捏脸揉头,对着出来的藤花道:“你不是说最喜欢养虫么,怎么院子里又是鸡又是狗的?”藤花一看是他,松了口气,包着碎花头巾小步迈出,撒一把拌糠料让群鸡啄食,小声道:“屋里的东西贵重,这些日子白云镇上来了许多会武的,我怕丢了东西,也怕许天蓉被人发现,就买了两只狗,看家护院。”“不错,是个法子。”把满脸不情愿的小狗放在地上,拍一把屁股,袁忠义起身拿出一支买来的簪子,过去给藤花摘掉头巾别上,问道,“云霞呢?”“她现在夜里去山上捉虫,白日练功补觉。应该还睡着呢。”藤花低下头,轻声道,“她心里有气,嫌你不叫她养虫子,百炼虫眼见就要用完了,少了那个,在这边就只能做些简单毒物。”“不打紧,蛊虫暂且够用,不必着急。”袁忠义摸摸她的头,柔声道,“你们看好许天蓉,留意自身安全就好。”听到安全两个字,藤花急忙道:“袁哥,你才要小心哩。云霞今早回来时候说,昨晚镇上死了两个男人,都是脱阳而亡。镇上人都传,这是闹狐仙呢。你阳气这么盛,千万小心,别被狐仙盯上才好。”狐仙?袁忠义早就不信怪力乱神之事,听到脱阳而亡这死法,倒是想起了此前有幸遇到的那个女人,和其后的邪门帮派。
不过就算真是那帮女人,采阳补阴的功夫再强,遇到他这个一身玄阴内功的怪物,一样是肉包子打狗,白来给他送上好的醇厚元阴而已。
“嗯,我自有分寸。”他跟着藤花先去看了看这阵子的炼蛊进度,百炼虫可用的雄虫已经见底,随时可以产卵被封存起来的雌虫倒是增加到了一百六十只,各种邪蛊都炼出了一些,藤花逐个都装进他的那些随身容器里,只留下些半成品,喂养火神鼬用。
因为上次交代了,今后蛊虫要对付的目标,还是以女子为主,这次收纳较多的,便以杨花蛊、逍遥蛊和迷心蛊这好用的三样为主。
作为奖励,他将藤花搂到怀里温存亲昵一阵,以她最受用的柔情万千,一点点卸去衣裙,享乐一场鱼水之欢。
久违地享用了一番蜜螺美牝,袁忠义也颇感愉悦,陪着藤花逗弄了一会儿小狗,才拎起包袱,进到角落小屋,准备办正事了。
屋内看似平平无奇,但两个蛮女奉命进行过改装,拉开放衣服的竹柜,穿过暗门,后面的隔间里,便是一张躺着许天蓉的床。
熟牛筋将她捆着,让她即使能用手肘大腿爬行,也离不开这张破床周遭,不过担心她不慎勒颈,牛筋并没捆着她的脖子,而是连着两根细绳,细绳两端拴着一根打磨光滑两头削尖的竹棍,而那竹棍,正将她丰美乳房顶端的奶头贯穿连在一起。
与其说是桎梏,倒不如说是另一种淫虐的游戏。
“云霞的手艺还不错么,看来这种活儿,今后都可以交给她。”袁忠义脱下裤子,坐到床上,伸手把玩着那双被竹棍牵扯堆挤在一起乳肉,笑道,“许真人,前些日子为了给你筹办丧礼,不得空来陪你玩耍,切勿见怪啊。”许天蓉无法言语,也无心回应,双目只是望着屋顶破旧木梁,似乎此时此地,是生是死,对她而言已经没有多大分别。
但袁忠义心里清楚,许天蓉的魂,还并未被彻底磨灭。这位肉体上已经成为玩具的女人,心里仍留着属于飞仙门门主的一块私域。
而这就是他今日打算蹂躏的部分。
他将包袱放在一旁,扯开结,跟着将她大腿分开,指尖拨弄几下已经肿如指肚的阴核,将尚未完全硬起的阳物俯身塞入,在丰腴软嫩的牝户中央一边进出,一边靠那酸麻快感彻底昂扬。
“嗯嗯……”许天蓉轻轻哼着鼻音,很熟练地开始享受股间被戳刺磨弄的愉悦。任人摆布的肉块一具,不苦中作乐,又能怎样。
袁忠义喘息着抽送一阵,从包袱中拿出一个香囊,笑嘻嘻在她眼前一晃,道:“知道这是何物么?”许天蓉面色潮红,双乳鼓胀,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是张秀萍的贴身香囊。”他淫笑道,“小姑娘送定情信物,也羞涩得很,破瓜时还呜呜的哭,可不如你许真人成熟老练啊。”许天蓉的目光,出现了短暂的呆滞。
“这个,是曲滢滢的珠花,我其实就是要个物件留作纪念,可没想到她把节衣缩食买的心头肉都给了我。大概,是被我日得太舒服了吧。”许天蓉身子微微哆嗦起来,那双已经有些混浊的黑眸,缓缓转向袁忠义。
即使她早就知道门下弟子可能难逃此人魔爪,可眼见恶鬼这么一件件炫耀到手的猎物,还没有一个是认清了人皮下真相的,她又岂能心如止水?
