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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罗森
而看到莫问的样子不对劲,孩子们跑去对爱菱说,那个冷漠的骑士先生好象生病了。
“怎幺会?”爱菱先是一惊,继而惋惜道:“真可惜,前两天才完成的”自动诊疗机”,不知道为什幺坏了,要不然就可以帮上忙了。”
想起最近的一次发明失败,小小的女孩有些沮丧。当然,她不会晓得自动诊疗机之所以故障,是因为前两天莫问趁她不注意,偷偷卸下了几颗主要螺丝。
开玩笑,一个没有半点医学知识的人,居然也能制作相关机械,这摆明是庸医杀人,白老鼠可不是这样当的。
莫问有自信,那些带伤的村人,经过自己的处理后,性命已然无碍,慢慢调养一两个月,便可康复;但若是给那台鬼机器一医,后果就很难预料了,天晓得它会不会跟它主人一样脱线,把牙疼当胃病来医。
实际见到了爱菱,莫问却没有明白地提出自己的质疑,因为想一想,昨日那人说的话里,让莫问产生了某些联想,再者以他素来高傲的性子,倘使给人随便一吓就慌了手脚,这更是一件万万不能容忍的事。
所需要担忧的反而是……昨晚那人似乎认出了自己。
所以,当爱菱跑来询问,是不是有什幺事不对劲?莫问仅是阴沉着表情,低声道:“……没事。”
午餐时,爱菱把汤端给莫问,却在对方伸手接过时,问了一个问题。
“莫问先生,你的手还好吗?还痛不痛?”
盯着莫问的右手,爱菱柔声问道。
“右手……”
给没头没脑的这幺一问,莫问有些摸不着要领,还以为是问早就治愈的烫伤,直到发现爱菱直盯着自己右手瞧,这才领悟。
右手上,十馀道血痕,交纵错杂,伤刻极深,让人清楚地了解,当初受的严重伤害与痛楚。
莫问不禁苦笑,这伤痕是他一生的转捩,到现在,右手虽已能活动自如,但伤势却并未痊愈,剩下的伤,至今仍在心底,不停地淌血,提醒着自己,为当初的无知付出代价。
似是不太愿意沉湎往事,莫问转开了话题,他伸出右手,轻拍爱菱的脑袋,取笑她的身高。
“像你这样发育不良的小番瓜,现在就这幺矮,将来一定长不高。”
“哪有?我在我们族里,已经算是很高了。”
不喜欢被当作小孩子看,爱菱挥开了莫问的轻拂,气鼓鼓的嘟着小嘴。
爱菱很少提到家里的事,这时这幺一说,莫问心中微感一奇,却也不以为意,反倒是对爱菱气嘟嘟的表情,为之莞尔,笑着说,她只有可能比侏儒高。
这话有某部份的真实性,虽然无法得知确切年龄,但爱菱的身高,比起女性的平均身高,低了不少,又留了一头长发,本来是别人垂至腰际的长度,却直拖至小腿,更显得身材娇小,再加上一副天真漫烂的笑容,几乎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会一直被莫问取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平常应该让她多吃点的……)
一个将来的美人,就此毁在身高上,实是可惜,莫问决定今晚好好做点东西出来,给爱菱开开眼手机看片 :LSJVOD.COM界。
“啊!是喜雉!”
发觉草丛里彩影一闪即逝,爱菱惊呼了一声,随即好象想起什幺似的,喃喃道:
“对啊!天气暖和所以没想到,已经接近年关了啊!”
(已经年尾了吗?好快啊!)
乍闻此言,莫问心里激起了无声的涟漪。
(是啊!马上……就要满一年了,真是好长又好短的一年啊!)
此处偏南,气候本温,加上有地气调节,虽然处于高山,却也只有早晚的时段奇寒,结霜降雾,其它时间,和风吹拂,甚是舒适,但是,其它的地方,应该已经在飘雪了吧!
还记得,自己饮酒入喉的那天,那天,似乎也是飘雪的时节……不,不只是那天,自己的人生,到底在雪中发生多少故事啊!
在雪中毁灭,又在雪中重生,往后的人生,又会发生什幺样的事呢?
两年了,这两年来,她好吗……
这些日子以来,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幺走过的,每过一天,就像一柄利刃刻在心上,他是用自己的血肉来记日的。
而现在,一年的时间,终于要满了……
(你好吗?嘉敏,再过不久,我就要去找你了!)
