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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李云道摇头道:“不了,部里还有事情要赶回去。丫头正在青春期,有些叛逆,你别跟着闹心,空了,去家里走动走动,桃夭她们都在家里……”
小孔雀原本对李云道说自己在“叛逆期”有些不满,但听到说“去家里走动走动”,便立刻开心了起来:“好啊好啊,这周就去!”
孔蓝翎连忙捂住小家伙的嘴巴,笑着道:“周末她还要上武术课和小提琴课,到时候看时候吧,如果来得及,就去看看夭夭!也的确有阵子没见了!”
这样的寒暄本就不会持续太久,目送李云道的车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小孔雀抬头看向微微发怔的母亲,嘻嘻笑道:“咦,哈喇子都掉下来了……”
孔蓝翎这才反应过来,嗔怪地轻轻拉了拉女儿的面颊:“就知道胡说八道,哪有这样埋汰自己妈妈的!”她叹了口气,才接着道,“你爸爸要去调去南方了?”
小孔雀点点头:“是啊,他跟我说了!”
孔蓝翎有些抱歉地捧着女儿的脸:“对不起,你爸爸又不能陪着你了!”
小孔雀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道:“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他调回京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在京城里呆得太久的!保家卫国嘛,英雄嘛,都这样的……”
孔蓝翎看着眼前已经到了自己鼻子高的女儿,欣慰地叹了口气:“你能理解就好!”
小孔雀点头:“能理解能理解,诶,妈,我的武术课和小提琴不是刚刚考完了吗?还要上课?”
孔蓝翎顿时有些慌乱:“哦,妈妈刚刚忘记了……”
小孔雀撇嘴道:“妈,你是不是怕看到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然后再想到我们自己,会难过?”
孔蓝翎刚想转身上楼,此时却止住脚步,微微叹息一声,却没有说话。
小孔雀却走前,从后面抱住母亲,小声道:“孔蓝翎,他不要你,我要!”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二十六章 泥鳅
夜色渐浓起,孩子们都已然进入了梦乡,蔡桃夭给小儿子掩了被子,这才推门而出。连日的秋雨让京城的温度骤降,走入夜幕中时,夜风袭来,吹着那轻薄衣裳勾勒出的美好身段。走过月门,远远便看到书房内依旧亮着灯,隔着玻璃,依然能看到那孜孜不倦伏案工作的背影。
他做事向来是极为专注的,连她推门进来的声音都不曾注意到,直到她从衣架上取了毛毯给他披上,这个正在为了针对某则情报作出反击的男人才反应过来:“小家伙睡着了?”
蔡桃夭站在他的身后,轻捏着他肩膀微微发酸的肌肉,微笑道:“下午点点在院子里玩泡泡,他便也跟在后面爬着,姐弟俩疯了一下午,早就累了!”
李云道伸手握住女子的柔荑,起身道:“对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今天去吴千帆那边取了一幅字回来,给你看看!”他的神情有些隐隐的兴奋,难得地像孩子一般在女子面前炫耀,从一旁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取了那纸筒出来,边打开边道,“我准备明天去一趟国博馆!”
他缓缓将那幅字展开,墨香扑鼻时,那“不教胡马度阴山”七个大字便也映入了眼帘。蔡桃夭也是极识货的,看到那字,又看到落款,握着身边男人的手也不由得微微用了些力道:“三儿,对咱家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李云道毫不掩饰眼中的激动神情,笑道:“所以要裱起来,将来可当传家宝!”
蔡桃夭像看孩子一般心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卫仲卿虽立下彪炳战功,但不到五十岁也就病逝了,李广年近古稀却迷道自刎,三儿,我不要你做什么龙城飞将,守国门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情,他们不是都称你为福将吗?我要你做那程义贞那样的,儿孙满堂,安享天伦。”
李云道点头笑道:“放心吧!”他轻轻抱了抱身边的女子,又格外小心地将那幅字卷了起来,小声道,“吴千帆的意思是那边也没什么能给我的,钱咱家也不缺,位置眼下这个年纪也算是给到头了,所以给些精神鼓励!嘿嘿,我倒觉得这字比啥都实惠,最后留给咱家娃娃们,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蔡桃夭缓缓走回那桌旁,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轻叹一声道:“这也就是你这般的阅读和思考速度,一日便能做完常人三日的工作量,否则换个其他人,这份工作便是煎熬了。我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叔在坐这个位置的时候,总说他身不由己,这文山会海的,能抽得开身才怪啊!”
