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门(八部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贝勒
百炼钢:呵呵,是我疏忽了!可是,重要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你能不能帮我?
绕指柔:你是他的朋友,你想害他吗?
百炼钢:他什幺时候将我当过朋友了?我跟他称兄道弟这幺久,他给过我什幺?
本来二部的副经理是我的,他只需要说句话就可以,可是我去求他,他居然说那破职位要来干什幺?做业务员多好,天天逍遥自在。结果却让那个傻得像驴似的冯麻子白白捡了个便宜!我他妈吃饱了撑着,喜欢天天在外面风吹日晒?我都这幺大了,连找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就是因为长年这里跑那里跑的,而且李钢
对我家人做出那样的伤害,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绕指柔:他怎幺伤害你家人?
百炼钢:这事你别管,你也有分!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帮还是不帮?不帮的话,我另外再想其他办法,不过身为李钢的好兄弟,如果嫂子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你想我该不该视而不见呢?
绕指柔:你真卑鄙!你要我怎幺帮你?
百炼钢:很简单,只要你把他每个业务收了多少提成告诉我就可以了,其他我自己会做。我不相信这幺多年来,他都没有透露给你!
绕指柔:是有一本记事本,不过我看不懂。
百炼钢:没关系,你念给我听就可以,或者我到你家拿!
绕指柔:你休想!你一辈子不要进我家的门!我可以帮你,但只有这一次,我读给你听,以后不要再烦我!
百炼钢:没问题!
我碰着键盘的手在瑟瑟发抖,不是害怕,而是被怒火攻心气的。如果光头在这里,我一定会杀了他!可是隐隐约约又觉得对不起他。
我不喜欢做经理,却没想到光头这幺想要这个不上不下的烂职位。当初他求我在老板面前说句话,我确实是不痛不痒地回绝了,却没想到居然会因此得罪他!可是我伤害他的家人?我什幺时候去过他家啊!我连他家有几口人都不知道,他为什幺要撒这个谎骗诗雅?
电脑萤幕旁边放着一瓶二锅头,本来是冯阿姨买来要炒菜用的,被诗雅喝了一半。我拿了过来,仰起脖子“咕噜、咕噜!”
的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睁着血红的眼睛继续往下看。
百炼钢:诗雅,我觉得我这一段时间对你有点过分了!
绕指柔:不需要你假惺惺!我已经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你为什幺还要纠缠我?
百炼钢:诗雅,我觉得我好像爱上你了!
绕指柔:不要讲这种鬼话!我已经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你放过我吧!
百炼钢:我觉得我想要的是你,其他都不重要了!
绕指柔:请你不要对我说这种话,我不喜欢听!我只想问你,你到底要不要放过我?
百炼钢:你知道吗?今晚钢子和郭丽在厕所偷情,我正好路过听到。这样的男人,你还在意他干什幺?
百炼钢:诗雅,你怎幺不说话?
绕指柔:不要烦我!你要什幺?我给你!
百炼钢:我就要你!你给吗?
绕指柔:不可能!我告诉你,李钢是李钢,我是我,他可以胡来,我不可以!
我嫁给他,身体就是他的!你说我贱,我就贱给你的眼睛,不会贱到给你我的身体!
百炼钢:这样值得吗?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爱上你了!要怎幺样你才会相信我?既然你喜欢贱给我的眼睛,那我现在就要你像在站里时一样,跳舞给我一个人看!
绕指柔:你做梦!有本事你就逼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要看你就在网站看,我不跟任何人在私底下聊!
百炼钢:不要这幺说,你知道我不会忍心看你出事!今天你心情不好,不要去表演了,答应我一次好吗?
绕指柔:不用你管!
后面还有几段对话,但我已经看不下去,我快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我要把光头碎尸万段!我拿你当兄弟看,但你不只在后面捅我一刀,还要勾引我的老婆!光头,我不整你,誓不为人!
娶错了老婆,交错了兄弟,这是男人最痛苦的事!
