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迦勒底开始的救世之旅

    “此乃湿婆之愤怒，亦是湿婆之伟力……”

    “因陀罗啊，好好看着吧。”

    “破坏神的业火在此降临……”

    “绝灭，即在此一刺。”

    “一箭灭阿修罗三城的惩戒之弓……”

    迦尔纳把枪刺了出去。

    “彻底燃烧吧——日轮啊，顺从死亡（vasavishakti）！！”

    月夜也松开了弓弦。

    “见证毁灭吧——阿贾伽瓦！！”

    灿金的光线和漆黑的魔箭在半空中对撞，瞬间形成了一个黑色的球体。月夜的耳朵又出现了因为能量爆发造成的短暂失聪情况。他放下了弓，用它稳住了身形。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月夜已经耗尽了这具身体内一切能调动用来使用宝具的东西。阿贾迦瓦的创造的黑日已经成型，接下来它会把周围的一切撕成粉末。而他和迦尔纳的胜负，就在于迦尔纳能否破坏掉这个黑洞。

    狂风吹拂在月夜身边，竟然驱散了迦尔纳这个“第二太阳”所产生的热量，这是阿贾迦瓦在抽走空气。这一次，月夜完全没有压制它的威力。如果没有迦尔纳，月夜相信这轮黑日会在美洲大陆上造出一个堪比一个州大小的坑来。

    迦尔纳的宝具，威力足以彻底毁灭世间所有的“单一”存在——生物、非生物甚至任何物体，包括魔兽、幻兽、神兽、人、盾、军队、城池、结界、神，所有的存在都无法抵挡，但唯有“世界”能够与之对抗。换言之，以“世界”为概念的守护是贯穿不了的。

    月夜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使用了阿贾迦瓦而非洛神赋。以破坏和毁灭为目的的阿贾迦瓦，它创造的黑日，其真面目就是一个小世界。只不过这个世界与现世相反，混乱和吞噬才是它的法则。在被现世修正之前，它会不断地膨胀，并把自己的法则竭力扩张到最大。

    而正是因为这一点，月夜才有和迦尔纳对拼的底气。当迦尔纳失去了一击必杀的能力，月夜便有信心在宝具上压制他。阿贾迦瓦和日轮枪，就主人位格而言，湿婆的位格可比因陀罗高太多了。

    短暂的失聪很快就过去了，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和风声一下子灌满了月夜的耳朵。黑日的内部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亮光——那是迦尔纳的火焰。日轮啊，顺从死亡（vasavishakti）的威力已经到了尾声，但它所输出的能量还在黑日内酝酿。按照这种趋势下去，黑日绝不会在被修正后消散，而是会变成一枚巨大的炸弹。哪怕是在高空炸开，它的威力也和汽油弹在人脸上爆炸的威力差不多。

    迦尔纳可不管这么多。月夜是值得他尊敬的对手，理应让他战斗到最后。哪怕是被余波重伤，他也不会有丝毫怨言。同样是使用弓箭的敌人，月夜让迦尔纳想起了自己那位一生的对手。哪怕是落败，他也没有怨言。

    输给湿婆大人的武器，输给面向未来的人类，也没什么丢人的吧迦尔纳这么想着，笑了一下，输出了最后一点能量，随后便坠落了下来。

    没有了迦尔纳的抑制，黑日立刻加速膨胀了起来。月夜露出了头痛的表情。他飞身而上，接住了迦尔纳，背对着黑日狂奔了起来。

    “嘭！！！”

    黑日终于膨胀到了极限，随后爆炸开来。月夜把所有的伪埃癸斯在身后展开，但还是被炸了出去。在失去意识之前，月夜似乎看到了一个娇小的人影。

    “妈妈！”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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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这是在哪里……”月夜从黑暗中醒来。他睁开眼，看到了草地和华丽的和服边角。

    “呀！妈妈醒啦！”杰克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妈妈背后伤得好重啊，不过我已经处理好啦！”

    月夜感受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趴在了两仪式的大腿上。他有些脸红地想站起来，结果背后的剧痛让他又倒了下去。

    “aster最好先不要动呢。”月夜头顶上传来了两仪式的声音，“您的魔力我已经补充完毕了，但想要背部的伤自愈还要有一段时间吧”

    月夜只好继续枕着两仪式的大腿。他问道“立香她们呢”

    “应该是成功撤退了吧我击退了海伦娜小姐，她一边说着‘没办法’一边放弃了追捕，而迦尔纳先生已经被你击败了。”两仪式回答道。

    “对了，那迦尔纳呢”月夜又问道。

    “您是在叫我吗”覆盖着日轮甲的双腿从视野的另一边走了过来，随后便蹲下了，迦尔纳的脸出现在了月夜的面前。不同于之前的战意凛然，现在的迦尔纳显得要柔和得多。

    “毕竟是无主的从者，全力一战后，魔力恢复的速度是非常慢的。现在的迦尔纳先生应该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吧”两仪式说道，“既然是aster想要保护的人，我就一并捡回来了。不过，他的自愈速度还真是惊人啊。不过请放心，aster。虽然迦尔纳先生可能还有空手格斗的能力，但我是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

