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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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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佩服!生猛!
    更新时间:20322

    南林是姑苏城里一批老酒店里的佼佼者,前几年又翻新了一次,除了引入了最新的国际酒店管理方式外,却也没将秀美玲珑姑苏园林舍弃,相反请了不少苏派园林的大师级人物出谋划策,从风水人居的角度重新将园林中的布景编排了一遍,如今人气的确蒸蒸日上。

    只是这廊亭阁楼都离阿巴扎太远太远,在大山里的流水村窝大半辈子,他此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在有生之年寻到一块好石头卖出个好价钱,带着一家人去百里外的县城里悠闲自在地过日子。事实上这只是理想,除了刚刚卖掉的那块祖上传下的玉石外,卖石头的钱也只是够在昆仑山沟沟里勉强度日,县城里买房子的梦想可望却不可及。

    他抽的是五毛钱一包的手卷土烟,味道呛得很,但还是很享受。刚刚在饭桌上方大军也发给他一枝黄鹤楼98,听说这烟一枝就值十块钱,阿巴扎差点儿手抖得都不敢去碰那烟,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夹在耳朵上,烟瘾犯了就跑来外面池塘边解解馋。

    也给我来根儿解解馋呗,有日子没抽到这种烟了。那身份早已今日不同往昔的青年在他身边的石头上坐下,那张南方面孔的笑脸倒映在池塘的水面上。池边落叶飘下,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阿巴扎小心地送来一枝烟,却不敢正视身边的青年。这世界便是这样,有时候,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因为位置不一样了,距离也就远了。

    他点烟,熟稔地吸了两口,还是呛了一嗓子,于是笑骂:这破嗓子居然被城里的好烟养刁了,倒也跟着金贵起来了。

    阿巴扎憨憨地笑了笑,看了身边的青年一眼,这才小心开口:城里的烟绵柔得很,咱们山里都是手卷的土烟,自然不好比的。

    这叫李云道的青年笑了笑,又抽了两口,这才慢慢习惯了那种火辣辣的滋味,隔着烟雾问:村子里咋样?

    都还好。阿巴扎就话不多,看了看李云道用拇指和食指夹烟的手势,笑了出来,好像当初还是我教你咋抽烟的吧

    李云道笑着点头:好就好。他没觉得这地球会因为缺了某个人而停止转动,同样,就算山上破庙里的人走得干净,却也没在流水村引起多大的波澜,相信就算走,老喇嘛也不会锁上那庙的破门,村里那些信仰驳杂的村民们还是会来庙里上香祈福,如果碰上心眼好的,还会将那破落的小庙前后打扫一番,这就是山里人的实诚。穷山恶水出刁民,可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跟隐藏在都市繁华喧嚣下的罪恶一比,山里人还是要实在和善良得多。

    村口的王寡妇还在卖杂货吗?

    这烟就是王寡妇自己卷的。

    伊扎杰老爹家该进二孙子了吧?

    老二会走路了,出来前听说又怀上老三了。

    两个从昆仑山脚的流水村走出来的山里人坐在一幅繁华姑苏盛世图里絮絮叨叨,倒也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局面,事实上在山里的时候,李云道更多的是站在流水村众牲口的对立面的存在。只是时间不同,地点不同,那些不值得一谈的纠结瓜葛早已烟消云散。

    孩子怎么了?

    县医看了说是要失明了,又去市医,后来王寡妇说听之前有驴友提过,兰州军区总医医术很高,就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兰州,最后说是青光眼,要做手术,不然一年后就会失明。阿巴扎叹了口气,他也就比李云道大四五岁的样子,但外貌看上去却已经如同百年的老人。

    看着阿巴扎的鬓白,李云道突然想起了岁月是把杀猪刀的说法,这话是疯妞儿说的,却不知那个说要买下全世界浆糊店的女人此刻又疯去了何去,离了北京又去了趟东北,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想来也是恨上自己了吧

    阿巴扎小心地将烟屁股掐灭,偷偷打量了李云道一眼,又小心翼翼问:你现在是警察?

