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磕磕绊绊
这便是多年前行颠和尚从少林藏经阁中抢走的经书,《易筋经》。
此时,行颠和尚以这种方式,将这本经书归还少林。
觉远大师抬眼望着逍遥,有些说不出话,在等着逍遥说些什么。逍遥只是对着觉远大师微微点头。
觉远大师会意,缓缓盖上坛盖,淡淡答道:“老衲明白了……年轻人,你起来吧,不要再跪我,该去跪你的师傅。”
满地梨花,微风轻扬,淡淡幽香,沾惹着泥土的气息;春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但又有多少花朵是在春季凋落的呢?
“多谢大师!”逍遥再向觉远大师叩首,而后缓缓起身。一旁的花生也学着逍遥的样子,叩首,起身。
别院外,一大群少林僧人聚集而来。原是少林寺达摩堂、罗汉堂首座,少林“四大金刚”另外三位大师玄集、玄灭、玄道,以及多位少林寺中辈分其高的大师带领一众少林弟子来到了此处别院门前,好似有大事发生一般……
这座别院,本该是被少林寺遗忘的角落,但实际上并没有人真正遗忘这座别院,没有人真正的遗忘这座别院住的那个人。
逍遥和花生以及觉远大师都已察觉到院外已经聚集的一众少林大师、少林弟子。逍遥眼光之中看了看觉远大师,但看觉远大师微微摇头,仿似在对逍遥说道:“不用担心,有我在……”
逍遥游 四十九、面壁之塔(上)
“恭请觉远大师重出茅庐,重掌少林,拯救少林于水火危难。”少林众僧院外同声说道,气氛严肃,显是少林寺此番遇到了极为棘手之事。
“阿弥陀佛,老朽乃是少林寺之罪人,何德何能可再重掌少林……诸位请回吧。”觉远大师院内隔墙答道,声音宛如隐士般无欲无求。觉远大师自知自己曾经所犯之错,为少林带去了极为重大的损失,故而自觉无颜面再出此间茅屋院之外,因而这般回答,实在是心中羞愧之心所致。
说话间,觉远大师心中不禁也生出些许疑惑,暗暗叫道:“不知行济掌门方丈出了何事?不知少林寺又出了何事?竟会到了要老衲这个罪人‘重掌少林’的地步呢?” 觉远大师不问世事一心自我放逐于此久矣,近些年未曾理会江湖中事,也未曾知晓少林之事,眼见这般情形,觉远大师此刻心中不禁越来越为疑惑。
院外,少林寺达摩堂首座行痴大师、罗汉堂首座行嗔大师、少林寺“四大金刚”玄苦大师、玄集大师、玄灭大师、玄道大师,以及一众少林寺中辈分极高的大师、少林弟子恭敬守候,听闻觉远大师所答,彼此相视一望,继而达摩堂首座行痴大师开口道:“觉远大师又何必执着于彼,当年之事,也不是觉远大师你的过错,再者说这些年大师的修行,是该出关之时了,也是该‘放下’执念之时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觉远大师缓缓答道:“老衲所犯之过错,乃是千百年少林之最,再如何修行、如何赎罪,终究挽回不了……”觉远大师淡然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不知行济方丈出了什么事?”
院外却是一阵沉默、肃穆。
“行济掌门方丈遭小人暗算偷袭,已经圆寂了,此番吾等前来,一来是安放行痴方丈的佛骨舍利,二来是请觉远大师出关重掌少林……少林寺此番遭遇劲敌,危在旦夕,还望觉远大师念在少林千百年的基业,出关重掌少林,带领我少林面对此次劫难……阿弥陀佛。”不惑之年的行痴大师早就看透了世间生死、荣辱,这番话说的波澜不惊,却在一众少林弟子听来,竟显得无比的紧迫与凄凉。
“阿弥陀佛……我等先为行痴大师念段《往生咒》,愿行痴大师早登西方极乐……”院内,觉远大师开口说道,随即盘膝就地打坐,手中佛珠轮转,嘴中冥冥梵音,送过往人,往生极乐,心极虔诚。
院外,一众少林大师、少林弟子当下各个就地盘膝打坐,嘴中念着《往生咒》,心极虔诚。
七层浮屠、五层浮屠林立,一片冥冥梵音,响彻清空,响在林立浮屠的回响之中……
逍遥和花生见得眼前一派肃穆场景,心情竟也好似受到感染一般,凭添了几分沉重,二人相视一望,亦随着一众少林中人盘膝打坐,为逝者诵经,送过往人,往生极乐。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经文念毕,愿逝者早登极乐。
片刻安宁,为逝者默哀。
片刻之后,玄苦大师开口问道:“请问觉远大师,适才两个假扮和尚的贼人闯上少林,意图不轨,最后来到此地,进了大师院内,不知这两贼人可在大师院内?”
