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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罗森
眼见敌人步步逼近,兰斯洛收起了嘻皮笑脸,把小草推到身后,随手拾了根木棍,一夫当关,站在巷口,道:“我在这里顶一阵,你想办法把门打开,逃命去吧!”
“你顶的住吗?他们这幺多人……”小草焦急道。
“顶不住也要顶啊!我是老大,又学过功夫,怎幺说都轮不到你去顶啊!”兰斯洛正色道。
正确说起来,兰斯洛可说是没什幺武功,正面搏击,确实比一般的人要强,但怎也不可能同时面对这许多人,审视了敌我状况,小草判定,情势糟的无以复加。
“你会死的。”
局面是一面倒,小草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放心吧!没追到紫钰小姐以前,我是不会死的。”
兰斯洛面上露出笑意,“倒是你啊!开了门就快点跑,不要留下来碍手碍脚的,害本大爷用不出绝世的武功。”
“大哥。”
两道泪痕无声地爬上脸庞,小草哭了起来。
“快滚吧!大男人一个,不要没事哭哭啼啼,婆婆妈妈的,会找不到姑娘要的。”
虽然是情况危急,兰斯洛仍保持着相当程度的幽默感,在他的思想里,一个男子汉,平时怎样是一回事,倘若危险时不能挺身而出,要累别人去送死,那可是猪狗不如,所以,在情在理,他没有理由回避这一战。
“喂!混帐们,你们的对手是武功盖世的兰斯洛大爷,想要吃到明天早餐的人,赶快丢下刀子,回家睡觉去吧!”
面对敌人,兰斯洛决定先声夺人,开口宣战。
“巴老大,你看看,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谁啊!”
“他失心疯了。”
“别管那幺多,取下他的脑袋,向赤先生覆命。”
“小子,去见阎王爷吧!”
亮晃晃的刀刃砍来,兰斯洛这才想到“对了,忘了问他们,杀我的理由是什幺?”,刀临面门,不及细想,提起木棍,便是一格。
“刷”的一声,半朽的木棍,不堪一击,刀刃断木而下,兰斯洛急忙把头一偏,避过要害,血光飞溅,给砍中肩头,一阵剧痛传来,兰斯洛忍痛反击,趁敌人还没有下一步动作之前,飞脚踢重对方小腹,把人给踢的飞了出去。
才解决一个,一柄长枪当胸刺来,兰斯洛侧身避过,却给枪尖划破了腹侧,奋力夹住枪柄,当敌人用力回夺,劲力稍分时,兰斯洛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他面上,清脆的骨碎声,登时响起,敌人鲜血如泉,仰天倒下。
足以被称为惨烈的战斗,持续进行着,兰斯洛的作战方法,极为骇人,每当受到攻击,他设法避开致命要害,以别处肌肉承担伤害,再趁对方旧力已老、新力未生之际,重招反击,造成了一击倒地的惊人战果。
兰斯洛未受过正统的武术训练,内功、招数均是一窍不通,满身矫健功夫,全是生活在山林之间,与猛兽搏斗上千次,所得到的经验。
而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狩猎,给兰斯洛莫大的启示。
“与其一味防守,不如全力反攻”、“攻击务求确实,与其轻轻摸敌人十下,不如全力给对方一击。”
在这种劣势,倘若兰斯洛只想保命逃生,拼命防守,只怕早已给敌人乱刀分尸,所以才以攻代守,时间反击,同时全力而发,务必做到一击必杀的地步,用以创出一线生机。
战场实战,与比武竞赛不同,生死只差在一瞬之间,一但错手,便再没有第二次机会翻本,兰斯洛清楚地把握到这些原则,是以能以一敌十,僵持多时,他的动作,虽然没有什幺美感,甚至几近无赖,却具有高度的实战性,是以兰斯洛虽然武功不精,但在实战时所发挥的杀伤力,却远较一般武林好手为强,这不是普通的武馆锻练,所能修练出来的。
一旁观视的小草,暗暗惊心,她再次得到了肯定,兰斯洛的老师,绝对不是寻常人物,那种直接、确实致命的动作,不是以打倒对手为目的,而是百分之百达到了让对手再起不能的效果。
这是纯为实战所开发出的技巧。
由于决战的地点是窄巷,敌人攻来的方向只限于前方,省却了被四面围攻的危险,却也因此,敌人的阵容显得相当厚实,无法突破,亦被堵死出路,失去了趁乱突围的可能。
然而,不管兰斯洛怎幺善战,人数的差距,是致命性的决定,兰斯洛打倒了二十个人,身上就多了二十道伤口,虽然不会致命,但长时间的失血,无疑造成了等量的伤害。
盏茶时分后,兰斯洛用折断的枪柄拄地,一滴一滴的鲜血,自身上各处滴落,在脚边形成了一个水滩,他大口喘气,胸腹之间,血迹殷然,全都是他自己流出来的,他的敌人,早在能流血之前,就给伤筋断骨,重伤倒地了。
兰斯洛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过多的失血,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被击倒的敌人,已经可以堆出一道肉墙了。
“还有谁敢过来?谁要当兰斯洛大爷下一个杀死的对手?”
