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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奥尔良烤鲟鱼堡

    你家有电脑吧,装一个就可以了。

    姜红芍喃喃道,可是我不会啊

    有教程。

    我这方面悟性很差的,可能需要一个好老师。

    信你才有鬼了。

    但程燃还是道,那下次我教你一起玩。

    好的呀。姜红芍语气轻快起来。

    程燃在电话这头微笑,其实老姜这样的存在,大概真想玩的话,哪有不会的。

    最近怎么样

    社团活动有些多,导致考试上面稍微分了神,当然最后恶补了一下下前段时间有点烦心事,所以没能很快回信,不会生气吧?

    又是这种面面俱到的语气了。

    她以往和人相处打交道,都是礼貌得体,仿佛能不偏不倚的照顾到每一个人,就像是曾经的程燃感受到的,哪怕只是当年那一小点交集,也能觉得她和你的交往很真诚,在聆听你的说话,给出意见,甚至开玩笑,和你交流。

    学习,社交,她好像都拿捏自如。但也是这样,会让聪明人明白与她之间真正的距离,那真是一点逾越的想法都没法生出来。曾经有一次聚会,才知道原来初一中喜欢她的人很多,但都止乎于欣赏。

    欣赏就是认命了彼此间的距离,于是遥遥相望。

    程燃笑了一下,生气了。

    嗯?电话里明显传来一些愕然。

    除非你告诉我能让你烦心的是什么事。

    啊姜红芍声音清和,好吧,也没啥。有人想让我们家为其办事,找上我这边,想我当说客这样不好,我还是给拒绝了。还有就是,学校里面,有的人总是会找上门,说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姜红芍这么说着,吐了吐舌头,只是这个动作程燃看不到。

    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老姜停顿了一下,就是,你不准笑啊一个人做了一个厚而精美的本子,上面贴了一些他曾经旅游去过和还没去过的一些著名国家旅游胜地的照片,然后对我说那些去过的地方,希望我以后能跟他重新去一次,而这个世界其他的地方,他也希望带着我一一去领略你是不是在笑,你还是笑了我不说了。

    当然普通的一些示好,姜红芍都只是一笑而过,礼貌婉拒。但最近这件却不同,是一个他们家认识的同辈子弟,姜红芍之前将其当做是朋友,不过大概对方觉得门当户对,自身有资格,所以对她公开了自己的想法,毕竟是青年,有时候荷尔蒙冲动下的行事,没那么周详缜密,导致那个圈子里人尽皆知,一片轰然。

    同龄人有鼓励的,也有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展开洗涮,贬损的,把她姜红芍高高捧起来的。大人和长辈那边,则也是无人不晓了,只是大多把这个事情当做是个趣事,对方的长辈还敲打那人,不自量力之类的但这种念头一旦提出来,在那个层面,自然有股力量会推动,姜红芍有时候也不得不对家里一些试探的亲戚朋友摆出明确态度,这种事做得多了,便不免觉得乏味和聒噪。

    程燃记得俞晓说起过姜红芍很受欢迎,蓉城十中是战场又是情场,战场形容其中陋室精舍的竞争,情场自然是阐述里面自古以来文庙风流的传承,这是整个省内都闻名的,耳膜早就听出了老茧。

    在那样的环境中,姜红芍本身的脱颖而出,自然会引得一大帮人会主动向她围过去吧。

    程燃知道这种涉及到他人自尊和隐秘的事,有的人会四处宣扬当做自己的勋章,而对姜红芍来说,可能是对谁都不会说的。你喜欢我,我尊重你的喜欢,但我唯一给得起你的回报,就是对于这份喜欢的保密。所以若不是那哥们儿自己搞砸了弄得人尽皆知,最起码从姜红芍这里不会泄露。

    其次,也算是烦心事,她并不愿意对旁人倾吐令自己烦心的事情,因为那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给他人增添负担。

    只是因为程燃问了,并以她回信慢生气作为威胁,她这可能才说了。

    程燃果然在笑,不过听老姜的语气,这个时候还是努力憋住,好了好了,没笑了。

    没笑也没用反正不说啦。

    没听你说起过类似的八卦啊很有意思,之前你没跟我说过,再来点。

    那你也说,交换。

    程燃哑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想来老姜从未尝试打听过别人的**,唯独在程燃这里,好像找到了个公平换取的方法。

    我想想啊前段时间,教我们的音乐老师,参加了山海音乐节,然后在其中大放光彩,现在专辑发到了港台,霸了很多榜单

    你是说秦西榛?

