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可是尉迟循毓呢?
这便是两难的地方,无论做任何选择,都可能陷入不妙的境地。
韦玄贞不算什么很有才干的人,这些日子,他四处再长安和万年之间走动,拜访了许多人,倒是有不少人愿意接受韦家的橄榄枝,可是崔家也是根深蒂固,没有这样轻易动摇,也有为数不少的,依旧对韦家不冷不热。
韦家现在确实是得势,可这又如何,这些豪族,历经了多少年,莫说是得势的人,便是改朝换代,都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照样屹立不倒,有人目光短浅,愿意从韦家这儿得一些小利,可也有人目光长远,并不计较这一时的得失。
韦玄贞为了这些事,已是头痛欲裂,他眯着眼睛,有些后悔将这位族弟安排在府尹的位置上了,若是府尹不是韦家的人,倒是好说,正好可以作壁上观,可是现在,却是想赖都赖不掉了。
韦玄贞犹豫片刻,突然冷笑,道“这样也好,你先莫急,老夫得去寻那尉迟循毓一趟,此事嘛,若是做的好了,对我们韦家有利也未可知,眼下最紧要的是,先快马给皇后娘娘去信,且看她怎么说。”
韦玄信听到这里,先是愣了愣,心里却只是摇头。自己这个族兄,看上去很有气度,多半也只是个草包,眼下都火烧眉毛了,他倒是好,居然还要去询问韦氏,韦氏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做主?
不过去见见尉迟循毓倒也好,他毕竟是事主。
韦玄信反正听从韦玄贞的安排,就算有什么差错,那也怪不到想自己的头上。
韦玄贞沉吟了一下,脸色凝重,道“前几日,娘娘送信来,对孟津的事颇为担忧,原本娘娘是打算祸水东引,让那秦少游与关东士族彼此消耗,只是万万想不到,秦少游那个家伙,居然降住了弘农士族,如今倒是结在一起,眼看着那神策府的羽翼渐丰,娘娘的意思是,这样下去,那可不妙啊,洛阳就在孟津左近,只要神策军还虎视在洛阳,娘娘终究还是束手缚脚啊,所以……”韦玄贞在堂中背着手来回踱步,道“娘娘痛责了老夫一通,长安的事,得要加紧的办了,真要万不得已的时候,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不过这是万不得已的一步棋,眼下,还是先做好我们的事。”
韦玄信见他说的里雾里,也不知到底是哪一步棋,可是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倒像真有什么杀手锏,他心里反而从容下来,道“最紧要的是,先解决掉姓杨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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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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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决战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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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玄贞从后衙出来,却发现这里也是堵得水泄不通,围来的人更多了,再不是一些长安的百姓,那些寄居长安的关东人也纷纷赶来助阵,一开始,这种事他们未必敢凑这个热闹,可是听闻京兆府无计可施,自然而然也就纷纷赶来,关中和关东的芥蒂太深,这倒并非是地域之间的矛盾,而是**裸的利益之争。
问题的根源,还在这大唐乱糟糟的政局上,太祖李渊,靠着关陇门阀而据有天下,当时立的太子是李建成,因此诸多关中士族,对李建成颇有好感,太子府里,不少的属官都出自关中,玄武门之变后,虽然李世民对关陇门阀多有依赖,毕竟许多大将,都出自陇西,不过为了防止他们一家独大,多多少少对他们有打压,甚至有意识的提拔起关东士族与他们相抗。
尤其是科举几次改制之后,显然李家天子更加有意识的想要利用诗书传家,且玄学大师辈出的关东士族来对关陇门阀取而代之,只不过等到武则天篡位,却急于得到关陇门阀的支持,在打击了一批关陇门阀的之后,却又开始对其进行拉拢,之后,由于关东士族参与了李敬业造反,这种姿态就更加明显起来。
几乎可以说,现在的矛盾,都始于天子,而且已经再难有和解的可能。
