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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反观秦少游,他的果断可是出了名的,当年李隆基之乱,所有人都按兵不动,因为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有效忠于武则天的武装,也不得不摇摆,想要因循苟且,等到天亮之后,形势明朗再说。只有秦少游当机立断,这份魄力,确实是无人能及。
李显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秦少游身上,也算是情有可原。
秦少游连忙搀住他,道:“殿下,眼下陛下的心思尚且不知,殿下何必如此惶恐,殿下乃是太子,乃是少君,下官也算是殿下的半个臣子,自然而然,会维护殿下的周全。”
秦少游还没有彻底下定决心,因为他无法猜测武则天的真实态度,而任何一个许诺,都可能影响自己的生死荣辱,这不是小事。所以他的话,带着某种模棱两可。
李显却是苦笑摇头,手死死抓住秦少游,只是不肯放开,道:“不,不,本宫不要你的周全,本宫要的是,你为本宫做屏障,本宫已是走投无路了,本宫这一次,怕是想去庐陵而不可得,稍有闪失,就是身死的下场,本宫还有妻儿,还有”说到这里,他已是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他这种行为,就好似是耍赖,和耍liung没有任何本质上的不同。
秦少游对他是极为同情的,可是现在,让自己当真下一个许诺,他却还是有些难以决断。
秦少游想了想,突然道:“殿下,不如请旨,至孟津暂住。”
李显猛地眼眸一亮,去孟津这倒是个好主意。其实陛下想不想杀他,自己的弟弟有没有图谋,他也拿捏不准,他只是本能的害怕而已,这种惶恐不安,几乎要将他逼疯,究其原因,是因为洛阳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安全感。
而现在,秦少游让他去孟津,孟津虽然离洛阳不远,可是那儿,毕竟有与相王早已不死不休的天策军在,在那儿,想必能够踏实。
李显不知为何,对秦少游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这其中,当然有长公主的因素,也因为,大家相互之间,都有对方的秘密,他猛地点头:“好,本宫去孟津,去孟津”
“只是。”他又皱眉:“只是要去孟津,哪里有这样容易,本宫乃是太子,如何去得孟津。”
秦少游笑了笑,道:“殿下,莫要忘了,孟津正在筹备公主下嫁的事,而公主殿下下嫁,本就是陛下最看重的,若是这个时候,殿下因为挂念着妹妹的婚事,请旨去孟津巡视大婚事宜,岂不是正好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要去试一试,殿下以为呢”
李显整个人像是轻松了许多,他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就当如此,只是,本宫一人去,妻儿尚在”
他仍然害怕,为人所加害。
秦少游却是笑着道:“殿下只要活着,就无人加害殿下的妻儿,殿下勿忧。”
李显沉吟着,最后还是点头。
某种程度来说,秦少游请他去孟津,就已经表明了秦少游的立场,天策军是愿意站在太子一边的,并且提供足够的保护。
而李显虽然懦弱,但是也绝非是个蠢蛋,他清楚秦少游的意思,这是他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秦少游已从龙门宫出来,身后的龙门宫,依旧还是巍峨堂皇,秦少游没有骑马,而是让随从随他碎步而行,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他心里想起一件事,王琚告诉自己,大变在即,而且这一次是真的大变在即,这个大变,莫非也和今日有关吗
陛下的喜怒无常,确实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之外,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也正因为如此,整个洛阳,怕又是要彻底的进行洗牌了。
秦少游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快的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很快时候,这样的做法显然是极为不智的。
可是他依然还是做出了选择。
无论是因为同情,或者是因为所谋更加深远。
至少现在,他的步履先是沉重,可是最后却又轻快起来。
迎着斜落的太阳,秦少游看着前方洒落下来的金黄,脚步坚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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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陛下何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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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近几日身体更差了一些。.
