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李云道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还有跟平栾一样的?”
高阳叹息一声:“藏得比平栾更深,破坏力比平栾更强。”他顿了顿,接着道,“我目前只知道,那个人代号‘大王’。”
“代号‘大王’?那在圣教内部级别也应该很高了吧!”李云道问道。
“嗯,据说亚太这边的事情,他都有涉及,算是圣教在亚太地区的情报掌控者。秦老在世时,便已经花了不少心血来排查此人,但老爷子逝世,我们依然没能得出什么头绪,只在几次付出不菲代价的情报截获中,得到了‘大王’这个代号。”高阳神情黯然,“为了调查这个‘大王’,我们先先后后已经损失了不少人手,这一次他们会让我来取你的性命,其实我一度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但岛上的老头子现在的确精神不太正常,做出的判断往往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以防不备,我只好出此下策了!连累了同事们奔波了一整夜……抱歉……”
听他说着抱歉这样的话,李云道倒是大大方方地摆摆手道:“我知道你带走夏初的时候,基本就已经猜出你是想见我了,圣教那边会猜不出?”
高阳摇头道:“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做事不择手段的疯子!所以拉着夏初和你们同归于尽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是能够预料到的。”
李云道皱眉道:“那炸弹?”
高阳说道:“别墅里的炸弹是真的,其余的都是装装样子的。那司机是圣教派来监视我的,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若是误伤了自己人,还请见谅!”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李云道知道,既然他想见自己,那必然是有了打算的。
高阳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云道:“不要告诉我你对圣教一点儿盘算都没有,我想先听听你的打算!”
正欲说话,李云道腹中响起抗议的鸣声,不由得摸着肚子尴尬道:“不好意思,没吃饭!”
高阳指着一边的自助餐厅道:“反正这里应该已经被你的人都清空了,可以边吃边聊!”
两人当真在汉蒸馆的自助餐厅里取了饭菜,又回到这大厅里坐下。
李云道将自己先前对圣教的打算说了一遍,高阳却是听得连连皱眉:“让赫拉克勒斯那孩子接黄金圣座?亏你们想得出来!就算他坐上去,也顶多是阿佛洛狄德的一个傀儡。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如果那个裁决大神官坐上那把黄金圣座,将来的圣教会比现在更难对付!”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四十一章 不说比说好
枪声响起后,李云道走出汗蒸馆。
也许是周遭的人群均被疏散的缘故,夜色格外静谧。李云道抬头看向深邃的夜空,喃喃自语着什么,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也许只有站在他身后的龙五和霍去病才能听得一清二楚。
夏初迎了上来。枪声她是听到了,这样的结果是在她意料当中的。推门下车的那一刹那她有些神情恍惚,夜风袭来时,她觉得自己好像又闻了午间那碗打卤面的菜籽油的清香。
“没事了!”李云道拍了拍夏初的胳膊,“回京城给你疼一个礼拜的假,好好休息调整一下!”
夏初点了点头,微微侧身,目光投向那处灯火辉煌的大厅,而后一声叹息。
李云道笑了笑,对跟上来的木兰花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扶着夏初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李云道苦笑着说道:“接下来,恐怕要有些头疼了!”
对于男女间的一些事情,龙五毕竟是不太理解的,但智商和情商双高的霍去病却皱了皱眉,他向来是话不多的,此时却开口道:“对手很强大,风雨兄要加油啊!”
小师叔似懂非懂,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有时候他的确懒得动脑子,毕竟在习惯了动手的强大定势思维下,大多数情况能动手的他绝对不动脑子。看看后面,又看看上了车的夏初,小师叔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嗯,是要加把油。”
次日,一条未被官方证实的消息在微信微博等社交媒体上不胫而走,内容大致是一名涉恐份子在江州闹市区的一家汗蒸馆内被警方击毙,当晚汗蒸馆周边的群众都被疏散,消息一出,便有不少人在下面跟贴。
“是真事儿,我听到了开枪声!”
