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云白果
过去半晌,场务和灯光摄像组还没忙完。
孔舟把手伸进许江指缝里,许江不为所动,一本正经地看着前面的工作人员布置灯光。
没人看见,他握住那只摸过来的手往把它的主人往身边拉了拉。
如何 039
“一会儿我帮你支开陈昭昭的助理,你送她回去,按照我给你的路线走,别走快,路上停一停,按照之前说的做,现在你们熟络,她不会有很强的防备心……”
“知道了。”林时不耐烦,想挂了电话,终究是没挂:“你就不能和那边商量好吗,我不想骗人。”
电话对面顺从地一笑:“在谈了,暂时还在商量,你先按照我说的做,放心什么事我去解决,挂了啊。”
然后就挂了电话,林时心事重重,起手机,等陈昭昭。
不一会儿,陈昭昭就工出来了,助理果然被缠住了,林时朝她走过去:“我送你回去吧。”
陈昭昭一看是他,脸上带了点笑,毫无戒备:“好啊。”
她转身跟助理打招呼,告诉她自己先回去。
林时嘴角绷着,走路也拘谨,一直没说话,按照卢骏给他规划好的路线往前走。
只要不说话就没事了。
他和自己说。
陈昭昭见他绷着,主动靠近了一点:“你身体不舒服吗?”
林时眼神躲了躲:“我没事。”
陈昭昭笑了笑:“别那么紧张,我知道,你刚刚是故意把我助理支开的。”
林时一怔:“你知道?”
陈昭昭低下了头:“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对你也很有好感。”
林时彻底愣了,张了张嘴,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手指捏了捏手机,细小的动作藏在裤兜下,不为人知。
同样工路上,许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台相机,像模像样地举起来对着孔舟拍了一张。
随意偷拍的动作被孔舟发现了,他也不躲藏,大方地浏览刚拍的照片。
“你从哪弄来的相机?”
“借的。”许江把照片放大了一点,停在一个角落里,模糊拍到两个人,他愣了一下。
孔舟见他发愣:“拍了什么?我看看。”
许江抬起头来:“没拍好,重来。”
孔舟不信任地看向他:“你真的会拍?”
许江回道:“我什么都会。”
第二天剧组通告没有孔舟,两人又在外面溜达了一会。
她要回去给《三十六》补音,《三十六》后期基本制作完成,有许多地方音不行需要补录,顺便导演邀请她去看成片。
剧组不给请假,因此只有一天半的时间外出,次日下午前就要回来拍摄,工作量巨大,一直到凌晨才从棚里出来。可以短暂回家睡几个小时。
许江送她到楼下,看着她进去,在门外来回走了两三步,扔掉半根烟,跟着上了楼。
他身上还有残存的烟味,在电梯里尤为明显,孔舟想起了一直想说却总是忘记的事:“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许江:“忘了,一年了吧。”
“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许江:“嗯。”
送到门口,还是不愿意走,孔舟开了门,站在门口,许江看了门里一眼,又看向她:“不带我参观一下你家吗?”
孔舟忍不住笑了:“又不是第一次来。”
“那怎么一样,”许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那时候我们可没在一起,现在得有一个仪式吧,比如请我正式到你家喝个茶什么的。”
孔舟提醒道:“你连我爸妈的茶都喝过了。”
她往里一迈:“行吧,你进来吧。”
孔舟家并不大,因为一个人住,还把一间卧室改成了衣帽间。以前出于礼貌,许江本能避开摆放私人物品的地方,到今天才正儿八经地里里外外参观,仿佛真的要进行个什么仪式。
他脚停在衣帽间前,正好门开着。
孔舟:“怎么了?”
他随意往门框上一倚:“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穿高跟鞋,我以为女孩都喜欢。”
“高跟鞋?很少穿所以放里面了。”孔舟把门开大了点,指向一个边角,那个角落不怎么显眼,乍一看不容易发现。仔细一看,果然列着几排高跟鞋。
一般来说,女演员个子高不容易搭戏,实在高就会故意往低了报,孔舟对外身高报168,除了一些特殊场合,通常也不会穿跟太高的鞋。
“其实……”
其实187的许江觉得都一样,175和168,都得低头看。
孔舟:“嗯?”
