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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风云之谋定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明海山

    朱芷潋听他忽然开口说要陪自己上岸,顿时心中激荡。她暗忖,我道他想着族人,是个宅心仁厚的,却不知他如此重信重义。

    当下忙摆手道:“不可不可,碧海终是我的母国,我只要上了岸,便没什么不安的,况且我出宫时也不是没有准备。”说完掏出一个口袋,从里面提溜出一大串令牌,各种花纹的都有。

    “看,有这些令牌,走到哪儿都够我吃喝不愁还有人护驾呢。”

    秋月微微一笑,“殿下休要瞒我。这些令牌是不假,但殿下只要一出手便显露了踪迹,只怕立马就要被送回太液城去,还如何寻人殿下现在拿出来,只是想宽慰我等罢了。”

    朱芷潋哭笑不得,抱怨道:“你能不能别那么聪明啊。”

    秋月不理会她,继续高声道:“我意已决,不必再议。即刻让家老宗直大人来见,我

    要与他交托一下族人之事。”

    秋月宗直是秋月实的族叔,声望颇高,他的舰船就紧护在主舰后面。秋月实这么一声,立刻有人传令去了。

    鹫尾仍不死心,劝道:“筑紫大人,就算是您已定下此事,也请允许鹫尾与您同行。既然是寻人,路上多一双眼睛总是好的,何况鹫尾的本事您应是能信得过。”

    秋月闻言,有些迟疑。

    鹫尾凑上前来低声又道:“……大人再细想,公主殿下终是未出阁的姑娘,与大人两人结伴而行……只怕路上多有不便……”

    秋月醒悟过来,点了点头道:“这种事还是你细心,那你便随我们一同去吧。”

    阿藤阿葵听见了,立时也凑上来说要同行。

    “不行,这么多人,太招人眼目,反而不便。”

    “大人……人多是不假,可招人眼目这话我和阿葵可听不下去了,我们若想隐去身影,寻常人瞪大了眼睛也未必寻得到。”

    “就是就是,大人信不过我们就算了,可不能信不过雾隐流的本事啊。”

    “放肆,你们对大人越来越无礼了!”鹫尾杏眼一瞪,两人已缩回头去。

    秋月哈哈笑起来:“好好,是我不好,是我小瞧了你们雾隐流,你们想去,那就约法三章。”

    “好好好,哪三章”阿藤和阿葵立刻来了精神。

    “不许顽皮,不许拌嘴,还有,我让你们去哪里就去哪里,可依得”

    “我是做得到的,不知道阿葵怎样。”

    “我是做得到的,不知道阿藤怎样。”

    两人皆是异口同声,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朱芷潋见这几人商议得热火,已全然不管自己答不答应,都要陪自己同行,忍不住落下泪来:“你们待我这样好,我如何舍得与你们分开。”

    鹫尾见秋月答应带自己随行,心下甚喜,笑道:“只要能早日帮公主找到苏学士,那便什么都好。”

    这话倒是鹫尾的真心话,她心中已暗暗觉得筑紫大人对这位公主很是不一般。凭私心论,如果找到了那个什么苏学士,是不是就可以送走这位公主殿下了

    朱芷潋看着她不觉一怔,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女人偶尔肯笑的时候,竟是这样的好看。

    清晨,碧海滨州的海边,一个老渔夫正在慢慢地收拢渔网。

    今日海上大雾,迷蒙一片,还是早些回家歇了吧。

    老渔夫正思忖着要回头,依稀看见雾中好像有一艘柳叶小船,船上透着橘黄的灯光。

    一会儿功夫,小船已驶近身边。原来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擎着一盏油灯。

    那男子笑盈盈地向老汉一躬,道:“老人家,请问从这边上了岸,可是滨州界了

    ”

    “正是,上岸就是滨州兰亭县了。”

    “多谢指引。”

    年轻男子语气甚是柔和,只是透着些异地的口音。

    老渔夫琢磨着这男子莫不是从苍梧国的那一头顺着瀚江误入了此地瀚江西岸临着的是




第一百六十二章 竹海
    “说这鹫尾,就须从她父亲鹫尾高广说起。之前与殿下提过,鹫尾高广是京中的弹正少弼,官拜四品,是个极清廉的人。他既饱读诗书,又为人刚正,虽然官阶不算高,但清名远扬,不少权贵都很是忌惮他。”

    “弹正少弼……是个什么样的官职”

    “哦,所辖的职责应当与你们的御史台相当,就是监督检举官员中的不正或渎职。在琉夏国称为弹正台,弹正少弼是次官。”

    “原来只是次官……却被人忌惮。”

