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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李云道笑了笑:“咱们殊途同归嘛!”
吴千帆也笑了起来:“带我向抗美叔问好,华夏近现代史上万千英雄,我吴千帆独尊王抗美一人!”
李云道又摸了摸鼻子:“听着,好像你比我更像是他儿子!”
吴千帆被彻底逗乐了:“你问问他还收不收义子,要是收,我可以跑一趟国外!”
李云道瞪眼道:“你是现役?怎么往外跑?”
吴千帆笑道:“衣服脱了,还可以穿嘛!”
李云道哈哈大笑:“我发现,你开始变得跟我一样无耻了。”
吴千帆道:“这是不是近墨者黑啊?”
李云道笑道:“咱们都是一颗红心,怎么也该是近朱者赤嘛!”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八十三章 皇冠很重
二月的风拂过被火山侵蚀的千年古城,拂过色彩斑驳的石墙壁画,拂过海畔五彩斑斓的风化石粒。
身形如同巨塔一般的年轻男子站在海边的一处耸立巨石上,面朝巨涛汹涌的大海,面色平静。一旁与之并肩而立的男子生得一张比女子还要娇媚的妖艳,只是此时也同样眯眼看向海上被薄雾水汽遮挡的小岛,眼中神色颇为玩味。
“你是说,那儿是你的家乡?”身材高大的李弓角伸手指向那岛屿,表情依旧憨厚,嗡声嗡声道,“瞧着不比咱们昆仑山有气势。”
一旁向来话不多的李徽猷出人意料地点头道:“那自然是比不得咱们昆仑。”
听了这句话,弓角有些没来由地开心,嘿嘿一笑,但马上又露出一丝忧色,说道:“也不知道云道怎么样了,赵平安和蒋青天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这一次拿下他们,云道一直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二哥点了点头:“瘦死的骆驼还能比马大,更何况赵平安曾是一方封疆大吏!不过只要云道能顺利脱身与我们汇命,这次丢掉的东西,待得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两个当哥的,总要帮着一块儿讨回来!”
弓角颇以为然地拼命点头:“嗯嗯嗯,那是自然地,咱家三儿,总不能被人欺负了还憋屈着!”
年轻的苦修士拜克里德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两人身后,将二人的对话听得真切,顿时露出一丝苦笑道:“云道先生哪有你们说的那般弱不禁风?放眼如今这个世界,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人敢招惹他?你们难道不知道,现在西方多国情报特工都是一听‘云道’二字便闻风丧胆?哪里还会有您二位说的憋屈的说法……”
弓角和徽猷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苦修士,而后竟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那与裁决大神官一母同胞的年轻男子甚至毫不给面子地扔下一句:“你懂个屁!”
拜克里德斯也不生气,当然,他也不敢生气,眼前这两位爷放在任何一个组织内部都是如同原子弹一般的威力的存在,年轻苦修士自认为实力非凡,但是跟眼前这两个武力值堪称变态的家伙比起来,那依旧是小巫见大巫。大冬天,跑来海风陪他们吹冷风,还被奚落了一番,年轻苦修士无奈撇嘴,只期待那位被众人视为主心骨的云道先生能早日加入进来,否则就算有眼前这两位绝顶高手在,他也一样觉得心里没底。
毕竟,谋逆,那是要冒着被送上绞刑架的风险滴!
拜克里德斯轻叹一声,同样望向那处在历史长河中屹立数千年的圣教核心所在,岛屿正中央那处标志性的殿塔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塔尖那象征权力核心的火炬忽明忽暗,看得年轻的苦修士不断摇头叹息。
“我还是觉得,把赫拉克勒斯推上那把椅子是在害他!”年轻苦修士拜克里德斯整了整自己的麻木帽斗,轻声叹息道,“中枢说到底还是一个充满尔虞我诈所在,他太
憨厚老实了,那些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诡谲心思,这孩子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了!你们这么做,真的是在害他!你是他师父,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吗?”