她抬起头望着他,许江忽而愣了一下,原来漫不经心的语调有点说不出来,在喉咙里顿了顿,转而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穿应该挺好看的。”
孔舟笑了一下,目光滑过柜子里的鞋,关上了衣帽间的门:“不过没什么机会穿,不是要喝茶吗,站在这里喝吗?”
许江居高临下,总算从门框上站起来:“就算你穿十厘米也不会超过我。”
孔舟朝厨房走,回头挑眉看他,嘴角浮现出一点笑意:“你确定吗?我对我的身高一向非常自信。”
许江坐到沙发上,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对着她长腿一翘,:“我穿鞋一米□□。”
孔舟:“……”
什么东西变的!
孔舟倒了杯水,应“喝茶”的要求,在里面撒了几片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茶叶,希望没有发霉。
递给他:“喝完了就走吧。”
许江接了杯子:“好无情。”
“你不要撒娇,我不吃这一套,也不要得寸进尺。”
“好吧。”许江失望地耷拉眼。
然而下一秒:“那能接吻吗?”
很不幸,被一通电话打断了,大半夜的,也不知道那个倒霉玩意儿非得凌晨打电话,等他一看来电显示,立马就一扫不耐烦的表情,带着两脚怨气,茶也没喝就跑了。
也幸亏是没有喝,他走了以后孔舟把包装盒拿出来看,过期两年了。
这部双女主的戏磨完,孔舟终于舍得给自己放了个假,当然也没闲着,先前计划着要成立工作室的事提上日程,又是个折腾人的东西。
这是从没接触过的陌生领域,各种手续、数据连番轰炸,直接把她砸昏了头。她发现,如果不演戏,好像真的没什么会的东西。
这些年忙的方向太过单一,是时候需要闲下来充一充电了。
虽然休息不演戏,但行程没完全放下,有一些不怎么耗时间的活动、品牌站台,数量少之又少,其中稍微长一点的,就是那个动画配音。
录音棚在上海,先去试了音,过程很顺利,台词是演员的基本功,孔舟一直深谙此项,除剧方要求外都会使用原声,加上声音条件契合,试完几乎一拍即合定下。
大约是近期一直休息的原因,乍一开始工作,身体忽然各种不适,在棚里一天,超过一半是站着配的,腰酸背痛。
明明路上很困,回到酒店躺下,却又睡不着了,辗转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起来了。
今天工早,即使折腾了这么半天,天色依然还早,孔舟敲开了许江的房门。
许江正在打电话,见她闯进来,有点意外。
电话那头听这边没动静:“喂?喂?还在吗?”
许江回过神:“在,您说。”
然后注意力也不在电话上了,半敷衍地时不时嗯两声,呜里哇啦讲完,挂了电话。
他半倚着门框,看孔舟坐在自己屋里怡然自得地喝水。
他把手机随便往哪一塞,换了一个懒散的站姿,手塞进裤兜里,半边t恤就着这个姿势被撩起来,挂在腰间。他眼含笑意地看着孔舟:“大晚上的,闯进男人房间,我可以理解为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孔舟被水呛了一下:“就不能因为正事吗?”
“可以,但我拒绝聊工作。”
孔舟坦白:“睡不着。”
许江不怎么正经的神色敛了一点:“怎么,又失眠了?”
孔舟摇了摇头,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她这个失眠的毛病可能是间歇性的,没有固定周期,但据长期观察,找到了个规律,那就是闲的,一闲下来就这样,最近工作量大减,它就又开始要作妖了。
也许和最近忙工作室的事有关,完全摸不着头脑,看不懂搞不明白,让她很焦躁。
“原来所有的事都很难,我以为只要我好好搞就能做好。”孔舟轻轻叹了口气:“我在想,我真的能做到吗?我到底想要什么?”
许江问道:“思考出结果了吗?”