觉远大师看了逍遥和花生一眼,淡然答道:“那二人的确在老衲这里,不过老衲已经确定,这两位小施主并非贼人假扮,而是上少林为我少林寺报信而来……”
“阿弥陀佛,天佑我寺,如此甚好,是我少林之福了……”玄苦大师点头答道,心中暗暗想道:“还好不知敌人,依着那人的武学修为,却是敌人却是劲敌。为今之时,少一个敌人终究是好的。”
逍遥开口说道:“还望各位大师恕罪,晚辈实在是迫不得之下,已才出此下策,闯上少林,实在是罪过……若有冲撞到诸位大师之处,还望诸位大师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海涵。”
玄苦大师缓缓说道:“二位施主若是上少林前来报信,那边是我少林的恩人,之前种种,想必其中定有误会,少林此时危急关头,若有不妥得罪之处,还望二位施主见谅。”
院外,少林寺达摩堂首座行痴大师、罗汉堂首座行嗔大师、少林寺“四大金刚”玄苦大师、玄集大师、玄灭大师、玄道大师,以及一众少林寺中辈分极高的大师、少林弟子相视而望,继而众僧再次齐声道:“请觉远大师重出恭请觉远大师重出茅庐,重掌少林,拯救少林于水火危难。”
而后,一众少林大师、少林弟子齐刷刷的盘坐在地,又齐声说道:“如若觉远大师不应,我等也便只有长坐于此不起来了。”
少林寺内诸位大师此前商讨,此时此刻少林危急关头,亦有掌门方丈行济大师圆寂之时留言,唯有请觉远大师重掌少林,带领少林应对此番劫难,否则少林寺怕是在劫难逃。是故,一众少林大师、少林弟子下了决心,此行非得请的觉远大师出关重掌少林不可。
“还请觉远大师念在少林寺千百年的基业,答应吾等请愿。”
觉远大师心中自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但却心中仍有些犹豫不定。
“大师,此番晚辈送来此物,大师与少林也算有个交待了,此刻少林寺处于非常时期,当有非常之举……”逍遥缓缓对觉远大师说道。
觉远大师听了逍遥之言,淡然叹了口气,心中犹豫逐渐消退,“非常时期,当有非常之举……老衲应了,不过,老衲事先说明,待此番劫难度过之后,老衲依旧独居于此,少林方丈的人选在寻他人,你等若依,老衲便依,若是不依,老衲也只有长坐于此不起来了。”
“阿弥陀佛……”少林大师彼此相视一望,齐声答道:“谨遵觉远大师意愿,我等一心领命,愿我少林度过此番劫难,阿弥陀佛……”
此刻少林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同度劫难。
“行济方丈,此番您可以安心了……” 达摩堂首座行痴大师、罗汉堂首座行嗔大师对着身前的行济方丈的骨灰舍利,叩首。
两位首座齐声道:“请觉远大师安放行济掌门方丈骨灰舍利与千佛塔内,愿行济掌门佑我少林无忧。”
觉远大师双手合十,低头微语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而后,觉远大师对逍遥和花生说道:“两位请先再此处等候片刻。”逍遥和花生点点头。
觉远大师缓步迈出了院门,迈出了不知多少岁月未曾迈出过的院门……觉远大师一一见过诸位少林大师、少林弟子。
一众少林大师、少林弟子躬身行礼道:“见过掌门方丈。”觉远大师微微点头,还礼于众。而后,一众少林中人在后,觉远大师双手捧着行济大师骨灰舍利,缓步行至千佛塔,将行济大师骨灰舍利安放于七级浮屠之内,为行济大师行安葬之礼,整个过程庄严肃穆,哀而不伤。
一众少林弟子拜别行济大师,千佛塔中,又多了一位得道高僧的佛骨舍利。
觉远大师开口道:“请各位先回内,诸位弟子静心守卫少林各处,几位大师在‘藏经阁’中稍等,觉远稍后会带那两位小施主来,有些事情要交待。”
“谨遵方丈之命。”一众少林大师、少林弟子齐声答道。而后,觉远大师行至茅屋处,其余少林众僧回到少林寺中,依着觉远大师之命,各行其是。
茅屋院内,逍遥和花生已在等候。
觉远大师匆匆而来,直对逍遥和花生说道:“你会武功,你不会武功;你是行颠和尚的弟子,你是行颠和尚的弟子的弟子……所以,你带着‘行颠和尚’随我来,你就在这里等候……”说罢,也不待逍遥和花生答话,觉远大师径直朝前走去。
前面,乃是绝地深渊峭壁,却不知觉远大师要走到何处。
逍遥知道觉远大师所说的“带着‘行颠和尚’随我来”,便就是让他带着行颠和尚的骨灰随觉远大师而去。
