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彷徨:枕边的陌生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freemanpk
还在这里装什么逼?就算我心里还有她,就算我或多或少地还在爱着她,她现在
这个鬼样子,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心无旁怠吗?
杨隽在睡梦中似乎也不是很平静,脸上的表情时而惊慌时而悲伤,忽然她有
个准备翻身的动作,不过她的肩只是晃动了几下,明显有些无力,并没有翻动起
身体,不过表情随之变得狰狞和痛苦起来。
我急忙推门进到病房里,把手臂垫在她的头颈下,稍稍用力帮她侧了侧身体,
帮她再次整理好被子,却发现她已经醒了。
「是不是又开始痛了?我去叫护士吧。」我问她。
她用力的摇头,但额头上能注意到已经开始渗出一片水色。
「海涛,几点了?」她虚弱的问。
我看看手机,告诉她:「快2点了。」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又费力地扭头朝窗子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和我说话,
不过更像是自言自语地小声说:「半夜呀……我以为是中午,也不知道他是上午
还是下午……」
我突然明白她惦念时间的缘由了。
我心里又开始泛起酸意了。
她都这个样子了,我就在她的面前,她居然毫不掩饰对那个畜生的担心。
我郁闷地苦笑,说:「你还在惦念刁老三?」
她没说话,只是愣愣地盯着我看,眼睛里迅速地积累起一团晶莹。
「海涛……他是个恶魔,但是他很快就要遭到报应了,我们真的不要再去对
他耿耿于怀了吧,我知道,你留在这里,就是担心我想不开,担心我做什么不好
的事,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我有今天,其实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如果没有
小悔和你,我恐怕早就给自己一个了断了,但是我现在不能死,我要好好活下去,
为了小悔,也为了你,我想好好活下去,相信我,海涛。」她哽咽着,语气坚定
的对我说。
这几天来,这是杨隽向我说出的最让我心安的话,我用力地朝她点头。
杨隽含着泪,动了动嘴角,很勉强的笑了一下,接着说:「下辈子……下辈
子还让我遇到你吧,我一定会和你好好的过日子。」
我的鼻子酸堵了,不过我硬挺着没让眼泪涌出眼眶,这种话,现在说出来,
除了让人心酸,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迷路彷徨:枕边的陌生人 【迷路彷徨:枕边的陌生人】(51)
作者:freemanpk
29年/6月/25日
字数:8612
五十一、被摧毁的意志
我们并没又多聊什么,她很虚弱,我也很疲惫,她整夜都是昏昏沉沉的醒一
会又睡过去,然后会惊醒,再迷糊一会的睡过去。
早上7点多唐明明就过来了,她上午十点多的飞机要回深圳,临走前赶早过
来看看。
匆匆地关心了一番杨隽,临走前当着杨隽的面,唐明明绷着脸对我说:「一
个星期!你只有一个星期!」
我苦笑着点头说:「放心吧!你到了深圳,下了飞机就马上给我电话啊!」
她使劲朝我努了怒嘴巴,才转身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医院。
杨隽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和唐明明在她面前的秀恩爱,从早上醒过来,就一
直不安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唐明明走了一会,杨隽才猛然间觉醒一般问我:「呀,明明姐是不是走了?
她回深圳了吗?」
「是啊,你想什么呢,才发现?她走的时候还和你打招呼了呢。」我回答她。
她蜷缩在被子里,刚刚吃过早上的药,护士已经过来开始给她打上了吊水。
「海涛……你说,人死的时候,是不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少少侧身,
木木地盯着窗外发呆说。
「我也不知道呀,我又没死过。」我没好气的回她。
「枪决的话,是打在哪里?」杨隽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没作声,我知道她根本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什么兴趣,她只是关心那个
人而已。
「他们说,现在有注射死刑,你说刁哥的案子这么大,会不会给他用注射这
种?枪决那种太可怕了,而且肯定特别痛苦,海涛你说他们会不会让刁哥自己选?」
她似乎已经忽略掉了我的存在,自顾自地在床上紧张的嘟囔。
我没有打扰她,我能理解她今天的状态产生的根源,只是,我心里面很烦躁。
其实我也不知道刁金龙的死刑执行的具体情况,我没资格更没有去打探这些
细节的心情,刁老三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天道注定的下场,他被国家法律用什么
手段执行的死刑都难解我心头的恨意,只是,就像昨晚杨隽所说的,恨,肯定是
恨的,只是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耿耿于怀了。
中午的饭我给杨隽打回来了,但她一口都没吃,到了下午,她开始变得焦躁
不安起来。
我告诉她,如果是执行的话,可能是一大早就已经执行了。
她剧烈的抽泣,甚至都后来蒙着被子失声痛哭。
不过到下午晚饭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开始调整好自己的沮丧,不再哭泣,只
是红肿着眼睛抿着嘴巴不做声。
六点多,左健两口子抱着小悔来探病,看到孩子,杨隽终于挤出一丝笑容。
一周时间很快就熬了过去,杨隽终于可以下地走了,虽然步履艰难,但是回
复的还算好,我立刻帮她办了转院手续。
这一周贺桂芬那边却也出奇的安静,对杨隽没有任何骚扰,不过杨隽入院第
五天的时候,贺桂芬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我以为她是来找麻烦的,接起电话很警觉地问:「有事吗?」
电话那边的贺桂芬冷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说:「小秋伤恢复的咋样了?