    “是啊,可见其人行事铁面无私。这一点,高广是深受我祖父的熏陶。”

    “你祖父”

    “哦,她父亲曾是我祖父的门生,自他还是学生的时候起,我祖父因喜他洁身自爱刚正不阿的性子,又瞧他家境清苦,便时常接济于他,殿试之后还举荐他去了弹正台。”

    “原来有这样的渊源,那么这鹫尾家与你们秋月家私交很好吧”

    秋月笑道:“论私交是很好,不过这鹫尾高广自出任了弹正台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秋月氏的筑紫半岛一步。”

    “这是为何”

    “他说既然奉公于弹正台,便当恪尽职守,摈弃一切私交。”

    朱芷潋皱眉道:“好迂的一个人。”

    “你也是这样觉得我那时还小,只觉得此人自年轻时便受我家的恩惠,如今成了京中要吏,便翻脸不认人,说他迂腐还是好听的,其实就是无情无义。世人传言,京中乃是林氏的势力范围,这鹫尾既然在京就职,又知晓林氏与秋月氏两下交恶,那么转了风头站去林氏那边,也不难懂。可我祖父不这么想。”

    “哦你祖父如何说。”

    “他说,鹫尾君此时绝私交,是为了保我秋月氏的清誉,他越是无情,将来就越不会有人说秋月氏徇私在弹正台上暗中扶植自己的门生,以致落下话柄。何况我秋月一族向来不做贪赃枉法之事,他铁面无情,更显我秋月氏清白。”

    朱芷潋听得不住点头。

    “我从小也听我母皇说起过。她说那些大臣们总是害怕她用观心之术去观他们,其实倘若他们心中没有鬼,何须惧怕观心之术。像陆阿翁那样的老臣,观了也只有忠心,反倒让人亲信。这个鹫尾行事,其实就是这个道理了。”

    秋月笑道:“果然这些道理都是万国共通的。”

    两人说着说着,不觉已经进入到一片山林。林中翠竹遍生,小径独幽,风过之处,碧叶成声。

    秋月遥指远处,“你看,那边有个茶水铺子,划了半日船又走了这许多路,我们不妨去坐下来歇一歇,吃点东西。”

    朱芷潋顺着望去,果然看见有个茶铺,边上袅袅的烟气儿萦绕直上。

    铺子中正忙着一个老妇,见了二人,

    便招呼他们坐下。

    老妇先是端来两碗玄米茶,和一碟瓜子。

    秋月实对那老妇笑了笑,道:“我们是外乡人,有什么吃的,也取一些来。”

    老妇依言转身端了两只碗盏上来。只见碗中汤色清亮,还有几个丸子。

    “这是……”

    “这是我们这里的小食,叫白玉丸子,是用糯米做的,裹入豆沙炖在糖水里,很好吃的。”

    朱芷潋奇道:“咦,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滨州还有这样的小食。”

    秋月实笑道:“滨州偏远,有些你没吃过的东西大约也是有的。”说完,先舀了一勺,边尝边赞道:“入口绵软,很是不错。”

    老妇见他出言称好,一脸喜色,又殷勤地端上一碟松子道:“那二位慢用,老身就不打扰了。”

    朱芷潋瞧着老妇又回到灶边去,也尝了一口,果然是自己不曾吃过的滋味,难得的是甜淡适宜,很有分寸。

    “方才说到哪儿了哦,是了。这鹫尾高广铁面无私,与你家断交了”

    “是,鹫尾递了一封断交的书信给我父亲,就再无消息了。直到多年后某一天,忽然有个年轻的女孩子,出现在筑紫半岛的秋月城。”

    “秋月城”

    “哦,那是我秋月氏在筑紫的居城。那时我父亲还健在,这个女孩子持了一封书信,说是要面交给我父亲。”

    “她就是……”

    “不错,她就是鹫尾高广的女儿,鹫尾萤。”

    “原来她单名一个萤字。”

    “我父亲看完信后一言不发,把她留在了城中。起初我们也都很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父亲说,这是高广的女儿,因为高广的妻子去世了,想要把女儿寄养在秋月城。”

    “他不是都与你家断了私交么如何又把女儿送来。”

    “据我父亲说,高广的信中提及自己任少弼以来,已经得罪了不少京中的权门豪贵,他本人虽无所惧,唯独怕身边这个女儿受了牵连遭人暗算,于是想把女儿送离京城,寻个妥善的庇护之所。其实高广的夫人年纪尚轻,虽然信中高广称她是急病亡故,但我父亲猜测死因并没那么简单,应是遭人所害,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匆忙地把女儿送过来。”