“许真人大可放心,在下也是很挑剔的,寻常庸脂俗粉,想自荐枕席,我还不舍得动屌呢。”感到龟头被夹住,袁忠义呵呵低笑,一件件拿起,边肏边道,“这是蒋芳群的耳坠,她说她留一个,我拿一个,我收下前特地沾了沾她泄出的骚水,你闻闻,是不是还有味道?”“这是陈蕾儿的肚兜,你这弟子骚得很,披麻戴孝哭得惨,结果里面穿着桃花红,开苞没几下,就会扭屁股,最后给她肏得漏了尿,跟你的灵位就隔一堵墙。”“啊哟,这血糊糊的亵裤……不是我过分,实在是你门下这个李琴小屄太嫩太紧,我说不行还是算了,她偏不肯,最后咬牙自己一屁股坐下来的,擦了擦,亵裤就成了这样。她不要了,我就收着。”袁忠义笑吟吟盯着许天蓉青筋爆跳的狰狞面容,亢奋狂刺,只觉此刻的愉悦比破瓜十个八个处子还要开心得多。
他一边肏得许天蓉阴关崩泄,肉躯泛红,一边掏出一个纸包,缓缓打开,亮在她血丝密布的眼前。
“还有这些,你瞧,看清楚了,这可不是头发,我可不舍得叫这些小骚蹄子削发。这是屄毛,我一人拔了几根,拧成一股,这里的一股,就是你飞仙门一个香香嫩嫩的处子,心甘情愿献身于我的证明。林香袖和贺仙澄那种不完全情愿的,我都没算进来。许真人,我是万万没想到,你这白云山上,原来养了一个大淫窝啊。”许天蓉浑身巨震,目光所见,一束束乌黑卷曲的毛发被拧成小股,用彩线分开绑着,每一股后面,都是一个被这禽兽蒙蔽,失身失心的大好少女。
体内一阵猛酸,阳精喷入,射得她也一道泄了。
旋即,她一声嘶哑惨嚎,恍如鬼哭,噗的一声,口中鲜血喷涌,猩红遍体。
袁忠义在她大腿内侧将阳物擦净,起身提好裤子,将包袱拿好,把一束束阴毛,摆放在许天蓉仍在不住抽搐的雪白肉躯上。
离开时,他对藤花交代了两句。
“等云霞醒了,叫她养虫吧。如果死了,就连这身上那几撮毛,一并找地方埋了便是。”





一代大侠 【一代大侠】 第四十九章 大典
【一代大侠】第四十九章·大典字数:105362020年3月21日初六那天,外院入住了一些等着观礼的宾客,但距离飞仙门诸位女弟子的预期,还是略差了一筹,于是贺仙澄为大家赔礼道歉,将大典向后挪去了初八。
客房多了外来人,除了张红菱谁也不好过来献屄,而张红菱虚得眼圈都有些发黑,恰好来了月事,急忙高挂免战牌,整日缩在屋里喝贺仙澄命师妹帮忙熬制的补药。
袁忠义去悄悄看了一眼方子,虽说不太懂这里面的门道,但以他的小人之心来猜度,张红菱这几副药下去,就算阴关完好,怕是也怀不上娃了。
客居的住所冷清寂寞,并不妨碍他找别的路子寻欢作乐。飞仙门里对他动了心思又模样标致的姑娘,已经被他屌过拔毛日了个遍。白天他来回帮忙,带着这个进园摘果,亲亲摸摸靠在树上一掀裙子,就能小淫片刻;带着那个去帮忙凿渠引水,甜言蜜语哄着往怀里一抱,就能肏到浇梯田的水里都混了尿;选出两个听话的一起入山狩猎,动作快点弄够了猎物,就能坐在死野猪上左抠抠右挖挖,让两女来场较量,看谁坚持得久。
最不济,他还能奔着未婚妻去,在即将上任的门主书房,打着帮忙处理公务的旗号,尽情处理一番贺仙澄与林香袖这两个母物。
若是换了从前过上这种日子,袁忠义八成要乐不思蜀,再没什么挪窝的打算。
