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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彷徨:枕边的陌生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freemanpk
次,终于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拧了两圈,房门完好的反锁着,说明里面没人。
我的心这才稍稍踏实了一些。
拉开房门,里面的灯都黑着。
应该没人,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哐当」一声开门声惊出我一身冷汗,几乎要惊叫起来。
原来是身后隔壁人家的房门开了,一个穿着保暖内衣的中年大叔拎着一袋垃
圾走了出来。
看到我他也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急忙朝他点点头,微笑着想和人家打个招呼,谁知道那大叔顺手把垃圾扔
在楼梯间角落的垃圾桶里,很奇怪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就回到了他家的门里。
我无趣的正准备转身进屋的时候,那大叔突然用很严厉的口吻说:「你们才
搬来的?我告诉你们,这老楼隔音不好,我家有上学的孩子,你们两口子以后小
点声!都忍你们两天了,还能天天整到二半夜?」
我的身体触电般呆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邻居的门「咣」的一声猛地被关上了。
我呆若木鸡般傻在那里好半天。
我傻笑。
我感觉我已经没有什么心可以继续伤下去了。
杨隽已经整整两天杳无音讯了,哈哈!个关于她的消息就是这个。
两天,我太蠢了,他们两天都在这里!
我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人无情的掏空了。
心早已不再属于我。
眼泪?我居然会为了这样的贱妇,不!淫妇!淫贱的荡妇而流泪?我他妈的
还是不是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李海涛!你他妈就是王八头!你他妈就是个大
傻逼!
好!我就去看看你们这两个贱人这两天都在我的新房!我的新房子里干了些
什么不知羞耻的恶心事!
打开灯。
客厅里还是我上次来的那样,家具都堆放在房间的中间,为了过两天要刷墙
嘛,我一个人把这几个破沙发都推到了中间,用塑料布蒙上了,现在上面满是灰
尘。
这是个三居室,两个卧房,一个厅,一厨一卫。
副卧里面的床已经被我拆了,只有主卧里有床,大双人床我那天犯懒了,没
拆。
我直接进了主卧。
出乎我的意料,房间里被打扫的非常干净。床上的被褥整齐的叠放着,床单
规规整整一个褶皱都没有。
问题是,我上次来的时候,这房间里的被褥都被我卷起来立在了墙角。
现在我看到的是一床新被褥,床单枕套都是新的。
地面上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一片碎纸屑都没有。
墙角有个崭新的塑料洗脸盆也是我上次来没有的。
我想起来,这里的卫生间的旧瓷砖被我刨掉了一半,有水,可以洗脸,但不
能洗澡。而事后洗澡或洗下身,是杨隽最大的习惯。
衣柜是空的,杨隽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只有随身的证件和物品。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床头边上有一包用了一大半的抽纸纸巾,在靠近床头的地面上还放着一个装
了半瓶白水的玻璃杯。
我把床上的被褥和枕头翻开,枕头下立刻出现一个团成小团的淡藕荷色的小
布团。
这是杨隽之前穿过的那条有小花的蕾丝边内裤。
床里侧靠窗的那边有个已经很久的木质床头柜。
我转到另一侧,刚才进门没看到,床头柜旁边有个纸篓。
纸篓里面,有一大堆纸巾团成的小纸团。
足足有半纸篓。而且里面只有团成一个个小团的纸巾,没有其他东西。
我踢了踢那个纸篓,里面的纸巾团明显都包裹着一团东西,或多,或少,或
浓,或稀。
我想我知道这大半包抽纸干嘛用了。
床头柜里我找到了一盒避孕套。
只少了一个。
半纸篓的小纸团,却只少了一个避孕套,杨隽啊杨隽,你还真打算给这个畜
生生孩子啊?你的卫生习惯呢?你就如此疯狂地让那个男人把那种足以毁掉你一
生的体液倾泻到你的身体里?你以前和我不是不带套子坚决不给做吗?你疯了吗?
两个白天一个晚上,这是干了多少次才有这么多纸团啊?
刁金龙啊,你都五十多岁了,就你那臃肿的身板,那高血压,你妈了个逼的
你真拼命啊!
我恨的咬牙切齿,但我发觉我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愤怒了。
我现在感到的是一种奇耻大辱。
杨隽!我的女人!我的妻子!这两天里,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来面对这个
比她大了足足有二十几岁的老男人每天如此疯狂的蹂躏?