李云道从身后轻轻环抱住自己的女人,轻声在她耳畔道:“抽身还是可以的,尤其是这样的良辰美景……”
都是老夫老妻了,又岂能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些什么,对于这些事情,她本身是不抗拒的,尤其因为李云道,作为一个精神洁癖者,她甚至慢慢喜欢上了这些事情。
夜风变得轻柔起来,两人帮彼此穿好衣裳,女人的脸颊还微微留着些潮红,看得李云道再度心猿意马,手儿便又开始游动起来,却是被蔡家女子轻轻捉住。她摇了摇头:“虽然很喜欢,但总是要有节制的,你又熬夜太多,会伤了身子的根本。”
某人也不尴尬,只是悻悻地叹息一声:“我好难啊!”
蔡家女子掩口笑了起来:“这些年轻人的东西你也知道?看来并不曾把心思都扑在工作上嘛!”
两人相依着蜷缩在沙发上,李云道搂着女子,笑着道:“前阵子不是给小师叔换了部手机嘛,他迷上了看视频,学君为这事儿还有些不开心。”
蔡桃夭笑道:“年轻人都是这样,想喜欢便喜欢,想生气也便生了气,不用考虑太多的后果。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有些想生气都不行!”
李云道将下巴轻轻搁在女子的肩膀上,而后小声道:“媳妇儿,谢谢你!”
蔡桃夭嫣然一笑,低头用鼻尖蹭了蹭男人的鼻子:“自家人,不用客气!”
某人一听最后四字,倒了一声“好”,而后又拉起沙发上的毛毯,将两人重新裹了起来。
夜风轻柔,绮丽消融,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李云道照旧早起晨锻,沿着那山间小道一路小跑,到了山顶平台时,却看到了令他头疼不已的青衫老头。
老头考校了一番他近日来的功夫,最后李云道只得了“朽木不可雕也”的六字评价,不过幸好还没气得白胡子发颤的老爷子又冥思苦想,不知道从记忆深处的哪个旮旯里面又翻出一套用来保命的身法。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套功夫叫‘水参功’,嗯,当年悟出这套功法的先人,怕是觉得‘泥鳅’两个字太难听了些,所以才用了‘水参’这样的说法。不过说到底,就是像泥鳅一样,像你的对手完全抓不住你。我看之前教你的保命法子你还练得可以,干脆也就别想当什么高手了,碰到普通一点的对,可以逞逞威风,但若是碰上了真正的高手,你就抓紧逃吧!嗯, 这功法名字古怪了点,但对你这样的废材来说,也算是量身打造了!”
李云道听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老爷子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但毕竟是师祖,被埋汰两句,也是当小字辈的应尽的孝道。
“过来抓我!”老爷子冲他勾勾手指。
李云道便也没有犹豫,他知道以青龙老爷子的身手,怕是这世上真能抓得住他的人屈指可数,自己这点儿水准,怕是连眼前这老爷子的半根寒毛都抓不住。
于是他果然动了手,而后便惊讶地发现老头子如果滑得如泥鳅一般,总是在自己的手快要触及他的时候,便如同滑腻腻的泥鳅一般脱了手去,三次没抓着,李云道便开始集中精神,但即便如此,依旧连人家的半只衣角都没能碰着,心中不由得对这套老爷子即将教授给自己的功法颇感好奇。
“这‘水参功’了得吧?”老爷子笑着止住身形,道,“你若能学得这功法五成,华夏境内,只要不动用枪炮能抓得住你的,怕是已经不多了!”
李云道倒也不好驳了老爷子的面子,加上对这套功法的好奇,也就耐着性子在山上练到了朝阳东升到山隙间。
去二部的路上,李云道问坐在副驾上的龙五:“小师叔,老爷子教过你一套什么‘水参功’吗?”
正在华夏某风靡全球的视频app上看着女子喊小哥哥的龙五头也不回道:“水参?那不是泥鳅吗?谁会拿泥鳅来给武功命名?”
