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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己二话不说,把人家交给大喇嘛当弟子,不也没征求过人家孩了自己的意见嘛!再说了,那边是几十年的兄弟,这说明儿子是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这跟你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你想想,当年你那些战友出事,老爷子不也下了禁足令不让你出门,后来怎么着,你不也一样把想干的、该干的都干了个遍,事后老爷子就是跳脚指着你鼻子骂,你不也一样无所谓嘛!”
徒弟霍去病连忙咬住下唇强忍住笑意,他不敢笑,但对男人身边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实则能量惊人的女人却是佩服之至。
那如今门下势力布遍全球各地的中年男子终于长长吁出一口气,自嘲笑道:“娘希的,我跟小兔崽子置个什么气!再气,还能不认这个儿子!吩咐下去,该干嘛干嘛,准备好的也别撤了,他不来,咱们自个儿乐呵!嗯,明儿一早,老子亲自去见他!他娘的,臭小子,还真是老子的种,一天没在老子身边呆,估计连脾气都遗传得一模一样!”
女子莞尔一笑,冲如释重负的霍去病摆摆手,后者忙不迭下去吩咐古堡中的众人准备晚宴,师父说了,咱们自个儿乐呵!
米兰,冬季温和多雨,车是提前准备好的,出了机场不久,天空便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李云道亲自开车,小师叔在飞机上看了几部武侠电影,此刻在后座呼呼大睡,时不时还会说上一句“别跑,本大侠在此”的古怪梦话。
长子凤驹自幼灵慧,大半年未见,竟是个头又窜高了不少。修着闭口禅的孩子显然对许久未见的父亲充满依赖,除了机场的热情相拥外,到此时,目光也未曾离开父亲半刻,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父子重逢后的喜悦。
“我不但没去见他,还把你给拐跑了,老爷子估计这会儿正火冒三丈吧!”
儿子咧嘴傻笑表示赞同,爷爷的脾气他还是很清楚的,外面的事情,再大也是小事,家里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
“你那大伯、二伯,是爸爸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实则比这世上多数的血亲兄弟要亲得多。他们都是得了你师祖大喇嘛的真传,有机会的话,你多跟他们讨教讨教,大伯一身横练功夫,虽不说刀枪不入,但也差不离了,二伯一身阴柔内心,嗯,你也可以学学,反正多些本事傍身,不是什么坏事!”
李云道之前常年在外忙碌,父子俩很少有这种独自相处的机会,当爹的便如同话唠一般,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当儿子的则是一脸崇拜不停点头,一个愿说,一个愿听,在这意大利冬春交际的雨天里,气氛融洽,温暖之至。
从机场到海边车程不算太近,黑幕降临后,兴奋了一天的孩子连连打着哈欠,李云道便让他也睡会,孩子却坚定摇头,誓陪父亲到底,但少年人终究还是抵不过周公的诱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李云道一边开车一边打量着已经初有少年人模
样的儿子,心中颇有一番感概,这些年自己一直忙碌在外,鲜有时间陪着孩子,加上之前蔡桃夭应征回西南应对天竺,凤驹幼年时便被送往美国,直到蔡桃夭退役,才将凤驹与点点都从美国接了回来,而这个过程当中,自己却是甚少有机会陪着孩子,像刚刚那样父子间的独处时光,竟然是这些年来的头一遭。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儿子的脑袋,睡梦中的孩子唇角微微翘起,显然跟他那位在后座上呼呼大睡的小师叔祖一样,在梦中见到了极有趣的事物。
想到自己的心境,转念便又想到那个怕是在古堡里望眼欲穿了一整日的老头儿。他倒不是刻意要与老头儿作对,或是想要争个什么父子纽带里的优势地位,之所以下了飞机便匆匆赶往海畔,很大程度上是源自出发前从那岛上发来的情报。
腊月二十五,大朝会上,圣皇昏昏欲睡,早朝后,凡在大朝会期间窃窃私语者,皆下狱;
腊月二十六,三朝元老克瑞俄斯一病不起;
腊月二十七,骑士团团长奥尔德斯长跪圣殿前求见圣皇而不得见;
腊月二十八,外事厅大神官科托斯麾下驻外八大首领同时归岛;
腊月二十九,数月闭门不出的裁决大神官探望病重的三朝元老克瑞俄斯,之后直奔圣殿,直至当晚才独自出殿;
腊月三十当晚,骑士团一处驻地杀声震天,死伤不计其数;
正月初一晚,外事厅发生叛乱,八大首领中四人叛变,被斩杀当场。
这处已经伴随人类历史盘桓绵延数千年的岛屿上,弥漫出浓郁的血腥味,甚至传到了千里之外。
十万火急,千钧一发,之前的诸多布置便等着这一刻的契机到来,李云道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这一次的机会!