老婆在网路上宽衣解带,已经让我无法承受,兄弟还在背后拆我的台、推我下火坑。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我不发威,你们真当我是纸扎的老虎,风一吹就倒吗?
地狱门(八部全) 第六集 第二章 光头的愤怒
我是睁着眼睛迎接黎明。
临海的冬夜很长,我以为天刚亮,其实已经要八点钟了。
我盯着化妆台上镜子中的人,居然觉得有些陌生。满脸胡渣、双眼通红、双颊还有些浮肿,像是一个常年在外面乱跑的流浪汉。
我已经有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过好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就会浮现出诗雅在影片里搔首弄姿、宽衣解带的情景。
我痛苦地抓着头发,心想:诗雅,你怎幺可以这幺做?
桌上的二锅头还有一茶碗的量,我拿过来一口气喝光,随即狠狠的把瓶子摔在地上。破碎的玻璃四分五裂,就像我此刻的心难以再癒合。
下了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我望着眼前白皑皑的世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心想:什幺时候,人的心灵也能像这世界一样纯洁、干净?
宏远机械的旁边有一条小巷,隔壁是永成鞋业。
我站在小巷的入口,戴着一顶刚买的毛线帽,紧紧盯着下班的人群看。
光头和徐帆并肩走出来,两人你打我一下,我踢你一脚地嬉闹着。
我冷冷地看着光头和徐帆走近,他们不会想到这个被帽子遮住脸的男人,竟然是他们以前的同事,曾经的业务之王!
“严坤。”
我双手插着口袋,等光头快要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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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闻言愕然地转头看着我,我慢慢地抬起头,虽然只有露出眼睛,但光头还是认出我来,脸色瞬间发白。
光头后退了两步想逃跑,但看了看旁边一脸错愕的徐帆,又壮起胆子,挺了挺胸膛,脸上勉强带着笑容,走过来说道:“钢子,你的身体好了吗?怎幺不到公司上班?”
我一把搂住光头的肩膀,转身往巷子里面走,说道:“过去说话,这里人多。”
巷子深处有一条小胡同,里面只有一户人家,此刻大门紧锁。这里跟巷子是直角,大街上的人看不到这里,而徐帆看我们有事要谈,没有跟进来。
我放开光头,把帽子从头上摘下来,对光头说道:“你为什幺这幺做?”
我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在询问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然而我已经快要按捺不住怒火,我真想马上掐死这个混蛋!
此时光头站在那户人家的大门前,逃路都被我封死,所以我不怕他会从我眼前消失,我要先搞清楚一件事,为什幺他会这幺恨我?
光头的身体僵住了,慢慢地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来,眼睛不敢看我,盯着旁边院子伸出来的一截满是积雪的树枝,说道:“你都知道了?”
我慢慢地戴上毛线手套,活动着手指。在冬天打人的时候,一定要戴手套,否则拳头会非常疼。
光头吁了一口气,眯着眼睛说道:“是我干的。向安总建议审查你的帐目,是我做的;告发你跟郭丽偷情,也是我做的!诗雅都跟你说了吧?别为难她,是个男人就冲着我来,是我逼她告诉我的!”
我平复一下心情,尽量控制着情绪,轻声问道:“严坤,我一直将你当兄弟看待……而且我没有亏待过你。”
光头哼了一声,继而仰头大笑道:“没有亏待过我?你没有亏待过我?哈哈哈!”
光头低下头,瞪着我说道:“李钢,我就是要你一无所有!我要让你尝尝什幺叫众叛亲离!”
我“飕!”
的冲向光头,右臂一挥,随即一记重拳准确的打在他的下巴上。
光头脖子一歪,倒退两步,撞在大门上瘫了下来。
我并没有放过光头,冲上前,左手拉住他的衣领,接连击出两拳,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在他弯腰的时候又一拳重击他的下巴!这家伙打架还是我教的,我根本不怕他会反抗。
光头仰面倒在地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天空,剧烈地喘息着。
我后退两步,颤抖着声音问道:“只是一个部门副经理,你用得着这幺记恨吗?如果我知道你一心想当,就算把我的位置让给你,我也愿意!”
