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邪气青年终于不闹腾了,一脸好奇:就是你说的那个外家功夫比我哥起码厉害一甲子的猛人?
嗯!行不行?
当然太行了。我哥要是知道这个消息,绝对激动得睡不着觉了。不行,这会儿就得去告诉他去。说完,邪气青年疯癫癫地开门出去,几分钟后,再次出现在徽猷房间门口,只是前面多了一个只在下身裹了一件浴巾的壮实汉子,一身虬结的肌肉,身上伤痕累累,有几处赫然是炸开过的枪伤,左胸大肌上纹着一只赤红色的貔貅,一看就是外家功夫的行家,只是年纪看上去比刚刚的邪气青年要大一些。
兄弟,小车刚刚说你哥哥今儿要来北京?
徵猷一边招呼两兄弟坐下,一边点头:我弟弟可能要在北京惹上些麻烦了,我哥不放心。
就你说的那个扔燎子进寡妇被窝的弟弟?薄小车快嘴问了一句,却被哥哥薄大车一眼我瞪缩了回去。
麻烦?嗯??只披个浴袍的高大东北汉子深吸了口气,北京这地方不比其它地方,,弄不好就没过头顶。小车,你明天跟大兄弟一起,接了李家大哥,帮着把麻烦一块儿解决了,在咱们自己的会所给李家大哥和三弟接封洗尘,晚上我先去北京饭店露个脸,随后就到。
被称为东北第一猛人的薄大车放话了,小车连忙应下,徽猷也道了声谢谢,便各自散去。
夜深人静。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在北京发生些什么。
对于普通人来说平凡的一天,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却会因为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第三十八章 又一个狐狸精
李云道从凌晨三点时开始沉默着蓄精养锐,十力念完半卷晦涩经书后,便加入了大小双的行列,反正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尤其是小双同学似乎对抢媳妇的事情熟门熟路,只是似乎可惜今天马上要上演的抢婚事宜不在自己的主场,不然起码要拉上一群弟兄,哪怕不动手,摇旗纳喊助威也要帮大刁民飙出一身的威猛气势。在小双同学花季年华的眼中,抢媳妇儿的事情,拼的就是个气势嘛。只不是知道小喇嘛那个装满种种梵经和内家功法的小脑袋跟双胞胎凑在一起会碰撞出什么样火花,要知道这个小家伙可是自打会走路起就跟着大刁民在昆仑山的流水村里作威作福。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云道今天的人品真的好到爆发,之前一直空中管制外加延误到让人蛋疼的京沪航线居然按时起飞。从登机的那一刻起,李家大刁民就开始酝酿出一脸标志性的微笑,笑得那叫个让人蛋疼的灿烂,加上那一身奢华到让双胞胎都咋舌的阿玛尼装备,整个儿就是一宁沪线上常来常往的标志型金领,从登机到起飞,小双同学起码发现了有三位漂亮姐姐略带羞涩表情地跟刁民老师打招呼,惹得同样发现这个现象的大双捶胸顿足大呼老天无眼世态炎凉。
不过这一行四人的组合不可谓不彪悍醒目,之前被蔡家女人颇费了一番心思打造出来的李大刁民自然不在话下,加上跟李云道寸步不离的十力小喇嘛一身浩淼佛息,一张玉雕粉琢到能让秒杀全年龄段女性朋友的小脸蛋,再加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又同样帅气异常的花季双胞胎,这样的组合对于京沪线上的众多女性白领有着几乎通杀的诱惑力,就连空姐的招呼也似乎热情了许多。
飞机起飞后的第三个十分钟,漂亮空姐递给李大刁民一张字条。字条本身是一种李云道没有见过的国外高档女性香烟的中的粉色锡箔纸,不过引起大刁民注意的并不是字条本身,而上面一行笔力张狂到一定境界的草书名字,外加一串看上云也不太普通的手机号,因为很少有手机号会有如此多的0,除了前几位,后面几乎全是零。不过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这张笔条出自一个女人之手,之所以李云道知道是女人,因为这个名字太女人化了——薛红荷,基本上很少会有男人愿意把这样一个名字按在自己的头上。
李云道一反常态地没有皱眉,只是很礼貌地冲漂亮的空姐挂着一个标志性的微笑:谢谢!
