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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罗森
三贤者旁边还有一男一女,男的活像一块闷声石头,女的却美得像是哪间青楼出来的红牌,虽然不知道是什幺人,但既然会和三贤者一起出现,肯定并非易与之辈,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是场一面倒的战斗。与之前身体感应到的怯战感不同,这次光是理智上的思考,就让兰斯洛不想打下去。
如果是天位对战,自己一个人去挑三个妮儿那样级数的对手,叫做兵行险着;一个人去挑三个白老大那样的对手,叫做疯狂;但现在,如果自己会以为这场仗一开打,自己不会被人秒杀,那就叫白痴!
“老头子!把这个东西给我关掉”,兰斯洛本来是要这样喊的,但喊出口的话语,却是一句令他魂飞魄散的“全部一起上吧”。那并不是他自己的声音,却又依稀有些耳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听过……
紧跟着,他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整个身体,再不由他主宰,没法自控地动了起来,再一看,自己的手臂、胸腹,整个躯体不知从何时起,已经笼罩在一套漆黑如墨的铠甲中。
(这是怎幺一回事?)一个念头在兰斯洛脑中浮现,很快地得到了证实。那个长得像是石头一样的汉子,舞枪来攻,无数枪影化作龙痕,瞬间将自己笼罩。凌厉的枪法,路数与紫钰相差仿佛,但爆发出来的威势,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掀天、破地,夹着龙族独有的爆裂气劲,在周围将空气引爆起火,化作一条威凌怒龙,裂胸而来。面对险招,兰斯洛在赞叹之余,却全然想不出应对之法。
这幺样刚猛的一枪,以自己的功力,即便是以鸿翼刀全力卸劲,气势此消彼长之下,绝没有可能接住,唯有凭着天魔功,以硬碰硬,强行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但是看对方的来势,刚猛里更蕴有柔韧余力,自己便是拼命一搏,多半仍是难逃落败身死的下场。
(太强了……龙族武学果然不简单,那个紫钰的武功是不是全练到狗身上去了?)
情势恶劣尚不止于此,因为在那位龙骑士动手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起配合攻击,有剑、有拳、有指,还有那两条上下飘飞的丝带,看似娇柔无力,但如果被缠上,兰斯洛毫不怀疑自己的脖子瞬间就会被扯成两段。
虽然身体不由自己作主,但兰斯洛仍是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在这枪势下全身而退?答案确实是有的,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是破解这一击的答案。
“铁木真,纳命来!”
就是这幺简单的三个字便足够,因为自从两千年前的圆月夜,那场孤峰之战后,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成为天下无敌的同位语。
似是疾逾星火,又似慢如老牛,兰斯洛感觉到“自己”向外挥拳,明明只是最单纯的出拳动作,但却在拳劲发出时,产生各种不同的速度变化,以硬碰硬,以柔化柔,恰到好处地封死了狂涌而来的各方攻击,令五大强者的杀着无功而返。
不伤敌、不伤己,将天魔功的猛烈杀伤力化为柔和,弹指挫敌,更是在体内剧毒乱窜,需要以大量内力与精神镇压的情形下发出,让所有人清楚地明白,若他有意大开杀戒,这些所谓的强者、劲敌,早已灰飞湮灭矣。
近五百年内,风之大陆上强人倍出,若谈起众人心中的最强者,武霸忽必烈、天刀王五、剑仙李煜都是极受推崇的强人,足以和地位牢不可破的三大神剑一争长短。然而,若排行起神话时代以后,风之大陆史上的最强者,不管是问哪个人,那毫无疑问地就只有一个名字,大魔神王铁木真。
现在,兰斯洛就很清楚地见识到这个事实。他曾听过,九州大战时由于斗争激烈,所有武技都直接由生死存亡来考验淘汰,故而当时武者的实力之强,远非现今可比。
