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一六二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陆双鹤
“可有什么弥补措施么”
“那几个是肯定要调回来的,唐队长会把他们放眼皮子底下看着。如果坚持还要出去开拓新领地,那就按照他们原来的要求,安排到三亚去开分基地。只要没
三五九 福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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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蝉鸣不绝,正是南国夏浓季节。大明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建衙之地福州府城西门大街外,青石板路笔直伸展出去,直通西门。当街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左旗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光,门顶匾额同样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子英悍之气。
“呵,瞧这架势!”
此时沿西门大街走来几人。正是冲着镖局大门过来的,堪堪走到门前时,队伍里为一人却忽然停下脚步,抱起双臂看着那门头,口中啧啧不已。
“这景象可真有点眼熟呢——王镖头,失礼勿怪啊:这家镖局的主人当真不姓林”
旁边一位四十多岁,本地武人打扮的中年汉子闻言哈哈一笑:
“文先生真是说笑了,我家赵总镖头一手五虎断门刀法凌厉绝俦,更兼为人豪爽义气,这两广福建一带武林道上提起金刀赵大侠,人人都要翘个大拇指道声‘好’字,开创这福威镖局也已有二十余年,与那姓林的有甚关系。”
文德嗣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放松之意:
“没关系就好,我可不想遇上某个号称东方不败的变态……”
走在旁边一直沉默寡言的张申岳闻言却是嘿了一声:
“真要有又怎么样,拉上火箭炮攻打黑木崖,也是很有趣的体验吧”
听到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边上王镖头心中暗暗诧异,面上却丝毫不显——自从在广州府初次接触到这些短毛之后,他们说的话语,做的事情,无一不是令人惊讶,到现在却也渐渐习惯了。
他们这一群人停在人家大门口,镖局子那头当然早就看到。当即便有两三个小伙儿迎上来,不过这些人之所以被安排在门口,本就是因为他们聪明伶俐不会得罪客人,老远就堆起了满脸笑容。待看清这边有一位熟人之后,更是远远一个大礼就行了下来。
“啊,这不是广州分号的王师叔吗早就接信说您老要回来,师父他老人家都念叨好多遍了……陈七你个没眼力价儿的,还不去开门!开大门!”
王镖头呵呵一笑,作为一个开镖局子的,说起来也是一家大分号的主持人,但他在这群短毛面前却实在没啥地位。虽说人家跟他说话一直客客气气,但那只是出于习惯而已——这帮短毛教养极好,哪怕跟要饭的说话也还是那么平心静气。而他却是一直小心翼翼奉承着,倒不是因为对方如何强势,而是因为对方乃是级大客户,这条线若经营的好了,整个福威镖局的规模都能再上一层楼去。
此时回到自家总号,总算能被人奉承两句,心情登时大好,当即笑骂一声:
“白二你个小兔崽子,这两年功夫不见长,口舌倒是愈伶俐了。将来做不好趟子手倒也能去商铺做个正儿八经的小伙计……拿去玩儿吧。”
手指一弹,一个小银角子飞出弧线丢过去,白二手脚灵活一把接住。圆溜溜的起初还以为是铜钱,仔细一看居然是银子,登时眉花眼笑愈恭敬了。
“谢师叔赏!请,请,里面请!”
——这就能看出做得好不如做得巧了,这白二只伶牙俐齿的说了几句好话,行了几个礼,便在师叔面前得了乖卖了好,还到手银钱赏赐。而先前被他支使去开门的那个陈七吭哧吭哧费了好大力气推开两扇红漆大门,眼巴巴守在门边,却压根儿没被人注意到,眼睁睁看着一群人从他面前走过去。
正要失望之际,却见跟着王师叔一同走进来的那群短汉子中有一人回过头来朝他笑笑,随手也丢过来一枚亮晶晶的银钱:
“谢啦,拿去喝茶吧。”
陈七手脚也不慢,双手一合一招“童子拜佛”将那银币合在掌心,讷讷抬头正要道谢,却见对方早已去的远了。
…………
等客人们都进了内院,外头大门一关,门口一帮闲汉登时围拢过来。
“白二陈七,运道不错啊,没说的,明儿个惠风楼早茶你们俩请了!”
