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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2(原来你还在这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辛夷坞
陆路百无聊赖,用筷子夹了两大只自己点的白灼基围虾,一只放在自己碗里,一只放在韵锦碗里,苏姐,吃这个。
韵锦心思不在这上面,也正想找点事情做做,见她夹过来,就用桌上的湿毛巾擦了手,开始剥那虾壳。刚动手,就听见程铮忽然说了一声:她不吃那个东西。
陆路意识到他是朝自己说话,有些不明所以,程铮却不再理会她,转向韵锦,你前几次吃这个全身都过敏,你忘记了
韵锦没有抬头,手僵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专心跟女朋友说话的程铮会忽然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她轻轻说了声:没事,现在不会有那种反应了。然后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谁知程铮探身一手夺过她剥到一半的虾,扔到自己的盘子旁边,便擦手边说:都说叫你别吃这个,你这人干嘛老跟自己过不去。语气里竟有点火大的意味。
陆路微张着嘴,困惑地扫视这意料之外的一幕,然后打个哈哈道:不愧是高中同学哦,嘿嘿,就连这个都还记得。苏姐,那个不能吃就吃鱼,今天的鱼蒸得很不错。
韵锦朝她笑笑,这才感到没有那么尴尬。郑晓彤也带着微微的茫然看着男友。程铮可能自觉有些失态,轻咳一声,低头对郑晓彤说:你喜欢吃什么,夹不到的话就告诉我。
偏偏陆路多嘴,她怪叫一声:帅哥,你这样不对哦,高中同学吃虾过敏你都记得,女朋友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吃你的东西,就你最多话韵锦想打断她的话却已来不及。
程铮神态自若:那是因为你苏姐以前过敏的糗态让我印象太深了,对吧,韵锦
韵锦匆匆一笑,她怎么会听不懂他的暗示。两个人在一起的那几年,有时她出去吃饭,每次吃到虾,回到家,身上都会长满红疙瘩,又痛又痒,这种时候,吃了 扑敏药后,就会裸着背,让程铮给她轻轻地挠,他不敢太用力,总怕抓伤了她,挠着挠着,两个人最后都会缠在一起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不该再这样 若有若无地勾起从前,自己也更不该忆起当初的旖旎。
陆路嘟囔了一句:这不是没吃下去嘛,脸干嘛那么红,用手接触都会过敏
对了,程铮,你天河那边的工地进展怎么样了。韵锦感到自己必须岔开话题。
郑晓彤张了张口,一脸困惑:程铮,你几时有工地在天河,这几天不是都说在二沙岛那边吗
朋友的楼盘施工过程中出了点问题,我去帮看看。程铮说。
这边陆路沉默了一会,又开始不甘寂寞了,她八卦地向郑晓彤问道:哎,那个晓彤呀,我跟你年纪应该没差多少吧,怎么我就没有你那么好彩,教教我吧,怎么才能找到一个帅哥男朋友。
郑晓彤哪里想到她会当着程铮的面大言不惭地问她这个问题,红了脸,看了程铮一眼,程铮没有反应,她才喏喏地说:也没有怎么样呀,程铮他是我爸爸的学生,我爸爸很喜欢他
你爸爸喜欢他又不是你爸爸做他女朋友。陆路撇了撇嘴。
不是的,我也不过那时他是有女朋友的,后来我大四了,爸爸让我到程铮这边的设计院来实习,我就过来了。那时他刚跟她女朋友分手,很伤心很伤心,我就陪着他,他让我教他下围棋,然后,我也没想到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陆路将手一挥,对韵锦说:我说吧,我缺少的不过是一个机会罢了,这种千载难逢的事怎么我就遇不上。说来也怪,就有这种女人,放着这个帅哥男朋友,听起来又挺爱她的样子,这样居然都舍得放手,是吧,苏姐。
韵锦淡淡地说:说不定是帅哥跟她不适合呢而且有些时候爱并不足以让两个人幸福。当然,我不是说程铮和她女朋友。
那倒未必,程铮笑着,像是对陆路说道:其实,最可怕的是当你掏心掏肺地对一个人,最后才发现对方根本不爱你,那才是真正的不幸福。
嗯,这个话题越来越深刻了,我喜欢不过能不能再小小地问一句,那个对方是何方神圣,我想说,我很景仰她。陆路点头说道。
程铮冷笑不语。郑晓彤皱眉想了想,然后才说:好像是也是他高中同学。她说出来后,又看了看程铮。
咦陆路拍案而起,我知道了,苏姐
韵锦一惊。哪知陆路继续说道:你一定也认识对不对。
嗯。不过不是很熟。韵锦含糊地一笔带过。
陆路哪里肯放过,还想追问,包厢的门打开了,只听见服务员毕恭毕敬地叫了声章小姐,章粤走了进来。
程铮,你这家伙,来了也不说一声,服务员不说我都章粤人还没有进来,抱怨声已经传来。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韵锦,还有走进来后当场愣在那里,然后茫然地看着坐在这三个女人中间的程铮,饶是她再机灵,也想不出这究竟是条怎么样的关系链。