毕竟官位只有这么多,而做官的主力依旧还是士族和门阀的子弟故吏,你占得多了,对方也就吃的少了,在这种心思之下,双方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是各自的心里,却早已不满。
此番来助阵的人,有不少都是寓居在长安的士族子弟,有的是来读书,有的是奉命来看雇族中的田庄和一些铺子。目的各有不同,而如今,却纷纷都来了。
韦玄贞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落魄。他看到了几个老面孔,却连忙闪躲出去,自是去寻那尉迟循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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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闹哄哄的,而在孟津,秦少游也已启程。
此番去长安。秦少游一方面是要解决杨家的事,毕竟现在弘农内外都是沸腾一片,大家都为杨家抱屈,对尉迟循毓的仇恨到了顶峰,而秦少游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风口浪尖,假若这个时候,秦少游不能立即解决这个麻烦,只怕此前神策府与关东士族的盟誓,也就不太那么牢靠了。
而另一方面,秦少游是为了逃难。现如今孟津内外的事多如牛毛,秦少游不想管也不愿意管,事无巨细的事,只好劳烦王先生代劳,打着为杨家的名义去长安,既可冠冕堂皇的脱身,也可堵住悠悠之口。
王琚几乎是幽怨的来送秦少游,眼中尽都是无奈和委屈,秦少游心里想笑,却还是板着脸。一副为长安之行忧心忡忡的样子,一面嘱咐:“如今弘农是百废待举,有劳先生。”
王琚心里说:“这不是你巴望不得的事?现在是事事都难,事儿又多。不指望你排忧解难,至少也能帮衬一二。”却只是苦笑:“是,是,殿下吩咐,学生都记住了。”
秦少游又道:“若是有什么悬而不决的事,大可以命人快马报来。哎……本王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杨泰啊,怕就怕那些关中人欺负外乡人,现在他已是去了半条命,若是再遭什么事,那可真正是没法活了。本王与弘农仕宦同气连枝,怎可眼见如此,所以此番,必定要为杨家讨还一个公道。”
随来相送的,有不少都是弘农士族在孟津的人,大家听了,都是唏嘘不已,其实大家心里明镜似得,若是自家遇到这样的事,多半也是喜事宁人,尉迟循毓那厮招惹不起,没必要惹麻烦上身,可是现在议论纷纷,群情汹涌,这硬着头皮也要讨还个公道了,可怎么讨还呢,真是难啊,那尉迟循毓不是凡人,况且一旦神策府出面,关中人肯定要抱团取暖,这事儿的症结就在这里,若不是牵涉到关中和关东的恩怨,倒还好说,一旦牵涉进去了,那就没法说理了。
秦少游带着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决然,翻身上马,与诸位告别,紧接着在千名神策军的护卫下,轰隆隆的便朝关中方向去。
所有人都站在长亭处目送这浩荡的队伍,众人心里唏嘘,可是不管如何,不少人却颇为心安,那秦少游这一次无论能不能讨来公道,至少这份心意是足够的。
秦少游已是远去,众人纷纷上前,与王琚开始攀谈,平时要和这位王内史见个面也难,倒不是这王内史拿俏,实在是大家都晓得王琚抽不开身,现在大家都对神策府的土木颇有兴,自然而然,有不少人想要趁机打听点风声。
王琚吓了一跳,想到还有许多公文尚未处置,忙是道了个饶,匆匆的跑了。
秦少游方才说百废待举,是真没有错,工房已经招募了近七万劳力,分散于各地开工,这些劳力还是轻的,他们终究是人,要吃喝拉撒,这些都要为其解决,还要安抚他们的心思,防止生出什么变故,这历朝历代的民变,十有**都牵涉到的是大量民夫为开端,理由很简单,数万人聚在一起,而且多是青壮,一旦滋生出什么不满,这种情绪就会迅速的传染开,而人一多,不满的情绪就会不断的扩大,乃至于一旦出现有人挑事的概率,就可能引发一场始料不及的变乱。
所以如何组织这些民夫,乃是重中之重,稍稍一丁点的疏忽都可能酿成巨祸,如何调度人手,如何进行管理,如何保证他们的吃喝,如何确保里头不会混杂一些惹是生非的人,这一桩桩的事,都教人头痛。
万事开了头,倒是确实容易,可是这个过程,却也要严加防范,用秦少游的话来说,这就是一场练兵,倒也没有错,只是这个兵,却是神策府从上到下的官吏,从前那种涣散的组织,显然已经完全不适合神策府的治理了,所以必须要做到绝对的高效,同时上官也必须能随时根据情况而不断的协调。