夜幕笼罩着这条通往海边的小路,同样笼罩着那座人人自危的小岛。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向小岛上那座以火与血作为象征的裁决神殿。
骑士团与外事厅分别发生叛乱,其中折射出的深邃含意,知晓者甚少,但那两处都已经腾起过硝烟和战火,如今只剩下这座在数千年的圣教史上立下过赫赫战功的裁决殿了。
鲜血象征忠诚,烈火象征惩罚。
所有的异端,都会被投入雄雄烈火,哪怕需要付出鲜血的代价。
“似乎从来都没有人想过,万一那个异端坐在那把椅子上,那该如何是好啊!”年轻的裁决大神官没在坐在高大巍峨的裁决神殿内,相反,一反常态地坐在那美厨娘的赫斯提的餐厅里,只是面前没有美味佳肴。
一杯清水而已。
厨娘赫斯提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式烟。
此前,她已经戒烟许久了。
今天,她又突想想抽烟了。
也许是因为这岛上的硝烟味太浓,浓得她摩拳擦掌。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八十六章 如此便好
主子说要热闹些,这座曾经年无人问津的古堡便陷入了节日的欢腾,到得夜幕渐浓时,连那些个辛勤劳作的园丁也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
满城皆欢,莫过于此!
王抗美也很开心,儿子没来,但兄弟来了。风尘仆仆的秦白虎还带来了两坛子绍兴女儿红,老哥俩拍开泥封恨不得将脑袋都塞进那酒坛里。
“这酒,远不如小时候偷着来的喝的香啊!”王抗美单手拎着酒坛,仰头喝下一大口绍兴花雕,望向脚下的广场台阶,由衷感慨。
“那会儿,能用那竹酒勺偷上来一勺,也是开心得不得了的事情!”秦白虎酣畅连饮数口,笑道,“你知道在天竺的这二十多年里,我最怀念什么吗?”
王抗美拎起酒坛:“女儿红?”
秦白虎摇头,看着自己自开裆裤便认得的好兄弟:“错,是跟你一起喝酒到不省人事的日子!”
两个中年男人相视而笑,举坛相碰,一声豪气干云的“干”,而后仰头,两人竟是一起将剩下的半坛黄酒喝得一干二净。
砰砰两声,酒坛子摔出去老远。
“小时候一直想这么干来着,奈何那会儿物质大匮乏,别说酒坛子,就是盛酒的勺子弄坏了,也要被老娘揪着耳朵训上半天!”秦白虎看着那些粉身碎骨的坛子,回想过往,颇为唏嘘。
“你若还想摔,我明日让人准备万坛酒,摔到你想吐为止!”王抗美大笑,当真起身要吩咐下去采购上万坛黄酒回来,幸亏秦白虎一把拉住这位过命兄弟,两个大男人又在广场边的台阶上重新坐了下来。
一身旗袍的女子适时又给两人拎来两坛子古法手工黄酒,还说若是不够,库房里还有,就是备着等秦大哥来的,说完给衣着单薄的王抗美披上一件外套,这才袅袅离去。
秦白虎并没有像刚刚那般径直拍开泥封,而是目送那位曾经跟身边男子一样名动京华的女子,感叹道:“兄弟,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一个女人,肯平白为我等几十年我,我定上赶着娶回家去,哪里还会像你这样把人晾在一旁不管不顾?”
王抗美却眼神清亮,看向正前方的夜空:“当年我们喝酒时,秋萝也这般给我们送过酒,不过,那是她们家自酿的烧刀子。”
秦家长男陡然肃穆,同样看向那夜色沉重的天空:“秋萝啊,好姑娘啊!”
王抗美喃喃道:“这一刻,我等了很久了!”
秦白虎点头道:“要不然,怎么接到你的消息,我就忙不迭地赶过来了?”他笑着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望向某座岛所在的方向,“干他娘的!”