“没有。我有时会感觉很明确,有的时候却又不能确定。”她一笑:“是不是还挺矫情的?”
许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从门框上站了起来,“走。”
“去哪?”
许江道:“带你去看看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
孔舟跟着他上了车,整个过程,许江都没跟她解释,她于是也没问。
许江带她来到了上海体育场,现在是晚上,他们没进去,仅在外面看着。
场馆占地17万平方米,整体为一个大“圆”,他们站在下面像两只蚂蚁。
孔舟并没有来过这里,她看着远处的大门,难道他打算拉着自己围着体育馆走一圈?
那还是死了算了。
许江脸上浮现出一点笑意,孔舟从没见过他这个表情,或者说,是这样清澈的眼神。
“我曾经的梦想,就是能在这里打游戏。”
孔舟愣了,许江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你看,其实我也不是一条咸鱼。”
她抬头,许江正注视着自己:“走吧,回去了。”
孔舟没有说话,任凭他拉着自己。
他们坐了地铁,中途又坐公交车,最后步行了一会儿。
走了一会,孔舟累了,她跟不上许江了,就撒开了手。
手里突然空了,许江回头:“怎么了?”
“走不动了。”
许江有点无奈,转过身去弯下腰:“上来。”
孔舟没动,他又催了一下:“上来,趁着现在没人。”
见身后的人吞吞吐吐,他直接上手把她拉过来,往背上一提,轻而易举抗了起来。
背上以后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往前走。
可真轻啊。
他几乎没用什么力,他握着孔舟的时候总感觉稍微使点劲儿就能把胳膊掰断,她跟不长肉似的,连腿上都没什么肉,还有点硌得慌。
孔舟怕自己直着背他太力,往前趴了趴,胳膊揽着他的脖子,整个贴在他后背上。她有点别扭,但还是努力往前贴。
许江脚步顿了顿。
孔舟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要我下来吗?”
他继续往前走,努力忽略后背某处传来的温软感觉:“也不用贴的这么近。”
孔舟赶紧弓起了身。
许江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去追求想要的,所以才会做咸鱼。”
“到了,前面有人,下来吧。”
真有天赋的人,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也追赶不上。
有的人天生就没有被赋予追求梦想的权利,但也许上帝关了门之后真的会再开一扇窗户,让阳光照进来,点亮原已昏暗的人生。
“我想上帝若是想让我残废,大约是把我的手放在你那了吧。”
“怎么突然……”孔舟刚关上门,有点猝不及防,许江摸过来亲了亲,把下巴埋在她颈窝里,他好像生怕力气用大了硌着她,即使亲昵也依旧敛着,只让皮肤贴上去。
空气即刻就柔软了起来。
孔舟垂下眼,往许江那蹭了蹭。
“什么把手放在我这儿了?”
“没什么,”许江笑了一下,从背后把她整个包在怀里,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了几下:“就是想起来,听说上帝给人关了门还会开一扇窗户,如果真是这样,应该就是派这双手来帮我开的。”
“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什么?”
许江:“我的心跳。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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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说起来,咱这是老青春疼痛文学。
如何 040
人总是会变换心态,尤其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环境也好、人也好,活物死物,哪怕一片树叶飘落,也能让人心情动荡。
尤其是环境安静的时候,熬夜的人经常“夜来非”思考人生,而在繁华热闹的地方,又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小的时候,大家都希望自己快点长大,但烦恼大多单一针对某一件事,越长大烦的越多,愁的越多,伙同小时候攒下来的苦闷一起挤压在拳头大小的心脏里,越来越分不清自己为什么而愁。
但其实,道理人人都懂,只是没人做得到。
许江说道:“每个人都会经历,进入自我否定,否定自己前半辈子的学习、工作、生活,只要不顺心,就不能想得起顺心了。毕竟哪怕是童话,不也得披荆斩棘,才能he吗?”