“两个人合请哪行,至少一人一天么……”
一帮人围着他俩起哄,陈七只是傻乎乎跟着呵呵笑,白二却要灵活许多,拉住陈七手道:
“师弟,我看你那银钱和我的似乎不太一样,拿出来瞧瞧”
陈七也没多想。把那银币放到白二掌中,两相一比,果然大不相同——不但比白二那枚重了许多,花饰纹样也更加细致。这边众人都不识字,看不懂上面的面值。但白二的银币颜色黯淡,一面有字一面光板,而陈七那枚不但银色鲜亮许多,除了正面有字
三六零 福威(下)
三六零 福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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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路那条道儿现在可不好走啊。遍地盗匪不说,还尽是些新拉杆子的强梁,压根儿不管江湖规矩的……”
赵破山放下茶碗,轻轻叹了口气:
“不瞒诸位说,当初在下也曾满腹雄心,想要开通到陕西的镖路,好不容易把一路上各个帮派山寨都打点停当,西安城里连分号都置备好了。没想到流贼忽然蜂起,一下子整个陕西,连同周边的山西,河南,全都乱了套。我们整整一队人在行镖时遇上贼众,连尸骨都能没抢回来几具……那一次连赔偿带抚恤,差点就拖垮了福威,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打陕西路的主意。”
“关于这方面,我们和王镖头谈的时候已经充分了解,所以在雇佣价格方面都已经相应的作了提升。只要求贵局派几位向导即可,安全问题由我们来负责——包括贵局人员也是一样。我们可以承诺:如果贵局的人在途中因为我们的事情而遭遇到不幸,无论死亡还是伤残。后续抚恤和赔偿费用都由我们来支付。”
尽管刚才已经说过,文德嗣依然很耐心的再次重申了一遍。他以前也是做小经理的,对于此类商务交涉并不陌生,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
“另外,此次雇请向导所需的费用我们已经全额支付,并且根据王镖头的要求,按照我们那边的最优惠价格折算成了白糖和精盐,现在想必已经送到贵局后院了吧”
“什么远亭,这是怎么回事”
赵破山一愣,回头看向自己最为信重的师弟兼副手,一边王远亭连忙站起,走上前道:
“大师兄,勿怪小弟自作主张,实在是这次机会千载难逢……来来,先去后面看看货物,路上再跟您慢慢说。”
——福威镖局虽是赵破山一柄金刀打出的基业,但真正展壮大却得王远亭之力甚多。赵破山的这位小师弟功夫寻常,头脑思虑却相当灵活,尤其是生意眼光很有独到之处。福威在两广一带的基业几乎全是他一手开创出来。
近几年时局日下,各地行脚商人大减,包括福州总号在内生意都日见凋零,只有王远亭广东分号能源源不断送银子回来支撑场面,在镖局子里头说话声音自然也有份量。此时赵破山纵有疑惑,也肯定要给他面子,听他的解释。
两人告罪去了后院,厅堂里只剩下几位短毛,文德嗣胸有成竹耐心品茶。张申岳却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只派个向导还这么推三阻四的,若真不行我们直接行军过去算了,反正有地图,三百年前的山川地势不还一样!”
“放心,他们一定不会拒绝的——只要看到后院那批货。说起来那位王镖头实在很有眼光,干镖局子真可惜了,若改行经商一定能大财。”
经手人文德嗣当然知道后院那些货物的价值——比贡品雪花糖品相还好的白砂糖,以及比青盐更细更纯的精盐,在整个大明,或者说全世界的范围内,不会再有比他们更好的同类商品了。按理说开镖局子的应该不关心这些,但那位王镖头的操作却早就远远出了镖局的“业务范围”。
——要求把本打算以银币方式结算的酬金统统在海南岛上换成货物,利用免火耗和优惠价的好处,把这批银币的购买力挥到最大。光这样还不算,王远亭还将福威镖局广东分号里所有可动用资金全都提取出来,同样都换成了糖和盐!然后再借助他们这次北上的机会,把货物通过琼海军的运输船直放福州,这一路上既不用担心海盗也不经关卡,就是大明官府也不敢来查琼海军的船,连税都不用交——很难想象这么漂亮的商业手段居然是出自一个镖师之手。
文德嗣虽然不参加贸易公司的业务,但据他大致估算。这样操作一趟下来,仅仅从海南运到福州,王远亭手中的银钱至少升值两到三成。如果再送到其它地方,那更是不可估量了。
又等了片刻,还不见人回头,看来果然被那批货给吸引住了。这家镖局子拿来待客的武夷新茶着实不错,文德嗣一时贪嘴多喝了几杯,难免人有三急。向门口小厮问清了茅房位置,过去痛痛快快放了一通水,走出跨院时却忽然听到隔壁有人讲话,正是那赵破山与王远亭——估量一下位置,隔壁似乎就是杂物院子。
“……怎么样,大师兄,就算咱们就此脱手,转售给南门大街上那几家商号,直接就能获利四成,若是还能运送到南昌,汉口那边,可就是几倍的利啊!大师兄,不是师弟自夸,福威总号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如此吧”