眼见觉远大师走至悬崖深渊处,并未止步,竟然径直跃起身子,一跃而下,只看得逍遥和花生一阵惊呼。
“他这是做了少林方丈,就发疯自己跳崖了么?”花生心中暗自惊叹。
却见觉远大师的身影复又出现在悬崖峭壁之上,犹如灵活猿猴,攀岩附石,径直而上。算着觉远大师的年龄,此番竟然显示处这般的身手,着实让逍遥和花生惊叹不已。
逍遥不敢怠慢,将装有大师傅行颠和尚骨灰的小坛字背在书篓中,对花生说道:“你且在这里等候,此刻少林周围危机四伏,不要乱跑……”
花生答道:“知道。”
逍遥游 五十、面壁之塔(下)
逍遥当即走到那悬崖峭壁边上,使着“逍遥游”步法,随觉远大师而去,攀岩附石,依着觉远大师的足迹,循悬崖峭壁而上……逍遥在循着觉远大师足迹而上之时,方才领会到这悬崖峭壁看似无路可行,实则只要找好踩踏之处,要登上悬崖峭壁,也并非难事,想必是觉远大师在此居住大师,早就探出这么一条“不可能行走”的行走之路来。
逍遥手中端着那口装着大师傅行颠和尚骨灰的小坛子循路而上,看似惊险异常,却都是有惊无险,逍遥心中为这“难走之路”的担忧逐渐消失,却心中疑惑,“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又是通往何处呢?”
这路行去,却是到了少林五乳峰。
五乳峰下,便是“初祖庵”。因传说当年达摩祖师常游化于嵩洛之间,达摩祖师修禅的主要方式便是面壁静坐,所以此庵又称作“达摩面壁之庵”。“初祖庵”前建有“面壁之塔”,刻有“面壁之塔”四个大字的石碑立于塔前,另有古碑四十余通。
逍遥来到此处,颇有些费力,而觉远大师早已静立与“面壁之塔”前,安心静气,仿似早已与周遭自然融为一体,人如古碑,古碑如人,物我两忘。
逍遥静立旁边,不曾言语,等待着觉远大师开口。
片刻的安宁静默之后,觉远大师终于开口说道:“小施主,你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吗?”
“晚辈不知。”逍遥据实回答。
“此处乃是‘初祖庵’,因达摩祖师常游化于嵩洛之间,修禅于此面壁静坐于此,因而此庵又被称作‘达摩面壁之庵’,这座塔便是‘面壁之塔’……那你可知这座塔上那‘面壁之塔’四个字是何人所题?”
“晚辈不知。”逍遥据实答道。
“那四个字乃是蔡京所题写。”觉远大师淡淡说道,望着那“面壁之塔”四字,兀自有些发呆出神。片刻之后,觉远大师又说道:“那你又可知,老衲为何要把你引来这里?”
“晚辈仍旧不知。”逍遥答道。
“此处,乃是这数年来老衲面壁思过之所在……”塔前地上,清晰可见一个坚实土坑,那土坑乃是觉远大师数十年如一日打坐盘膝、面壁思过于此天长日久便留下此处的痕迹。
觉远大师缓缓开口说道:“老衲每每面壁思过于此,每每看到那四个字,每每都想一掌将那个四个字连同这座塔击的粉碎!你可知这又是为何么?”觉远大师此刻说的风淡云轻,却不知道那些面壁于此的年岁里心中那番劲烈的争斗。
逍遥摇摇头,据实回答道:“晚辈依然不知。”
“因为题写那四字之人,乃是蔡京!蔡京乃是一代奸相,以贪渎闻名,残害百姓,这样的人,怎配题字于此呢!这样的人所题字的石塔,又怎配立于此呢!所以我每每想到这些,心中甚是不平,便想一掌将此石塔击得粉碎!”觉远大师缓缓说道:“然而……蔡京此人颇有才华,有才子之称,书法、绘画、诗词皆颇有造诣……”
“原是如此……”逍遥淡淡说道,心中却有些不解觉远大师为何说这些话给他听。
“其实,世间之人,总有好的一面,却也有坏的一面……老衲面壁于此,静思己过,虽已看淡那四字,心中那一掌击碎石碑的念想早就烟消云散……然而,对于行颠和尚的……‘恨意’……却始终未曾消除干净……”觉远大师终究面对自己的内心,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暗藏的心魔。
逍遥唯有淡然倾听,无语可对。
觉远大师摇摇头,开口道:“蔡京与行颠和尚相比如何?是可忍孰不忍……实乃是老衲修为不够……”
“大师这般敢于面对自己心中心魔的气魄,早已超过世间多少人,令我辈着实佩服!”逍遥诚心说道,世人如觉远大师一般身份之人,又有几人敢于如此直面自己的内心呢?又有几人敢将自己内心的阴暗处讲出来给另一个人知道呢?
