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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毕竟皮裘在此之前,因为广泛用于显贵。因此皮衣的制式,更多的倾向于雍容华贵,反而实用性很是一般,寻常人既买不起。就算买了,难道穿着这种华丽的裘衣去农耕、匠作?反而这种贴身的东西,穿着既暖和,又不影响行动,因而许多人攒下了一月半月的工钱,也肯去买一件。以至于如今,一到了现在天寒地冻的时节,孟津内外,人人都穿着这种军用的皮衣,许多南来北往的货商也看到了商机,毕竟这儿的皮货价格实在太有诱惑力,而且孟津能流行,其他地方购买力低一些,可是各州各县哪里没有一些小富人家,平头百姓买不起,他们会买不起吗?于是乎,不少商贾也纷纷下定,以至于庄子里的皮具作坊一再扩建,尚且不能满足所需,不得已之下,只得在河北之地,又新建了一个大工坊,招募了上千人在此劳作。
王二里头穿着的就是这样的皮衣,外头罩了一件衫,虽是天寒地冻,浑身上下却是升腾着热气,他行了个礼,道“魏国公以为如何?”
秦少游只是头“尚可。”
并非是秦少游吝啬于溢美之词,而是他能察觉到许多不甚满意的地方。
王二脸腾地红了,忙道“下官该死……”
秦少游摇摇头,道“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将士们的错,这世上的事,无论是琴棋书画又或者是行军布阵之法,还是这操作火炮,其实无非就是一个道理——‘唯手熟尔’。要达到这唯手熟尔地境界,不过是日夜加紧操练罢了。你看,那位杨先生来了。”
果然,杨务廉抱着一个碎弹飞快而来,他脸色不太好,郁郁不乐的道“国公,偏差实在太大了,这可未必就是炮手校准的原因,关键之处,还在那炮管的内壁,哎……倒是射程还能将就,学生告辞,有些事还得再琢磨琢磨。”
秦少游巴不得他走,忙是应了。
王二敬服的看了那杨务廉的身影远去,不禁道“这位杨先生,实在教人佩服。”
秦少游饶有兴趣的道“佩服什么?”
王二挠挠头“制炮。”
秦少游莞尔一笑,道“这位杨先生,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认真而已,其实他这人,倒是有些疯,不过这人若是不疯,能办成一件事吗?能专精于一道吗?这显然是不成的,所以王校尉,你也得疯起来,什么时候你王二疯了,这炮营上下的人都会被你感染,你们这炮营若是疯了,咱们这天策军,才算的是天下第一精兵。”秦少游顿了顿,道“本来择选人进炮营的时候,方都尉有几个人选,可是我选了你来做这个校尉,你可知为何?因为当年的时候,我第一次进营,那时候咱们还是团结营,那时候呢,你站着能睡,躺着也能睡,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有一精神,由此可见,你是个好苗子,真要想做一件事,总会比别人更‘疯’一些。”秦少游注视着他,满怀期待的道“所以,别再他娘的让我听到国公、该死之类的话从你的口里说出来了,去学杨先生吧。”
王二目瞪口呆,只是头,却又像是若有所思。
秦少游没在说什么,在炮营用了午餐,自是渡河回到南岸。
在等待迎娶公主的日子里,日子过的极为平静,只是半月之后,这一切却被彻底的打破。
洛阳城里传来了消息,相王李旦抵达了京师。
显然这位‘孝顺’的相王,在接到了急报之后,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披星戴月,在二十多日的功夫,便火速的赶到了洛阳。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秦少游的神色之中,并没有过份的担心,他只是端起了茶盏,轻轻的饮了一口公主茶。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秦少游心里如是的想,李旦的名利心,终究还是暴露了出来,在自己的儿子获罪之后,也经历过惊惧,可是一旦陛下‘思念’,他便火速抵达了洛阳,由此可见,李旦并不甘于寂寞,或者说,他依然还心存着某种‘妄想’。
“真是多事之秋啊。”秦少游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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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门。
这座城门显得颇为古朴,自隋时便开始营建,大唐初立时,李渊亦是营建永宁门,因此这永宁门,曾被誉为天下第一门,武则天迁都洛阳,亦在此将原先的永安门改为了永宁门,颇有几分与长安的永宁门比高之意。
在这里,一个人就站在门洞之下,他仰起头,看着这座古朴而高大的城楼,他的眼眸透过幽深的门洞,那目光中,流露出神往、畏惧和各种复杂之情。
身后一个校尉上前,行礼道“殿下,洛阳到了。”
“呵……”这人背着手,他长长叹了口气,旋即一步步步行穿过了门洞。
而这时,轰隆隆……轰隆隆的声响震撼了大地。
在门洞的长街尽头,乌压压的军马蜂拥而至。
为首一名将军,远远的勒住了马,旋即跳了下去,这人年轻,却是快步走到了老者身前,拜倒在地,道“下官金吾将军陈康,见过殿下,下官奉旨,迎殿下入宫。”
金吾大将军,已经换了人选,而这位陈康能够脱颖而出,自是因为他深得陛下的信重,这样有分量的人,却是亲自带着禁卫赶到了这里,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此刻,这个被人称作殿下的人,眼里不由掠过了一丝光芒,眼底深处,似乎蠢蠢欲动,他抬起眸,道“请将军引路!”