“我家就在附近,半夜警察来敲门,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如此林林种种的传闻在互联网浩如烟海的信息中只冒了个头便沉没了下去,除了那晚的亲身经历者外,便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些事情,更不会有人知道,次日魔都,有人在浦东国际机场踏上了飞往西西里岛的航班。
回京城的一路上,夏初都没有说话,战风雨一直想上前安慰两句,可是每当要开口时,却总又觉得难以启齿。
木兰花在一旁干着急,趁着上厕所的机会,拉着兄弟道:“我说老战,你也是一堂堂七尺男儿,上战场挨子弹你都眼睛不眨一下,怎么在夏初跟前就怂了包了?喜欢就告诉她啊!”
战风雨瞪圆了眼睛看着木兰花:“我……我……很明显吗?”
木兰花无奈道:“夏初被带走的那天,你没看到你都跟疯了似的,傻子也看得出你对夏初有感觉啊!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别怂,兄弟支持你!”
战风雨却连忙摇头道:“她的状态很不好!”
木兰花道:“越是状态不好的时候,就越需要你的关怀,我说老战,你那么聪明一人,怎么在这个问题上犯混呢?”
战
风雨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本来一起聊天嘴皮子很利索的,但自从发现好像……好像有点儿喜欢她的时候,就不行了,一说话心就跳……”
木兰花扶着自己的额头大喊“苍天”,而后眼珠子咕噜一转道:“你不敢说,要不我帮你去探探口风?”
战风雨眼前一亮:“诶,这个主意……”但他很快又蔫巴了下去,飞快摇头道,“还是别了,等她状态好一点的时候再说吧!”
高铁一路北上,夏初坐在靠窗的位置,将脑袋搁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两眼毫无焦距。一天的功夫,她的精神便萎靡了下去,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胸中有股子怨气,却又不知道冲哪里才能发泄得出去。
出发前大家都在酒店吃早餐,她没吃便随大部队出发了。到此时为止,她连一口水都没喝,上了车便这样靠在车窗上,傻傻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喝点水!水是人体最好的润滑剂!”李云道在她身边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先喝水,给你点了一份牛腩饭,待会儿吃点东西!”
听到是李云道的声音,夏初这才有了一丝反应,但却答非所问:“头儿,高阳真的叛变了吗?”
李云道笑了笑,而后点头:“人,总有七情六欲的,当玉望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他便会想着各种法子去满足。”他也答非所问,但说的的确是这世上的真理。
夏初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喃喃自语道:“头儿,我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李云道笑道:“高阳这家伙,是有些独特魅力的,你就算是真喜欢了他,也无可厚非。”
夏初诧异地转过头,看着李云道,便是不解而后是愈发困惑:“头儿,他真的死了?”
李云道笑道:“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夏初伸手轻轻拽住李云道的衣袖:“头儿,要是有可能的话,我是说在纪律允许的前提下,告诉我真相,好不好?”
李云道轻轻点头:“回京城你先好好休息一个礼拜,之后可能要出趟远门。”
夏初不解道:“远门?”而后眼睛一亮,“是三个人去还是我一个人去?”
李云道笑着道:“一个人。”
“去哪儿?”
“出国,有点远。”
夏初是何等聪明的姑娘,此时如同魂魄被人生生摁回了体内一般,整个人瞬间神采奕奕起来。
李云道回头看了一眼在洗手间的位置一边跟木兰花聊天一边偷偷打量这边的战风雨,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强扭的瓜不甜,虽然自己心里很想他们俩能修成正果,但老天爷有时候便喜欢这般捉弄旁人。
安抚了夏初的情绪,李云道走向那边聊着天的哼哈二将。
战风雨有些尴尬,挠头嘿嘿笑着:“头儿,还是您厉害,一出马就把夏初的魂儿给揪回来了!”
木兰花也点头:“那可不是嘛,头儿就是头儿!”
李云道却苦笑摇头,对木兰花道:“你去陪夏初聊聊天,我跟风雨聊一聊!”
木兰花会意,说道:“那成,我去给她讲讲冷笑话,待会儿老战你来换班啊!”三剑客同气连枝,谁的状态不佳,大家都会变着法子地去帮对方。
待木兰花离开,李云道才笑着道:“风雨,我是今天才发现,在男女感情的这件事情上,你几乎就不是个爷们儿!”他不自觉地想要去摸烟,而后意识到是在高铁上,这才自嘲地笑了笑,将烟和火机塞回口袋,继续道,“早就该表白了,平白地让别人抢了先机。”
战风雨愣了一下,而后苦着脸笑道:“头儿,我们仨是铁三角,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先前是担心,万一弄不好,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那岂不是很尴尬?”