    李云道笑了笑:嘿嘿,暂时还是吧。

    阿巴扎没说什么我早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混出些名堂的话,只是点了点头道:蛮好,吃上皇粮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了。小师傅呢?

    前段时间跟我去了趟北京,我又去东北办了点事,他就在北京待着,这两天应该有人送他回苏州了。

    尽管跟李云道不对路子,但是流水村的所有人无一不对那位长年不离转经桶的小师傅恭敬有加,有时候就连李云道也好奇,村里的藏民们信信佛祖爷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个地地道道的维民居然也皈依了佛教,初一十五都少不得吃了斋再到庙里上香念经。

    果然,阿巴扎点头:不要苦了小师傅才好。

    李云道笑道:苦了谁也不敢苦他啊。

    阿巴扎憨笑点头,沉默了良久,才突然转头道:今天总之谢谢!

    李云道挥挥手:再来根烟,咱俩一笔勾销,往后有好石头,我还是要跟你抢的。

    阿巴扎嘿嘿笑了起来:好。

    两人又抽了根烟说了些闲话才回到包厢,众人见李云道回来哪里肯再放过他,又是一轮经典的酒官司。阿巴扎坐在高胖边上蜷缩着身子,这样的场合离他太远,这些人也离他的生活太远。生命里过客就繁多,阿巴扎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融不入这么个高高在上的圈子。他看着那个举着杯一饮而尽又与另一人觥筹交错的刁小子,微微叹了口气。换成三年前如果告诉他,这个经常跟他因为抢块石头而争得面红耳赤的刁家伙会像现在这般与江南黑白两道的人物平时平坐,隐隐还高上众人一等,那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

    生活就这样,当你原地踏足不前的时候,身边的人越走越远,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不是时间这把刀子绞断了人情,而是圈层间的严森等级让你觉得高不可攀。

    酒足饭饱,方大军和赖远带着各自兄弟散去,方长岭和陈博也回派出所开会了,李云道便独自带着阿巴扎和高胖回那江南小。走到巷口的小桥上时,果然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凑在桃树底下数蚂蚁。

    虎子眼尖,回头时正好望见李云道,高兴得冲过来:三叔回来了。

    十力闻言也缓缓站起身,冲桥上的三人咧嘴一笑,李云道身边的两位连忙双手合十,同时道:小师父近来可好?

    十力笑道:家里热闹了,好得很。

    果然,听到声音,那叫蛋子的黑白斑点狗冲了出来,这狗很机灵,知道李云道如今这家的主人,上来就先舔了舔李云道脚上制式警用皮鞋的鞋面儿,气得虎子一脚将它踢出老远:一边儿去,边来烦三叔。蛋子还是喜庆地汪汪叫了两声,冲回小。

    高胖倒是啧啧称奇打量了这周边的环境:云道,这两天混得不错嘛,市里头的小别墅都住上了!

    李云道笑道:也就是一民居,原先是租的,后来之前的主人出国了,一朋友通过关系帮忙把两处子盘了下来。

    两处?高胖微微咋舌。江南这地儿虽然没北上广圳的楼价那么变态,但好歹也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尤其是市中心这种小桥流水的民居,就是卖一套少一套,不少都是国家级控制保护建筑,能在市面上流通的少之又少。高胖不禁又对李云道的能力高看了两分,原先以为只是李云道这身警服才让那黑白两道都给了些面子,现在想来,这背后的事情应该不是他这个层面上可以理解的了。

    咦,回来怎么也不进家门啊?里传来一个婉转好听的女声,随后那似乎不惹人间烟尘的齐女神跨过门槛站在河畔的小道上,望着桥头的几人,这才笑道,原来有客人啊,云道,快请客人进来坐,我煮了绿豆汤。

    阿巴扎直接就被雷愣在了当场,经常在外奔波的高胖更是惊得举着手指向那小:云道,这这长得也太像一个明星了

    李云道笑了笑:什么明星啊,就是个挺缠人的婆娘,聒噪得很,你们可能嫌烦。

    带着阿巴扎和阿胖踏入小,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突然扑了过来,吓得高胖和阿巴扎拔腿就往外跑。最终那大家伙还是被十力一声喝住,说起来这家伙倒也听话,听到十力的声音后,只凶狠地瞪了门口的几人两眼,又哼哼地回转身子趴在堂屋门口的沿廊下晒太阳。

