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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 妇人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婆kiki
真恨不得把你这双眼睛挖出来。」
安娜破坏了她一直最宝贵的家庭。她原本努力撑起的美好生活,因为安娜的
出现而揭露了所有的不堪,所有越夫人多年来试图无视,假装不存在的污点。
就好比一堵坑坑洼洼的大墙,沟壑确实存在,所有的不满、恩怨、嫉妒、不
安都清楚地呈现在大墙上。与其去填平这些沟壑,去面对她的不安和不信福,越
夫人用一张富丽堂皇的墙纸遮盖了这些不平整的地方,然后像是逃避像是一般地
不去承认那些沟壑的存在。
「你很恨我吧?」安娜看越夫人恶狠狠地表情,问了一个她早就知道答案的
问题。
「恨?哼,那字还不够形容我心中的咒怨。」安娜毁了她的婚姻,她花了大
半生经营的家庭,还有她倾注了一辈子心血的越氏企业还有越家在a城的地位及
声誉。光用一个恨子怎麽够来形容呢?越夫人巴不得安娜快点下地狱,快点从她
的视野里消失。
安娜低头,嘴角微微上扬,她平静地回答越夫人道:「两年前,从少教所逃
出来的时候,我对你也是这种感觉…不,应该说,在得知是你还有越程俊害死我
父亲之后,我就一直是抱着这样强烈的仇恨生活的……」
越夫人不耐烦地打断安娜的话,她根本不在乎安娜,当初设计安娜的父亲刘
老爷完全就是为了金钱利益:「所以你是想要说我们现在扯平了麽?我告诉你,
不,这场斗争你没有赢!你现在指控我的罪证根本不能成立!我的病症书足以证
明我的精神状态,哈哈,现在我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等我从看守所出去,我就
会东山再起,让你一辈子后悔和我做对。」
对面中年女人狰狞的表情让安娜觉得讽刺,这个精神诊断书真的是越夫人花
钱买来的麽?为什麽她会觉得那个医生只是很负责任地将越夫人的病情如实地做
了汇报?
「你现在是在得意麽?」安娜想要唾弃自己,鄙视自己居然真的耗费了自己
的清纯向眼前的女人复仇,「你在得意你被医院确诊精神障碍,所以不用负刑事
责任,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样,就算越夫人逃离了法律的制裁,她还是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在精神病
院这样的地方,天天服用着这样那样的精神药物,越夫人终有一天会失去自我,
然后就算她真的精神无碍也会因为各类药物而让理智丧尽,真正成为精神病院里
的一员。
失去自我,这是安娜最害怕的。
可是越夫人早在a城的纸醉金迷失了自己,她的眼中只要名和利,只有她的
欲望。外在的光鲜亮丽的重要性早就远远胜过了内在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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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得意,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没有赢!」越夫人再一次拍桌强调
道。输赢在越夫人的眼里还是一样重要,对她而言,安娜挑起的这场战役,她们
现在只能算是两败俱伤。
安娜摇摇头,觉得匪夷所思:「那难道你觉得是你赢了麽?」输赢就真的那
麽重要麽?难道越夫人一定要安娜去一一给她细数她失去的一切?然后再罗利给
越夫人她从越夫人手中剥夺的事物麽?
这根本就是一场幼稚的较量。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无谓之争。安娜发现要对
自己承认这样的事实,才是她一直在逃避的。她不再需要答案,因为安娜最终还
是明白了越夫人的逻辑。
越夫人的思维方式就是以她越夫人的输赢开始的,只有她越夫人才能赢,并
且只要她能够胜利,旁人的死活就一定和她无关。所以到最后,牺牲那样几个对
越夫人无关紧要的人,是必然。
安娜和她的父亲只是运气不好,仅此而已。
因为运气不好,所以成为了越夫人的绊脚石。注定了被越夫人一脚踢开的命
运。
而回来复仇却是安娜自己的决定。
是她自己无法忘却仇恨,无法忘怀曾经的幸福,不甘于让曾经就这样变成一
辈子的过去,所以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成为了ag回到了a城。
值不值得,安娜现在已经没有了判定的资格和权利。她对自己失望,更对越
夫人失望。毕竟,她曾经以为,复仇的对象会是一个更加强大的人。她甚至以为,
越夫人能够有一个迫不得已的理由,所以不得不除掉安娜和刘老爷。
可当初安娜的存在,对越夫人而言完全是微不足道,所以刘安娜的消失根本
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手指的指关节因为紧紧握拳而发白,安娜依旧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在想起
南觉的时候,语气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你最近急着忙于你的事情,有注意到
南觉不接电话了麽?不但不接电话,他甚至连公司都不去了,你注意到了麽?你