“咦,学君……”李云道脱口而出,惊得前座的小师叔如同老鼠见猫一般下意识地就把手机往兜里藏。
等发现车上除了李云道只有自己和开车的霍去病外,哪里有澹台家聪明姑娘的影子。
小师叔一脸幽怨,拿出手机再次打开“小姐姐”直播,说道:“你也忒是不厚道,大清早的,吓死个人了!”
李云道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些在镜头面前嗲嗲喊着小哥哥的姑娘会如此受年轻人的欢迎,但本着存在即真理的想法,既然能成为这个时代的某种潮流,便也就有它存在的意思。
突然,一道灵光从李云道脑中闪过,一把拉住小师叔的肩膀道:“小师叔,这软件在国外也可以用?”
小师叔点头:“对啊,在国外也可以,只不过名字不一样而已!”
李云道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搓了搓手道:“有件事情,我想到解决方法了!”
小师叔不解:“什么事情?什么方法?”
李云道神秘一笑:“传送情报的渠道!”
小师叔愣了愣:“传情报的渠道?”他回过头去,打算继续给小姐姐们点赞,却又冷不丁地回过头来,“啥意思?你要用这个传情报?不是开玩笑吧?这里的东西,都是用户自己拍了上传的,又是公开的,你就不怕你的情报被泄漏出去?”
李云道微笑道:“做好编码工作,被破译的可能性就很小!”
“去病,速度再快些,这件事情我要抓紧跟他们落定!”李云道有些兴奋,“小师叔,要不要找个名正言顺看直播的理由?这样你也不用怕学君会天天找你麻烦!”
小师叔头也不回道:“你就甭忽悠我了,学君那么聪明,我们斗不过的。”
李云道笑道:“若是正儿八经地为了工作呢?”
小师叔这次反应过来,被李云道激动的神色有些吓到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云道笑道:“其实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相通的,能不能被加以利用,就要看我们对些了解得有多深,对了,小师叔,刚刚我说的那个水参功,师祖没教过你?”
小师叔道:“老头儿说,我把现在的东西消化练好了,就天下无敌了,你说的那个什么水参功,不就是泥鳅嘛,我可不要学,丑死了!”
李云道笑了笑,丑不丑其实不重要,最重要的其实还是活着,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为这个国家和民族创造更多的价值。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二十七章 遗书
那处已经有了二十年房龄的小区,多数是五层小楼,此时接近午饭时分,小区内到处飘着饭菜的香味。窗户打开着,香味传了进来,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男人长长叹了口气。他是早上八点进来的,到此时已经在里面呆了三个钟头。这里是平栾的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得知平栾在看守所自杀的消息时,他心里并未有太多的波动,但昨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到了当年平栾、彭仕超和自己同时进二部接受培训时的场景,那时候他们还很年轻,关系也不像先前那般糟糕,那时候京城的天空很蓝,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城郊很近,他们经常约在一起去郊区的小河畔钓鱼、烧烤。那时候他们有很多的欢声笑语,不像如今这般每日里心情沉重……梦醒的时候,他有些恍惚,似乎大家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工作成为了生活的全部,而后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很多东西因为缉查条例都被二部的内部督察处带回去核查了,那人曾经在这里生活的痕迹似乎也随着生命的消逝而烟消云散。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已经待得时间够长了,伤感和缅怀只能持续到这里,后面还有更多的责任和义务等着自己,所以他起身,关上阳台上的窗户,将那些曾经的关于青葱岁月的回忆,随着那咔嚓关上的窗户,锁闭在了在记忆深处。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将他的思绪从某个记忆点上抽离出来,他微微皱眉,看向大门的方向。
“咚咚咚!”敲门声继续响起。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腰后的配枪,干他这个工作的,自然是枪不离身的。走到门后,打开猫眼,他往外面看了一眼,而后讶异地张了张嘴,伸手去开门。
“我看到你的车停在楼下。”门外了,门外的彭仕超喘着气,他实在是太胖了,爬这种没有电梯的居民楼对他来说,就算楼层不高,如今对他来说,也已经成了一种负担。
“你怎么来了?”站在门内的欧阳靖看着彭仕超问道。
“我还准备问你呢,你怎么来了?”彭仕超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空荡荡地,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兔死狐悲的表情。的确,在他看来,这些年平栾和欧阳靖越走越远,到了近几年,两人则是经常会在大会小会上发生各种不愉快,当年的兄弟情谊早就被时间和现实消磨殆尽,在其他人看来,会来这里的可能是任何人,但绝不可能会是欧阳靖。
“昨晚梦见当年我们钓鱼的地方了。”他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很开心,什么烦恼都没有,一辆破二八式大杠自行车,三个人骑,还觉得很潇洒……”说到这里,他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但有些苦涩。
彭仕超摸了摸自己的秃头,有些伤感:“我梦见了当见老平追的那个姑娘……奶奶的,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在梦里看得一清二楚,我以为是他有什么遗愿未了,就过来看看……”
欧阳靖轻哼了一声:“你就不怕惹祸上身?他现在可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就不怕主任知道?”
