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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5再铸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修改两次

    果然,那四门小车突然冒出了火光和白烟,然后四个小黑点朝这边飞了过来,紧接着便传来巨响,士卒们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王国昌下意识一低头,刚低头就听到一阵惨叫,然后立刻抬头查看起四周情形来。

    只见左边贺部的弓箭手队伍一片混乱,大片鲜血飞溅,地上躺了十几个倒霉鬼。有的当场就被铁球击穿胸膛而死,血流了一地,有的头都砸掉了,有的被铁球擦过只是重伤,倒在地上发出惨无人道的哀嚎,还不如死了痛快呢。旁边没被砸中的兵也被这种惨烈的景象吓了个半死,脚步不住向后退去,队形一下子乱了起来。

    王国昌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如何竟能如此!难道是妖术!”

    不过四个铁球皆落入东边的贺进部,自己这边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受惊了一下,他惊叫过后不得不暗道侥幸。

    贺进部虽然遭受重创(也就十几个减员罢了),但他毕竟是究竟沙场的老将,迅速命令士卒“帮受伤的兄弟一把”,结束了他们的哀嚎。然后令轻甲的弓箭手退后,铁甲的刀盾手向前,举盾前进,以抵御贼军的弹丸。

    王国昌见状,也有样学样,前排的弓箭手们如蒙大赦,一窝蜂涌向后排,而刀盾手则暗骂着顶到了前方。

    但这么一来,行军就更慢了。而还没等他们变完阵,又有四枚铁弹伴随着巨响飞了过来——同样是全部撞入贺进部的队列!

    新顶上来的刀盾手即使防御力卓绝,在巨大的冲击下也如瓷盘一般被击碎,又有十几人应声倒下。不过厚重的铁甲和盾牌毕竟起了作用,就算挡不住炮弹,也至少能帮后面的战友吸收一下能量。这一轮真正被铁弹击毙或击伤的只有七人,其他人只不过是被撞倒了或惊到了而已,爬起来拍拍土就又是一条好汉子。

    但刀盾手都是军中精锐,身穿的铁甲也耗费不菲,这样的损失让贺进很是心痛,破口大骂道:“贼犊子,你们他娘的只会朝老子来啊!”

    王国昌虽然有些幸灾乐祸,但也察觉出不对来。他这边虽然没受损,但为保持队列,也不得不停下来等待左边整队。这么一来,走完这一里路不得用上一刻的时间贼军的铁弹来得如此迅疾,岂不是还没交上战就全被这铁弹给打没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跑到旁边,找到姜思恭请示:“四爷,这样下去不行啊,贼军铁筒如此犀利,若是这样下去,还没接战,我军便要崩溃了。我观贼军中央的队列不过薄薄四排,贼兵所持也不是长矛,只是短兵,不如让马军直冲过去,破了他们的军阵,步兵再趁乱压过去,必可一举而定!”

    仿佛为了配合他的话,这时候南边又传来一阵巨响,遭重的还是贺进部的刀盾手,贺进气得直跳脚,也朝这边跑了过来。

    姜思恭看到了行伍中人心惶惶的模样,脸色惨白,似乎有些后悔如此托大。但此时已骑虎难下,他咬咬牙,点头同意,说:“好,就让马军先冲一阵!你们准备好,让步军也跟着冲过去。”

    贺进刚刚跑到就听到这个消息,大喜,亲自跳上自己的马,准备带队冲阵。

    两部步军分别移向左右,给马队让出通道。马队在贺进的带领下,从通道中鱼贯而出,并不立刻加速,而是以比步行稍快的速度慢慢向前,准备逐渐加快,等快接阵的时候再冲刺。

    惊慌的步军士卒们看到马队出阵,纷纷振奋起来。

    这年头,骑兵是真正的战争之王,数百精骑就冲破十倍敌军的战例屡见不鲜。当然,姜家军的骑兵不是专业的重骑兵,不太适合冲阵,不过对付没有长矛的单薄阵列肯定足够了。

    他们没有一开始就动用骑兵冲阵,自然是因为骑兵精贵,没必要损失在这样的剿匪战中,只要收尾时派出去追杀溃兵就足够了。但现在红衣贼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个难缠的对手,所以就很有必要让骑兵上场了。