他说:“我遇到了你,这就是我修来的善果。”
孔舟被这番话弄的七荤八素,许久没说话。
半晌,许江放开了她,后退一步,推开了房门:“晚安。”
到了年底,工作室基本筹备完毕,孔舟接到了新的本子,还在筹备状态,是一部国家扶持项目的电影,取景地条件很艰苦,拍摄期也很长,至少在半年以上,两边磨了好久,才终于定下。
休息的时间过长,新片因为条件原因,需要提前健身提高身体素质,除了看剧本,就一直泡在健身房里。
隆冬腊月,她从健身房出来,天空恰好飘起了雪,孔舟抬头向天,一片雪花落在鼻尖,瞬间化成了水。
许江走下车,正好撞见这一幕,她就穿着一件半厚不厚的宽松毛衣,露着半张侧脸,本人的皮肤过白,但由于刚运动完,脸颊还泛着红,与细雪相融,相得益彰。
他看了两眼,走过去脱掉外套披在她身上。
大约是刚运动完,孔舟并不觉得冷,但也没把外套拿下来,“下雪了。”
“是啊,今天跨年。”
孔舟看向他:“明天元旦?”
许江伸手蹭掉她鼻尖刚化的雪水:“开机还得两个月,今年可以回家过年,最近都忙得差不多了,想什么时候回去?”
“还早,再看吧,你今天忙吗?”
许江的暗示被轻描淡写地搪塞了过去,没脾气地叹了半口气,有点心梗:“不忙。”
“那今天被我占了,走。”
然后她就占了驾驶位:“今天我当司机,首先,我们去买个蛋糕。”
许江被她抢了先,还被塞到了副驾驶,脸色很是严峻。
孔舟十分坦然:“我车技很好,不是马路杀手。”
“呃……你带驾驶证了吗——你给我停车!”
车停在了一家蛋糕店门口,一只轱辘还在停车线的外面,斜七扭八地停着,车灯和后面的车十分“友好”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只见那车灯破了个时尚的洞,灯旁的车皮旁边刮掉了一小片不规则的漆,看上去颇有点艺术系。不过后面的车就没那么幸运了,一边的远光灯直接碎成了渣。
“你这小伙子长得挺稳重的,怎么开车这么野!我车停好好的直接就祸从天上来了,我要是在车里,孩子都给你吓早产了!”
许江低头:“是是是,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好在车主很好说话,谈了赔偿以后嘱咐了几句,愉快地散了场。
临走前,女车主还不忘回头:“下次小心点。”
“下次一定注意。”
许江毕恭毕敬地给人道完歉,从鼻子里长出了口气,目送车主离去,等连人带车走远了,才回目光,走到驾驶座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来,露出真正的肇事者——孔舟朝他眨了下眼。
许江一只手搭在顶棚上,手指不紧不慢的敲了几下,居高临下,冷眼看她:“这就是你说的车技很好?”
孔舟半点不心虚:“偶尔也有点儿意外,小概率事件。”
许江看着她:“下车。”
孔舟自知理亏,乖乖下车挪位,许江把车归位,又瞪了她一眼,看起来格外不好。
孔舟觉得大概是因为蹭了他老婆,自觉认错:“我会赔你修车钱的。”
许江脚步停了:“这是钱的事吗?”
这个时候,一定要顺着他来,“我知道,是车的事,对不起,蹭坏了你老婆。”
许江气的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拽她:“跟紧点,别把自己撞了,没轻没重,不知道怎么活这么大的!”
孔舟拉着他,看着他和牛魔王似的用鼻孔出气,忍不住想笑:“反了,这边。”
他们坐在蛋糕店里,等蛋糕的时候,孔舟一直朝他使眼色,但不管她怎么哄,许江都视若无睹。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看来一时半会,许江是不打算和她讲话了,一年的最后一天,难得两个人都特别闲,孔舟犯起了愁。
半天没有讲话,许江抬起眼皮,蛋糕好了,他们两个人,他不爱吃甜食,孔舟不能吃甜食,只买了个六寸的,但还是太大了,他已经预见到了这捧奶油最后沦入垃圾桶的下场,出于同情,决定多吃两口。
当一口奶油进了嘴,甜得发腻的口感顿时让他回了这个想法。
孔舟从柜台拿蜡烛回来,看到蛋糕缺了个口,惊奇地看着他。
她装作没有看见,视若无睹地把蜡烛点了上去。
“去年的今天,冯圆圆买了个蛋糕,说我们活着总得有那么点意义,我把愿望留给她了没许,今年我留着,我希望新的一年以及以后每一年,都能跟你一起跨年。”
能听到这番话,许江很是受宠若惊,更难得的,他居然从这番话里听到了认真。
让这位祖宗说句走心的人话,实在有些不容易,他有点感动。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说出来,想帮你实现的人怎么知道?”
