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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唉!”奥尔德斯轻叹一声,其实不用往下查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光是骑士团,外事厅也遭遇了同样的浩劫,在得知事发时科托斯比自己还要更狼狈时,他才心态上稍稍平衡了一些,但对心中的那个猜测,也就更加笃定了。
老头子的这局棋,该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落子了,可笑的是他和科托斯居然浑然不知。想到这里,那晚身中数刀的奥尔德斯微微咬了咬牙,有一点,他现在还无法确定:老头子究竟是在敲打并弱化他们的实力,还是说真的想要他和科托斯的命?
若只是敲打弱化,行那拉拢分化之计便可,为何要将事情做得一丝回旋余地都没有?可若是真要他们的性命,那晚只要将暗影军团的人手混杂其中,如今就算自己和科托斯战力再强,最后也只能当场授首。
老头子看似合理却又极为矛盾的安排,让这位团长大人百思不得其解。
又有敲门声响起,部下脚步匆匆地走进来:“团长,又有内侍大人前来传话,说若是大人身体有所好转的话,陛下有请!”
奥尔德斯轻哼一声:“回复那位内侍大人,就说我受伤颇伤,卧床不起,等伤势稍缓,必定主动前去觐见陛下!”
那部下面露犹豫之色:“团长大人,那位内侍说,陛下吩咐了,若是您受伤严重,必定要他亲自将问候送到。”
奥尔德斯微微皱眉:“怎么,他要见我?”
那部下吱吱
唔唔,奥尔德斯冷冷一笑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部下吃了一惊:“到餐厅来吗?”
奥尔德斯不悦道:“自然是到卧室。”
五分钟后,那名为普罗米的内侍轻弓着身子,小碎片地走进奥尔德斯的卧室。
卧室内的确“惨状横生”,染了血的布条遍地都是,药材味混合着血腥味,让原本就腥小的内侍更是瑟瑟发抖。奥尔德斯的浑人脾气在教中人人皆知,那圣殿内侍似乎生怕这斜靠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汉子一个不乐意,就起身横劈了自己。
是的,那把象征骑士团最高统帅权力的长剑就入在床畔,汉子触手可及。
奥尔德斯注意到内侍看向自己的那把剑,心中冷笑,但还是咳嗽了一声,装着气息不足的模样道:“让内侍大人见笑了,奥尔德斯不过是担心岛上再起烽火,所以连睡觉都要把武器放在手边这才会安心一些。”
普罗米一脸惶恐道:“团长大人所向披靡,哪里还有宵小胆敢作祟……”
奥尔德斯咳嗽了一阵子,胸前伤口竟又隐隐渗出鲜血,一旁伺候的医务官连忙上前,解开绷带时,他特意侧身让那内侍能看到鲜血淋漓的伤口。
果然,那内侍普罗米倒抽一口凉气,连忙说了一声:“那就不便惊忧团长大人的康复了……”说着,快步退出卧房。
门外,一辆古朴却奢华的马车停在骑士团驻地的门前,普罗米迅速上了马车,吩咐驾车人回宫。
马车驶出不久后,那候在马车中多时的黑衣男子才问道:“如何?”
普罗米连忙躬身行礼:“回暗影大人,奥尔德斯胸口和腹部各中一刀,胸口的伤看上去严重,但实则是皮外伤,腹部的伤目前还不太清楚,只是看上去……”
“看上去如何?”那暗影大人追问道。
“看上去有些虚弱。”普罗米连忙回复道。
“哼!”那暗影大人轻哼一声,“是真虚弱还是假虚弱?”
“这个……”普罗米深深欠身,“小的分辨不出……”
那人也没有继续为难这个胆小怕害的圣殿内侍,只在一处街道的岔路口跳下马车,留下松了一大口气的普罗米一人留在马车中。
确认了那人没有再跟上来后,普罗米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吩咐驾车人去趟古玩店,他想去看看有没有便宜的好物件。
那家古玩店在岛上已经开了数十年,经营着店家从世界各地淘来的“古玩”,全球五大州的珍奇玩意儿,这里几乎都能找得到一两件,但至于是不是仿制品,那就纯粹看运气了。
马车夫跟普罗米也是旧识了,知道这家伙就好这一口,调笑道:“你是把娶老婆的钱,都砸在了这些破烂玩意上面了!”