“诺!”
呼啦啦,如林的羽林一分为二,一辆自宫中而来的车辇到了老者的面前,老者登车,行礼如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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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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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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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宫,明堂。
武则天盘膝跪坐于上首。
左侧的李显低垂着头,没有做声。
右侧的李令月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弄着自己的袖摆。
这里很安静,左右的人尽皆屏退。
唯有在一个宦官小心翼翼的碎步进来,拜倒于地,口中声称“相王殿下到了。”
殿中的三人这才抬眸,武则天的脸上掩饰不住喜悦。
即便是李显和李令月,也不禁动容。
紧接着,相王李旦踱步而来,便是方才那入城的老者,从相貌上看,他与李显确实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虽然比李显年纪小一些,脸上却苍老的多,这不是一种岁月催人的苍老,他一步步走进来,旋即拜倒在地“儿臣李旦,见过母皇……”说到这里,声音已是哽咽。
武则天默默注视着他,眼眶也有些模糊,这个儿子,显然有些不太认得了,几年前,他曾来过洛阳,可是那时候的相王,依旧还是意气风发,而如今,却是垂垂老矣,再无生气。
武则天亲自起身,上前巍颤颤将他搀起“今乃家会,不必多礼。”
李旦起身,与武则天的眼眸接触,眼中的泪水已是夺眶而出,他哆嗦着下颌,道“儿臣死罪,不能侍奉母亲……儿臣……”
武则天只是慈和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李显也随之上前,李旦见了他,忙是道“太子殿下……”
李显显得有些踟蹰,道“皇弟比从前老了。”
唯有李令月在那里撇着嘴玩弄着袖摆,不肯做声。
李旦安顿好武则天,搀她重新坐下,这才到了李令月面前,道“皇妹……”
李令月便笑起来,眼睛拱起,长长的睫毛恰恰覆盖了她的眸子。她朝李旦垂头,道“皇兄一路舟车劳顿,很是辛苦了吧。”
李旦摇头,道“路上是急了些。在冀州时,听闻母皇染了小疾,心中忧惧……”
李令月头,道“皇兄真有孝心。”
接着各自落座,李旦跪坐于李显的下首。
武则天喜极而泣。她道“来得好,今日……咱们一家人,总算是相聚了,这世上,再没有比我们一家人更亲,噢,来人,去叫茶来,给旦儿去去乏。”
紧接着宫人进来,端来茶盏。
一杯热腾腾的公主茶摆在了李旦身前的几案上。李旦看着这茶,却是突而一笑,道“公主茶可谓闻名遐迩,冀州上下,尽皆都是喜爱,老少咸宜,臣在冀州,也爱喝公主茶。”
他顿了一顿,道“听说制这茶的人,叫秦少游。很快便是儿臣的妹婿,此人真是天纵奇才,臣在冀州,也是敬仰依旧。真盼能见一见。”
秦少游和他的关系,只怕更多来自于李隆基,天下谁人不知,这李隆基乃秦少游所杀,可是现在的李旦,说起秦少游。居然没有参杂着一丁半的愤慨,他说想见一见秦少游,语气之中,却满是诚恳。