    程燃愣了愣,心想老姜知道啊。

    秦西榛是山海音乐节为人所知的啊,她父亲是秦克广,当年很出名的学校里有人很喜欢她,知道她是第一高中的老师,我当时想过不会你认识吧。

    啊,教我们班。

    秦西榛在山海音乐节的冉冉升起,在她作为主场的省内,自然名声会传得更开,在信息各方面都发达的蓉城,姜红芍听说也不足为奇了。

    她怎么样呢真人长得好看吗?

    还行吧。比较抠门。

    喂,可不能背后说别人啊

    抠门是为了存钱奔梦想,现在也算是个好的局面该你了。

    嗯电话那边的姜红芍想了想,前段时间,住了院,心肌炎,持续发烧人很不舒服,每天都输液,折腾了很长时间,才算慢慢好转了。

    什么时候的事?程燃愣住,姜红芍这个月的回信,不光慢,也不长,情绪也不高,当时他以为是她现实中有忙碌的事情却没有往她可能生病的方面去琢磨。

    姜红芍当然不是变形金刚,她仍然会被打倒。

    所以两人才没有约电话,她故意疏远,是怕他的问候。而这个星期恐怕是她刚刚好转,才跟他约了通话。

    一时程燃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心头有些微微心疼的恻隐。

    程燃声音低沉下来,含着一些责怪,为什么当时不说呢,严不严重?

    已经没事啦,姜红芍微笑着道,我好着呢。

    她的声音清和平静,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只是她没有正面回应程燃的问语。

    程燃的话自然也没能继续下去。

    因为两个人都清楚,为什么不需要告知对方那些困窘的,难堪的生活中每时每刻的烦恼。

    就像是有时候,对方的城市下雨了,很想问一句你带没带伞。

    话到口边最后又忍住咽了下去,因为怕对方回应说没有带,而在时空这头的自己,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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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别两宽
    为了不让程燃担心,姜红芍压着最后才跟他说明,为了照顾他情绪,姜红芍在约定时间率先打过来电话,怎么给程燃都有一种自己被照顾着的感觉。

    这地位不对头啊。

    这种自己被包养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程燃皱眉,还有没有什么消息,罚你都告诉我。

    罚我?大概还没人敢和她说这种话,姜红芍微愣。

    病毒性心肌炎这种事都不告诉我,是不是不打算同步了?不要用怕人担心这种说辞,很多事情往往就是因为这种好意导致了相反的结果。就像是人需要有仪式感一样,人与人的交往,也不能单纯是报喜不报忧因为如果都想把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的话,就会畏惧公开普通平凡甚至不好那一面,其实反倒会越加疏离,最后直至渐行渐远成为陌生人。真正的交往,是要有参与感,参与感就是我能知道你的喜怒哀乐,快乐悲伤,知道你生命中的一切起伏,出现在每一个重要场合,低谷时哪怕不能做什么,至少可以抱着取暖,高处时哪怕我无法和你并肩,也能为你的成就鼓掌。

    程燃义正言辞。

    然后,在这番本该会让任何女孩感动的说辞完毕后,电话那头的姜红芍沉默片刻,道,有个词你用错,抱团取暖不是抱着取暖。

    差不离其吧,大概那个意思。程燃打着哈哈。

    呵呵差很远,会有歧义哦。她又道,不过还是说的挺好。还有没有啥好听的,都说来听听。

    敢情你以为自己是在说单口相声啊!

    程燃没声好气,现在是惩罚你,换你说,**什么的,你们家的事情,高门大宅的恩怨情仇,你从来遮遮掩掩的东西,都交代交代。

    姜红芍拖长了声音,能不能换种方式啊,要不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不知为何,听到姜红芍这番配合的话语,有一种邪恶而奇特的感觉。

    太轻了,这算是惩罚吗,给我打电话就叫惩罚了?同学你的思想很有问题啊!

    那你要怎么样嘛

    就是无理取闹,满地打滚要不你说点好听的,譬如什么我很崇拜你之类

    姜红芍:好啊,我好崇拜你啊。说完大概她觉得还要补充点什么,嗯,程燃。

    程燃被这种毫无节操的摧眉折腰轰得外焦里嫩,这么快?

    正因为发自肺腑,才来得这么迅雷不及掩耳!姜红芍回应。

    我信你才有鬼了哦!

    这种毫无底线没有丝毫感情的吹捧我是无法接受的,程燃转瞬翻脸,你们十中很出名啊,是不是都遍地是各方面优秀拔尖的人物?所谓天才多如狗,人才满地走?