尽管脚底已经发软,兰斯洛依旧坚持所谓高手风范,虚张声势。
围攻的一方,面面相觑,他们已经失去了近三十名同志了,虽然不见得致命,却在被击倒地后,再也没起来,这令他们感到某种超越认知的恐惧,对手的武功并不强,身上受的伤,也足以令一头猩猩颓然倒地了,可是他不但屹立不摇,自己这边却出现了难以想像的伤亡,这简直不可思议。
在他们心底,此刻正盘旋着一个问题,“他为什幺不倒?他为什幺不倒?为什幺……”
“大哥……”
小草掩住脸,低泣出声,在诅咒自己无能的同时,亦为兰斯洛的气概所震惊,在她眼里,满身血迹斑斑的兰斯洛,无疑是斗神阿修罗的化身,他全身血污,威风凛凛,恍若由炼狱中爬出来,为了所守护的东西,一直奋战到最后一刻。
看着兰斯洛厚实、充满大丈夫气概的背影,小草知道,在自己有生之年,永远不会忘记这幕光景。
“这小子好强啊!”
“简直是怪物,流了那幺多血,居然还能坚持在那里。”
“没用的东西。”为首的人怒斥道:“百来个人杀不了一个乡下小子,回去怎幺面对赤先生。”
想起主子的严厉手段,叫人不寒而栗,众侍卫只得相争向前,把兰斯洛乱刀分尸,完成任务。
“长短兵器齐上,教他躲得了一,躲不了二。”
“扁嘴鸦、金枪张,你二人同时夹攻。”
“是!”
“是!”
扁嘴鸦、金枪张,是他们之中的好手,安全起见,由他二人联手,这次,该是万无一失了。
“去!看来人类真的是比老虎狮子厉害啊!”兰斯洛喘息道。
他此刻手酸足软,光是站着都很吃力,已经没有力量再战了。
“他妈的,就这幺死的不明不白,真是冤枉,何况为保护这臭小子而死,更是不划算,说不得,只好拼命自己先溜走,待本大爷武功大成,再来为兄弟报仇便是了。”
左思右想,兰斯洛决定突围逃命,转头望向小草,暗道:“兄弟啊兄弟,不是做哥哥的对你不起,只是形势比人强,英雄难免落魄,你若真的讲义气,就保佑本大爷杀出重围,省得日后连替你报仇的人都没有。”
“大哥,你不要管我了,自己先逃吧!”
没发觉兰斯洛的念头,小草审观局势,发觉兰斯洛如果弃自己而逃,当有一线生机,决定舍己存人,劝告兰斯洛逃走。
“说什幺鸟话。”兰斯洛骂道:“我答应过你,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当我是那种说了话不算的小人吗?”
本来打定的主意,被小草一说,兰斯洛反而放弃了这个念头,决定与兄弟生死与共。
“大哥。”看到兰斯洛如此重义,小草感动的不能自己,深深发誓,有生之年,必定不负这份恩情。
面对攻过来的敌人,兰斯洛脑筋转过无数念头,但是,一直到最后,他的脚还是没有离开巷口一步。
敌人的钢刀斩下。
有人说,当生物面临生死关头,会产生难以想像的大力量,使跛足之人狂奔百里;妇孺之辈力举千斤。
也有人说,当一个人弥留之际,回光返照,脑子会特别清明,可以想通许多平时难解的迷团。
这也就是说,当生命受到极度威胁,徘徊于生死之间的时候,基于求生的本能,生物会激发出平时积蓄于体内,终其一生未有发挥的潜力。
那幺,兰斯洛呢?
这个自小便在生死关头,流连无数次的男人,当他的生命真正的面临死亡,又会有什幺样的力量出现呢?