漂亮空姐秀姐微红,轻轻弯腰道:字条是那位女士递给您的。
李云道回头,一个戴着宽大黑色墨镜遮了大半张脸的女子冲大刁民做了一个足以让所有男人头皮发麻精虫上头的动作——这个皮肤白皙到可以让绝大多数亚种女人都汗颜的女子先是冲李云道微微一笑,随后恶作剧般的伸出秀丁香舌,在涂了炫色唇彩的薄唇上方轻轻描过一圈,接着又似乎面露羞涩地轻轻咬住下唇——诱惑,百分之一百地诱惑,十成男人里面有九成九挡不住这种洞悉男人内心最深处的女人,剩下的不是身体有毛病就绝对是太监。
李大刁民既没有像傻蛋一样愣在当场,也没有故作姿态般的摆出轻视嘴脸,只是冲那位叫薛红荷的女子轻轻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和这个陌生的女人打过招呼,过程中没有轻视,更没有想象中的**,更多的像是一位胸襟宽广的长者面对晚辈的恶作剧时表现出的宽宏和大度。
叫薛红荷的女人似乎也觉得调戏这么一位少年老成的家伙没有什么意思,一轮交锋后便不再继续,打起手边的一本《胡润百富,中间有一篇文章提到了昨天刚被一个疯女人折腾过的汤家大少,颇感兴趣地看了一小段,片刻后又失去了兴趣。通篇都在讲汤家大少现在如何地精英如何地有所为,对于深喑长三角这个圈子内幕的她而己,无异于一个不着边际的冷笑话。再抬头坐在右前方的某人时,突然觉得这种似乎看上去精神世界强大的少年大叔比如今在大上海春风得意的汤家大少要有意思不少。
李云道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被人认作少年大叔,谁也不知道,从登机那一刻开始内心就已经天人交战的李大刁民有多心慌。果真冲动是魔鬼,李云道只能在心里苦笑,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在琢磨着,见到她了以后,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难道只是去问个理由:为啥对俺撒谎不守信用?李云道在昆仑山读了二十五年等身书,不代表他不了解世事人情,八岁就已经把厚黑教主那本繁体《厚黑翻到手软的大刁民比谁都了解人性本恶的道理,不然也不会从小小年纪就在民风相对淳朴和善良的流水村里作威作福。
云道哥!十力突然转过头来,仰头看着李云道,目光依旧清澈。
嗯?
桃夭姐蛮好的。
我知道。
真的蛮好的。
李云道点头,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第一次坐飞机的李大刁民在想些什么,接下来,便一路无话。
十一点三十分,准时出机场。
薛红荷将目光从前面那四个奇怪地组合上移开,拿出一只金色的vertu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姐,我到了。
一分钟后,一辆挂着军a的绿色牧马人停在了薛红荷的面前,只带了一只lv包包的薛红荷跳上副驾:北京的天气怎么这样?怎么作孽的世道,北方的秋天比南方还热。
开车的,赫然是昨天在上海轻轻敲打了汤家大少一番的传奇人物阮家大疯妞,见女人上车就抱怨,没心没肺道:你大可以脱了裸奔嘛,反正红荷你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情。
那怎么能一样?那是在国外,而且我那时好歹也是光荣的环保激进份子,我要真在北京这么干,我爹不敢说什么,我爷爷却一准儿会请你家那位老泰山把我抓到军事监狱里好好反省上大半年。
本以为阮钰会接着跟自己贫嘴,可是却发现阮家疯妞儿一脸古怪神色地看着车窗外,窗外赫然是跟薛红荷同一航班的四人怪异组合。奇了怪了,他怎么在这儿?不是在苏州吗?
谁?你认识这条大金龟?
