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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恶太子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粟红尘
殿外,月明星稀,皎白的月光落在金色染在的那朱漆铜钉的巨大门扇上,更显得华丽庄严。
青轩逸牵着任清凤的手,穿过白玉石的道路,走到一座寂静的宫殿,虽然金碧辉煌,却因为少了主人,而少了一份人气。
从皇贵妃的宫殿布置来看,她是个极为雅致的女人,家具是鎏金浮雕,入目之处是全然的华美精致,透着一份华贵优雅。
但是因为宫殿的高阔,和空气中透着的寂寥,这奢华的殿堂却让任清凤感到莫名的凉意孤寂。
而原本该是卧室的,此时却变成了供奉皇贵妃牌位的灵堂,这非常的不合规矩,或许又是世人传诵鲁皇对皇贵妃情深似海的一个表现。
可是在任清凤看来,人死如灯灭,鲁皇此举不过是在求心安。
什么情深似海,一往情深的,连二人的子嗣都不太关注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标榜自己的情深
青轩逸站在牌位前,点燃香烛,插在白玉青铜香炉中,白色的轻烟袅袅的飘出,曲曲折折的蜿蜒而上,升到半空,渐渐地淡去。
青轩逸再度点燃香烛,任清凤自然的接过,亦插在香炉之中。
原本的千言万语,在这样的氛围中,却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二人就那样手牵着手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青轩逸忽然开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将多留心她的动作让她有机可乘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了我保证
她的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肺,闻着让人浑身舒畅,可青轩逸的眼睛,这一刻却有些发涩,可也矛盾的潮湿。
是他的错,没有第一时间处置了德妃,让她有机可趁,今日若不是任清凤机警,早做了准备,此时哪里还能安然站在此处。
任清凤暗自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骄傲这个男人将她看的太重要,还是心疼这个男人对自个儿的要求太过苛刻,一遇到事情就在自身身上找原因。
可是这一刻,在他母妃的牌位前,看着眼前一向倨傲自信的男子,有些沮丧的模样,她却是希望这个男人不要如此的苛求,不要如此的坚强。
他是鲁国的太子,是曾经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的太子,这样的他,偶尔跋扈点,她看了,或许心中还能好受些,至少他曾经活的恣意过。
可是瞧瞧他这模样任清凤发现自个儿的心又疼了起来。
这 又关你什么事情啊怎么是猫死狗的,你都要拖到自个儿身上。任清凤淡笑道,语气轻快而随意: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德妃与任清水非常有眼缘,一见如 故,任清水这一年多来,十之八九都留在宫中陪伴德妃,情同母女,德妃之举,定然是想给任清水出气,毕竟任清水在我手上吃了不少的亏这明明是我自个儿种 下的因,这结下的果,自然也该我自个儿担着与你,可没什么关系
青轩逸抬眼看了他一眼,眼角处微微有些发红:不,是我做的不够好,若是我有足够的威严,自然就能威慑这些心怀不轨之辈,说来说去,还是我的威势不够,不能威慑他人
他这还叫不够威慑他人
这男人对自个儿实在太苛求了,若是他不够威慑他人,只怕现在自个儿就已经被口水淹死了。
这事情明显就是任清水挑起来的。她就是个属猪的,前脚忘了后脚疼,我都不知道教训她多少次了,差点连她小命都给整没了,你看她不是还是我行我素。任清凤转移青轩逸的视线:你不知道,有些人脑子就跟进水一样,哪怕你威严再盛,也不是就能威慑的。
任清凤说到这里,忽然轻笑起来:将任清水嫁给唐若昕,是你想出来的吧
嗯,就算是今儿个事情,送她的回报。他说着,神色凝结,眼底也闪过暴戾之色,显得有些阴郁:她不是喜欢挖陷阱害人吗让她自食恶果,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这主意好,任清水自个儿挖井将自个儿埋了。任清凤笑得毫无同情之意,反而有种大快人心的痛快。
青轩逸亦跟着笑了起来,在夜色中,无限美好而静谧。
夜过半,青轩逸和任清凤才从皇贵妃的宫殿离开,自始自终二人,青轩逸都牢牢牵着她的手若是可以,他真想就这样一直牵到天老地荒,省的她再迷失方向,忘了回来的路。
这一年多,他着实是等待的太过煎熬。