    步军已经被铁弹轰了三轮,心里那是既恐惧又郁闷,现在马队要替他们报仇了,他们自然高兴起来,高呼着“威武”“威武”为马队助兴。

    贺进在背后的欢呼声中,得意地领着马队前进,鞭指前方的红衣军阵,大喊:“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然后他一挥马鞭,加速前行,旁边的骑兵也纷纷加速跟上。

    如果是正常的骑兵出战,他们会先谨慎前进,在敌方军阵前转一圈,用骑弓试探敌军的虚实,发现有不稳的迹象后才尝试突入。但现在根本不需要那么复杂,一里的距离,近在咫尺,贼兵单薄稀疏的阵列不过四排,连把长矛都没有,一冲即破!




第93章 弹如雨下
    1258年,9月18日,13:14

    见姜家军中走出了骑兵,义勇队员们也禁不住紧张起来,握紧了手中的火枪。

    之前刚开始与敌军的步兵对峙时,他们还紧张了一会儿,但后面随着己方火炮的开火,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他们与手中的家伙相处了数个月,深知它们的威力,再加上身上又穿了钢甲,所以对与步兵交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骑兵就不一样了,面对快速冲锋而来的一大坨物体,正常人都天生感到恐惧。

    之前义勇队曾经进行过骑兵与步兵的对抗训练,结果是双输步兵菜鸟们见到一群马冲过来,一下子就吓溃散了而骑兵菜鸟们也没好多少,看见人墙心里发怵,忘了该怎么控马,而马儿本来就不会傻傻撞上去,跑到人墙跟前就自动转弯,结果不少骑兵就这么被甩了下来。

    安全部的股东们看到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心情可想而知,将来他们要面对的蒙古人可是以骑兵著称的,这样下去可怎么行!于是他们把对抗骑兵作为重点项目,加大了训练比例,让义勇队一遍遍地练习,后来终于能正面迎接骑兵排的冲击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但就像经过再多模拟考,高考的时候还是会紧张一样,就算训练时已经很习惯了,见到真正的敌方骑兵冲过来,义勇队员们还是免不了紧张起来,整齐的队列中出现了微微的晃动。

    高正见状,就算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也叹了口气。这就是骑兵的威力啊,就算没接战,也能对士气产生动摇。

    不管什么时代的战争,士气都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冷兵器时代尤甚。未战先怯,一个逃兵导致全阵崩溃的例子比比皆是。高正之前又是烧黑烟又是炸桥的,闹出好大动静,就是为了打击姜家军的士气。此后隔着五百米用火炮轰击敌方军阵,对面的士气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可现在敌军骑兵出阵,受影响的就是我方了。

    不过这也是义勇队必经的一环,高正没有下太复杂的命令,只是指示执行预定的对骑兵对策。众军官摩拳擦掌,各自准备起来。

    炮一排排长林小雅报出几个射击参数,右翼的两门狮吼炮迅速调整了角度,把已经装填好的实心弹朝敌军骑兵射了过去。差不多在同一时刻,左翼的两门炮也开火了。

    四发铁弹有三发成功命中马队,不过由于队形比较稀疏,真正被击中的骑兵不多。但是马儿们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巨响和冲击,免不得混乱起来,四散开去。领头的那个军官又打又骂,好不容易才整好了队,又继续向前冲锋。

    与此同时,炮队以超过训练时的高速完成了清膛动作。装填手迅速将捆在一起的铁弹和药包塞入炮膛,组长紧接着刺破药包插好了引信,稍一调整角度后,直接开火。四枚铁弹先后疾驰过去,两枚击中了奔跑中的马队,两枚落在了后面。但马队有了经验,骑兵们纷纷用匕首刺入马臀,马匹吃痛,发命向前狂奔,没怎么受到铁弹的影响。林小雅见状,立刻命令装填霰弹待命。

    这时候马队距离义勇队中央的步兵阵列已经不足三百米,而且发起了冲锋,眼看着半分钟内就可抵达。一连连长谢光明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强作镇定,大吼一声:“一连,全体都有,上刺刀!”

    听到这个命令后,同样紧张的一连队员们条件反射式地行动起来,迅速从武装带上拔出刺刀,准确地套到枪管上,顺手把锁扣扣死。这毕竟是他们多日苦练的结果,动作流程早已印到了肌肉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得连他们自己都有些惊讶,也因此稍微提升了一点信心。

    见整个一连在五秒内就完成了上刺刀的动作,谢光明非常满意,紧接着发令:

    “第一什,蹲下!”