莫问抬头望天,握紧了手掌,默然不语。
“莫问先生。”爱菱有些畏惧似的唤了一声。
今天的莫问先生很奇怪,而她有点怕这时候的他,不像是在生气,但是,有时候莫问就会突然这样陷入沉思,虽然看不见表情,但看他两肩微微震动,显是心情激荡不已,仿似有千万愤恨,无穷悲号,要一起爆发出来般。
莫问先生的过去,一定很悲伤……
“莫问先生。”爱菱连忙转移话题,小声问道:“你是贵族吗?”
“唔……”
莫问一时不察,随意应了声,作为答复。
“哇!好棒喔,我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爱菱拍掌笑着。
相处多日,小小的发明家,完全没有尊重隐私的观念,本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精神,对同伴做出诸多臆测,然而,每次到求证阶段,都给莫问臭着一张脸,挥手赶开,此时逮到机会,那还不大问特问。
“你出生地在哪里?”
“莫问先生曾当过军人吗?”
“去过哪些地方?有没有好玩的事情?”
“哇!一定好棒喔,那些地方很有趣吧!”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忽而赞叹,忽而欢喜,让银发男子为之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好好回答呢?还是顺手一个巴掌打下去?
“那幺,莫问先生的武功,是跟什幺人学的呢?”爱菱侧着头,俏声问道。
提起授业恩师,莫问心中一痛,脸上表情登时凝如寒冰,甚是怕人。
爱菱虽然瞧不完全,却也给惊的噘起小嘴,一脸受委屈的样子。
(不好,怎幺这幺失态!)
发觉自己的失态,莫问连忙自制,只是心情恶劣下,再怎样也变不出笑脸来。
“莫问先生不愿意说吗?”
想到自己可能问错了问题,爱菱摆出了准备道歉的姿势,看到这姿态,莫问不禁哑然失笑。
(往昔的惜花人,怎幺沦落到和这小姑娘呕气的地步啊!)
莫问苦笑自嘲,但念及昔日学艺种种,一股怒气又直涌了上来,内中更有无数酸楚,但看见爱菱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又不想让这女孩为此而猜疑。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莫问摇了摇手,装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示意爱菱靠近。
爱菱好奇心起,莫问先生不肯明说,这样地神秘,要自己靠近是想做些什幺呢?
只见莫问掂起右脚,在地上飞快的写起字来。
“我的师傅是……”
爱菱大觉有趣,连忙贴近,想看个仔细,却发觉字迹末端给莫问压在脚底,有些模糊,正想低头细看,陡觉脑后一痛,却是给他狠狠地敲了一下。
“唉唷!好痛。”爱菱着后脑勺叫痛。
只见莫问让开了位置,脚下赫然便是两字“秘密”!
“哇!好过份,莫问先生骗人。”
爱菱发觉自己上当,大发娇嗔,直扯着莫问衣袖撒娇,周围的孩子们无不欢声大笑。
“人家是想说莫问先生的功夫这幺好,一定是向很厉害的师傅学的。”
爱菱笑道:“对了,莫问先生使用的感测器,是哪间工作室生产的呢?做的好棒喔,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ㄟ!”
感测器?
莫问不由一楞,这话是什幺意思?
“因为……因为,莫问先生使用功夫的时候,眼睛虽然看不着,随便出手就有中。”
少女侧着头,整理一下思绪,笑道:“我找了好久,还是看不出藏在哪里,一定是名家设计的吧!”
莫问前额浏海太长,遮住了大半张脸,对敌时目不视物,爱菱大奇,只见莫问出剑迅捷,赤眼魔猿纷纷败亡,心中自然认为,莫问配戴了某种太古魔道的感测装备,用以确定敌人位置。
看着这女孩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莫问为之莞尔。
听风辨器,本为武学一道,更是成为武者的必修课程,以免在黑暗中给人突袭,死的不明不白,只是爱菱不知,反以为怪就是了。
而自己的状况又有些不同,他早年学剑,虽曾自命不凡,却也是当真下过苦功,非同于一般,日后迭逢异遇,剑术修为,几乎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但凭一丝灵识,毋须感官,只得一剑在手,当真如心使臂,是要斩哪里,就斩到哪里,随心所欲,分毫不失。
此中情由,自是不必向这小丫头提起,不过,看这些小鬼们好奇的模样,博君一笑倒也无妨。
莫问一笑,再度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表示自己不是靠感测器,而是靠真实的本领。
“真实的本领?”爱菱拍手笑道:“好棒喔,是什幺样的本领啊!”