普罗米倒是不以为意:“你以为我不想娶?但做我们内侍的,哪个有这个能力?这几年,又有哪个内侍能有善终的?”
马车夫倒也压低了声音,道:“我是
听说你前面那一位,死得相当离奇……”
普罗米却皱眉道:“还在岛上,慎言啊!”
马车夫连忙闭嘴,感激地冲普罗米笑了笑:“趁着还活着,多看看吧,反正现在回去你也没事。”
马车在古玩意门口停了下来,普罗米一跃而下,搓了搓手,如同一日不曾摸牌的赌徒,笑嘻嘻地走进那家古玩店。
因为是上午,古玩店刚刚开门营业,店内没有其他客人,他看到角落里有个铜壶,拿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摇了摇头,放下铜壶,又拿起一件锡器一阵把玩,直到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妇人从里屋走出来,他才笑笑道:“这两天可曾进来些新物件,让我涨涨见识?”
那老妪透过老花镜的上方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巧了,老板昨天刚刚从东边捎来一箱东西。”
普罗米两眼放光:“那敢情好啊,有眼福了。”
“跟我来吧!”那老妪缓缓走向里屋。
普罗米看了看门外,只有稀疏的游人来来往往,这才定心跟着老妪走进里屋。
里屋是一处套间,进了里屋,面积比外面店面还大,老妪走到墙角,推开一扇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普罗米连忙躬身进入其中,墙边有一排博古架,他熟练地转动那博古架上的一只花瓶,那博古架竟从中间张开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普罗米侧身挤入其中,身后书架又自动合上,他步入一条暗道,走了几步,推开一扇门。
只是,一进门,普罗米就愣住了,一个模样俊秀的年轻男子正微笑打量着他。
“请问,阁下是……”普罗米微微有些警惕,毕竟,眼前这张东方面孔是完全陌生的,作为潜伏已久的谍报人员,最起码的意识还是有的。
那年轻男子微微一笑道:“我是李云道。”
普罗米大惊:“您……您怎么来了?”
那长着一对单凤桃花眸的年轻男子淡淡一笑:“我们华夏有一句古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普罗米的表情却立马严肃起来:“先生,我没有跟您开玩笑,现在的岛上,局势格外紧张,您这个时候过来,真的不是什么好时机……”
李云道却笑道:“放心吧,包括那位老头子在内,很多人都知道我马上要来了。虽然现在是偷偷地来找你,但是即将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这座岛上了。”
普罗米张了张嘴,他有些不解,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此前那位雷厉风行并让圣教吃尽苦头的二部掌舵人。
这……这也太年轻了吧!
虽然他也有些心理准备,知道那位年轻的掌门人不过三十出头,但当真见到他本人的时候,他还是被眼前这人的年轻给吓了一跳。
“普罗米修斯,你的火终有一天会燃烧起来的!”那年轻人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说了一句旁人都会一头雾水,但他却一定能明白的话。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九十一章 老头子的秘密
小岛西南侧,以交叉的金色战斧与橄榄枝作为象征的圣教外事厅坐落在此。这位自四十岁起便主掌圣教外交及对外情报事宜的外事厅大神官自那晚后,便再也没有坐上过那把可以汇聚七彩阳光的椅子。厅后宅落,每个角落里都能找到文艺复兴的点点滴滴,因为自那场源自文艺的革命开始,历代圣教外事厅大神官都居住在此,在外人都觉得那场复兴革命是外人对主教神权的对抗,但鲜有人知,那其实是中世纪后圣教内部权利斗争角逐的延展,而在那场复兴革命中,外事厅作为幕后推手,发挥了几乎无法替代的作用。
这位几乎一夜白头的大神官坐在一张石桌旁,看向院中一株紫色鸢尾发花,上午的阳光透过头顶上方的葡萄架,斑驳光点落在那与鸢尾花同色的长袍上。
“什么事?”纯白的头发让这位向来养尊处优的大神官看上去有些苍老,开口询问时,目光也始终未曾离开那株鸢尾花。
一名身着执事袍的执事手中拿着一份密件,得了询问,这才躬身双手将那密件捧呈上来:“大神官,这是华夏那边刚刚发来的密件!”