你们给我个账号,我好给你们转钱呀。」
我牙关咬的咯蹦蹦响,恨不得从电话里爬过去掐死这个肥猪一样的臭女人,
没好气地说:「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她不叫小秋,她叫杨隽,钱不要给我,回头
我把小隽的账号发给你,没啥事我挂了!」
我听到她在电话里刚发出一声怪叫,我立刻挂断了电话。
给杨隽办好转院手续,我立刻帮她们母女收拾好行李,订了飞深圳的机票。
杨隽恢复的挺好,其实到第四天开始,她就可以侧着屁股半坐在床上了,到
后两天,干脆把小悔也留在医院,没让肖丽娜带回去。
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陪着她、照顾她,她对我似乎依旧那么依恋,我俩也更
加开诚布公的聊了很多,甚至包括她从来没和我提起过的她次和刁老三的深
圳之行。
其实那些事我在徐斌的照片里已经基本知道了个大概,不过听她亲口说出来,
感觉更加震撼和揪心。
那天是小悔头一次留在医院,哄睡了小悔,白天几乎睡了一整天的杨隽似乎
精神头十足,斜坐在床上和我回忆起当年那些事,从铁力那个林场的漆黑的夜,
到婚后我俩的点点滴滴,然后,不自觉的,话题就聊到了刁老三身上。
其实对于我来说,我是很抗拒谈到这个名字的,不过杨隽似乎满不在乎,尽
管以前已经和我说过她和刁老三之间的大概,这次谈起,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一发不可收拾了。
「刚开始时候,我可讨厌他了,他又老,长的又不帅,还整天把自己当情圣
一样,动不动就和我说些黄色的笑话,我开始可烦他了,恨不得见到他就想转身
躲开。」
我好奇的插话问:「那怎么就没躲开呢?」
她笑了笑,说:「其实我也躲过,可是很多时候都是大家一起打球,人多嘴
杂的,我也不好意思做的太明显,后来接触的多了,我就发现他这个人很讲义气,
也很邪乎,好像很多事他都能摆平,也认识很多很牛的人,就让我觉得他有些内
涵,不知不觉的,就没那么抵触他了。」
我削好一个苹果递给她,她接过来咬了一小口,接着说:「不过他追女人也
没啥特别的,就是死缠烂打,整天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只要我一出现,他就过来
跟我献殷勤,那时候,我傻的像个白痴,就是整天感觉被人宠着,被人捧着,那
感觉好舒服,就像……」
她说这停了一会,眼睛看了看我,小心的继续道:「就像之前……老吴对我
一样,我真的好喜欢那种被人毫无原则地宠爱的感觉。」
我苦笑,心中暗想:难道我就没有给过你那种感觉吗?