至少,现在为止,你杨隽还是我李海涛法律上、道德上合理合法的妻子!你
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就那么贪图这种肉体上的快感吗?你连最基本的羞耻心都没
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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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恋爱一年,结婚两年多了,我为什么从没发现你如此的热衷于这种本
来只应该发生在夫妻之间的事?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我想要你第二次,你
都会很抗拒的找各种借口来逃避,可是,在录音里,在这个房间里,这个能做你
父亲的男人,如此疯狂的求欢,你居然都接受了?
是你变了,还是我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你?
看着纸篓里的东西,我开始阵阵作呕,急忙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个昏
天黑地,翻江倒海。
卫生间里有一块看起来没用过几次的香皂,静静的躺在洗手盆的镜子下面。
我突然惊诧的发现一个问题,这块香皂居然还是湿的!
他们!他们才走没多久!
我在卫生间里找到一根细木棍,跑到主卧,捏着鼻子,强忍着阵阵的恶心,
把纸篓搅翻,里面的小纸团立刻散落开,一股莫名的腥气扑面而来,我用木棍轻
轻捅拨了几个纸团,果然,有三四个纸团还处于非常湿润的状态!甚至,有一个
在我的木棍刚一捅到它上面的时候,立刻裂开了,里面像鼻涕一样青黄色的液体
随即流淌出来。空气中立刻弥散开一股浓重的新鲜精液气味。
我几乎跳了起来!我感觉我的脸都开始扭曲了!
疯子一般激动地冲下楼去,打了个车朝机场狂奔。
不到九点,我就到了机场。
哈尔滨机场并不大,我进不去候机区,要过安检,我没有买机票,被拦了下
来。
我已经焦急到无法克制的程度。
像热锅上的蚂蚁,语无伦次的找各种穿制服的打听,想知道今天有没有去深
圳的航班。
果然晚上点5分有一个去深圳的航班。
而且,那班飞机还没开始安检!
我开始狂打电话,左健!香坊分局!派出所!甚至!
我告诉他们我肯定那个逃犯刁金龙要乘坐这架飞机去深圳。
九点半,已经开始安检了。
各种警察,着装的,便衣的,甚至我看到还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或在明处检
查,或躲在暗处蹲守。
我感觉半个哈尔滨的警察都被我的电话惊动跑来机场了。
左健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五十了。
十点零五分了,飞机已经开始起飞了。
我瘫坐在地上。
一无所获。
不但杨隽没出现,刁金龙,小辉,我想找的人,一个都没出现。
眼看着送客的人群已经散去,我和左健都傻了眼。
毫无意外的,我和左健都被带回了香坊分局的刑侦大队。
问明情况后,左健很快就被放了。
我被转到了打黑办。
一个4多岁的男警官先帮我打开了手铐,又递给我一瓶纯净水。
「我叫许斌,是刁老三涉黑案的负责人。」他带着一丝南方口音向我介绍自
己。
我点点头,长这么大,我是头一次进到这种地方,刚才在刑侦大队的办公室,
我早就交代了一切问题。我是怎么认识的刁金龙,怎么听到了他和我老婆偷情,
怎么和我老婆在电话里吵架,怎么发现他们回过我的新房,怎么就认为刁金龙会
坐这班飞机去深圳,不过心存侥幸吧,我没敢说录音笔的事。
许斌个头不高,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一副南方人长相,颧骨高高,嘴唇厚
厚的,眼神中有一种警察特有的威严和精明。
他低着头,坐在办工作后面翻看着我之前在刑侦大队那边的笔录,看的非常
仔细,似乎是不想错过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
「李海涛,你当时在酒吧里已经发现了你老婆和刁老三的事,为什么没有当
场去抓奸?」许斌看出了破绽,问我。
「……我当时不知道那是我媳妇。」
「哦,那后来怎么就发现了呢?」
「……」我愣住了,如果讲实情,就要交出录音笔,可是那里面录得东西实
在是我不想给其他任何人听到的东西,只好撒谎说:「后来听刁老板……刁老三
说起这个名字我才发现的。」
「他对你提起他的情人?他很信任你吗?」许斌带着职业的敏感追问我。
「说不上信任吧,我想可能只是炫耀他有很多女人吧,我在那里画画时候他
经常过来跟我聊天。」
「他都跟你聊什么?」
「基本都是聊女人,今天把哪个小姑娘搞了,明天把谁家媳妇上了,就是这
些。」
