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少年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雪狐,又指了指那仍在风雪中徘徊北极熊,大意是今天的收成已经很好了,再打一头巨熊回去,其实也是浪费。
少女用力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少女捡起地上的两头雪狐,娇小的身子比身边的凤驹还要矮上一头,但单手提起那将近二十斤的雪狐却毫不费力。不过临行前,少女还是若不住打量了一眼那头定然油脂肥美的北极熊,点点头,小声念叨着:“土地公公土地公公,这头熊就暂时存在你这里,我们过几天天吃完了存货再来取!”
少年听力奇佳,自然是能听得到少女的自言自语的,他只是宠溺地看了少女一眼,接过少女手中的两只雪狐,行走时,始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少女保护在自己身侧,以确保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立刻能够护在危险袭向的路线上。
在风雪中走了约摸十分钟,两人按原路回到雪橇停放的地方,几头北极驯鹿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将雪狐扔在雪橇上,少年扬动长鞭,海鱼皮搓制的长鞭在空中发出一声爆裂般的声响,驯鹿们精神一振,扬开蹄子,拉着雪橇飞快按原路返回。
今天的收成除了两只雪狐外,还有两条肥美的鳕鱼,此时却早已经在雪橇上冻得僵硬。迎面来的风雪如鞭子一般抽打在脸上,少女下意识地将脑袋凑在少年的怀里,熟悉的檀香味混杂着少年身上特有的气息闯了进来,少女的心砰砰砰直跳!
雪橇在风雪中滑动了约摸半个钟头,几处用冰块砌成的冰屋出现在不远处。
少年
指挥着驯鹿停在冰屋前,解开缰绳,让驯鹿着回到其中一处冰屋,又从雪橇里搬出今天的“收成”。
少年升起炭火,屋内温暖如春。少女解开那毛皮大衣,抖了抖扔在一旁,而后又凑上来抱住凤驹的胳膊:“今天可不可以不吃生鱼片了?”
凤驹苦笑,指了指一旁的锅,意思是那就煮开了吃?
少女愁眉苦脸道:“煮开了也还是鱼片啊!这都一连吃了半个月的鱼片了,咱们的脱水蔬菜还剩多少?要不要,来个涮火锅?”少女作出眼前一亮的表情,但依旧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身边少年的脸色,哀求一般地抱着少年的胳膊,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小奶狗。
凤驹摇了摇头,指了指一旁盛放着脱水蔬菜和水果的箱子,又指了指墙上的日历,此时距离有人来接他们离开的日子还有足足半个月。按照凤驹的规划,只要保证足够的脂肪和蛋白质的摄入,以目前的供给,他们一定能挨过这次被少女称为“惨绝人寰”的极地生存训练,在这黑漆漆的冰天雪地里,一旦断了维生素的供给,后果将不堪设想。
少女抱着他的胳膊拼命地眨关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就快要滚出泪水来:“就吃一顿,一顿好不好?”
最终,少年还是没有点头,少女气得扭过头,鼓着可爱的腮帮,抱着膝盖不再理睬这个不近人情的家伙。
少年却也没有哄她,只是烧了一锅水,便披上毛皮大衣,独自一人出了冰屋。
少女一开始以为他是去喂那些驯鹿了,可以等良久,却也不见少年回来,心想这回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掀开门帘,呼啸的寒风吹进屋子里,将温暖的气息一袭而空,少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其实很怕黑,凤驹不在的时候,她都不想一个人出门,能在这冰天雪地的黑暗里待了一个半月,大多数时间里,她都是在依赖着那个少年人。
外面只有寒风如同野兽一般的吼声,少女冲着驯鹿所在的方向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却依旧无人应答。
少女缩回冰屋,不停地搓着柔嫩小手,呵着气让自己刚刚拉着门帘的手更暖和些。
“他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他是不是走了?”“他是气我不懂事吧?”“我其实没那么嘴馋,没有火锅继续吃生鱼片也是可以的……”少女自言自语,小脑袋里瞬间便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最后依旧归结为“他去哪儿了”这样的问题。
风雪中,少年独自一人驾雪橇前行,一身雪白狐裘,手持一杆长枪,如同那千军万马中的白袍小将。
只是,此时他的敌人不是金戈铁甲的军阵骑士,而是比之更加无情的大自然。
少年毫不畏惧,雪珠在他的眉发间凝结时,少年挥动中手中长枪,瞬间刺穿一只雪兔头颅,将那雪兔挑落于雪橇上后,少年再度挥动长鞭。
归去时,少年的雪橇上又多了一只雪兔、一只鸟和一堆不知他用什么法子弄上来的海虾。
归去风
雪如柱,少年在雪中一骑绝尘,刚刚在他脸上凝结的冰雪不知为何缓缓化作道道蒸汽,少年气息均匀,稚气未脱的脸上皎洁如玉。
当他掀开那门帘时,便看到那自己穿上皮毛大衣准备独自出门的少女泪汪汪地回过头来,而后如同受伤的小猫一般扑上来前,边掉眼泪边龇牙咧嘴:“你去哪里了,你去哪儿了,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好不好,你这个坏蛋,你是个坏家伙……”
少年轻抚少女后背,等到少女情绪稳定了下来,他才亮出刚刚的“收成”,而后从补给里当成拿出一包让少女早就垂涎的火锅底料,笑着冲少女扬了扬。
好不容易才停止了梨花带雨的少女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王凤驹,我不管,我不管,我以后跟定你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少年倒也没有太在意少女在情绪激动时说的这些话,只是又钻进风雨里熟练地将“收成”处理了一番,回来时那锅中已经热油翻腾,少女蹲在锅旁猛咽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中的食材:“可以吃了吗?”
