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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歌小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桐华
叹着气,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缩回了马车,你们都是被孟珏的皮囊骗了,这小子坏起来,我是拍马也追不上。
许平君又是不屑地嗤一声嘲笑。
孟珏笑向刘病已和许平君作揖行礼,多谢二位盛情。长安一行,能结识二位,孟珏所获颇丰。就此别过,各自保重,下次我来长安时再聚。
云歌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满地问:我呢你怎么光和他们道别
孟珏笑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我们之间的帐要慢慢算。
云歌忙瞟了眼刘病已和许平君,拽着孟珏的衣袖,把孟珏拖到一旁,低声说:我究竟欠了你多少钱,我早就糊涂了,你先替我记着,我一定会勤快一些,再想些办法赚钱的,这两日我正琢磨着和许姐姐合酿酒,她的酿酒方子结合我的酿酒方子,我们的酒应该很受欢迎,常叔说他负责卖酒,我们负责酿酒,收入我们四六分,正好我和许姐姐都缺钱,然后我
云歌。孟珏打断了云歌的唠唠叨叨。
嗯云歌抬头看向孟珏,孟珏却一言未说,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她。
云歌只觉他的目光像张网,无边无际地罩下来,越收越紧,人在其间,怎么都逃不开。
忽觉得脸热心跳,一下就松开了孟珏的袖子,想要后退,孟珏却握住了她的肩膀,在云歌反应过来前,已经在云歌额头上印了一吻,你可会想我
云歌觉得自己还没有明白孟珏说什么,他已经上了马,朝刘病已和许平君遥拱了拱手,打马而去。
云歌整个人变成了石塑,呆呆立在路口。
孟珏已经消失在视野中很久,她方呆呆地伸手去轻轻碰了下孟珏吻过的地方,却又立即象被烫了一般地缩回了手。
许平君被孟珏的大胆行事所震,发了半晌呆,方喃喃说:我还一直纳闷孟大哥如此儒雅斯文,怎么会和大公子这么放荡随性的人是好友,现在完全明白了。
刘病已唇边一直挂着无所谓的笑,漆黑的眼睛中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云歌和他视线相遇时,忽然不敢看他,立即低下头,快快走着。
许平君笑起来,朝刘病已说:云歌不好意思了。
刘病已凝视着云歌的背影,一声未吭。
许平君侧头盯向刘病已,再看看云歌,没有任何缘由就觉心中不安。
刘病已扭头向许平君一笑,怎么了
许平君立即释然,没什么。对了,云歌和我说想要把我的酒改进一下,然后用竹叶青的名字在长安城卖
马车跑出了老远,大公子指着孟珏终于畅快地大笑起来,老三,你你实在太拙劣了花了几个月功夫,到了今日才耍着霸王硬亲了下,还要当着刘病已的面。你何必那么在意刘病已他身边还有一个许平君呢
红衣女子在大公子掌心写字,大公子看着孟珏呵呵笑起来,许平君已经和别人定了亲的原来不是刘病已的人唉可怜可怜
嘴里说着可怜,脸上却一点可怜的意思也没有。也不知道他可怜的是谁,许平君孟珏
孟珏淡扫了大公子一眼,大公子勉强收了笑意。
沉默了不一会,又笑着说:孟狐狸,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包裹是怎么一回事情你想勾搭的人没有勾搭上,怎么反把霍光的女儿给招惹上了
大公子在包裹内随意翻捡着点心吃,顺手扔了一块给孟珏,霍府的厨子手艺不错,小珏,尝一下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
孟珏策马而行,根本没有去接,任由点心落在了地上,被马蹄践踏而过,踩了个粉碎。
大公子把包裹扔到了马车角落里,笑问:那个刘病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我三四年没有见皇上了,那天晚上猛然间看到他,怎么觉得他和皇上长得有些象大公子忽拍了下膝盖,说错了应该说刘病已和皇上都长得象刘彻那死老头子。难道是我们刘家哪个混帐东西在民间一夜风流的沧海遗珠
孟珏淡淡说:是一条漏网的鱼。
