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惊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泠泠清
一时之间,皇家近卫和黑衣人们打得难舍难分,将黑衣人通通隔离在景皇前方。l0ns3v3
第一四七章 凌昱救驾景皇感动
整个筵席场面看着混乱不堪,景皇黑脸,带着压抑的怒意下令道:“只留一个活口,其余贼人,格杀勿论!”
黑衣人群武艺虽然也高强,却终究敌不过皇家近卫人多势众,不过多时就显露出败意。
景皇像藐视蝼蚁一般看着节节败退的黑衣人,冷笑浮在脸上。
下一秒,笑意就凝固在脸上,冷光射在双眼之上,透着慑人刺骨的寒意。
呲——
是匕首划破衣裳刺入血肉之声。
穿着妖娆舞衣手持尖锐匕首的伶人面上早无台上挥舞长袖时温婉诱惑的媚笑,全是嗜杀的冷酷。
是专业的雇佣杀手!
这群黑衣人只是拖住景皇近卫的障眼法,趁着众人慌乱之余,一直躲在众人中做伶人装扮的杀手从侧方伺机而出。
此时近卫们都在和黑衣人交织不休,靠近景皇身边的只有凌策和凌昱。
凌策虽也有些慌乱但还是立刻准备出手救下景皇,还未抬起手上却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按住手臂,完全施展不出力。
楚离央若无其事地弹了弹指尖上的灰屑。
而匕首已经逼近眼前,所有人的脚下都仿佛注入了铅一样沉重,当然他们是心理作用。但景皇却是确确实实感到自己整个身子都麻痹了起来,这样本有机会躲闪逃命的景皇几乎是和死神打了个照面。
呲——
匕首入肉的声音,甚至几滴血沾在了景皇老态龙钟的皱脸上。
景皇眼帘轻颤,看着身前在千钧一发之际为他挡了一刀的少年,突然眼角有点湿润。
凌策见状,已知失了先机,挥掌便将那刺杀失败的伶人掀了出去。伶人中了一掌,嘴角流出血渍,冷笑一声,后退着吩咐:“任务失败,走!”
黑衣人一众轻功倒是极好,转身跳下摘星楼便看不见身影了。近卫们担心有后伏,不敢再离开景皇身侧,只是抽调了一部分人去追逐。
景皇早就冷静下来了,身上的麻痹之状亦已消失,扶住手上的凌昱。好在那伶人虽是对着景皇心口而来,受凌昱这么一撞却只刺着了肩膀,血流得看着吓人,却并不严重。
太医匆匆赶来,瞧了凌昱的伤势后进行简单的止血包扎,然后建议先找一间宫殿让凌昱休息再做仔细的伤口清理。
景皇准了太医的提议,这里离景皇的太极殿最近,便决定先去那疗伤。离开摘星楼之际,景皇想到刚才生死危急之时的麻痹感,双眼扫视过摘星楼内的所有物什布置,沉声道:“将这里的所有东西仔仔细细地搜查干净,一个都不能落下!”
众人相互环视,心下一紧,知道景皇多疑,怕是怀疑他们之中有人和刺客里应外合了。
太极殿向来是景皇办公批改奏折和召见大臣的地方,当然还有不临幸妃嫔时的居住之所。
不过景皇多年来也不理朝政,朝廷大事军事楚相爷掌管,太极殿也许久没有外臣进来过了。没想到这一次竟是托了凌昱的福得以进来。l0ns3v3
第一四八章 凌昱谈儒孝之道
“刘太医,昱儿伤势如何”景皇关切地问道。
因为摘星楼的事,六国祝寿的各位皇子大人都已经安排着散去了,太极殿里只剩下皇后云贵妃梅贵妃,太子靖王七皇子,还有王太傅楚相令心云和楚离央几人。
王太医抬着医药箱,回复景皇道:“还好匕首之上并无染上剧毒,只是匕首太过锋利伤到了右臂肌肉,这段时日只要十一皇子好好休养即可,在这期间右手千万不能用力。”
景皇听完后便放心些许,未伤及性命就好。
他步伐缓慢但有力,坐在床沿上,语气有些严厉:“傻孩子,哪有这样随便替人挡刀的这次好在只是伤了肩臂,若是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或是正好捅在了心口,你这条小命可就没啦!”
凌昱虽受了伤,却并未昏迷过去,失血的嘴唇张动还带着虚弱的笑意:“当时情况如此危机,儿臣哪能想到这些。儿臣自幼体弱,又不甚聪慧,这些年都没能有机会在父皇身边孝顺,若是能用自己这条命换得父皇平安顺遂便是值了!”