「除了这些还和你说过什么?」
「大部分都是这些,其它的……我也没留意呀。」
「他提到过在深圳有什么朋友或生意吗?」
「……」我努力的思索了一阵说:「没有,这些事他从来不当着我的面说。」
「据你的了解,刁老三除了和你妻子有不正当的关系,还有谁?」
「酒吧里面有三个女服务员是我知道的,其他的我就不了解了。」
「把她们的名字给我写下来」许斌说着递给我纸笔。
我伏在茶几上写下了齐晓宇和另外两个女孩的名字。
「齐晓宇……这个女的我们知道,我们已经开始关注她了。」
他说着,把我写了名字的纸收到了办公桌的抽屉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
烟,朝我示意了一下,我急忙挥手表示我不吸烟,他自己抽出一支烟,点燃后神
情悠然的吸了一口。
「你认识刁老三之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摇摇头。
「他老婆贺桂芬掌控着一个有数十人组成的卖淫团伙,专门从事把黑龙江的
女孩送到广东卖淫的勾当,而刁老三本人就是曹秉程专门的和事人,几乎所有曹
秉程在暗地里做的非法勾当都是刁老三出面出力做的,同时他也是负责帮曹秉程
一干人洗钱的人,他的手下徐茂辉,还涉嫌藏毒贩毒,不过这还不算他最大的问
题,刁老三和他的老婆以及手下,长期拉拢聚集哈尔滨十几个批发市场周边的闲
散人员,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坏事做绝了!零一年东门市场山东菜贩被伤害致
死,零三年江北永和批发市场聚众斗殴致死案,幕后都是他操纵的。还有几十宗
伤害、勒索、强奸的案子都和他有关。」
我有些不寒而栗,我和刁金龙相处了一个月,居然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背景这
么凶残。
「李海涛你是个老师,可能一辈子都没听说过这么多的砍人,杀人,强奸,
勒索的事,但是这些都和刁老三有关,之前他和曹秉程的关系非同一般,对他的
举报都被曹秉程拦下来了,这回曹秉程倒台了,他和他老婆之前做的那些恶事就
又被翻了出来。」
我苦笑,心里面的滋味像翻到的五味瓶。
「你老婆的事……」他表情有些惆怅的说:「说实话,我很同情你,也希望
你能冷静处理,我们警方也清楚这里面和你老婆没什么关系,我们在抓捕刁老三
的时候,如果有了你老婆的消息,我们会及时通知你,不过,我们也希望,如果
你有了什么线索,一定要时间和我联系,明白吗?」
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赶紧点着头应允,把名片收了起来。
「还有,我强调一点,如果你得到了你老婆的消息,一定要先通知我,千万
不可以擅自去找她,更不能轻易去惊动刁老三,你能做到吗?」
我叹了口气,心想,你们警方都找不到的人,我怎么可能找到?不过还是用
力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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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6-16
二十三、心,死了
我离开公安局之前,许斌莫名其妙的对我说了一番话,让我的心又被揪了起
来:「刁老三这个人,我们搜集了他很多资料,对女人,这个人有些怪癖,也很
有手段,如果过几天找到了你老婆,你也别太激动,我觉得女人嘛,冲动下做些
傻事,咱们男人能包容就包容下,别难为她,好吧?」
我直到离开公安局半天了还在回味许斌警官的这句话。
警方都掌握了什么?许斌为啥说刁金龙有些怪癖?是什么怪癖?他为什么让
我见到杨隽后别太激动?难道只是担心我会对我老婆发脾气才说这些话吗?
杨隽回来我会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
离婚?
我的心像是堵塞了一团棉絮,眼睛模糊起来。
也许,放手才是对两个人真正的解脱,我想我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对待
杨隽了。
我现在只要想到杨隽的脸,耳边立刻会回响起录音中她那无比淫贱的叫声。
一张白纸,一旦撕裂开,怎么可能再恢复成原状?
心碎了,怎么可能重新修补起来?
路边的街灯昏暗,我没有坐车,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感觉整个世界都已经
抛弃我了。
终于回到了家。
那个曾经充满杨隽欢声笑语的地方。
我和她结婚两年多了,我甚至没气哭过她,两年多了,我几乎没让她进过厨
房,为了她,为了这个家,我拼命的工作,好多赚些钱,为了多陪她,我甚至几
个月都没回我父母那里。
可是换来居然是如此无情的背叛!