    还行吧,姜红芍在电话那头清浅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这样更好。

    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被这句话弄得内心小震动一下。

    程燃不动声色,何以见得?已经准备接受表扬了。

    有时候人需要一点盲目乐观的精神,没准生活凑合着就过了太看清现实了反而活得很累。

    程燃:

    姜红芍却在电话那头笑的前俯后仰。

    片刻后,不待程燃牙痒痒的威胁,姜红芍又道,倒是想起一件事,关于我三姨。我三姨是军区大院出生,从小有个一起长大的玩伴,是我外公战友的儿子,好像叫做梁实,据说梁实性格活泼,不失家庭熏陶的朴实和温和,也很聪慧好学,两人从小一个机关幼儿园,一个小学,虽然初高中不在一起,但相隔不过两个街区,据说高中时候,我三姨时常翘课去他的学校找他,其实家里也认为对方是良婿,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两人都有崇高行医的理想,约定一起考入同一所医学院,和我三姨同时代的那些朋友,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三姨人长得好看,梁实的照片我也看过,有点像金城武,据说两人在深秋的落叶并肩走过街道,引得街区人人侧目,还以为电影明星来了。

    程燃想了下,要是老姜的三姨继承了他们家的基因,好像这点也能想象。

    后来梁实考入了仁和医学院,我三姨要差一点,进了首都医大。梁实医学院课业很紧,压力很大,谁都知道那所学院拿到学位毕业比考入进去难很多,三姨在这期间全力支持,两人约定毕业后就结婚。但读到第六年,梁实有了出国深造的机会,这一去又将是五年,为了他的学业事业,我三姨咬咬牙也就认了,据说离别的时候,两人一整夜抱头痛哭

    程燃暗暗啧了啧,仁和医学院,应该是国内最好的医学院了吧。

    姜红芍继续道,这样的恋情坚持到了梁实出国的第三年,后来在我三姨二十八岁的时候,两人还是分了手。后来我三姨回忆个中细节,发现竟然找不到任何缘由,因为小事的争吵,固执的不退让,不妥协的执拗,本以为分手后谁会最先扛不住煎熬回头折返,但我三姨心高气傲,她也低估了从小也是军人家庭长大的梁实的忍耐力。于是这一别,就是很多很多年过去了。

    据说去年同学会,三姨看到了从美国回来的梁实,两人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但岁月仿佛仍然把他们当年的风华停住了,他们拍了照片,梁实温和的看着三姨后来同学会下来的人们都在感叹他们,原本以为最顺利最登对的一对,却是怎样的物是人非。

    程燃没有说话。

    姜红芍轻声道,后来我问我三姨,她有没有对此后悔?结果我三姨说,两人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可爱的孩子,其实没有什么克后悔的,老天都给了他们最美好的东西。

    只是她不明白,她相信梁实也不明白。为什么曾经一起从小到大,肩并肩走了二十八个春夏秋冬周期年月的他们,却最终走失了呢?

    今天还有,补昨天的那一章。



第二十章 恶战
    电话那头的姜红芍沉默了,程燃也沉默了。

    因为和程燃的闲聊,姜红芍只是突然想起了三姨的故事,兴许抱着也让程燃知道一点她家事的想法,告诉了他。

    但是说完之后,好像一时间,又照应了很多现实存在的阻隔。

    是的啊,生活从来都是这样的庞然之物,看似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宰,但其实根本没人可以逃脱,人生到头来好像看似给予了每个人的付出同等价值的回报,都让各自求得其所,但同时这个深渊也无声无息的吞噬了那些本该完美的事物,譬如和一个人的二十八年光阴,譬如曾经矢志不移的信念,甚至当时那些笃定的,要策马扬鞭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裘马轻狂。

    更别提,有的时候只是人生旅途上并肩走过一段路途的旅人。

    姜红芍轻声道,只是我三姨的故事啦,其实她现在说起来也不伤感,总之觉得是一件很难以想象的事情吧,回顾起来,没有人生造化弄人的感慨,反倒是觉得太多曲折和意想不到。

    程燃道,其实,我倒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

    姜红芍嗯了一声,我也觉得。

    不用过多的考虑未来,就像是你先前说过的那样,太看清楚现实,反倒让人感觉痛苦,反倒是没心没肺,说不定也能过好这一生。

    这话说得真是有学问呢。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已经煲了一个小时电话粥,整个过程就在于这种相互之间盲目吹捧的氛围下友好结束。

    只是最后程燃突如其来对姜红芍说了句,未来,期望能再见。那样的再见,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姜红芍在那头停顿了一下,随后也微笑回应,我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程燃知道姜红芍是因为她三姨的故事,大概也有所触动,以她要强的个性,能在一些情况下对程燃低眉顺目,甚至刻意逢迎,实际上也是在小心翼翼的守着曾经在山海的那段回忆,两个人共同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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