景皇欣慰地轻轻拍打凌昱未受伤的另一只手背:“你可怪父皇这些年没有好生待你”
“父皇莫要折煞儿臣。”凌昱着急,咳嗽了好几声,剧烈咳嗽下脸色倒是红润了几分,“儿臣在国府监上课时,夫子先生们讲授孔孟之道,说道为人子者,孝字当先。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之其身。父皇,是父,亦是君,为父子,为君臣,儿臣何能怨之”
“别急,朕并无责怪之意。”景皇听着凌昱一番话,眉眼都舒顺开来,“国府监的夫子们把你教得很好,从今以后,你就在朕身边学习,朕亲自教导你,也弥补这些年朕忙于国事疏于对你的教导。”
凌昱惊喜地看着景皇,急切欢喜地点头。
景皇只看见他低头的乖巧温顺,却看不见长长的睫毛下掩着眼帘的眼底不屑地讽刺,再抬头双眼又是一片清澈透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太极殿里的后宫诸人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了。景皇亲情观念淡薄,从未亲自在身边教养过谁,就连当年的身份最为尊贵的太子和最受宠爱的靖王都没有这个待遇。景皇怎么就突然对这个想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十一皇子看中了呢就因为那份寿礼和替景皇挡了一刀
云贵妃尤其不满,瘪了瘪嘴不屑。那种危险时机,也就他这个傻儿子敢去挡刀,真若出什么事,命都没了,光得了景皇的信任和怜惜有什么用只是凌昱这小子的确运气好,大难不死。
凌策倒没太大感觉。景皇的宠爱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真正到抉择时,景皇只会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毫不怜惜地将他推出去。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当时要救景皇却被人暗中挡下的手,是谁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
吴仁逸推开太极殿的大门,曲腰伏在景皇身前说道:“皇上,摘星楼内所有东西都已经检验完毕了。”l0ns3v3
第一四九章 乌头碱
然后扫望了殿内的人,并未继续开口。
景皇蹙眉,声音雄厚“不用遮掩!直接说!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皇上,摘星楼一切器具食物,尤其是经皇上您手的都无问题,除了”吴仁逸遮遮掩掩,不敢直说,斜视了七皇子一眼又迅速收回。
凌季心里生出微妙的不安。
“说!”景皇不耐烦。
“七皇子献上的青铜神木身上染有一种名为乌头碱的有毒药物,用量轻微,吸入人体后寻常情况下并不会有太大征兆,只是在极度兴奋或者刺激下麻痹肌肉,造成口、四肢麻木感。”吴仁逸见状赶紧把知道的都如实禀告。
“当真”景皇淡淡地询问。
“奴才领了太医院的太医令亲自一一察看的,做不了假。而且,太医令还发现,七皇子献上的青铜神木只是名贵的降香檀,配合着红海**,遮盖了上面乌头碱的微末气味,绝非不会是神界之物。”
景皇目光扫向凌季,从床沿上站起来“小七,这份礼是你送给朕的,你还有什么说的”
“父皇,儿臣绝不知情此事!”凌季到并不显得慌乱,在景皇质问下,也只是直直地跪下请罪,“不过儿臣有罪!儿臣疏忽,让贼人有机可趁将青桐神木偷天换日,让父皇空欢喜,这是罪一;假神木之上沾染毒物,儿臣将父皇陷入危境,幸得十一弟舍身挡刀,否者儿臣万死难辞其咎,这是罪二!儿臣虽不是元凶,可恨却成了他人凶器,请父皇责罚!”
凌季这话说得可是极妙了,与其一味给自己脱罪,倒不如自己给自己拦罪,反而容易博得景皇的信任。
“你说你不知此事,朕自会去查探事实真相,便暂且不予追究。不过你失职在先,如今六国诸人谁不知朕得了神界至宝青桐神木,如今竟成了个笑话。不过此事不宜声张,小七,你若是能将功补过在一月之内把真正的神物找出,朕便饶了你。若是不能,哼!”景皇沉缓脚步顿响在凌季耳边,带着不容否定的天子气势,“朕就只能新错旧账一起来惩治了!”
凌季冷颤,禀声回道“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
梅贵妃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没有云贵妃的跋扈,平日里也就拨弄些琴棋诗画侍奉君王。好在这个儿子自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从不让她操心,可如今一下子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一下子就没了主心骨不知道如何是好。
听到景皇暂且不追究凌季的罪过,梅贵妃赶紧上前搀扶着凌季起身,退在一旁。
景皇颇有些头疼,青桐神木和乌头碱都是经凌季之手,他现下也不敢让凌季去查此事以证清白。若说是给凌策或是王承邑,他亦不放心。刚才之际,凌昱和凌策各在他周身两侧,危机关头,却是凌昱舍身救父。凌策自小习武,又在西境磨砺多年,按理说要击退那伶人杀手并不算难受。
第一五二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云楚笑了,笑得更冷了,花弄羽身侧的冷风刮得更厉害了:“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行不行
不过她可不敢说,她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她说了,她可能活不到见到苏澈的时候了。
“说啊!”云楚步步逼近,长长的刘海遮在额前,微挑的双眼显得充满痞痞的邪气。
她好像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她的天啊,楚离央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可怕的吗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我和苏澈是好朋友,您就行行好让一让,我和苏澈说几句话就好!”