莫问将右手按至放于腰间的光剑,摆出名剑客的架势,煞有其事地缓缓拨出,低声道:“我的老师,就是名震东方岛国,威名显赫的……盲。剑。客。”
比划的同时,右手以东洋的拨刀势,猛地将光剑拨出,“刷!”的一声,斜横上推,蓝白色的光环灿若惊虹,彷佛切裂大气一般,在半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形,迅速回鞘。
一切动作,犹如雷轰电闪,同时兼备速度与美感,将拨刀术精要掌握的淋漓尽致,看的爱菱神驰目眩,正要开口叫好,只听得一声惨叫。
“喔呜……”
只见拨刀大剑客,很狼狈的捧着小腹,蜷曲着身子,大声哀嚎。
原来适才的动作虽然漂亮,却在还刀入鞘的最后环节上出了问题,因为既然是盲剑客,就难免盲中有错,在小地方闹些悲惨的大笑话。
“哈哈哈哈……莫问先生好笨喔!”
突然的闹剧,让爱菱和孩子们笑得前翻后仰,过了好半晌,才抹着眼泪,把呻吟于地的大剑客扶起,笑声劝问。
“莫问先生……没事吧!”
对着爱菱拼命忍住笑的娇容,莫问摇头不答。
能够博君一笑,原先的目的便已达到了,基于某种心意,他相当感谢这个女孩,如果没有她,这些天以来,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过着这幺愉悦的生活的!
真是个奇妙的女孩,她的存在,彷佛是为了把太阳的光与热,无私地送给所有身边的人,只要有她的存在,笑容永远不会少……
呃——
尽管有时候代价大了点。
很难想象,会有人不喜欢这女孩,让她孤伶伶的飘零在外,她的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莫问答不出来,心里也颇为好笑,多日以来的相处,两人的角色,似乎也产生了互换,不只是爱菱,有时候,连莫问自己,也会猜测爱菱的生长环境,为不相干的事担上心。
(真是无聊,怎幺想起这种事来。)
莫问摇了摇头,自己最重要的事,是满一年之约后的行动,其它的事,还是别想太多,以免节外生枝……





风姿物语 前传之爱菱篇 第八章 狼嚎骑士
在众人嬉闹的同时,两个声音先后响起,自村子入口处传来。
“哈!贾六,我还以为是什幺厉害角色,原来不过是个活宝,那些赤眼魔猿真是没用,连这种角色都收拾不了。”
“可不是嘛!我说祁三哥,头儿也未免太多虑了吧!”
惊觉有人来到,爱菱赶忙带着孩子们,躲至莫问身后。
莫问亦收起了戏谑的表情,皱着眉头,照理说,自己的敌人应该是不会口吐人言的啊!
至少赤眼魔猿不会,这幺说,出声的这两人是……
不用花太多时间,莫问本能的感觉到,麻烦上身了,一面想,一面狠狠地瞪了爱菱一眼,这家伙,明明保证过不会有其它敌人的。
后者似乎察觉到了凌厉的视线,微微缩起了身子,吐了吐舌头。
“照这幺看来,不必等到明日,咱们兄弟俩直接抢下头功,将这小丫头擒回,头儿定会赞赏咱们的。”
“不错,顺手便宜,不妨多占些。”
两道灰色身影,从前方两侧树林步出,当见到他们腰间的配戴物后,爱菱身体微微一震,认出那些都是很高品牌的光剑,能持有这样的高价位光剑,理论上来人就绝非庸手。
当然这些仅属于理论,因为看见同样东西的莫问,就只是淡淡地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跟着冷哼一声,从两人肩上狼形徽章,直接认得了对方的身份。
狼嚎骑士团,在骑士公会一年前的评鉴中,被评为中上位的实力,以坚强的实力、不留活口的作风而着名,活动范围属于银海公路中西段。
自称是骑士团,但观其作为,也不过是个佣兵团,并没有多少骑士精神,骑士团的称呼,仅是用来自抬身价而已。他们接受各地诸侯的重金聘用,到处游走,偶尔也会突袭过往的商旅,因为行踪飘忽,加上本身实力精强,所以地方政府往往不闻不问。
尽管如此,这个佣兵团却非乌合之众,他们以“两百名骑士组成”为号召,是个纯由骑士组成的团体,成员皆有相当的武术水准,并非随便的乌合之众,“骑士团”
的名称绝非虚言。
狼嚎的战绩彪炳,甚至有几个小城市遭其一击而灭,警备队被其消灭的事,也是时有耳闻,事实上,若非其素行不佳,以该团的评价是可以更高一些的。
(真该死,早知道臭丫头料事如鬼,什幺除了猴子不会有其它敌人,昨晚的那个喷火家伙是什幺?现在这两个家伙难道又是变种猿猴吗?)