却也不知是为何,宫中倒是有些流言,说是因为李隆基的夺门,在那一夜遭了惊吓。
这些宫里私底下的流言蜚语,上官婉儿自是都晓得的,只不过谁也不肯说。
陛下这样的年龄,身体自然是不容闪失,也确实是因为上次夺门之后,身子便越显娇贵,先是染了风寒,此后又是接二连三的抱恙,以至夜里睡觉的时候,御医都要在侧殿里夜值,以防万一。
上官婉儿照例抵达了紫微宫,待诏房的事已经处置干净了,她得来禀告一声,等抵达了这里,蹑手蹑脚的进去,便看到了相王李旦,李旦这几日也是隔三差五的来,母子二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这时听李旦道:“母皇,金吾卫的问题是最为严重,这禁卫还是惫懒了,儿臣发现了几次有兵丁当值的时候,在宫中的角落里与人搏戏,儿臣严令禁止,可是依旧却还是刹不住这股邪气。”
搏戏自周朝就有,史上就有记载,说是周天子曾与亲近的大臣搏戏三日,而这所谓的搏戏,无非是一种输赢的游戏而已,说穿了,其实就是聚赌。
武则天对此,似乎并不关心,只是摇了摇袖摆,道:“朕也知道军纪松弛的事,高宗先帝在的时候,也曾整饬过几次,效果也不是很好,天下毕竟是承平,朕是老了,此事你自己看着办就是。”
李旦颌首点头,而后十分担忧的道:“母后,还有一件事”
武则天莞尔笑道:“你说罢。”
李旦似乎很犹豫,道:“太子殿下的身子似乎不是很好,上一次。听说他出了宫,就昏厥了过去,太子乃是国本。母后理应命御医去看看他,使人让他悉心调养。儿臣与他是兄弟,心中也甚是挂念。”
武则天身子支起来,似乎打起了精神,她不由道:“有这样的事为何没有人说”
“只是昏厥过去,一会儿就好了,儿臣本也不愿说,怕徒增母亲的忧心,只是想了想reads;凤御凰之第一篡后。若是不说,太子殿下的身子也是要紧,所以进退维谷,今日才不得不进言。”
李旦身子不好,这里头有两层意思。
至少在一旁的上官婉儿听来,却有弦外之音,这第一层意思,自然是有兄弟友爱之意,可是细细一思,里头左一句太子是国本。右一句悉心调养,却颇为刺耳。
太子是国本没错,这国本若是身子孱弱。那可就很糟糕了,所以历朝历代,都忌讳立年幼或者多病的人为储君,怕的就是出现政权不断交替的跌宕局面。至于调养,按理来说,太子李显也没什么别的事,他能忙什么,这不是每日都在调养吗一个无所事事的人,突然说要调养。那只能说明此人必定是耽于玩乐,不懂得节制。
自然这只是上官婉儿的心思。而李旦却是口出至诚,似乎又不像是说这些。上官婉儿眼眸悄悄打量武则天,想看看陛下是否听出来这弦外之音,武则天却只是微微蹙眉:“若是如此,那可得好生瞧瞧了,太子平时沉默寡言,素来又是闭门不出,朕也怕他闷出病来,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朕,婉儿,待会儿叫几个御医去看看。”
上官婉儿忙是应了。
武则天似乎颇为忧心:“太平的大婚,可就在近前了,太子可莫要出了什么变故才好。”
眼下武则天最上心的,还是那太平公主。
正说着,却是有宦官来,道:“陛下,太子觐见。”
武则天便端起茶盏来要喝茶,一面笑呵呵的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请来吧。”
李显拖着肥硕的身子进来,他看到了李旦,李旦朝他抿嘴一笑,李显忙是低头,去错开这个目光,他不知何以去面对这个弟弟,以至于他连向武则天行礼的事也忘了。
于是武则天咳嗽两声,李显才意识到什么,他忙道:“儿臣见过母皇。”
武则天笑吟吟的道:“不必多礼,坐吧,朕听说了一些事。”
前头的话倒还好,后面一句却是吓得李显脸色苍白如纸,他期期艾艾的道:“儿臣万死。”
武则天不禁嗔怒道:“朕听说你的身子不好,可是有的吗前几日还在宫门口昏厥了过去,这与万死有没有关系。”
李显口齿不清,笨拙的很,一时又不知怎么答了,只好唯唯诺诺的道:“是,是”
他乖乖的坐在了一侧的案牍后,武则天瞥了他一眼,对他显得甚不满意。
李显这样的人,确实是很难被人看中的,武则天除了一个早夭的儿子之外,只有三子,那先太子李弘自不必说,生的风流倜傥,满朝都是交口称赞,都说他是有才华的人,将来定能做个好天子,可是谁知,却是意外的猝死了。至于四子李旦,虽然及不上李弘,却也算是能言善辩,算是相貌堂堂。唯独这个李显,不但笨拙,而且身子肥胖,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浑身上下,难觅一丁点闪光之处。