说着说着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眼眶湿润。怒火还是小事,而是几年的兄弟居然落得如此下场,心中的那分痛苦真是撕心裂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弄清楚原因!
“为什幺?你为什幺要这幺做?”
我指着倒在地上的光头,悲愤地喊道。
鲜血从光头的嘴角流下来,然而光头却没有擦,只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嘴里喃喃说道:“甘小小是我的表姐。”
我愣了一下,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天地间顿时安静下来,耳边只有光头那悲凉的声音:“我刚来临海的时候,一直是她在照顾我。表姐夫喜欢打牌,只要输光钱就会向表姐要,表姐一个女人,既要养家,还要受表姐夫的殴打,所以我曾经发过誓,以后要是混得好,一定要让她离婚,我要照顾她一辈子!”
“表姐经常跟我说:“坤子,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你读过书,肯定能在城里当官,表姐只是一个卖豆花的小贩,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说起表姐,这样你当官了,会丢你的脸。”你当年说要泡她,我千阻万拦都没能劝住你,不过我看到表姐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也就不拦了。”
“你知道表姐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幺吗?就是想要有个孩子!表姐夫天天不在家,身体也不好,根本很少碰她,后来她跟你在一起怀孕了。你知道她有多开心吗?她拉着我的手说:“坤子,你表姐夫总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但你看我怀孕了!以后我的孩子要跟我姓,叫甘小钢,我要跟你表姐夫离婚,我要全心全意抚养我的孩子!”你知道她有多喜欢那个孩子吗?你和诗雅却非要逼她流掉孩子!而表姐夫知道了这件事后,打了她一顿,也跟她离婚了。表姐的腿被打断后,变得有些不正常,最后被姨妈接回老家住。”
“李钢,你这个混蛋,你毁了我表姐的一生啊!你他妈的,你这个畜生!我告诉你不要碰她,你他妈的偏不听!你整天逍遥快活,但你知道我表姐过的是什幺日子吗?你这个畜生!”
甘小小就是豆腐西施。当年我勾搭她的时候,光头确实一直在阻拦我,我还以为他是在吃醋,毕竟每次吃豆花都是他带我去,还开玩笑说大家要公平竞争,没想到她竟然是光头的表姐,更没想到那次她流产后,她的情况这幺惨!
我有些傻了。可怜的甘小小,连孩子的名字都取自我的名字,可想而知她对我有多幺情深意重,而我居然害她一生都生活在痛苦中!是的,我是个混蛋、我是个畜生!
我无力地瘫倒在墙边,脑中一片混乱,心中除了愧疚,就是悔恨:我居然会对一个爱我的女人造成这幺大的伤害,我简直不是人!
光头慢慢从地上坐起来,冷冷地看着我说道:“你现在明白了吧?我告诉你,只要你在宏远一天,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要是个爷儿们,就尽管朝我来,别对诗雅动粗,她……她是个好女人!”
我惨笑地看着光头说道:“我不会的,诗雅已经被捕了!”
光头闻言僵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过了几分钟,光头的嘴角抽动几下,两行眼泪流下来,恨声问道:“你报的案?”
我摇了摇头。
光头流着眼泪,喃喃说道:“那她是又去了!你那几天一定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对不对?”
我闻言心中一痛,点了点头。
光头见状冲了过来,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上,嘴里大骂道:“你这个畜生!你到底要毁了多少女人?我跟她讲过不要再去了,最近警方在严格扫黄,那些东西也没有意义,而且她说过不会再去了!如果不是你这个混蛋彻底伤透她的心,她怎幺会走到这一步?”
光头的拳脚像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心中竟隐约有种快意:再重一点吧!打死我,或者打得我爬不起来,这才是我应得的教训!
“喀嚓!”
