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邹枫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而后沉声道:“我今晚,没有来过这里。”
李云道指了指房间里的摄像头:“你觉得这玩意儿会撒谎?”
邹枫冷笑:“难道你认为我要动手,这种事情会考虑不到?”
李云道啧啧两声,点头道:“罢了,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也只要动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邹枫皱眉看向他,冷笑道:“你还有什么手段,大可以都展示出来,哦对了,听说你还有一把三刃刀,不拿出来展示一番?”
李云道却笑道:“三刃刀出世必要见血,你这人留着还有用,我暂时还不想杀你!”
“空口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邹枫上前一步,提拳还要再度攻击。
李云道却跳出战圈,嘿嘿一笑道:“跟你交手,太有失我的身份了,这样吧,我让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朋友跟你过过招!”
邹枫皱眉:“小朋友?”
李云道突然大呼道:“龙五,你再不出现,我就要被打死了!”
邹枫看向四周,却不见有人,正要出言嘲讽李云道在拖延时间,却只得自己身后有个惫懒的年轻声音:“哎,打死就打死,真是的,省得一天天地,聒噪得我心烦!”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六十六章 一场恶梦
闻言,邹枫只觉得背脊上冷汗漓漓,刚刚与李云道一番交手,这人是何时到了自己身后的却是全然不知我,若是刚刚这人想取自己的性命,几乎易如反掌。艰难转身,却看到一个模样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拔来的狗尾巴草,正撇嘴斜眼打量着自己。
“你想杀他吗?”那年轻人问他。
邹枫狐疑打量那被李云道称为龙五的年轻人,他倒也没有从龙五身上看出太多高深莫测的气质,除了刚刚悄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外,此时这个穿着帽衫运动服的年轻人,看上去却更像一个还没能完全长大的少年人。
“没办法,他是我师侄,如果你要杀他,我就只能杀你了。”龙五坐在靠着墙的桌子上,两手撑在桌面上,悠闲地晃着小腿,仿佛要取眼前这军中搏击之王的性命只是动动嘴皮子便能轻而易举实现的事情。
李云道将落在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却插回后腰:“小师叔,交给你了,这家伙还不错,还能留着的话,就别弄死了。”
邹枫咬牙,对于成功执行过无数次敌后任务的他来说,骄傲是刻进骨子里的,又何曾经历过这样的羞辱?
“别走!”他想上前拦住正要离去的李云道,却陡然发现那叫龙五的年轻人再次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嘿嘿,李云道最近在学泥鳅,所以你跟他交手不划,来,我陪你过两招!”
李云道关上那扇门时,里面已经传来两人交手的声音。他快步走过去检查一下汪琪和小护士的状态,幸好两人都只是昏死过去,这才心中大定。将汪琪抱到一旁的病床上躺下后,他才返回掐着小护士的人中穴,长着一张可爱苹果脸的姑娘才茫然苏醒过来。
“我怎么在这儿都能睡着?”小护士喃喃自语,“一定是最近加班加得太狠了。咦,汪医生怎么也……”
李云道将小护士扶了起来,原本还想解释一番,听她这般说,倒她省得自己多费口舌:“汪医生有点累了,手术前要休息一会儿,你带我进去,我问几句话就出来。”
小护士揉着酸疼的脖子,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也是该休息一会儿了,汪医生已经快三十个小时不眠不休了!”
李云道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汪琪,却不知道待她醒了之后又该如何面对将来的生活。
对于有些人来说,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临进手术室前,小护士听到更衣室的方向传来声响,疑惑道:“怎么里面还有人?”
“老鼠吧!我刚刚就看到一只大老鼠。”
小护士听得花容失色,连忙拉着李云道进了手术室,此时手术室内众人已经做好准备,只等着李云道问完话便让汪琪为那人动手术。
那杀手面朝下地伏在手术台上,面色苍白,看到李云道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眼神中再度露出一抹绝望,痛苦地闭
上了眼睛。
医生护士们似乎早就得了汪琪的嘱咐,纷纷退了出去,那小护士临出去前又叮嘱了一声:“汪医生说了,最多十分钟!我过会儿就去把她叫醒!”