李徽猷轻笑道:“没有人生来就懂得如何玩弄权术,皇冠很重,要戴上总是需要付出些代价的。”
拜克里德斯苦笑道:“赫拉克勒斯生性纯良,那些阴暗的东西,他学不会的。”
李徽猷道:“学不会,便慢慢教。”
话不投机半句多,年轻的苦修士忿忿然地离开海畔,走向那处众人暂时租住的海边别墅。
别墅泳池旁,少年赫拉克勒斯拳拳生风,一招一式,与那海边的大师伯倒是颇有几份相似,走的是那刚猛外门的路子,与他师父李徽猷惯常使的阴柔内家功法格格不入。
年轻苦修士手捧毛巾在一旁候了许久,才觅得少年停下补充水份的间隙,将毛巾递上去,轻声道:“练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师父与师伯都说了,这拳法你想码要先练上十年,才算得上是入了门。”
少年人憨笑点头:“我不着急,就是闲着没事情做,练拳总比练字强吧?”
年轻苦修士看着憨笑擦汗的少年,心疼道:“练字总不需要耗费这么大的体力的。”
少年赫拉克勒斯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练字可累多了!今天的份额,我才写了四分之一……”说到这里,少年唉声叹气,“为什么我偏偏那么怕师叔……明明他连我都打不过……”
拜克里德斯似乎并不想错过教育少年人的这个机会,轻声道:“这个世上,有的人看上去很强大,但却是纸老虎,有的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实则胸有沟壑。你那位师叔云道先生,就典型地属于后者,在这世上,害怕和畏惧他的,也不止你一个。或许有些人还没有意识到,对他这类人的恐惧,那才是这个世上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害怕……”
少年赫拉克勒斯点点头,颇以为然道:“所以,也没什么丢人的。拜克里德斯,我们都已经到了这里了,为什么还不上岛?你们不是说要去圣殿把那老头子从那把黄金圣座上揪下来吗?”
拜克里德斯有些哭笑不得:“这哪里是说能揪就能揪的?”
少年人想了想,又点了点头道:“嗯,老头子身边有很多高手,我打不过。”不过,少年马上又开心起来,“我打不过,不代表师父和师伯打不过,嘿嘿,对了,还有大神官,他跟师父一样厉害!”
拜克里德斯看着一脸憨厚的少年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少年许久,在少年要拉开架势再打一趟拳的时候,他才又问道:“赫拉克勒斯,若让你坐上那黄金圣座,如何?”
少年人正摆出一个弓步,挥拳踢腿,几乎是毫不犹豫道:“我才不要。”
“为什么?”拜克里德斯追问道。
“不喜欢。”少年人直
接了当,而后又在磅礴拳势中挥汗如雨。
少年人很喜欢师娘袁紫衣做的饭菜,尤其到了意大利境内时,食材酱料口味更接近少年前十多年的成长环境,少年人的食量愈发惊人。
只是今日午饭时份,紫衣师娘无意中提了一句“云道快来了吧”,少年人顿时食欲大减,不等将那一大盆酱牛肉吃完,但独自一人去了房间拿起那特制的铜管毛笔临摹小楷——这是临行前师叔给布置的作业,少年人一想起那位文质彬彬的师叔,便忍不住愁眉苦脸,原本每日三张的临摹小楷最近写得极是敷衍了事,怕是其中有一半要再重新来过,否则等到师叔来了,怕是又免不了罚抄数倍。
少年人坐在窗畔唉声叹息,不知为何,想起遥远东方那处四合院里扎着羊角小辫的姑娘,顿时心情又变得灿烂起来:“要是点点在就好了,起码她能模仿我的笔迹,帮我抄上几张……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临摹小楷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吧!”
华夏京城,东山四合院内,点点吃力地将弟弟青龙夹在怀里,小脸蛋涨得通红:“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阮钰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伸手护着,生怕这丫头将青龙摔着。
同样在院廊下晒着太阳的李云道和蔡桃夭相视一笑,前者笑道:“没事的,点点打小力气就大,不会摔着青龙的。”
蔡家大菩萨说得更有意思:“男孩子,摔摔更耐长!”