彭仕超听出了他言语间的讽刺之意,摇了摇头道:“李主任是深明大义之人,为人处理面面俱到,这种事情,不会上纲上线的!”
不知为何,这些年一直互相唱反调的关系下,欧阳靖难得地点了点头:“嗯,这倒是,若是他连这点儿胸怀都没有,就不用在我们二部混了。”
彭仕超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往那沙发上一坐,整张沙发发出咯吱声响:“欧阳,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巴太臭,性子又孤傲,得理不饶人,本来这话我不想说的,但想着今天我们都凑巧到了老平这里,也算是祭奠亡者吧,看在当年的情份上,该说的我还是得说!”
欧阳靖轻蔑一笑,讥讽道:“嘴巴臭?性子傲?难不成要像你这样,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卑躬屈膝,就人见人爱了?”
彭仕超掏出烟点上,隔着烟雾眯眼道:“我知道,你跟老平都瞧不上我,觉得我这人见了领导就跪舔,但你让我有什么办法?欧阳,每个人在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你和老平当年是进二部的状元、榜眼,我要是个探花我也满足了,但我他娘的却是个倒数第三。射击、搏击、理论,你们样样都强,我样样都垫底,可我还想跟你们在一块儿为这个国家作贡献,能力又没你们那么强,你让我怎么办?陈主任在的时候,你们偶尔还能耍耍性子,我要是耍性子,怕是早就转业回地方上去了。还有咱们这位年轻小主任,我一开始倒是没拿正眼看人家,后来你也看到了,被人家收拾得一愣一愣的,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兄弟,你换位思考一下,我该怎么办?”
欧阳靖看着彭仕超,这番肺腑之言又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确从来都没有站在彭仕超的立场上思考过这些事情,他和平栾的确是那一届里最优秀的两人,到最后竞争日益恶化,昔日的兄弟形同陌路,但彭仕超却不一样,在自己和老平看来,这个可有可无的胖子虽然也立过一些功,但那都纯粹是运气,到了之前这几年,他们更是觉得,这人已经是二部里可有可无的存在了。但今天这番话说了出来,他竟开始有些理解对方的处境了。
他从一旁的餐桌边拖了把椅子过来,在彭仕超对面坐了下来,也掏出烟点上,烟雾缭绕中,眯眼叹道:“胖子,你说老平究竟是为了什么?缺钱吗?还是被人威胁了?”
彭仕超苦着脸摇了摇头道:“干咱们这份工作的,入行的时候就已经写好了遗嘱,死其实不可怕,怕就怕死得不明不白。我看过监控了,是自杀的,留了一份遗书。”
欧阳靖瞪眼道:“怎么不早说,遗书呢?”
彭仕超摊手道:“怎么可能在我这儿?早被督察的人交给主任了。我问了督察那边的人,说是还没开始审呢,只把他一个关着让他反思,也没折磨他,送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他在身上里藏了东西,吃完饭就……”
欧阳靖却没听后面的话,只是皱眉自言自语道:“遗书在李云道手里?”
彭仕超连忙道:“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否则督察的人会跟着倒霉的。二部内部接二连三出问题,级别还不低,这一旦传出去,你知道影响有多大吗?小主任的手段你我都看到了,无论是在双子城还是今年大庆前的这次压倒性的胜利,在排兵布阵上,他该是我们二部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最有手腕的核心人物了。欧阳,我知道你不服天不服地,但是人到了这把年纪,总还是要收敛些,没必要总跟上头对着干!”
