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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朱投仁
舞的女子,如歌妓,舞妓等。
等过了一处牌坊,迎面便是一堵乌瓦白墙,中间开了一扇朱漆木门,门口站
了几个女官,门上挂了「念奴娇」的匾额。朱由校出了马车,远远看见院墙内有
二层高的庭院,延绵几里方圆,却是颇有规模。
刘若愚等拿出马车后的马凳,扶着皇帝下车,一众人身着华服,往那大门行
去。
不过还未进门,便遇见有人闹事。朱由校一愣,居然还有人在此地闹事的?
几人本是来寻欢作乐的,这等热闹自然引得几人关心,当下便围了上去。
只听一个穿着绸衫,围了裘脖的富家翁在门前和一个小官模样的理论。
「这位大人,余真是南京魏国公府的远亲,也是南京巡抚的同年,此番乃是
应户部之邀,来投标军粮粮商的。」男人脸色急切,拉着那小官的手不放。
小官没品没佚,这差事是祖传的,说起来却是如普通妓院中的龟公角色。不
过那态度十分恣扬,一甩那富商模样的男人。
「你个铜臭商贾倒是好笑,你要寻那户部主事方大人,当去户部,怎么来了
此地。国朝法度森严,方大人又是顶好的清官,怎么会来教坊司。你若再这般无
理取闹,待吾吹了这呼哨,唤来坊甲、五城兵马,看你进不进那六扇门走上一遭。」
俗话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般说辞一下便把那富商模样的吓坏
了,不再言语,踟躇了片刻,那富商男子看着小官脸上神色不假于色,顿时有些
泄气,只说,「明明见着方家马车进了偏门去的。」说完,拉着一匹健马就要告
辞。
那小官并不理会,甩甩袖子,就要钻进门去了。眼看一场热闹就这般糊涂收
场了。
田尔耕看了看皇帝,见他脸上波澜不惊,并未插话。
这时那谭敬却从后面挤了上来,在皇帝身后说,「爷,那人牵的马,有些名
堂。」
几人都是闻言朝那商人手上牵着的马看去,只见那匹健马身材高大,体型威
武,体态端庄,全身雪白,此时被那四周的灯笼照映,那白里泛着金,闪烁奇异
光泽,再往下瞧去,四只马蹄却都是明黄颜色,一股帝王般的气质油然而生。
真是一匹马中王者。
朱由校不禁眼热,生出贪婪心思。
那伺候在一侧的刘若愚倒是有些见识,惊呼一声,「陛下,此马好似那爪黄
飞电,若是纯种的,便是宝马中的宝马,只有皇上才有资格有这坐骑,不过,这
小商贾怎么有这宝马,也不怕招来祸端。」
这话犹当头棒喝,朱由校与田尔耕相视一眼,都是咋舌,听闻了谭敬点拨,
居然生出了抢夺之心。
清醒过来的皇帝本来就对这商贾身份有些好奇,这时候又有宝马在前,便出
口招呼那人,「兄台,请留步。」
那人转身过来,看到几人穿着华贵,四个太监模样的给两个威严、贵气袭人
的权贵围在中间,身后又有几个警觉的家丁看护。他却是见惯了场面的,这下便
生出些谨慎来。
朝着几人垂首作揖,道,「兄台有礼,不知有何事?」
脸上却是带着沮丧之色。
朱由校迈步走近那人,上下细细打量一二,却是个长相不俗的儒商。只是眼
睛里泛着小心和失落。
「兄台可是遇上什么难事,小弟姓朱,平生好管闲事,最见不惯那仗势欺人
的恶奴,你将难事说与我等,若有咱们说得上嘴的,便帮你说和一二,也是攒下
一份功德。」朱由校眼神颇为诚恳,倒是让那商贾有些感动,来了京师几日了,
那毛一鹭说的户部招标之事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碰壁几次不说,那银钱倒是使了
不少。他家也不是巨富,哪里能受得了这般折腾,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说是户
部主事方岳项喜好来这教坊司喝花酒,便瞎猫碰死耗子来碰碰运气。
但这等有抹黑朝官之嫌的大逆不道之话,怎么好说出口?