王琚实在是一丁点做老好人的心思都没有,他和秦少游不同,秦少游满脑子讨好卖乖,获得了士族内外的交口称赞,而王琚呢,虽然出自关东士族,反而被人在背后说他不近人情,说话难听一些的,那就更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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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后在长乐宫里几乎是以主人自居,宫中的宦官和女官几乎都以她马首是瞻,每日清早,就有人抱着奏疏送到她的寝殿,她对于军政方面的事,可谓是乐此不疲,反观天子李显,却无所事事,有时见韦后辛苦,李显倒是想分担一些,韦后却只是笑笑,说陛下若是肯为臣妾分忧,那就再好不过了,于是便拿奏疏请李显批阅,李显看到奏疏,却是干瞪眼,因为他压根就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最后装模作样一番,找了情由便躲了出去。
外朝有韦氏的族人为相,内朝又有韦后操作旨意,于是乎,洛阳的纷争几乎已经尘埃落定,便是留在三省的狄仁杰和郑荣等人,也都被压制的死死的,几乎抬不起头来。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改换门庭的人,韦家着实是风光体面了,如今已是贵不可言。
不过相比于洛阳,韦后真正担心的反而是长安,洛阳大局已定,可是长安却是唯一可能翻转的地方,这天下,不是天子一人的,天子是和关陇门阀共治,关乎于这一点,任谁都清楚的很,现在崔詧舍弃洛阳而奔去长安,那老狐狸显然也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很明显,崔詧是要去寻找盟友,想来一场逼宫的好戏。
想到崔詧,韦后只是冷笑,崔家固然是家大势大,可那又如何,离了关陇门阀的支持,也不过是个富家翁而已,眼下最大的问题反而是如何掌握住关陇门阀,这才是韦后最为上心的事,她显然对自己父亲韦玄贞有些不放心,可是除了自己父亲,又再难找到一个信得过,且能托付如此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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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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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三百三十七章: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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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后吃了一碗参汤,便坐定下来。.让女官抱了一叠奏疏来,旋即执笔,开始批阅。
奏疏中所言之事,其实韦后终究是个妇道人家,并不曾懂,不过无妨,下头都有宰相的批注,会提出自己的建议。
而几乎韦家的那位宰相提出来的建言几乎韦后想都不想直接便拟准的,所以某种程度来说,韦后只不过是给那位韦家宰相一道认证罢了。
过了片刻,有些乏了,倒是这时,有宦官小心翼翼进来,道:“国丈有书信。”
韦后眼帘依旧是垂下,眼睛并没有去看那宦官,只是拿着笔头轻轻磕了磕,宦官会意,将书信放在了案头,旋即碎步退开了去。
对于那位老父的书信,韦后觉得有些生厌,韦玄贞显然很让人担忧,而他的书信大多都是请示,事无巨细都是如此,这让韦后颇为气恼,为何偏生有的是这么一个爹,假若这做爹的但凡能独当一面,何至于自己如此操心。
她凝眉,在批阅完了一份奏疏之后,这才抬眸,将那书信拿起,撕开,取出信来。
而这一次,显然不是小事,韦后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诧异之色,她旋即皱眉,将书信放下,有些为难了。
杨家闹事,非要追究那尉迟循毓,尉迟循毓是韦家争取的对象,若是韦家为了安抚住杨泰,那么势必要得罪尉迟循毓,更不必说,关中士族若是听闻了此事,也必定会齿冷,到时候,谁还肯和一个胳膊肘向外拐的韦家示好
只是这杨家
韦后眯起眼睛,她从信中读到了父亲的无奈,可是这种无奈也感染到了她的身上,这显然左右不是人,偏生长安府尹又是韦家的人。
一个不好,就可能遭人非议。长安不是洛阳,那里龙蛇混杂,很容易让事态失控。