知道他去了哪里麽?」
越夫人一愣,浑然不知道安娜在说些什麽。南觉是个成年人,而且他和越夫
人的母子关系从来没有到达那种每日一通电话问候的亲密程度。那一日和越飞、
南觉还有安娜出游在风景区时,一接到检察院的电话,越夫人便拉着越飞匆匆忙
忙地回了a城,根本没有心思估计南觉。
再后来的一日,a城的各大媒体就纷纷登出了安娜是刘安娜的消息,那之后,
越夫人更是要面对安娜指证的多项罪名,为了快速地洗脱嫌疑,越夫人当然是用
尽了各种办法,到处塞钱,终究在今日成功得到了医院的「精神鉴定书」
看越夫人的表情安娜就知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这个女人根本不爱南觉,一
点没有将他当儿子看,亏得南觉为了这样的母亲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你不知
道对吧?!你真的是全天下最糟糕的母亲!亏得南觉还为了你…」安娜说到此已
经开始哽咽,南觉的死让她难以启齿。
「南觉怎麽了?」越夫人见安娜发红的眼睛顿时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你把我儿子怎麽样了?」
「他为了你跳崖了!」安娜垂眸,不让自己的眼神再出卖任何的情绪,用最
残酷的语气将这个事实摊开在越夫人面前,「他为了让我不要对你复仇,所以用
自己生命来换你的平安!」
越夫人一听,只觉得天旋地转。她那个从小就缺少母爱的儿子竟然会为她付
出如此之多,这是她从未预料到的:「你骗人!这不是真的!」她的儿子怎麽可
能会就这样没了?不,不可能!南觉一定是突然生意上遇到了紧急事件所以出国
出差了!对,一定是安娜在故弄玄虚!
安娜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气,撇开头擦干眼角还未滴落的泪珠,表情依旧冰冷:
「你不一直最在乎输赢麽?你觉得这样的输赢还重要麽?当失去在乎的人的时候,
你该死的成败还有意义麽?!」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南觉……南觉,他不可能就这样消失……她还没有
来得及弥补她在南觉童年时离开所留给他的创伤,现在……现在难道就算她想要
补偿他也没机会了麽?
心如同被人一刀刀剖开,自责和内疚这两个陌生的情绪此时此刻变得格外清
晰,如同爆发的洪水,侵袭越夫人竖起的那堵厚厚的,名为自尊心的高墙。
人生就是这般讽刺。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要珍惜。
可就算知晓珍惜,一切也都无济于事,因为已经太晚了。
「哈哈哈…哈哈哈……」越夫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一道道晶莹的
水珠脱离她的眼眶,花了她的妆,冲破了她那堵坚硬高傲了几十年的自尊,「哈
哈哈哈…原来,我输了…我真的输了……」
输赢早就不再是安娜所在乎的了,越夫人还是不懂。安娜失望地望着越夫人,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被所有富丽堂皇的美好而包装出来的空躯壳,内里腐烂到什麽
可取之处都没有了。
安娜嘲讽地牵起嘴角,虽然表情和越夫人歇斯底里的痴笑浑然不一样,可安
娜的笑里同样带着些凄凉,就如同越夫人一般。
「都不重要了。这场复仇,我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再看看你,我突然发现这
一切根本不值得。」安娜站起身,从上俯视着越夫人,「原本我觉得你欠了我一
个道歉,一个解释。我执着于知道我和我父亲当初是做了什麽值得你们越家这般
对待,可现在,这一切真的毫无意义了。我不需要解释,因为你给不了会让我满
意的答案。」
越夫人从来没有看到过这般气势的安娜,正确来说,她从来没有遇见过任何
人能有这样的威慑性。这样的气场让越夫人一下子愣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机械化
地去消化去理解安娜话中的含义。
不让越夫人再有开口的机会,安娜继续说道:「你知道麽?我原谅你。」我
怜悯你,同情你。
这句话,经过两年,从安娜的口中说出来,耗费了太多的宝贵生命。可安娜
知道,现在就是真正放下的最好时刻。所以,原谅越夫人是必然的。
安娜没有资本再继续在a城和越夫人浪费时间,因为她意识到,最终失去最
多的人,只可能会是她自己。
她以前曾经重视的爱情,她年少青涩又懵懂时的暗恋对象,被她一手摧毁。
她曾经视为榜样最羡慕、最嫉妒的名门闺秀,现在因为她的设计沦落为只能
靠出卖色相过活的艺人。
她唯一一个要好的童年玩伴,失去音讯多时,重逢后却被她三番几次地拒之
门外。
她一度鄙视,厌恶的那个女孩也阴差阳错被卷入这场斗阵,被越夫人错杀而
死。
还有一个,从前有事没事就欺负她,孤立她的那个少年,现在是她心里最在
意的男人。
所有这些影响过她童年的人,都在现在被她影响着,或者被深深地影响过。
因为这些人,都已经是过去。她必须要向前看。
为了南觉所说的晴天,安娜必须要忘记过去的伤痛,开始最崭新的一章。
「我们扯平了。」安娜抬头望着天花板,努力忍住眼睛里的泪水,却让那水
雾模糊了视线。
一命还一命,安娜的复仇之中牵涉进了太多人,她不能够再继续了。