    “全体都有,检查火绳!”

    “第一什,第二什,瞄准!”

    “第三什,准备!”

    第一连有两个火枪排,并排着列了两个4x10的横阵,由于火绳枪操作复杂,明火又危险,所以两个兵之间隔了一米的距离,整体队形相当稀疏。所谓第一什,指的是两个排的第一什,也就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一横排人。谢光明此时脑子非常活跃,突然意识到了这样的编制有些指挥混乱的问题。不过士兵们没察觉到什么不对,最前一行立刻蹲下,然后前两行都端起上了刺刀的火枪,瞄准着前方正快速接近的骑兵。

    眼看着敌军已经冲锋到两百米附近,谢光明高举着手,仍然沉住气,没有命令开枪。不过这时候右侧传来了第二连连长尤力的声音:“第二连第一什,预备放!”

    第二连装备了重型的25牛丸枪,射程要更远一些,不过因为需要把火枪架在支架上,所以第一什没有像第一连那样下蹲,而是站直着瞄准了之后直接开火。

    “砰砰砰砰”一大片枪响过后,20枚重铅弹向马队飞去。不过200米上面对稀疏的马队,即使是牛丸枪命中率也不高,只有四匹马应声而倒。第一什开火过后已经没时间再次装填,在尤力的指令下立刻下蹲,将牛丸枪放到地上,拿起支架当作长矛举起来。

    牛丸枪过重,没法装配刺刀,或者说就算装上刺刀也舞不动,但万浩然想出了一个变通的法子:这不是有根支架嘛,把支架做长做粗一点,再加上一根三棱刺刀当作矛头,不就是一根不错的短矛吗于是武备组深受启发,拿了一批做好的短矛过来,在木柄合适的位置上装上一个挂钩,就成了牛丸枪的支架,配发给了第二连。

    第二连第一什下蹲之后,第二什也紧接着开火,然后有样学样蹲了下去。这一次又倒下了四匹马,不过剩下的骑兵见同伴不断倒下,拿起鞭子用力抽了起来,迅速朝一百米的距离接近着。

    谢光明和尤力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很默契地没有继续开火。

    端着枪的义勇队员们手心不断冒汗,手指不敢放到扳机上,以免误开火,眼睛盯着慢慢燃烧的火绳,生怕出什么意外。

    敌军骑兵见那种可怕的响声没有继续响起,以为红衣贼黔驴技穷,加紧马腹,身体下倾,做好了冲阵的准备,一头扎进了义勇队做好的一百米标记里。

    两个连长见状,果断下令:“第一连第一什第二什,放!”“第二连第三什,放!”

    听到长官命令,六个什的士兵松了一口气,重重按下手中的扳机。

    在机械结构的带动下,药池盖迅速打开,于此同时闪着火星的火绳一头捣入药池里的引火药中,引火药立刻点燃,将明火通过火门传入了枪膛内部的颗粒火药中,后者骤然放出大量气体,将铅弹从枪膛中以极高的速度推射出去。

    六十枚或大或小的铅弹朝密集的马队激射而去,这个距离上已经有了足够的命中率,冲在最前方的十几匹马冒出血花,重重摔在地上。

    后面的骑兵,有的手疾眼快绕了过去,但是无法避免地放低了速度,而还有一部分则直接被倒毙的马绊倒,重重摔了出去全速冲击之时遭遇这样的撞击,受到的伤害绝不亚于被铅弹打上一发!

    马队瞬间减员了一半,然而这还没完。开过枪的士兵迅速下蹲,将刺刀向侧上方竖起,给后排让出射击空间。紧接着,第一连第三什、第四什和第二连第四什陆续开枪,又是六十枚铅弹激射过去。这一连串弹雨之下,剩下的马队立刻又减员大半,还能继续冲锋的人马仅仅只剩下九匹了。

    此时,两个连的前三什都已经蹲在地上,按命令左右收缩挤成紧密阵型,将刺刀高高竖起,形成了一片钢尖丛林,而第四什则在好整以暇地继续装填。残存的九名骑兵已经吓破了胆,失去了继续冲阵的勇气,而马儿又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见到明晃晃的枪尖,自然不会傻傻撞上去。于是这九名骑兵到了阵前,却突然萎了下来,散成两股,分别向左右绕阵而走。