李令月听了,似乎对他这皇兄印象好了一些,她笑吟吟的道“你可见不着他,他每日就像个泥腿子,躲在孟津,上山下河的,连我也不肯见呢。”
李旦莞尔,笑道“皇妹即将下嫁,自是暂时不要见的好。”
这一句话,惹来武则天的浅笑,李令月有时是荒唐一些,娇宠太过了, 完全不晓事。
李令月只得摆出一个可爱的表情,垂下头去。
李旦已举起了茶盏,轻饮一口公主茶,那茶水自他的舌尖,悄然的滴淌入他的肺腑之间,他猛地抬眸,似是被这茶铭所感染,浑浊的眼眸,也不禁有了光彩。
“真是好茶,冀州那儿的公主茶,总是因为沿途输送,保管不善,味道总是欠一些,香气固然不减,却无这样的芬香。”
若说一开始,大家只道他对公主茶的喜爱不过是口里说说罢了,可是现在,大家才知道,原来他竟也是爱茶之人,不只如此,想必和绝大多数人一样,都已饮出了几分心得。
武则天幽幽叹口气,道“你在冀州,倒是受苦了。”
李旦洒脱的摇摇头,看了武则天一眼,道“一开始,儿臣不敢相欺,确实是辛苦一些,只是渐渐的,却也安定下来,冀州自然不必洛阳,可是臣在那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无拘无束,偶尔,也请一些鸿儒至府中指教,有时吃吃茶,反而渐渐喜欢,至多,也就是夜深人静,思念了洛阳,想到不能侍奉母亲和三哥,不能看着自家的妹子,心里不免惆怅。”
李显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我也甚为想念皇兄。”
他这句话很突兀,不过李显平时就是这样不善言辞的人,可是有时,却偏偏想说话地时候,却不禁要脱口而出几句‘昏话’。
李令月咯咯一笑,道“太子想念四哥,就不想我吗?”
李显顿时瞠目结舌,竟是无法应对调侃。
李旦忙是为李显解围,道“皇妹,你休要说太子,太子的兄妹之,只在心中,他不善言辞,却比你我深厚了许多。”
李显汗颜,连忙说是。
武则天似乎有些乏了,道“旦儿刚刚回来,朕……身子差了,你既来了,就不要再冀州去,一路跋山涉水,想来有许多辛苦,这些日子,就暂居于宫中吧,朕已经让人收拾了一处宫苑出来,你好生下榻,再过些时日,你的妹子就要嫁人,你这做兄长的,却要多辛劳一些。”
本来在洛阳城,其实也有相王府,这是李旦被敕为相王之后,所营造的府邸,这些年,也一直都有人在打理,随时都可入住下榻,可是武则天却希望他住在宫中,可见武则天的舔犊之情。
李旦忙是谢恩,李令月吐吐舌头,低声咕哝“母皇总是把儿臣嫁人的事看的这样重,儿臣已是第二次了……”
武则天听的哭笑不得,一旁的李显只是摇头。
李旦便笑道“正是因为可二而不可三,母皇顾念着你,这才更看重一些。”
这句话倒是得体一些。
母子四人,只是短短的相聚,旋即李显和李令月便各自辞出,李旦也自是被安排在宫中休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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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的回朝,不知牵动了多少人的人心,每一个人,似乎都在焦灼的等待着消息,都想从宫中的一些只言片语之中,来猜测出种种的可能。
尚书省,崔詧显得还是淡定,傍晚快下值的时候,狄仁杰寻上门来,狄仁杰落座之后,道“崔公,相王下榻于宫中了。”
崔詧在批注着一份奏疏,他没有抬头,手中的长笔依旧还在笔画,他淡淡道“在哪个宫殿?”
“长乐宫。”
崔詧的手不动了,他猛地抬眸,眼眸里露出了几分幽深,他不由道“长生宫?”