章粤,嘿嘿。陆路这家伙好像去到哪都有熟人。
章粤毕竟见惯大场面,生生压下愕然,然后看了看门外面,迟疑地说道:陆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他也在
陆路脸上风云变色。
章粤看看情形不是很对,一个程铮已经够麻烦,加上他的新欢旧友,何况还有陆路。她如何肯趟这浑水,扔下一句:大家吃得开心点,我还有点事,程铮,回头我给你电话。就马上识趣地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章粤走得太快,服务员还没来得及关上厢门,几个西装革履的从厢门前走过,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斯文男子有意无意地朝厢内扫了一眼,在座的人谁都没有反应 过来,就只见陆路迅速消失在凳子上。直到那几个人走开,服务员重新关上厢门,陆路才从桌子地下钻出来,惊魂未定。她才不管其他几个人想什么,蹑手蹑脚地走 到门边,打开一条缝看了看,确定人已经走了,这才飞快地回来收拾东西,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这个虾如果没有人吃的话,我可不可以打 包程铮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她已经将虾迅速席卷装袋,再联络。她打开门就往外溜。
等等,陆路,我送你。韵锦苦于找不到理由离开,现在如何肯放过几回,跟程铮和郑晓彤简单告别,立刻追了出去。
直到两人坐在车上,各自都怀着心事,就连一向聒噪的陆路也没了言语,韵锦了解她,看她刚才的表情是真的慌了。
你认识陆笙韵锦问她,虽然只是刚才匆匆一眼,她还是认出了那名看进来的男子的身份,泰华集团的负责人,章粤母亲,也就是程铮舅妈的堂弟。
陆路少有的缄默,过了很久,才雪白着一张脸说:他是我叔叔。
韵锦讶然,但无意探人隐私,将她送到住处,叮嘱她上楼小心,便打算返回,她倒车的时候,已经下了车的陆路忽然对着她说:苏姐,程铮就是你放不下那个人,对不对。
韵锦没有说话,一踩油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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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2(原来你还在这里)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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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锦,不要再想,不要想陆路,不要想郑晓彤,更不要想程铮,想得明白或者想不明白,结果都不会让你好受一点。韵锦在这样的念头中挣扎着睡去。
半梦的边缘,手机响起,她接起来的时候顺便看了看时间,指针已经过了十二点。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他这么轻易罢休,那他就不是程铮。
韵锦,不好意思,你睡了没有。他说。
没有,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今天早上不小心把一个资料袋忘在你的车上了,我现在就急着要,能不能麻烦你拿给我他说得理直气壮。
韵锦叹了口气:是不是一个黄色的纸袋,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把它放在小区的保卫室,你想要的话可以直接去取。
他果然长时间地沉默。
没什么事,那我先挂了,谢谢今天你请的那顿饭。韵锦尽量客气地说道。
他不买账,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程铮,我们现在这样再见面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管,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该说的我们早就已经说到了尽头
下来,苏韵锦
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你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不会下去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你挂了试试看