她甚至连再见都不肯对我说就跟着那个背负着一身罪恶的畜生走了。
唐明明当年离开我,至少还和我专门的聊了一次才走,尽管唐明明也无情的
抛弃了我,可是至少人家走的明白,至少,我没有感觉到屈辱。
我妈已经走了,空气都变得那么凄凉。
我前晚推翻的电脑桌也被收拾干净了,电脑主机上,那支录音笔居然还安静
的连在上面。
还有一段录音,我需要听完吗?
最后的那段和前一段都时间很长,之前那段我是听到还剩三分之一左右的时
候推翻电脑桌的。
剩下的,无非是两个不要脸的婊子和流氓一次又一次的苟且交合而已吧。
刁金龙听到了我正是小秋的老公之后作何反应?他又说了什么?
我要听吗?为什么我如此的希望自己能听完所有两个人留下的语音?
这里面会藏着更有价值的线索吗?
我不知道,我更不敢去打开电脑。
我太累了。
万念俱灰的纠结与矛盾中,我终究没有勇气再去触碰那让我肝脾俱裂的录音
笔。
我迷迷糊糊的昏睡。
惊醒!周围空无一人,又昏睡。又惊醒,再昏睡。
我被电话惊醒时候已经是转天的中午时分了。
我觉得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了,只能稍稍的从一条细细缝隙中看到光线,费劲
的看着铃声大作的手机,居然是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的尤佳打来的。
「海涛哥?你生病了吗?怎么没来学校?」她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事」一开口,我发现我的嗓子已经哑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生病了呀?现在在医院吗?我听着好像很严重啊!」尤佳在电话那边显
得十分的焦急。
「真没事……」我极力的想用正常的口吻说话,但我说出的声音还是嘶哑和
细微。
「你怎么了海涛哥?是因为我吗?」她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哭腔了。
「和你没关系,我真没事」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仍然像蚊子叫。
我发现我浑身滚热,像虚脱般手脚没有力气。
「海涛哥,对不起,我那天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以后都不会烦你了,我和
我妈说好了,我不读了,我买好车票了,明天就去我爸和我哥那里了……以后都
不会回来了」她抽泣着说。
哈哈哈,我笑不出来,但是心里像被一万支针猛力的扎刺着!
一个一个的都选择了离开!我李海涛难道是一个瘟疫之源吗?为什么你们一
个又一个的全都选择了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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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把手机甩向墙角,疯了一般拖着不听使唤的身体冲进厨房。
既然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抓起菜刀,晕沉沉的朝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挥砍。
挥砍!再挥砍!
我看到鲜红迸溅的房间里到处都是。
不知道挥砍了多少下。
我想割断自己的喉咙。
但是我无力举起刀。
我倒下了。
我知道我的身体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摔裂开的手机就在我不远处,我听到了电话里还有大叫我名字的声音。
但是越来越微弱。
我失去了意识。
……
惊醒!
杨隽!杨隽你回来了?
小隽你饿了吧,老公给你弄好吃的去!你想吃啥?
老公好久没给你做红烧肉吃了,开心吧?
你咋不说话?
小隽,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海涛!
海涛!
为什么是左健这孙子的声音?
小隽呢?
我的小隽呢?
海涛哥!
海涛哥!
尤佳?尤佳你来干什么?
我老婆看不得你!你先去上课好不好?
「海涛哥!你醒醒啊!」
好真实啊,我好冷。
我的眼睛睁不开,只能努力的分开一个小缝,天好亮,为什么这么多飞速奔
跑的太阳?
原来是我被人推在床上奔跑啊。
我好累……我必须要睡一会。
我醒过来的时候终于发现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被子严严实实的裹在我身上。
鼻子上插着氧气,我的每一次呼吸,旁边一个装着液体的瓶子就会发出一阵
轻微的呼噜呼噜声。
床边的支架上挂着几袋不知什么的液体。
我的左手臂缠满绷带。
腿动不了?
原来我的腿上压着一个人。
她趴在我的腿上,睡着了。
长长的烫着大卷的头发。
杨隽?
我立刻清醒了。
杨隽哪有这么高的身材?
我挣扎着动了一下,腿上的人立刻惊醒了。
「医生!护士!海涛哥醒了!」尤佳一边朝门外喊,一边手舞足蹈的抹着眼
泪过来想扶我坐起来。
她的眼睛里遍布着血丝。头发也乱乱的,脸上满是泪痕。
「吵什么吵?这是医院!什么素质!」一个戴着口罩的小护士进来责备尤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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