大公子凝神想了会,面色凝重了几分,卫皇孙老三,你确定吗当年想杀他的人遍及朝野。
孟珏微笑:我怕有误,许平君把玉佩当进当铺后,我亲自查验过。
大公子轻吁了口气,那不会错了,秦始皇一统六国后,命巧匠把天下至宝和氏璧做成了国玺,多余的一点做了玉佩,只皇上和太子能有,想相似都相似不了。
大公子怔怔出了会神,自言自语地说:他那双眼睛长得和死老头子真是一模一样,皇上也不过只有七八分象。老头子那么多子裔中,竟只皇上和刘病已长得象他,他们二人日后若能撞见,再牵扯上旧帐,岂不有趣那个皇位似乎本该是刘病已的。
孟珏浅笑未语。
大公子凝视着孟珏,思量着说:小珏,你如今在长安能掌控的产业到底有多少看样子,远超出我估计。现在汉朝国库空虚,你算得上是富可敌国了只是你那几个叔叔能舍得把产业都交给你去兴风作浪吗你义父似乎并不放心你,他连西域的产业都不肯
孟珏猛然侧头,盯向大公子。
大公子立即闭嘴。
孟珏盯了瞬大公子,扭回了头,淡淡说:以后不要谈论我义父。
大公子面色忽显疲惫,大叫了一声走稳点,我要睡觉了。
说完立即躺倒,红衣女子忙寻了一条毯子出来,替他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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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歌小说 第一部:6.掌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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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掌中雪
新酿的酒,色泽清透,金黄中微带青碧。
香味甘馨清雅,口味清冽绵长。
常叔刚看到酒色,已经激动得直搓手,待尝了一口酒,半晌都说不出来话。
云歌和平君急得直问:究竟怎么样常叔,不管好不好,你倒是给句话呀
常叔半晌后,方直着眼睛,悠悠说了句,我要涨价,两倍,不,三倍,不,五倍五倍
云歌和平君握着彼此的手,喜悦地大叫起来。
两个人殚精竭虑,一个负责配料,一个负责酿造,辛苦多日,终于得到肯定,都欣喜无限。
常叔本想立即推出竹叶青,刘病已却建议云歌和平君不要操之过急。
先只在云歌每日做的菜肴中配一小杯,免费赠送,一个月后再正式推出,价钱却是常叔决定的价钱再翻倍。
常叔碍于两个财神女云歌和平君,不好训斥刘病已: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懂什么
只能一遍遍对云歌和平君说:我们卖的是酒,不是金子,我定的价钱已经是长安城内罕见的高,再高就和私流出来的贡酒一个价钱了,谁肯用天价喝我们这民间酿造的酒,而不去买贡酒
可云歌和许平君都一心只听刘病已的话。
常叔叨唠时,云歌只是笑听着。面容带笑,人却毫不为常叔所动。
平君听急了却是大嚷起来,常叔,你若不愿意卖,我和云歌出去自己卖。
一句话吓得常叔立即噤声。
一个月,那盛在小小白玉盅中的酒已经在长安城的富豪贵胄中秘密地流传开,却是有钱都没有地方买。
人心都是不耐好,越是没有办法买,反倒好奇的人越是多。
有好酒者为了先尝为快,甚至不惜重金向预定了云歌菜肴的人购买一小杯的赠酒。一旦尝过,都是满口赞叹。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竹叶青还未开始卖,就已经名动长安。
一块青竹牌匾,其上刻着:竹叶青,酒中君子,君子之酒。
字迹飘逸流畅,如行云、如流水,隐清丽于雄浑中,藏秀美于宏壮间,见灵动于笔墨内。
好字好字云歌连声赞叹,谁写的我前几日还和许姐姐说,要能找位才子给写几个字,明日竹叶青推出时,挂在堂内就好了,可惜孟珏不在,我们又和那些自珍羽毛的文人不熟悉。
刘病已没有回答,只微笑着说:你觉得能用就好。
正在内堂忙的平君,探了个脑袋出来,笑着说:我知道是病已写的,我前日恰看到他在屋子里磨墨写字。别的字不认识,可那个方框框中间画一个竖杠的字,我可是记住了,我刚数过了,也正好是十一个字。
云歌哈哈大笑,大哥以为可以瞒过许姐姐,却不料许姐姐自有自己的办法。
刘病已笑瞅着许平君,平君,你以后千万莫要在我面前说自己笨,你再笨一些,我这个聪明人就没有活路了。