李云道反问道:“你不告诉她,她如何知道?我跟你说啊,你还有一周的时间,一周后,我会派她去执行一个任务。”
战风雨急道:“头儿,夏初现在状态不行,什么任务,能不能我代替她去?”
李云道微笑不语。
战风雨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而后连忙解释:“头儿,我不是感情用事,就是纯粹担心会出事。”
李云道笑着点头道:“我知道其实你是很有担当的人,但在感情这种事情上面,光有担当是不够的,你还要去了解对方要想什么。回京城你也休息一个礼拜,之后你和木兰,我会让你们去执行另外一个任务。”
战风雨深吸了口气,点头道:“头儿,你放心,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影响到任务的执行的。”
李云道拍拍战风雨的胳膊道:“说句心里话,我把你们都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你和夏初日久生情这一点,我能理解,但合不合适,要你们自己磨合了才知道。”
战风雨笑着挠头:“头儿,磨合这种事情,等成了再说了,万一成不了,嘿嘿,我还是打着光棍过日子吧!”
李云道却问道:“万一,夏初嫁人了呢?”
战风雨一愣,而后露出一丝苦涩笑意:“那还能怎么办,祝福呗!”
李云道笑了起来:“是个爷们儿,但还不够爷们儿!”
战风雨似懂非懂,目送头儿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休息了,却冷不丁听到一旁有人对他道:“老战,我看夏初应该是喜欢上了那个高阳!”
小师叔一脸八卦地看着正在与木兰花说着话的夏初,小声地说道:“真的,不骗你!”
战风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也不接话,径直离开。
“咦,怎么你们对这事儿都不太感兴趣?”龙五挠头不解。
“小师叔!”霍去病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咋了?”
“小师叔,小时候师父教过我,这世上有些事情,不一定知道了就得说出来,有时候不说比说了会让这个世界更美好!”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四十二章 美人难过英雄关
江南,栖霞山。
初冬,黄叶翻飞。
树欲静而风不止。
小腹已经高高隆起的女子吃力地将桌上的煮茶器皿推到一旁,费力地弯腰将竹篮里的几件婴儿衣裳拿起来,平摊在桌上,一只轻抚隆起的腹部,一手轻轻在那小小的衣裳上摩娑着。
“紫骝啊紫骝,你可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出来,妈妈我只恨身为女儿身,空有一身屠龙技却无处施展。待你出来,妈妈会将师祖传的这身本事里里外外地都传给你,将来啊,你可要做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切莫学了某些人,做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啊……”一抹怨毒之色从秀姑娘的眼中一闪即逝,想起那人的那幅嘴脸,她又胃中不住地翻腾。
她可不是那种腹中毫无二两墨水的浅薄女子,既然确定之前爱错了人,那么及时纠正过来便是。蒋青天已经许久不曾在这处山庄露面,那位在江南如鱼得了水一般的男人,经历两年的磨砺后,愈发混蛋得如同那些古典戏曲里的负心郎。坊间已经有传闻,这位外放数年的京三代终于要调回京城,位置和手中权力更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噌噌直上——这些多数还是源自秀姑娘这几年的运筹帷幄,但刻薄无情的蒋家大少亦如所有的蒋家人一般,将那些温馨时光里承诺的山盟海誓忘得一干二净。
“紫骝啊紫骝,往后你若是喜欢了某家的姑娘,可不能如同那个人一般地混账透顶,这男人啊,总要有些一诺千金的魄力的。不过这世间王朝多数是要被枭雄窃得,妈妈可不要你做那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能窃得天下便窃,窃不得咱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家翁也好啊!”
秀姑娘起身,将那几件自己亲手做的婴儿衣裳叠好,放进身边的竹篮 ,又弯身提了那竹篮,放在不断有暖浪溢出的壁炉旁的柜子里,只是在关上柜门那一刹那,手指微微一颤。
“师姐!”秀姑娘的声音微微发颤。
一股寒风随那迈入大厅的女人袭了进来,女人生得风韵犹存,尤其是那眼色的一粒红痣,最是摄人心魄。随着那女子迈入正厅,一抹幽幽檀香沁人心脾。
秀姑娘站在原地,几乎不敢转身,颤声道:“师姐怎么突然来了?”