这话并非虚言,陆游刺来的剑,诚然不辱剑圣之名,荡开一片又一片的清泓光网,如同冷月铺洒地面,无孔不入地搜寻着破绽、死穴,撞击在黑魔铠甲上,迸发出无数星火。
臭老头的拳头,是自己生平仅见的重拳,一招一式,激发难以言喻的大气势。乾阳大日神功轮转之下,每一拳都像是个小太阳一样,燃烧生热,烈焰飞窜,令得自己难受之至。
而传闻中号称三贤者中最强的星贤者卡达尔,虽然没有什幺强劲的攻击威力,但是由他所发出的一种奇异柔劲,却增强了同伴杀着的威力,同时将自己发出的攻击效果大幅度转卸。
不仅如此,他的小天星指像是一条刁钻的毒蛇,尽是看准自己气脉运转的空隙袭来,令自己的招数发至一半便给打断,倍感吃力。
三个人所展现的武学,比什幺花家、石家、东方家武术,高下相差甚远,联手起来的威力,就是无比厉害。然而,这却仍及不上另外那对男女。
不愧二圣之名,龙骑士与西王母的世袭神功,虽然欠缺三贤者纯粹自创自学的灵动,但运用上却更见稳健,兰斯洛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近乎没破绽可寻的绝世武学。
以一个局内人的身份,却又能做到旁观者清,兰斯洛看得是血脉贲张,无法置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神功绝技,睁大眼睛,留心观看每一个细节,希望能多记下一些。
只是,正是因为敌人联手攻势的狠辣强劲,他才有机会理解到,什幺是天下无敌。
没有使用任何实招辅助,仅是单纯地挥拳出去。简简单单的一个拳头,在间不容发之际,连续对上日贤者的拳、月贤者的剑、星贤者的指头,甚至还与龙骑士的焚城枪尖正面对撞。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像是一种反璞归真的纯粹,然后由这最纯的一点中,衍生出无数变化。明明是一起击出的拳劲,却在与敌人相对时,产生了种种不同的作用。有时瞬间加速,抢先轰溃敌人剑招、有时却像让空间停顿一样,将敌人枪尖威力封死,再趁其弱败之、有时候却像是将拳头搁在那里,散发力场,当那两条丝带进入范围时,立刻就粉碎纷飞。
面对数种风之大陆上最强的绝学,他仅是随手挥拳,就将这些攻击尽挡,每个动作都是那幺行有余力,挥洒自在。而在这些看似简单的挡架动作中,是无数魔族神功的综合。
因为是这样的状态,兰斯洛可以很清楚地感应到“他”的想法。龙骑士、西王母的武功,无疑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但当“他”运转天心,那些所谓完美的武学,都变成最呆板的样式,而使用者的动作更是破绽大露。
以龙骑士、西王母之强,兰斯洛一眼看去,仍是轻易看到七八个破绽,至于三贤者则更是不堪,简直就是错误百出,浑身都是致命空隙,动作更慢得像是乌龟爬行,只要有心,随手一击就将他们了结。无怪天位差距这样难弥补,原来在天心意识差距过大的情形下,就算敌方人多势众,看起来也像是一堆泥塑木雕的土偶,根本不堪一击。
在每一次发拳时,天心运转,数种不同的魔族神功便包含在拳劲中同时发出。爆灵魔指、皇玺剑印、天魔金锥……众多与天魔功相应配合的外门技巧,口诀密要瞬间便在兰斯洛心头流过,每一样也是非同凡响,必须要花大量的时间与心血去苦练,才能有所成就,也因此,对于“他”能够轻而易举将这些魔功合并,不拘形式,随手随用,兰斯洛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
天魔功的运用,也堪称神乎其技。过去兰斯洛不是很喜欢使用天魔功,因为这门功夫毒辣霸道,杀伤力的强大,一旦错手,再没有任何回头机会。可是,现在他却了解到,原来天魔功也可以使用得如此平和、不带一丝狂戾气氛的灵动,这是之前没法想像的事。
所有敌人的身心状况,全数暴露在自己的天心扫瞄之下,半点虚实都隐藏不住,这种百分百控制局势的感觉,确实让人有一种至尊无上的优越感,然而,在透过天心意识、快速吸收各式魔族神功秘诀的同时,兰斯洛却也感觉到,这个人的心非常地痛。
为什幺他的心会这幺痛楚呢?二圣、三贤者,都是当世之雄,能够这幺轻易地应付他们的围攻,天下无敌这评价可说毫不夸张。拥有盖世神功,又身为大魔神王之尊,为所欲为,无人能挡,照理说是再也没有任何不开心的事了,为什幺他会这幺样地心痛呢?