欧阳靖斜眼瞥向彭仕超:“那是你的做人准则,我向来只做我觉得正确的事情!”
彭仕超苦笑摇头,他也知道,人活到了这把年纪,性格这东西是如何都改不掉了,只好道:“做事归做事,但也别拧着来。不过我看小主任还是很器重你的,老平这一走,副职的位置也空出来了,你的机会来了!”
欧阳靖似笑非笑地看着彭仕超:“怎么,在套我的话?”
彭胖子连连摇头:“冤枉啊,这怎么就是在套你的话呢?那副职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反正我就是有心往上看,给我把梯子,我也不定能够得着,自个儿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有数的!”
欧阳靖也同样摇头道:“一连两任都出了事情,你觉得还会在内部提拔人上来?”他笑了笑,接着道,“这次小主任用几乎完胜的一次大捷让那些质疑他的人统统闭上了嘴,但是你以为那些人就真的会这要善罢甘休?不要太天真了!”
彭仕超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会往咱们二部安插人进来?”
欧阳靖道:“这我不知道,我只是照常理分析。绝对的权力等同于绝对的腐败,所以他们应该不会让小主任在二部只手遮天的,而且,培养人的机制来看,也是要有个人时常跟自己掰掰腕子,才能促进成长和进步……”
彭仕超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政治觉悟,我觉得那位置就该是你的……”
欧阳靖摇了摇道:“胖子,你别再套我的话了,没劲的,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彭仕超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哦,对了,要不要给老平办个葬礼什么的?”
欧阳靖摇头说道:“葬礼什么的就算了,做了那么多错事,还有我们两人在这里缅怀他,他这辈子也该满足了。督察那边给了的结论是什么?”
彭仕超哼了哼道:“怕终究也逃不离‘畏罪自杀’这四个字。”
欧阳靖叹道:“我还是得去找主任一趟。”
“干嘛?”彭仕超不解。
“我想看看那封遗书。”欧阳靖郑重地说道。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二十八章 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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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秋日里散去的雾霾又重新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原本明媚的阳光在透过浑浊的空气后,也变得清淡起来。遗书打开着,静静地躺在窗台上,刚刚将视线从上面移在的李云道眺望远处高压电网外的天空,这一刻,心情是沉重的。平栾在生命的最后几日,用寥寥几页纸回顾了他这一生的历程,不算什么回忆录,却也的的确确是他走到最后这一步的心路历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中一句最为让他难忘——“作为国门守卫者,任何时刻二部的任何人都不能放松警惕,因为糖衣炮弹无处不在”。只是遗书中只有心路历程,对于那些事情的细节却只字不提,这个出生普通工薪家庭的二部核心人员用一根藏在身体里的细针划开了自己的动脉……
“死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李云道长长叹息一声,平栾的自杀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以为像平栾这要的人,应该会很惜命才对,但对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杀。若是平栾不死,顺着这根藤,战果还能继续扩大,但此时调查到这里便只能戛然而止了。
贾牧敲门而入,看到李云道站在窗边,又看到窗台上的那封绝笔信,微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道:“欧阳靖和彭仕超今天上午都去了平栾的家里。”这是他作为秘书必须要上报的,顿了顿,他又道,“我感觉欧阳处长和彭处长应该都没有涉及其中……”
李云道点了点头,将那封数页的遗书折叠好,转身递向贾牧:“交给欧阳靖。”
贾牧愣了一下,随即接过那封此时二部里很多人都很感兴趣的绝笔信:“这样好吗?”
李云道轻笑道:“我不给他,他也会来找我要的。他应该很清楚,看了就等于惹上麻烦,但他和彭胖子不一样,他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贾牧点头,转身欲走,却又被年轻的二部掌舵人喊住:“他的司机小骆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就安排转业吧!没必要牵扯无辜的人。”
贾牧应了一声,想走,却是又听李云道问道:“他儿子,叫平晓奇?在江州大字读书?”
贾牧回想了一下,干脆又走回办公室,说道:“是叫平晓奇,刚刚大二。平栾的妻子前些年得了癌症去世了,之后儿子又去江州读书,现在京城里只有他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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