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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2(原来你还在这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辛夷坞
跟程铮分手后,韵锦和章粤基本上也没有了联系,但沈居安还是她的朋友。韵锦很清楚,居安这样的人,爱上他很容易受伤,但保持着适度的距离与他交往,他 会是最完美不过的一个知己。长久以来,居安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关于程铮分手后的只字片语,韵锦也很少过问他和章粤的分分合合。
吃过饭,一帮人在k厅吼了一阵,韵锦虽然主张下班后可以随和一些,但当着下属,毕竟不便玩得太忘形,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扮演观众的角色,偏偏陆路不放过 她,非把她拽到四楼的pub,说要跟她一起high一把。小丫头才喝了几杯酒,脸就涨得绯红,一双眼睛却比上班的任何时间都要亮,在pub扎堆的红男绿女 中雷达般搜索帅哥的影子,还一惊一咋地摇晃着韵锦,苏姐,快看,那边有个极品韵锦朝她指的方向望去,群魔乱舞地,哪里分辨得出极品还是废 品,便不甚感兴趣地说道:不会又是你的f4之类的吧
陆路想必再看过去时自己也找不到人在哪了,懊恼地说:真的是帅哥,有型又有气质,怎么不见了韵锦暗暗好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居然还可以发现对方很有气质。
陆路察觉她的意兴阑珊,不服气道:苏姐,你才27岁,就对帅哥不感兴趣了,这样是很可怕的,女人不能没有爱情的滋润,你看你,眼圈乌青的,绝对是阴 阳失调。胡说八道,我昨晚上没有睡好。韵锦笑骂道。陆路笑嘻嘻地说:没有睡好,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人话说出口,她眼尖地发现韵锦的表情忽然僵了 一下,她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因为韵锦平日待她一向亲厚才敢这么肆无忌惮,这时才想起自己的上司并不喜欢跟人谈论自己的私事,不禁自悔失言,偷偷吐了吐舌 头,灰溜溜地想转移话题。
更让她意外的是韵锦沉默了一会,居然点了点头:没错。
陆路愣了一下,顿时感觉到自己可能挖到了什么猛料,忙揪住韵锦的衣袖,八卦地追问道:苏姐,你想起了什么人,告诉我嘛。
以前的男朋友。韵锦淡淡地说。
陆路更为兴奋,原来你以前有过男朋友呀,我就说嘛,像苏姐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恋爱的经历。以前的男朋友的意思是不是你们已经分手了为什么分手,你那么好,一定是因为对方不好,所以你才离开他对不对
不,他没有什么不好,相反,他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男孩――至少在我心中是这样。我想,再也没有人能像他一样爱我,是我没有福分,所以才错失了他。 韵锦也惊讶于自己居然会对一个丫头片子说这番话,也许是昨晚将她从梦里惊起的那一幕勾起了埋藏许久的记忆,让她变得脆弱,需要找个听众。
那你一定很想念他吧。陆路专注地听着,还不忘同情地问道。
韵锦摇头,其实这些年来,我很少想起他。这个城市也并不算大,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他也在g市陆路睁大了眼睛。苏姐,假如你跟以前男朋友重遇,你会做什么会流泪吗还是会装做不在乎地跟他打招呼
如果我跟他重遇,我惟一的心愿是――我希望他不幸福,至少不要过得比我幸福。是不是很恶毒韵锦晃了晃杯中的酒。
陆路哪里听过这些,呆呆的问:为什么
韵锦垂下眼脸:因为我还没有放下。很多的时候,我都恨他可是更多的时候,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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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2(原来你还在这里)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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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我不懂。如果你放不下一个人,为什么不回去找他不管怎么断了音讯,两个相爱过的人,又在同一个城市里,一定找回对方。陆路不解地问道。
韵锦说:前一两年的时候,不愿意去找他,因为忘不了当初的伤害,心想就算两个人重新在一起又怎么样,从来就没有人逼我们分开,是我们自己不知道怎么 去爱对方。我跟他分手,不是误会,也不是巧合,迟早的事情罢了。后来,渐渐想通了一些事,但已经不敢去找他,害怕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害怕他离开了我却找 到了幸福。曾经亲密得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的人,在我的视线里,却在我的生活之外,连想像都足够寒心,还不如不见,至少可以自欺欺人。习惯了,没有他也照样 可以过得很好,我也会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我总认为相爱的人是应该排除万难在一起的。没有恋爱过的年轻女孩固执地说。