李云道点点头,待众人离开,他这才取了张椅子,在那杀手面前坐了下来,轻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现役吧?”
那杀手眼中顿时露出一丝震惊之色,而后却还艰难道:“卑鄙小人,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点情报!”
李云道苦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杀手闭上眼,不再作声,似乎想以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撑过这短短的十分钟。他坚信组织是不会放弃他的,哪怕任务失败了,哪怕慷慨就义了,在英雄纪念碑上也会写下自己的永垂不朽的名字。
李云道却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一般,轻笑道:“不管是你,还是外面的邹枫,如果今天你们死在这里,首先不会有人知道你们是执行这样的任务而死,其次很大概率上,你们的死也不会得到官方的说法,再次你们还很有可能被人泼上跟某国际恐怖组织勾结的脏水。嗯,总之,只会死得不明不白,不会有人给你们任何说法。”
那杀手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却还是有力无力地说了一句:“你以为你这么说,你就会相信你吗?”
李云道的手机震了震,他拿出看了一眼,而后收好手机,微微一笑:“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你自己心里应该是有判断的,卢震宏!”
那杀手猛地一睁眼,刚刚对方报出邹枫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疑惑,此时这人竟能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字,他心中更是惊讶得无以复加。
“你究竟是什么人?”卢震宏颤声问道。
“嗯,我来猜一猜,给你下命令的人并没有正式的作战文件下发给你们,对不对?他一定告诉你们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恐怖份子,嗯,或者说是隐藏在组织内部的蠹虫,对不对?他一定还告诉你们,这一次的任务相当隐秘,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对不对?”
卢震宏此时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若不是他此时身负重伤,否则一定会跳起来一把揪住眼前李云道的衣领,将事情问个明明白白。
李云道轻叹一声道:“你,包括外面的邹枫,都是国家和人民培养出来的一把好刀,只是利刃一旦入了不法份子的手里,结果就难说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卢震宏,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医院,眼下这里已经被二部的特工围了起来,外面还有江宁警方的人守着,以确保不再有人能进来取你性命,你以为,没有国家机器的支持,你以为单凭我一人,能协调得这么多的资源?现在还有七分钟,你自己好生想一想,把这次任务的经过好好想一想。对了,刚刚在大街上,与我同行的是江北区的一位年轻纪委书记,你和你的同伴一梭子子弹打过来的
时候,有没有想过会伤及无辜,我现在告诉你,现场起码有三名无辜百姓中弹身亡,你就问你们,作为一名军人,你对得起培养你的国家和人民吗?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一连串的发问,再加上之前李云道已经提前让汪琪提前注入卢震宏体内的特制药物,杀手的心防终于被逐步破开,眼中的矛盾取代了刚刚的坚毅,尤其是听到死了三名无辜百姓的时候,矛盾和纠结便立即升华为歉疚。
“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派我们来杀你……”卢震宏喃喃说着,像是在发问,但却更似是在自言自语。
“我叫李云道,联参二部的负责人。”李云道此时终于自报家门。
“二……二……二部……”作为现役尖刀,卢震宏自然知道二部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能被挑选坐在二部负责人位置上的人,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度自然早已经经历了千锤百炼了。他的脸色愈发惨白起来,浑身颤抖着问道:“你……你可有证据……”
李云道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亮在他的面前:“不过你也可以说编号能伪造,钢印也可以伪造,如果这样你也不信的话,那我便真的无计可施了。枪是我开的,子弹打在你的腰椎上,也许能救好,也许下辈子你就只能跟轮椅为伍,也许过会儿你在手术台上便会一命呜呼,你若是不希望今后还有战友像你这样狼狈不堪地躺在手术台上,也不希望那幕后真凶依旧能逍遥法外,告诉我一个名字便好。不谈别的,只为了你那些朝夕相处的战友!”
还没到约定的十分钟,李云道便独自一人走出手术室。更衣室外,小护士刚刚唤醒汪琪,女医生在小护士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奔向更衣室,打开门却看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狐疑地转头看向刚刚走进来的李云道:“他人呢?”
