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情深义重重几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思幼微




第五章 与物同名
    因为蠢丫是程先生送过来的,且又年纪实在过于幼小,仆役所的管事不知该给她分配什么,索性就只让她跑跑腿,给各处院子送送蜡油纸笔之类的小事。

    蠢丫记性好,走过一次的路就没有再忘的,略微做了几天,就把整个前山的院子都摸熟了,且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管事就不再看着她,随她去了。

    这天管事叫她去剥瓜子,“过两天程先生要出远门,你去给程先生养的宝贝准备好十天的瓜子。”

    蠢丫乖乖领了瓜子回去院子剥,原来小满姐姐说鹦哥吃的瓜子都是别人给嗑好的,是真的啊。想不到她现在也有幸成为那个给鸟儿剥瓜子的人。

    小满从厨房回来看到蠢丫面前那一筐瓜子,不禁问道,“你这是给先生的鹦哥剥瓜子呢我来帮你吧。”

    小满没吭声,点了点头,挪动屁股给小满让了一半的小板凳,小满没坐,蹲下来捡起瓜子随手剥开放进一边的青白瓷罐子里,随意开口问道:“怎么这么多呢要给剥几天吃的啊”

    “十天的,我也不知道要吃多少,给我一筐我就剥一筐吧。”

    小满噗嗤一声笑出来,“一筐你可知得剥多久累死你这个小丫头,鹦哥那瓜子只是当零嘴儿吃的,用不了这么多,你把这罐子装满一小半儿就行了,可说让你什么时候交过去”

    “管事说明天晚上让我交过去。”蠢丫用手比了下那罐子,不算大,塞下她两个小拳头还有些富余,想必明天就能装满。

    “这样啊。”小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一拍脑门,“你该不会剥到现在还没吃饭吧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给你带过来!”说罢风风火火的跑了,蠢丫连一句阻拦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其实她已经在管事那里吃过饭了,而且这瓜子除了明天上交过去的,剩下的她都可以吃,并不会饿。

    蠢丫按了按胸口,有种奇怪的感觉,胀胀的颇有些沉闷。

    看着小满远去的背影,蠢丫咽下了嘴里未说出口的话。

    小满姐姐可真好,还会担心她没吃饭,想起爹娘卖掉她的那一天,连早饭都替她省了。小满姐姐平时在家也是这样照顾弟弟的吗他们感情一定很好。

    蠢丫生平第一次开始羡慕别人,她自己的姐姐在自己两岁时就嫁了出去,自己的大哥成天只会撒泼打诨。

    第二天傍晚,蠢丫带着剥好的满满一罐子瓜子仁儿去交给管事,管事没接,让她直接去送到先生院子里去,反正她做惯了跑腿的活儿,认得路。

    先生的院子很简单,三间小屋,门口种着几颗青玉色的竹子。蠢丫端着罐子走进去,以往都是放在桌上直接退下去的,先生并不跟她讲话,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先生心情好,先生接过装着瓜子仁儿的青白瓷罐子,随手打开用小银勺舀了一勺喂给鹦哥,漫不经心的开口问,“我记得这几天都是你给我送饭来,你叫什么名字”

    蠢丫一愣,原来先生不记得她了,她心里并不难过,只是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我叫蠢丫,先生。”

    “啧,真难听。”轻薄的红唇吐出刻薄的话语,仿佛心血来潮,“我给你改个名字吧。”

    这时吃完了银勺中瓜子的鹦哥不知是不是吃饱了也大发慈悲的来凑个热闹,用那刺耳的



第六章 可念亲恩
    第二天蠢丫没有如小满所说睡了个懒觉,天不亮就起来了,同屋之人皆未醒或是去打水洗漱,她不愿意在屋里呆着,洗漱过后便悄悄溜到了先生的院子门口。

    天色蒙蒙亮,四周弥漫着丝丝的白雾,无风,门前的几颗竹子上的竹叶动也不动,一身的青玉色浑然天成,一看便知养的极好,蠢丫用指腹摸了摸,手感上佳,还有股潮湿的清香。

    屋内烛火未亮,先生还没起,蠢丫就这样站着,没有坐在地上,她怕弄脏衣裳,站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若是还在村里,发呆了这么久,娘肯定要指着她的眉头喝骂她又犯了痴病了。