青轩逸一直将她送到宫门,而任家众人已经在宫门前等候许久。
任碧波站在当中,左侧任清流,右侧任清云,几人身后,是任家的下人。
没有瞧见李秋华和任清水。
任清凤走过去,淡淡道:父亲大人,这一年多不见,风采依旧啊一如既往那淡淡讥诮的语气。
任碧波一腔的热流给她泼了冷水,轻哼到了嘴边,看到一旁玉树临时,容貌清俊的青轩逸,又打起笑,道:父亲没变,可是你倒是变了,变的好,变得好
丑小鸭变天鹅自然不会好,还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可惜,她的人生从没有别人指手画脚的余地。
夜深了,妹妹上马车,早点回去休息吧任清流温和的说道。
嗯任清凤点头,对这个大哥没有什么恶感,这点脸面还是愿意给的。
任清云低着头,一言不发,因为低着脑袋,此刻看不清他的表情。
此时,任家的马车帘幕忽然给撩了起来,李秋华露出脸,道:凤凤儿和母我一起吧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一句话居然说得七零八落,语意不清。
任清凤眉头微挑,李秋华居然主动邀请她上马车,还一副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快的表情难道鲁国太子妃的招牌这么好用,可以瞬间化死仇为朋友
任清凤将自个儿这份荒谬的情绪甩了下来,又黑又亮,如宝石般生辉的眸中,水色透明,给了青轩逸一个秋水眉色:早些休息,明日我等你一起用早饭
男子的眉眼顿时飞扬了起来:嗯随即又道:别起太早,多睡会。
二人依依惜别,任清凤上了李秋华的马车,她倒要看看李秋华使得什么花样。
谁知道上了马车之后,李秋华只是苍白着脸色,看着任清凤,一瞬不瞬,看的异常仔细,仿佛每一个毛孔都不曾放过。
任清凤心中有些惊疑,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只是闭上眼睛,任由她那灼热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
李秋华瞧着任清凤一上马车,就闭上眼睛,一副拒人千里,不想多言的模样,袖中的手,颤了颤,只觉得心中痛到极顶,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是无法吐出。
在这样诡异的平静中,到了任府,下了马车,她理所当然的说道:清云,咱们回西华院。
任碧波咳嗽了一声,才面色赧然,缓缓地说道:清云不想睹物思人,已经从西华院搬出来了。而,你久未归来,你三妹妹有心替你照料,搬进了西华院。
任清凤对任碧波再次生出了佩服,这个男人总是不断的刷新她的纪录,她对这个男人早已没有所谓的父女之情,可是此时还是忍不住隐隐生了怒火居然将清云赶出西华院,他长了几个胆子
任清流在任碧波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也是些微赧然,而,李秋华却像是被人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一时红来,一时白,更是隐隐透着几分羞愧。
立刻,马上将任清水的东西从我的西华院扔出去
你任碧波蹙眉,非常为难道:毕竟是自个儿的姐妹,现在又这么惨了,清凤如此行事,太过恩怨分明,这样的情绪外露,可是一个合格太子妃的行为举止。
任碧波发现不管世事怎么改变,他和任清凤之间的对立,却是半点都没有改变从开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从未看对方顺眼过。
好,我这就让张妈妈带人帮你把西华院收拾一番了。
开口答应的却是李秋华。
这人今日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态度好的让她毛骨悚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也不知道这位,所求为何
只是,她是不是弄错,她是任清凤,李秋华最恨的任清凤,她来求她,岂不是太掉架子了
以往每一次,李秋华可是宁愿掉了脑袋,也不愿意向任清凤求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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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恶太子妃 126.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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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华如此讨好,难道是德妃娘娘的容貌而带来的后遗症