科托斯接过密件,启开蜡封,缓缓展开后,只看了一眼便再次将密件卷起:“倒是来得很快啊!”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华夏居然敢将他送到岛上来,难道真的不怕我们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还是说,华夏人对那位年轻的二部掌舵人信心十足,根本就不担心他会出事?还是说,他本身就是华夏人推出来的一只替死羊?”
那执事并不敢说话,出了前些天夜里的那件事情后,他与另外几名忠心耿耿的执事轮流守在大神官身边,目睹了一向待人和气的大神官是如何地暴躁嗜杀,他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撞上枪口。
科托斯微微思忖片刻,便吩咐道:“传令下去,中枢处加强戒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已经来了!”
那名执事自然知道大神官口中所说的“华夏二部掌舵人”是何方神圣,近些年圣教在华夏损兵折将,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那个人的出现,此时大神官竟觉得那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岛上,让这名身居中枢要职的执事顿时毛骨悚然,但还是下意识地说道:“应该没那么快吧……”
科托斯倒是没有在意这名执事的疑惑,而是摇了摇头道:“就如同那些在华夏陨落的教徒一般,你们都太低估那个人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噌地一下从那石凳上站了起来,“让中枢处所有人停止休假,全力排查所有的外来人员,一个都不能放过!”
那名执事面露难色:“大人,正值东方人长假时期,岛上游客众多,若是一一排查,恐怕会引起恐慌……财政厅那边,还指望着岛上的旅游收入能贴补一些赤字……”
科托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普里
阿摩斯问起来,让他来找我!”
那执事依旧苦着脸道:“大人,旅游这一块的收入,一直是奥尔德斯团长的小舅子俄琉斯的自留地……贸然行事,怕是会引起跟骑士团那边新的冲突……”
科托斯的眉宇间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愠怒:“我圣教文明传承数千载,到得如今竟然人人都会因为一些宵小利益,而不顾大局,何其悲哀?”
那执事被问得不敢抬头,只得低头相着自己的脚尖。
良久,才听科托斯一声叹息道:“眼下的局势,的确不能再跟奥尔德斯那边发生什么冲突了,不管是我们,还是骑士团,都经不起新一轮的损兵折将了。传令下去吧,中枢处的人暗中寻暗,只要是有可疑的,一律都不能放过!”
那执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躬身行礼:“属下遵命。”
待得那执事离开那宅院,科托斯这才对着空气道:“中枢处是一条明线,你带北欧处的人手作为暗线在岛上一家一家排查,我相信那个人此时一定在岛上。”
不远处的墙壁阴影下居然传来一个声音:“好!如果奥尔德斯的人阻拦,作何处置?”
科托斯冷笑一声道:“骑士团的人如今自顾不暇,哪里有闲功夫来管俄琉斯的这些烂事!”外事厅其中一项职责为对外情报搜集,但是在数百年前发生了某次大叛乱后,长老会便将让监督中枢的任务也交给外事厅,这便是外事厅中枢处的由来。如今中枢处在各厅各殿几乎都安排了眼线,就在整个圣教有“堡垒”之称的裁决殿也同样不例外。
阴影下的男人发出一声怪笑道:“无论是我们这里,还是奥尔德斯那边,老头子这一次只不过是试探,只是他最担心的裁决殿那边,眼下倒是一丝动静也没有。”
科托斯抬头看向那葡萄架,干瘦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忧色:“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啊!”
阴影中的男子道:“还有那个华夏人,您打算是抓还是杀?”
科托斯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毫不掩饰满身的杀气:“如果我教近百年有覆灭之忧,最大的威胁便是李云道,所以,你说呢?”