她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了什么,像是听到了心中想法一样急忙解释道:「你更
宠我,只是我把那份宠爱当成了理所应当的,没有好好珍惜,我现在好后悔。」
我摆摆手,这些话,在以前也许我听了会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吧,现在
我听她说这些话,觉得有些别扭不说,心里还有些酸楚。
杨隽没理会我的表情,像是自言自语的继续唠叨着:「再后来,就感觉自己
被鬼迷了心窍,明知他对我是有企图的,却就是忍不住去见他,而且越来越过分,
原本我是一直都保持着底线,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先是被
他抓着手不肯放,又莫名奇妙地跟着他去了洗浴,在洗浴中心里,我差点就给他
得手了,他不但脱光了我衣服,甚至连我下面都摸到了,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
我玩过界了,我后悔了,害怕了,就想和他断绝来往,可是……谁知道那时候出
了那种事,我真的以为你和明明姐上床了,那时候你知道我又多愤怒吗?我当时
就是在想,我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在外面为你坚守着贞操,保持着干净的身子,
可你却……你却那么无耻地和你的前女友去开房,我疯了一样去报复你,所以
……那天晚上我去刁哥的酒吧的时候,他又一次想和我做爱,我……我就让他得
手了。」
听到她再一次讲述这些,我的心里仍旧会有一种酸意泛起来。
我靠在病床边专门给陪患家属准备的躺椅上,静静地听着,夜已经深了,我
无意打断她,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平静,听她继续讲她身
上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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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天,我从他酒吧里一出来,就看到了你的电瓶车,我都快要吓疯了,
我真的一点都没想到,你那时候画画的地方居然就这么巧是刁哥这个酒吧,那我
和刁哥做爱时候,岂不是你就在旁边的房间?那你肯定是发现了吧,但是我还是
心有侥幸,想回去和你核实一下,结果,你居然傻瓜一样根本没怀疑我。」
我尴尬的笑,感觉她是在抱怨我没有尽早的发现并制止她。
「我那时候根本没有任何想跟他走的想法,但是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当时真
的完全慌了,就是感觉你知道了我做错事了,就一定不会要我了,我真的怕死了,
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
「你那时候还没后悔和刁老三发生关系,却只是害怕我知道你的丑事?」我
忍不住插话问。
她摇摇头,小声说:「我从头到尾都是知道和他发生关系是天大的错事,但
是……海涛你别生气,我那时候真的感觉那种事好刺激。」
我摇头叹口气说:「那种事?你是指和和刁老三上床这事?」
她眼神有些惊慌,抿着嘴唇道:「是的……」
我叹了口气,把头向后仰着,不想去看她的表情,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你生气了?」她试探的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有什么气好生的?都过去了,我早就放下了。」
她沉默了一会,大概是感觉到我真的没有什么异样,才问我:「你到底是怎
么发现我俩的事的?我和他都很奇怪,既然那天你没听出我的声音来,后来怎么
又发现了,而且还那么肯定?我俩只在酒吧做过一次呀。」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索性给她都说清楚吧:「那个小辉当时找我帮忙去
找齐晓宇取刁老三存放在她那里的跑路钱,我为了讨要酒吧画画的尾帐,就帮他
取了,然后他说给我一万块再帮他取一个洗浴中心里面的东西,我也帮了,就是
洗浴中心那个东西让我发现了你俩的事。」
她皱着眉,眯着眼睛看着我,疑惑的问:「哪个洗浴中心?取的什么东西?」
「时间久了,我还真的不大记得那洗浴的名字,好像叫什么富华吧,就是在
安乐街西边忘烈士陵园去的那条路上最大的那家。」
她突然怔怔的呆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是,我和他去过。」
「何止去过……」我有些愤慲的说。
她却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抬起头,脸色涨红地看着我,似乎是故
意在刺激我,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对呀,我俩不是去洗澡的,我在那里被他操
了一整宿,我第二天早上腿肚子都是软的,你是不是很吃醋?」
我瞪了她一眼,心里却莫名奇妙的平静。
她脸上洋溢着一种似乎是得意却更像是嘲讽的微笑。
「你真不吃醋?那我可继续说了哦」她身体恢复的快,心情却也恢复的像我
刚认识她时候那般任性。
「对了,你去那里取的啥?到底你是咋发现我和刁哥的事的?」她追问。
「小辉在你们俩的包间里藏了支录音笔,他让我去取的就是那只录音笔,结
果我取出来还没来得及给他,他就被警察发现了,就这样,我把录音笔带回了家,
然后……」
「你……听了里面的录音?」她有些惊诧的问:「里面都录到啥了?」
「这不是废话吗?你刚说你在那里让他操了一宿,你猜还能录到啥?」我没
好气的反问。
她轻咬着下唇,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试探着问我:「都是听声音,这回你
咋就确定是我啦?」
我冷笑,说:「那天你俩干累了,中场休息的时候闲聊不是你自己报的名字
嘛!」
她愤恨地瞪了我一眼,斜眼看着我,用一种非常具有攻击性的语气说:「你
就从头听到尾呗?我记得我俩聊到我真名的时候……都是已经半夜了,我俩都做
过好几次了,你听你老婆和别的男人做爱很爽是吧?」
我几乎要被她激怒了,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得如此的具有攻击性,她以前
的性格很自我,很任性,但也没有如此的蛮横和不通人情,至少不会这么的专挑
刺激人的话来讲。
看我沉默不语,她到也没有继续刺激我,稍稍平静了一下说:「行吧,我和
刁哥都以为是你跟踪我才发现的,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小辉那个人也真是坏,
唉,咱仨人都差点把命丢在他手上。」
「你说你开始没想和刁老三走,其实我听录音已经知道了,但是后来为啥又
做了那么糊涂的决定?就只是因为被我发现了,你害怕才走的?你到底怕我啥?