    朱芷潋默然。

    父亲的心思她从来都不会懂,她只知道从小母亲宠她爱他,为了她什么事都肯变通。她幼时体弱,在襁褓中夏日惧热啼哭了几声,母亲便把殿前千步之内有遮挡的宫殿全都拆了,就为了能送进几缕凉风来。她喜欢在殿前的湖边用石子打水漂,但嫌那石子表面粗糙不好使,母亲便让人挑了玉石磨成玉片让她打水漂。到如今,沉在湖底的玉片依然不计其数。母亲不仅不在意,还亲赐了“沉玉湖”三字,以示风雅。

    母亲说父亲走得早,所以更要替父亲好好疼自己。



第一百六十三章 怦然
    俩人朝前望去,发现前方是个岔路口,左右两条路都是一般模样,分不清该往哪条路去。

    秋月凝目看了看,迟疑道:“路口那里似乎有人,可否劳驾殿下去问一下路我去搭话,总有些外乡的口音。”

    朱芷潋仔细一看,果然是有个年轻农妇坐在那里歇息,身后还搁着一根扁担和两担粮食。

    “敢问这位大嫂,瀚江渡口该往哪条路去啊”

    那农妇正拭着汗,见她来问,上下打量她了一番,反问道:“瞧你是个富贵人,我要是告诉了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啊”

    朱芷潋见她张口就要好处,虽然身上银子是有,可被人这般讨要,当真心中膈应,于是计上心来,笑道:“不巧,我身上分文未带,大嫂是个好心人,何不行善积德指个方向,菩萨定会保佑你的。”说完却暗中凝神,以观心之术观她。

    那农妇见她不肯给钱,脸上很是不爽,便指了指左边那条路道:“去渡口,走这边。”

    朱芷潋见她神色,便知说的是假话,暗想果然不出所料,当下笑道:“多谢指点。”转身就向右边那条路走去。

    那农妇见状急忙喊道:“我说了是这边,你怎么往那边去了那条可是死路!”

    可她越是喊,朱芷潋就越是不信,她刚走几步,耳后传来秋月实那温柔似水的声音。

    “请问,渡口该往何处走。”

    那农妇见了秋月这样的美男,立时笑逐颜开,依旧指了指左边,口中还道:“若是你来问,不给好处我也会说的。”

    朱芷潋见那农妇一脸痴笑,心中哭笑不得。这分明是瞧着秋月风流俊雅才肯出言相告。不过瞧她的脸色,似乎没有骗秋月,难道真的是左边这条路………如何这次用观心术观她又觉得是真话了呢

    秋月颔首道谢,依然是递了一锭银子过去,那农妇忙站起身来接过银子,痴痴地朝他还了一礼。

    朱芷潋瞧着觉得越发好笑,明明是个农妇,见了美男,竟然也应对出几分大家小姐的淑贤模样来。只是她嘴上说不给好处也愿指路,到头来还不是收了银子。

    两人踏上左边的竹径,慢慢地觉得山路渐陡。

    朱芷潋嘀咕道:“刚才我见那农妇指路时,分明是骗人的表情,如何你就觉得她说的是真话了”

    秋月实反问道:“殿下方才是用了观心之术”

    “是啊。她开口就跟我要银子,我才不愿意给。反正我能看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哈哈哈,原来如此,所以殿下才那么胸有成竹地往右边去了。”

    “可是你是怎么确定的呢你也会观心之类的方法”

    秋月似笑非笑地答道:“我我是不会观心之术,不过我会感知人的气息。方才那个农妇

    回答我时,气息均匀,毫无起伏,所以我猜想她说的是真话。”

    朱芷潋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这话听着倒不像真话呢。

    秋月却道:“方才我说到揭下了鹫尾的面纱,殿下不想听之后的事了么”

    “想听!”

    秋月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见鹫尾的身法和出手,明明是一等一的雾隐流的高手,着实吃了一惊。要知道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平时就这样自由出入城中各处,岂不是极大的隐患,于是我便逼问她缘由。”

    “她如何说”

    “鹫尾那时的性子还很桀骜,她丝毫不避讳自己是出身雾隐流门下,也不避讳是林氏派她来监视秋月氏的。”

    “怎么会这样她父亲不是为了保住她不为林氏所害才送到你们秋月城的吗”

    “她说,她父亲身居弹正台,需要掌握百官私下的情报,这其中有不少是林氏的雾隐流门人替他刺探得来的。不仅如此,林氏还劝他把女儿也送入雾隐流学习五行之术。起初,她父亲高广是觉得由女儿代自己打探消息,要比任何人都来得信得过,便答应了。但后来,高广反被林氏胁迫,要他以送女儿避祸的名义,将眼线安插在秋月城,不然就会对他女儿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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