漫长台阶下,有人独自抬阶而上。
秦白虎看了一眼那身材颀长、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皱了皱眉,但还是很识趣地伸了个懒腰:“你先处理家事,一泡尿憋了一路了,我先去方便一下!”
年轻男子冲秦白虎微笑点头表示感谢,站在距离王抗美数阶的台阶下,仰视这个在组织内被众人视为“神”一般的存在。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直这般仰视他的。
如今,一样仰视着,但有些东西,却又不太一样了。
“先生。”也许是因为上山的路上一直沉思着没有说话的缘故,他的嗓音显得有些嘶哑。
被尊称为“先生”的中年男子依旧拎着手中的酒坛,冲他招招手。
年轻男子两步便跃至王抗美身侧,接过酒坛,举起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浸湿了衣襟,他却仿佛浑然不知。
“谢谢先生赏酒!”这个复姓南宫的年轻男子将酒坛还给王抗美,又重新回到刚刚自己所立的下方台阶,仍然抬头仰视。
王抗美将酒坛轻轻放在身侧,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最后在南宫天府所立台阶的上一级驻足,面色平静如常。
“乔仙姿你带走吧!是杀是罚……”中年男子顿了顿,才又淡淡道,“抑或是赏赐重用,都由你决策!毕竟……她是你的人。”
南宫天府没有丝毫犹豫,侧斜过身子后,扑通一声便跪在台阶上:“先生,天府知错。”
王抗美没有看他,只是依旧平视远方,轻声道:“这代人终究是要老去的,新红门的事情,也总有一天要交付在你们手里。凡事都不能太急啊,步子迈得太大,容易……”他又顿了顿,才接着道,“容易摔跟头。”
南宫天府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全身上下颤动不已,再次道:“先生,天府知错。”
王抗美微微叹息一声,望着夜空中若隐若现的繁星,喃喃道:“夜色不错,你可以多看一会。”
说完,中年男子转身走上台阶,走得悄无声息。
南宫天府浑身冰冷,听到脚步声远去,才神魂大定,那个凭一己之力整合即将分崩离析的古老门派的男人实力有多么恐怖,旁人不知,他南宫天府又岂会不知?
他缓缓吁出一口气,坚硬的地面让他的双膝有些发麻,蹒跚爬起后,他抬头望向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紧咬牙关。
卧薪尝胆,勾践灭吴。
他心中有团火在燃烧,如果从前那只是一团火苗,那么此时那团火足以燎原。
只是,那人说多看一会儿夜色,他便站在原地,不管夜色多么寂寥,他只能看着,心里想着。
厅中,秦白虎百无聊赖地一个人举坛喝酒,见王抗美进来,问道:“外面,就是想跟你儿子争天下的那个?”
王抗美微笑点头:“南宫天府。”
秦白虎撇嘴:“为什么不直接灭掉?”
又命人拿来几坛古法黄酒,径直拍开泥封,这个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大大天下的男人淡然一笑:“这是儿子自己的事,我去做,越俎代庖了。”
秦白虎指了指过命兄弟,感叹道:“我已经从你身上看到了老爷子们的影子。”
男人大大地喝了一口酒道:“咱们那会儿意气风发的时候,老爷子们也就跟咱们现在一般年纪吧?”
秦白虎微微一愣,而后惭愧道:“比之先辈,我是远远不如的。”
王抗美却大笑道:“俱往矣,数风流人物。”
而后两人同时大笑:“还看今朝。”
乔仙姿觉得这一次自己应该难逃一死了,被锁在后备厢的这一夜,她并没有后悔,只是
觉得有些遗憾,若是留着自己的这条性命在,她应该是可以帮天府多做些事情的。
刀子总是要磨的,实力也是总是要一天一天积攒的,没有人能一天就攻下罗马。
只是,往后自己不能再在他的身边红袖添香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有人从外面打开后备箱,她看到那人的面容时,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天府……”她下意识地出声,但马上又改口,“先生。”
南宫天府面无表情,割开缚住她双手双脚的绳索,转身便走。
乔仙姿连忙跃出后备箱,快步跟上。
“先生,对不起。”她心中惶恐。
南宫天府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弯腰上了一辆轿车。
乔仙姿也连忙坐上了副驾。
她此时衣衫褴褛,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看上去很狼狈,很丑陋,却因为身后这个男人,她觉得心里很温暖。
他终于还是来了,这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
车子,在半路停了下来,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下车。”
乔仙姿微微有些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男人再次重复“下车”二字,她才机械地反应过来。
而后他说“关门”,她也照做。
再然后,那辆车缓缓加速,最后终于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没有问候,也没有道别。
就如同人生的路,来时匆匆,去时也匆匆。
她独自一人蹲在路边,嚎啕大哭,直到和煦朝阳东升,她才站起身,朝着朝阳的方向前进。
前方的路还很长,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很难说人生何处不相逢。
轿车内,司机问坐在后座上的南宫天府:“要不要处理?”