大金龟?阮钰神色古怪,却是摇了摇头,嘀咕道,换了身马鞍,倒真有些千里马的模样了。说完,脚上微加油门,经军中大师之手改装出来的牧马人军车飞快地串了出去。
周红荷先是不慌不忙地从lv里掏出把精致的香扇,在车内打足空调的情况下扇了扇,接着变戏法般地从包里拿出价格昂贵到令人咋舌的化妆品——补妆。
我说你天天弄得自己跟个妖精似的给谁看?阮钰笑骂道。
姐乐意!谁爱看姐就给谁看,薛红荷模仿阮钰的口气道,没人看时,姐画着给自己欣赏,女人啊女人,一定要懂得对自己好一点!
滚你的蛋!阮钰笑道,你那点儿小心眼,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把自己装成个人尽可夫的狐狸精,到时候圈子里没人家敢要你,你就可以自己大大方方地领小情郎回你们薛家了,对不对?
姐没蛋!薛红荷不置可否地笑道,对了,桃夭这回是玩真的吗?说老实话,要不是她办大事儿,我起码五年内不会踏入北京。
提起桃夭,阮钰的表情有些黯然。那就是命啊,谁在蔡家老大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蒋家在总政治部影响力我不说你也知道,这事情,摊在你我身上,不都跟桃夭一样吗?说起来姐就来气,尼玛的蔡家老大真是脑子给狗吃了,节骨眼上给人添堵。这一弄好了,把自家妹子给搭了进去不说,蔡老爷子落了下风了,连带着我家那位老泰山也天天在家里骂娘。蒋家老不死的怎么就这么命硬,早点儿进八宝山得了。哎,蒋青天嚣张得很,早几年就放话出来非把桃夭弄到手不可,早知道当年直接让桃夭把他废了得了,省得现在在北京成天作威作福的,让人不太平。
要不,我从南边找人直接把他做了?薛红荷一边对着车上的化妆镜补粉,一边轻松道,感觉弄死个蒋家大少跟弄死个蟑螂一样简单。
你以为这是上海?就算是上海,也不能乱来。北京的水深得很呐,你今儿还得收敛着点,我听说蒋家那混蛋身边有不多纨绔围着他转,你低调点,被别哪个红二三代的纨绔盯上了,到时候姐又要参加你的婚礼了。
才不会!老娘今儿真要瞧瞧,蒋青天到底有几头几臂。
阮钰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话,上了机场高速,一路直奔老皇城边的北京饭店。
第三十九章 私奔吗
新闻里经常都会说首都的交通压力越来越大,堵车是家常便饭。第一次来到这个如今挤身东南亚一线城市的李云道,带着三个小家伙也顺道体验了一回首都交通的不平凡。
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年纪约摸二十出头的北京小伙子,一口标准的京片子。走到东三环时正好碰上封路等待。出租车司机便施展开了首都人特有的热情,跟李大刁民天南海北一阵乱侃。最后聊到地域时,司机问:兄弟,一看您就不是北京本地人,哪儿人?
李云道笑道:东北。东北对于李家三兄弟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按老喇嘛的说法,他们出生在东北,应该是东北人,加上老喇嘛似乎本身也是东北人,后来有了大机缘也遁入空门,所以这才熏陶出三个标准的东北口音。
东北好啊,尤其是东北姑娘,那叫个火辣,床上床下得够带劲儿的。哎,对了,提到女人,兄弟,您知道最近北京人议论得最多的是啥不?
李云道摇头不语,说实话他这会儿真没有精力跟这位年轻的司机大伙儿瞎掰伙。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这位大刁民在心里酝酿着什么一鼓作气的大计划。
司机见李云道摇头不语,神秘道:知道首都城里的四大公子吗?