阮钰却急着跟在丫头屁股后头:“别跑,你慢点,别摔着弟弟……”
点点绕着院子小跑一圈,最后才喘着气将青龙交还到夭夭妈妈手里,而后抬起红扑扑的小脸蛋,对父亲道:“看,我可以帮着带弟弟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看到这一幕的阮钰终于一颗石头落了地,看到自家丫头懂事的样子,觉得又心酸又好笑,正要上前抱抱自家闺女,又被孩子她爹捷足先登。
“爸爸不在的时候,点点代爸爸照顾好妈妈们,好不好?”李云道轻轻用脸颊摩梭着闺女的柔嫩小脸蛋,心中满是疼惜,女儿是当爹的小棉袄,这话半点儿都不错。
小棉袄用力点头:“那是自然,凤驹哥哥不在,我就是家中的长女呢!”小家伙一脸大人样,倔强地扬了扬下巴,“爸爸放心,谁要是敢欺负咱家,我就……”小丫头扬了扬拳头,不过眼珠子一转,抱住父亲的脖子,小声道,“我就去告诉山上的老曾祖!”
李云道笑道:“万一青龙老爷子不能帮忙呢?”
点点撅嘴道:“那就先忍着,等爸爸你回来,一道儿收拾!”
“乖!”看着女儿天真烂漫的表情,李云道恨不得现在就去解决了那岛上的破事,而后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块儿。
阮钰将点点接过去,有些无奈地道:“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怕是比我小时候还要厉害!”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八十四章 土中蚯蚓
依偎在阮钰怀中的小家伙亲昵地将小脸蛋塞进母亲带着一抹体香的秀发间,嘻嘻笑道:“妈妈是疯妞儿,我就是小疯妞儿,嘻嘻……”
李云道忍俊不禁:“这话倒也是有道理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阮钰将丫头放了下来,宠溺地在丫头屁股上给了一巴掌:“自个儿玩去,别掉池塘里!”阮钰有些头疼,女儿越来顽皮,前两天连人带小车一起载进了荷花池,憨乎乎的丫头自儿从水里爬出来,不哭也不恼,只是蹲在池边看自己那辆掉进池塘里的小车暗自发愁,要不是晚上发现丫头头发里有浮萍,估计到这会儿全家没一个人知道这小家伙大冬天的还在池塘里折腾了一番打算将自己的小车打捞上来。
一落地点点又开始满院子疯跑,精力旺盛得像个男孩子。阮钰见状扶着额头,头疼道:“咋办呢,原本以为生了个文静丫头,还有些担心她柔柔弱弱会被人欺负,现在好了,比我小时候还虎,要是送去学校,怕是老师和同学要一起遭殃了!”
李云道却笑道:“没事,只要丫头自己开心,幸福,哪怕上房揭瓦也无所谓,咱家耗得起!”
阮钰一翻白眼道:“女儿果然是前世的小情人!”
李云道笑着抱住疯妞儿的双颊,重重在额头上香了一口,不等阮家大疯妞儿露出一丝娇羞,又将蔡家大菩萨搂过来狠狠亲了一下,这才满足道:“我不在,家里交给你们了!
正月初二,李云道踏上了飞往意大利的航班,蔡桃夭、阮钰与齐褒姒三人一道站在首都机场的航站楼内,目送那辆即将飞往异国他乡的飞机起飞。
齐褒姒轻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心中喃喃道:“等着你回来!”
阮钰则轻叹一声:“我现在终于明白那句‘悔教夫婿觅封侯’的真正含义了。”
一旁微笑不语的蔡家女子却突然唇角上扬,轻叹一声:“既然早就来了,为何不露面呢?”
身边阮钰与齐褒姒微微一愣,而后这才意识到这话是对另外一人说的。那用丝巾遮了容颜又戴了墨镜的女子与三人并肩而立,摘下墨镜时她面无表情:“我只是碰巧回京而已。”
蔡家女子微微一笑,也不点破这连行李都没有一件的女子,只是轻声道:“你若怪他,却也不用这般惩罚自己。同为女子,又同身为母亲,我何尝不知你现在的感受?”
那姓古名可人女人眼中终于露出一丝哀伤,问道:“你当真放心让公公把凤驹丢进极地里去折腾?”一句话,便出卖了自己,这大半年来,她假装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实则对家中发生的一切都一清二楚。之所以还愿意跟蔡桃夭说说话,大体上也是觉是被人带走儿子的蔡桃夭与自己同病相怜。
蔡桃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敢保证,儿子在你身边,便一定能培养成材?”
古可人微微咬牙:“那也比襁褓里便被人骗走好!”
蔡桃夭摇头道:“师祖用意如何,眼下还不能枉下结论,但依我的经验来看,九成的概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古可人轻哼
一声道:“又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会操心!”