也许是的。我是个反面教材,不该影响你对爱情的憧憬。韵锦自嘲地说。
两人正说着,原本在三楼唱k的同事小莫拨开人群走了过来:苏经理,原来您在这里,让我好找,有人找您。
韵锦有些困惑,尾随着小莫而来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女子。
请问你们哪位是苏小姐。那年轻女子走上前来,对着韵锦和陆路两人问道。近看之下她的年龄应该已经在三十开外,但是妆容精致,服饰考究,声音带着软糯的口音。
我是,请问您是话还没说完,陆路搁在吧台上的半杯杰克丹尼就全部洒在她的脸上。陆路惊叫一声,旁边各自寻欢的客人纷纷看了过来。
韵锦轻轻拭去泼到眼睛边上的酒,看着那只拿着酒杯的涂着红色丹蔻的手,其实心中已经将对方的身份和来意猜到了八九分。
我先生姓徐,你可以叫我徐太太,幸会,苏小姐。那女子说话的口气温文尔雅,如同闲话家常。
一旁的陆路和小莫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忙给韵锦递上纸巾。韵锦接过,徐徐擦拭着头发和脸上的酒液,整个人慢慢地从刚才的突发事件中缓过来。这一幕多么熟悉,她曾经泼在程铮脸上的一杯冷水,现在报应到她自己身上。
徐太太打招呼的方式果然独树一帜。
那个自称徐太太的女子抿嘴笑着打量韵锦,语气却刻薄,长得不错,倒也不像下三滥的女人,徐致衡的眼光有进步。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大陆的女人稍有几分姿色的都巴望着做二奶。
韵锦脸上的酒已经擦干,她拨开湿透了粘在额前的一缕头发,也笑着回答道:我也一直很困惑,为什么你们宝岛的女人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就只能做弃妇。
过分徐太太再也撑不住笑脸,一双漂亮的玉手用力煽了过来。
韵锦一把抓住,语调变冷:徐太太,本来我理亏在先,你泼的那杯酒也认了。不过很抱歉,当众挨你耳光这种事情我还是不太容易接受。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那么做,因为你会发现这巴掌打下来,虽然出了这口气,但你的处境会更糟。
徐太太无力地放下手,咬牙道: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比老公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更糟。
你有气,应该去找徐致衡发泄,跟他一刀两断,因为出轨的人是他如果你想赢回你老公,就应该多花点时间了解他在想什么,而不是整整一年对他不闻不问,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我不知道别人,我只知道有你,苏韵锦,离开他
一个女人到了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所有的疲态老态是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的。
韵锦的心不由地一紧,她早想过这一天,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有想到要以这种方式,但又有什么区别也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我答应你,如果他愿意离开,我绝不缠着他。
徐太太怔了怔,她打算打一场硬仗,却想到对方那么快偃旗息鼓,她本来就不是个泼辣的女人,好,你最好记住说过的话。在眼泪掉下之前她甩手而去。
唉,你这个女人,撒完泼就想走,哪这么便宜。陆路不服气,还想叫住她。
韵锦一把拉住陆路,说道:她毕竟是徐总的太太,得罪她对你没好处。走吧,还嫌观众不够多吗
她带着陆路,假装看不见周围看好戏的人,匆匆离开。
直到上了车,陆路尤问她:苏姐,那个女人这样诬蔑你,难道就这么算了
她没有诬蔑我。我应该庆幸她泼到我脸上的不是硫酸。韵锦手打着方向盘,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陆路愣了,过了一阵才消化了她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你跟徐总的事情是真的
韵锦沉默。陆路心下这才明白,她进公司差不多一年,关于销售总监徐致衡和市场部经理苏韵锦的流言她不是没有听到过,但在公司里,徐总和苏姐两人做事一 向公事公办,也从未在众人面前流露出任何异样的亲密。她不能够相信,那么成熟而有魅力的徐总和她一向崇敬的上司竟会是这样见不得人的关系。
可是,苏姐,你明明说你心里还放不下以前那个人。你也爱徐总吗她觉得心里的爱情童话正在分崩离析。
我放不下以前那个人并不意味着我还要跟他在一起。至于徐致衡,我曾经很需要他,他也正好需要我,就这么简单。韵锦面无表情。
可是