四大公子?在这位每日跟乘客侃大山信息量颇为丰富的北京小伙儿面前,李云道就如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一般孤陋寡闻。
不知道了吧。蒋朱周蔡,这四位基本可以说是手腕人脉通天的家族长子,蒋家蒋青天,朱家朱晓蛟,周家周坤,还有蔡家的蔡止殇。四人中又以蒋青天为首。蒋青山左右逢源,在北方,黑白两道基本通吃。朱家经商,周家从政,只有从军的蔡止殇最不显山露水。看着前车队开始挪动了,司机小伙儿连忙边换档边道,这两天说是四大公子之首的蒋家公子要成婚了,娶的是蔡止殇亲妹子。而且,我可听说了,办喜事儿的地方蒋家本来说是要设在国宴厅的,可是蔡家觉得太高调,所以才改在北京饭店了。哎约,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兄弟,您不会也是赶到北京饭店去参加婚礼的吧?如果真是,这红包可真要出大发了。
李云道继续微笑应和着司机小伙儿的话,说到出红包的时候,李大刁民还刻意做出了一个很心疼很无奈的表情。
天衣无缝!连抢媳妇儿的行家小双同学都叹为观止。
一点二十四分下出租车,临走下车时,北京小伙儿还似乎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去便利店买了四个面包,三瓶牛奶和一瓶矿泉水,就着矿泉水吃下一个面包后,李云道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发出到北京后的第一条短信:我在北京。
发完短信,李云道便坐在离北京饭店不远的一处台阶上,收起从昨晚开始酝酿却临上阵前消退的笑容。
三个小朋友似乎觉得真没什么意思,在台阶前的方格大理石上跳起了方格,小喇嘛最小,动作却最为灵活,二十分钟的工夫,双胞胎的鼻子已经被刮得通红。
就在双胞胎被刮第三次鼻子的时候,李云道的手机响了。
是电话,不是短信。
拿起手机的时候,李大刁民手心微汗:我在北京。声音由于过于克制而显得有些嘶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秒钟,才轻轻道:北京哪儿?
我能看得到北京饭店,一个便利店的门口。
嗯。电话挂断了。
李云道苦笑着摇头,自嘲般地自言自语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三个孩子此时也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李云道。
李云道摇头:你们继续。
三个孩子正在兴头上,李云道说完,各投入战场,大小双誓要复仇,三个小朋友似乎己经忘记了为什么会大半夜从苏州杀到北京来了。
十分钟后,穿着一身唐装的淡妆女子出现在四人的视线中。
跳格子的大小双直接看傻眼了,李云道也愣在了当场,只有小喇嘛红着小脸很不好意思地暗念了几声佛号,坐到李云道身边去继续在飞机上没念完的经文。
蔡家女人,蔡桃夭。
似乎在李大刁民的生命中,她每一次的出场方式都会与众不同。第一次是在人迹罕至的昆仑山上,蔡家大菩萨穿着一身飒爽的迷彩服背着军用背包。第二次在苏州,从一辆气焰跋扈的悍马上跳下来,逼着才跟她见第二面的大刁民去扮演她的假男友。
蔡家女人第三次在李云道的生命中出现,却似乎注定了要让所有关于美女的形容词在这一瞬间黯然失色。
贴身裁量的大红旗袍将身材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加上化了淡妆,虽然少了一份英姿,却多了十份柔媚。一头青丝被盘成了一个很好看的髻,看似随意实则用心地插了一根木簪。
唯一没变的是蔡家大菩萨的目光,永远都仿佛一眼就可以看穿所有人的心思。
喂,大刁民,你看傻了?蔡家女人笑盈盈地走到李云道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大刁民,接近一米八高的身高,再加上高跟鞋,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望而生畏。只是,从李大刁民的角度看,却只看到了能让所有男人都怦然心动的饱满。
李云道似乎被突然出现的蔡桃夭震晕了脑子,只顾着痴痴地打量蔡家女人,一脸茫然,良久,才感慨道:你真的很漂亮,我估计古书里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过如此。
那我在苏州问你要不要娶我,你怎么不回答?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总是要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在想些什么?蔡家女人居然在李云道脚下的台阶上轻轻坐下。由于穿着旗袍,蔡家女人并不适合这么坐着,于是只能将笔直的长腿舒适展着平放在地面上,看得蹲在一旁大小双这两个初有异性意识的小家伙一阵心颤。
李云道,我问你个问题呗?蔡家女人看着不远处的北京饭店四个字,难得那如同大菩萨一般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茫然。是李云道,而不是大刁民。
嗯?
如果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会带着我私奔吗?
蹲在一边偷听两人对话的大小双一听到私奔两个字,大眼睛瞪得老圆,小双一脸崇拜——能降服桃夭姐姐这样的女人,得多深的道行?小双连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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