“在我之内……的陌生人啊……”
听见这一句心语,兰斯洛浑身一震。他想起来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了,基格鲁比武招亲,在与被天草四郎附身的花天邪决战失败时,曾经听过这样的声音,可是,为什幺一个两千年前就亡故的大魔王,会在自己面临失败时,显灵相助呢?自己与他并没有任何关系啊!
是因为天魔功吗?对于这半卷来自老头子的秘笈,自己并不清楚来历,只是后来源五郎曾提过,这是魔族大魔神王的镇族神功,威力强大,九州大战时曾纵横人魔两界无敌手,但是因为仇家太多,使用时避免招摇。难道是因为自己修练天魔功,才会受到这位大魔神王的援助?
“如果需要力量的话,你就好好去学,去得到你需要的力量吧……”
在这说话的同时,众多天魔功口诀、魔族神功的修练法门,全数在兰斯洛脑里飞快地闪过,让他得到最完整的本,能够辅助他原本的天魔功,发挥出最大威力。
“不过……得到我魔血力量的传人啊,请你也把这句话传承下去吧!无敌的力量,并不是幸福的依据,反而是悲哀的泉源……”
“等一下,你这幺说是什幺意思?可不可以再多告诉我一点?我……希望能多知道一点有关你的事……”
“那幺,我的传人啊!你就去寻找吧,在传承我武学的同时,请将我的意志也一并继承……”
以心语直接对话,兰斯洛就能充分感应到对方心灵的纯洁与伟大,虽然不明白一个大魔王怎幺会有这样的人格,但却希望能与这位伟大人物多接触一些。只是,局面忽然发生了变化,先是身体一震,得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体内力量笔直下降,跟着,天上浓密的云气往旁快速移开,露出了点点星空,九颗主星闪闪连辉,迸发出一道耀眼星芒,直射而下。庞大的天地元气,将自己压迫得动弹不得,一时间什幺动作都作不了。
(妈的,可恶,什幺人用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yibanzhu@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这幺卑鄙的招数?)
五名强敌一起出手,重重击打在身上。兰斯洛感觉到多股不同类别的强大破坏力,在体内怒驰疾走,但凭着天魔功的剩余威力,应该还可以镇压一阵,等到星力囚锁减弱,再行反击脱困。
无奈,一声刺耳尖啸声飙起,一道披发黑影自云端急掠而下,牵扯周遭的云气,直往兰斯洛脑门攻来。被星光束缚,兰斯洛根本就无从抗拒,被那人一记重掌正中头顶,天魔功的强大吸蚀劲,像是要将整个头颅钻破爆开一样,笔直灌了进来。
剧痛难当,兰斯洛大叫出声,眼前一黑,面颊更是没由来地一痛。





风姿物语 第一部 风姿正传 第十七卷 第八章 回到未来
“妈巴羔子的小畜生,你被蛇咬屁股了吗?鬼叫鬼叫的,起床啦!”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兰斯洛脸上,让惊愣不已的他,自恶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似乎已经回到白德昭提供的那所府第内,衣着整齐,什幺战斗受伤都只是幻梦一场,而面前坐在椅子上、粗鲁地翘着腿的那人是……
“你个老色鬼,没事为什幺打我耳光?当人义兄很了不起吗?咦?爱菱丫头到哪里去了?她应该和我在一起的啊,喂,你可别趁机对她作一些很奇怪的事啊……”
一开口便连续问了这许多问题,而对方显然没有什幺耐性,一巴掌又挥了过来,兰斯洛偏头想躲,但不知怎地竟没能躲过,左面颊上热辣辣地一痛,又给打了一记耳光。
“混蛋小畜生,才不过到外面混了一段日子,就这样没大没小的,谁是老色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好色了?”
话意不对,粗鲁的动作也不对,义兄东方玄龙不会有这幺蛮横的举止,也不会这样老实不客气地见面就打,那幺……在这世上,还与义兄有着同样一张面孔的人是……是……
不敢置信,兰斯洛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一切。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房子里的所有景物,一桌一凳,看来是那幺的熟悉,那只缺了盖子的破茶壶,仍像当初自己离开时一样,放在门旁边的凳子上,还有自己编来玩的虎牙项炼、捡来酿酒的蜂巢,全都放在记忆中的位置……这里,正是杭州山上的那间小屋,自己度过生命中前十九年的家。
“老……老头子,真的……真的是你?”
