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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5再铸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修改两次

    对面领队的一个下士走过来一行礼,说道:“报告尉,我是北面旅海军陆战队第一营下属李佳儿下士,前来接引友军,请尉指示!”

    这位居然是我们的熟人李佳儿!之前,他从临淄护卫纪成春一干人等回了胶州,之后回家见到征召令,就兴冲冲应征入伍了,被补充回海军陆战队。因为他之前去过临淄,正好也算对口,于是这次北面旅往临淄派驻通信小组,就把他挑了。

    张乐生回了一礼,把地图递给他,问道:“你部驻扎在何处有多少人”

    李佳儿在地图淄河下游一处河谷一点,说道:“旅部认为电报线不宜架设到人多的地方,所以把终端设置在了这处河谷里,驻扎一支合成部队,包括从青岛调来的一个连的训练骑兵和一个连的铁道兵,正在此处修建一个小型棱堡,已经接近完工了。”

    张乐生点点头,既然是要传信,肯定需要不少骑兵才行,就是不知道训练骑兵行不行

    想到这里,他又说道:“既然如此,营地中应该有帐篷和船只吧你去安排一艘船和两顶帐篷,再领一些补给过来,我们要在这边架线,尚需要几日的时间。”




第288章 认捐
    1262年,4月6日,清明26日,登州,福山县。

    当初改制后不久,福山县衙就扩建成了前后两院,前院是县令办公的地方,后院则是县议员们聚会之处,或许可称之为“议会”。

    不过这“议会”有些奇怪,很少谈正事,议员们每月三聚,基本是谈些家长里短、儿女婚事、商业情报之类的事情,因为没什么正事可谈嘛!

    自从两年前,东海商社将福山县“卖与”了他们,他们就翻身作主过了好日子,再也不用担心面有人欺压,反而可以去欺压别人了!呃,也不能欺压太重,不然小民就跑去胶州了,近年来这事可不少。

    可是乡里生活本来就简单的很,一年收了租子应付了面的税就来城里置办点新鲜玩意儿,能有什么大事需要议员们讨论的县令既然是他们选出来的,平日自然不会得罪了他们,即使稍微拿点他们也觉得很正常,没什么需要指摘的嘛!最多隔三岔五,凑一笔捐,修补一下官道和旧桥罢了。

    所以,这县议会与其说是个议事的地方,更不如说是乡绅们社交的场所了。

    会议室内,议员们的座位既不是排成环形,也不是布置成扇形,而是像个酒楼一样,摆了十几张方桌。开会之时,议员们分成小组各围一桌,桌放些茶水吃食,有的还放些棋牌之类的,嗯,也是很有生活气息。

    今天逢六,按例是聚会的日子,议员们确实也齐聚一堂,不过却并未像往日一样热闹地闲聊,而都板板正正地坐着,目光聚集到中央的一张桌子。

    这张桌子,登莱大区协调专员张正义微微一笑,对旁边一个富态尽显的议员问道:“赵员外,听说你家里去年开了一千亩地真是大手笔啊,想来今年收成该不错吧”

    赵员外立刻冷汗直流,摆手说道:“谁,谁给专员这么说的这不胡扯呢!也,也就几百亩薄田罢了。唉,眼看今年要旱,也不知道能收多少……”

    虽然从法理来说,只要不犯罪,他的议员位置就只跟他交的税有关系,张正义管不到他头来。但是,根深蒂固的官本位文化哪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对“级”的敬畏早就深深刻在了他们的脑子里,更别说眼前这位是登莱二州的顶头司,甚至还是东海国的前首辅了。

    他开了这么个头,旁边的议员也立刻开始哭穷了起来:

    “是啊是啊,专员,这几年粮越来越贱,实在是卖不什么价啊。为了给长工发工钱,我都半个月没见荤腥了!”

    “是啊是啊,专员,这几年工价越来越高,哪里是我雇他们干活,明明是我给他们干活啊!”

    “专员,胶州那边整天有人过来雇工,佃户一个接一个地跑,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得亲自下去种地了!”