“嘘……声音轻点,墙那边就是正堂后院,小心让人家短毛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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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一 北上途中(上)
三六一 北上途中(上)
“……这样啊,那没事没事,就按先生们的要求安排好了。”
话说明白,赵王二人也不多纠缠,本来就是搂草打兔子顺手捞一票的事情,不成也无所谓,更何况后面还有合作机会。与短毛才合作一趟就赚了大钱,知道后面还有,自是要好好的巴结住。
几人当即约定好动身时间,文德嗣这边时间很紧,他还要送其他人,本想明天就出,但是镖局子这边说要安排人手,估算路线等等……最终拖了一天,约好后天走。
两天以后,当大家在闽江码头碰面出时,双方都感到有些意外。文德嗣这边,原先只要两个向导,没想到人家镖局子倒是下本钱,一下子派了十多个人出来,光正规镖师就是四人,为一人据介绍还是赵破山的师弟,先前就是打算让他去主持西安分号的,没搞成才不得不回来。
——原来自打听说以后还要往那边送物资,赵破山心里马上就热切了许多,当初没开成西安分号一直引以为憾,这回就想借着短毛的势把这条镖路重新开出来。于是还让当初预定开西安分号的原班人马出动,又补了几个新手——那白二陈七都在其中,充作趟子手,想必是记挂着短毛老爷的厚赏,还想得些好处。
福威镖局的热切出乎这边意料,而在福威那一干人眼中,眼前这支队伍则是令他们感到震恐了——张申岳以及他的护卫队员们个个身穿褐绿色扎染迷彩军服,加上武装袋,子弹盒,还有背在身上的琼海步枪……即使外表和大明军截然不同,可这一身硬邦邦的军人气质却是绝对不会让人误解的。
更不用说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根黑洞洞,乌亮亮,用四头大青骡子拖着的又黑又粗大家伙……福州府乃是大城,城墙上也架着类似玩意儿,虽然平民百姓不许靠近,平时远远看上一两眼倒也不会认错。
“红夷大炮!张……张先生,您确定您想纳的真是文官吗”
先前文德嗣他们没遮掩,大大方方说自家张兄弟这个县令是花钱捐来的,所以现在福威镖局上上下下都觉得这些短毛老爷很可能是文化程度不够,叫人给骗了——也许人短毛是想要个武职呢虽说大明朝文贵武贱,可看他们这架势,跟文职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吗
赵破山等人有这样的疑问也不稀奇——前几天船刚到福州时张申岳他们也是这副行头,结果把专程前来结交的福建巡抚邹维琏给吓了一大跳,不但问了和刚才差不多的问题,还有些失礼的把张申岳的官凭牌票要去看了半天,好容易才确定这帮人不是去陕西剿匪的。
“是县令没错,不是说这一路上都不太平吗,所以我们才要小心戒备啊。”
文德嗣对这种表情已经看得很多,也依然平淡做出解释,而对面赵破山等人的表情和先前邹维琏的反应也一样——脸上笑呵呵连连称是,暗地里却悄悄撇嘴——道路“不太平”是针对商旅,行人而言,象你们这种带着全副武装的家丁不说,还拖一门大炮去上任的县令就是主动撞到土匪窝里也只有人家逃跑的份儿啊!
一通闹腾之后,队伍终于还是按时出了,望着镖局租赁的航船沿闽江逆流而上,白帆渐渐消失于烟水之中,文德嗣吁了一口气,转身也踏上自家的运输船。
“好啦,下一个目标:宁波府!”
抬头看看北边,文德嗣心中泛起一丝嫉妒,他这么一站一站送人,每次登陆都不得不和当地官绅周旋一番,唧唧歪歪的着实腻烦。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该跟去山东的第一运输大队一起行动。
嗯,不知道主力部队现在到哪儿了有没有到山东,还是已经跟叛军干上了
…………
文德嗣这边想象着山东攻略部队已经冲到叛军面前,用火炮大杀四方是如何的过瘾……但实际上,解席和其他伙伴们此时离他并不太远。也才刚刚抵达松江府一带。
“前面就是黄浦江吴淞口了,要进去看看现在的上海吗”
第一分舰队的旗舰“公主号”上,一帮现代人正远远观察着那座未来中国屈一指的大都市,队伍里几个上海人更是爬到桅杆上,高举望远镜,企图寻找自家的位置。所以解席很体贴的询问大伙儿是否想更靠近点看看。
当然他们是不可能如愿的——此时的上海非但没有开,还只是东海边上一个普通小渔村,就连地形也和三百年后大不一样。数百年来长江裹挟的大量泥沙不停在出海口处沉积,填埋出大片陆地。在这明朝时期,后世的崇明大岛还只是几座独立小岛,整个启东地区还沉没在海平面以下。
所以不等别人回答,船队长黄晓东就先开口了:
“这里全是大片浅滩,水文条件又跟几百年后截然不同,我们一点都不熟悉。万一有大船搁浅就麻烦了,最好别冒险。”
专业人士话,当然只能听从,于是解席叹了口气:
“好吧,那还是按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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