    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她来圣教快要半个月了,日常总见旁人想爹娘,夜里埋在被子里偷偷哭泣想家,便有人争相安慰,鼓励打气,她却从未想过,这还是第一次。

    即便想到了爹娘,想的却没有半点的好,心中也未有一丝一毫的想念不舍之情,更未有鼻酸流泪之意,她觉得这样不好,旁人都想,我却不想,那我岂不是又成了异类

    从小在村子里生活的经验让她知道不能让自己成为异类,她小时候不懂这些,不会收敛,不会哭闹,说话走路也早,幸好后来察觉过来,及时转弯,变得木讷少言,才让众人都以为她是痴傻,若是她早让爹娘知道她生而知之,连出生当日的事都记得,一定会被当成妖怪烧死。

    自己应该在旁人面前想一回家,蠢丫想。

    好像这得流泪她看旁人想家都是要流泪的,可她只在刚出生时哭过几回,早不知该怎么哭了,蠢丫努力瞪大眼睛,找到那种感觉,瞪的眼睛都酸了,才觉得眼眶有一丝湿润。

    “你在这里做什么”

    蠢丫回头,有些惊讶,先生站在门前,一身青色书生衫,长发如瀑披在脑后没有束起,挑眉看着她。

    蠢丫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一句话便脱口而出,“我想先生了。”

    “想我”先生疑惑。

    话已说出口,再改已是不能了,蠢丫只好将错就错,“先生救过我一命,先生与我而言恩同再造,明天先生就要下山了,我想先生了,就来看看先生。”

    已过立秋,凌晨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蠢丫穿着单薄的衣衫露出苍白的脸色,又瞪了半天的眼睛,眼眶早就红红的,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先生狐疑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只好相信了她说辞,心中也找好了解释,不过是个孩子,骤然离家孤身一人,看自己生的亲切,寄情在自己身上也是正常。

    “莫要哭了,且先进来吧。”

    先生伸手揉了揉蠢丫的小光头,已经长出些发茬的头皮毛茸茸的,很软,并不扎手,忍不住又揉了一下才收回手,轻咳了一声。“我不记得曾救过你,想来那于我只是随手一件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于先生是小事,于我却是大事,阿武以后一定好好侍奉先生,报先生之恩。”蠢丫怕他又忘了自己,小小的提醒了一下。

    先生失笑,自顾坐下将一头青丝盘起,“阿武会梳头吗”

    “我可以学。”

    “那就先过来帮我把发簪插上吧。”先生看了看桌上的青玉簪,蠢丫会意,连忙双手拿起,端端正正的插在先生盘好的发髻上。

    “吃饭啦吃饭啦!”一声熟悉的破锣嗓子,蠢丫抬头望去,那鸟儿就挂在窗户边。

    先生将笼子取下来放在桌上,略带宠溺的笑骂道:“你这小东西,一起来就知道吃!”转头又指使蠢丫,“阿武,去把柜子里右边第二个罐子拿来。”

    蠢丫拿了罐子打开递给先生喂鹦鹉,多问了一句:“先生现在要用饭吗我去厨房取来。”

    “不必,我马上就下山了,



第七章 赴宴遇险
    程先生此时境况却不太好。

    曲塘镇隶属东阳,东阳到庐邑有两条路可走,陆路近,却多山路,不好走,水路远些,可顺流直下,且夜间也可行船,风调雨顺的情况下,只需三天便能到庐邑,倒比陆路要快上许多。

    圣教在江湖上多有恶名,可毕竟势大,且蜗居曲塘,并没有占着教众众多多圈地盘,没有碍着其他势力的利益,也就一直与中原武林各派相安无事,此行不过是去赴宴贺喜,不算什么大事,程先生估摸着遇不上什么凶险,便轻车简行,只带了三两个弟子充场面,走了水路。

    只是却没想到,头一天夜里,就栽了跟头。

    他清晨天不亮就上了船,途中没有停靠,一路行至兴隆,准备靠岸补给休息一番,没想到就遇到了伏击,几十个蒙面黑衣人突然窜出,使着看不出来路的剑法,趁着夜色突袭,不仅杀了船上多人,还放火烧船让贺礼葬于河底。

    程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知道他决定走水路的人不多,知道他今日凌晨就走的人更不多,知道这两件事还能提前安排人伏击的,定是教中内鬼!