    “我也没有再战斗下去的打算了。”迦尔纳说道，“月夜先生是吗……可敬的义人。我已经听两仪式小姐说过你们的目的了，无论是身为败者还是身为英灵，我都没有再与你们敌对的理由了。”

    他苦笑了一下“不过在遇到我的宿敌之前便用尽了全力，这一点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倒是有个提议。”月夜说道，“不过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那位‘王’是谁呢你又为什么会回应他的请求”

    “他自称总统王，真名是爱迪生，应该是你们的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人。”迦尔纳说道，“那个发明王恳求我的帮助，向我这样一个没什么用的男人下跪恳求。先恳求我的是他。仅这一个理由，就足以让我与你们敌对。”

    迦尔纳思考了一下，补充道“……另外还有一点，爱迪生这个男人与我的知己非常相似。虽聪慧，却也愚昧，虽傲慢，但也博爱。曾经有一位王称我为朋友，帮助过我。那位喜欢亲近人的男人与爱迪生极为相似。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个让人放不下的家伙。”

    “爱迪生吗原来如此……”月夜点了点头，“那我就直说了吧，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也就是说，我希望我能担任你的御主。”

    “我这样的男人……也值得托付如此的信任吗刚刚我可是毫不掩饰对你的杀意啊……”迦尔纳的目光有些暗淡。

    月夜勉强坐了起来“值得。正因为重视那份托付，你才会对我全力以赴。我也会重视那份托付，我承诺我不会伤害爱迪生。如果他可以说服的话，我相信他会理解我们的。”

    “……明白了。”迦尔纳站了起来，“servant，ncer，真名迦尔纳，今后请多关照。”

    月夜点点头“嗯。那我作为御主的第一个指令，请带我们去爱迪生的所在地，我需要和他谈谈。”

    ——————————————————

    “前辈，前辈……！”玛修轻轻地摇着立香。

    “头好痛……”立香揉着头坐了起来。她环视四周，这里是一片森林，但很明显已经不是战地医院那边了。

    “太好了，终于醒了！”玛修露出了笑容。

    “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德雷德坐在另一边的树下，解释道“月夜挡住了宝具的直击，不过，仅凭余波就足以让你们都昏过去了。”

    “那家伙让我把你们带走了，他和那个女人留在那里为我们争取时间。”贞德alter说道，“没多久之前那边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爆炸，看起来就像是几十颗原子弹一样，幸亏我们跑得够远。”

    “什么！”作为日本人，立香非常清楚原子弹的威力，“那月夜先生呢”

    “那家伙命硬着呢。”贞德alter耸耸肩，“至少我还能感觉到他还活着。哼，看来鸡汤只能让他先欠着了。比起他，我觉得我们的问题更加严重。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是啊……线索断掉了……”玛修皱着眉头。

    “局势很混乱。无论是美军，还是凯尔特人，都不会欢迎我们的吧”莫德雷德无奈地说，“还有……”

    贞德alter会意地邪气地笑了“偷听别人谈话很有趣吗给我滚出来！”

    她手一挥，一团黑焰便飞向了树林的某处，一个人影被炸了出来。他打扮得就像是个印第安酋长，肤色也很像北美大陆的原住民。但从灵基反应来看，对方是一名从者。

    “抱歉，我没有恶意。”酋长解释道。

    玛修拿起了盾“您到底是”

    酋长点点头“……是呢。若不亮出自己的名字，是不会获得信任的。话虽如此，我的真名却不方便告知你们。而且就算说出来，估计也没人知道。所以还是这样称呼我好了。‘杰罗尼莫’，我的名字是杰罗尼莫。”

    玛修的知识面很全面，她稍加思索便认出了眼前的人“杰罗尼莫……阿帕奇族的萨满作为caster被召唤了吧。”

    杰罗尼莫摇摇头“严格来说与萨满相差甚远。我只是一名战士而已。”

    “废话就别说了吧”贞德alter在面对陌生人时很少有好脾气，尤其是这个人还刚刚偷听过她们谈话，“你找我们有何贵干啊”

    “失礼了。”杰罗尼莫说道，“虽然有些唐突，但我，或者说我们，需要你们的力量。”

    他向南丁格尔鞠了一躬“尤其是您，天使阁下。我们有一位从者同伴受了很严重的伤，他现在急需医疗人员的救治。”

    一听到有伤员，南丁格尔立刻就站了起来“明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玛修无奈地摇了摇头“南丁格尔小姐……算了，我们也算是有从者的数量优势。走吧，前辈。”

    贞德alter危险地笑着“放心，那家伙让我保住你们，我就一定会保护好你们。这家伙很弱，至少在我看来他很弱。如果他有什么阴谋诡计，我第一时间就把他烧成焦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战后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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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跋涉，杰罗尼莫在一处小镇停下了“这里是西部的某个小镇。因为凯尔特的猛攻，居民都去避难了。如今还在这里的，只有加入我们的当地同胞了。”

