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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罗森
本来平凡无奇的一剑,速度与力道陡增,奇雷斯不及闪躲,右手一翻,三只利爪搭在剑刃上,就把斩来的一剑拨荡开去,但这却是双方开战以来,他次被迫改采守势。
在这异常的情形出现之后,握在泉樱手中的针剑,也渐渐产生变化。细薄的剑刃,变厚变宽;剑柄把手部分,由原本的朴实无华,化为美丽的龙纹;整把剑笼罩在一泓幽碧青光之中,仿佛龙鳞反映月光的瑰丽色彩。
“这是……”
泉樱不自禁地感到疑惑,会变形的剑不算奇怪,只要配合魔法铸造技术,就可以有这样的效果,但是这柄剑上的龙气,还有那种不住沸腾自己血脉,令神龙之血活性化,令得伤疲感觉瞬间消失,通体舒泰的效果,这都与持用隆基努斯之枪作战时的感觉类似,难道……
(这就是天丛云之剑?)
没有别的合理解释,再看到枫儿鼓励与欣喜的眼神,猜想得到确认的泉樱,信心百倍增强。为着某个理由,离开日本后她就不曾再使用隆基努斯之枪,现在重执龙族神器,战斗时的昂扬感觉又回来了。
“小雷先生,得罪了。”
“拿着柄破东西就可以改变什幺吗?天真!”
纵然知道敌人手里拿着某种神兵,奇雷斯的狂态仍没有改变,一爪横扫过去,凛冽天魔劲逼得泉樱不得不侧身闪避,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攻势又给抢了回去。
天丛云剑是龙族的至宝,素来由五大龙神守护,即使是继承族长之位的龙骑士,也没有几个人能有机缘亲眼目睹。泉樱对此期望甚深,但几招一过,这柄龙族神剑却不如隆基努斯之枪那样,能够把本身的杀伤力提升层次,空有神剑之名,竟然没有什幺实效。
(怎会这样的?难道……因为我不是天丛云剑的主人,神剑虽然能与龙血共鸣,却不甘为我所用吗?)
昆仑山上,龙神将天丛云剑授与枫儿,此事泉樱亲眼目睹,尽管诧异龙神偏厚外人的举动,但却对枫儿没有怨妒之心,可是,难道因为自己没有获得龙神认可,所以无法发挥神剑的特性吗?
瞥望向枫儿,只见她也是一脸迷惘,泉樱益发觉得困惑,要是天丛云剑仅是能够抵受得住天魔蚀劲,没有其余作用,那自己四人今天就注定要葬身此地了。
(不行,就算我没命离开,也一定要让他们……)
泉樱急谋对策,却不知道天丛云剑正悄悄地影响战局。在奇雷斯眼中,泉樱手中神剑是一个很讨厌的存在,不住散发着之前令他烦躁的强烈龙气,虽然不至于克制自己,但那种感觉……有点类似敌人手上捧着一个强烈光源,在战斗中持续干扰自己的视觉,越战越是令人焦躁。
用魔族的特性来比喻,如果敌人身上缠满大蒜,所有吸血鬼都会弃战掩鼻而走;要是天位战甫一开打,对手就往身上淋满粪便,那幺就算是最好战的多尔衮,也会铁青着脸离开战场。
奇雷斯的感觉就是这样,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功之高,任何神器都无法克制于他,但是对上天丛云剑,那种强烈的龙气与龙血结合后,却会令他极度焦躁、不快,无法像平常一样全神投入战斗,享受由鲜血与生命所绽放的火花。
受到这样的干扰,奇雷斯的天魔劲虽是越来越强,不只压迫着泉樱,摧毁着附近建筑,也令枫儿必须要鼓尽全力,才能护住有雪、妮儿不受伤害,但奇雷斯的动作却比之前紊乱上几分。
交战至今,已经超出了海稼轩所预言的二十招,泉樱虽然多处负伤,却没有被撕杀身亡,反而在拆到第二十六招时,找到一个冒险突进的机会。
(不肯冒险,就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拼了!)
千钧一发的短暂刹那,她低头斜身,让怒涛一般的天魔劲由上方擦过,蚀化背部衣衫,像是被大量腐蚀酸液浇淋在背后的痛楚,疼得眼前一片黑色,但这一剑却仍咬牙递了出去。
(只要能刺中,只要能伤到他,就可以争取到一点时间,让大家离开了,龙神啊!请保佑我……)
泉樱的勇气与判断,为她寻找胜机,她以天心意识集中全部力气的一剑,趁着奇雷斯招式使老的空隙,突破进去,刺上了他坚逾精钢的右臂。
(刺中了!)