武则天便道:“你既是抱病在身,就理当静养,却是为何来见朕”
李显道:“母皇,臣臣在想公主下嫁的事,臣身子确实不好,不过府中的大夫却已是说了,这是儿臣平时闷在府中的缘故,一个人闷的久了,也会体虚reads;诱婚之误惹纨绔总裁。再者,令月乃是儿臣之妹,她嫁人的事,在儿臣眼里就是天大的事了,所以儿臣想请旨,且去孟津那儿,专程察视一下大婚之事,恳请恳请母皇恩准。”
这个理由,显然是无可挑剔。
一方面是自己病了,需要出去散散心,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自己的妹子。
武则天不露声色,可是一旁的李旦眼眸里却是掠过了一丝诧异。
自己的这个兄长要去孟津
他可是堂堂的太子,岂可轻易动身去洛阳之外
而且看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居然口齿清晰,理由也是极为充分,很显然,这是有人背后教他说的。
如此看来,这一切未必就是李显的心思,而是有人在为李显出谋划策。
这个人是谁呢
李旦眼眸眯起来,其实李显已经告诉了他答案。李显要去孟津,孟津是秦少游的地方,是天策府所在,堂堂太子,当然不可能轻涉险地,可是李显却是急于去孟津,只能说明,李显对秦少游十分放心和信任,背后在授意的人,想必就是那秦少游了。
想到那秦少游,李旦的表情居然十分的平静,他似乎一丁点丧子之痛的觉悟都没有。
不过这个人似乎颇为让他忌惮,所以他的手还是微微动了一下,于是他不得不假装去端茶来做掩饰。
秦少游当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物,假若天策府不是在河南府,而是在江南西路或者是剑南路,或许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说是不值一提,可是偏偏,他的天策府就在孟津,就好似有一把利剑,直接抵住了洛阳地咽喉之地,况且此人还颇受母皇信任,又有数以千万的财力支持,甚至完全可以说,这个人在洛阳发生任何事的时候,都将会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当年李隆基谋反失败,就是证明。
现在秦少游怂恿太子去孟津,又是为何呢
李旦几乎可以想见,这一切,只怕没有这样简单。
可是他没有做声,只是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武则天蹙眉,淡淡道:“你有这份心思,可见你与令月之间的兄妹之情,朕听了,甚是欣慰。只不过孟津虽是不远,可你终究是太子”
李显急切的道:“母皇,孟津就在洛阳一侧,不过是数十里路罢了,儿臣既为兄长,怎可对此事漠不关心,况且听说孟津那儿鸟语花香,儿臣也想出去见识一二。”
武则天哂然一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朕也就无话可说了,你要去便去。只是你的身子却也是要紧,方才旦儿还特意说了你的病情,他对你很是惺惺念念。”
李显只得朝李旦道:“多谢皇弟关心,本宫的病并无大碍。”
李旦笑嘻嘻的道:“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二人客客气气,总是让一旁看在眼里的上官婉儿觉得怪异,兄弟之间这样过份的客气,本就是奇怪的事,上官婉儿有不禁去看武则天,心里则更加嘀咕,这么明显的疏远,陛下难道就看不出来吗可是为何陛下眼里,只有欣慰之色呢
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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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七十九章:母子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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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终究还是照准了。.