一时期期艾艾,话头堵住舌头,却是哑巴了。
那谭敬此刻却是得了刘若愚的提示来相马,他本是从小从太仆寺、苑马寺偷
马骑,现在又是御马监的监官太监,自然对着相马有些心得。虽然只是用肉眼去
看,脸上却是泛出喜色。
那商人见到谭敬这么胆大妄为,只道遇上混世魔王,心中惴惴,「这位兄弟
,怎么如此粗鲁,还相起我的马来了。」
朱由校连忙将商人手臂一拉,低声说道,「不知兄台这宝驹何处购得,我也
是爱马之人,不如兄台告知些情报,我也去购匹良驹代步。」
见到朱由校这般做派,说不上大方,却也是磊落。商人心里有些放松,「回
兄台的话
,这马本是我前些日子投宿那客栈的房客的,他从北边来,像是逃难的
,到了京城便没了盘缠,说是要卖马,我看这马十分神俊,见猎心喜便花了一百
金购得。不过,现如今我盘缠耗尽,却是有心转让这良马,若是兄台有意,我便
原价转让与你,可否?」
那谭敬是个直肠子,哎呀哎呀地叫好,使劲给朱由校打眼色。朱由校却是把
手一摆,「兄台且慢,这马是否是好马,光凭你一家之言,当不得准,老田~」
正盯着宝马流口水的田尔耕还在愣神,冷不丁这皇帝叫了一声老田,还没反
应过来,那刘若愚上去扯扯袖子,这才回道,「朱公子,老田在呢。」
「老田,你先与这位兄台去请了那马的原主人来,吾便在这念奴娇等尔等,
这马暂且就绑在这门外的停马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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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得嘞。」说着拎起商贾就要走。
那商人见到朱由校这般张扬,又有身上传来这威严男人的大力,一下子心里
没了主意,只好随着去了。
朱由校从脖子后脑掏出一把扇子,啪嗒展开,扇了两下,只觉得,寒风扑面
,哈哈,还想效仿江南四大才子,这却是自找苦吃。
刘若愚开路,谭敬殿后,五人,不,一皇帝四太监便入了那名曰念奴娇的勾
栏。
那看门的虽然不认识这几人,不过有田尔耕留下的人出示腰牌,几人倒是顺
利入了门墙。
待进的里间,只看得垂帘四方,朦胧笼纱。倌人纤指拨弦奏,身姿曼妙舞。
酒客勾偏提满樽,手背支下颌,懒散轻酌。真是好个风流。
朱由校是个盲流,虽然有后世的见识,但在国学修养上,不上台面,这次来
,也是来见见世面。
不过这舞袖迎清风,长帘挽半月的风景。这般附庸风雅,惯不是他性情。刚
进了院子,两只贼眼倒是骨碌碌转悠,不过转了一圈,倒是有些失望。
这里全是些湿人。他这棒槌也说不上话。那些女人都是绿茶婊,一举一动都
是矫揉造作,哎,这世道害人,把这些个大家闺秀都逼成了婊子了。
等那刘若愚去和教坊司中的女官儿交涉一番,朱由校坐在一个雅庭,便生起
闷气来。
心里想着,不成,朕不允许这帮假风流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脑子里便在筹划
起坏主意来。
等和几个眼红脸热的太监吃了一顿闷酒,田尔耕却是带了商贾和一个蒙古汉
子来了。
蒙古汉子七尺个子,长得十分魁梧,头发纠结,脸面都是胡须,模样倒是有
些磕碜,身上破破烂烂,却是境遇不佳的样子。
还未坐下来,那商贾便赞叹道,「歌声悠扬入耳,莺歌玉音,含商咀征,闭
眼便要沉醉其中。教坊司就是教坊司,出来的歌舞非忆秦淮能比。」
只未几,这奉承的话头便被身旁之人打断,「假模假样的,真是无趣。」却
是朱由校。
说着,提壶倒满酒,仰首饮尽。
那爱主心切的刘若愚这时站起身子来,拉起田尔耕走到一旁。
田尔耕埋怨说,「刘公公,咱的差事还没交呢,怎么给我拉到这墙根来。」
「田都督,圣上都叹了一晚上的气了,你也不想想法子。」
「哦?」田尔耕纳闷道,皇帝不是说要来教坊司视察么,怎么叹了这许多怨
气,莫不是看中的姑娘被人截胡了?