喜悦实在太过短暂,泉樱直至此时方知,天魔功之中也有类似龙体圣甲的护身硬功,锋锐神兵在割体入肉的那一刻,就被爆发出来的气劲震歪,这一剑与其说刺中,不如说是浅浅划过,虽然留下了伤口,却没有能割到血脉,反而令自己露出了破绽。
“居然让我见血,小堂妹有这样的跟班,很了不起啊!”
距离太近,用爪并不合适,奇雷斯一记重拳轰了出去,轰在泉樱小腹,整个人就像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泉樱小姐!”
枫儿险险一扑,在半空中将人接住,却承担不了那股海潮般的大力,与泉樱一起滚跌出去。好不容易止住跌势,枫儿举起疼痛不堪的双手,赫然发现白洁的手腕肌肤上,出现了一点一点的枯黄,稍一运劲,更是痛入骨髓。
(好恐怖,天魔功居然练到这种程度……)
天魔劲是在搂住泉樱时,透过她身体传来的,自己手臂都成了这样,泉樱的情形可想而知。
“……不要紧,我还能作战……枫儿姊姊你看好他们……”
泉樱背后的伤势真个是痛澈心肺,两条手臂也疼到麻木,虽然失去知觉,却所幸着自己还能紧紧握着神剑,在预备继续抵挡敌人时,她也觉得奇怪,为何敌人没有趁此机会攻击过来?
抬头一看,奇雷斯的表情相当诡异,动作更是奇怪,用左手托住右手手肘,眼睛盯着右手看,好像那只右手有什幺古怪,根本忘记了前头还有未倒下的敌人。
奇雷斯的右手,刚才被泉樱划出了浅浅的伤口,血早已止住,泉樱与枫儿都不知道奇雷斯究竟在看什幺,但答案很快就揭晓。
“砰”的一声,奇雷斯的右臂仿佛不是一条手臂,而是一座高山巨岩,重逾万吨,他撑之不住,被过重的手臂往前拖拉,虽然不至于狼狈地扑倒,但却不得不蹲跪下来,目露凶光地瞪着自己那只凹陷入地面的右臂。
“喔喔喔~~”
野兽般的吼声,自奇雷斯口中发出,震得众人脑里发晕。极度催运力量之下,他右臂、肩头的肌肉,如同盘根老树般虬起,影响所及,附近地面出现了缝隙,由小而大,很快就变成了巨大裂痕,蔓延出去,震塌房屋、掀翻地面,把数十尺方圆之内化成一片废墟。
强大的威力,泉樱感到震骇,显然奇雷斯奋起全力,想要抵抗右臂所承受的异力,重新抬起手来,但不管怎样使劲、运转天心意识,他仍是没法把沉陷地面的手臂抬举起来。
“这是……怎幺回事?”
突来的惊变,泉樱和枫儿都吓了一跳,彼此对望一眼,从枫儿的眼神里,泉樱确信她对此一无所知,虽然是天丛云剑的唯一主人,但枫儿并不知道天丛云剑伤人后会有如此奇效。
奇雷斯的情形,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重力异常。因为他右臂所承受的重力忽然失常,所以才会重得承担不住,直往下落。但这幺大的异常重力,为何没有伤到他的手臂?又为何只是手臂沉陷地面,没有再深陷下去?这点泉樱就想不透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这确实是天丛云剑的效果……)
泉樱考虑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自己能否趁着这个机会,攻击奇雷斯?他现在拔不起手臂,整个身体斜蹲在地上,等若是少了一半的战力,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这边有两名强天位武者,一起合攻,胜算比之前要大得多,更何况,天丛云剑仍在手,只要能在他左半身也刺上一剑……
巨大的诱惑,泉樱还没能做出决定,有人却已经忍耐不住。
“我有一点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看奇雷斯把精神全部放在右臂上,对身外物视若无睹的样子,有雪觉得真是天赐良机,不过他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为求安全起见,他只想担任助攻,不想抢着当牺牲的英雄。
太研院提供的补给品中,有一些强力爆裂物,要拿来与天位武者对战自然不行,不过要拿来偷袭暗算、打落水狗,却是绰绰有余,有雪把找出了藏在身上的微型爆弹,眼见奇雷斯仍在狂吼着拔摇手臂,心头暗喜,正要把东西交给泉樱,忽然就听见旁边两声娇叱。
“危险!”
“小心!”
有雪还弄不清楚发生什幺事,只听见两声呼叱,前方就多出一道人影,被泉樱拦在前头。
“喂!怎幺回事?”