蔡桃夭轻笑道:“可人,偏激了!”
古可人低头沉默不语。
幸好此时阮钰适时地打破僵局,指着那飞机道:“起飞了!”而后,她走过去牵住古可人的手,轻声道,“你啊,我看就是给寂寞的,搬回来住吧,实在不行,等他回来,像夭夭这样,再生一个!”
古可人拿这个从小就虎头虎脑彪悍无比的疯妞儿似乎并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在听到“再生一个”这样的说法时,便轻啐一声,涨红脸道:“谁要跟他再生一个!”
齐褒姒适时走上来,牵住古可人的另一只手,柔声道:“可人姐,还是搬回来吧,现在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你在,我们也安心些!”
蔡桃夭向大明星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也对古可人道:“把你那只大猫也带回来看家,这样才有安全感!”
古可人勉为其难道:“我……考虑考虑。”
阮钰紧拽着她的手道:“还考虑啥,走,飞机都飞走了,他去外头逍遥快活了,指不定又要碰上什么美貌的小娘子,回头我们又要多个异国他乡的姐妹!”
古可人哼了哼道:“听说他把江宁的那个沈燕飞也弄来京城了?”说着,她瞥了蔡桃夭一眼道,“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度量大到这种程度,若我是家里排行最大的那个,一定不许他这般胡作非为。”
蔡桃夭微微一笑道:“要不,让你来?”
数月未见明显清减了许多的古可人翻了个白眼道:“我可不要,气都要气死了!”
阮钰笑道:“所以这世上只有一个蔡桃夭!”
蔡桃夭却笑道:“这世上只有一个李云道啊!”
众女相视而笑,心领神会。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芬兰城外古堡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听说少主要回来了。”
“是是是,据说已经在飞机上了。”
“先生这段时间心情特别好,昨天乔依斯打碎了那只明代花瓶,先生就只笑着摆摆手,说下次小心些!”
“可不是嘛,我看连带着阮夫人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唉,阮夫人对先生一往情深,不知道先生为什么就不肯……”
“嘘,这种事情不是咱们能讨论的,干活干活,把地板擦得更亮些,要让少主看到咱们这个新家的新风貌!”
古堡的一处阳台恰好可以看到那盘桓而上的山路,中年男子站在阳台上,在二月的清风中独自眺望。
身后房间内,红发巨汉负手而立,芭芭拉端了茶水进来,轻声问道:“雷奥,先生从早上站到现在?”
红发日尔曼人看了一眼阳台的方向,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先生……好像有些紧张……”
芭芭拉微微有些不解:“紧张?何以见得?”在芭芭拉眼中,这位曾经救过自己和雷奥性命的中年男子如同一方磐石一般坚不可摧,无论是战力还是心性,都是普通人所无法比拟的,雷奥说
先生有些“紧张”,她的确很难理解。
一身旗袍勾勒出优美身形的美妇人推门而入,见两人窃窃私语,笑道:“怎么,在看你们先生的笑话?”
雷奥和芭芭拉同时将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敢不敢!”
他们的确不敢,更不敢当着眼前这位夫人的面笑话先生,除非他们不想活了,况且,他们二人对先生的敬仰是发自内心的,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茶给我吧,你们出去。”阮可可下了逐客令后,二人面面相觑,连忙推门离开。
女子端着茶缓步走上阳台,将茶放在他身后的小桌上,轻轻走到他的身边,与之并肩而立:“既然这么挂念,为什么不跟凤驹一起去接?”
男人望向那山道,笑了笑道:“哪有老子上赶着跑去接儿子的道理?又不是个孩子。”
“你啊你,就是嘴硬!”女子笑着将茶端过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二月的风,寒得很,小心旧伤复发!”
男人接过,微微一笑:“不怕,这会儿从头到脚,都暖得很!”
“我看你,是儿子要来了,便什么伤都不顾了!”女子笑道,“让凤驹去接也好,那孩子颇是想家,这回能见到他父亲,怕是要高兴坏了!”
男人叹道:“凤驹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太懂事了,不像个孩子……”
女子笑道:“你们老王家的孩子,有哪个是不懂事的?”
男人笑道:“说得也是,老王家的种,个个拔尖!”