所以
韦后不安起来,她起身。来回在殿中踱步,虽然只是一介女流,可是这时候,她脸上的凝重也使她带着几分虎气,这件事当然要赶紧处置。否则事态只会扩大,可是绝不能伤及尉迟循毓,因为书信中所知,尉迟循毓之所以动手打人,正因为是弘农那边的善政波及,也就是说,深受弘农之害者绝不是一个两个人,这些人早就有气,而恰好尉迟循毓没有憋住,这才打了杨泰。只怕有不少人都在背后叫好呢,所以尉迟循毓是绝不能
“有了”韦后倒是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她二话不说,回到了案子,忙是提笔回书,接着命人快马送出去。
韦玄贞很不安,他与尉迟循毓接触了一下,尉迟循毓的态度自然是坚决的很,对于此事,几乎是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尉迟循毓不肯让步,杨泰在那儿又是闹个不休,韦玄贞便晓得,此事不能善了了。
而关东人现在每日都在府衙外头吵闹不休。这件事,早已让京兆府成为了笑话,偏偏这京兆府尹又是自己的族弟,韦玄贞一时做不得主,只好专等韦后的指示。
好不容易等到韦后来了书信,韦玄贞一看之后。禁不住神采飞扬,摇头晃脑:“妙哉。”
于是二话不说,又去长安拜访尉迟循毓。
尉迟循毓对韦氏的印象很不好,不过韦玄贞这些日子都在为杨泰的事奔波,倒是多少让他不得不去会一会,命人请韦玄贞到了中堂,韦玄贞落座,便笑吟吟的道:“鄂国公好自在。”
尉迟循毓是火爆性子,不以为然道:“韦公这是说笑还是消遣我来着”
武将世家的人,也没这么多文雅,脾气和架子也都很大,毕竟自幼都是在军中长大的。
韦玄贞却是不以为意,笑了,道:“鄂国公言笑,老夫只不过来询问一下鄂国公的意思而已,鄂国公,现在事态越来越大,如今鄂国公打伤人的事,京兆内外都已传开,鄂国公有何打算”
尉迟循毓却是笑了,不由冷笑:“能有什么打算明日我打算去打猎,这算不算打算,后日嘛,后日得去三原一趟,现在的佃户,真是越来越不晓得规矩了,纷纷都要退租,吓,真以为我们尉迟家是寻常人家,可以由着他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到时候少不得要杀一儆百不可,至于其他的打算,倒是没有的。”
这态度,似乎还是那句话,杨泰的事跟自己无关。
韦玄贞心里有气,心里骂他:“你惹出来的好事。”口里却道:“其实呢,这本是一桩小事,可是偏偏,那杨泰颇为不识趣,其实鄂国公的难处,老夫也知道,那杨泰竟还有脸来长安叫屈只不过老夫说句实在话,他若是状告,倒也没什么,可问题就在于,此事闹得喋喋不休,不少人都以为鄂国公做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现在杨家天天在府衙外头,这是诋毁鄂国公的清誉啊。”
尉迟循毓怒道:“我要那清誉做什么,他们要清誉,自管来拿。”
照旧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可是”韦玄贞气定神闲,却是一字一句道:“鄂国公可以不要,令祖的声誉还要不要呢老夫听说,不少关东人,都在消遣令祖尉迟敬德。”
尉迟循毓愣住了,他不由暴怒:“果有此事”
韦玄贞淡定道:“这是自然,啊呀老夫还以为鄂国公知道此事。”
尉迟循毓气的脸都红了,他狞笑:“这么说来,这些人不能留了,为何京兆府还不将他们打走,韦公,你到底是关东人还是关中人。”
韦玄贞正色道:“韦家世代居于万年,自是关中人。”
尉迟循毓厉声道:“既然如此,那么为何还包庇着姓杨的,这京兆府府尹正是韦家的人,这些人如此搬弄是非,造谣生事,难道你们也不管吗”
“这件事管不得。”韦玄贞淡淡道:“实话就说了吧,韦后传来了书信,要让官府两不想帮。”
听到两不想帮四个字,尉迟循毓几乎是暴跳如雷,他素来专横惯了,在他看来,别人不帮自己,那便是帮了别人,他霍然起身:“既然如此,那么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韦家如今固然是生了,我尉迟循毓却是高攀不上”
正待送客。
韦玄贞却是道:“鄂国公,且听我一言,我的意思是官府两不相帮,此事如何转圜,都是你们两家的事,这里是关中,在关中,鄂国公有什么可畏的吗”
猛地,尉迟循毓眼眸一亮,他终于明白韦玄贞的意思了。
官府若是不管,也就是说,这两家的事,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是继续要闹下去,还是乖乖的私下京兆府是一概不理的,而这里,可是关中啊,尉迟家在这里盘踞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会怕那些杨家的人到时候到底是谁占优势呢