韵锦合上了手机,然后取出电池,躺回床上,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陆路没有来上班,打了个电话给韵锦,只说是感冒了。韵锦确定她并无大碍之后,也由了她去,她如果是陆笙的侄女,这份工作对于她来说也并没 有这么重要,韵锦只是担心,看见她遇到陆笙那如同见鬼一般的害怕表情,只怕其中另有隐情。可世界那么大,有几个人心里没有一段不能示人的过去
她在办公室给郁华打个电话。郁华今天正好轮休。
上次你不是说你们医院还有几个优秀的未婚男医生吗有空的话是不是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郁华昨晚上是夜班,声音明显有刚清醒的沙哑:你想清楚了
你不是常说,想要忘记,只有重新开始。我必须彻底忘记,越快越好。
郁华一向是实干型的人,一个半个月不到,便为韵锦安排了一次正式地见面,虽然事情仓促,可对方居然条件也相当优越,三十出头,五官端正,业务精湛,难得的是相当风趣幽默。即使是原本没有抱多大期望的韵锦,也不得不承认吴医生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对象。
吴医生年届三十至今单身,一方面早年耽于学业,一方面条件不差的人眼光自然也不低,苏韵锦跟他年龄相当,相貌气质俱无可挑剔,事业方面也完全可以跟他 匹配,最重要的是性格沉静娴雅,虽然偶尔低头敛眉瞬间,眼里藏着过往,可到了这个年龄,谁又是一张白纸吴医生学医多年,对这种事情看得很淡,他要的不过 是一个相濡以沫的伴侣,这点跟韵锦不谋而合。两人见面后,也单独出去吃过几次饭,彼此感觉都很好。人在年轻的时候追求激情狂爱,最后发现,男女之间也不过 如此,无非寂寞的时候想要个人陪,累的时候有人给你端杯水,就像韵锦和吴医生,说不上多爱,可如果淡淡相处下去,谁又能说那不是感情
跟吴医生关系慢慢向前发展的那一个月里,韵锦很少见到程铮,就连他的车,也许久不在停车场见到,有一两次遇见,他淡漠得如同路人。
12月24日,西方传统佳节的圣诞平安夜。这些年来,中国过洋节的气氛也越来越浓郁,其实不需要深究圣诞节后的宗教意义,现代人需要节日,需要有这样的日子让他们理直气壮地相聚、开怀、欢庆,恋爱中的人更需要。
这一天也恰是韵锦和吴医生相识一个月的纪念日,两人在约在一起共进愉快的晚餐,两人各自聊起工作生活上的趣事,许多观点不谋而合,相谈甚欢。饭后,又 一起到影院看了场电影,圣诞是影家必争的档期,铺天盖地都是黄金甲,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伤城。影片很流畅,爱情、悬疑、凶杀交织在一起,九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两人一起走出剧院,这一晚也不算虚度。
吴医生笑道:很少见你看什么那么认真。
韵锦说:我没有料到这样的一个结局。
料不到梁朝伟会死
不是,我料不到他会那么爱对方。
影片的最后,徐静蕾的眼神让韵锦莫名地战栗,你没爱过我片里那个叫金淑珍的她最后看着丈夫说,不是责问,而是心如死灰地陈述。
梁朝伟饰演的丈夫回报她的是射向自己眉心的一颗子弹。
韵锦在风中微微一抖。
谁心里没有一座伤城。吴医生淡淡地说,韵锦,你很冷他解下自己的薄呢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她今天没有开车,他用他的凌志送她回家,影院到她家的一段路途,可以看见这城市的夜晚到处张灯结彩,一派狂欢气象。
他将车开到她家楼下,下车送她。韵锦脱下他的外套,递回他手里,今晚她穿得不少,可她觉得冷,很少像现在这样,觉得需要个人依靠。
再见,今晚我很开心。她笑着跟他道别,转身向楼里走,每一步,她都觉得心里的虚空在蚕食她。留住我,别让我一个人。
韵锦他叫住她。
她转身,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他几步走上前来,用手抓住她的手,我也一样,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夜凉了,你上去吧,小心着凉。
他的吻落在她额上。这是他第一次吻她,他的唇有一种柔软的冰凉,他跟她一样,本质都是个凉薄的人。
韵锦告别他的怀抱,继续往前走,他毕竟给不了她温暖。
是不是很遗憾,他没有留住你
是,你猜对了。她不做任何思考。
他就适合你程铮倚在电梯门边笑笑,只怕他也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不过是想要一个男人罢了,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怎么能慰籍你何苦要装清高,不肯对他说出来呢
韵锦笑了起来,难得你了解我。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圈住她的腰,用唇在她耳边说:如果你只是想要个男人的话,我倒是可以将就。
韵锦提不起力气来对他生气,在他怀里抿嘴笑笑:今晚这么有空,不用陪女朋友