“谁?”李云道心中叹息一声,但还是决定给她一个美好的谎言。
“邹枫!他刚刚明明在这儿的!”汪琪急道。
“啊?”李云道作出一脸茫然的表情,“刚刚你累得睡着了,不信你问她!”李云道指着圆脸小护士。
天真的小护士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汪医生你值班值得太累了,不行的话,就让刘医生来做这个手术吧!”
汪琪张大了嘴,此时刚刚醒来,脑中还有些混乱,被李云道这一说,她自己便有些弄不清刚刚经历的是梦境还是现实了。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太累了,所以才做了那样的恶梦?
“汪医生,你拿着手术刀干什么?”李云道指了指汪琪手中的手术刀,“怎么把自己的脖子都弄破了,快,快帮你们汪医生处理一下,留下伤疤就不太好了!”
汪琪诧异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术刀,她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拿了这把刀子,但此时刀锋上的确有鲜血,脖子里也隐隐传来一阵疼痛,难道说,那真的是一场恶梦?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六十七章 耻辱柱
夜色朦胧,薄如轻纱般的夜雾笼罩在千年风流的秦淮河。河畔不远处,一处闹中取静的别墅内灯火通明,门内居然亦如外面一般烟雾缭绕。一身居家服的男子刚刚掐灭烟头,在铺满大理石的客厅内来回踱步,每走上几个来回,他便会走到茶几旁看一眼手机,好几次他甚至有了手机在震动的幻觉。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车铃声,这意味着天快要亮了,但是今晚派出去的人除了失手后发来一条约定好的暗号,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今晚所行之事有多危险,他心中很清楚,这是从戎三十载以来最让他胆战心惊的一晚,昨日下午安排好了相关事宜后,他便返回这处鲜有人知的宅子等消息。晚上得知a计划失手的消息,当时他的心脏几乎都要蹦出喉咙眼,在启动b计划后,他彻夜未眠,戒了许久的烟在这晚又重新点燃,此是茶几上的白瓷烟灰缸内盛满了烟头,茶几的周边也落满了白色烟灰。
叮咚!突如其来的电子门铃声打断了他杂乱的思绪和步伐。他诧异地看向大门的方向,一时间无数种可能性在他脑中浮现,当然最有可能的便是此时他最期望的,那个被称为“军区利刃”的年轻人亲自登门来汇报这一夜的行动细节了。但这个想法却很快被他打消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除了将这宅子赠予他的那名商贾外,便不可能有人知道他与这座宅子的关系,甚至在连结发多年的老妻和子女面前,对这处地方他都只字未提。那门外的半夜来客究竟是谁呢?
叮咚!那门铃又响了一次。他快步走出客厅,走进面积不大却精心布置的小院,站在小院中央,他却突然止住脚步,朝着门外问了一声:“这大半夜的,谁啊?”
门外那人应道:“姚政委,是我,邹枫。”
他微微一愣,那声音听上去确像是那个叫邹枫的年轻人,他快步走向大门,正欲开门,却又猛地止住身形,下一刻,他转身就往客厅的方向跑去。
身后突然“轰”地一声,有人竟生生踹开了那扇防盗铁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那声响吓了一跳,他竟没有注意小院通往客厅的那一阶台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立刻狠狠地朝前方摔去——若是在年轻时,他倒也能顺势打个滚便化解了这一绊的力道,可惜离开一线太久,此时早已经腰生脾肉大腹便便,他本又了惊吓,正朝后方转头看着,这一跤更是摔得他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但他此时早已经顾不得疼痛,依旧奋力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鼻孔里正往下淌着的鲜血,连抹都没抹上一把,一路滴血,蹒跚奔向客厅,而后转身便要关锁上客厅的门。只是那扇推拉门正要关上的时候,一只看上去修长白皙的手出现在那门缝之间。他相信自己已经使了很大力道去关那扇门,可门却在那只手出现后,便卡在那里纹丝不动。
一张他这辈子都不再想看到的年轻面孔出现在那透明玻璃的后方,他自然是认得这面孔的主人是谁,在那年轻人露出一丝微笑后,他竟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你来干什
么?”他几乎贴在了身后的博古架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自己寻到一丝难得的安全感。
“哦?看来你知道我是谁。”年轻男子走进客厅,四下打量,点点头,啧啧赞道,“毗邻秦淮,大隐于市,这处宅子如今身价要超半个亿了吧?姚斯桐,你好大手笔!”