没有可是,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你家到了,上去小心点。韵锦把车停下,让陆路下了车,便调转车头往自己的住所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从左岸出来开始,她就感觉到一辆陌生牌号的银灰色一直尾随她车后,直到她从陆路家的路口拐出来,那辆车仍然不远不近地 跟着她,韵锦试着加快车速,却始终摆脱不了。好不容易将车开回了她所在的小区,过了门卫值班岗,从后视镜里已经找不见那辆车的踪影,她的不安才逐渐消散, 不由怀疑是自己太疑神疑鬼。
从停车场走向电梯口的一段路虽然不远,灯光也明亮,可是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地下停车场回响,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暗自加快了步伐。
就在快到电梯口的时候,一个黑影从一侧暗处闪了出了,一把拦住她,原本心慌意乱的她吓得惊叫一声。
韵锦,你怎么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来,长吁了口气。致衡,你在这干嘛,你吓到我了。
徐致衡站在停车场的电梯口前,说道:我等了你很久,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她去找你了
没错。韵锦将手袋打开,看了看手机。
对不起,韵锦,她跟我吵了一架,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得来你们部门的电话,打过去后有人说你们去了左岸,还给了你部门的人的电话号码。她有没有伤害你徐致衡爱惜地拨了拨她的头发。
韵锦淡淡地拿下他的手:她伤害不了我。致衡,是我们伤害了她。
徐致衡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有困扰的痕迹,他说:韵锦,别用这种神情对我。你记得我说过,只要你开口,我会离开她。
不需要这样。我们有过彼此需要,彼此吸引的时候,我很感激你陪我走过这一段,你给我的慰籍和快乐,我都记得。现在你太太过来了,她还是很爱你的,你没有必要为我放弃你的婚姻。
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爱谁很难想像一向冷静决断徐致衡露出这样矛盾的神情。
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好聚好散。韵锦柔声说。
如果我说不呢他仿佛恢复了商场上手腕强硬的本色。
我只能说很遗憾,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交辞呈。
徐致衡定定看她良久,然后抚额苦笑投降:你赢了,果然是我喜欢的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苏韵锦,放心,这点风度我还有,不过我还是很失望,你到底不爱我。
韵锦脸色忽然一变。
你终究还是不爱我,所以才能这样平静我们分手吧,韵锦三年多了,她努力不去想去的那段往事仿佛再次重现,那个声音缠绕着她,苦苦不肯放过。你终究还是不爱我――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凭什么韵锦仿佛又再听到自己心里流泪的声音。
韵锦
她像被他的声音忽然拉回到现实中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是徐致衡,不是那个人。没有谁可以再让她那样心碎。
对不起,我今晚上喝多了一点。回去吧,她在家里等你。
你确定你的选择徐致衡尤抱最后一线希望。
韵锦的微笑柔和而坚定。
他叹了口气,向她张开手:那下次再见面我们就是纯粹的同事关系,就当成一次告别吧。
韵锦投进他的怀抱,紧紧拥住这个给过她无数帮助和温暖的男人,不是没有心酸。致衡,相信我,其实你也并不爱我,只不过相互吸引,我们仍会是工作上的最好的伴侣。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有些错误,她犯一次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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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2(原来你还在这里)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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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水雾氤氲,韵锦湿淋淋地走到镜子前,用手抹去雾气,她很久没有这样看过的自己,没有任何遮掩和防备的苏韵锦,原来还是个脆弱的女人。她的手沿着脖子一路往下,停留在平坦的小腹。
陆路最后下车前看她的眼神她记得很清楚,她不奇怪陆路这样的爱情完美主义者会对她那么失望,事实上,就连多年的朋友莫郁华也曾经对她的选择持不赞同的 态度。内心骄傲的苏韵锦,把尊严看得比什么还重要的苏韵锦,竟然成为了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讽刺的事情了。