凤驹微笑点头,又从补给箱里拿出三包脱水蔬菜倒进锅中,若得少女惊喜欢呼:“哇,你终于大方了!”
少年没有说话,反正他如今也还不能开口说话,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往后这些日子,自己每天让一包蔬菜给少女。
少年从锅头捞出切得薄薄的兔肉片和鱼片,又多捞了些蔬菜放进少女的碗中。
少女埋头吃了几口,冷不丁地抬头看向少年:“你怎么不吃?”
少年微笑摇头。
少女皱眉道:“你不吃辣?不吃辣你带什么火锅底料?”
少年指了指她。
少女双颊飞霞:“为我带的?”
少年点头。
少女又猛吃了几口,再度抬头:“王凤驹,你是不是喜欢我?”
少年愣了一下,而后眯眼微笑。
少女扬了扬下巴,脸上的表情像是做过了极大的心理斗争似的:“嗯,我允许你可以喜欢我。”
少年哭笑不得,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好。
少女有些得意,而后少女又有些担忧起来:“这样的话,那我跟你回华夏的时候,光光拿两张皮毛送你爹娘可不行。嗯,再送点什么好呢?”
屋外风雪如注,屋内锅上热气腾腾,吃了两口又放下碗筷的少女托腮冥思苦想,而后抬头不确定地看着少年问道:“要不,把我家在华夏刚刚落地的那条化工生产线送给你家?”
少年顿时哭笑不得,他苦笑摇头,那可是这个中德混血少女的家族花了十多年时间才在华夏南方种下的一粒种子,对于那个小到肥皂到大原子弹都可以造的国际化工托斯拉来说,这样一粒种子很显然是要栽培成一柱参天大树的,却在这冰天雪地里被这败家的丫头直接要拿来送人,少年觉得,她家那位事事都要算几笔账的老头子若是听说了,怕是气得要改遗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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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四十四章 沦陷的阿尔巴特
万岛之国挪威,作为欧洲大陆最北端的北角县此时也已经进入漫长的极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这座大陆最北端的县城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外套,在小城各异的灯光下,那层雪显出迥然不同的色彩。
城中一处僻静地带,一处不大的庄园座落其中,走过如同棉絮一般的雪地,便是庄园中几处木质结构的别墅大宅。此时正值当地时间的晚上八点,墙上的挂钟敲了八下,壁炉里的炉火仿佛随着那钟声不停摇曳着。
室内温暖如春。
穿着短袖的中年男人坐在布艺沙发上看着一份中文版的报纸,他的阅读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目十行,墙上挂钟的分钟指向八点十分的位置时,一份厚报已经全部读完。他抖了抖那份报纸,轻哼一声,将其放在手边的茶几上。
“动作还是慢了点啊……”良久,他才长叹一声,起身走向窗边,看向那庄园路灯下银装素裹的世界。
一身长裙的女子出现在男人刚刚阅报的沙发旁,扫了一眼刚刚被男人用笔标出的地方,心中便大致有了数,走到男人身后,将手中的一杯白开水递了过去:“晚上就别喝茶了,影响睡眠质量。我看你刚刚看报时总不由自主地将报纸拿得远远的,等这次回去,要好好让李斯特医生帮你查一查眼睛。”
中年男子接过那只盛着一杯白水的水杯,微笑摇头道:“我自己的眼睛还能不清楚吗?岁月不饶人啊,眼看凤驹都能带着阿尔巴特家的丫头进极地受训, 就不得不服老了啊,孩子们都长大喽!”提到凤驹的名字时,中年男子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扬了扬,眼下谁都知道,这宝贝孙子就是他的心头肉。
女人微微一笑:“世界是他们的,未来是他们的,将来的一切都是属于他们的。只是,原本云道的意思是孔家的小孔雀或者罗宾柴尔德家的小九,你这顿乱点鸳鸯谱,也不怕打乱了你儿子的节奏?”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小孔雀,小九也都是极好的姑娘,但是要配我家凤驹,总差了那么点意思。大喇嘛噶玛拔希留下的闭口禅估计年后就该可以参悟了,眼下这个时候,还不到让他们儿女情长的时机。阿尔巴特家的小丫头是头小犟牛,跟着他进极地,主要还是为了磨砺他的性子,那丫头,用他爷爷的话来说,在德国的家里,就差没引爆核弹了!”