觉远大师摇摇头,缓缓说道:“今日今时,老衲就决定将你的师傅——行颠和尚安放于此,你可知其中之意?”
逍遥答道:“似懂,非懂。”
觉远大师淡然笑道:“那便就是懂了,你果然颇有慧根……行颠和尚说到底,也是我觉远的弟子,此番能安放于此,也算是他的一番造化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觉远大师双手合十,悲天悯人,对着那座不知独自面对过多少个日月的面壁之塔,俯身行礼。
“多谢大师慈悲。”逍遥开口道。
而后,逍遥将小坛内《易筋经》经书小心翼翼的取出,跪倒在觉远大师身前,双手捧上,开口道:“晚辈逍遥,替吾师行颠大师归还少林经书,望少林宽恕吾师所犯罪过,让吾师安心长眠于此。佛祖慈悲,少林慈悲。”
觉远大师看着逍遥所捧上的那本泛黄的古籍,双手竟有些微微颤抖之后,终究恢复如常,觉远大师接过经书,仔细端详一番,一时心中多少感慨……这便是让觉远大师“身败名裂”的那本经书,这便是让觉远大师数十年无法释怀的那段封尘往事。
觉远大师摩挲着经书,小心翼翼的将经书收好。
而后,觉远大师端起坛子,将坛子安放在“初祖庵”之“面壁之塔”一侧的空地处。这便也是了了行颠和尚的心愿,也是逍遥完成了此行至目的了。
这一切,庄严肃穆,像是一种仪式,也像是一种传承……完成了这些之后,觉远大师缓缓开口说道: “你的轻功,是出自道家。”
逍遥开口回道:“是的。”
“老衲且觉察到,你体内有佛家武功,还有道家武学。这……倒是有些意思……”觉远大师说道。
“是的。”逍遥应道。
觉远大师淡然一笑,突然身法闪动,大步流星,直朝少林五乳峰中峰而去,身影已远,逍遥耳边传到觉远大师的声音,“随老衲来!”
觉远大师身法迅疾如雷,大步流星,仿似要将这些年心中不畅之情绪尽数挥洒出去一般。
逍遥见势,脚下“逍遥游”步法紧随其后,朝着五乳峰中峰而去……
一老一少,犹如两道白色神龙,扶摇而上。
一座天然石洞前,觉远大师和逍遥几乎同时到达,一老一少相视淡然一笑。觉远大师心中暗自赞叹:“这年轻人的修为着实惊人……”
眼前石洞,天然而成,洞面向西南,洞口用青石块砌成拱门,洞深约数许深;一处洞壁上刻有“本来面目”四字,另一处洞壁上刻有“面壁洞天”四字,字体古朴凝重,韵有禅意。
觉远大师又开口问道:“你可知此处石洞,是何石洞么?”
逍遥据实回答道:“晚辈依然不知。”逍遥心中不禁暗暗羞愧,自己竟然对这个世间知之甚少,觉远大师问什么自己都回答不知道。
“此处乃是达摩洞,当年达摩祖师九年面壁处,你看那墙壁处,依稀可见达摩祖师面壁时留在墙壁上的背影。”觉远大师解释道。相传达摩到少林寺后曾在此洞内面壁九年,由于年深日久,身影投于洞内石上,竟留下了一个面壁姿态的形象,衣褶皱纹隐约可见,宛如一幅淡色的水墨,这块石头称为“达摩面壁影石”。
此乃佛家圣地,逍遥自然心生敬畏。
“大师为何带晚辈来此地呢?”逍遥开口问道。
觉远大师望着面壁洞内,答道:“你且说说,老衲为何要带你来此处?”