那刘若愚却又压低声音,「皇上,可是吃肉的。」
「哦~」田尔耕顿时明白过来,向刘若愚抬抬手,回到席面。
「朱公子,这教坊司可真是酸得很,一点也不尽兴,不若咱们转个盘子,到
旁边的姑娘胡同瞧瞧新鲜。」
朱由校脸上一喜,「恩,正合我意。老田,你前面带路。两位,一道去见识
见识。」
那商贾和和蒙古汉子,这时已经觉察出来,田尔耕大概的身份,却是锦衣卫
的大官。
也不好拒绝,众人跟了田尔耕出门,七拐八绕,进了一个热闹非凡的牌楼,
居然有三层楼高,半条街一样宽广。
却是叫一个「云良阁」的青楼。
朱由校到了这,看着门前龟公迎来送往,十分热闹,倒是有了些生活气息。
脸上这才泛起喜色。
众人也不含糊,进了院门,就见阁楼假山,环翠相映,如云美女穿行,酩酊
恩客放浪。
「哈哈,这才是青楼应有的气派。」却是朱由校开口称赞。周围几人见他粗
鄙,却是脸上讪讪。
不过也正是朱由校这没见识的样儿,引起了院中人的注意。
此时上来一个嬷嬷,徐娘半老,走路风风火火,见面便是一个明媚笑容,「
几位大爷,万福。是要喝酒还是赏些歌舞。」
朱由校不懂里面的门道,心里又急,拿了一片金叶子丢给嬷嬷,开口道,「
来一间宽敞的雅院,好酒好菜碟重了上,今日要与几位兄弟开怀畅饮,自然,这
助兴的美人可要上上的,且不可让俺丢了脸皮。」说完,又掏出一叠几十枚金叶
子在手里哗啦啦地掂量。
那老鸨见是大主顾登门,喜笑颜开,忙热闹招呼。一时间,院中叫好之声,
此起彼伏。
少顷,众人在一宽敞包厢入座。
那包厢却不是明代的摆设,而是仿了汉时气派,一人一张矮几,一字排开,
中间用了薄纱挡住,朱由校坐了主位,几人众星拱月分散两侧。
待酒菜上来,田尔耕先去敬酒,接着几个太监也来拍马。
朱由校尽数喝了,俗话说的不错,要想与人拉进距离,不外乎一起扛过枪,
一起嫖过娼。在这本性暴露的青楼,人最是不设心防,距离也离得近了。
不过那商贾和蒙古汉子此时却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也猜不出今晚到底是遇
上什么人了。
这也不怪他们,朱由校自然是自满过甚,以为自己这王霸之气一路,所有人
等都纳头便拜。
幸好还有个莽汉谭敬,吃了几口浑酒,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端着酒壶就
坐到两人中间,勾肩搭背,说起那马的事来。
「两位弟兄,还不知名讳,今夜随我等东游西逛,倒是让两位担心了。」
商贾忙道不敢,那蒙古汉子却是洒脱些,「这位兄台,俺叫哈木扎,原是蒙
古土默特部的一名头目,自从那林丹汗被那金人赶到蒙西,俺们便遭了殃了,原
本俺是想来京城找明朝大官去管束那林丹汗的,结果来了京城才知道这京城这般
宽广,俺是连门都找不着。逃难逃的着急,就带了些细软和这黄蹄的畜生。若不
是碰见这位徐官人,俺都要做了叫花子了。」
哈木扎这一通说,倒是让几人紧张起来,虽然这汉子说的轻巧,可那草原上
行的乃是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这里面的惨烈可能远超众人想象,朱由校对边情
还是有些了解的,当时还有官员上折子要派兵打林丹汗,不过最后还是被压下来
了。