但是如果时光倒流,她还会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也许她还是会那样。离开程铮的最初一段时间,她试过不眠不休地把手机攥在手心,不管两个人在一起怎么痛 苦,她潜意识里都有一个莫名的坚持,他会来找她,一定会的,就像从前无数次的争吵过后,他总会把她找回来,到时她会亲口告诉他那一句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可是他没有。
当她松开手将他送给她的手机沉入珠江的那一刻起,她终于清醒,她和程铮真的分开了,他对她死了心,不会再跟她有任何联系。她不是没有想过,两个人在继续在一起迟早会窒息,可他真正放手,如将她的血肉之躯生生斩开,那种痛何止是撕心裂肺可以形容。
他说她不爱他,他竟然说她不爱他
接下来就是那不堪回首的噩梦一样的三个多月,她绝望地躺在病床上,连最不堪的念头也有过。半夜醒过来,喉咙火燎一般的干痛,她按亮呼叫灯,值夜的护士 开了小差,她只得自己挣扎着去拿床头的一杯水,第一次够不着,第二次咬牙把身子探出一些,第三次的时候刀口迸裂,她终于够着了哪杯水,如甘霖般从喉咙灌进 去,就连伤口的疼痛也暂时感觉不到。
那时候,郁华去了上海,做一件她一辈子最大的傻事;居安追随章粤去了法国;她没有想到后果那么严重,起初连妈妈也没敢告诉。一个人举目无亲地在医院里,同事那边却带来了公司即将人事大调整的消息。她预感到自己什么将失去,索性什么都不害怕了。
这时徐总独自来看她,她受宠若惊,虽然他是当初慧眼将她招聘进公司的人,但作为公司高层领导,亲自来看她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职员,的确是意外而又意 外的事。他给她打点好医院的事情,在公司人事大动荡的关口为她保留了一席之地,下班后偶尔来看看她。韵锦不是傻瓜,从他的眼神里她渐渐看懂了一些东西,在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异样地缄默。后来妈妈还是知道了她的病,立刻从老家赶了过来,不见了程铮,却遇到了徐致衡,妈妈十分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当然,韵锦并 没有告诉她,徐致衡在台湾结过婚,后来被总部调到大陆任职,妻子不愿意跟过来,两人便渐成了分居状态。
出院后,想起过去,恍如隔世,她知道有些东西她是永远失去了。坦白地说,徐致衡没有逼过她,一切是她自己的决定。在生和死的边缘走了一轮,才发现原本 她的那些坚持和可怜的自尊是多么可笑,人到了绝境,一无所有的时候,自尊不值一钱。她没有权力清高,因为她还得活下去,而且要活的更好,她已经失去了爱, 不能再失去继续寻找幸福的能力。徐致衡是恰恰出现在这个时候的一个人,他在深渊边缘拉了一把,是她溺毙前的一根稻草,她没有别的什么可以还给他的了。
于是就这么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第三者。抛开别的不谈,其实她和徐致衡之间谈不上交易,他成熟、英俊、事业有成、知情识趣,最重要的是有着成熟男人的宽容 和豁达,如果更早一点遇到,她会爱上他。他在她眼里不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已婚男子,而是一个身在异乡的寂寞的人。她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她是一个活生生的 人,一个女人,接近四年的时间,冷暖自知,所以更多的时候他们相互慰籍,相互取暖,彼此需要。
除了在医院时,韵锦没有接受徐致衡任何形式上的赠予,她需要钱,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在公事上她没有因为和徐致衡的暧昧关系而觉得有所倚持,不想要要名 不正言不顺的成绩,所以必须更加努力,毫不懈怠;徐致衡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很少将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去,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她几年来 事业的顺利,其中都有他的功劳。有些事情是很现实的,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后,面临公司的人事大洗牌,还能保住她的位置;不可能在病愈后 重新得到那个她住院前曾经拒绝了的培训机会;她的企划方案做得再好,作为一个没有资历的年轻人,如果没有上司的肯定很难付诸实际;人事考核和升迁的关键时 候,面临同等条件的竞争者,他没有理由选择另一个人,而不是她。这些她都很清楚,能做的,只有咬了牙做得更好,向所有的人证明她配得到现在的一切,她还是 成功的,这些年来,公司里关于她和徐致衡的流言不是没有,但是明里暗里,没有一个人敢说,她苏韵锦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名不副实。