花弄羽觉得,苏澈那股子小受气息,再配上云楚一身痞气攻,简直了!这两人才是一对吧所以说他对自己这股子敌意,是因为见到情敌分外眼红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找人一来就给撞上了正宫主子!
苏澈虽然没出面,可一身高强的武力,让他对外界的声音十分敏感,听到云楚问她他们是什么关系时,苏澈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他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我和苏澈是好朋友,您就行行好让一让,我和苏澈说几句话就好!”
清脆好听的声音落下,苏澈的心也落在了地上,碎成满地。
原来,他们只是朋友吗她就一点也不,喜欢他
所以,一直都是他在一厢情愿,她应该把那一晚当作是负担吧,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跑到他面前撇清关系。
苏澈的手一点点拂上心脏的位置,掌心逐渐捏紧,疼痛感清晰地传来。身体疼了,心口是不是就没那么痛了
“好朋友”云楚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信你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骗了苏澈身子的渣女”
渣女花弄羽愣了愣。
她有这么禽兽不如吗他也是这么看她的
花弄羽微楞沉思的模样映在云楚眼底就是做贼心虚。
这下,他总算是知道楚离央为什么不告诉他是谁骗了苏澈了。感情果真是楚离央身边的人,这下算是引狼入室了吧可怜他们苏澈,被骗身又骗心,现在还得一个人带着个球当单亲爸爸。
花弄羽看着云楚的目光从凌厉一点点到哀怨,也是觉得莫名其妙。
“算了,我懒得管你们了!”云楚一跃上马车,对着里面说道,“要不要出来见她看你自己。”
花弄羽一步步靠近马车,站在马车外三步远停下,沉默了些许才缓缓开口,带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苏澈,你愿意出来和我聊聊吗”
寂静尴尬的沉默。
许久,就在花弄羽觉得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的时候,苏澈开口了:“你想要谈什么”
语气里带着试探、怀疑,还有恐惧。
花弄羽有些心酸,她没想到自己的错误带给苏澈这么大的痛苦。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淡漠持稳,带着自信的张扬。
却是她,把他的张扬和自信一点一点消磨得干干净净。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心疼,让她整颗心都疯狂悸动起来。
“你先出来好吗”花弄羽生怕吓到他,声音压得很低。
一只手缓缓伸出,透过车帘在月色下美得不可方物。苏澈露出身子还未下来,花弄羽就已经双手使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怕他介意,不敢去触碰苏澈的手,只是隔着衣袖两手相碰,染上手心微凉的寒意。
“我们去另一边,好吗”花弄羽轻声地询问。
苏澈试着张口却还是一个音也没发出。
倒是云楚懒洋洋靠在车门边上,带着低沉又锐利的嗓音:“一刻钟。”
花弄羽希冀的眼里闪着光,试探性地轻轻碰了碰苏澈的小指头,苏澈只是微颤了下却并没有挣开。苏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云楚嗤笑出声:“快去,晚了我可就直接走了!”
花弄羽也知道苏澈心里对她有隔阂,要等苏澈开口估计是等不到的,干脆直接拉起他的手往宫墙下的另一角走去,知道离云楚的马车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才停下,转过身来直视着苏澈。
她把脸一点点凑近,看着苏澈长而密集的睫毛一扑一扑地颤动着,泄露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就在他们几乎要双颊相触是,苏澈抬手制住了她的靠近,隐忍而克制。
“你别”苏澈的嗓音有些沙哑。
花弄羽温柔地反握住苏澈钳制在她双臂上的手,像预想的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卸了下来,不过她并没有放手,反而牢牢地握在手心。苏澈想要挣开也很容易,只是一定会伤到她。
果然,苏澈只是稍微挣动了几下,就无奈地放弃了乖乖被她抓住。
花弄羽确定了心中所想,一头埋进苏澈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苏澈被惊呆,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双手还保持着被他抓住时的姿势,悬在半空中,无处安放。只是在稍许后,他的一只手迟疑地放在了花弄羽背上,另一只手悄悄地扶住他的后腰。
“你怎么了”苏澈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异样,显得淡漠些,而不是心底最原始的疯狂,他怕吓着她。
“对不起!”苏澈隐约觉得自己的胸前被濡湿,一丝丝冰冷的凉意侵入,听着她一声又一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哭腔越发明显,苏澈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轻轻的拍抚她的背部,视作安抚。
“有人欺负你了”是谁让她哭得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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