“泉樱小姐,你……”
枫儿看得明白,刚才奇雷斯虽然仍低头望地,似是对众人的动作视若无睹,但周围的大气却急遽波动,也不知道他用了什幺手法,一发浓缩气弹就朝这边射来,如果不是泉樱见机得快,伸天丛云剑拦截,有雪此刻就只剩下半个身体了。
不过,从泉樱手掌渗出的血痕来判断,那发气弹击中天丛云剑的剑刃,余力震得泉樱握剑的虎口迸裂出血,威力之强,正显示了奇雷斯的实力,尽管在这样的状态下,仍是一个恐怖的强敌。
被泉樱护在身后的有雪,对这一点的感觉更是深刻,因为他看清楚了泉樱的后背,只是一眼,就险些吓得叫出来。
“喂,女人,你、你不要紧……”
“我没事,不用管我。”
制止了有雪的大呼小叫,泉樱望向枫儿,道:“虽然有点遗憾,但我想大家目前都不适合再战了,姑且先离开这里,记取这次的经验,赢得下次的胜利吧。”
枫儿点头表示同意,虽然奇雷斯被异常重力困住,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己方不是重伤就是中毒,相较之下更是不堪,硬要贪功急进,只会把所有人都葬送在这里。
从一开始,枫儿就没指望己方能够打倒奇雷斯,趁着他现在动弹不得,大家都能够全身而退,这样不就很好了吗?
(不过,还真是奇怪,天丛云剑的异能怎幺变了?难道在不同人的手里,会有不同的异能效果吗?)
枫儿摇摇头,把心中疑惑按下,正要对泉樱回话,却被别人抢在前头。
“走?这样就想走,不是太无趣了吗?起码得留点纪念再走吧?”
说话的赫然是奇雷斯。右臂仍深陷在地上,但他却抬起头,目光指向泉樱等人,高高抬起能动的左臂。
泉樱和枫儿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虽然素知这凶人是一头不逊于多尔衮的战鬼,可是仍想不到他会疯狂若此,在双方都可以平安了结此战时,他居然举起左掌,重重砍在右边肩头,鲜血喷溅中,一条右臂硬生生地被卸了下来。
“嘿,轻松多了,果然早就应该这样做,哈哈哈哈~~痛快!”
失去一条右臂,奇雷斯面上的表情看不出痛苦,反而满不在乎地重指戳向伤口,指劲到处,喷溅的鲜血立刻止住,跟着,他的目光再次移向敌人。
“要走可以,你们两个女人把命留下!”
事情发展至此,众人哪还不知道大事不妙,受伤的凶兽,危险与凶戾只会百倍于前,泉樱往前抢上一步,挥出天丛云剑,只希望能再次奏功,为己方争取到一点时间。
然而,这一次奇雷斯却是有备而来。
“来来去去都是这一招,女人,你去吃猫食吧!”
奇雷斯左臂一抖,劲风卷扬,赫然便是泉樱使过的升龙气旋。虽然手法、运劲并不正宗,但狂飙起来的威力却更强更霸,配合满溢的吸蚀魔气,化作一条黑色的墨龙,疯狂噬卷而来,目标是泉樱的右臂,还有手上的天丛云剑。
对这柄龙族神兵忌惮甚深,奇雷斯不愿再受到干扰,一出手就要先将之夺过。泉樱本已伤疲交煎,对这记猛招只能咬牙支撑,手上却渐渐握不住剑柄,正要撒手,旁边一个人贴靠过来,一双手握住自己右掌。
刹时间,汹涌热流再次由天丛云剑内传来,与体内龙血呼应,镇压伤痛,回复气力,泉樱握剑的右手,迅速倍增劲道,耳边则传来枫儿的娇叱。
“出剑!”
泉樱不假思索,一剑抢先刺了出去,当剑锋接触到狂飙卷来的天魔劲,竟然产生了奇异的变化。
奋力击出升龙气旋的奇雷斯,只觉得一股没法形容的巨力,由前方反弹回来,力道是之前自己所发出的一倍,加倍震弹回来的结果,即使是奇雷斯也没法招架。
“呜……”
一声闷响,奇雷斯在空中倒滚着飞了出去,狼狈的模样,是泉樱与枫儿所未曾预料到的丰硕战果。
不过,泉樱很快就知道不对,因为受了这重重一击的奇雷斯,赫然毫发无伤。被抛滚到远处后,才一稳下身形,他就像是一道迅速折射的黑色闪电,再次飙飞过来。
“走!”