这林丹汗可是成吉思汗的后人,黄金家族的嫡传,手下的兵马比之皇太极数
量还要多些。
同时也是暗暗感叹,居然是察哈尔部的林丹汗把这宝马送来的。
听了汉子说话,朱由校便端了酒壶,也坐到几人身边,对饮几口,转头对那
商贾说,「这位兄台,还不自报家门,让俺们熟悉熟悉?」
商贾徐良,这时已经隐隐有些激动情绪,好似
冥冥中有些指引,听了年轻人
的话,当即行了跪礼,嘴中说道,「草民严州府徐良,见过几位贵人。」
见他这幅郑重模样,倒是吓了田尔耕等人一跳,朱由校却是抓起他的手臂,
「原来是徐兄,俺们只是几个游子,当不得如此大礼,还请快快起来。」
众人这才一一见礼,朱由校成了朱公子,田尔耕成了老田,刘若愚等人都是
奴婢,不好自我介绍,倒是谭敬,酒量浅了,说自己是个马倌。
待喝了一筹,众人脸上也冒出了汗。
门外响起呼啦啦的声响,只听吱呀一声,一溜的美人儿姗姗来迟,这却是青
楼的规矩,任你富豪显官,都要吊一吊你的胃口。
那嬷嬷脸上含着媚笑,打趣说,「哎哟,几位爷真是兄弟情深,咱们这助兴
的还未来,您几个倒是先喝高了。」
这样的场面,朱由校出面却是不大合适,田尔耕便适时接口道,「你这老鸨
子还要作怪,速速退下,莫不是要让诸位美人今晚没了缠头。」
那老鸨见这人蛮横,却是脸上露出尴尬,说了一句场面话,便退了出去。
那些环肥燕瘦的骚鸡儿没了约束,便少了二两骨头,自找了恩客,伺候起来。就连几个阉人都有美女相伴。
朱由校看了不禁想起后世的一句歪诗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群太监
上青楼」。
不禁哈哈大笑。
旁边陪侍朱由校身边的乃是一个二八年华的魁首,身轻体柔,嗓音像是黄莺
啼叫,殊为悦耳,再看那轻薄打扮,也不穿个都督,把乳肉都洒了一身,再看没
骨头的贱样,真是让人要血脉喷张,当场寻欢作恶。
雏鸡进来便作了自我介绍,唤作小玉,今年十五,浙江布政使司下辖湖州府
人,因那年太湖内涝,逃难来了京城。
这小玉说得惟妙惟肖,说着说着还抹起眼泪,倒是把朱由校心疼坏了,掏出
金叶子就往美人乳沟子里塞,那小玉得了缠头,更加骚媚,就差没有当场露出无
底洞来接纳恩情。
酒过三巡,朱由校又叫了徐良作陪。
朱由校原来还不知道自己这般能喝,拍着徐良的肩膀就说,「徐兄既然做的
是短途的粮食买卖,怎么又来了京城,据俺所知,这官粮买卖可没有招标之说。」
徐良还算克制,没有多喝,犹豫片刻,不敢直说,朱由校不禁有些恼怒。
徐良这才说了,原来在明代做粮食生意,并非赚的粮食差价,而是吃那收粮
的政策红利。打个比方,徐良收了夏收的新粮,给农户的却是陈粮的价格,倒手
卖给官府,却是用新粮的价格,这陈粮和新粮的价格可是相差一倍,他们这些粮
商赚的便是这五成的利。
当然,这其中上下打点还是耗费颇大。说起来有些可笑,可是这便是这明朝
的现状。
但是到了本朝如今,这阉党下了江南,搞得鸡飞狗跳,那一半的利却是被阉
党给吃了。
南京的四大粮商还好说,可如徐良这般的小粮商,可就没了指望。这才误信
了毛一鹭,竟然来了京城,赔下去个偌大窟窿。
身为大明皇帝的朱由校听了徐良这话,也是气的都要发飙。如果大明上下都
是这般做「生意」,哪里还有百姓的活路,哪里还有大明的活路。
但是这沉疴难治,他又能做什么呢?