女人露出一脸苦笑道:“你要是真给物色这么一个孙媳妇,你就不担心桃夭那边有想法?”
中年男子微笑道:“夭丫头站得高看得远,是那个家里心里最清楚的人儿,这一点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只担心你那个侄女儿会不会到时候跳出来叫板,嗯,疯妞儿,人如其名啊!不过前阵子在美国那边,倒是难为这丫头了,从中斡旋的事情有多难,我是心知肚明的。可可,看到疯妞儿,我就会想起咱们年轻的那会儿!”男人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嘘唏之意,转身看向身后的女子时,眼神里也极难得地出现了一抹歉意之色。“这些年,难为你了!”他看着女人良久,终于开口。
女人心中暖如温阳,仰面看向男人,道:“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那时候我们不是一起发过誓嘛,此生不解决圣教毒瘤绝不闭眼!跟着你一起,我也是在实现自己的梦想啊!”女人的眼角已经微微有了一丝鱼尾纹,她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梨涡,依旧如同年轻时那般光艳动人。
男人转过身去,再次看向远处天空里依稀可见的绚烂极光:“人这一辈子很长,却又很短啊,很多事情我们都想去做,但最终若真能做成一件事情,那也真的是善莫大焉了!”
女人看向男人已经渐生华发的鬓角,模模糊糊间仿佛看到了那个当年在山顶之上挥斥方遒激扬文字的年轻面孔,当年的他和现在的他一样,每一句话都能感染身边的人,他的每一次情绪的波动,也能让身边人随之起伏。这就是这个男人的魅力,让他足足痴迷了这么多年,而且她也会一直这样痴迷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阿尔巴特家族在华夏南方的生产线,按照约定已经准备启动了!”这个名叫王抗美、代号“红狐”的中年男人握着拳头,轻轻落在窗框上,“按这样的规划,不出二十年,华夏的化工工业水平应该能与国力相称了!”
“当年你几乎差点儿牺牲在一线,就结下阿尔巴特家族的缘分,如今也总算是有了收成了!”女人轻叹道,“不过在不久的将来,阿尔巴特家族或许会因为继承权而面临着一场内讧,这些都是可以预料得到的风险,我们还是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啊!”
“不用担心,如果我的那位老朋友连这点问题都处理不好,那么也不可能带着那个二战后曾经几乎要倒闭的化工集团跻身世界五百强的前一百强名单。你不要小看了那个看上去有些猥琐可怜的家伙,他要是个傻子,就不会顶着巨大的压力娶拥有一半华裔血脉的夫人。”王抗美淡淡一笑,说起自己的老朋友,他一样胸有成竹。
“嗯,这个老阿尔巴特的确还是有些手腕的,他如今跟德国的内阁关系莫逆,上次竞选,就是在他的协助下,才以百分之零点五的差距,将圣教的那个傀儡给压了下去。不过,商人毕竟是逐利的,眼下国内的情况,却不知道他能撑上多久!”阮家姑姑忧心忡忡地说道,“老美那边也盯得很紧啊,那个二傻子这两天又开始嚷嚷当年的北大西洋的共同进退了,他那条生产线启动后,那边应该给老阿尔巴特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放心吧,老阿尔巴特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什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聪明的商人,又读不过不少史书,所以他很清楚,这是历史变迁过程中必然要经历的过程。”
阮家姑姑叹息道:“纵观世界历史,这个星球上的头把交椅更迭时,总是要用战争来解决那些矛盾与纷争的,抗美,我有些担心……”
男人转身,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胳膊以示安慰,而后微笑道:“总体稳定、局部动荡的大格局短期之内是不会变的,两个超级大国掰腕子,其实痛苦的是那些周边的小鱼小虾。城门失门,殃及池鱼,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可不少!”