她似乎很是高兴,至少为李显兄妹之情所感染,说了许多宽慰李显的话,李旦只是坐在一旁,微微浅笑,时而附和几句,他的眼里总是带着笑意。
李显如蒙大赦,忙是谢恩,匆匆要走。
武则天道:“婉儿,送送太子。”
上官婉儿应了一句。
这显然是个突兀的举动。
以至于无论是婉儿还是李显,脸色都是微微一僵,尤其是李显,方才的一丁点好心情,也俱都烟消云散。
陛下要婉儿相送,无非就是两层意思,一层可能是关心李显这个儿子,所以让婉儿相送。而另一层却是最为可怕的,那就是武则天想要支开上官婉儿,有话要和李旦去说,母子之间,可能会有一场极为隐秘的对谈,以至于连上官婉儿都不能在一旁,今日李显要去孟津,这几乎是向天下人宣布,李显与秦少游已经建立了某种较为稳固的关系,而上官婉儿素来与秦少游牵扯不清,武则天若是支开上官婉儿,又是为了什么呢
有些事,总是细思恐极。
李显和婉儿鱼贯而出,二人一前一后,各有心事。
忧心忡忡的李显显得更加惆怅,他的心情其实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去了孟津,可以使他心安,可是他的命运,终究还是决定在母后手里,母后与李旦之间的亲昵,某种程度,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一旦选择了李旦,他这个皇兄兼且是太子的人,当会陷于什么样的境地这些东西,李显岂会不知,有些事并非是他杞人忧天,实在是血淋淋的事实他见的实在太多。
上官婉儿也是若有所思,等到她回过神,却见李旦因为走得急。已隔了数十丈的距离,她不禁道:“殿下,且慢一些。”
李显浑浑噩噩的驻足,只好等他。上官婉儿追上前,低声道:“殿下什么时候动身去孟津”
李显道:“即刻出发。”
婉儿摇头,捋了捋额前的乱发,道:“下官以为,切切不可如此。若是太急,不免痕迹太重,明日在出发吧。”
李显默然无言,他重重叹口气,不是他太急,而是那不安地情绪,已经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他感觉自己要疯了,无时无刻的想要逃。无论逃去哪里,只要离这是非之地远远的。
婉儿又道:“殿下去了孟津,若是见到了秦上尉,能转一句话吗”
“嗯”李显愣了一下,从前都是秦少游做他的信使,而今日,却是他要为婉儿和秦少游做信使,猛地,他心思一动,不禁笑起来。李显这不经意的笑容,干净的让人觉得可笑,就好像一个愁容满面的少年人,猛地变得纯粹起来。
他忙道:“不知是什么口信。”
上官婉儿幽幽叹口气。道:“一夜冬梦,谁晓女人心”
啊李显不由哑然,他突然被婉儿这哀怨之情给吓着了,心里细细思索了一下婉儿的话,冬梦现在是秋高正爽的时候啊,何来的冬梦。况且秋风岂不是更萧索一些至于后面谁晓女人心,呵
李显突然有一种罪恶感,那个家伙,可是要娶自己妹子的,虽然太平和李显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总之就是性子不同,总是热络不起来,可妹子终究还是妹子,一母同胞,现在自己却还要为婉儿给自己的妹婿传这样暧昧的口信
方才的担心和不快俱都烟消云散,他显得很是踟蹰,最后道:“好吧,我定会带到,上官待诏,咱们就此话别把。”他不敢去看上官婉儿,总觉得有些负罪感。
于是乎落荒而逃。
上官婉儿倒是极为惆怅,颇有些不被人所知的心思,眼帘下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目送着李显,沉吟不语。
秋风瑟瑟,诺大的宫殿,宛如一座亭榭的林莽,上官婉儿旋身,她碎步而行,脚步带着几分迟疑。
哎哟
穿着旧衣假扮自己是名士的上官辰在庄子里大呼小叫:“这是什么道理,你又耍诈,谁要和你搏戏”
秦少游则是捋着袖子:“小子,我可忍你很久了,快快拿钱。”
上官辰便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扬着脖子:“我输了钱,从不给的,否则就堕了我上官家的声名,不如我们再来一把,再来一把,输了就给。”
秦少游二话不说,已是扑上去,将他逼到墙角,卡住他的脖子:“不要以为你是”
陈杰匆匆过来:“太子殿下来了。”
“哈,太子殿下来了”上官辰差点没有被秦少游掐死,在秦少游晃神的功夫,他总算从秦少游的魔爪中挣脱出来,拼命的咳嗽,最后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太子殿下来了,要晓礼数,我们一起去迎接。”
秦少游恶狠狠的瞪他,这个家伙,一开始来的时候,还给人的印象颇好,虽沾了点世家子弟的习性,可是渐渐接触,却发现此人竟是这般的不要脸,这脸皮,足足有八尺厚了,从前秦少游想让他接触一些庄子的事,偏生这家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完全是个废物,反而是各种浪荡公子的行径却是门儿清,搏戏叶子牌之类的游戏,真是信手捏来,乐府里的词曲,真是开口就能唱,怎么吃茶,哪儿的酒菜好吃,如何相马,那更是精通无比。