    深夜的码头空旷寂寥,只有岸边熊熊燃烧的大船发出低沉的呻口今,缓慢而决绝的没入河中。黑夜中,蒙面的黑衣人与穿着黑斗篷的圣教弟子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为数不多的教众弟子被打的节节败退,笼中的红嘴绿鹦哥显得焦躁不安,扑腾着翅膀来回蹦跶,嘎嘎乱叫。

    程先生轻拍了拍笼壁,以示安抚,然后把鸟笼递给身旁低着头惊恐不安的随从。“把它给我照顾好!”

    话音未落,程先生已经飞身到人群中,一掌击飞一个黑衣人,那人落地滚了三四圈,才痛苦的吐出一口黑血,歪在地上了无生息了。

    眨眼间,已经露出颓势的圣教弟子因为程先生的加入,便把黑衣人解决了大半,程先生嫌恶的弹了弹衣袖,回头便看到一个黑衣人冲着拿鸟笼的随从砍去。

    “竖子尔敢!”程先生怒喝一声,提气揉身而上,踹在黑衣人背上,黑衣人收势不及,扑倒在前,带着随从一起滚落水里,鸟笼脱手飞到半空,鹦哥吓得胡乱扑腾,发出刺耳的叫声,碧玉般的羽毛反射着火光在空中飞了一片,一只素白的手伸出,稳稳接住了鸟笼。

    程先生后怕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把鸟笼抱在怀里,笑道:“还好还好,莫怕莫怕!”正庆幸时,便有两个黑衣人左右夹击,剑尖闪着寒芒,直指他而来,旋身向上跃起,躲开了剑锋,脚尖轻点退出了包围圈,程先生两手抱着鸟笼受到牵制,只好全力运转身法,左躲右闪,战局再次受到了压制。

    一时不察,笼子被剑划出了缺口,闪躲之中鹦哥从缺口掉了出来,尖叫着扑腾翅膀想飞起来,可惜在笼中呆久了的鸟儿即便是还会飞也是飞不高的,程先生见状直接将鸟笼当做武器掷出去击飞敌人,飞身跃起想要抓住鹦哥,斜下里突然刺出一剑攻向他腰间,只好闪身避开,没想到那人只是虚晃一招,半空变招刺向了鹦哥!

    刺耳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贼子鼠辈!无耻之徒!”程先生气极,双脚连蹬直接震断了那黑衣人的心脉,接住那被砍成两半的可怜鸟儿。

    “属下来迟!还请先生责罚!”兴隆分教的人这才姗姗来迟,剩下的黑衣人见有人支援,飞速撤退。

    看着手中羽毛上沾染着血迹的鸟儿尸体,程先生怒火中烧,眼睛通红,也不再嫌弃血液脏污,一手抓过一个妄图逃跑的黑衣人扭断了脖子。“追!把这些贼子宵小全部杀了!所有相关人等一个不留!”

    &nb



第八章 宴中迟晚
    初秋的暖阳挥洒下来,落在一片雍翠的山野林间,林中一条泛着银光的白玉丝带蜿蜒着流进山下的巢湖之中,半山腰一座辉煌大气的庭院楼阁,正敞开着门迎接客人的到来。

    庐邑,玉剑山庄。

    前厅杯筹交错,喧闹不绝,后院一间闺阁女子的厢房中,一位打扮的雍容的贵妇人正倚在贵妃榻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摇床里爬来爬去的婴孩,脸上带着温和笑意。