许平君笑做了个鬼脸,又缩回了内堂。
刘病已建议既然云歌在外的称号是雅厨,而竹叶青也算风雅之酒,不妨就雅人雅酒行雅事。
店堂内设置笔墨屏风,供文人留字留诗赋,如有出众的,或者贤良名声在外的人肯留字留诗赋,当日酒饭钱全免。
云歌还未说话,刚进来的常叔立即说:刘大公子,你知道不知道这长安城内汇聚了多少文人墨客整个大汉朝乃至全天下才华出众的人都在这里,一个个的免费,生意还做不做
刘病已懒洋洋地笑着,对常叔语气中的嘲讽好似完全没有听懂,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云歌对刘病已抱歉地一笑,又向柳眉倒立的许平君摆了下手,示意她先不要发脾气。
云歌对常叔说:常叔,你大概人在外面,没有听完全大哥的话。大哥是说文才笔墨出众,或者贤良名声在外的人免费。文才笔墨出众的人,有人已是声名在外,在朝中为官,有人还默默无名。前者也许根本不屑用这样的方法来喝酒吃菜,前者的笔墨我们是求都求不到的。而后者,如果我们今日可以留下他们的笔墨,日后他们一旦如当年的司马相如一般从落魄到富贵,到千金求一赋时,我们店堂内的笔墨字迹,可就非同一般了。贤良名声在外的人,也是这个道理,我听孟珏说汉朝的大部分官员都是来自各州府举荐的贤良,我们能请这些贤良吃一顿饭,只怕也是七里香的面子。何况常叔不是一直想和一品居一争长短吗一品居在长安城已是百年声名,他们的菜又的确做得好,百年间以贵字闻名大汉,乃至域外。我们在这方面很难争过他们,所以我们不妨在雅字上多下功夫。
常叔本就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云歌的话说到一半时,其实他已经转过来,只是面子上一时难落,幸亏云歌已经给了梯子,他正好顺着梯子下台阶,对刘病已拱了拱手,我刚才在外面只听了一半的话,就下结论,的确心急了,听云歌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那我赶紧去准备一下,明日就来个雅厨雅酒的风雅会。说完,就匆匆离去。
云歌看了看正低着头默默喝茶的刘病已,转身看向竹匾。
这样的字,这样的心思,这样的人却是整日混迹于市井贩夫走卒间,以斗鸡走狗为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要游戏红尘
哀莫大于心死,难道他这辈子就没有想做的事情了吗
许平君试探地说:病已,我一直就觉得你很聪明,现在看来你好象也懂一点生意,连常叔都服了你的主意。不如你认真考虑考虑,也许能做个生意,或者或者你可以自己开个饭庄,我们的酒应该能卖得很好,云歌和我就是现成的厨子,不管能不能成功,总是比你如今这样日日闲着好。
云歌心中暗叹了一声糟糕。
刘病已已是搁下了茶盅,起身向外行去,你忙吧我这个闲人就不打扰你了。
许平君眼中一下噙了泪水,追了几步,病已,你就没有为日后考虑过吗男人总是要成家立业的,难道斗鸡走狗的日子能过一辈子你和那些游侠客能混一辈子吗我知道我笨,不会说话,可是我心里
刘病已顿住了脚步,回身看着许平君,流露了几点温暖的眼睛中,是深不见底的漆黑,平君,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不用再为我操心。
话一说完,刘病已再未看一眼许平君,脚步丝毫未顿地出了酒楼。
刘病已的身影汇入街上的人流中,但隔着老远依旧能一眼就认出他。他像是被拔去双翼的鹰,被迫落于地上,即使不能飞翔,但仍旧是鹰。
云歌临窗看了会儿那个身影,默默坐下来,装作没有听见许平君的低泣声,只提高声音问:许姐姐,要不要陪我喝杯酒
许平君坐到云歌身侧,一声不吭地灌着酒。
云歌支着下巴,静静看着她。
不一会儿,许平君的脸已经酡红,我娘又逼我成亲了,欧候家也来人催了,这次连我爹都发话了,怕是拖不下去了。
云歌啊了一声,立即坐正了身子,你什么时候定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没有问我,难道我还天天见个人就告诉她我早已经定亲了
可是可是你不是大哥
许平君指着自己的鼻尖,笑嘻嘻地说:傻丫头,连话都说不清,你是想说你不是喜欢大哥吗
云歌点点头。