孔舟哎呀了一声:“本来想把蛋糕送人的,不知道怎么缺了一块,是被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咬了吗?”
她一只手抵在下巴边,盯着他眼睛一转:“不知道这位小哥哥一会儿能送我回家吗?”
许江嘴角绷了绷,眼里的笑缺没能住,阖眼藏了“你要送给谁?”
“你不吃我也不吃,当然要送人啊,丢了多浪。”
许江拿起勺子:“谁说我不吃。”
未来两年的甜食,今天都一并预付了个干净。直到回家的时候,嘴里还全是奶油味。
他挡住了孔舟进门的去路:“你刮坏了我的车,一个蛋糕就想打发了?”
孔舟仰头对上他:“那你想怎么样?蛋糕你也没吃完。”
“你一口气吃个六寸的蛋糕试试?”
孔舟后背贴着墙,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那我帮你中和一下。”说完,她一抬脚,亲吻就贴了上去。
许江霎时一愣,撑着墙的胳膊顿时僵硬,孔舟手臂揽着脖子一勾,距离贴的更近了。
许江低头去吻她,脑子空白了片刻,很快又清醒松开:“在走廊里,不怕被拍?”
说罢,“嗒”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原先撑着墙的那只手推开了门:“进去。”
因为去健身房,孔舟今天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厚毛衣,许江衣服在她身上,自己只有一件毛衣,进了屋,孔舟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许江从后面抱住她,去握她的手:“冷吗?”
孔舟四肢纤细,宽大的臂膀圈住她没有用力,让她得以游刃有余,在怀里转了个圈对着他,摇了摇头:“你冷吗?”
她转了个身,许江于是把手扣住她的腰,手指隔着衣服,依然能感觉到紧实细弱的腰线,他佯装委屈,往她身上靠了靠:“冷,好冷。”
孔舟知道他是装的,但他手确实冷,就没拆穿他。
许江贴到了跟前,刚进门,身上的冷气还没消散,呼吸交汇,互相从对方那里窃取了些许温暖。
许江低头,顺其自然地,一个亲吻落了下来,冬日里炙热的气息就这样完完全全地贴在了她的身上。他先是没动,试探地停了一下,才逐渐开始得寸进尺。
许江抱着她时离时近、难舍难分地亲了好一会,然后揽着她,手在大腿上用力往上一提,把她抱了起来,这下换成了她得低着头亲,头发没有扎起来,随着亲吻的动作摩擦着许江脖子上的皮肤。
许江把她放到玄关的鞋柜上,短暂停止了亲吻的动作,呼吸有些急促,伸手把她的头发都捋到耳后,嘴角微扬,很耐人寻味地说道:“吻技很好嘛。”
低音在耳边轻扫,孔舟揽着他脖子的手松开放下来,丝毫没有败下阵来:“我可是演员。”
她非得要这份面子。
许江笑了笑,拨完捋顺头发,手停在耳后没有移开,他又贴了上来,非常温柔,但每亲一下都比前面用力,开始,仅仅是蜻蜓点水般在唇珠上碰了一下,然后偏开一点,慢慢的,蹭到嘴角——挨个把唇部亲了个遍。
孔舟重新抱住他,许江轻柔极了,亲的还很有层次感,十分有耐心,多一点点力气都不使,非得把每个吻都控制在比前面的多一分重。可手上却一点都不老实,从耳朵后离开,贴着衣服把该摸的地方摸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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