    “夫人您瞧,三公子这眉眼生的多像您呀,生的这么好看,将来等三公子长大了,不知要让江湖上各门各派多少侠女抢破头去呢!”一旁的侍女轻柔的替贵妇人揉着小腿,玩笑道。

    “我只盼着他能平安健康的长大,不要像阿明那样天天给我惹祸就好了。”应夫人无奈的笑道,人人家中都是长子稳重,应家确是不同,阿明虽为长子,却从小调皮捣蛋,鬼点子极多,越大越是管不住,只他一人还好,偏偏他还总是带着体弱多病的二公子,每每惹祸后,大公子老实干脆跪下认错,二公子就委委屈屈可怜兮兮的说都怪自己身体不好,搞得应夫人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只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让两个孩子逃过一劫。

    叹了口气,应夫人用丝帕轻柔的擦拭婴孩额头上玩耍出的汗,只希望老三阿迎,跟他的两个哥哥不同,能是个文静乖巧的孩子吧。

    正说着,便听到一声清脆稚嫩的呼喊:“阿娘!阿娘!”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小炮仗一样冲进来,一头撞进应夫人的怀里,向她撒娇,“我好想阿娘呀!”

    应夫人点了点他的鼻头,“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就想阿娘了阿明都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要给弟弟们做榜样,羞不羞啊”

    “不羞不羞,无论阿明多大,阿明都是阿娘的小宝宝,要阿娘疼!”玉雪一般的孩童有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此刻正用那双大眼睛期待的望着母亲,带着一丝狡黠的神气。

    “好好好,阿娘疼!”应夫人不由失笑。

    “阿娘。”一个稍矮些的男童走进来,看着约有六七岁大,仔细瞧着,眉眼与稍大些的孩子有几分相像,只是五官更为秀气一些,他略带委屈的对母亲告状,“大哥又不等我。”

    “阿敬,”应夫人拉过男童揽进怀里,两只手左右各搂着一个,“你们两个都是娘的好孩子,都是娘的心肝宝贝。”

    “还有阿迎!也是我们的心肝宝贝!”阿明脆生生的道。

    应夫人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那你们两个就好好习武,不要偷懒,做好功课,才能保护弟弟,带弟弟出去玩。”

    两个孩子都重重的点头,满口答应着。

    “好了,再过片刻就到抓周礼的时辰了,娘去换身衣服,到前厅看看都准备好了没有,你们两个先陪着弟弟玩,不要乱跑。”转头又吩咐侍女,“照顾好三位公子。”

    侍女低头行礼,口中应诺。

    待到应夫人走后,阿明拿起拨浪鼓逗着摇床里的弟弟,不想弟弟只顾着吐泡泡,并不理他,没过一会儿,就觉得无聊起来,侍女见状,体贴的上前询问道;“两位公子玩耍了大半日想必饿了吧,我去厨房为两位公子取些酥酪来用些吧”

    阿敬趴在桌上双手支撑着下巴,无不可的点点头,让侍女去取酥酪了,侍女走后,屋内只剩下兄弟三人,阿敬有气无力的问阿明,“大哥,听说这次赴宴的几位掌门,身旁都带着与我们年纪相近的弟子,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找他们玩啊”

    阿明故作小大人似的皱眉思考了下,“至少要等到抓周礼之后吧,不然到时要是爹找



第九章 巧合与敌
    闻言顿时厅堂内窃窃私语起来。

    “程砚秋是不是就是那个十年前破了原老前辈珍珑棋阵的玲珑书生”

    “看着不像啊,听说他每次出现时都是一把折扇穿着书生衫,傲气狂妄目中无人,如今看来传闻不可信啊!”

    “老兄,这你消息就不灵通了,人家自从亲妹子嫁入魔教后就低调做人,已经消声灭迹四五年了,现在出现想来是魔教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吧”

    东阳与庐邑相近,阴月教近年来一直低调发展,两方多年以来相安无事,有时甚至还会互相行个方便,应天鹏在江湖上素来与人为善,名声极好,阴月教会派人前来送贺礼也不足为奇,只不过来的是程砚秋,就要好好考量一下了,程砚秋在阴月教地位斐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妹妹是教主夫人,因身份原因天然受到教主的信任,还因为程砚秋武功高强,性格狂妄,多年以前在江湖上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虽有四五年不曾出现在江湖之上,可如今看来,在阴月教韬光养晦的这段时间,武功是只进不退,性格也圆滑了很多,为人更加深藏不露,让人琢磨不透。

12345...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