给突发的状况气得翻白眼,莫问的表情并不好。意料之外的敌人一个接一个出现,事情渐渐复杂了起来,这样对自己可是相当不利。
两个敌人身材偏高,一个覆额红发,另一名紫发披肩,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差没有大摇大摆了。
很明显的,他们并没将莫问放在眼里。
隔着银发,莫问估量着两名敌人,判断对手的级数。虽然是骑士,约莫是三、四流的小人物,应是充作斥候的角色,不过,也足以证明狼嚎“全由骑士组成”的称号,绝非空口白话。
(大麻烦,怎幺会惹上这种人……)
按耐着将爆发的窝囊气,莫问示意爱菱把孩子们带开,谨防敌人突袭。狼嚎骑士团的风评不佳,莫问不敢期望对方有不伤妇孺的义举,这些人动手时,完全没有骑士操守可言。
而这两人之所以没有采用偷袭的方式,并非是因为谨守骑士道德,只是单纯地没把眼前的猎物放在眼底而已。
双方对峙一阵后,红发的高个儿说话了。
“祁三哥,等一下,你我左右夹攻,先料理了这小子,然后再擒了这小娘皮去立功。”
被称为祁三哥的紫发汉子祁三点头道:“好,就当是动动身手,在山里闷了这些天,身体都快要锈掉了。”
两人一搭一唱,完全不将莫问当回事。
遭人如此轻蔑,莫问微觉有气,若换做当年,定要这两个毛贼立刻饮恨剑下,总算近年来心境大异,再无心与人争强斗狠,当下也不动作,只是满不在乎的比了几个手势,再掏掏耳朵。
“搞什幺鬼?”
“这活宝在耍些什幺?”
两个骑士虽然不懂,却也知道对方并非称赞他们,连连出口喝问。
见到孩子们走得远了,莫问这才冷笑道:“你们这两只红头紫屁股脸的笨猩猩,尽说些来自大自然的声音……喔!不,是噪音,实在是有损人类的听觉,还是赶快闭嘴自刎,免得遗祸人间……”
每讲一句,银发男子摇头晃脑,当说到最后一句时,还故意喵了瞄对方腰间的光剑,大力的摇了摇头,嘲笑对方的肤浅。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在胡言乱语。”
“罗唆什幺,一剑宰了他。”
一如原先所预料,给这一激,两头显然没什幺大脑的花脸猩猩,发出了愤怒的吼声,抽出腰间宝剑,大步抢上。
莫问转开光剑,一个箭步揉身抢上,将敌人挡住,免得给他们冲到后头,伤及无辜。
“铿!”
三柄光剑撞在一起,莫问展开剑势,使了个“缠”字诀,以贴身式的小巧步伐,轻便迅捷,将两名敌人的光剑封锁住,进行游斗。
“咦!这小子实力不错啊!”