    士兵打扮的人看到了杰罗尼莫，惊喜地走了上来“是杰罗尼莫吗！这些人里就有医生吧”

    杰罗尼莫点点头“他没事吧”

    士兵答道“从者的生命力真是可怕。虽然不能说没事，但勉强还有呼吸。”

    “明白了，我们马上就到。”说完，杰罗尼莫便转过身，“其实第三名从者就藏在这里。之所以邀请你们，除了希望你们加入我方以外，最主要还是想让你为他治疗。”

    南丁格尔露出了理解的表情“也就是说，该我出场了吧。不，无论是否该我出场。只要存在寻求治疗的患者，我就会前去。”

    杰罗尼莫说道“嗯，拜托了。如果你来治疗，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我这就带你们去他的病房。”

    众人隔着很远就能闻到一股血腥味，而在进入病房里之后，这股血腥味更浓了。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有一张女人一般俊美的脸，但他胸口的伤把所有人都下了一跳。

    玛修皱着眉头“……好严重……！”

    立香脸色苍白，有点被吓到了。她强忍着不适，问道“南丁格尔小姐，这种伤，你还能……”

    青年的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胸腔里的内脏碎片连同碎裂的肋骨被搅得乱七八糟。他的心脏只剩下一半了，肺也有些残缺不全。但及时是这样，他依然还活着。

    “哎呀，小鬼，心脏都被挖掉一半了，你竟然还能活着！”莫德雷德很惊讶。

    床上的年轻人断断续续地说“毕竟……余唯一的优点……就是结实啊……”

    “居然还能说话！”贞德alter挑了一下眉，“不过你这自称……你是当过王吗”

    一说起自己的身份，青年明显精神了不少“余是罗摩！拘萨罗伟大的王！详情……疼疼疼疼疼疼！”

    青年话还没说完，伤口就被南丁格尔用医用酒精棉擦了一下。他不禁发出了惨叫，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清理完了创口，南丁格尔说道“这样的伤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我是不会舍弃你的。放心吧，少年。就算你掉地狱里，我也能把你揪回来。”

    罗摩笑了“呵呵……还真是……令人放心呢……啊，疼死啦疼死啦！你这家伙下手就不能稍微轻一点吗！余可是被挖掉了半个心脏啊！”

    南丁格尔一边检查伤势一边说“心脏都碎了还能说话的你更令人惊愕，总之先进行治疗。”

    她一点一点地分析道“首先，由于心脏功能几乎停止了。这样血液是无法在身体里循环的……所以还是切掉好了。还有双手双脚。可能的话，除了肺以外，其他都要摘除。”

    罗摩吓得脸色更白了“等……等一下等一下！别切掉啊，希望你只要全力修复心脏就成了！余可不能在这里失去战斗力啊！”

    南丁格尔反驳道“你在说什么呢。没有什么比活下来更值得庆幸的了！你作为扎根于这片大地的一个生命体，身负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义务！别怕。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

    “喂，我很好奇。你是和谁打了一架才变成这样的”莫德雷德问道。

    “对手……是库丘林。爱尔兰最强的英雄。”罗摩露出了头痛的表情。

    罗曼医生惊叫道“哇啊啊……他果然在啊，毕竟是和凯尔特战士们作对，他肯定在啊……”

    “库丘林。被称为光之子的爱尔兰首屈一指的大英雄。据说只要被他所持长枪迦耶伯格瞄准，就必定会被穿透心脏。”埃尔梅罗二世好像在念资料，“身为罗摩衍那主人公的罗摩，恐怕也难以回避吧。”

    罗曼医生肯定道“不如说，他还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杰罗尼莫好像已经安排好了小镇里的一切，所以他返回了病房“虽然维持战线很重要，但我更希望能优先治疗罗摩。”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属于诅咒的范畴。”奥尔加玛丽飞了出来，“治疗之前要先解除诅咒。最简洁明了的办法，就是打倒让其负伤的人。传说迦耶伯格是库丘林所持的魔枪，毫无疑问是引起心脏破坏这一现象的一击。这位从者还活着完全可以说是奇迹。原本应该早就死了……不，应该说没死的现状反而非常奇怪。”

    罗曼医生猜测道“或许正是因为罗摩是印度二大叙事诗’罗摩衍那’的英雄，才能引发这种奇迹吧。”

    “但很遗憾，我只能维持他的生存。我无法治愈他，而且我维持他生命的效果也在逐渐减弱。”南丁格尔说道，“都怪我能力不足。但我不想放弃，也不打算放弃。这位少年是如此渴望生存，只要还有想活下去的意志，我就绝对不会放弃！所以请告诉我方法，我所不知道的，能治疗他的方法和技术！”

    “唔……如果前辈还在的话……”玛修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