南宫天府久久没有开口,最后长长叹息一声道:“不要弄得太难看了。”
司机淡然道:“放心,我是专业的。”
南宫天府望向车窗外的农场,不知为何,想起了乔仙姿最喜欢的那首歌,好像是叫《加州旅馆》,她曾说,要是可以,她想在那阳光充沛的地方,开一家小旅馆,专做那天涯沦落人的生意。
下辈子吧,下辈子,给你开一家旅馆,你当老板娘,我给你打工。
古堡内,喝了一夜酒的两个男人鼾声震天。
阮可可进来查看了一下,便吩咐不要打扰了这对许久未曾真情流露的过命兄弟。
她在厨房煮着解酒汤时,芭芭拉走了进来。
“夫人,如您所料,南宫天府没打算放过乔仙姿,已经安排了杀手。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我们的人。”芭芭拉如实汇报道。
“嗯,让乔仙姿这个名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给她一个新身份,前提条件是让她认清现实。”阮可可淡然笑道。
“夫人,她对少主有威胁。”芭芭拉有些犹豫。
“威胁有时候并不是坏事,更何况,我们不知道,也许这个威胁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帮手了。你去办吧,只要让她知道,要杀她的是南宫天府,而少主是救她的那个人,如此便好!”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八十七章 新的时代
朝阳和煦,晨风带着一丝春天的气息吹进那处高耸入云的殿堂。仰卧在床上的老人双目微闭,他轻咳一声,一旁战战兢兢了一整夜的内侍连忙送上一口温热的茶水。
“几点了?”老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
“陛下,刚过七点。”内侍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哪怕此时躺在床上不能下地的老人,对于他们来说,威慑力一样如同一头猛虎——在需要的时候,它会择人而噬。
老人轻轻嗯了一声,看似有意无意地对着那空气道:“你的人安排得如何了?”
从建筑的阴影里走出一个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袍中的男子,沉声禀报:“已经回来了一半有余,还需要一点时间。”
老人长长叹息一声:“好,别耽搁了良辰吉日就好。”说着,老人又重新躺了下去,内侍轻轻帮老人掩好被子,这才重新退到一旁。
黑袍男子做了个手势,那内侍如获大赦,小碎步离开老人的寝宫,出宫门那一刹那,几乎是忍不住地拔足狂奔,仿佛身后有一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追着一般。
经过那些高大巍峨的廊柱,又穿过那殿前的宽阔广场,下了台阶,内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出了圣殿,他终于放慢了脚步,脸上的惶恐表情也随之一变,原本佝偻着的腰背此时竟然也直了起来。
他来到岛上的市集,那里有一处古玩店,专做游客生意,只是最近岛上风起去涌,鲜有上岛的游客,此时正值清晨,那百玩店大门紧闭。内侍走过那家古玩店,看了一眼,叹息一声,过门不入。
从出宫那一刻,他便已经发觉,身后有两人在跟踪。
到底还是暴露了。
但此刻还不能死啊,还有很重要的一则情报没能送出去。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从集市的主街拐进了一条弄堂,那里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
他在前台点了一杯卡布基诺,便在小店种满绿植的院子里喝着咖啡。
上午八点四十五分,他起身又要了一块蛋糕,续了半杯咖啡。
上午九点,一个亚裔面孔的男子,游客打扮,逛进了咖啡吧,同样一杯卡布基诺,与内侍背靠背地坐在小院里晒太阳。
“老头子把暗影的人从全球各地都招回来了,估摸着要对裁决殿那边动手了。”内侍轻声地唱着歌,只歌词内容,是这岛上极少有人懂的华夏少数民族的通用语。
那游客模样的男子不动声色,长长伸了个懒腰,身体微微后倾时,才道:“大概在什么时候?”