姚斯桐稍稍镇定了些,虽然依旧狼狈,但还是眯眼望向年轻男子,问道:“你夜闯民宅,就不怕我报警?”
那年轻男子淡淡一笑:“要不要我帮你报警?我倒也无所谓,就是这宅子的来龙去脉,姚政委怕是要好生费上一番口舌才能说得清楚啊。”
他往前走了几步,惊得姚斯桐全身紧崩。
“你……你想干什么?”关于面前的年轻男子大杀四方的“恶名”,姚斯桐早有耳闻,只是从未曾想过,居然有一日自己要站在这样的位置上面对他
那年轻男子弯腰在茶几上取了几张面巾纸,递向姚斯桐:“擦擦!”
姚斯桐面色灰暗,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襟上满是鲜血,口鼻处一片湿潮,显然皆是鲜血,刚刚因为太过紧张,竟然完全忽视了。他连忙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两把,此时也稍稍缓过神来,恶狠狠地瞪向那似笑非笑的年轻男子:“李云道,你大半夜的跑到我这儿来,究竟想来干什么?”
李云道淡然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来知会姚政委一声,我还活着。”
姚斯桐眼中闪过一丝错乱,面色复杂,但马上又抬起头,色厉内荏道:“你……你有病吧?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我不过开会时见过几面的交情!”
“是吗?”李云道笑了起来,“姚政委这么说的话,真的有些伤人啊,我倒是将你引为平生知己啊!”
姚斯桐微微有些错愕,但马上便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二部掌舵人是在戏弄自己,怒道:“李云道,这里是江宁,不是京城,也不是在你的二部,你给我识相点!”
“哦?姚政委好大的口气!”李云道打了个哈欠,“今天这一夜啊,我可是过得相当精彩啊,姚政委,我李云道今天就把话撂这儿,我这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若犯我,呵呵……”
姚斯桐眯眼看向李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李云道摇头:“不,我是在警告你!”
姚斯桐倒抽一口气,冷笑道:“李主任好大的官威啊,跑到我的地盘上来警告我?”
李云道缓缓一抬手,姚斯桐被惊得一颤,却发现对面的年轻男子只是伸手挠了挠头发。这样的处境让姚斯桐觉得很憋屈,但是对面如此凶名在外的年轻人,他倒也的确不敢太过放肆,加上心中有鬼,更不敢如何大放厥词。
“唉!”李云道叹了口气道,“培养一支尖刀队伍是多么不容易,你从戎这么多年了,应该比我更清楚,像邹枫这样的年轻人,好多地方都在抢,你却要将他们用在这种龌龊的事情上面,姚斯桐,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对得起那八一军旗吗?”
姚斯桐这次却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李云道又叹息一声,问道:“赵家那位,许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做出这般的牺牲?你一个贫民出身的农家娃,能到今天,除了你自己的努力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留意和栽培你才走到如今,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珍惜吗?”
不知为何,姚斯桐突然怒目相向:“李云道,你懂什么?你一个靠着家族背景能坐上这个位置的纨绔子弟,如何会懂得我们这种人的艰辛?”
李云道摇了摇头道:“我说我懂,估计你也不会相信,但我真的了解,所以才会为你觉得惋惜,也为邹枫那些年轻人人生所托非人而觉得遗憾。”
提及邹枫等人,姚斯桐便情绪异常烦躁:“李云道,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要继续说下去吗?你我都清楚,我不过是个执行人,你得罪了那位,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虽然你现在也手掌二部,但二部毕竟只是对敌情报,你手中的刀枪,无论如何也无法全部调转回来对付那位大人物。你跟在这里磨磨唧唧有什么用?有本事去直接找那位谈!”
李云道点点头:“放心,不要着急,我马上就会去收拾他。不过,作为马前卒,你以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便也就能继续心安理得地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吗?”