安娜很清楚的知道,再继续下去的话,她也会失去自我,然后变成第二个越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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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夫人的泪水花了她的妆,整个人都看得狼狈极了,她不断地抽泣着,可嘴
角始终保持着那个讽刺的弧度,一边笑一边哭。大脑不再冷静地思考,越夫人只
想要让时间倒转,回到两年前,改变一切历史的走向。
她能够从安娜的眼里读出怜悯,安娜的原谅和同情让越夫人觉得挫败,所有
的骄傲在瞬间变得毫无价值,因为她越夫人的骄傲无法换来儿子南觉的生命。
「你应该决定到底是要笑还是哭。」安娜笑了笑,用食指点了点眼角的泪水,
垂眸看了看桌上越夫人的精神鉴定,「也许这张精神鉴定并不是你花钱买来的也
说不定。」如果是真的的话,那还真是算讽刺。也许,安娜自己也应该去鉴定一
下自己的精神情况。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害死了南觉!」越夫人知道南觉究竟是为
谁而死的,可是将一切过错推在安娜身上在此时此刻变成了最理所当然的举动。
安娜耸耸肩,并不否认:「对,他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我会一辈子因为他
而活在愧疚之中。但你得知道,最对不起他的人除了我之外,便是你。」
南觉用生命去保越夫人无疑是自私的。因为他将安娜推到了选择题的刀尖口,
不论怎麽选择,最后被刀子刺伤后还要内疚的,总会是安娜。安娜知道那是南觉
的心计,让她一辈子记住他,想忘记都难。
「滚!永远也不要在a城出现!别再让我看见你!」越夫人那歇斯底里的笑
容彻底消失,被那痛苦的嘶吼取而代之。
安娜挑挑眉,淡定地走向审问室的门口:「不会再见面了。」永远的离开a
城是安娜求之不得的事情。再也不见越夫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打开门,安娜知道,跨过那道门,就再也不会再一次与越夫人相处于一室了。
但迈开那脚步的时候,安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沈重。她本以为那会是一种解脱,
可那一步安娜却偏偏觉得比她之前所做过得任何重大决定都要艰难。
「最后告诉你,我会撤销所有的诉讼。」安娜突然回过头道,「不是因为南
觉的关系。」这是为了她自己。
这些年,安娜每日每夜想的事情就是要如何报仇,复仇的最终对象就是越夫
人。现在,要她忘记一切,就意味着她要抛弃曾经她生活的全部。这必然是种解
脱。可就像是那习惯了生活在鸟笼里的鸟被突然释放进大自然那般,安娜对这种
轻松感感到陌生。
这一切,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
父亲应该对自己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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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没能够好好的生活,跑回了a城……安娜知道父
亲最希望的就是自己可以幸福,但她自己也对未来能否幸福不报太多的希望。
幸福这个词语,现在遥远得让安娜望尘莫及。
原本就是个奢侈的词,但现在她连奢望都不敢了。
缓缓地关上审问室的门,安娜将额头抵在门上,隐约地还能够听到越夫人毫
不掩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你对我母亲说了什麽?」越飞一见到安娜出了房间,又听见了越夫人的大
哭声,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看来真的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安娜背对着越飞,没有回头的勇气,将刚才在房间内对越夫人所说的话告诉
了越飞:「南觉为了不让我伤害你母亲,用他的性命换了你母亲的。你理应知道
……毕竟,他是你哥哥。」
越飞一震,无法消化安娜刚刚的说辞,南觉失踪的新闻并没有被多少媒体报
道,所有的a城杂志新闻社都忙着写他和安娜之间的事情,根本无人在意a城最
大企业家南觉的消失……
「他跳下了悬崖……就在我们去风景区玩的那天。」安娜说出口之后,才发
现那『我们』听上去很刺耳,刺耳得让她心疼想哭。太久太久,没有在一天内感
受到这麽多样多变的情绪。如同凶猛的洪水,侵袭她原以为波澜不惊的心海。
越飞对南觉并没有兄弟之间的手足之情,可是他却还是觉得胸口像堵住了一
般,让呼吸沈重:「看来,你真的是很恨越家。」他父亲,越家集团,他的母亲,
他同母异父的哥哥,还有他,都是安娜复仇的一部分。也对,这不是废话麽。是
他家让她永远的失去了最亲爱的父亲,是他家让她家倾家荡产,是他们越家先毁
了安娜。现在,他做为当年被蒙在鼓里几次间接性帮助了父母毁掉刘家的帮凶,
并没有什麽资格来指责安娜。
安娜依旧无法回头,她重重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我会撤诉,然后离开……对于你,我真的很抱歉……」
「真的麽?你很抱歉?」越飞觉得讽刺,她难道认为他现在最想听到的是她
的对不起麽?「你连回过头来看我着我的眼睛都做不到,你和我说你觉得抱歉?!」
他的生活因为安娜出现之后就被搅得一团乱,而现在她在做出了不可弥补的
伤害之后,打算一走了之?