这个你不用担心,第三者你也不是没有做过。他的话已经在她唇边,然后用力拥吻她,用他独有的热度烫得她发疼。
韵锦喘息着将唇微微离开他,可是如果我宁可做第三者,也不愿意吃回头草呢程铮,我们已经分手了。
程铮将手抚上她的脸,半真半假地说: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可是我没有。韵锦一字一句地说,她将他的手慢慢拿开离开,心上某个地方也在寸寸冷却。
韵锦转过身去不看他,胸口却因急速的喘息而起伏。
韵锦,你教我,怎样才可以爱上另一个人,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程铮在她身后无限哀伤,真的,教教我吧,怎么样才可以像你一样绝情。
韵锦背对他说,轻轻说道:我教你,其实很简单,所有的爱都可以生生掐掉,只要你足够绝望。
绝望四年了,我以为我一定可以忘得了你,我告诉自己,是我不要你的,没有你,我再也不用猜测你究竟爱不爱我,不用小心翼翼地生怕失去。我不去找 你,不去联系你,不想听到关于你的任何事情,直到在左岸遇见你。我想过无数种重逢的情景,唯独没有想到是这样苏韵锦,我恨死你,我更恨我自己一边鄙视 你,一边忘不了你你不配跟我提绝望,你试过豁出去爱一个人结果什么都得不到吗,你试过在最无望的时候还想要等的感觉吗
可你也没试过生生失去身体里血肉的感觉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等,我想等你回来后告诉你,我们好好过吧,因为我怀孕了刚知道有了孩子的时候,我很怕,但是,慢慢地,越想越开心,因为他是你的,是你和我的。可是我等来了什么,我等到你说分手,你说我不爱你
程铮如泥塑一般站在原地,孩子他的话如同梦呓。
是呀,我不爱你,可我偏要那么贱,明明已经分手了,明明知道这种情况下生下他是全世界最蠢的事,还是舍不得不要他。郁华说我疯了,徐致衡也说我疯 了,我就是疯了,我放弃渴望了很久的培训机会,不管孩子的爸爸要不要我,我就是要生下那个我不爱的人的孩子。可是老天都要罚我,两个月的时候,我痛到休 克,被送进医院,才知道是宫外孕,他还是个胚胎的时候就死在我肚子里,医生把它取了出来,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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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2(原来你还在这里)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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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韵锦说。
她身后一片寂然。
为什么要说出来她已经做好准备,让这段往事烂在心里,若干年以后跟随她一同腐朽。他永远没有必要知道这段过去的存在,没有必要知道她曾经在黑暗冰冷 的海水里,看着那点光渐渐熄灭。她的孩子,她跟他的孩子,才在她的腹中存活了几十天,尽管它还是一个没有成型的胚胎,尽管它错误地着床在她的输卵管内,并 导致了她腹腔的大流血,但它毕竟是她和他在这个世界上惟一不可分开的骨肉联系。它跟它父母的感情一样,来了,也错了。
可是现在,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她说了出来。她还是那个努力让表面平静,可又轻易被程铮激怒的苏韵锦。他说过,她不爱他。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能从这句话中释然。韵锦没法预期程铮的反应,但她知道这必定可以伤到他,并且,一击即中。这是她心里的毒。
陆路说得对,将一个秘密埋在心里是多么难受的事情。现在她终于没有秘密了,心里那个空洞无限放大。
程铮还是没有说话,良久,韵锦听到了类似于呜咽的声音,她回过头,看到程铮蹲坐在地上,把脸深埋在膝头,像个孩子一样地哭泣。
他从没有在她面前哭过。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他踢球时候伤到了腿,胫骨裂了,真疼啊,韵锦半夜醒来,看到他扭曲着一张脸,上面全是冷汗。她就对 他说:程铮,实在疼的话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他却嘴硬地说道:我又不是女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那么丢脸。所以,就连亲口说出分手两个 字,看着她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流泪。