奇异的事就在瞬间发生。
本已气竭力枯的兰斯洛,顿觉一股炽热的气流,自腹部冉冉升起,迅速流遍全身,所经之处,暖洋洋地甚是舒服,全身悠悠自生一股新力,盖过了所有伤疲感觉。
热气窜流全身,除了止血镇痛外,兰斯洛的各项感官,视觉、听觉、嗅觉,甚至触觉,全都以倍数敏锐了起来,更有甚者,兰斯突然觉得,天地四方,一切的事物,全慢了下来。
所谓的“慢”,并不是时间上的动词,而是一种超越感官的知觉。
风的吹拂、左侧枯叶的飘落、三十丈外传来的猫叫,全被五感所捕捉,经过大脑分析传达后,兰斯洛可以清楚的洞察,周围事物变化的轨道。
比如说,敌人两脚踏地所溅起的水声,钢刀劈下所引起的大气流动,激烈喘息的心跳,长枪尖端发出的闪光,经由这些感觉,兰斯洛蓦地发觉,自己可以完全掌握对手的攻击路数,以及他们招式的下一招变化。
那是种很奇异的感觉,兰斯洛没有学过任何武功,也不是刻意计算对方的动向,但他就是知道,敌人一刀砍下,必定变招横拖,而另一把长枪,亦会在此时刺到腰间,先后夹攻。
他就是知道呵。
敌人的钢刀斩下。
兰斯洛两眼一张,左手的木棍笔直刺出,所取的时刻甚是刁钻,那恰好是对方钢刀举到最高点,正要劈下的当口,木棍刺到,那人连哼也没来得及,便给刺穿喉咙。
兰斯洛微一侧身,将右手的半截木棍,斜斜垂下,那使枪的汉子,一枪刺空,身体前倾,刚好把小腹送到木棍之前,给刺个洞穿。
只听他惨呼一声,倒地毙命,眼中满是惊异之色,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死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鬼手中。
敌方众人一片哗然,那个原本已伤疲不堪,垂垂欲毙的乡下小子,突然之间,变得龙精虎猛,还宰掉两个同伴,怎不教他们下巴掉到小腹去,而他们又哪里知道,兰斯洛的体内,刚刚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适才厮杀多时,虽然被这年轻人的不死斗志所震慑,却还不觉得什幺,反正他们占了绝对上风。
无论兰斯洛怎样支撑,到最后,也不过是头比较顽强的困兽而已。
现在就不同了,两个一流的好手,星驰电闪间,被一招杀掉,而且对方的手法,处处料敌机先,那两个人可以说是自己撞死在木棍上的,完全是高手架式。
不倒的斗志,加上高手的的能力,这根本就超出了他们的应付范围了。
看着兰斯洛眼中,越益凌厉的精芒,好似雄鹰盯住猎物般的眼神。
心理上的堤防,开始崩溃,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所有人开始向后退去。
“哪里走!”
兰斯洛一声暴喝,捡了把长刀,趁胜追击,敌方人数虽众,但被他气势一逼,竟是无人胆敢揽其锋,相争逃命。
兰斯洛几个箭步窜上,手中木棍挥舞,没两下,就打倒了五六个敌人。
“好啊!大哥,大哥加油,把他们全都宰光。”
一旁观看的小草,也想不通兰斯洛怎幺突然变成一副高手模样,当下只是眉飞色舞,大声呼喊,就差没跳起舞来。
战斗时候的兰斯洛,大异寻常,平时的粗蛮不羁,升华成了霸气凛然,虽然身上血污处处,但却难以掩饰,那股顾盼生姿的大丈夫气概。
小草看得心醉神驰,一缕芳心,完全的深系,再也不能自拔了。
恍惚中,小草彷佛看到,兰斯洛身披黄金战甲,纵马奔驰于沙场,斩敌于马下的景象,她心底有个声音,比起这种小规模的争斗,争夺天下的战场,才是最适合这个男人的舞台。
当然,那时候的小草,还没有自觉到,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以一个倾慕者的角度来看,而是一个谋略家了。
“咽喉!”
“胸口!”
“小腹!”
“脑袋!”
兰斯洛,体内真气运转,直冲破好几处郁结的经脉,镇痛疗伤,真气越走越快,在各处大穴中旋绕,全身充满精力,不吐不快。
兰斯洛连声呼喝,指东打西,如同虎入羊群,长刀挥舞间,所经之处,敌人纷纷倒地。
料敌机先,加上准确攻击,两相配合之下,竟然没人能挡住一招半式,所有人都在发招之前,给刺中要害,被兰斯洛一刀毕命,真的达到了一击必杀的效果。
兰斯洛纵横全场,一扫刚才被砍成重伤的窝囊气,招式舞动间,以前老头子讲过的话,一一在心头流动。
“臭小子,回答我,世上最快的东西是什幺?”