许平君打着自己的脑袋,你真蠢,你真蠢,你以为你都是为了他好,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喜欢,你真蠢,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狗屁,可你明知道是狗屁,却还要按着狗屁的话去做,你真蠢,你以为你拼命赚钱,就可以让父母留着你
云歌忙拽住了许平君的手,许平君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嚷起来,云歌,连你也欺负我
嚷着嚷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许姐姐,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许平君俯在云歌肩头放声痛哭,平日里的坚强泼辣伶俐都荡然无存。
云歌索性放弃了劝她,任由她先哭个够。
许平君哭了半晌,方慢慢止住了泪,强撑着笑了下,云歌,我有些醉了。你不要笑姐姐
许姐姐,你上次问我为什么来长安,我和你说是出来玩的,其实我是逃婚逃出来的,我刚从家里出来时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那个人你不喜欢
我根本没有见过他。以前也有人试探着说过婚事,爹娘都是直接推掉,可这次却没有推掉,我我心里难受,就跑了出来。
许平君叹了口气,你不过是提亲,父母都还未答应。我却和你的状况不一样,我和欧侯家是自小定亲,两家的生辰八字和文定礼都换过了。逃婚如果病已肯陪着我逃,我一定乐意和他私奔,可他会吗
云歌想着刘病已的那句你不要再为我操心,只能用沉默回答许平君。
许平君一边喝酒,一边说:自出生,我就是母亲眼中的赔钱货。父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犯了事,判了宫刑。母亲守了活寡后,更是恨我霉气,好不容易和欧侯家结亲,我又整天闹着不乐意,所以母亲对我越发没有好脸色,幸亏我还能赚点钱贴补家用,否则母亲早就许平君的语声哽在喉咙里。
许平君一贯好强,不管家里发生什么,在人前从来都是笑脸,云歌第一次见她如此,听得十分心酸,握住了许平君的手。
许平君揉了揉云歌的头,不用担心我。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都要自己拼命去争取,就是想要一截头绳,都要先盼着家里的母鸡天天下蛋,估摸着换过了油盐还有得剩,再去讨了父亲和哥哥的欢心,然后趁着母亲心情好时央求哥哥在一旁说情好让母亲买给我。云歌,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株野草。野草总是要靠自己的,石头再重,它也总能寻个缝隙长出来
许平君步履蹒跚地走入了后堂。
云歌端起了酒杯,开始自斟自饮,心里默默想着许姐姐什么都没有,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和大哥在一起。
酒应该比给孟珏送行那次好喝才对,可云歌却觉得酒味十分苦涩。
云歌的诗赋文都是半桶水。
不过虽没吃过猪肉,也听过猪叫唤,从小到大,被母亲和二哥半哄半迫地学了不少,加之二哥搜罗了不少名人字画,日日熏陶下,云歌的鉴赏眼力虽不能和二哥比,点评字画却已经足够。
因为云歌点评得当,被挑中免去酒费的诗赋笔墨都各有特色,常常是写得固然出色,评的却更加有趣,两者相得益彰。渐渐地,读书人都以能在竹叶青的竹屏上留下笔墨为荣。
云歌一直谨记孟珏的叮嘱,越少人知道雅厨的身份越好。为了不引人注意,点评之事也是隐于幕后,可她越是如此,竹叶青的名号越是传得响亮。
竹叶青,酒中君子,君子之酒成为长安城中的新近最流行的一句话。喝竹叶青,不仅仅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更成为才华的一种体现。
因为云歌和许平君居于少陵原,所以两个人每日都要赶进长安城,去七里香上工。
今日去上工时,发现城门封锁,不能进城。
许平君找人打听后,才知道说什么因为卫太子还魂向皇上索冤,弄得全城戒严,所以没有特许,任何人不得进出长安城。
生意没有办法做,两人只能给自己放假,索性跑去游山玩水。
许平君还有些气闷,云歌却是快乐如小鸟,一路只是唧唧喳喳,不停地求许平君给她讲长安的传说和故事。
云歌是个极好的听故事的人,表情十分投入,频频大呼小叫,让许平君觉得自己比说书先生讲得更好,不禁越讲越有心情,再加上湖光山色,鸟语花香,她也开始觉得能休息一天,钱即使少赚了,也不是坏事。