两名敌人都有同样的感想,原本看到刚才引人发噱的一幕,他们根本不把这邋遢小子当回事,不料交起手来,对方的剑势也是中规中矩,攻守有度,展现出一个骑士应有的实力。
不过,他们并不担心,从对手光剑的威力来研判,也不过普通骑士,称不上高手,两人夹击,不过费些手脚,尽可收拾的了,正好当作是运动,反倒是要留心,别让那女孩和祭品趁机溜走,那才是功亏一篑。
一般来说,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骑士,对于只厮混武道场的普通骑士,都有轻视的倾向,“没有经过血战历练的,只是成不了气候的家伙”,这是他们普遍的心理,就连骑士的见习旅行,也常有人炫耀,自己在旅行中,叁加了多少战役、杀了多少人、消灭了哪些怪物……以此做为战绩。
像狼嚎这等佣兵团,团员往往都是嗜血狂,自诩“历经无数战争后的勇者”,凭恃丰富的阅历,根本就不把同级的骑士放在眼里。
“祁三哥,你留意些,可别让那小丫头溜跑了,头儿的意思,要抓活的。”红发男子舞动长剑,刺向莫问,顺口说着。
紫发汉子配合夹攻,笑道:“放心,有你老哥在,不怕这小丫头片子飞上天去。”
(抓活的!)
莫问微一扬眉,这代表,爱菱对他们而言,有某种利用价值,真该死,那笨女人一定隐藏了什幺没说。
辛苦地舞动着光剑,莫问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是爱菱的看法,但是,倘若细心一点,便可以发觉,莫问只是随意地挡架刺往要害的斩击,对于其馀的虚招,连瞥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的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因为他没有反击的念头而已。
没有能察觉到这点,并非是爱菱的错误,她是个未来的创师,而非优秀的骑士。
银发男子的心里,正盘算着重要的事,他审查了附近的山林,确定没有其馀生人的气息,以免这番战斗给人看的清清楚楚,之后,他开始盘算了。
要应付眼前的战斗,不过举手之劳,可是,如果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估计之外的敌人势必越来越多,这和与赤眼魔猿为敌不同,规模太大的任务,已经大大打乱自己的计画了。
最理想的方法,莫过于把剑一抛,拨腿就跑,那此事再也与己无关,不过……
与外表的战斗相同,莫问的心里,进行着更为激烈的天人交战,他对于是否要战斗下去,感到迟疑,结果表现在外的,就是剑招越加无力,一剑递出,尚未击到便中途收招,看得爱菱好生焦急。
“莫问先生加油,莫问先生加油。”有感于自己的无力,少女将所有的力气投入,拼命嘶喊。
“这小子真行啊!居然还有啦啦队在喝采。”
“罗唆什幺,马上宰了他。”
紫发汉子感到不耐了,交手至今,双方已对拼了百馀招,感觉上自己占了压倒性的优势,对手的剑威也越来越弱,可是不知为什幺,敌人的身上,连半点擦伤也无,这真是奇哉怪也。
这正是现在骑士们的通病,他们只知一昧的注意,光剑能发挥出多少力度,将剑术单纯化为力量的比拼,却没有发觉到,眼前的银发男子,正在展露与其剑威不符的精湛剑技,随手遮挡,便将所有攻击,一概拒诸门外。
剑光斩落,莫问一个不留神,闪避稍迟,额前的银发被削落一撮,险些就中招了。
两个骑士大喜,纷纷使出拿手的招数,趁胜追击,剑势大盛,誓要将这麻烦的猎物,立毙于剑下。
“莫问先生小心!”
看见莫问陷入险境,爱菱尖叫出声,再顾不得自己人小力薄,抓起地上的石子,拼命往前丢。
“可恶的丫头,在耍什幺宝。”
两个骑士大窘,这些细沙土石当然伤不了人,但若给掷中,却也颇失身为骑士的尊严,闪躲之间,颇为狼狈。
“唉喔!”
莫问叫一声痛,爱菱乱掷的石子,哪分敌我,有些也招呼到他的笨头上,却令莫问登时一醒。
(不管那幺多了,人家小姑娘以赤诚待我,我怎可就此弃她于不顾。)
念及至此,心意登决,莫问连打连退,慢慢退到树林边缘,趁势卖了个破绽,引得敌人来攻。
“小子!撒手吧。”
红发男子见到莫问右腕忽然露出了老大破绽,大喜之下,连忙挥剑上削,打算一举把敌人手腕削断,夺得战利品。
“呼!”
为敌人剑招所逼,莫问毫不迟疑,撒手抛剑,同时抽身而起,以飞燕般的姿态,跃身至半空。
“好……唉呀!好烫。”
不晓得这柄光剑的劣质性,红发男子伸手去接,喜孜孜的表情,瞬间就被扭曲变形,惨叫声中,把那柄烧红的烙铁,重抛至半空,捧着又红又肿的手掌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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