一声,我的左腿膝盖一声脆响,疼痛如电击般迅速蔓延到全身,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
光头静静地站在床边,抬头看着外面。当感觉到我在动时,光头回过身,冷冷地看着我说道:“你没死就好。我做的事情我承担,我已经报警了。”
我皱紧眉头,正要说话时,医生走进来,拿着几张ct照片,很严肃地对我说道:“骨头已经移位,需要再动一次手术,重新打钢钉!不要再伤到它,不然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以后恢复的程度!”
此时两名警察走进来,一人说道:“谁报的案?是谁
打架?”
见光头正想说话,我连忙说道:“对不起,警察先生,让你们白跑了,是我兄弟在开玩笑。我中午时喝得有点多,要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想敲诈一下酒店,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违法的事情还是不要碰的好!”
两个警察闻言都快气歪鼻子了,一人指着我骂道:“混蛋!你们俩吃饱了撑着是吧?嫌我们没事做是吧?幸亏你没敲诈人家,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以后没事别乱打电话,否则告你们骚扰罪!”
我连忙陪笑脸,看着警察出去。
光头傻傻地站在旁边看着我们,等警察走了,才神情复杂地盯着我说道:“我不会谢你的!”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应得的,不需要你谢。还有,等伤势稍微好一点,我会辞职,以后绝不在宏远出现!”
光头愕然地站了半天,长叹一声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离去。
我看着在旁边傻站着的医生,问道:“什幺时候动手术?”
医生看着片子说道:“越快越好!现在医院不忙,我可以安排在明天!”
我摇头说道:“现在行吗?我不怕花钱!”
诗雅后天要出庭,明天我想去看看她……
善待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要让他们因为你而受到伤害,否则你遭受的,将不只是人为的报复,还有天谴;你所承受的,也不单单是再一次的手术之痛,而是一生无法抹去的愧疚与不安!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我几乎没有了意识。我不让医生补麻醉,因为我怕影响到明天不能去见诗雅,所以基本上缝合都是在无麻醉的情况下进行。
身体上的痛我能忍受,可是心里的痛呢?
我又是一夜无眠。自从诗雅被捕后,我几乎没有合过眼,我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只要我一闭上眼睛,脑海就会浮现诗雅跟我在一起生活的场景,然后就是在漆黑的房间,她借着镜头和电脑的光芒,摇摆着身体……
这些画面快把我折磨得发疯了。我想大叫,张开嘴却叫不出来;又想大哭,但眼泪流出来了,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每一个夜晚对我来说都是折磨,每一次躺在床上都像是在等死,然而我宁可死去,因为我怕有一天,我承受不了这种痛苦,而做出一个男人不应该做出的事情!
天亮的时候,我打了通电话给强子,要他帮我准备辆轮椅。
十点钟不到,强子和梁栋一起来了,他们架着我,避开医生和护士的视线,悄悄溜出医院。一走出了医院大门,他们就把我放在早已准备好的轮椅上,合力把我抬上面包车,向派出所驶去。
坐在接待室,我的手不停哆嗦着,强子见状递给我一根菸,还没等点着,旁边的警察喝道:“这里不准抽菸!”
我一阵心烦,把菸叼在嘴里却不点,只是死死的咬住滤嘴,好像一松口,我的心就会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紧张地盯着门口看。
诗雅进来了!这是一个多星期以来,我次见到她,看到她的刹那,我的心很痛。她明显消痩了,脸色很苍白,双眼无神地看了我一眼,就坐到我的对面。
我原本以为我见到诗雅时会大吵大骂甚至大哭,可是我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幺。
强子和梁栋都出去了,我和诗雅面对而坐。一张桌子,就把原本睡在一起的两个人隔成两个世界,旁边还站着一名警察,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上的标语,三个人谁也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诗雅突然站了起来,对我说道:“下次来,带离婚协议书。”
我心中顿时像被刀子砍了一下,痛得都抽搐了,我怔怔地看着诗雅。
诗雅一边走,一边说道:“银行卡在衣柜底下,密码没变,分一半给我爸妈,剩下的,就算我赔偿给你吧!”
我再也忍受不住,“啪!”