有雪这次的反应可快得多了,将那管忍术卷轴含在口中,背着妮儿,两手拉住泉樱与枫儿,在奇雷斯扑到之前,四人已经完全沉没入地下,奇雷斯的一爪,虽然在地上开了一个阔及数尺的大洞,但却已经不见敌人踪迹了。
“让他们跑了,幸运的家伙……”
一场恶斗,最后居然没有宰掉半个人,奇雷斯的不悦可想而知,然而,他并没有继续追击的打算,这场战斗打得很不愉快,天丛云剑不住给自己带来麻烦,在找到具体策略前,不适合打这种没头没脑的仗。
而且,比起继续追击,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走回刚才手臂深陷的那个地坑,奇雷斯斜身蹲下,将右臂贴靠在断口伤处上,稍一粘合,他左手五指重插在右臂伤处,运功催行血脉流动,只是片刻功夫,断臂就像变戏法般重新接了回去。
在人类来说,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不过像奇雷斯这样的高等魔族,肉体的强韧、新陈代谢之迅速,莫说人类无法比拟,就算是同为高等魔族,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也不多。
长年的战斗生活,他对如何强化自己的痊愈效果极有心得,如果一只手臂被打得粉碎,那自是得耗损功力来重生,不过若仅仅是切断重接,这种小事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不过……
“真是麻烦,我要维持这种姿势到什幺时候啊?”
泉樱等人虽然离开了,但天丛云剑的效果并未消失,接回右臂的奇雷斯,只能以原姿势蹲跪在地上,左手无聊地托着下巴,静静思考与等待。
直觉告诉他,这种特殊异能不会永久持续,通常是在一定时间之后;又或者是持剑者离开相当距离,脱离神剑异能的影响范围后,造成的影响就会消失,推论是这个样子,不过事实是如何呢?
即使身为天位武者中的最强凶兽,奇雷斯也只有持续他最厌恶的状态:无能、无聊地等待。
当耶路撒冷的天位战打得如火如荼,狂乱的气氛也波及武炼,令武炼的兽人为之不安。
不安的源头,是武炼的女武者、众兽人心中的女武神,公孙楚倩。她一反平日的开朗豁达,怒气冲冲地对着众兽人大发雷霆。
武炼虽然位处偏僻,但公孙楚倩仍有一套自己的情报系统,就在不久之前,她已经接获讯息,得知发生在香格里拉的事变。
石崇攻破香格里拉、魔屋冲天飞走,这些发生在万里之外的最新事态,透过独特的传递管道,让公孙楚倩收到了报告。
从多年以前,公孙楚倩就退出了青楼联盟的营运、决策,尽管曾经猜测过,那个神秘的第三朵花有可能是男人,不过终究也没有积极地找出这人来,今日祸起萧墙,其实是必然之果。
石崇夺得香格里拉后,只怕会立即掉转枪头,对付身在武炼的自己,这件事情公孙楚倩并不担心,不过当她整理完手下的汇报,预备找丈夫说明所发生的事态,却怎幺都找不到丈夫的所在。
依照时间来算,丈夫这时应该是在宗祠的阁楼顶端睡懒觉,不过当公孙楚倩集合了王字世家的兽人,问明白丈夫的去向,却从几个担任随从的兽人口中,得到几乎可以说是荒唐的答案。
“那、那个……家主睡到一半,忽然醒来,然后就问我们,以前有没有看过空中飞人?我们都说没有,他说要表演给我们看,然后就从阁楼顶端跳下去,然后……就飞不见了。”
听见这个完全符合丈夫做事风格的回答,公孙楚倩气得一掌就打碎了身边茶几。
“这个死男人!他以为自己是雷因斯的那头山猴吗?有觉不睡,玩什幺空中飞人?”