转眼到了初七午后,林香袖打理“公务”倦极,趴在桌边瘫着回气,贺仙澄用布吸干地上水痕,也有些抬不起腰,靠在椅背上拿起不过两张的名单,叹了口气,道:“这便是小门小户的坏处,张道安战事不利,没有四剑仙这样的名人来给撑脸面,宾客都邀请不到什么有分量的。”袁忠义两个时辰出了三次,正心满意足,笑道:“这不是有我么,将来我功成名就,香袖这门主在我见证下即位,不也能跟着面上有光?”贺仙澄微微一笑,柔声道:“功成名就哪有这般迅速,你如此年轻在西南边陲赫赫有名,已经是了不得的少年英杰了。你看从西南面过来的宾客,不认得你的,也有不少知道你的名字。”她望向门外,略显惆怅道:“我师父当年即位大典,主宾是断龙剑何惜柏。
那名动天下的剑客曾参与围剿魔教一战,着实帮忙带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今……这主宾位子上,可不知道该安排谁了。”袁忠义心中一动,过去搂住她柔软腰肢,笑道:“我小时候就听过这魔教围剿的事迹,当真心向往之。出山至今,也没遇到谁比较了解当年之事,澄儿,你肯给我讲讲么?”“这……要从何讲起呢?”贺仙澄自然不会忤逆他的请求,微微偏头,道,“你对魔教……知道多少?”“几乎一无所知。”贺仙澄轻轻哦了一声,先将魔教的情形大致介绍了一遍。她出外游历格外注重江湖往事,所知也比寻常豪客精准许多,不怎么相信的传言,说出之后便会指出疑点,提醒袁忠义不必相信。
多年来正道中人都称其为魔教,但实际上那个门派的全称是叫做圣龙光明教。
教祖和很多门派的祖师爷一样,天赋绝顶惊才绝艳,还有诸多奇遇。适逢光汉朝上上代皇帝多年穷侈极奢,好大喜功,战火不断民不聊生,他便组织圣龙光明教,决心暗中抵抗,以江湖势力,试图去掘江山一隅。
可不料先皇继位后,重用能臣,奸佞纷纷倒台,在圣龙光明教壮大起来之际,光汉竟隐隐有了复兴气象。教祖一腔心血付诸东流,心灰意冷,传位下一任教主,不知所踪。
但他为了迅速壮大而创下的许多武功,与他机缘巧合找到的,均非凡物,无超人心智,极难不受影响。
自那之后,圣龙光明教便风云突变,护法、使者大半替换,招揽十名心术不正但武功高强的护教长老,彻底成了为祸武林的魔教。
之后数年,随着先皇晚年昏庸,名门正派也大受影响,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宴宾客,几家塌高楼,新生势力为了巩固地位,新晋豪侠为了扬名立万,便有了那次规模浩大的围剿。
毕其功于一役,魔教分崩离析,残党四散无踪,败者流血,胜者留名,武林纷争,大都不过如此。
比如那何惜柏,与许天蓉结识时还籍籍无名,只是天资过人练功刻苦,游历西南期间受过飞仙门一些灵药的恩惠,等许天蓉即位大典,已经一战成名的断龙剑,便成了座上主宾。
袁忠义与听自孙断的部分事情在心中印证一番,暗暗好笑。
那教祖钻研解决反噬,连婴儿都能拿来验证,能是什么好人?可只要没有被抓住确切恶行,教派名声变质之前急流勇退及时抽身,作为一手创立了魔教的人,依然能保住个还算不错的名声。
果然,在这世上最后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过是取决于世人眼中能看到的是什么样子罢了。
正打算与贺仙澄再温存片刻,外面有弟子通传,终于有贵客到访,参加大典。
而且,是并未发请柬的意外来宾。
来人是一对侠侣,男的叫作白道冲,自号灵虚剑,女的叫作鹿灵宝,还是初出江湖。
他二人自身名气不大,只是武功不错的一对儿年轻侠侣。但他们师出同门,都拜在断龙剑膝下,这便与寻常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有了大大不同。