“嘿,说你胖你还就喘了!不过话说回来,云道这孩子,是真心不容易。”阮可可由衷道,“昆仑山那二十余山的寂寞,可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的。”
男人道:“这世上有人少年成名,有人厚积薄发,我家孩子,我只想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自己的路,这样才踏实!”
阮可可看向下方古堡广场,道:“这基业,总有一天是他的。”
男人轻笑道:“如今他踮踮脚,也许能望一望了,不过还不够。”
阮可可叹息一声道:“他毕竟不是当兵的出身,是读书人,你总不能指望他跟你一般杀伐果敢。嗯,这是好听的说法,换句不好听的,你那叫杀人如麻!”
王抗美却笑道:“我杀的人里头,可有一个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阮可可无奈道:“你有你的帝王术,他有他的御下法。”
王抗美突然问道:“南宫要来意大利?”
阮可可叹息一声:“嗯,说是要亲自来负荆请罪。”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那就让他来吧。”
阮可可微微皱眉道:“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中年男子仰头看向远方的蓝天道:“井底之蛙跳进一方天井,就以为那便是天下了。”
阮可可道:“南宫舍了乔仙姿。”
中年男人冷冷一笑:“他若哭着闹着要为乔仙姿求条生路,我倒要敬他是条汉子,如今这般看,也就是一条蚯蚓罢了。”
土中蚯蚓,何以成龙!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八十五章 摩拳擦掌
一身儒雅长袍的中年男子伫立面朝山路的阳台,从朝阳升起一直到夕阳西下,身边一身旗袍的女子便也不动声色地陪在身旁,亦如过往的数十载漫长岁月。
静候,陪伴。
黄昏,天边的彩云遍布,宛若仙境降临。一个黑色如同黛色山脉里的一记墨点,缓缓在山道盘旋移动。中年男子握在栏杆上的手陡然用力,手指纤细的柔白素手轻轻覆在那只掌内掌外都遍布伤痕的手上,温婉而贴心。
山道两侧的悬崖上,重金铺就的现代重型杀器不断将车中信息汇总到古堡内的一处中枢,而后信息很快便到了这处难得有人问津的阳台上。
“车里加上派去的司机,只有一人,通过面部捕捉分析,应该是去病。”阮可可略一思考,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最后还是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身边的男人。
中年男人不动声色,只轻轻“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这处他已经站了一天的阳台,走向厅内。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女子看到他眼角的皱眉又深了几份。
原本喜气洋洋的古堡因为主子的情绪变化,瞬间跌入冰点,连同那些干着活的园丁走路的脚步声都放轻了几份。
“少主说,时间不等人,只争朝夕。”头一回进入古堡的霍去病便也没有这堡内的恢弘气势给吓着,如实向主人回报着在机场分开时的场景,“少主带着凤驹少爷和小师叔一起赶去与李弓角、李徽猷汇合了。”
中年男人本就不悦的脸上此时更是如覆冰雪,感受到男人情绪变化的霍去病看抬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回报道:“少主说……若是想吃顿团圆饭,就去海边跟他们汇合,他已经许久不曾与大哥、二哥团聚,等不及了……”
说到最后,霍去病低着头不敢看面沉如水的中年男人,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微笑不语的阮家姑姑,幸好女子莞尔一笑, 出面解围道:“你也别生气,他们是自幼一道长大的兄弟,虽无血缘关系,但实则比亲兄弟还亲,这些年无论是云道这边有事,还是弓角抑或是徽猷碰上麻烦,哪次不是几兄弟豁出命去齐上阵的?你就想想当初你那些过命的战友,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之只深不浅!”
这世上,懂他的便是这位默默在身边陪伴了数十载光阴的女子,不图名份,不图回报。
果然,这位对世上诸多事情都风轻云淡唯独会因为儿子的事情而闷闷不乐的中年男人终于脸色有所缓和,沉声问道:“他的意思是,我这个当老子的,还要上赶着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霍去病不敢说话,他自幼被寄养在伦敦的一处普通人家,但实则却是眼前这个男人精心安排和磨砺出来的一把剑,对男人的敬畏那是发自骨子里的。
幸好,还有这个曾经一样名动京华的女子在。
只见她微微一笑道:“跟自己儿子,还计较这个干什么?当年是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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