任清凤想起德妃那酷似云娘的容貌,再想起德妃对任清水异常的关注,情同母女,结合云娘忽然提前生产,她和任清水同日出生,还有她身上的诛颜,那些觉得莫名其妙,无法解释的谜题,此时似乎都有了解释。
一切都不用再想了
虽然还有些不解之处,但是她向来敏锐的直觉已经告诉她,盘旋在她心头的那个惊人的臆想,是正确的。
她和任清水,或许在出生那一日,就被云娘掉包了。
怪不得本尊的记忆中,云娘虽然对她可亲,却总觉少了几分真实。
任清凤一直觉得奇怪,以云娘当时独宠内院的手段,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怎么将任清凤教养的那般迂腐,忍气吞声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而,李秋华等人也似乎意识到了她和任清水的事件,所以这态度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身体的某处忽然涌现出莫名的痛感,任清凤知道这份痛是来自于本尊的意识。
任清凤不知道今日若是本尊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会是原谅,还是宽恕,可是她却是无法原谅,即使当年李秋华是被算计,但依旧不值得原谅。
一个连自个儿的女儿,都认不清的母亲,一个连初生婴儿都护不住的母亲,有什么资格求得她的谅解。
更何况之后,李秋华对她的百般迫害,早已成了死仇,哪里还能谈什么骨肉之情。
就如同一盆被主人错放的花,在经历严寒酷冬,折断枝干,枯萎之后,主人忽然发现这朵盆花才是自个儿最爱的,此时再想将花收进房中,好生照顾养活,却只能摇头兴叹了。
不是只要主人想,就能养活的,即使一切不是主人的本意,但伤痛已经形成,不是一句弄错,就能忘却的。
任清凤在心中道,不管李秋华是何身份,不管她和本尊是什么关系,在本尊逝去的那一刻,所有的血脉骨肉之情,就已经随着本尊烟消云散了。
此刻,在这具身体中的是她任清凤,一个和李秋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而,她的处事原则却是最清楚不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穿越而来,她所有的记忆都是李秋华的谋害,没有一丝温情,她早已犯了自己的底线,可不是一句亲生母亲就能抵消的。
任清凤半点认母的打算都没有,所以依旧淡然冷静,像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一般,领着任清云往西华院而去。
李秋华几番欲言而至,心中悲喜交加,看着任清凤的背影,眼中有千言万语。
任碧波今日心情复杂,任清水和任清凤的亲事让他一时无法消化,他有些不能接受,本该是天下凤主的女儿,怎么就沦落为嫁一个断了子孙根的纨绔
但想起德妃容貌之后,再看看李秋华失魂落魄的模样,一个惊人的臆想在他脑中形成,却又惊骇异常。
李秋华一直目送任清凤的身影消失在穿花游廊的拐角,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转头,看着任清流,眼神之中充满了祈盼,这个儿子最是聪慧,又从未为难过任清凤,或许
任清流自然明白李秋华这一眼的含义,可是明白归明白,他的心中也是无能为力。
这个妹妹可不是会轻易被人影响的人,别说他这些年,对任清凤只是温和,不曾为难,就是他百般维护她,她也不会为他改变自个儿的决定。
他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李秋华一脸的黯然失色。
去书房说话任碧波想到任清凤可能的真实身份,想到当年的预言,心情却是与李秋华截然不同,隐隐有些隐藏不住的兴奋。
或许天下的凤主,从来都是任清凤。
清凤
凤凰
浴火凤凰
越想,任碧波越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进了任碧波的书房,一家三口落座,也不要人伺候,驱赶了下人,只是关紧门,说话。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任碧波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时候,先是看了李秋华一眼,然后又将湛然有神的目光落在任清流的身上。
李秋华身子倏地颤抖了一下,眼皮子亦是颤抖了几下,却垂了下去,并不出声。
可任清流瞧着李秋华这副模样,却是心头一紧,他知道,李秋华的心神已乱,这样子是打算坦白了。
只是,他一时却有些矛盾,这事情到底该不该说穿,瞧二妹妹的模样,根本就没打算认母,他们亏欠她已经太多,既然她没有这样的打算,他们就不该再违背她的心意。
他向来聪慧,看人的目光自然不差,任碧波此时的表情,他瞧着总有些不对,隐隐的似乎透露着什么,却没有他认为的愧疚。