    “哈哈哈哈”谢光明忍不住笑起来。

    两连步兵经过惊心动魄的冲击,却有惊无险,心情也一下子愉悦起来,忍不住也跟着长官大笑了起来。很快,便传遍了整条阵线。

    连成片的笑声震破天际,对面敌军的阵列闻声都禁不住有些骚动。

    五名骑兵耷拉着头从林小雅的炮阵前经过,林小雅很无语地看着他们,也没继续对他们浪费霰弹,而是对旁边的矛兵排长使了个眼色。矛兵排长见机,立刻派出一什长矛兵将这几个骑兵围住,把人拉下马来,还一边喊着:“打人就行了,千万别伤着马!”

    刚才姜家军步兵跟着骑兵快速行进,现在已经接近到了差不多三百米的位置。结果骤然生变,骑兵被干净利落地全灭,他们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脚下开始踯躅不前。

    高正通过望远镜看到敌军惊恐的表情,心知大局已定,大手一挥,喊道:“敲起鼓来,全军进攻!”

    义勇队的军乐队水平不高,只能用古典的牛皮大鼓敲出节奏。步兵们此时已经全部装填完毕,刺刀也没拔下来,直接握着枪,随着鼓点向前整齐地走着,经过倒地的敌军骑兵的时候,还顺手补了个刀。

    经过对骑兵一战,他们放下了心理包袱,士气高昂起来。虽然仍然只有四个排,但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倒了对面的近千人。

    两侧的炮兵和长矛兵,也跟着一齐压了过去。

    “稳住,稳住!”

    姜思恭声嘶力竭地指挥亲兵,维持士卒们的秩序。刚才马队满怀信心地出征,结果却在红衣贼的怪异兵器下眨眼间就全军覆没了,任谁看了都知道大事不妙。

    姜思恭虽然敏锐地看出红衣贼的“短矛”是和大铁筒类似的火药兵器,但也无济于事。此时他们已经是进退两难,进,肯定是打不过,退,肯定会迅速崩溃,比打输了还惨。只能寄希望于稳住阵脚,然后想法寻找战机了。

    “王千户,现在贺千户已殁,两部都给你来指挥,赶快想个办法出来!”姜思恭自己想不出办法,只好将王国昌叫过来,把烂摊子甩给了他。

    王国昌也没什么办法,硬着头皮上了阵,把弓箭手又调到前面。弓箭手们本来在后面划水正爽,听到命令,不情不愿走上前去。

    正在他们调动的时候,对面阵后又响起了鼓声,红衣贼再次排着整齐的队列,雄赳赳气昂昂,还唱着不知道什么歌,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压了过来。

    现在两军的距离已经不足二百步,姜家军的士卒大多眼力还可以,足够看清红衣贼的真面目,这时候他们真正被吓住了。

    妈呀,这红衣贼胸前那竟是一整块铁甲,上面还用红漆画着奇怪的符号!头上那铁盔闪闪发亮,连脸都用铁甲盖住!

    这样的盔甲,得多少贯才能买到这么精锐的敌军,就算面对面肉搏都不一定能打得赢,更别说对面还有那种怪异的远程兵器了!老爷们竟然骗我们说这只是贼匪,这不是坑我们送死吗!

    鼓点和着红衣贼整齐的脚步声一声声敲过来,一直敲到姜家军的心底。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差不多进了一百步内,这下连他们的歌声都能清楚地听到了。

    “前进,前进,进”

    随着长长的尾音,对面的歌声停了下来,王国昌立刻预料到了不妙,也不管射程够不够,大声下令:“弓箭手,快射箭,全速射出去!”

    前排的弓箭手早已看得两股战战,听到命令,立刻搭弓把手中的箭抛射出去,然后也不看中了没有,继续取出下一支箭再次射击。

    这样的箭雨自然没什么杀伤力,大部分还没到达对面的军阵就落地了。少部分射过去的,软绵绵落在红衣贼的钢盔和钢甲上,发出叮叮咚咚一片响声,紧接着弹到地上。只有少数几支运气好插中了缝隙处,不过受伤的贼兵忍住不吭声,仍然保持队列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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