尉迟循毓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道:“京兆府不管,也不会追究是吗”
韦玄贞捋须,道:“这是当然,这毕竟是你们的私事,官府若是处处都伸手,不是好事。”
尉迟循毓眯着眼,还是怕惹出什么后续的麻烦,他冷冷道:“最好有个字据才好。”
韦玄贞道:“我自会让族弟贴出公文,昭示四方。”
“这就好办。”尉迟循毓兴奋的搓搓手:“好极了。”
韦玄贞离开鄂国公府邸的时候,已是到了夜半三更,这尉迟循毓倒是很痛快,当即便留着他吃酒,一顿酒宴吃下来,韦玄贞也是有些醉了,他被人搀扶着上了车,摇摇晃晃的坐在这里,心里却颇有些得意。
不管就是纵容,纵容其实就是偏袒尉迟循毓,这件事,大家都能看明白,也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韦家对关陇门阀的厚爱。
而另一方面,一旦事情闹的再大一些,其实也不是京兆府能管的了的了,这件事最终,肯定还是得朝廷来管,而一旦朝廷来处理,那么这块烫手山芋等于是丢了出去,到了那时候,朝廷会派什么人来管呢
崔詧
不错,崔詧不是称病吗,可是他还担负着侍中一职,现在人就在长安养病,这件事你崔詧不管可不成,至于到底怎么管,可就不是韦家人的事了,总而言之,无论最后是如何,现在都和韦家人没有了关系,韦家已经卖了乖讨了好,其余的事,让崔詧去头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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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三百三十八章:谁是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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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循毓得了那韦玄贞的暗示,心情大好,宿醉了一夜,第二日忙是命人去京兆府,果然外头还是吵闹不休,倒是那韦玄信没有失信,果然发了公文,说此事宜私下了结,不得喧哗滋事。.
尉迟循毓大喜,那杨泰每日在长安城里坏他的声誉,让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时既然京兆府不管,那更是好极了。
他连夜带着一干护卫到了长安。
倒是并不急于行事,而是等到那些人夜里回到下榻之处,也就是杨家位于长安的别馆,却是突然带着人将这杨家的别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
尉迟循毓是个浑人,胆大包天,仗着有个好祖宗,倒也没什么怕的,二话不说,直接叫人拍门。
里头的人应门,一见来者不善,那门房腿都要酥了,不禁道:“你们是何人。”
尉迟循毓一把将他踹开,大喝冷笑:“这里是长安,不是弘农,你这弘农来的蠢货,在长安,有谁不晓得本公爷。”说话之间,一巴掌摔下去,不由分说,大手一挥:“将那杨泰揪出来。”
于是一干尉迟家的私兵便如狼似虎的冲进去,尉迟家乃是军阀世家,祖宗八代都是行伍出身,都有崇武的传统,而关陇门阀最爱的便是蓄养私兵,其中王家需要的最多,不过若论私兵之强,却无人出尉迟其右,毕竟这尉迟敬德乃是名将,带兵有方,因而不少老部下,都被尉迟家的人蓄养起来,用来调教乡勇,尉迟循毓又好武,于是乎,尉迟家养兵近两千人,个个骁勇,人人都是好勇斗狠之辈。
一见家主尚且不怕。众人纷纷冲进去,这府里女眷多,一下子许多人吓呆了,纷纷惊叫。
尉迟循毓大步流星。带着人直接冲入杨泰下榻的地方,杨泰因为受伤,所以只好一人独居,由几个丫头伺候着,他听到外间的动静。急的冷汗出来,想要命人去叫妻子,谁晓得那丫头刚刚开门,便被恰要进来的尉迟循毓一脚踹飞。
“杨兄。”尉迟循毓阴测测的笑,一边说,一边走进来。
杨泰大惊失色,却又爬不起来,浑身瑟瑟作抖:“尉迟循毓,你要做什么”
尉迟循毓却像是猫戏老鼠一样,一个护卫给他搬来一把胡椅。他大刀阔斧的坐下,目视着榻上动弹不得的杨泰,道:“深夜惶惶,听说杨兄记挂着我尉迟循毓,我想了想,你特地来长安城寻我,我怎好不见,这不是已经来了吗杨兄来长安,却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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