那看着约摸三十出头实则年纪要大出许多的女子轻哼一声:“我若不来,你是不是要生下这孽种才肯告诉师父实情?”
秀姑娘惊恐转身,贴着那柜门,轻声问道:“师姐,师父已经知道了?”
那女人又哼一声:“师父?你还记得师父,你觉得师父若是知道,还能留着你肚子里的孽种活到现在。”
不知为何,秀姑娘仿佛微微松了口气,声音轻柔道:“我就知道,红师姐最是疼我了!”
被她称为红师姐的女人目光落在她挺起的小腹上,而后长长叹息一声:“秀儿,临出门前,师姐便反反复复地叮嘱你,切不可听信了这世间男人的甜言蜜语……没想到最后你还是……这就是命啊……师父说得不错,你我二人此生都逃不过红尘孽缘的束缚,造孽哎……”她顿了顿,缓步走上前,在与秀姑娘五步之距时停了下来,认真地盯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的脸问道,“是那蒋青天?”
秀姑娘羞红了脸,咬着下唇良久,这才点了点头:“我先前是真喜欢了他的。”
听到先前二字,那红师姐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他敢不认?”
秀姑娘连忙摇头:“他的身份,红师姐你也是知道的,有些事情,由不得他的。”说出这句话后,她自己也有些茫然,为何到如今这一步了,自己还要向着他说话,于是她只能安慰自己,这么做还是因为腹中尚未出生的紫骝孩儿。
红师姐环视四周道:“他就把你一人留在了这里?”
秀姑娘低头不语:“预产期在春节前后,师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好静,一个人待着,挺好的。”
红师姐看了她一眼,她是过来人,又岂能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但却也不道破秀姑娘的心思,只淡淡道:“师父不放心,派我过来看看进度,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是要瞒着师父的,否则……怕是要出事的。”
秀姑娘连忙一把抓住了红师姐的胳膊,又惊又喜道:“谢谢师姐,谢谢师姐,我就知道,这世上师姐是最疼我的。”
红师姐叹气看着这个遁入红尘的姑娘:“你少不经事,虽然此前师父教了我们众多经略之策,但这世上的事情,多数都不会照着上的例子去发展的,你跟我当年一样,懵懂无知便被一把推入这红尘俗世,你从前也未曾与男子这般相处过,坠入那蒋家大少的情网,也在所难免,要怪也只能怪……”她没有接着往下说,话锋一转,“蒋青天要回京城了,师父的意思是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助他一臂之力,毕竟这世上的事情,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等他再上一层楼,我们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秀姑娘却数次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红师姐看出了师妹有心思,想了想,问道:“你是否是觉得,这蒋家大少不值得我们这般倾力相助?”
秀姑娘微微张口,但从小到大,红师姐对自己最是了解,虽说自己是师父弟子,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红师姐在代师授艺,生活起居上也多数是红师姐在操劳,所以眼前的女人对自己是最为了解的,一个眼神,甚至刚刚那一声叹息,她便知道自己大概是在想着些什么。
秀姑娘微微思索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款款道:“师姐,抛开他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这个事实不看,客观地来看蒋青天这个人,具备了枭雄所需要具备的大多数特怔,冷血,无情,宁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一人负我,女人如衣裳,但他身上又少一些能在这天下争得一席之地的特怔,他这个人,太独了!那些人还要说一句兄弟如手足,不管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总要标榜上两句,但他独得太彻底了,将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统统简化为利用与被利用。师姐,师父说,那是帝王术,但在他如今这个阶段便如此愚弄天下人,岂不是小视了这天下的精英人士?”最后,她又叹息一声道,“尤其是当年经历了抢婚一事,对他的心境影响极大,蔡桃夭几乎成了他一辈子的心结,而那个叫李云道的男人,更是他此生可能都迈不过去的一道槛。”
听到蔡桃夭的名字,那红师姐重重哼一声:“就是那个重明老妖婆的徒孙吧?当年重明老妖婆明明已经占据了一席重明之位,还要与师父争凤凰的位置,若不是那青龙老怪的拉偏架,岂能让那殷重明以一人之身同时兼担凤凰与重明两把护国神兽的席拉!秀儿,你记住,咱们师父与那重明老妖婆是不共戴天之仇,若是有机会,她那一脉的后人,都应除之而后快!”