“还不太清楚,骑士团和外事厅那边老头子已经搞定了,老大人克瑞俄斯也被软禁了,现在对病床上的老头子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裁决殿了。我估计最快这两天他们就会动手。”
说完,内侍终于起身,一脸满足,走出咖啡馆,只是还未曾走出小巷,便被两名胸口绣有剑
戟交叉图案的黑衣男子拦住:“普罗米,跟我们走一趟。”
被称为“普罗米”的内侍一脸惶恐,又恢复了那般人前人后都佝偻着身子的下人模样,颤声问道:“不知两位大人找……找我做什么……”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扬了扬下巴,另一人快步走进那咖啡馆,里里外外寻了个遍,却始终没找到刚刚在小院中的那个游客。
“人呢?”为首的黑衣男子用力掐住普罗米的下巴,恶狠狠地问道。
“什么……什么人?”普罗米一脸惊慌失措,“两位暗影大人饶命,我就是害怕了一晚上,出来喝点东西……这……这……这也不许吗?”
为首的黑衣男子自然知道普罗米是在害怕什么,从去年开始,圣殿中的内侍就在不断地离奇失踪,作为圣皇陛下最信任的暗影军团负责内卫工作,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圣殿中甚至流传着陛下以形补形的说法,眼前这内侍害怕倒也是正常的。
黑衣男子将信将疑地看着普罗米,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放过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实在是因为若是这家伙死了,那么今晚他们又临时去哪儿找人伺候老人一晚上呢?这个叫普罗米的家伙在能靠近圣榻前,他们就已经查过了他的十八代祖宗,土生土长的意大利,祖上出过黑手党,但到这一代,便家道中落,否则又如何会净了身将自己送进圣殿内当内侍呢?
“没事不要瞎跑,这集市很乱,你以后不要再来了!”黑衣男子眯眼吩咐道。
普罗米小鸡啄米一般地快速点头:“是是是,以后一定不来了,不来了!”
“滚!”
普罗米当真连滚带爬地离开小巷子,两名黑衣人目视他的背影,其中一人道:“我还是觉得,他很可疑。”
为首的黑衣男子点了点头道:“那就派人继续盯着他,如若还有今天这种情况,直接处理了!宁可错过,不可放过!另外,把刚刚那个人的照片分发出去,让人留心监控,一旦发现,抓起来严刑拷问。”
黑衣部下应声道:“是!”
待得两名黑衣人也离开了小巷子,一个与刚刚亚裔面孔截然不同、连衣着都变了的男子出现在咖啡馆的门口,朝着两名黑衣人的方向吐了一口吐沫:“白白浪费了老子一张皮面具!”
裁决殿,朝阳下,年轻的裁决大神官赤着上身,拳风如罡,动若脱兔,浑身上下被一块参与动作的肌肉,仿佛都蕴含着无限的爆发力。
美艳的女厨神搬了张椅子,坐在背风的地方一边晒太阳一边饶有兴致地看这位年轻大神官练拳,不可否认的是,那具身体的确很有吸引力,赫斯缇已经吃过了早餐,但还是每看一眼,都要咽一口口水。
“真是的,明知道老娘好这口,还赤着在老娘面前晃,这就有点儿过份了!”美艳不输一线欧美大模的美厨娘撇撇嘴,干脆将椅子转过九十度。
眼不见,心不烦。
但眼角余光,总有个让她心悸的东西在跳动。
她最终还是将椅子又搬转回来,看着那年轻男子,问道:“骑士团,外事厅,这两处地方加一块儿,对老头子的威胁都没有你一个裁决殿来得大。现在连老大人都被禁足在家了,这摆明了是要对你动手了!之前那两晚,一面是对骑士团和外事厅的震慑,一面其实也是对你的试探,你没看出来,老头子在逼你吗?”
年轻男子做了个收势吐纳的动作,从一旁的血影卫手中接过一条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珠,才道:“我知道,他其实同时也在逼奥尔德斯和科托斯对我下手,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先动手的是谁?赫斯缇,你说呢?会是骑士团的人,还是外事厅的人,又或者干脆是老头子自己的暗影军团,会来打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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