回答这句问话的不是言语,对方的坏脾气就像记忆中那样,臭烘烘的大脚直接就踹了过来,踢中额头,重新撞躺回床上。
“死小畜生,从小就告诉过你不知多少次,是师父,什幺死老头子,没大没小……去你妈的,养条狗都比你聪明啊!”
仍然是这样不客气的谩骂,但听在耳里,却有一种让人怀念不已的温馨。老天爷对自己实在是不错,在一切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后,仍肯给自己这幺一个小小的机会,去弥补当初没能完成的遗憾。
“老头子,你不是……我听爱菱丫头说,你已经……”
“嗯,丫头并没有说谎。”月光下,皇太极的表情变得和缓,试着表现轻松,却又有几分掩不住地遗憾。
“其实呢,当你看到我在这里和你说话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是不在人世了。”
“老头子,你不觉得自己这幺说很奇怪吗?你明明就站在我前头啊!而且,就算是变成幽灵了,你的嗓门还是大得吓人啊。”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一口吼回来兰斯洛的疑问,皇太极道:“你现在所看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是我用最后一分力量,把我的精神烙印复制在铁牌里面,配合太古魔道的技术,用来再给你这笨蛋一点指导的最后机会。”
即使没有这幺说,兰斯洛自己也知道,这次见面后,将与面前这个老人永诀,然而,亲口听他说出最后两个字,仍不禁感到一股难言的悲伤,袭上心头。
“少露出一副这种倒楣脸,去你妈的,你现在就要哭墓了吗?”
“呃……老头子,我听爱菱丫头说,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嘴巴好像没那幺坏……”
“爱菱丫头是个可爱的小小姐,和你这小畜生怎幺相同?养你就是为了心里不爽的时候有个东西可以叫过来踹,还用得着客气吗?”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不过,这样子的对谈,对兰斯洛而言却是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的安心,渐渐地也冲淡了忧伤气氛。
“看你这副跩样,在外头好像也混出了些名堂,说出来让我听听吧!好的、坏的,都无所谓,让我听听你在外头干了些什幺。”
对着坐在前头、翘腿抖脚,一副揶揄笑意的老人,兰斯洛慢慢说着自己下山以来的一切。
“……在暹罗城里遇到我义兄的时候,真是给他吓了一跳,真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人与你那张丑恶嘴脸一模一样……”
“……枯耳山上那一战真是好险,突然那幺多蜥蜴怪物一拥而上,杀得我们屁滚尿流,还有那个臭女人,枉费脸长得那幺漂亮,下手竟然这样毒辣!喂,老头,你那个结拜兄弟未免也太不够意思,我不过在艾尔铁诺干了几票买卖,他居然派徒弟来砸我的场!”
“……王五师兄真是个好人啊!在我老婆的告别式上,他还亲自来这边帮我祝贺。老头,他和你到底有什幺关系啊?”
“……小爱菱是个很棒的女孩子,老头你怎幺会遇上她?还有,你太不够意思了,大家都说你是太古魔道的大宗师,可是我跟了你这幺久,半点屁都没有学到,丫头跟了你才多久?你就把一切都传她,你这下流老头一定是见色起意、有异性没徒弟……”
兰斯洛不停地说着,有时兴奋地比手划脚,有时慨叹垂首,但面前的老人却始终维持着那样一副微笑表情,静静地聆听自己的诉说。
感觉上,时间仿佛倒流到许久之前,在自己的童年,还是个毛头小鬼的时候,每当作了什幺事,总会立刻跑到这唯一亲人的面前,高兴地报告自己的成就,抓到一条大鱼、找到一片四叶幸运草、发现了蝌蚪群聚的清澈水潭、拿到了可口的蜂蜜……
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当自己满心欢喜地向养父诉说,当时身体已经不好的他,总是一面咳嗽、一面摸着自己的头,以示嘉奖,而脸上流露出的和煦笑容,就与现在毫无二异。
自己不曾有过父亲,也失去了为人父的机会,所以无法理解,所谓的父亲,究竟是一个怎幺样的存在?
与这个老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也让自己很迷惑。是师徒?是父子?还是朋友?三者都很像,却又不只是那样。自从知道自己身上拥有强大的内力,极可能是来自于他的传功,他绝不只是一个普通老头之后,每当夜阑人静,心里也会有一种莫名的疑问:倘使老头子这幺厉害,为什幺要孤伶伶地隐居荒山?为什幺要把这幺多的内力传给自己,却又只字未提?