    “专员,我表弟家有个闺女,今年刚十五,那叫一个水灵,可否赏脸见一面”

    “呸,你家这模样能生出什么好闺女怕不是买来的瘦马吧”

    “你闺女才是买的!”

    眼看他们越说越离谱,张正义赶紧止住了他们,站起来说道:“各位,各位,先放宽心,我东海国的政策不会改变,只要交粮,就是议员,动不了你们的,也不会插手你们的合法事务!”

    听了他的话,议员们为之一静,然后各桌窃窃私语起来。

    不过还没完,张正义说完漂亮话后,又略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只是,现在正是大敌当前、一心对外之时。齐国公、李制置、夏安抚和我东海军,都在第一线奋力抗鞑,保卫我华夏河山。值此国难当头之际,各位作为东海国民、华夏子孙,是不是也该出自己的一份力呢场杀敌就不必了,但是出一份钱粮供应前线,总是可以的吧”

    会堂中再次静了下来,然后冒出一片叹气声——议员们早就收到了风声,现在终于确认了,这张专员,果然是来劝捐的啊!

    唉,怎么就不能让人过两天安省日子呢。

    他们的样子并不出乎张正义的意料,世界怎么会有人愿意交税呢但他并不怀疑临时增税成功的可能性,因为这帮士绅没得选嘛。

    若是东海人赢了,积威更盛,他们现在不认捐,以后肯定会倒霉;若是东海人输了,蒙古人打回来,那么他们不但会失去现在的地位,说不定还会更惨。

    所以还是先听听吧。

    张正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不需现在就捐,夏税时一起交即可,照例算票数的。去年福山夏税差不多一万石,实在算不得高吧我看今年一万五应该是可以的。诸位,依法纳税,利国利民啊,这粮也不是白给我们吃的,而是要运到前线供应将士的,没粮怎么打仗你们现在多交一点,总比前线因为没粮败退下来,然后等敌人过来抢你们的家产好吧”

    他这么一说,选择就很明显了。交税,可以增加自己的投票权;不交,未来可能会被东海人穿小鞋,甚至是换更狠的过来直接抢,该选哪个还用说吗

    只是,具体该怎么交、交多少、各家摊多少还需要商议一下。张正义看效果已经产生,也不继续伫在这里,而是告辞走了出去,留给他们讨论的时间。

    他走出会议室,径直回了县衙前院西厢一间客房里,拿起最新的内部资料读了起来。不多久,却有卫兵通报有人求见。

    “咦,难道是这么快就商量出结果来了”张正义有些惊讶,但还是第一时间让人把访客请了进来。

    不过,来人却并非是议员之一,而是一个眼睛很大的精干男子。

    他见了张正义之后,不卑不亢行了个礼,自我介绍道:“见过专员。在下廖青峰,字守风,在县城里经营珍玩生意。早闻专员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同凡响。”

    张正义有些意外,一个奢侈品商人,找我干什么不过面依然客气:“廖先生请坐,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廖青峰迟疑了一下,掏出一份礼单递给张正义,然后在旁边的座位坐了下去,只敢坐一半。“听闻东海大军在西方抗击鞑虏,在下虽然只是一介商贾,但也是东海国治下子民,自然知道报国的道理。本人虽然不能场杀敌,但也愿意报效朝廷……在下愿此后每年缴百两白银的税赋,此次一次带了了前三年的份例。”

    张正义一愣,打开那份礼单一看,果然有三百两白银,下面还列着几样寻常的礼物。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还真有人愿意主动纳税的刚才他在县议会好说歹说,不过才要求五千石的增税,这三百两银子换成粮,差不多得有一千五百石了啊!