长乐宫靠着紫微宫,因为洛阳宫和长安宫相似,几乎所有的宫殿,都有它的寓意,就如这长生宫,曾是太宗皇帝就寝之处,李家的天子,因为道家学的创始人老子姓李,因而自称乃是李耳之后,所以笃信道学,长乐二字,颇有几分道家清静无为的寓意,等到武则天登基,武则天笃信的却是佛学,因而还在宫中建了明堂,又新建了紫微宫,专门用来下榻和居住。
只是因为长乐宫素来是历代李家天子起居之地,是以自然而然,即便武则天没有居住,可是这里也无人下榻,颇有几分忌讳的意思。
可是如今,李旦却是居住于长乐。
狄仁杰不禁道“陛下爱相王,虽是父母之爱,情有可原,可是我总是觉得,矫枉过正了。”
崔詧不由道“想来是陛下老来思念自己的儿子,不免优渥一些。”
狄仁杰忧心忡忡的道“虽是如此,只怕……”
崔詧皱眉,狄仁杰说出了他心里的心事,李旦的出现,确实是横生了枝节,使他感觉到,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或许还会生出变数。
狄仁杰想了想,道“消息传出去,只怕有人要义愤了。”
听到义愤二字,崔詧脸色一沉,不禁斥道“真是胡闹,万不可有什么闲言出来,物极必反、月满则亏的道理,难道就没有人明白吗?怀英,你务必要吩咐下去,让大家各安其事,万不可横生枝节。”
狄仁杰头“狄某尽力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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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龙颜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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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的回答是尽力而为。.,..
话不敢说满。
盖因为人心隔着肚皮,百官当然不可能是人的手脚,可以做到挥如臂使。
这也是狄仁杰的无奈之处,他辞出之后,固然是放出了消息,可是该来的谁也拦不住。
怒不可遏的御史终于有了动作,上书的居然是来俊臣。
来俊臣的愤怒是很有道理的。
周兴之后,来俊臣作为酷吏之首,却遇到了一个极大的危机,当天子立李显为太子的时候,这意味着,宫中已经和李氏的皇族开始妥协,而来俊臣这些酷吏,之所以能够猖獗,无非是因为当年陛下登基,立足不稳,再加上统治基础并不牢固,反武的声音络绎不绝,其中反抗最激烈的自然还是李氏。
如今这些李氏已经消停下来,来俊臣自然而然也被边缘化,事实上,他作为侍御史,如今只剩下每日当值的时间里抓虱子玩了。
而更可怕的对于来俊臣来说并不只是如此,作为酷吏,他的手里实在有太多太多的血债,不知多少宗室,被他污蔑,最后遭受他的杀害,等到将来,一旦李显登基,只怕第一个要杀的人是来俊臣。
来俊臣已陷入了一个困局,他不是五姓七家,没有诺大的家业在庇护他,他不是狄仁杰,恰恰相反,他不但没有清名,反而声名狼藉,也不是绝不是秦少游,秦少游虽然也与李家有些恩怨,可是毕竟这个恩怨,不过只限于李隆基,如今李隆基已死,至多也是一些宗室对他心生方反感罢了。可是人家毕竟是突厥汗和当今陛下的女婿,也是太子殿下的妹夫,有这层身份在,再加上本身的实力,足以自保。
来俊臣则不同了。若是放任自流,一旦武则天驾崩的那一日,是他被千刀万剐的时候。
现在的他,必须得行险。比如这一次,李旦的入京,让来俊臣感觉到机会来了。
李旦不但入京,而且还住在了长乐宫,当今太子。也不过是下榻于龙兴宫呢,长乐宫乃是天子居所,很显然,陛下的这个孟浪举动,对李显颇为不利,这当然可能只是陛下一时高兴的举动,可是很明显的是,太子的地位却受了挑战,来俊臣这样做,无非是借此来结好李显。
所以他连夜上书。次日清早,便送入了宫中。
奏疏之中,倒是颇有水准,他没有指责武则天坏了规矩,而是很委婉的说,陛下见了相王殿下十分高兴,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只不过到了这里,他开始抨击李旦,说陛下乃是慈母。见了儿子而喜之忘形,让李旦入住长乐宫,本是好意,可是李旦呢。身为一个藩王,居然不拒绝,反而坦然入住,须知君臣有别,便是太子都不过入住龙门,李旦既为太子之弟。又只是亲王之身,却是如此泰然,借了陛下的慈之心,而心有所图