阴影中的男子“嗯”了一声,而后只得脚步声逐渐远去。
科托斯又重新开始打量那支色泽艳丽的鸢尾花,只是目光很快便又失去焦点,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老头子啊,你那床下,究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圣殿,已经是日上三杆的时分,老人看着外面的天色,目光浑浊,就如同风烛残年的普通老者一般,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轻轻叹息一声。
曾几何时,他自认是最虔诚的信徒,为神的信仰坚贞不二。曾几何时,他自认继位以来勤勤恳恳,夙兴夜寐,几乎将全部身心都投入了圣教大业。曾几何时,他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往来皆是各国权贵。曾几何时,他说一不二,
麾下兵马何止万千,动辙气吞万里如虎。
但终究,再强大的伟人也敌不过生命的历程。春夏秋冬,日夜更替,新陈代谢,那欧洲权贵间最流行的换血之术,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但他终于还是慢慢地走向了衰老。他穷极了所有方法来延长自己的寿命,圣教近十年的收入,多数都投在了生命科技领域,近三年更是变本加厉,利用圣教掌握的金融系统放发债券以投向那些遥不可及的长生之术。
这世上有人可以不死吗?他自认为是这个世界近数十年的主宰者,但临到最后,却连自己的生命都主宰不了。这让他很愤怒!
很多的时候,他的心中会涌出一股连他自己都觉得害怕的冲动。
躺在床上的老人终于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而后缓缓问道:“骑士团和外事厅如何了?”
暗影首领蓦然出现在床头,事实上这段日子这位忠诚无比的家仆很少会离开过床畔。
“奥尔德斯在养伤,普罗米亲眼见到他身上外伤透骨,不过猜测这点儿伤对团长大人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起码还保留着九成五的战力!科托斯那边似乎从今天上午开始在花大力气调查一个混进岛上的奸细,我派人去跟我们安排在中枢处的眼线询问了,详细情形应该马上就会见分晓。”
躺在床上的老人轻笑一声:“七十余年了,华夏人这是第一次主动伸出‘橄榄枝’,虽然我们不知道那橄榄枝后面是刀枪还是大炮,但这对我们来说,却是在亚洲版图上填补上了一个大大的空缺。从我教发展传承的历史来看,只要有缝隙,我们便能伸进去生根、发芽,一年不行那便十年,十年不行那便百年,总有一日,那片土地上会开满我们的鸢尾花的!”
暗影首领似乎沉默片刻,酝酿了语言后,才道:“来的是李云道。”
老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很快,那帐幔里便传来剧烈咳嗽声,那肺腔共鸣的声响,惊天动地。
良久,老人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声音深沉而嘶哑:“告诉科托斯,在他们正式递给外事文件前,只要他胆敢出现岛上,必取那人性命!”老人最后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忍住满腔怒火,“该死,李云道该死!”
谁也不知道,此时那位被圣皇和外事厅大神官同样认为必死的年轻男子一路晃悠到了骑士团驻地门前。
那位刚刚把身上用来“演戏”的血渍擦干净,奥尔德斯便得到属下回报,说是有个游客逛到了骑士团门口,说是想见见团长大人,奥尔德斯正欲发怒,那属下也吓得不轻,不过团长大人在见了属下递上来的一张字条后,脸色愈发阴沉,但还是让人将那“游客”带了进来。
李云道一路东瞧西望,表情笃定,倒是带路的普通骑士心中忐忑,看刚刚团长大人面沉如水的样子,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城门失火而殃及了他这条小小池鱼。




大刁民 第两千一百九十二章 还不能死
正值壮年的骑士团团长眯眼打量着这位游客打扮的东方面孔,对面的年轻男子倒是一脸悠然自得,丝毫不受团长大人磅礴气势威压的影响。奥尔德斯强行忍住心头的不悦,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年轻男子淡淡一笑,看了一眼环伺四周的侍卫,道:“可否与团长大人借一步说话?”
奥尔德斯微微一思忖,便挥手屏退周围侍卫,待得众人退下,这位虽受了伤但一样气势不减的骑士团团长再度眯眼看向年轻的东方人:“若是你说不出个让我满意的答案,就别怪我奥尔德斯翻脸不认人了。”
年轻男子伸手在脸上一抹,一张薄皮面具掉落下来,露出一张让奥尔德斯陡然心惊的面孔——这几年无数个日夜,每每从东方那个国度传回来噩耗时,几乎都与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有关。团长大人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陡然伸手握剑,巨大宽剑如同闪电一般往年轻男子的脑门子上抡去,这一剑要是真被劈着,不说那锋利剑刃,单单重达百斤的宽剑,加上奥尔德斯手头的力道,也定会将那叫李云道的年轻男子砸得脑浆迸裂,命丧当场。
只是那把重剑却在距离向年轻男子头顶还有数寸时便停了下来,李云道面不改色,倒是奥尔德斯心中震惊无比,这人果然如同情报里说的那般胆色惊人,单凭这一点,便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对手。
“你只身潜入我教中枢重地,究竟意欲何为?”奥尔德斯沉声问道。
“尊敬的团长大人,贵教就是这般待客之道吗?”李云道似笑非笑。
“待客之道?”奥尔德斯冷哼一声,“朋友上门,那才是客人,你对我教来说,是比那豺狼虎豹都危险的敌人!况且,你又是偷偷潜入,定然没有安什么好心!我听说贵国有句俚语,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想你李云道跑来我骑士团驻地,应该也不是上门拜年的吧!”