程铮并不喜欢孩子,很多时候,他自己都像个大男孩,像他这样年纪的人,还很难真切体会到父爱的感觉。可是,在韵锦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眼泪是从他心里涌了出来的,没有什么可以抑制,如果说当初的分手和四年的等待的感觉是绝望的话,现在他心中只有悲恸。
韵锦走到他两步之外,停住了脚步。低下头,第一次,以这种角度看着脆弱如婴儿的程铮,她反倒没有流泪的欲望。多么奇妙,在看着他痛时,她心中的伤在减轻,原来不只快乐需要分享,痛也需要。她的痛只有他可以分担,因为其中有一半亦属于他。
再度相遇,他的不依不饶为的是什么,其实她心里清楚,他装作疏离也好,恶言相对也好,其实他都爱她。程铮在她面前从来就是透明的,一喜一悲都清晰可 见。她之所以选择了回避,是因为在这四年里,她渐渐发现一个事实,程铮固然不成熟,然而她的自卑怯懦和把自己藏起来的习惯,何尝不是两人分离的最大原因。 她和程铮这样两个人,其实都不会怎么去爱对方,或许他们在最初各自遇上了别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他们偏偏在一起,彼此性格中的阴暗面都被对方催 化得表露无疑。她害怕重蹈覆辙。
期间有相熟的邻居陆续步入或走出电梯间,看到这原本不相干的一对男女如此诡异的一幕,纷纷疑惑走开。韵锦看到程铮哭累了,将脸埋在手掌心,不肯抬头,她往前走了一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开了上行的电梯。
程铮感觉到她的脚步离开,在她身后站了以来,满脸泪痕说道:苏韵锦,你什么都不说,你为什么不说你这个自私的女人,凭什么只能是我去找你,而你就不可以来找我,四年了,我一直还在这里,可是你在哪里
电梯缓缓闭拢,也隔断了韵锦的表情。
从那天起,程铮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他大概是搬出了这个小区。韵锦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奇怪的是,没有了他,她和吴医生的关系反而淡了下来。期间,吴医 生给她打过两次电话约她,她两次找了理由推脱,慢慢的,也就疏于联系了。郁华说得对,现在的男女之间,也就那么回事,大家都很忙,谁也没有时间在一段情感 上耗费太多的精力,感情也有成本,如果成本太高,收益又不确定,这样划不来的事情谁会去做呢,都说烈女怕缠男,可锲而不舍,越挫越勇的缠男到底在哪 还好现在的女人也习惯了,谁没了谁不能活
周子翼离婚了――四年前,他在上海,有一次深夜喝高了,开着车在公路上蛇行,然后撞到隔离墩上,不但他心爱的保时捷撞成了一坨废铜烂铁,自己也基本上 成了个破败的玩偶。送到医院特护病房后,他那有钱的老爸老妈给他找了最好的医生和特护,给他最贵的药和治疗,但却只来看了他两次。他的未婚妻倒是常从国外 给他打越洋电话,但是这并不能让他的状况改变分毫。
旧时的同学也都去医院看了他,唯独郁华没有去。她在他住院的第六天,丢下手边实习的工作,跟导师交待了一声,也不管得不得到同意,就只身飞往上海,在周子翼病床前衣不解带地伺候,周子翼当时觉得不好意思,可不能否认,在那种情况下,他需要她。
在上海的时候,郁华得知了韵锦的事,打电话过去给她,韵锦在电话里也无法理解。周子翼是什么人,连她都忘不了高三那年,他拒绝郁华的表情是多么让人难 堪,就算旧事不提,可充其量他也就是个不怎么联络的高中同学,他事业爱情双丰收,多么风光得意,一朝有难,凭什么一个被他当初视若洪水猛兽的人,要为他这 样。
她替郁华不值,女人有时就是那么傻。
就这样,郁华伺候了周子翼两个月,直到他可以下地行走。她的专业知识和任劳任怨对于那时的他而言不啻是天降救星,他如此依赖她,半夜醒来病床边不见了她,都要心急如焚;不是她端来的饭菜,都没有吃的欲望。
可他的伤终于好的,他出院的那一天,来接他的父母、朋友、下属将病房挤的水泄不通,他都不知道郁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晚,他给郁华打电话,他说:郁华,我感激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风里来火里去我都会为你做的。
莫郁华何等聪明,但她知道周子翼更是个精明人,什么都有个价码,他说的风力来火里去就是他给她的价码。但是她不需要这个,所以她在电话里明确告诉 他,我要你风里火里地干什么,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我去上海,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你没有亏欠。她让他释然,更让自己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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