江湖规矩虽和庙堂迥异,但其中有些道理,本质上并没什么分别。
虎父无犬子,名师出高徒。
背后飘着何惜柏的高姓大名,那在江湖中走动,就是放屁,也比一般武林人士要香。
对这样来头的青年才俊,贺仙澄和林香袖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笑脸相迎。
就像是上天在回报她们顶着压力拖延的这两日一般,白道冲和鹿灵宝刚刚安顿下来,还在考虑要不要敬为主宾的时候,另一位赫赫有名的高手,到了。
白道冲虽然颇有傲气,但若是这位坐在主宾席上,他也无话可说。
贺仙澄听到名字的时候,甚至楞了一下,颇为不信的样子。
白、鹿二人还可说是何惜柏念旧,听闻这边的事情,遣弟子过来撑撑门面。
最新找回可这位穆随舞,贺仙澄并不曾听说和飞仙门有过什么交集。
此人年近四十,成名于龙江南岸,主要也是在江岸南北活动,一双短剑使得出神入化,有个名号叫“江凝清光”。女子高手以武技成名者寥寥无几,穆随舞不仅实力深不可测,还是大器晚成,直到年近三十,才凭单枪匹马诛杀奸臣拓拔威明而一战成名。
此后,穆随舞孤身游侠四方,手中请名匠锻造的双剑,一名余光,一名死灰,剑下亡魂无数,诛杀了不知多少奸邪。
这种放眼整个武林都可算是一流人物的高手,屈尊前来边陲小门派贺喜,可说不亚于当年断龙剑为许天蓉撑场面。
“想得出是为何么?”跟着一起匆匆赶去山门迎接的路上,袁忠义轻声问道。
贺仙澄步履不停,为了压制腰酸不得不动用真气疏通经络,语声便略有发颤,“想不出。不过听说她讲话带着这边的口音,兴许当年曾在飞仙门呆过。那如今功成名就,有可能是趁机荣归故里。”她这话听着就没什么底气,想想也知道,小小一个飞仙门,还不值得穆随舞这样的一流高手过来炫耀。
很快,山门下就走入了众人等待的那个身影。
袁忠义仔细端详一番,在心里暗暗皱了皱眉,隐隐梳理出了一个颇为大胆的猜测。
穆随舞身量不高,衣裙朴素,头上甚至别着无甚花巧的木簪,五官虽颇为清秀,可见年轻时容貌颇佳,但饱经江湖风霜打磨,不论肌肤还是气质,都已比不上寻常半老徐娘。
那两把成名短剑,一左一右别在腰上,没有剑鞘,只有一对用来挂稳的托,将剑柄的位置固定得颇为牢靠,保证她随时随地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拔剑出手。
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定,双脚之间的距离几乎不曾变过,气息的节律,也恰好落在步点之间,就像是来拜访飞仙门这样的正道宗派,她也不肯放松半分警惕。
而且,她身上还透着一股隐隐的杀伐之气。
不是那种征战千里金戈铁马的霸道类型,更近似于鬼头刀砍掉不知多少脑袋的刽子手。
这人杀出的名头,只怕成色极佳。
这些特征,像是叶片周围的花,吸走了所有注意力。
但袁忠义生就一个色胚,又在孙断处炼出了狼心狗肺钢铁肚肠,最不该被注意的容貌,他依旧特意仔细打量。
因而,他竟发现,这穆随舞的五官之间,与林香袖略有几分相似之处。
胸中还算有些墨水的他,自然也马上就注意到江湖武人难以想到的地方。
香袖,随舞,恰恰能凑成一句诗——香随舞袖来。
而这句诗的全文,另有一句,叫做余光照死灰。
双剑之名和这两人的姓名,难道还能算无巧不成书么?