“团长大人大可以现在就动手,当然,如果你能接受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毁灭性恶果的话。”年轻男子淡淡笑着,拿起桌上的水晶杯,给自己倒了些水,悠然地喝了两口。
“恶果?”奥尔德斯微微眯眼,似乎想隐藏眼中透出的一缕凶光,“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李云道笑道,“我若真想威胁你,何必大老远自己跑到岛上来,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团长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值得我把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
“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些华夏人!”奥尔德斯哼了哼,“你们这些崇尚集体主义的华夏人,向来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情。”
“不不不,我这个人还是很珍惜自己的脑袋的。”李云道笑着给自己又加了些水,还取起水壶,向奥尔德斯做了个询问的表情,大概意思是“你喝不喝,你不喝我就把壶里的水都喝光了”,动作随意,表情自然,丝毫没有一丝在人家地盘
上作客的觉悟,相反倒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对于李云道反客为主的谈判技俩,奥尔德斯嗤之以鼻,他并不关心这些小小的细节,那不过是眼前这个东方人在故弄玄虚罢了,真正让他慎之又慎的,的确是如刚刚李云道所说,他好奇为何对方会对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圣教中枢圣地。要知道,这里是整个圣教的大脑中枢,也是圣教中力量最为强大的一处心脏要地,别说他一个小小情报机关头目,就算是哪位元首来了,一言不合之下能逃出升天的机率也一样很是渺茫。
奥尔德斯轻哼一声,收回重剑,但还是放在趁手之处,大有待会儿谈不拢便要随时翻脸的架势。李云道淡淡一笑,也不点破,只是轻啜着那水晶杯中的冰水,叹息摇头道:“你们这冰水我还真的喝不习惯!”
奥尔德斯冷笑道:“如果你的答案能让我满意,待会儿自有你们华夏人喜欢的茶水奉上,如若你只是来消遣我,哼哼……”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李云道淡然一笑,说道:“眼下局势,你与科托斯都是断臂之将,就算合而为一,也不是裁决的对手,若是老头子硬要派你们硬碰硬,你当如何?”
奥尔德斯这几天对外号称卧床养伤,但实际上无时无刻不在推演接下来的中枢局势,李云道说的这种可能性他也设想过,而且他认为如此这般的概率在所有的可能性中占了较高的概率。老头子应该很早便在骑士团和外事厅中安插人手,那一夜突变,除去战死之人,原先的骑士团几乎一分为二,外事厅的情形也大致相当,虽然那两支叛军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出老头子的旗号,但奥尔德斯心中清楚,这一定是老头子故意留下来的有生力量,接下来针对裁决殿,首当其冲的便是他和科托斯。而那支叛军可以用为支援后备,在双方打成平手或战局胶着时,再由暗影军团介入收割战场,从而一锤定音。
李云道看着奥尔德斯阴阳不定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团长大人,无论是你,抑或是如今正在全岛大肆搜捕我的科托斯大神官,包括那位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阿佛洛狄德,怕是都不知道你们那位陛下的手段,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奥尔德斯不屑地冷笑道:“难道说,你这位华夏情报头目,比我们圣教中人还更了解我们圣皇陛下?”
李云道却诚恳道:“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你可能无法想象,在此行之前,二部曾召集了多少专家,根据已有情报来分析你们那位圣皇陛下接下来有可能采取的行动,奥尔德斯团长,结果……”
奥尔德斯微微皱眉,追问道:“结果怎样?”
李云道认真注视骑士团团长的双目,面色平静道:“结果很可怕。”
奥尔德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可怕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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