院可可却叹道:“真正痛苦的是那些每天考虑着生计的普通百姓,也许痛苦一时之间传导不到他们身上,但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有些事情不太一样了。”
男人再次转过身,看向窗外的极夜天空:“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东西,是一代人必然要去承受的!”过得不久,他才又喃喃道,“这也是华夏民族能繁衍传承到如今的精髓所在啊,总有一天,那些人,包括圣教,他们都会发现,我们华夏人,永远都是一把筷子,折不断滴!”
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浑身冰雪的男子敲门而入。
“先生!”那大胡子挪威人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冰雪,冰粒在门前扑嗦掉落,他又跺了跺脚,才推门而入。
阮可可应景地倒了一杯高度的伏特加,递给脱掉外衣的大胡子的北欧人。
那人接过酒杯,大口地一饮而尽,而后用挪威语说了一句:“太舒服了!”
阮可可接过他手上的外套时,他嘿嘿一笑,竟用中文说了一句:“谢谢嫂子!”
阮家姑姑顿时双颊一阵酡红,如少女一般的心思被人道破,本来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不需要太在意,可是那个叫王抗美的男人就站在窗边,偏偏还笑眯眯地看着这边。
“我去给你们哥俩弄点吃的!”说着,阮家姑姑逃一般地离开了。
那挪威男人哈哈大笑,走上前大大咧咧道:“这鬼天气,说来风暴就来风暴,得亏我跑得快!”不过,到了王抗美跟前,还是很恭敬地将拳头放在胸口行了一礼,“先生!”
王抗美摆摆手,帮他取了肩膀上的一粒冰珠,问道:“一路都顺利吗?”
那挪威男人摇头道:“被圣教的一帮杂碎盯上了,来了几个就干掉了几个!”他身上的衣物都是黑色,只有走得近了,才看到他的鞋面上还有不少的血渍。他拍拍壮实的胸脯道:“放心吧,两个孩子好着呢!尤其是你那个孙子,先生,也只有你能调教出那么厉害的小家伙了吧!”
那面对千军万马也始终古井不波的男人难得自豪地笑了笑,孙儿被人夸奖,而且还是出自这个被人称为“北极之狼”的家伙之口,作为爷爷,他终究还是有些得意的,这便是隔代的一种特殊荣耀感吧!
“不过先生,我回来除了报平安,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一下,阿尔巴特家的那个小孙女,怕是要沦陷了!我的上帝,那孩子几乎天天挂在了咱们家凤驹的身上!不过我觉得挺好,老阿尔巴特虽然吝啬了点,但他那些钱财,最后终究是要传给自家孙女的,谁让他只有这一个后代呢!”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四十五章 最长情的等待
很快,阮可可端着一盘煎好的华夫饼上来,有着“北极之狼”绰号的挪威大胡子男人接过那食盘,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嫂子!”说着,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地将这盘堆放得高高的华夫饼吃得一干二净,最后将连碎渣都不剩的盘子递还了过来,依旧意犹未尽地砸着嘴,“太棒了,这华夫饼简直绝了!”
微笑打量着这个名叫费恩的家伙,王抗美的视线落在他鞋面的血渍上,问道:“路上有麻烦?”
费恩撇撇嘴道:“除了圣教那帮沟娘养的还能有谁?北极可不是他们的西西里岛,过了北极圈,那冰天雪地可不认那些贼兮兮的神棍!一队二十人被我迎面干掉了五个,剩下的十五个一路跟着,找了个冰层薄的地方,送他们下去了!”