秀姑娘遗憾道:“秋天的时候,本以为可以借刀杀人。只可惜我还是低估了那蔡桃夭的实力!”
红师姐微微点头:“那件事情,师父也听说了,虽然没能成功,但听闻事情的经过,师父还是将你的这番运作狠狠地夸赞了一通。而且,通过那次运作,我们也知悉了当代凤凰的真正实力,这也是师父这次为什么要派我下山来帮忙的原因。”她顿了顿,接着道,“师父的原话是,当代凤凰过于惊艳绝伦,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次她暴露了真正的实力,那么下一次,圣教、岛国和那天笙国来的,也许就不单单是一两个人了!”
秀姑娘想了想道:“师姐,眼下其实我最担心的并不是蔡桃夭,毕竟她已经安居东山相夫教子,不到万不得己,也不会出山了。现在对我们来说,最危险的是那李云道啊!”
红师姐也点头喃喃在口中念叨着那个名字:“李云道……李云道……”而后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到得后来,“李云道”三个字却不知为何变成了“王”字开头的某个名字。
秀姑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师姐,李云道是那个人的儿子啊!”
红师姐嗯了一声,而后长长地叹息一声:“是啊,长得也很像当年的他啊……”
秀姑娘“哦”了一声,师姐当年跟在师父身边,似乎与那个叫“王抗美”的人还有过一些交集。想了想,她还是问道:“师姐,那个人,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吗?”
不知为何,红师姐微微一笑,摇头道:“不,传闻中的他,与真实的他,还是不太一样的。”
秀姑娘点点头道:“我猜也是,传闻,应该总有些夸张的成份的。”
没想到,红师姐却再度摇头:“秀儿,他其实比传闻中的还要更厉害的。”
秀姑娘张了张嘴,不解道:“他能比青龙还要厉害?”
红师姐却笑道:“青龙的位置,原本就是他的,只是他对此不屑一顾而已。他那样的人,对于那些规则总是不屑一顾的,所以,他如今自己开辟了一方天地,自定规则。这才是他的风格!”
提及那个曾经代号“红狐”的男子,秀姑娘发现,红师姐的脸上浮现了许久都不曾看到的红晕。
这世上,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谁又曾记得,有人曾远远注视着那冠绝京华的男子,凝噎不语。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四十三章 极夜
每年的9月到次年的3月,极北大洋会永夜笼罩,经历漫长的黑暗,伴随着黑暗来临的是呼啸的寒风与无边的寒冷。绚烂多姿的极光出现在远处的天空,微光下,一头白色巨熊从不知名的黑暗深处缓缓爬出,在苍茫的黑暗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寒风吹过,在它浓密的皮毛上吹出数个美妙的弧漩。
一处冰山后,一只双筒的枪管从一处冰棱上伸了出来,对准了那头在黑暗中寻找猎物的巨熊。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快要扣动时,一只在极光下依旧洁白如玉的手摁在了那枪管上,手的主人是一位眉毛上也结了一霜雪的少年人,但眉眼生得极是好看,虽然全身上下裹在厚厚的皮毛衣衫里,却依旧掩盖不住身上独俱一格的气质。被压住枪管的持枪少女对着他甜甜一笑,顺势抬起枪口:“终于理我了?不生气了?”
气质淡雅的少年微笑摇头,少女撅嘴:“还生我的气?”
少年人伸出手,帮少女擦掉脸上的雪珠,才又重新戴上手套,再次摇头。
少女嘻嘻一笑,一把搂住少年的胳膊,撒娇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生我的气。那两只北极狐我是打算剥了皮毛,到华夏后送给你爹爹和娘亲的!”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少女声若蚊蚋,沾了雪珠的柔美脸庞上出现了一抹娇羞神情,“你家在我还没去过的华夏!我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就是在那里认得你爷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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