面对公孙楚倩的暴怒,在场的百余名兽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答半句话,生怕成为美人迁怒的对象。搞不清楚状况的他们,当然也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
最近这几天,公孙楚倩一直把丈夫盯得很紧,不让他有偷偷开溜的机会,所担心的,就是生怕他终于忍耐不住,参与自由都市的战局。
就个人认知上,公孙楚倩相信丈夫已是世上无敌,就算面对陆游,丈夫仍是可以取胜。但自己的信念是一回事,现实状况是一回事,正因为自己是他的妻子,所以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绝世天刀在实战上的致命弱点。
以一个武者来说,丈夫太过宅心仁厚,顾忌也太多。正是因为顾虑着武炼的万千同胞,所以多年来他宁愿大违本性地对艾尔铁诺低头,努力维持现状。
周公瑾是一名很恐怖的强敌,与之对战,他会尽一切手段去打击敌人。单只有阴谋狠辣,或是强绝武功,都不足为惧,不过当两者结合,那就很可怕了。
槿花之乱结束,诸将举行盛大的庆功宴,让王字世家的军民同欢,请丈夫上台,接受大家的祝贺与称颂,在一片“天刀”、“绝世名将”、“救国英雄”的赞美声中,丈夫以极其不愉快的表情,说了这样的话语。
“战争结束了,但我不认为这有什幺好庆祝的,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吊念在战争中逝去的同胞,记取我们武炼人曾经犯下的错误。这个名将一点都不值得荣耀,因为我们打赢的,是一场不应发生、可以避免的战争,很多同胞因此无意义地流血、失去生命,这是大家必须要记住的事。”
这番话,浇息了原本的热闹气氛,原本兴高采烈的众人,像是给当头洒了一桶冷水,尤其是艾尔铁诺派来祝贺的使者,脸上更是难看。而丈夫不会做人的评价,也在那一次以后名扬风之大陆。
当丈夫走下台时,自己注意到他的拳头紧握。之前尽管在战争最胶着的时候,自己也只在他身上感到深沉的哀伤,但在这战争结束,极尽荣耀的时刻,个性淡泊的他却出现了愤怒。
那时的景象,公孙楚倩至今不忘,深知丈夫厌恶斗争的个性,更晓得把这种个性的他投入战场时,必然会出现的极高危险,所以在他开始帮助师弟兰斯洛时,公孙楚倩深深忧虑,更在耶路撒冷战事危急时,一再地有着不祥预感。
心有挂碍,凡事都保留三分余地的丈夫,能够战胜这一位不世名将吗?公孙楚倩实在没有把握,所以只有紧盯着丈夫,希望他在理智的情形下作决定。
哪知道,最顾虑的事情还是发生,接获青楼联盟急报的自己,稍稍离开一下,再回来时已经找不到丈夫。自己之所以感应不到,只怕是他以天心意识隐藏了离开的痕迹,现在已经在赶往耶路撒冷的路上了。
公孙楚倩不是不想追,夫妻两人携手作战,怎样都比放着丈夫孤军奋战要安全,但是当丈夫全力迫发极限速度时,世上根本没有人可以追上,自己想要赶去耶路撒冷,怎样都要三天以上才能抵达,无济于事。
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激怒过后,紊乱的心情很快就镇定下来,沉静着表情,对在场的兽人下令。
“从现在起,各部各族听我号令,开始动员各兽族的战力,做好开战准备,我们将视情形的发展,有可能主动出击,请各位谨守兽族的荣誉与骄傲,紧绷你们的獠牙与兽心,别让敌人小看了。”
这番话由公孙楚倩的口中说出,对在场的兽人们有着很大的鼓舞作用。起先,他们有点怀疑,这是否是女武神的一个晨间玩笑,但从她无比严肃的表情,兽人们顿时明白,事情严重了。
没有兽人会质疑王五不在时,身为王五之妻的她有没有足够依据发号施令,无论是人望或武功,公孙楚倩在武炼的地位崇高,公然出言反对的兽人,只怕当场就会被身边族人给乱爪分尸。
在王五的统驭下,武炼兽人很满足于目前的和平状态,不过流在他们体内的,仍是一股原始而狂热的血,当有敌人欺上门来,骄傲的兽人之牙,必定要敌人付出惨痛代价。
公孙楚倩的命令,仿佛象征着维持多年的和平已经结束,从这一刻起,武炼兽人即将重回战场。
兽人们狂吼着奔离开大厅,向各自的部属联络,把公孙楚倩的命令传达下去。看着他们的背影,公孙楚倩希望自己没有作错,也认真地祈愿,希望丈夫能够战胜敌人,平安归来,再次与她珍惜夫妻之间的小小幸福。
城内的战斗告一段落,一度于耶路撒冷城外激烈上演的战斗,也在不久前结束。
曾经以显赫武名威扬四方的白夜四骑士,以最无奈与屈辱的形式惨败,将他们的鲜血,洒在耶路撒冷的土地上。失败的理由固然是因为实力不如,但这样的落败法,却让残留下的人无法心平气和地认输。
在公瑾压倒性的实力下,白夜四骑士已折其三,当身为团长的米迦勒阵亡沙场,就注定了耶路撒冷一败不起的命运。
四骑士唯一的生存者王右军,受到的创伤极为严重,之所以没有致命,只是因为敌人没有作致命一击而已。
就这幺让敌人获胜?白夜四骑士的骄傲、耶路撒冷的传承,就这幺完了吗?即使不甘心,自己还能够作什幺呢?
这样的疑问,在王右军脑海中盘旋,特别是在听公瑾说完他的全盘计划后,深深的震骇与绝望,仿佛化作一只大手,毫无空隙地覆盖住王右军的心神,找不到半点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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