    这这是啥?高胖和阿巴扎不敢再轻易踏进来了。

    李云道苦笑:是十力在北京弄回来的玩具。

    高胖和阿巴扎这才恍然——小师父养的事物,那也该是头圣兽了吧。

    厨房门被人推开,果然又是那扎着围裙的齐祸水:进来呢,今儿天热,我盛好绿豆汤了,都有份儿。

    高胖越看越不对劲,拉着李云道问:她是

    齐褒姒,好像是个什么明星。

    高胖摸了把额头的冷汗:这兄弟太强悍了,才下山没几年工夫,连国民女神都扛回家暖被窝了

    佩服!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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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夕阳如血的美好下午
    更新时间:20323

    阿巴扎成年窝在山沟沟里,自然不清楚外面的明星相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的意义,除了惊羡刁小子的不浅艳福外,最多也就感慨一下这女人生得漂亮但手艺的确不咋的,不然也不会烧个简简单单的绿豆汤也能烧出些糊味儿。<>

    阿巴扎偷偷问高胖:云道那婆娘什么来头?

    高胖白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熄了灯拱媳妇儿,嗬嗬,这样子的女子,说实话,你我这辈子都别想着染指了。倒是云道这小子真有些名堂,这国民女神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信不信我这会儿把她在这儿的消息发到网上,不出两个钟头这子就能被人挤爆。

    阿巴扎撇了撇嘴,高胖是个玉贩子,向来说话虚虚实实的,他大体是不敢全信的,但云道这刁小子有了大出息了,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这江南的子虽然不及流水村的大,但是刚刚高胖不经意流出的房价数目足以让阿巴扎瞠目结舌,再看看这里头的家具摆设,哪样儿都比村里最高明的木匠打的要高上几个档次,其间还有不少阿巴扎认不出的器具,显然他眼中的刁小子已经过上正儿八经的城里人的生活了。这,不正是阿巴扎毕生的梦想吗?

    想到怀里揣着张一百三十万人民币的银行卡,他微微心动,但又想到还在兰州军区总医等着医药费开刀的大儿子,他又如同泄了气皮球般。追求梦想是要付出代价的,阿巴扎自问没这个勇气将全家人都绑在他追逐梦想的战船上。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梦想不够清晰,而是束缚梦想的现实太过残酷。在山上待着,至少还有口饭吃,下了山呢?今天差点儿血无归的他真不敢打包票。

    云道哥,你给大个子和大狗都起个名字呗。十力不知何时带着两个大家伙走了进来,原来还算宽敞的堂屋一下子就拥挤了起来。阿巴扎和高胖这才看清,刚刚那黑乎乎的大玩意儿居然是条巨大的狗,此刻更吸引眼球的是十力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实俊小伙儿,只是眼神迷离得很,除了对十力外,看向在座每一个人的目光都不太友好。

    李云道打量了一番十力从京城斗狗场拾回来的两件玩具,头疼道:大狗弄回来也就罢了,这人你总不能像宠物一样养着吧?

    十力笑着摇头:他与我有缘,所以我想收他为徒。

    李云道一愣,倒是仔细打量了那之前在狗场中被称为力的野蛮人,说实话,他看不出这家伙跟十力小喇嘛有什么缘份,而且从之前的资料来看,与其说这家伙是个大杀器,不如说是个没设定爆破时间的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带来些麻烦。不过幸好,李云道向来就不是个怕麻烦的人。收徒啊这件事你是否要跟大师父商量一下,得了应允后再?

    小喇嘛摇头:收徒是我的事,大师父那儿是我和他的善缘,这是两回事。

    一般十力作出这种强硬表态时自然是卜了某些不为人道的前程,所以李云道也不强求,只道:那就随你的意,只是这城里不比山里,压坏了花花草草还好说,伤人的事情就免了,可千万不能惹出什么麻烦来。

    小喇嘛欣然飞快点头,对仰头对那高大青年道:他是我云道哥,你得跟虎子一样,喊三叔!