任清流看了李秋华一眼,抿唇不语。
任碧波瞧着这二人不肯开口,脸色就沉了下去:没听见我问话吗怎么不答,有什么不能说的,非要瞒着我吗
任清流抢在李秋华之前开口,强笑了一下:也没什么瞒着的,父亲多虑了。
话音刚刚落下,任碧波脸色就倏然一沉,一手狠狠地拍着了书桌上,啪的一声,震得书桌上的书本都颤抖了一下,怒道:没什么瞒我的瞧瞧你们母子的模样,还敢说没什么事情瞒着我,当我是傻子不成说,还不给我说个明明白白的。
任清流神情一僵,脸上的强笑就挂不住了,倒是李秋华会让抬起头,眸光一闪,低低的笑了一声,隐隐有些恨意,缓缓地说道:你想知道么我告诉你就是了,省的我一个人难受。
母亲任清流蓦然出声。
你给我闭嘴。任碧波蓦地抬高声音,喝斥了任清流,面色沉怒:我和你母亲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再说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态度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知道了。
任清流暗自叹息一声,无奈的闭上眼睛,垂下头,再不开口。
李秋华瞧着任清流沮丧的模样,眸子一冷,看向任碧波的目光如刀子般,充满了怨恨,怒道:你骂流儿做什么他不让我说,还不是为了你好。哼,事情变成这般,都是你的错,当年你宠的那个贱人无法无天,什么事情都敢做,这才有了今日的错事,你还有脸骂流儿。
你说什么呢被当着儿子面前削了面子,任碧波有些恼羞成怒,一张老脸涨红了起来:早已经是陈年旧事,她人也没了,往事如烟,你还提她做什么
陈年旧事人都没了,往事如烟李秋华面上的表情如同冰封,寒意十足的一笑:任碧波,你倒是会揣着聪明装糊涂,若是真的是陈年旧事,真的人没了,往事如烟,你现在问我做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也别当我是傻子,今儿个大殿上,咱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德妃到底是谁,你我心中都心知肚明。
说到这里,李秋华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语气讥讽,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你当年宠她入骨又如何她还不是只将你当成了梯子,一个劲的踩着你往上爬只是可惜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费尽心思,也不过落得天牢的下场,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呵呵李秋华笑了几声,声音突然一提:她怎么踩你,怎么拿任府做台阶,我都不在乎,她不该存了狼子心思,居然谋算我的孩子她不该谋算凤儿我的凤儿
想到这些年,任清凤所受的委屈和苦难,李秋华几乎说不下去,心中对云娘的恨,几乎灭顶,这个蛇蝎贱人,换了孩子之后,故意三番四次惹怒她,这才让她这么多年将怨气发泄在任清凤的身上,若非如此,她岂会如此容不得任清凤
世人是爱屋及乌,她却是恨屋及乌啊
这个该死的贱人,一定是故意的,她的心是黑的,她就是想让她亲手折磨自个儿的孩子,等真相大白之后,这个贱人定然一脸欢快的欣赏她悔不当初,生不如死的表情。
你说什么
饶是任碧波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是此时听得李秋华如此明明白白说出来,还是勃然变色。
李秋华眸光淡扫,在垂着脑袋,闭着嘴巴的任清流身上一扫而过,又落在神色大变的任碧波身上,一声冷笑:我说什么我说凤儿是我的亲生女儿,是你曾经最宠爱的云娘将凤儿和水任清水掉了包。心中有恨,就再也无法坦然的唤任清水为水儿了。
她冷哼一声,继续道:也是,她自个儿攀上了高枝,却又不能带着女儿一起共享荣华富贵,又不舍留下女儿受罪,于是想了这么个好法子。果真是琉璃心肝,瞧瞧这么多年来,将我们耍的团团转,还不真的就将她的女儿捧上了天只可惜这么多年,我的凤儿
任碧波神情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云娘诈死将孩子掉包她是德妃
理智上,他自个儿也是这般认为,可是情感上,他却无法承受,毕竟没有那个男人能够忍受自个儿的女人为自个儿戴上绿油油的帽子,即使对方是一国皇帝。
这个男人心如明镜,此时还做垂死挣扎,不过是为了男人的面子,李秋华眼中的嘲讽越加的浓重。
任碧波见李秋华的神色,他极为震惊,还在做最后的争辩:若是她舍不下孩子怎么的,就能放任清云不管不顾同是骨肉,这差别也太大了