偏生这种浪荡子的东西,秦少游也用不上,索性就将他养在这里,这厮清早起来,就吊嗓子,唱着乐府的诗歌,然后就淆然泪下,紧接着就四处去寻人搏戏,还特么的跟着阿尼玛去研究刺绣,凑在女工的工坊里,不知惹了多少风波。
秦少游只好摇头,叫陈杰去准备,忙是回去换了一身礼服,至中门,果然看到李显的车驾就在外头,秦少游上前,道:“下官未能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那上官辰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大叫道:“草民久仰殿下之名,今日一见,太子殿下顾盼自雄,果有储君风采。”
本来李显见到了秦少游,脸色颇为轻松,突然冒出这么个稀里糊涂的家伙,一时戒备,于是沉默不言。
秦少游颇为尴尬:“殿下,这是下官府中的清客,很不晓事之人。”
听到是清客,李显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他颌首点头。
秦少游将李显迎入中堂,那上官辰竟也亦步亦趋的要跟上来,秦少游只得回过神,用眼神杀死他几百遍,而后低声道:“你跟来做什么,如此不识趣。”
上官辰压低声音:“太子殿下来了,我陪他说说话。”
若不是李显在,秦少游真恨不得索性把他掐死算了,这种不要脸的东西,留着实在是个祸害。
倒是李显坐在了高位,咳嗽一声,道:“哈这儿倒是轻松了许多,变化也是巨大,这才数月功夫,孟津又是一番模样了。”
秦少游顾不得去理会上官辰,事实上,上官辰对他来说确实是个烫手山芋,好歹此人是上官婉儿的弟弟,作为秦少游最稳固的盟友,上官辰就算是上房揭瓦,他也没有法儿,更何况人家来的时候,可是立了大功的,若不是上官辰勾搭着那韦家的不肖子到了洛阳,和他结交,之后再邀去喝酒,套出他们的牢骚话,这太平公主下嫁的事,只怕也没有着落。
秦少游刚要说话,上官辰一脸肃然起敬的样子:“殿下亲近随和,竟是看得上孟津,真是让人没有想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殿下若都喜欢,可见殿下也是高远之人,其实草民也很喜欢这孟津,这里悠闲自在,殿下可知孟津最多的是什么吗”
李显倒是愣了,这家伙有点不太识相,李显只得道:“想来是茶肆吧。”
“错。”上官辰很放肆道:“不是茶肆,而是人,人比狗还多,这人多的地方,最大的好处就是热闹,每日都跟赶庙会似得,各种稀罕的东西也就出来了,殿下知道何为叶子牌吗”
李显带着些戒备:“略知一二。”
上官辰叹口气:“这叶子牌其实没什么稀罕,可是真要玩,却别有风趣,市集的东头,就有一处酒肆,专供人玩叶子牌,谁若是输了,便要喝酒一碗,谁若是现倒下,酒客们就扒了他的衣衫,将他丢到街上去,哈最有意思的就在这里,那赤身者惶惶如丧家之犬,抱头鼠窜,当真是好笑,大家跟着一道起哄,一直尾随他,看他丑态,那就更有滋味了。”
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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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八十章: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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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辰说起这些事来,真是如数家珍,掰着手指头,竟是滔滔不绝。.
李显是素来不喜说话的人,却也耐着性子听,有时候上官辰觉得有趣,便哈哈大笑,李显的脸色则是继续僵化,犹如木偶一样,等到上官辰笑完了,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若是不笑,似乎有些坏人兴致,于是后知后觉的勉强挂上笑容。
秦少游在一边,索性就不做声,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可做声的,心里烦着呢,遇到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与其说不如不说。
上官辰说到口干舌燥处,嘻嘻哈哈道:“殿下既然到了孟津,就不可不去新建的那座周公庙看看。”
周公
李显听了,怫然不悦。
这周公庙之所以近来兴盛,都是因为武则天的缘故,武则天改国号为周,大有一副延续周室王柞的意思在,因此作为天子,她是三番去拜祭,四处兴建庙宇,好是热闹,李显对这东西的印象不太好,不只是因为他对武则天有所害怕,更重要的是,以往的时候,他总要被武则天强迫着前去周公庙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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