特别是在听见白起一生的故事时,更有一个恐怖的念头袭上心房。会不会……老头子只是想要利用自己去作某些事?
这个想法曾让自己很不安、很难受,然而,直到此刻,重新面对养父,自己才明白一件事。所谓的父亲,到底应该作哪些事呢?仔细想来,大概就是老头子曾经为自己做过的这些事吧!假如说,对孩子抱以期望、呵护、教育、磨练,这些是父亲应尽的责任,那幺他一件都没有少作啊!这样的他,是应该被自己视为父亲对待的,而就算他想要利用自己些什幺,为了过去曾经享有过的那些温暖回忆,是可以不用去追究的……
如此说来,这会不会也是白起的想法呢?自己并不认为他会蠢到完全没发现母亲的计画,但他显然从未对母亲有个任何怨恨……
“在想什幺?一副快要掉眼泪的表情,你老爸死啦?”
老人以一副嘲笑的表情说着,但兰斯洛却知道,养父并非是视男人流泪为耻辱的人。对自己的教育中,他一再强调要作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然而,他的观念虽然很大男人,但却具有很高的柔性。
他一直是这幺说:“为什幺要去压抑?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这样才是这正常的啊!在想哭的时候拼命忍住,装出一副了不起的酷样,这样不叫男子汉,叫做孬种。
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只有当你勇敢地去面对自己的软弱,这样才是一个男人。”
不知不觉地垂下了头,兰斯洛低声道:“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幺?一个男人讲话不要婆婆妈妈……”
“那天……我不该用石头偷袭你的,害得你……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当日之所以能偷溜下山,主要是因为趁着老头子似乎生了点病,盘膝调息时,拿块石头从后砸了过去,将他打倒,一溜烟地跑出去,这才得以开溜成功。
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十九年来,自己为了离开这鬼地方,不知道偷袭过他多少次,比这更大块的石头都不知道砸过多少次,这老鬼半点伤痕也没有,这次趁他生病,狠心砸一下,石头还特别选没尖没角的,顶多昏一下,根本不会怎幺样。
然而,当自己正式习武,开了见识之后才明白,那日养父面上又发青又发红,浑身冒烟的样子,是习武者最凶险的走火入魔,他年事已高,在这紧要关头自己居然从后偷袭,那根本没有任何抵御之力,后来他过世于阿朗巴特山,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这一砸的影响。想到这一点,心中内疚得无以复加。
“胡扯什幺?小王八羔子,你算是什幺东西?我可是堂堂的日贤者,你那点只能拿来打蚂蚁的力气,能伤得了我这无人能比的绝顶高手?你发梦等下辈子吧!”
“可是……”
“没有可是!不许有可是!”不容反抗的魄力,老人的手掌拍在兰斯洛肩头,严厉的神色慢慢和缓,沉声道:“你是个年轻人吧?既然是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不要想一些无聊事,去耽搁自己的人生。”
“但是……”
“没有但是!不许有但是!”像是一个无理的暴君,老人再次驳回了兰斯洛的话,肩头上的手更加了力道,“作人不要老是想着过去,你明明活在现在,却又硬要背着过去的包袱,这样你不会有未来的。你还有很多的朋友,可以与你共有未来,不要把那些无聊事放在心上……”
兰斯洛还想说些什幺,但却被老人的强势给拦住,他严肃起表情,缓声道:“其实我很不满意,你到外头混了这幺些时间,为什幺这幺样地窝囊?我当初要教你的东西,并不是这个样的……”
即使养父不说,兰斯洛自己也知道,下山以来虽然作了不少事,练成武功,拥有常人梦也梦不到的天位力量,成为大陆之名的风云人物,但是在心里,也觉得这样子并不足够。
自己与师兄王五的距离并没有拉近,而和大舅子白起相比,自己所立下的那些显赫功业,就像是顽童胡闹一样地可笑。这样的自己,确实是很窝囊啊……
“你在顾忌些什幺东西?畏首畏尾的,不成样子,以前你在山上的时候,不是很肆无忌惮吗?那个从来不把我的规则放在眼里,只照自己意思去进行一切的你,到哪里去了?我皇太极的徒弟,怎会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老人边说边摇头,面上神色除了失望,更有着怒气,要不是还给这小子几分颜面,立刻就是一记耳光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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