早在他太太找到她之前,韵锦已经预感到她和徐致衡的关系快要走到了尽头,他不说,但她知道他开始矛盾了。他和太太毕竟是爱过的,大学时的校友,婚后也 感情甚笃,只不过是距离让他们疏远。徐致衡放不下韵锦,这很正常,他们给过对方最现实的温暖,但韵锦明白,自己必须有个决断。说她忘恩负义也好,过河拆桥 也罢,她和徐致衡不过是路人,风大雨大,天黑路滑的时候结伴走上一段,雨停了,天亮了,必然要分道扬镳。不爱也有不爱的好处,分开了,尽管遗憾,但也仅仅 是遗憾而已。
从此回到公司上班,她和徐致衡只是上下级,多少过往就此埋藏。刚开始多少会有点尴尬,好在徐致衡很有气度,私交不在了,公事上对她的欣赏依旧不减,只是市场部在6楼,销售总监办公室在11楼,除了例行开会和请示汇报,两人见面的机会也渐渐少了。
倒是陆路,自从那晚撞上了徐致衡太太那单事,得知了韵锦和徐致衡之间的关系后,连续几天愁眉不展。韵锦着实看不惯她的杞人忧天,便在某天下班前把她叫进办公室。
最近怎么回事韵锦在座位上看着她。
哪知她扭捏了一阵,说道:我现在才知道背负了那么大的秘密,却又不可以说出来,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
韵锦哭笑不得,我认为你把我要的资料拿错了两次是更值得难受的事情。
就此对她郑重警告,责令她把精神集中在工作上不提。
中秋过后不久就是韵锦二十八岁生日,生日那天妈妈给她打了电话,无非是叹息她老大不小了,感情确没个着落,而老家隔壁谁家的女儿,跟她同龄,儿子已经 上幼儿园之类的话。妈妈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各种毛病不断,韵锦凡是都尽量顺着她,这次也一样,于是在电话里郑重承诺,遇到了好的对象绝对不会错过。也 是陆路有心,在她的发起下,市场部的同事一起给韵锦送了一大束夸张的玫瑰。没有女人会拒绝玫瑰,下班后,韵锦把花搁在副驾驶座,闻着车里淡淡的花香,也就 不觉得年纪又长了一岁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前几天郁华就约好了晚上跟她吃饭,庆祝她的生日,于是下班后,韵锦开车回家换衣服。开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她再次看到了那辆眼熟的。其实早在 一个星期前,韵锦已经在地下车库里见过这辆车,当时她吃了一惊,细看车牌号果然就是那晚跟着她的那辆无疑,当即找到了负责车库的保卫,却被告知这辆车的车 主也是她们这个小区的业主。韵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可以解释为正是因为车主住她们这个小区,所以那晚才巧合地出现了她以为对方跟踪她的误会。
这次快要经过那辆车旁的时候,韵锦放慢了车速,摇下车窗,她想,巧合的话或许可以看到车主的庐山真面目,但显然车里没人。小区里物业有规定,私家车不 允许在非停车场的公共过道上久停,莫名强烈的好奇心让她也将车靠边。结果没有让她失望,没到两分钟,一对男女相拥从电梯间走了出来。
如果换一番心境,韵锦会觉得眼前这对男女一起构成了一副很悦目的画面,男的高挑英挺,女的小鸟依人,两人显见情意缱绻。这一刻,黄昏时分,韵锦坐在车 中,天色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这黑暗吞噬天地,吞噬她,铺天盖地,将一切揉成灰烬,只余眼前一对璧人,他们相对而笑,眼里没有旁人。
不是没有想过终有一天会狭路相逢,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笑泯恩仇,再不堪,也能装作平静的走开,原来竟不可能。她本能地想一踩油门走开,可是身上每一寸血肉都不属于她,硬生生坐在车里,看着他和她上车、离开。
两辆车迎面而过,他没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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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2(原来你还在这里)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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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锦一动不动,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自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觉得手脚俱是冰凉,一种苦涩夹杂着酸楚的滋味从胃里涌了上来,她赶紧推开车门, 趔趄地冲到一旁,单手扶着棵观景用的棕榈树,俯下身不住地干呕。巡逻的保卫走了过来,认出是她,关切地问了句:苏小姐,你没事吧韵锦感激地朝他摆摆 手,重新回到车上,这才发现自己残妆下的一张脸,苍白得鬼似的,额际手心冷汗津津。当下衣服也顾不上换,调转车头就往约好的地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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