    虎子抱着蛋子坐在条桌的角落里笑得幸灾乐祸,今儿四叔十力带这一人一狗回来,在门口跟蛋子可是好生僵持了一段时间。

    那青年懵懵懂懂,口齿不清地发了声三叔的音,眼睛却是撇向虎子怀里正舔着虎子脸蛋的东北草狗,逗得齐褒姒掩嘴大笑。

    十力,他在喊蛋子三叔吧。

    虎子不服气地仰着头:按辈份,蛋子是跟我三叔一辈的,以前我爷爷把蛋子当儿子的养的。

    这回齐祸水更是笑得祸国殃民:哈哈哈李云道,你跟蛋子是表兄弟啊

    李云道苦笑,想了想才对十力道:你的徒弟你的狗,起名字这事情太伤脑筋,况且他的生辰八字我一概不知,姓啥也不知,这事儿还是得你自己作主才好。

    十力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他叫刑天,它叫猛士,可好?

    李云笑道:刑天舞干威,猛志固常在,有何不好?

    十力拍手笑道:就知道云道哥会喜欢。他跳了跳,终于不再一身佛息浩瀚地有了些孩子样,身后的徒弟与狗茫然看着他,却见他转身仰头对那高大青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刑天。说完,又侧身仰头对那几乎比他高两个脑袋的高加索猛犬道,今后,你就是叫猛士了,懂不懂?那狗呜咽了两声,竟似是在回答一般,倒好像比较十力刚收的那高大徒弟要聪慧几分。

    齐褒姒道:这狗倒是比人聪明得多。没想到这家伙穿上衣服还真是蛮帅气的,如果不是智商有问题,倒是可以介绍他去吃模特这口饭,这身胚子,摆明了的衣服架子。被十力取名为刑天的青年终于不再像那日在笼子里那般只在裆间裹张兽皮了,最大号的军装常服穿在他身上还显得有些短小,如果不是十力施了手段,他应该早就将这身不舒服的衣服扯烂了。

    倒是要给他买几身衣服,可惜弓角不在,不然以弓角的身胚子,他的衣服倒是可以暂时借给刑天度上几日。李云道皱了皱眉。如今帐上有那三千万打底,就是多几双吃饭筷子也无所谓,就是这狗是国家明令禁止饲养的大型猛犬,抓到都是要人道毁灭的。这样吧,有空再带他出去买衣服,当务之急倒是要给这猛士弄张牌儿,不然你天天带着这么个大家伙出去,太显眼了。

    齐褒姒笑道:那简单,你不是警察嘛,托人弄张松狮的证出来,以后只要不出事,谁问就说是松狮得了,有眼力能认得这是高尔索的估计也没几个。

    李云道立马给刘晓明打了个电话,刘晓明说这事儿好办,你那片儿归双寺派出所管,只要有认识的人分分钟就能搞定。

    挂了电话,李云道就打给方大军,方大军还没醒酒,在电话里糊里糊涂地说不清楚话,李云道只好给中午在饭桌上相谈甚欢的陈博发了条短信,过了几分钟,陈博回了条短信:在开会,你把你家地址发我,回头我让人上门替你办。

    李云道笑了笑放下的手机:倒是个知情知趣的妙人儿。

    齐女神这才打断他道:还有朋友在呢,别怠慢了朋友。

    阿巴扎和高胖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让云道先忙正事要紧。

    李云道笑道:你们的事儿才是正事儿,这样吧,阿巴扎儿子那边还等着救命钱,吃了晚饭晚上我送你们去机场,机票我来订,昨晚你们订好的火车票给我,回头我让人给你们退了。

    阿巴扎连连摇头:别别别,那飞机太贵了

    高胖也道:正是用钱的时节,就算有了百来十万,还是得省着点花。

    李云道笑道:这钱我出,你们甭操心了。说完,又打电话给崔剑平,说是想借辆舒服点的商务车晚上送客人去机场,崔家大少自然一口答应下来,一听机票还没买,又将机票的活儿揽了过去,临挂电话前还不忘约定明天晚上为李云道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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