逍遥淡然一笑,周遭走了几步,缓缓说道:“晚辈确实不知前辈为何带我来到此处……晚辈愚钝,还望大师明示。”
觉远大师开口道:“你有慧根,老衲带你来这些地方,见过这些佛法根源,是想你能够助我少林,度过此劫……况且说,你是行颠的弟子,自也算是与少林有些渊源;此番少林有难,还请你能出手相助……”觉远大师言语已近请求。
“这……晚辈,定当义不容辞。”逍遥答道:“先师行颠和尚曾已命我送‘他’到少林之后,便就还俗,且不出家,在这世间走上一遭之后,再做决定……不过,这与晚辈愿为少林出一份力,并不相悖……”
觉远大师点点头,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在此先谢过你了……此事之后,老衲定会送件东西给你,以作感谢。”
“哪里哪里……”逍遥答道:“为少林出分力,是晚辈应做之事……”
觉远大师淡然一笑,心中为少林此番要遇到之劫难而担心与压抑之情稍减,“走吧,还有许多事要做……”
“好的。”逍遥答道。此番终于将大师傅行颠和尚的骨灰入得少林之地,令先师行颠大师也可入土为安,也算了了选在逍遥心间的一件心事了。
又见得两道白色神龙,循山而下……
逍遥游 五十一、还经于阁(上)
草庵院内,花生一人独自等待于此,不知道逍遥与觉远大师去了何处做了些什么事,花生早已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心中不住叫到:“这两个人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时至晌午时分,懒洋洋的日光,使得慵懒的世人打不起精神,但却冥冥之中自有某种压迫感,使得懒洋洋阳光下慵懒的世人,平添几分难以言明的愁绪。
飘飘然若仙,但看二人顺着悬崖峭壁,宛若两道游龙,奔驰而来。
这二人中一人身着僧衣,另一人身着灰衣,这二人乃是一老一少,二人身法均是飘逸潇洒,飘然落于花生身旁……
乃是逍遥和少林觉远大师终于回来了。
花生看到二人归来,脸色终究趋于平缓,忙开口问道:“你们终于回来了,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做什么去了……”逍遥淡然一笑,开口回道:“没什么,让你久等了。”
觉远大师神色安静淡然,呼吸匀称,丝毫不因适才的“爬山涉水”而显疲态。觉远大师缓步向前,淡然开口说道:“走吧,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而且……留给我们的的时间不多了。”
“噢。”逍遥轻声应道,向花生点点头,花生不觉吐了吐舌头,心中叫苦道:“忙完了就下山吧,怎么还要蹚少林寺的浑水……”
少林前任掌门觉远大师此番重掌少林,缓步在前,逍遥和花生两个“小和尚”跟在其后,三人同行直朝少林寺内行去。
那觉远大师脚下步子随看起来显得缓慢,但悄然无声间走出了好远,逍遥见了,心中暗暗称奇,“大师内力果然深不可测,适才大师带我所去之地,想必就是这些年来大师常去面壁思过之地,亦是大师这些年精修武功之场所吧……想来大师心中定然不服当年大师傅行颠师傅,暗下决心好好修行的,只是大师傅已经不在了……不过看觉远大师现在的心境,似乎已然放下了这段往事了……觉远大师这般年纪了尚且这般努力,我们这些晚辈又岂能输下阵来么?”
当下,逍遥暗提内力,脚下发力,表面却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脚步从容间直追觉远大师而去。
觉远大师在前,逍遥紧随其后,却把花生落下了,花生心中不住叫苦,摇头道:“这一老一少,武功高强,我花生小混混一个怎么能追的上呢,真是苦了我了!倒也是了,一个是少林寺德高望重的掌门方丈,一个还是我花生的师傅呢,怎么偏生的就把我忘记了……”花生只得一阵小跑,隐隐间脚下所踩出的步法,依稀可辨乃是逍遥教给花生的“逍遥游“步法……虽是如此,花生依旧无法追上觉远大师和逍遥。
片刻之后,已经快到少林寺门前了,觉远大师渐渐放慢下步子来。逍遥猛然想起花生来,慢下脚步,等到了花生,一时同行。花生额头汗滴密密麻麻一层,见了逍遥,苦笑道:“终于追到你们了,你们走这么快做什么,完全忘了你的徒弟我了么……师傅呀,你要好好教我武功啊,免得以后我跟不上你跟丢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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