心情一时便有些低落,却有听那边喝高的谭敬说,「哎呀,哈木扎兄弟,不
过是一片草场,明日俺便去面圣,让俺大明派了雄狮,帮你收回来不就得了。」
哐当~
朱由校几人手里的筷子、酒壶都是应声跌下。
这不是猪队友嘛!
要是皇帝出来嫖妓给传出去了,那不得闹出天大的笑话,田尔耕这时候就猛
瞧着徐良和哈木扎,心里想着是先下诏狱在灭口呢,还是先灭口再下诏狱。
还好,这哈木扎接下话头,「谭兄弟,俺看出来你是真心爱马,你的情,俺
便接下了,明日俺就回草原,至多当了墩汗的奴隶,长生天会看我的诚意的。」
徐良也说,「见了这京城威严,我才知晓我等贱民之渺小,明日我便也启程
回去严州,好好做个富家翁,多生几个崽子,多修几条路,多驾几座桥,就当行
善积德了。」
笑话,你们想走,咱还不让呢。田尔耕哪能让他们走脱,于是便趴到朱由校
耳根,询问如何处置。
朱由校脸上憨憨的,看来也是喝了多了,「哎~你们二位,看着人模狗样,
却是这般没了志气。」
捞起酒杯来同饮一大口,踏上矮几,唱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却是诗仙李白的。
谭敬是个大老粗,却也听出这词里的豪迈,抱着两人站起,大声囔囔道,「
就是就是,遇着咱们爷了,还能少了你们的好?」
徐良还是一脸悲戚模样,有些丧气地说,「那咱们留在这还有什么可做?」
那边被小玉扶下矮几的朱由校这时说道,「既然我等因那马结缘,哈木扎是
草原来的,徐良是做惯生意的,恰好,我这也有些牲畜买卖,不如两位就在入了
我家商行,为我去草原走上一遭,运了茶叶、铁锅、盐巴、汾酒去卖,再换些牛
羊骡马回来。」
「啊?」
包括刘若愚、田尔耕等,众人皆是一愣,怎么这皇帝想一出是一出,这俩人
底细还未摸清,怎么又让去买马了。
不过皇帝兴致正浓,几人不好扰了主子热情,只好随声附和。
接着又是一阵觥筹交错。除了两个有心眼的家奴,其余几人皆是大醉。
等入了夜了,小玉扶着朱由校到了自个儿房中,见朱由校烂泥一般,怎么叫
都不醒,于是大著胆子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很快便掏出来恩客的钱袋子。
藏在屋顶的锦衣卫见得这般情形,正要翻墙下去阻止,朱由校却是睁开眼睛
,一把抓住女孩手臂,嘿嘿一笑,「小玉莫非还有面首要养,怎么不光偷了我的
心,还要偷盗我的金子。」皇帝居然是假装喝醉。
久在青楼中的女子心思都是弯弯折折,见到恩客装睡,脸上的紧张却是一闪
而逝,柔声说,「哎哟~朱郎,瞧您说的,奴不过是要帮您宽衣,须知春宵一刻
值千金。朱郎这般伟岸,奴都要想死了。」
朱由校踢了脚上的云履下地,穿着袜套坐起身子,「那倒要看看小玉怎么伺
候相公我呢。」
只见那小玉爬上床来,毫不羞涩,脱了朱由校衣裤,房中点了炉子,到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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