姚斯桐冷笑道:“怎么,你还能提前审判我不成?你以为你是谁?”
李云道失笑道:“我自然是不能审判你的,自有赋予你权力的人民来审判你。”
姚斯桐微微皱眉:“你……你在说什么?”
李云道轻叹一声:“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提前跟你说。”
姚斯桐愣了一下,再次颤声问道:“什么事?”
李云道指了指北面的方向道:“京城,来人了。”
姚斯桐几乎是跌坐在铺了地暖的温热大理石地面上,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口中喃喃自语:“来了……来了……还是来了……”
李云道看了他一眼道:“嗯,这个时候如果向你身后的主子求援,也许还有救啊……姓赵的,算起来,也门生遍天下啊!”
姚斯桐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扑向一旁的茶几拿起手机,翻开号码正欲拔打出去,却陡然间动作一滞,咬牙抬头看向李云道:“你在诓我!”
李云道从怀中掏出烟点上,眯眼微笑着看向姚斯桐:“不错,我就是在诓你!你咬我?”
姚斯桐咬牙切齿:“李、云、道!”
李云道耸耸肩膀道:“我其实早就猜到你背后是谁,我也只是需要你来帮我验证一下,毕竟……这种事情,若是针对错了人,总还是不太好的。”
姚斯桐这才想起,比想这人的杀人手段,这人更厉害的却是那玩弄人心的技俩,而后几乎是朝着对面的年轻男子嘶吼着:“李云道,你不得好死!”
年轻的二部掌舵人轻笑道:“至少国家和民族会记得我,但有的人,却是注定要被刻在耻辱柱上了!”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六十八章 风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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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秦淮河畔薄雾似纱,别有一番与前一夜热闹喧嚣形成鲜明对比的静谧。远处的钟声传至文德桥,站在桥上的年轻男子举目远眺。“南朝四百八十寺,多么楼台烟雨中!纵观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每朝每代都有数不清的遗憾, 每朝每代也都有很多人,所做的多数也是自认为能有益于这个国家和民族的事情,就像我现在这样。”他似乎情绪有些低落,望向黑暗中涌动着幽光的水面。
“那个叫邹枫的家伙身手不错,单靠搏杀经验和自己琢磨就能达到这样的高度,的确很不容易。不过你确定要放走他吗?老头子教过我的,有时候妇人之仁,放虎归山终会成大患。”小师叔龙五不知何时坐在了那石桥栏杆上。
“放了他吧!他并不傻,有些答案,他自己会去弄明白的。”李云道叹息一声,说道,“眼下还不是收服他的最好时机,等等再看吧!”
“那个姚斯桐,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他了?”龙五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不太像你的风格。”
李云道叹息一声道:“姚斯桐是典型的投机分子,他在赌。只是这世上有些事情,是经不过这样下赌注的,成功的概率毕竟太小了,不成功付出的代价足以让他后悔一辈子。”
“那现在他后悔了吗?”小师叔好奇地问道,“你刚刚怎么问他的,他就乖乖把背后那人是谁告诉你了?”
“我演了一出戏,说了一个谎,他信了。 人在惊慌失措的状态下,总是会随着身体的反应本能作出判断。他主观意识上并没有背叛那个人,只是下意识告诉了我真相而已。”李云道笑道。
“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去找那人的麻烦了?”小师叔撇嘴问道。江湖儿女,快意恩仇,既然有人想要李云道要死,那么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提前干掉那个家伙,但龙五如今也知道,站在李云道的位置上,很多事情不能以快意恩仇的角度去评判。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一次李云道没有拒绝,而后叹息一声后,点了点头道:“是该去见一见了!”
龙五眼前一亮,从那石桥栏杆上跳了下来,跃到李云道身边,问道:“要吹哨子喊人不?”
李云道哭笑不得地看向年轻的小师叔:“吹哨子?你跟谁学的?”
龙五得意洋洋:“要不要?”
李云道摇头道:“暂时不用了,到了这一步,也该要摊牌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去几个地方,见几个人。”
龙五不解:“去哪儿?见什么人?”
李云道并没有解释,只是天不亮就带着小师叔踏上了北归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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