的一声拍在桌上,大声吼道:“你为什幺要干这种事?你是在报复我吗?为什幺非要用这种方法?你觉得你用身体换回来的钱干净吗?你把自己当成了什幺?你是鸡吗?你当初是怎幺对我说的,你做到了吗?”
此时泪水盈满我的眼眶,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心中的悲痛让我快崩溃了!
诗雅一动也不动的背对着我站在那里,任凭我骂,等我不再出声,她才慢慢转过身,对我笑道:“嫌钱脏,就全给我爸妈吧!别告诉他们我的事,替我编个理由。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怎幺说也是三、四年的夫妻,这点小忙不会拒绝我吧?”
诗雅的语气很轻松、很平淡,我甚至怀疑她还是不是以前那个遇到点事,就大吵大闹、寻死觅活的女人。只不过一个星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心态变得如此成熟,是心死,还是超脱?
看着诗雅头也不回的走出接待室,我烦躁得哀嚎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双手抱住头。
强子和梁栋一脸凝重地推着我走出派出所。
我对强子说道:“你们回去吧,我一个可以,我想随便走走。”
强子皱眉说道:“二哥你这说的是什幺话?你这个样子,我们怎幺能放心?老四在这里陪你,我去把车开到我的饭店,然后咱们一起去逛逛。快过年了,街上人多,旁边有人照应才安全一点。”
这里离强子的饭店不远,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把车停好回来了。
兄弟三个在大街上慢慢走着,梁栋突然说道:“给老五打通电话吧!问问他有没有熟人,替嫂子求求情!”
强子拍了一下额头,说道:“靠,把他给忘了!”
说完,马上掏出手机拨通刘亦锋的电话:“喂,老五,我是三哥!诗雅嫂子有点麻烦,你在城中派出所有没有熟人……什幺麻烦?”
强子看了我一眼。
我见状脸一红,没有吭声。
强子对着电话吼道:“你不是有熟人吗?自己问一下……别他妈的扯那些行不行?这是嫂子的事!不骂你骂谁?你当了几年的条子了不起啊?叫你做点事推三阻四的……好,我等你电话,快点!”
挂掉电话后,强子恨声骂道:“这他妈的刘亦锋越来越不是东西!我看当初大哥就不该罩着他,被那帮小流氓打死算了!什幺玩意儿?当了个警察,仿佛全世界都要看他的脸色!操!”
梁栋劝道:“算了,你也知道他确实挺忙的,最近全国都在扫黄,他……”
梁栋话说了一半,就看到强子猛对他使眼色,随即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我感到很烦躁,便对他们说道:“强子,去你那里吃点东西,下午我去看看老大,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强子赶紧点头说道:“好的,不过下午一起去吧!我们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去看他了。”
三个人,四样菜,三瓶二锅头。
这几天我的身体有点虚,加上睡眠不足,喝了一点酒,脑袋就开始疼了。
强子看我难受,不想让我喝,我却硬抓着酒瓶死不松手。
我需要麻醉自己,现实让我感到痛苦,只有在半醉半醒间,我才能平复心情。
我几乎都没动筷子,只是想借酒浇愁,一瓶酒被我几口就干完,说来也怪,头越痛我就越清醒。
我一把抢过梁栋的酒瓶,说道:“你酒量小,少喝点!我替你喝完!”
梁栋看我眼睛都红了,想抢回瓶子,强子却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两人对视着叹了一口气,不再管我,任我大喝。
喝完酒后,我吵着要去烈士陵园,本来强子还收拾好后面的房间,想让我睡上一觉,可我一直闹着要走,他们没有办法,只好推着我上街。
一路上,我大声狂笑着,两手使劲地转动着轮椅,像个孩子一样顽皮,害得强子和梁栋满头大汗在后面追赶,幸亏轮椅上有安全带,把我的腿固定住,才没有让我从轮椅上摔下来。
深冬要到了,大街小巷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一点绿色,只有烈士陵园中,翠绿的万年青还在寒风中茁壮成长。
强子和梁栋把我抬上去,我转动着轮椅,来到刻着老大名字的石碑面前,大声叫道:“老大,我来看你了,想我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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