怕我打你?还是觉得没脸面对我?」该我提问了,我一股脑问了一大堆。
「应该是没脸面对你吧。」她脸色很严肃,低声说:「你在电话里朝我吼,
我当时就蒙了,我反应就是,完了,我和刁哥的事被你发现了,全完了,你
一定会和我离婚,一定会闹的满城风雨,我连死的心都有。」
「然后你就决定跟着刁老三私奔?」
「那倒也没有……其实一开始我就想出去躲几天,等过几天你冷静了,我也
冷静了,我再回来跟你谈……」她开始吞吞吐吐起来,我感觉她开始聊到一些她
不想说出来的事了。
其实她已经开始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不过我强忍着,故意装作无关痛痒的样
子,也不看她,也不追问她,她的性格使然,见我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恶作剧般
故意开始说起她那些从未对我坦白过的2几天经历。
「本来我就想找个你找不到的地方躲几天,但是刁哥当时说,小辉背叛了他,
没钱他哪里也去不了,又不敢去找他以前的关系,我就想起来,咱家红旗大街的
房子,我也有钥匙,虽然你有可能会找过去,不过当时刁哥也有些慌了,一时间
也找不到地方躲,我俩就去那个房子躲了三天……」
「我知道,我后来去都看到了。」我插言。
她突然露出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笑,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有些戏谑,更像
是沉浸在幸福中,慢条斯理地开始给我讲述:「那三天……他对我可真好呀…
…我俩也不敢出去,整天在那个房子里……我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做爱……不停
的做,衣服都不穿,饭也不吃,除了睡觉,只要我俩是清醒的,只要互相一闻到
对方的味道,就会滚到一起……他就像是个老蛮牛一样有使不完的劲,套子总是
给干破,我也像疯了一样,不停地要,带套子不舒服就让他直接往里射……唉
……小悔应该就是那几天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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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直打转,但没有打断她。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几天一直都是用药顶着的……」她苦笑,脸色开
始变得狰狞道:「然后他就给我看了你和那个佳佳在路灯下面接吻的照片,刁哥
还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你给酒吧画画的时候,其实每天很早就画完了,都是一
直和佳佳在那房间里做……做爱,然后才回去家里,我那时候真的是恨透你了,
我像疯了一样诅咒你,而且你那时候真的对我身体不是很感兴趣,我真的相信他
说的了……所以,我就更加疯狂的和他做爱,后来他都有些开始怕了,那我也要,
我那几天下面火辣辣的疼,那我也要,我以前说过,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一定
比你更疯狂,你搞一次,我就搞十次!」
她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泪流满面。
「我真的好后悔……唔……」她呜咽着,剧烈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说:「当时
要是多对你有一份信任……多和你沟通几次……也不会错的如此离谱!」
我听到她的忏悔,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一丝疑虑:她后悔没相信我,但是她好
像并没有后悔和刁老三搞到一起吧?
我静静的等她平复下来,叹了口气说:「无所谓了,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
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后来我就在被愤怒冲昏了头的情况下,临时决定跟他去南方,不过他没有
直接去深圳,他说要去石家庄取钱和接一个人,我到了那里才知道,他要接的是
他的儿子刁文广……这个比他爸还狠的恶魔……不对,刁哥至少的时候对我
很好。」
说到这个名字,她已经停止哭泣,脸上的表情愤怒又有些扭曲。
「他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杨隽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他其实以前是个正
常人,十八、九岁的时候出了场车祸,差点就死掉了,抢救过来之后,头部有个
血块始终没法弄出来,好像是压迫到什么地方,就变得疯疯傻傻的。」
「那他家为啥要把他送到石家庄呀?」我问。
「刁老三的亲戚在石家庄混的很好,他们两口子在哈尔滨有很多仇家,我听
三嫂的意思,就是说小文的车祸其实就是仇家做的,担心仇家对小文不利,所以
他们把小文送到了那边。」
「我记得你说你们在石家庄停了有一个星期?」我问。
她抿着嘴点点头,愤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惶恐:「那个畜生,我到石家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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