李秋华低低的笑:相爷,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清云这孩子,不过是她摆脱任府,摆脱老爷的道具,绝对不是她的骨血。毕竟有了这个男孩,谁还会以为她会诈死儿子可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说到这里,李秋华的面色又变得忿恨起来:该死的贱人,她的孩子是宝,如眼珠子般疼着,别人的孩子就是草,可以随意的糟践。
想到自个儿的孩子从宝变成草,所受的委屈,想到这些年,自个儿是怎么亲自,或是放纵身边人作践她,李秋华的眼泪就簌簌往下落。
这一刻,肠子都悔青,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才好。
任碧波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李秋华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他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更何况,他早就在心中认定了德妃就是与娘,虽然在大殿之上,只是看着,并没有近距离的接触,可是多年的同床共枕,并不是假的,又怎么会不认识自个儿的枕边人。
且,德妃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连爱用的香都不曾换下。
再加上,她对任清水的各种宠爱,还有当年生产时的各种古怪,以前未曾放在心上,不觉得什么,今日再回想起来,却是有迹可循。
他想到太子殿下对任清凤宠入骨髓的偏爱,想到太子殿下的惊才绝艳,再想到高人那天下凤主的话,一一都吻合起来。
原来这么多年,他居然错将山鸡当凤凰,倒是将真正的凤凰当成了山鸡。
任碧波有些激动,既然如此,他的布局应该做些改变,日后任家应该以清凤马首是瞻。
任碧波的感触自然没有李秋华来的大,虽然气很云娘将两个女儿掉包,不过怎么着都还是他的女儿,故而只是气愤,却又因为觉得窥视了天命,而隐隐踌躇满志。
抬眸,见李秋华一个劲的掉眼泪,不由得眉头一蹙,道:好了,这是大喜事,又什么好哭的。凤儿的身世大明,现在又被钦赐为太子妃,这于咱们相府来说,那是天大的幸事,是祖坟冒青烟的喜事,你哭哭啼啼的,传扬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对皇上赐婚不满呢。
李秋华泪眼朦胧,瞪了任碧波一眼:你就知道算计这些,怎么不想想这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她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脸好好的一张脸,当初怎么就
好了,好了,你别再哭哭啼啼了任碧波不耐的挥了挥手: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凤儿的容貌恢复了,人也回来了,若是你觉得这些年亏欠了这孩子,极力弥补些就是了。
顿了顿,思忖着:验明身份之事,怕是不能。不过,你可以将她认在自个儿的名下,也就是正经的嫡出,以她太子妃的身份,这也不算什么突兀,别人也不会多想。
既然云娘成了德妃,就不能不顾及鲁皇的反应,这一年多来,鲁皇性情大变,易怒易燥,很喜欢将人拉出无门砍脑袋。
他的女人被鲁皇睡了,是苦主,可是鲁皇那是鲁国的天,这天要变色,他这苦主也只有乖乖受着的份,所以为今之计,就要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粉饰太平下去。
她的凤儿原本就是正经的嫡出,现在居然要认在她的名下,名不正言不顺的,这叫什么补偿
李秋华的心中非常的不愿意,却也知道此事也只能如此,心中却越发的怨恨云娘,越发怪罪眼前的男人,若不是他惹了那么个祸水回来,怎么会有这些事情。
任清流瞧着自个儿的父母自说自话,的确,寻常女子,若是被认在正室名下,自然欢喜,可二妹妹那性子嗯,任清流不觉得她会乐意。
这事是不是跟二妹妹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任清流想了一下:毕竟二妹妹这么多年的日子,过的实在是太苦了,心中会有些怨气,也是正常。
任碧波却是看着任清流眉头一跳,不快道:她有什么不愿意的相府的嫡女,有什么好嫌弃的当年之事,或许是我和你母亲不察,固然有错,可算起来,也是中了别人的暗算,她身为我们二人的女儿,是嫡亲的骨肉,这点应该体谅的。
任清流却是摇头,叹息,一眼不发:显然一年多平静的生活,让父亲忘记了任清凤的强悍,若是个肯体谅,在乎嫡亲骨肉的,当初又怎么会灭掉他的暗卫,将他这个生身父亲吊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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