许平君不知道怎么说到了当年美名动天下的李夫人,李夫人倾国倾城的故事让两个女孩子都是连声感叹。
云歌不停地问,李夫人真的美到能倾倒城池吗
许平君说:当然,老皇上有那么多妃子,一个比一个美,可死了后却只让很早前就去世了的李夫人和他合葬,皇上为此还特意追封了她为皇后,可见老皇上一直不能忘记她。
两人频频感叹着怎么红颜薄命,怎么那么早就去世了呢又咕咕笑着说不知道如今这位皇上是否是长情的人。
平君打量着云歌笑说:云歌,你可以去做妃子呢去做一个小妖妃。把皇上迷得晕乎乎,将来也留下一段传说,任由后来的女子追思。
云歌点着头连连说:那姐姐去做皇后,肯定是一代贤后,名留青史。
两个人疯言疯语地说闹,都哈哈大笑起来。
云歌笑指着山涧间的鸳鸯,只羡鸳鸯不羡仙
平君沉默了一瞬,轻轻说了句酒楼里听来的唱词:只愿一人共白头。
两人看着彼此,异口同声地说:你肯定会如愿
说完后,愣了一瞬,两人都是脸颊慢慢飞红,却又相对大笑起来。
两人手挽着手爬上一个山坡,看到对面山上全是官兵,路又被封死。
怎么这里也被戒严了云歌跺足。
许平君重叹了口气,还不是卫太子的冤魂闹的对面葬着卫太子和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云歌撑着脖子看了半晌,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坟墓,只能作罢。
看到官兵张望过来,许平君立即拉着云歌下山,别看了,卫太子虽然死了十多年了,可一直是长安城的禁忌,不要惹祸上身。
那个冤魂肯定是假的,他要想索冤直接去皇宫找皇上了,何必在城门口闹呢闹得死人都不能清静。再说皇上不也才十八九岁吗当年卫太子全家被杀时,皇上才是几岁小儿,即使是神童,比常人早慧,也不可能害得了太子呀
谁知道呢我们做我们的平头百姓,皇家的事情弄不懂也不需要懂。我以前还琢磨过即使再讨厌子女,父母怎么能下得了杀手呢可你看老皇上,儿子孙子孙女连着他们的妻妾一个都不放过,满门尽灭。难怪都说卫太子冤魂难安,怎么安得了
两人在山野间玩了一整日,又在外面吃过饭,天色黑透时才回家。
平君到家时,她的母亲罕见地笑脸迎了出来,平君却是板着脸进了门。
云歌轻声叹了口气,给许平君的母亲请了个安后回自己屋子。
自孟珏走后,刘病已和许平君帮她在他们住的附近租了屋子。
如今三人毗邻而居,也算彼此有个照应。
经过刘病已的屋子时,看他一人坐在黑暗中发呆,云歌犹豫了下,进去坐到他身旁。
刘病已冲她点头笑了一下,虽然是和往常一模一样的笑,云歌却觉得那个笑透着悲凉。
大哥,许姐姐就要出嫁了。
对方家境不错,人也不错,平君嫁给他,两个人彼此帮衬着,日子肯定过得比现在好。
大哥,你就没有从没有
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云歌重重叹了口气,当初还以为他们是郎有情女有意,可原来如此。那她现在可以告诉他,他们之间的终身约定吗至少可以问问他还记得那只绣鞋吗可是许姐姐
云歌还在犹豫踌躇,刘病已凝视着暗夜深处,淡淡说:我没资格,更没有心情想这些男女之事。
云歌呆了一瞬,低下了头。
他已经全部忘记了,即使说了又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给他增添烦恼。何况还有许姐姐。
云歌低着头发呆,刘病已沉默地看着云歌。
云歌抬头时,两人目光一撞,微怔一下,都迅速移开了视线。
云歌,你觉不觉得我是个很没志气的人夜色中,刘病已侧脸对她,表情看不分明。
云歌轻声道:大哥,你想做的事情只怕是做不了,所以索性寄情闲逸了。游侠客们虽不是世俗中的正经人,可都有几分真性情,比起世人的嫌贫爱富,踩贱捧高,他们更值得交往。
刘病已好半晌都是沉默,云歌感觉出刘病已今夜的心情十分低落,他不说,她也不问,只静静坐着相陪。
刘病已忽地问:云歌,你想出去走走吗
云歌点了下头。
刘病已带着云歌越走越偏僻。月光从林木间筛落,微风吹叶,叶动,影动,越显斑驳。两人的脚步声偶会惊起枝头的宿鸟,呜哑一声,更添寂静。
穿过树林,眼前蓦然开阔,月光毫无阻隔地直落下来,洒在漫生的荒草间,洒在一座座墓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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