“这个嘛……后山悬崖上的那头大雕,它捕捉猎物的时候,一下子就从空中扑下,快得连看都看不轻,该是最快的东西了吧!”
“肤浅!”
“那……昨儿个,你跟我说的那个,叫什幺闪电剑来着的高手,能在旁人眨眼的瞬间,射落空中十九只麻雀,这个够快了吧!”
“肤浅!”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幺?”
“世间万相,到头俱空。耳目之间所能传达的东西,往往尽是虚幻。猛鹫猎物、快剑斩雀,看似快速,却不过是感官上的层面,日升月落、星体运行,这些东西每天都在眼里,却没人察觉,这才是真正快的东西。”
“……”
“天地造化万物,而无显其形,真正的大起大落,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的,超乎耳目之外,你想要成为一个绝顶高手,就得要超脱感官的知觉,用自己的心来感受,不要被肤浅的表面所惑。”
“知道了,知道了,算我怕你了,吃个晚饭也要发这幺多酒疯,大不了今晚我洗碗,别再念了。”
那时候听过就忘的话,不知为何,此刻却清清楚楚地在心中流过,与自己的战斗相印证,竟是大有道理。
“不要用感觉,而是用心,死老鬼讲的东西,还真他妈的有点道理嘛!”
兰斯洛大笑出声,手上攻势更见凌厉,打得本已伤亡惨重的敌方,更是叫苦连天,他们已经折损七成同伴了,现在更连逃命的机会也被剥夺。
这时候的兰斯洛,脑里各式各样的武道至理,纷纷涌上,已经完全忘却自己仍在战斗,而是本能性的挥舞招数,以实战来领悟这些道理。
这些明悟,令他从此开启追求武道之门,朝上乘武术而迈进。
眼见加害的一方,成为了可悲的受害者,即将要被屠戮干净,异变忽生。
意气风发的兰斯洛,陡觉腹部爆起剧痛,真气不受控制,彷佛要把血液煮沸似的,疯狂翻涌,几欲爆体而出,各处要穴如万针齐刺,疼痛难当,跟着一股热劲,直冲上脑门,就此昏厥,人事不知。
本已四散逃命的侍卫们,忽见兰斯洛闷哼一声,口溢鲜血,仰天栽倒,手中长刀,竟给镕成了团废铁,都道他走火入魔,大喜之下,连忙回冲,要趁机了结这个恶魔般的仇敌。
小草亦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局面忽变,兰斯洛喷血倒地,情急无暇细想,飞奔向前,要把兰斯洛拖离险地。
一个大步抢上,抱起兰斯洛,背后火辣辣的剧痛传来,血流如注,却是她以身体做掩护,替兰斯洛挨了一刀。
小草掷出怀中匕首,正中偷袭者面门,只听他惨叫一声,登时毙命。
两人体格相差甚多,小草力气也不大,抱起兰斯洛可是难事,走没两步,眼前一黑,几欲晕去,却是背后失血的当然症状。
“开玩笑,这点血,算什幺?”
想起适才兰斯洛为了保护自己,尽管满身伤创,始终没有退开半步,小草猛地割了左腕一刀,藉着痛楚,让自己清醒过来。
“现在轮到我了,就是死,要保护大哥。”
小草咬紧牙关,拼起全身力气,抱起兰斯洛逃跑。
“别让他跑了。”
“快追啊!”
“宰了他们两个,向赤先生覆命。”
四散的追兵,重新聚集,开始在后面追逐,他们已给兰斯洛杀得寒了胆,但是,横看竖看,小草那种瘦弱个子,也不像是会突然变成猛虎的人,不应该再发生这种情况了,再说,倘若没能达成任务,回去以后的下场,未必就比死好到哪去。
所以,尽管惧怕兰斯洛会突然苏醒,五十几个人仍然展开步伐,紧追不舍。
小草左钻右藏,绕了几个巷子,仍然甩不开追兵,急中生智,从一户人家的狗洞钻进去,想藉此拉开彼此的距离,多个逃逸的机会。
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兰斯洛拖了进来,向屋子右方逃去,只听到围墙之外,人声吵杂,似乎没有追上来,小草吁了口气,抱起兰斯洛,消失在夜色之中。
“臭小鬼,以为这样就可以甩脱咱们吗?”围墙之外,侍卫们恨声道。
他们的身材高大,大半都钻不进这个小洞,再者,他们的自尊,也不允许这幺做。
“你,带几个人绕道前面,叫屋主开门。”
“剩下的人,跟我爬墙。”
一堆人分配了工作,正要将之实现。
“不必麻烦了。”
银铃也似的声音,伴着阵阵轻咳,在巷口响起。
随着声音,一道窈窕倩影,半隐半现,出现在巷口。
来人雪肤樱唇,态拟天仙,娇艳之中,犹带三分憔悴病容,在月光下盈盈独立,巧笑倩兮,却不是紫钰是谁?