    他当然不信这廖青峰是真忠心才捐钱的。“东海国”的招牌才挂出来几年连他这个前首席都不敢说多爱呢,更何况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商人了。于是他合礼单,直接问道:“廖先生是有何事所求事先可说好了,这福山县里的事还是由议会作主,我可干涉不了。”

    廖青峰身体前倾,紧张地说道:“不敢,不敢,无需劳烦专员。在下只是想……捐个议员身份,想来,这一年一百两,也没几个议员能达到这数吧”

    什么,议员也能捐的呃,还真是捐的。

    张正义刚才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想才回过味来。

    福山等自治县的议员身份是根据纳税多少确定的,然而由于历史遗留因素,东海商社在控制区内没有开征商税,这个“纳税”指的只是田税,只有地主能享受,商人就是再有钱也参与不进来。

    不过各个城的自治商会和议会倒是会对城内的商户摊派一些费用,这些费用会用来维护市容或者被老爷们瓜分掉,反正是交不到税务部那里。因此,商人们即使同样有负担,也无法从东海商社那里“购买”到权力。

    这么说起来,不征商税,岂不是对不起他们了

    说起来,现在东海商社直接控制的胶东区域,有四种治理模式并行存在。

    第一种是大家都熟悉的直接治理,统合部派出多部门混成的工作组,进驻某一城市,对区域内的行政事务进行精细化管理。这种模式效果最好,收税效率高,基础建设和经济发展工作也做得更好,然而由于需要大量高素质人才,所以难以扩张,目前只能在自建的三个市和即墨、登州蓬莱、莱州掖县三地实行。

    第二种是附庸统治,也就是宁海州的情况,潍州和密州也有些类似。商社不插手地方事务,由当地的傀儡政权自行治理,只需要名义服从东海商社,并且允许商社在区域内自由进行经济活动就可以了,连贡都只是象征性的。这种模式的治理效果自然最差,但好在商社几乎不需要操什么心,说起来,等到明年,宁海州的第一个委托任期就结束了,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第三种和第四种都是“自治”,前者是在胶西、高密、莱阳三地实行的“商会自治”,后者是在福山等县实行的“议会自治”,看起来很像,都是由许多地方实力派自行治理,但实际差别还是很大的。

    商会自治,这种模式其实与其说是自治,不如说是“贵族共和”。它缘起于当初商社力量还很弱小之时,当时他们无法对胶西实行有效的统治,否则非得激起强烈的反抗不可,因此只能将权力委托给胶西城的实力派,任由他们自行治理县城事务。

    这个“商会”的成员实际并不是商人,而是设立商会之时的地方实力派,商会也没有成文规定成员的进入和退出机制。所以,他们实际就是东海商社所册封的“贵族”,被商社授予了这一座城的治理权。不过治理范围也就仅限于县城,县城之外的农村区域的收税权仍然属于东海商社。

    而“议会自治”则正好反了过来,议员的主要来源是农村,大都是有名望(和财力)的乡绅,农村的治理权也归属于他们。这一模式的存在不是因为商社力量不足,只是因为无法对它们有效治理,所以将治权“出售”给乡绅们。而且这次商社学乖了,从一开始就制定了完备的法律体系,议会的组成和解散、议员的选举和退出都写的明明白白,哪天要收回自治,也有法可依。

    但是没想到,这里还是留下了一处纰漏,也就是商人的地位问题。东海商社对议员选票的定价是按田赋来的,不交田赋的商人自然就享受不到这个待遇,这就让他们在政治生活中处于了劣势……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说,这很不利啊!

    张正义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廖先生,你对福山县这两年的新政是如何看的”

    “自然是善政!”廖青峰下意识地拍了个马屁,然后说起了正题:“还政于民,这是亘古未闻的大善事啊。只是有些人得了权势,不想着造福乡里,反而欺压良善……”

    张正义又问了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乡绅们掌了权之后,选了县令出来掌管一县政务。古代城市治理虽然不像后世那么繁杂,但也有不少事要做的,抓捕盗贼、清理卫生、修桥补路等等,这些事都需要县令来组织。如此一来,自然是要经费的,但议员们已经给东海商社交了一份税,肯定就不愿意再交一份了,于是就通过议案,允许县令对城中商户征收一笔商税,用这笔收入来维持市政。

    议定的商税税率是十税一,这个税率实在不低,但也不是高到离谱,像廖青峰这样的商人也并非承担不起。

    不过,现在又没有电子转账和税控机,税吏如何能知道商户的营业额到底是多少呢所以就只能看着收了啊!城中不少商户,都与议员有或多或少的关系,税吏不敢太难为他们,而廖青峰偏偏就没什么背景,不正是一头好肥羊嘛!