奏疏被人胆战心惊的递了上去。
当奏疏递上去的时候,紧接着,所有人都被牵涉其中了。
黄门飞马至孟津的庄子,传达了陛下的口谕。
秦少游对这宦官的到来颇为奇怪,他请那黄门至中堂,随即道:“陛下有什么口谕还请告知。”
这黄门脸色冷峻,道:“陛下有言,凡三省大臣,以及各部堂首,会同诸将军,以及秦上尉立即入宫觐见。”
入宫
秦少游皱眉,昨日那李旦入了宫,怎么转眼之间,自己入宫了
他倒是不敢怠慢,忙是骑了快马,飞奔至宣武门,宣武门外,恰好见到武三思要入宫。
武三思见了秦少游,忙是打了个招呼,秦少游便上前,行礼道:“见过梁王殿下。”
武三思比之从前要萧索了一些,他本是生的相貌堂堂,可是这一年来的变化却是极大,如今身躯也业已佝偻,可是看到秦少游,他还是勉强打起精神,道:“秦上尉不必多礼。”
二人索性并行入宫,秦少游不由问:“却不知陛下为何急召众臣”
武三思对此,似乎并无甚太大的兴趣,他只是叹口气:“本王岂知,宫中的心思,谁能料的中。”
秦少游不禁苦笑,他见武三思闷闷不乐,也晓得他现在的处境,这些年来,哪一日不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伴君如伴虎,陛下一个心意,既可让人春风得意,也可让人惶惶不安,武家春风得意地日子已经过去了,而接下也是到了该为他们自己的前途而担忧的时候。
秦少游本想安慰几句,却发现无处下口,索性也不言,只是默默的穿过长廊和甬道。
待到了宣政殿,里头的气氛似乎很不好,颇为诡异,宦官进去禀告,过不多时,便请武三思和秦少游二人进去,秦少游入殿之后,左右张望,便见许多人已经到了,崔詧、狄仁杰、杨再思、郑荣人等,还有各部的尚书,以及几个将军。
更让秦少游意外的是,站在上首的位置,太子李显一脸阴沉的垂头站着,另一边,这个人却是不认识,不过他的相貌酷似李显,秦少游心里便知道,此人应当是相王李旦。
李旦的神色也是忧心,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因为这个时候,武则天高高盘踞于御案之后,面带愠怒之色。
秦少游行了礼,而后便在一个位上站定。
似乎武三思和秦少游的到来,中断了武则天的话,武则天在沉吟了良久之后,才冷冷的道:“母子之情,尔等可以这样作践吗李旦也是朕的儿子,他是儿子,入住宫中,为何却有人如此闲言,朕现在还活着呢,朕还没有死,朕若是有一日,当真是驾崩,却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会欺凌朕的儿子到什么地步”
殿中大气不敢出,李显更是吓得冷汗淋淋,后襟都已经湿透了。
武则天厉声道:“太子,你出来说。”
李显忙是出来,道:“母母后儿臣万死”
武则天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何罪之有,朕又说是你的过失吗朕要你说的是,你的皇弟是不是不可以入住在宫中,是不是可以被人这样的作践和羞辱。”
李显道:“不,不可以,相王乃是儿臣的亲兄弟”
武则天冷笑,道:“是啊,母子和亲兄弟都可以这样挑拨,可见有的人,心术坏到了什么地步,那来俊臣,实在是太放肆了,他以为他是谁”见众人默不作声,武则天又加大了音量,道:“他以为他是谁”
站在班中的秦少游这才明白,原来陛下所怒的,是来俊臣的那份奏疏,显然这一次,来俊臣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陛下这一次动怒了。
一份小小的奏疏,本来实在没有必要如此的大动肝火的,可是陛下却叫来了天下最核心的人物,纷纷齐聚在这里,表明自己的立场,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不免让人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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