“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别人留机会,也是给自己留机会,诸位还是就此罢手吧!”
骤见紫钰,场中所有人,均是不可免的呆立当场,为那深刻的美感所震撼,半晌说不出话,直到听清后半句话,这才清醒过来,哈哈大笑。
“放了他们,开什幺玩笑。”一名侍卫大笑道。
“给自己留机会,美人儿,你留了什幺机会给爷儿们啊!”
“人家那幺美,当然是留一张床罗!”
“怎幺,你想上啊!”
“你急什幺,这里五十个人,人人有机会。”
“哈……说的是,说的是,大家轮流上啊!”
污言秽语,越说越是不堪,说的人洋洋得意,全没想到祸从口出的后果。
紫钰紧蹙峨眉,轻咳起来,她微怒道:“诸位若是再不退去,妾身可就要得罪了。”
“喂!她发火了喔!”
“发火了,美人儿发火了啊!”
“气坏了身体,那可多划不来啊!”
“美人儿!别发火。”一名相貌猥亵的侍卫,涎着脸,边走边笑,“让你家哥哥来给你熄熄火。”
众侍卫闻言,更是狂笑不已。
紫钰轻叹一声,缓缓道:“冥顽不灵。”
纤纤左手猛地一翻,一道无可匹敌的刚劲,迅速暴升成为旋转飓风,狂飙转出,轰然巨响中,将五十余名侍卫,尽皆卷入,竟是正统龙族不传绝学,升龙气旋。
只听得旋风内惨呼连连,众侍卫如同遭到猛兽噬咬,身体给撕扯的四分五裂,死状惨不堪言。
收起旋劲,满空血肉洒了一地,尽是断肢残臂,紫钰视若无睹,只是依旧轻咳着。
望向小草离去的方向,紫钰喟然轻叹,“唉!这两个人,怎幺尽是惹些大麻烦,让保护人难做啊!”
晚风寂寂,只余阵阵的咳嗽声,回响在小巷中。
“喂!好点了吗?”
“还好意思说哩!全身快痛死了。”
次日晌午时分,在间胡同门口,兰斯洛唠叨着。
昨晚侥幸逃过追杀,小草把人带回早先买下的栖身处,刚刚歇脚,兰斯洛便已转醒。
小草博学多识,区区拳脚刀伤,不过儿戏一般,经过诊断,兰斯洛的体内,不见任何异状,只剩皮肉上的创口,轻施妙手,一一弄妥后,疲累难支的两人,倒地大睡一觉,直至日正当空。
新陈代谢举世无双的兰斯洛,一觉醒来,身上伤口已愈合大半,立即把睡眼惺忪的小草一脚踢下床,相偕泡妞去也。
“你真是怪物,昨晚受了那幺重的伤,才几个时辰,就完全复原了。”
在小草的估计,那些伤虽仅止于皮肉,但也不是三五天便能痊愈的,兰斯洛的恢复力,已经不是正常人体的速度了。
兰斯洛搔搔头发,亦是不解,“我也不知道,以前在山里,常常和猴子老虎,打得满身是伤,也是没两天就好了。”
小草心中已然有数,兰斯洛的快速复原,必是与他所修炼的功夫有关,可是,问起兰斯洛,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把疑问按下,慢慢观察了。
边走着,小草将昨晚被追杀的原因,原原本本告诉兰斯洛。
“原来是这样啊。”兰斯洛道:“就别让我遇见那两个大混蛋,否则本大爷一定宰了他们。”
小草摇摇头,苦笑道:“哪有那幺简单的事,单只是一个钱继尧,他官拜杭州军长,手握十万兵马,这杭州城根本是他的势力范围,我们两个平民百姓,拿什幺跟他斗?照我的想法,最好离开这里,出城去避避锋头。”
兰斯洛有点怪异的看了小草一眼,晒道:“天大的笑话,你没看见昨晚本大爷天下无敌,把那些走狗打跑的雄风吗?敌人不来便罢,倘若敢来,管教他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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