「对不起。」安娜回过头,直视越飞,眼神干净得近乎透明,他只在她的眼
睛里找到了自己的倒影,「除了对不起,我别的什麽都不能给你。」
「你还能给我一个解释。」越飞根本就不同意安娜的话,他有太多的疑惑需
要答案,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原谅安娜的欺骗,更不能够理解安娜为何能够演得如
此真实,让他真的错以为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爱情。
安娜咬咬牙,她当然在纠结,在做心里斗争。可是她不能再自私自利地伤害
越飞了。她是刘安娜,不是ag,而越飞从一开始爱上的人就不
是她。只是安娜自己编织的一个大众情人。爱上ag的人不仅仅
只有越飞,就连谭埃伦,甚至可能叶晨喜欢上的都是a而不是她。
现在给越飞的一切解释都不能权势她对他的伤害,因为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
是个公平的游戏。她设计利用了所有的机会让越飞爱上自己,这不是命中注定,
更不是顺其自然,是安娜精心策划好的。但安娜对越飞的感情却并不是计划中的
一部分,当初如果会预想到今天的局面,那安娜是一辈子不可能将越飞定为计划
的一部分的。
「你要听什麽样的解释?」安娜狠下心,违背自己的意愿冷声道,「解释我
从头到尾接近你就是为了复仇?解释你从一开始爱上的人就是你从小欺负到大的
肥妞?解释我一步一步策划了越家不断衰落?!」
当越飞在安娜向媒体曝光身份之后仔细地回想过当初那些个让他不安的小细
节之后,他发现安娜的伪装其实破绽百出,她的假面并没有世人所想象的那般完
美。说到底,有好几次,安娜甚至亲口有像他承认她的动机不明,有意想要推开
他,是他自己固执又盲目地将她禁锢在身边的。
越飞其实只想要安娜对他们之间感情的肯定。那样他就不需要再不断说服自
己他并不是一厢情愿,他们之间奇妙的火花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因为这小小的
肯定,他就能够原谅安娜所做的一切。然后抛弃一切和安娜在一起也说不定。
「够了!」越飞打断了安娜的话,他疲惫的语气让安娜心中一紧,「我明白
了。」这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他转过身攥紧了裤子口袋里曾经为安娜准备过的戒指,这枚戒指他一直都有
带在身边,他自己也不知道执着于安娜执着于这枚戒指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真
的天生骨子里的倔强,又也许是他理智外的有一片角落相信童话,但现在这样的
执着和倔强只显得滑稽又愚蠢。
「你知道麽,你和我母亲真的如出一辙。」越飞一边说一边朝看守所的大门
走去,这一次他没有回头看安娜,只是迳自说道,「我母亲会花钱买通医院开精
神鉴定来逃脱罪名,逃避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你也一样……搅乱了所有的一
切之后,靠离开来逃避你应该负担的责任。」
「你们,终究是一类人。」
越飞的话如同一把刀子,直直地捅进了安娜的心里。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安娜无力地瘫靠在墙上,她止住了不远处从头到尾目
睹了一切的叶晨和乔杰夫,为略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的所有情绪:「你们就站在
那里别动。我很好,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乔杰夫无视安娜的阻挠,他走到安娜身边,横抱起浑身无力的她,一点不让
有挣扎的空隙:「我带你回家。」
家这个词,对安娜来说已经陌生了。
可是,在这一刻,肩膀上失去了复仇的重担,她最想要去的地方,只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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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那一片樱花林,粉红色的花瓣如同雨下,飘散在整个小凡尔赛宫的四
周。这座a城最奢华的度假酒店在今年冬天正式关门营业,被私人收购,再度成
为了居民宅。开春的温暖,融化了小凡尔赛宫两年来一直保持着的距离感,也因
宅内全新的布置,多了几分家的温馨。
眼皮上负担着前所未有的重量,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去支撑醒来的力量,
安娜深陷与那柔软得不切实际的大床上,在体会沈重的同时,思绪轻得就如同一
片羽毛,漂浮在那因为她的沈睡而凝固的空气里。
她能够呼吸到周围人的紧张,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担忧,可却就是无法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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