    这一年多来,廖青峰被勒索得苦不堪言,几乎就想把这份产业盘出去另寻他处经营了。但是现在局势稳定,乡绅们又地位骤升,手头宽松了不少,他这珍玩行赚钱还不少,所以到底狠不下这份心。

    前阵子,张正义来福山县巡察,一早就有消息传出来,说这位大员是来劝捐的。别人对此或是惶恐,或是有一分看热闹的心态,只有这廖青峰灵机一动——若是趁此机会,我去给这位张专员奉一笔银子,捐个议员的位子回来,以后的生意不就好做多了一年百两银,虽然不少,但相比税吏勒索去的那些还是差远了,更别说说不定还有机会更一步了……

    张正义耐人寻味地看着这位商人,看得后者头皮直发麻,差点心理崩溃顶不住了,才突然说道:“好!廖先生有此拳拳报国之心,我自然是该成全的。这份银子我便收下了,稍后我写份回执给你。不过此事毕竟关系甚大,我需要给面请示一下,无法立刻办成,还请廖先生回去稍候,不过一月之内必然有消息!”

    廖青峰大喜,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礼节,差点就要跪下。

    张正义连忙把他拉了起来,差点吓出一身冷汗。这要真跪下了,又传扬了出去被全体大会听到了,编排一个“收买人心”的嚼头,以后他还要不要做人了于是赶紧送客了。

    送走廖青峰之后,张正义拿着那份礼单坐回了椅子,翘着二郎腿琢磨了起来。

    登莱四个自治县之内,像他这样的人该不少吧南面三个自治县,也未必没有这样的需求,此事似乎大有文章可做啊……



第291章 来迟一步
    夏贵帐下火炮繁杂,至于炮术什么的更是谈不上了,只能根据符凯伟给他写的几条《炮术精要》照猫画虎,基本也就是打响的程度。今天第一发试射,居然正好打到了墙头,这真是撞了大运了,连炮手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明明瞄的是上面那根旗杆啊!

    夏贵放下望远镜,又挥手喊道:“不用试射了,自己看着打吧!先打上十轮再说!让步卒趁机清理杂碎!”

    他这望远镜自然也是东海人送的。

    京东商城建成之后,魏万程以经营珠宝生意为名,挖来了不少手艺极强的精工师傅,其中有一个手特别稳的,在他和几个学徒的操作下,居然能小批量磨制出三棱镜了。因此工业部终于能在此基础上用三棱镜组合出把倒像变为正向的转向系统,从而能制造出一些现代化的开普勒式望远镜,对安全部和海洋部都是一个大福音。

    对商务部和工业部也是一个福音,因为从此大会解禁了对望远镜的技术限制,可以对外出售原始型号的望远镜了!

    现在他们出售的望远镜有两种型号:一是凹凸透镜组合的伽利略式望远镜,放大倍率只有25;二是双凸透镜的开普勒式望远镜,放大倍率为4,比前一种要清楚一些,但看到是倒像。两者的售价都为一千贯,即使如此高价,依然引发了猎奇的江南土豪的追捧。这次东海军与李庭芝、夏贵配合作战,也各送了两人几支,算是联络联络感情。而夏贵拿到手后,也立刻认识到了这种神奇器具的价值,爱不释手。

    火炮轰隆轰隆响了起来,一阵乱射之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准头。事实证明了刚才那一炮绝对只是凑巧,现在十几炮打过去,要么打到了城墙上,要么飞过了墙头,还有几炮射程不足干脆落在了地上,就是没有正中墙头的。

    但是对于墙头的人来说,这可就吓人了!

    连片的巨响从城下传来,每一发击中的炮弹都会让脚底下震动一下,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城墙修建的时候是不是吃回扣了。守军尤其是民兵的士气快速下挫,各个军官气急败坏,但饶是他们身经百战,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场景。开玩笑,刚才西边张百户可是只留下半个尸身,这样的场面谁看了不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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