王抗美微微点头,对于费恩这头“北极之狼”在极地里的作战能力,他是毫不质疑的,有这样的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内。“能看得出是哪一支力量?裁决殿还是骑士团?”那座西西里岛上的某些消息如今正源源不断地送到他的面前,他预感接下来也许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但还需要一些事实来佐证。
费恩咧开大嘴,拿起一旁的伏特加烈酒的瓶子打开瓶盖便往自己的嘴里再次猛灌了两大口,舒服地吐出一口酒气,才道:“不是裁决殿的人,裁决的人没这么容易对付,我看他们的制服上有一个镶着银边,剩下的都镶着暗黄色的边,应该就是他们的青铜骑士了 !一帮垃圾,一个白银骑士带着一队傻瓜青铜就敢冒冒失失地闯进北极圈找我的麻烦,也不看看他费恩爷爷我是吃什么长大的!”他并不是吹牛,他从小跟着祖父生长在北寒带的格陵兰,后来才搬到挪威,还入了国籍,成年后加入了挪威本国的特种部队,凭着强悍的雪地生存能力,成为那支有“北欧之光”的特种部队的雪地生存教练。那些早已经马放南山活在温柔乡里的圣教骑士们在这生存环境恶劣的冰天雪地里又如何会是这头北极之狼的对手!
“来的不是裁决而是骑士团的人?”王抗美微微一笑,自己的某些猜测看来已经快要被验应了。
“若是裁决殿的暗影军团,我怕是没这么容易就脱身啊!”费恩嘿嘿笑着,又灌了一大口酒,才说道,“睡一晚上,明儿我还要进去盯着两个小家伙,可别出了什么岔子了!”
王抗美轻笑道:“放心吧,有我家凤驹在,没那么容易出问题。”
费恩也是颇赞同地点点头,竖起大拇指道:“你那个孙儿,简直绝了!我是第一次看到面对风暴还能那么淡定的人,而且他还是个孩子。先生,也就您这样的人,才能培育得出这样的孩子了!”
王抗美却微笑道:“这是云道和桃夭的功劳,当然,大喇嘛噶玛拔希留下的闭口禅也功不可没!”
费恩不解,看向王抗美问道:“什么是
闭口禅?”
王抗美神秘一笑:“这可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
费恩却也不再追问,他也已经见识过这世上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自然清楚用如今的科学是无法将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得通的,最好的例子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费恩回想起那场几乎所有人都死绝的战斗中,这个男人不仅活了下来,还救了自己一命,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一瓶伏特加很快见了底,浑身暖烘烘的费恩站起身,做了个扩胸的动作,道:“我先去睡了,明儿就不跟你们打招呼了,我还要去县里采购一些东西给孩子们送过去。”
王抗美微笑点头,目送这位从背部看来像头巨兽般的男人离开,而后唇角微微上翘道:“闭口禅啊,我也不知道大喇嘛为什么偏偏给这孩子留下了一道禅机,也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机缘吧!”
说着话的时候,两只纤纤素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力道恰到好处地轻轻拿捏着。这么多年下来,身后的女子对他的所有需求几乎一清二楚。
“二部安插在圣教内部的钉子已经开始有动作了!”阮可可一边帮着男人按摩着肩上的肌肉,一边笑着说道,“这些钉子应该是从秦老那个时代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安排进去的,估计位置应该都不算高,能在那座岛上起到的作用还是有限的。我们的人,是不是也该动起来了?”
“让我们的人暂时先按兵不动!”王抗美微微一笑道,“倒也不是要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二部跟我们的利益还是一致的,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只是,眼下那岛上的形势还不太明朗,他们这一次的操作我感觉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些。”
“云道做事情一向沉稳妥当,进退有据,他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我想他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也许,这是百年来,我们能够削弱圣教力量的最好的时机!”阮可可轻声道,“较量了这么多年了,咱们也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想毕其功于一役,几乎是不可能的。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我还是比较赞同云道对于双方之间的判断的——既然不能完全消灭,那么在达成一定条件的基础上,可以选择合作,前提是要于国有利!”
王抗美看着窗外的隐隐布满炫目极光的夜空,轻声道:“合作啊……若是合作,她的仇,还有那些牺牲的袍泽们的仇,谁来报啊……”
阮可可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知道,每到这个时候,他身上便有几处旧疾会复发,疏通全身经脉,会让他的痛苦减轻不少。
良久,那凝视窗外许久的男人再度开口道:“秦老说得其实很对,我从来都不是二部最好的接班人选,我骨子里有太多的将兵之气,坐在那把椅子上,需要顾及更多的国家利益,我自问这一点,若是坐在同样的位置上,我能作出的选择,该是远不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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