若这猜测为真,不仅穆随舞特地赶来参加这场大典的理由水落石出,许天蓉将林香袖当作女儿般看待,不惜开罪贺仙澄这样的绝佳弟子也要扶她上位的问题,便也有了可能的答案。
啊哟,袁忠义猜到这里,微微一怔,暗道一声糟糕。
林香袖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亲娘?若是知道,难道此前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亲娘过来,找到靠山反戈一击?
他不敢怠慢这等生死攸关的大事,看贺仙澄已经上前迎接,悄悄往后撤出几步,轻声道:“我稍有内急,先行告退。你们一会儿跟大师姐交代一声。”两旁都是他的小情人,乖巧听话,一起点了点头。
他马上微笑告退,快步离开,一到无人之处,便展开轻功直奔林香袖住处。
她精力消耗过巨,本以为过午后不会再有需要她迎接的宾客,与白道冲、鹿灵宝一起吃过午饭,便回房睡了。
贺仙澄过来迎接时曾差人去叫,算上梳妆打扮的时间,此刻怕是也该出门了。
果然,远远已经看到一身干练装束的林香袖快步赶来,袁忠义略略整了一下神情,大步迎上,道:“香袖,你可算来了,澄儿都已经和那位前辈碰上面了。”林香袖满面倦容,也顾不得还有师妹在旁,拍了拍呵欠张开的小嘴,轻声抱怨道:“我都没听过,怎么忽然就这个名人那个前辈的,白云山这是冷不丁被谁开光了么?”袁忠义盯着她的眼睛,笑道:“穆随舞终究是为了你来的,你不过去,面上不太好看。”“明明是为了门主这个位子来的。我坐还是别人坐,对她能有什么分别?”林香袖快走几步,甩开了来叫她的那个师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着,压低声音飞快说道。
心里知道林香袖表演起来能有多么逼真,袁忠义仍不放松,柔声道:“可我觉得,别人坐这位子,她兴许真不一定会来。”“啊?”林香袖一愣,“她认识我?我此前都没在江湖走动过,你说是为了贺师姐来的还差不多。”“不不不,她听说你在休息,当即就有点不太高兴。不然澄儿就独个应付,不来叫你了。你仔细想想,许天蓉真没给你提过这人么?”林香袖在他面前一向是惊弓之鸟,闻言顿时一僵,扭头看小师妹已经去忙别的,赶忙转身可怜兮兮道:“主人,我、我真不认识这个什么前辈。师父也没对我提过。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发毒誓。”“你到机灵。”袁忠义微微一笑,道,“既然不是旧相识,那兴许是我多心了。咱们这就赶紧去迎接吧。”话虽如此,他并不完全相信林香袖。况且,即便林香袖真的并不知情,他依然认为,穆随舞八成就是林香袖的母亲。
穆随舞行走江湖十多年,杀人无算,狠辣老练,她回来看女儿即位门主,真能顺顺当当瞒过去,不露任何破绽?
最新找回大典当前,不能出什么岔子,等到大典之后,要是这穆随舞还不肯走,他暗暗寻思,也许,就该动点手段,顺便试试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到底好不好对付了。
安全起见,袁忠义一直保持着一招就能让林香袖晕厥过去的距离,跟着她迎向穆随舞那边。
只要细心观察,即便是戒心十足的一流高手,也能看出些许端倪。
穆随舞跟贺仙澄说话的时候神情颇为倦怠,并没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但远远一看到林香袖过来,那双灰蒙蒙的眸子,就登时亮了几分。
袁忠义心道,看来她应该会定期过来悄悄看一眼自己的女儿,那还真是庆幸,此次许天蓉南下,她没有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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